美文摘抄纪初夏陆行-热门小说纪初夏陆行在哪免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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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她转身就要走,陆行却不让。 离婚!离婚!离婚! 五年后再见,她张口闭口就是离婚,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当年,是她缠着他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可后来留下一份离婚报告说走就走的也是她,纪初夏到底将他当做什么? 可有可无的存在? 陆行深吸口气,忍着脾气将她拉回来,手臂强硬的将她桎梏在怀里,强迫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陆行的眸子噙着隐忍的怒意:“不想当我老婆,我的主治医师也不想当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挂的是你的号,这号我奶奶费了好大功夫才排到,结果你们医院就这么随意?说换就换?” 纪初夏被呛的哑口无言。 皱着眉正想着措辞,面前忽然一道阴影落下,随之而来的,是男人霸道又强硬的吻。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咬似的发泄。 陆行一手桎梏着她的下颚捏开她的嘴,舌头探进去。 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纪初夏的呼吸被尽数剥夺,原本坚毅的眸子都失了焦。 好半晌,陆行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轻笑从喉咙里溢出。 “怎么还这么纯?亲嘴都不会了?” 纪初夏茫然的看着他,新鲜的空气涌入心肺,她才有种活过来的错觉。 “陆行!你……你无耻!” 她被亲红了眼,氤氲的眸子倔强不甘的瞪着他,活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陆行倒也不否认,反而欣然接受:“是,我无耻,而且,还有更无耻的呢。” 他恶劣扯唇将人拉进屋子,反手将门锁上,湿润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吹气。 “纪医生,我为我老婆守身五年,没等来老婆,反倒是外头流言四起说我不行,我奶奶怕她抱不上曾孙,你是医生你最明白,要不你来试试?” 第13章 “不……呃!” 纪初夏一身白裙被推至腰间。 陆行的手径直往下,探到她的腿根。 细细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他嘴角笑意逐渐扩散。 将人抵在桌子上,男人劲腰一沉横冲直撞,力道之大,将纪初夏喉咙间的话语撞的稀碎。 时隔五年再开荤,陆行就像头一次沾染荤腥的毛头小子,没有节制,不知轻重,恨不能将这五年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门外就是走廊。 医院顶层是特殊接待室,平常不会有人来,可纪初夏愣是死死捂着唇,生怕泄出一点声音。 书桌、沙发、窗台,纪初夏不记得换了多少个地方。 等到耳边恢复宁静,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热汗,活像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陆行餮足的将人抱进怀里,完事儿还不忘细心的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纪初夏却不买账,费力的将他的手拍开,咬牙切齿:“陆行,你属狗的?” 她都不用照镜子,就他方才那股狠劲,她身上这会儿肯定没一块好地儿。8 陆行懒怠的靠在沙发上,食指卷起她垂落在耳边的青丝,喉咙轻滚,不咸不淡的说着叫人面红心跳的虎狼之词:“阿绣明明也很享受。” “陆行!” 纪初夏推着他就要从他怀里跳出来。 陆行却贪恋的将她抱的更紧,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她的脖颈之间。 “为什么要申请离婚报告?” 欢愉之后,脑子尚且不清醒,可陆行固执的搂着她的腰,大掌落在她小腹上,执着于这个问题。

“阿绣,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你当年为什么要签字,为什么要申请离婚报告,为什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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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莫名有委屈的意味。 纪初夏稳住情绪,慢慢调整呼吸,潮红的面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刻意营造出来jsg的冷漠。 “陆行,你明知故问。”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走? 当年,他为了魏明月让她受尽委屈,她不走,还留着自取其辱,让他们把她的生活彻底毁掉吗? 她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蠢笨为爱奋不顾身的纪初夏了,她死过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陆行很久都没接话。 纱窗外,偶尔有清风习习,吹散了满屋的旖旎暧昧,却吹不开纪初夏眼底浓稠的化不开的悲恸。 她也曾很爱很爱他,发誓这辈子都要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年少无知的决定,让她吃尽了苦头。 她是真的怕了。 陆行趴在她颈窝安静了好久,久到纪初夏的脑子都混沌了。 他才瓮声瓮气的开口:“阿绣,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凶你,我也从没喜欢过魏明月,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哥哥的嘱托。” “你走那天我就知道了真相,魏明月在五年前就被送进监狱劳改了,阿绣,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你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男人一字一句,用着纪初夏从未听过的讨好语气。 他就像一个痛失安全感的人,不安的搂着纪初夏,小心的靠着她,汲取她身上的清香,落在纪初夏腰间的大手一寸寸钻进她的衣服下,亲昵的刮着她的皮肤。 一切的温吞都那么的顺其自然,直到,他的指尖触到一条凸起的疤—— 陆行骤然清醒:“阿绣,你这里,受过伤吗?” 第14章 纪初夏的皮肤白嫩顺滑,跟剥了壳的鸡蛋似得,稍有不平都分外明显。 刚才欢爱的时候她的腰腹一直被裙子围着,陆行竟然都没有发现。 他错愕的抬起头。 纪初夏的身子旋即一颤,僵在了原地。 该死! 她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纪初夏忙摁住陆行打算撩起她裙摆的手,顾不得发软的双腿从他身上跳下来,警惕的离他十步远。 这动作却惹的陆行颦颦蹙眉,跟在她身后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 他刚刚摸到那疤挺长的,好像很严重。 纪初夏防备的盯着他,心都落到了谷底:“我都要和你离婚了,你还操心我的事情做什么?” 疾步跑到门口,她一口气都没喘匀便焦急的开门。 临走前,还惦记着看病的事儿:“江先生你身体好得很,江奶奶要是想要曾孙,您给她找个孙媳妇儿就能解决。” “不过这事儿您得出门右拐去找媒婆,我们医院暂时没有这项业务。” ‘哐!’门被无情的合上。 陆行一脸阴郁的站在屋里,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尖都泛了白。 没良心的女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不过,这次他绝不会再放她离开。 他们是名正言顺且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只要他不签字,她就一辈子都是他老婆,她还能跑哪儿去? …… 一路狂奔离开顶层,怕陆行追上来纪初夏甚至都没敢坐电梯。 在办公室里缓了好久,纪初夏一身白大褂坐在办公椅上,头皮阵阵发麻。2 维持了五年的宁静一朝被人无情打破,她措手不及,毫无应对之法。 “你这……” “啊!” 正苦思冥想之际,一只大手忽然从天而降,吓得纪初夏脸都白了一个度。 身后之人被她吓得不轻,茫然的睁着眼一脸的无措。 “你……怎么了?” 纪初夏惊魂未定的看着来人:“没,没事,想事情来着,被你吓一跳。” 叹了口气,她拍着胸口坐回去,无声了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故作无事的扯出一抹笑意。 “韩墨,你今天不是没有排班,怎么也来医院了?” 韩墨随意的摆摆头,眼下还有一层乌青:“上次你帮我应付家里,说好了请你吃饭的,欠了你这么久,再不还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起这个,纪初夏就头疼。 这人是市医院院长的宝贝孙子,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是留过洋的大学生。 他自五年前回国来医院上班后,追他的姑娘都能从这办公室排到三公里外的红绿灯下头去。 他这人是个爱玩的性子,爱玩,但是绝对不玩感情。 家里三年前逼着他相亲结婚,他被烦了三年,忍无可忍,最终在上个月求她扮了一次他的对象,应付了家里。 自那之后,她在那群追他的姑娘里可算是出了名了,天天来上班那背都要被盯穿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 韩墨忽然想起什么,又从身侧的柜子上拿下一个锦旗。 “刚刚你去楼上,这是一位患者家属送来的,你不在我就替你收了。” 拍了拍上头压根不存在的灰尘,韩墨清了清嗓子,郑重的将锦旗双手递到纪初夏面前。 “纪医生,你这苗医医术不得了啊,这锦旗是这个月第几副了?今年你收锦旗都收到手软了吧?” 边说边将锦旗摊开,从上到下,依次印着——‘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几个大字。 纪初夏自从五年前离开陆行,除却照顾妹妹,一门心思都在钻研爷爷留下来的医术,第三年就已经名声大噪成了有名的苗医。 那时候她还开着自己的小诊所,直到首都市医院的一位老教授听了她的事迹,请了她来首都,在市医院坐诊。 见识了她的本事后,二话不说就跟院里申请让她留下来。 自那之后,纪初夏一路将爷爷留下来的本事发扬光大,还托医院的福出国深造了一年,漂洋过海,将爷爷的医术带到了国外。 时至今日,中西结合,她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男科权威专家。 纪初夏怔怔的看着那副锦旗,上辈子的种种遗憾,在这一世,好像都抹平了。 将妹妹照顾的很好,爷爷的医术也得以发扬,甚至在国外扬名。 没有陆行的日子,她好像也能生活的特别好。 “还愣着干嘛?” 韩墨见她发愣,戳了戳她的额头,却不想摸了一手的冷汗。 那疏朗的眉宇当即皱了起来:“你真没事儿?怎么一脑袋的冷汗,脸还这么白?生病了?” 韩墨说着就去摸她额头的温度。 与此同时,那半掩着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来。 陆行手里还拿着个楼下买的小蛋糕。 可当他看清屋内男女亲昵的举动时,他的身子当即僵在原地。 第15章 韩墨听见声音看向来人,手还在纪初夏的额头上贴着。 “这你的病人?要不你休息会儿我帮你看?等看完这个就带你吃饭去。” 纪初夏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个人,回头,单一眼,她也怔住。 韩墨全然没察觉出情况的不对,抽手离开,一边收着锦旗还准备去拿白大褂,纪初夏忙眼疾手快拦下他。 “我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吃饭的话下次吧,我晚上还有事儿。” 纪初夏心头打着鼓,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有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她急着把韩墨推出去。 她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陆行结过婚。 单是一个和韩墨的绯闻就已经让她应接不暇,陆行的名头比韩墨还响当当,要是再爆出这消息,她这工作怕是都做不下去了。 她只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陆行冷眼看着两人,视线落到纪初夏拽着韩墨的那只胳膊上,一张冷峻的脸阴沉的渗人。 韩墨被瞪的莫名其妙,偷偷凑到纪初夏耳边和她咬耳朵:“这人好眼熟,阿绣,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江……唔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纪初夏一把捂着嘴巴推了出去。 韩墨还想再说什么,那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 陆行无声看着拍胸顺气的纪初夏,心间好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的他眉头紧锁,郁结于心。5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他这话带着几分抱怨,纪初夏却毫不客气的瞪了过来。 “不是说了你没问题,你还来找我干嘛?” 陆行视线压的极低,手指僵硬的动了动,最后还是将手里的小蛋糕递了出去。 “刚刚做的时候,听见你肚子响了,你应该没吃饭,我就……” “抱歉,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接受患者的一切赠礼,这属于行贿行为,被抓到小则通报批评,严重会被开除的。” 纪初夏只瞟了一眼陆行手里的蛋糕就将他的话打断。 陆行指尖微颤,喉咙轻滚,眼底的情绪彻底落了下来:“纪初夏,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言外之意,这不单单只是病人的赠礼,更是他身为丈夫对她的关心。 纪初夏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江先生如果没事儿了,我就先下班了。” 说完她就要走,擦身的间隙,胳膊却被陆行抓住。 “纪初夏,我再说一遍,我是你丈夫。” “你在外头玩了五年,该玩够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男人剑眉星目都隐在阴影里,一双眸子迸射出渗人的寒光,怒意俨然有了脱离控制的架势。 纪初夏一个人带着纪连黄在外打拼五年,她早已不是当年jsg那个只会一味隐忍的纪初夏。 冷漠皱眉甩开陆行的手,她扬声,再一次警告:“我说了,我要和你离婚!” “名存实亡的婚姻谁爱要谁要,反正我纪初夏不要了。” “哪里就名存实亡?”陆行被她这话惹怒:“纪初夏,你想要我就要,不要我就一纸离婚报告,你把我当什么?” “我陆行不是能被你随意对待的人!” 窗外的风越刮越凶,零星的雨点砸在窗台‘啪嗒’作响。 屋内,是两颗极度暴躁的心,在互相碰撞宣泄。 纪初夏被他盯得崩溃,那份体面她也不想再维持。 “陆行,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狠狠推开身前的男人,热泪夺眶,纪初夏哭的声嘶力竭。 “当年我爱你爱到倾尽所有,可你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头,现在我不爱你,不要你了,你凭什么又要抓着我不放?” “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更不想再一次次被你冷眼相待,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的!” “就当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第16章 纪初夏是真的爱不动了。 她那奋不顾身的爱,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头。 陆行被她推的踉跄,耳边是雨声嘈杂还有她的厉声质问。 问的陆行哑口无言。 他迄今为止仍记得结婚那天,纪初夏看他的眼睛。 灵动、清澈、紧张里还有掩饰不住的欢喜,那双眼睛,在那之后的两年都只装着他一人的身影。 可现在,她说她不爱了,不要他了。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陆行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人生头一次,生出了莫大的无力感。 “七天。” 他眸光晦涩,声音也哑然的不像话。 “纪初夏,我只给你七天时间考虑,七天后,你不回来,我绑也会给你绑回江家。” 纪初夏身子震颤一瞬,一言不发。 陆行却一眼将她看透,一字一句的警告:“你不用想着跑,这一次你要是再敢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回来,别惹我生气。” 陆行是谁?首都首长的孙子。 这五年他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也成了个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在首都,干什么不是前呼后拥。 纪初夏毫不怀疑他最后那句话的真实性。 可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明明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到底凭什么凶她? 头顶的白炽灯年久失修,闪了一瞬,彻底结束了它此生的宿命,死在了这个大雨倾盆的夏天。 眼前的视线昏沉下来,一并弱下来的,还有纪初夏微弱的呼吸。 陆行默然,摸着黑将那蛋糕强硬的塞进她手里。 她不接,他就一根一根,极具耐心的把她的手扯开。 好不容易将蛋糕塞到她手心,她反手又想推回去。 陆行的耐心告罄,声音阴冷下来:“不想被蛋糕填饱,我不建议用其他方式喂饱你。” 说着,他的手就要往她腰身处去。 在特殊病房的回忆再度回笼,腰腹的酥麻感还未消散,纪初夏被吓到,想也不想就把蛋糕收了回去,落荒而逃。 临走前,她还凶巴巴的,跟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样呲牙瞪他。 “陆行,你卑鄙无耻!” 陆行满不在乎:“在楼上我就说了,我还有更无耻的,你不是都尝过了?” “你!” 纪初夏说不过他,面红耳赤的跑了。 这一次,陆行再没追上去。 走到门口,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声音恢复如常,冷漠的好似天边一轮不近人情的冷月。 “最迟一天时间,把韩家那宝贝孙子韩墨的底细发我。” …… 纪初夏匆匆离开医院,差点忘记脱白大褂。 撑着雨伞走出医院,她先是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想了想,还是忍痛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收伞,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她看了一眼,疲惫的报出地名—— “红太阳幼儿园。” 说完就靠着窗户看向了外头。 脑子里走马灯似得回放着今天的种种。 从前她那么小心躲着陆行,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她还能和陆行再见。 现在,这首都怕是不能再待了。 计程车到达目的地,纪初夏付了车钱下车。 手里的伞还才撑开,不远处就有个小团子朝她欢快的挥手—— “妈妈!你怎么才来!福宝和小姨都等你好久了!” 第17章 小男孩儿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雨声嘈杂都掩不住他话语里的开心。 远远相望,看着那屋檐下被纪连黄牵住的小身子,纪初夏眉宇间的所有烦恼,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快步走进幼儿园,小家伙一蹦三跳扑进她的怀里,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喜人。 “妈妈,老师说福宝今天很棒,还给了福宝大红花!” “真的呀!” 纪初夏配合的看着儿子,露出惊喜的表情,就见小家伙从怀里掏出了一朵纸折的大红花。 大红花被小家伙保护的很好,这一刻交到纪初夏手里还随风颤颤。 小家伙看着那大红花,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福宝觉得妈妈也很棒,妈妈,这个大红花,福宝送给你。” “好,谢谢我的宝贝。” 纪初夏红着眼看着自家儿子,心间是无限的心酸,更多的却是庆幸与欣喜。 当年带着纪连黄离开,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她好似遭了当头一棒,脑中嗡鸣不断。 以前村里也有个单亲母亲,她亲眼看着她艰难度日,受尽嘲讽和奚落,那时候她身无分文,还带着个妹妹,害怕走上那单亲母亲的路,她第一反应便是打胎。 去医院的那天,她一个人坐在医院大厅怕的瑟缩。 妇幼医院随处可见的小孩儿,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看着那一个个小团子,她脑子里不受控的描绘着她和陆行的孩子。 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 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天,她几乎是踉跄着跑出医院的,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 将这孩子留下的念头在她脑子里迅速生根发芽,她甚至觉得,苦点就苦点,孩子总是无辜的。 她不排斥当母亲,况且,以她的情况,今后也不一定会再婚,这孩子说不定就是她今生唯一的小孩儿,所以她冲动了,冲动的将这孩子留下,冲动的成为了一个单亲妈妈。 人们总说,冲动的后果,往往是无法承担的痛苦。 可纪初夏却不止一次觉得庆幸。 她庆幸那时候的冲动,也庆幸这个孩子的来临。 看着与陆行有八成相似的眉眼,纪初夏没忍住亲了亲儿子软嫩嫩的小脸蛋。 “福宝今天想吃什么呀?” 福宝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朝不远处的纪连黄挥手。 古灵精怪的,好半天才道:“妈妈,福宝今天得了大红花,妈妈可不可以带福宝和小姨去吃我们家楼下的饺子。” 福宝很懂事,从不主动跟纪初夏要些什么,只是家楼下的饺子他是真的馋了很久了。 纪初夏在吃这方面,对他很严格。 这小家伙太瘦太小,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上幼儿园都比别的小朋友晚了一年。 平时他吃的东西都是纪初夏亲手做的,外面的东西,她从来不敢给他吃。 不过鉴于他今天的表现,纪初夏到底不忍心他失望—— “吃可以,但是福宝必须得跟妈妈拉钩,今天晚上不许缠着小姨跟你说故事,小姨要学习。” “好!” 福宝应声应的爽快。 只要能吃好吃的,其他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纪初夏看着欢喜的小家伙,眉眼中闪过一抹化不开的惆怅。 陆行今天说的那番话她还记得,江奶奶想抱曾孙。 那如果江家知道了纪福宝的存在,他们会不会把她的福宝抢走? 第18章 “阿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纪连黄坐在纪初夏对面。 从幼儿园到饺子店,这一路走来她就没见自家姐姐的眉头舒展过。 纪初夏戳中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直到将嘴里的饺子咽下去,她看了眼身边乖乖用筷子吃饺子的福宝,面上疲惫尽显。 “阿连,我们可能不能再待在首都了……” 窗外是从下午起就一直下的雨,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停,街道水坑渐的好高。 聪明如纪连黄,单这一句话,她夹饺子的筷子便从手里滑了下去。 ‘啪嗒’一声轻响,筷子落在瓷碗上。 纪连黄有意避着福宝,微微皱眉,试探性的问:“是遇见姐……江团长了吗?” 她还不大习惯改称呼,想到陆行,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称呼就是‘姐夫’。 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做她的姐夫。 可是阿姐不喜欢。 纪初夏没有否认,无声的沉默,便是默认的意思。 可眼下,要走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她的工作朋友都在这边,阿连和福宝还得继续上学。 福宝上学不是什么难事儿,主要是阿连。 纪初夏知道学习的jsg重要性,况且阿连天分高,老师都说她是天才儿童,甚至已经有超一流大学递来了橄榄枝。 她自己没读过大学,她想要给妹妹最好的。 更何况,阿连有这个天赋。 想了想,纪初夏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先不走……这事儿再说吧。” 纪连黄知道姐姐在顾虑什么,可她不在乎这些。 拉住纪初夏的手裹进掌心,她认真的看着纪初夏一字一句保证:“阿姐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我去哪儿都能学,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的,我保证在哪儿都会发挥全部的水平,我不会松懈的。” “没事儿。” 纪初夏忍着鼻尖的酸涩,长长的吐了口气,水润的眸子散了些郁闷。 “我都还不知道去哪儿呢,等你读完大学再走也是一样的,我们阿连将来是要读名牌大学的,阿姐没读过名牌大学在这上头吃尽了苦头,阿连不能再在这上头栽跟头。” “阿姐!你别总是不顾自己啊。” 纪连黄眼眶红了一圈。 阿姐总是这样,从来不在乎自己,这些年事事都把她和福宝放在第一位。 她已经拖累阿姐很多了…… “好啦,吃饺子。”纪初夏故作无事的将饺子推出去催促:“再不吃,福宝都要把他的筷子伸到我们碗里来了。” 这一顿饭,只有福宝一人吃的最畅快。 入夜,望着窗外渐渐停歇的雨势,纪初夏只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害的她喘不上气。 今后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能把福宝藏住,便是最好的。 …… 纪初夏完全不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才微微亮。 她没了再睡的心思,爬起床洗漱过后,就开始给两个孩子做早餐。 纪连黄在她醒后没多久就起来了。 不想纪初夏太累,她一直有帮着她一起照顾福宝。 福宝的幼儿园离纪连黄的学校只隔着两条街,早上一般都是她送福宝去学校。 今天也照常,吃过早饭后,纪连黄便牵着小家伙的手带着他和纪初夏打过招呼后,出了门。 纪初夏还在慢慢吞吞的吃早餐,简单的一碗面条上头卧了个煎蛋还有几片青菜叶子。 吃到最后,面都有点坨了,她刚想起身,门就被人敲响。 纪初夏看了眼时间,还以为又是纪连黄没带钥匙。 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开门—— “这时候回来拿钥匙,不怕迟到啊?福宝书包里不是放……” 慵懒的话语戛然而止。 看着门口清爽俊朗,一身休闲装的陆行,纪初夏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第19章 楼道里安静了足足五秒。 纪初夏宕机的脑袋回神,本能的用力就要关门。 陆行一眼看穿她的意图,抬脚轻而易举就将门给顶开。 不等纪初夏开口,他便强硬的跻身进来。 看着发愣的纪初夏,他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纪初夏?这里除了你和你妹妹,还有别人住?” 他捡着刚刚听到的陌生名字,一字一句清晰吐词:“福宝?是谁?” 垂在身侧的手猛然一僵,纪初夏脑袋里的弦就这么断的彻底。 “陆行,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她皱眉挡住他要上前的动作。 陆行却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随后便大摇大摆跟这家的主人似的,脱了鞋就走了进来。 “陆行!” 纪初夏怒了。 她扯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往前。 这家里多得是福宝的玩具还有生活用品,要是被他发现…… 纪初夏简直不敢往下想。 “你给我出去,你这是私闯名宅!你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抓谁?”陆行停下步子,回头朝她恶劣勾唇:“阿绣,你怕不是忘了我昨天的话?” “你和我是夫妻,我来找我妻子,怎么就是私闯名宅?” “还是你觉得,我的名声不够大?警察局的人还敢抓我?” 纪初夏从未见过这样的陆行。 印象里他清风霁月似明月疏朗,哪怕他后来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与无耻也从来不挂钩。 可现在他怎么跟个无赖流氓一样。 大抵是被纪初夏的眼睛盯的久了,他眼梢轻佻,忽然弯身凑近她。 独属于男人的清冷气息就这么撞进了她的呼吸里。 纪初夏愕然震惊,缩着脖子就要躲。 陆行也不拦她,只似笑非笑的曲起食指蹭了蹭她的小脸。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纪初夏白了他一眼,回神,没好气的推他回到门口。 “你到底要干嘛?我待会儿还得去上班,你有事就说,没事我还得收拾。” 陆行双手插兜,懒怠的靠着大门,眉头蹙了蹙,思来想去好半晌,嘴里别扭的吐出几个字。 “我没吃早饭。” “哦。” 纪初夏冷漠的应下,随后抬头费解的看他。 “所以呢?” 陆行扫了她一眼,像是要确定她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纪初夏也不怕他看,不甘示弱的扬着脑袋瞪回去。 僵持许久,到底是陆行败下阵来。 他无奈的吐了口气,认命一般耸耸肩提醒她:“你身为我老婆,我没吃饭,你不得给我做饭吃?” “哈?” 这绝对是纪初夏本年度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不给陆行拒绝的机会,她扯着他的衣袖将他从门上拉起来。 开门推人,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 “暂且抛开我要和你离婚这件事情不谈,就算我是你老婆,我也不是给你做饭的老妈子。” “然后,你肚子饿的话,麻烦下楼左拐,楼下有的是早餐店,最后,江先生,好走不送,再也不见。” ‘啪!’清脆的关门声震耳欲聋,带着十足的火气。 隔绝了那张脸,纪初夏一直梗在喉咙口的气才落下来。 还好,还好刚刚福宝被阿连带出去了,这要是被看见,她真的会崩溃。 然而,她这口气才落下,那门又一次被敲得啪啪作响。 纪初夏被吓得一颤,回过神来,脸沉了下去。 怒气冲冲的打开门,她没好气的吼:“没完没了了是吧?你信不信我今天就和你离……” 最后那个‘婚’字还没出口。 对上门后韩墨那张茫然的俊脸,纪初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而韩墨的右后方,陆行正一脸阴鸷的瞪着她和韩墨,活像在看奸夫淫妇。 “纪初夏,你非得和我离婚,就是因为他?” 第20章 陆行周身的气息低沉的可怕,吐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嘲讽。 “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他?” 韩墨被瞪的莫名,听着陆行的话,更是云里雾里。 “离婚?阿绣,你结婚了?” 纪初夏被问的哑然。 结是结了,只是,也快离了…… 陆行见她半天不开口,只当她不想失去韩墨,眼神一瞬间愈发的阴沉渗人。 他上前一步桎梏住纪初夏的手腕,眼底淬了毒一样,盯的纪初夏背脊发凉。 “纪初夏,我就这么拿不出手?要你承认我是你丈夫就这么难开口?” “嘶!” 纪初夏吃痛,本能想甩开陆行的手。 男人却被她的抗拒彻底激怒,手上力道也失了分寸。 “纪初夏!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弄疼我了!你松手!” 纪初夏眼圈都红了,氤氲的眼泪摇摇欲坠,那白嫩的皮肤,肉眼可见的红了一大片。 韩墨看不下去,皱着眉上前试图让陆行松手:“不管你是阿绣什么人,你好歹是个男人,你这么欺负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我和我老婆说话,有你个外人什么事儿?” 陆行已经在极力克制胸腔里的火气。 如果韩墨再不识好歹的上前,他绝对让他后悔。 纪初夏疼的龇牙,再忍不住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陆行吃痛,手却没松。 看着毫不留情的纪初夏,他手疼,心更疼。 她从前不是最喜欢他? 现在,她居然为了韩墨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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