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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湘云秘闻》,由网络作家“铆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世后,家里来了两条白蛇......
《湘云秘闻》精彩片段 第一章重葬 我叫林初,生在南云边陲的一个小山村。 山里人思想比较封建,死后都要施行土葬,我爷爷过世后,也是被埋进了后山里。 爷爷生前是个风水先生,墓地是他自己选的,旁边还给奶奶留了一块空地,将来老两口可以合墓。 我上初二那年,奶奶高龄病世。家里遵照爷爷的遗愿,要把奶奶葬在爷爷旁边。 因为风水是爷爷看的,家里人比较放心,觉得不会有事。 可是到了下葬的头天,二叔和我爹去挖棺井,中午两人就去了,下午都不见人回来。 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二叔才满头大汗的跑回来,二话不说,翻出爷爷生前用的木箱,拉着我就直奔后山的坟地。 因为受爷爷的影响,我们家除了我妈,多少都会点风水上的事,只是爹和二叔都不靠这个吃饭,爷爷死后,箱子里的东西就没有动过。 现在二叔翻出来,是坟地里出事了? 我一路狐疑,到坟地里一看,只见爷爷坟前摆着一口红棺。 那棺材很奇怪,前面写的不是“寿”字,而是一个大红色的“喜”字。 这种棺材只有结灵婚才会用,我们地方叫喜棺,按照习俗,女的用红棺,男的用黑棺。 眼前这口红棺,盖子上还下了棺钉,难不成里面装了一具女尸? 情况都看在眼里,我也没多问,绕到爷爷的坟边,朝着挖好棺井里看了一眼,坑里有一个棺材放置的印子。 这红棺,是从里面挖出来的? 坟下有坟,那就是重葬,俗话说的太岁头上动土,是风水大忌,要死人的! 爷爷点这样的穴,是要害我们全家? 我爹听见我嘀咕,瞪了我一眼,让我不要乱说,说不是爷爷点的穴有问题,是有人故意把棺材埋了下去。 这下我就更懵了,爷爷生前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我们家也是单村独户,很少和人往来,怎么会得罪人? 此时二叔默不作声的打开箱子,拿出罗盘和桃木剑,把罗盘递给我,让我压在棺材上。 罗盘能聚八方气,用它压棺,风水上又叫八方来镇。 我放好罗盘,二叔又把桃木剑插在棺材前,还在剑柄上挂了一道黄符! 这是要来硬的? 我一看,顿时紧张起来,从木箱里捡了把铜钱剑横在胸前。 毕竟棺材一开,谁都不知道里面有啥。 这时我爹走到爷爷坟前,撒了一把纸钱,嘀咕了句,老爷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回头,他和二叔抄起锄头就开始撬棺钉。 棺材钉又叫子孙钉,钉多少根,那也是有讲究的,有子嗣的,横三竖七,一共二十颗,叫满堂钉。 未婚或是没有子嗣,那就是横四竖五,一共十八颗,叫少两子。 眼前的红棺,正好是少两子。 山里故事多,什么老僵扑人,野鬼勾魂我打小听过不少,可从来没有亲历过。眼瞅着棺钉被一颗颗的撬出来,我也有些害怕了。 起完棺钉,二叔和我爹对视了一眼,两人扣着棺缘,平稳的把棺盖端了起来。 抬起来半米左右,我爹朝棺材里扫了一眼,急忙就喊我把罗盘放到棺材里。 我害怕极了,可是二叔和他都腾不出手,我只好咬着牙拿起罗盘,歪着头看了一眼。 临近傍晚,天光不是很好,勉强能看清棺材里躺着的是一具女尸,穿着一身红裙,梳妆打扮得像个古代新娘。 女尸肤色圆润细腻,没有腐烂的迹象,双手合在小腹,像睡着了一样。 见到女尸好看的脸,我反而不是那么怕了。踮着脚,把头探进棺材里。 棺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 二叔见我磨蹭,踢了我一下,我才急忙把罗盘往她胸口放。 我一松手,罗盘就滑了下去,落到棺材一侧。我急忙伸手去抓,不料动作有些大,脸一下就贴到她嘴上。 女尸的嘴唇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接触的时候,我感觉她的嘴巴动了一下,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我一下就炸毛了,抓住罗盘就从棺材里退出来,结结巴巴的喊,爹,她,她,她好像会喘气! “胡说什么!” 我爹吼了一声,让我赶紧把罗盘压在她身上。 难道是错觉? 我战战兢兢,不敢在探进棺材里,隔着老远就把罗盘扔下去,压在她小腹上,也不管罗盘有没有放平就说压好了。 二叔和我爹这才把棺盖挪开,打量着棺材里的女尸,二叔细看了下,抬头就跟我爹说,这玩意怕是有些年头了。 我爹点点头,又让我看看是死尸还是活尸。 死尸活尸,是山里人的一种说法。死尸,就是正常的尸体。活尸,就是我们常说的僵尸、老毛尸。 老毛尸也是僵尸里的一种,只是这种尸身上会长尸毛,刚开始是白色,慢慢的就会变成绿色、黑色。等到尸毛变成红色,就不惧水火,比一般的僵尸厉害得多。 棺材里的女尸皮肤白嫩,不会是老毛尸,可要判断她是死尸活尸,只有掰开嘴,看看她有没有尸牙。 我瑟瑟发抖,摇着头不肯去。 二叔瞪了我一眼,说太阳就要落山了,如果是活尸不及时火化,我们都要被咬死。 二叔一吓唬,我不敢犹豫了。 女尸的身体很冰,但不硬,软软的。我都没怎么用力,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嘴就张开了。 她的牙齿很白,齐齐的很好看。我用手摸了摸,没有尸牙。 听说没有尸牙,二叔松了口气,有些得意的说想害我们家的人道行不够,弄不来活尸,要不然想摆平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听二叔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才落回心窝。接着我爹在不远处选了一块地,挖了坑,把红棺埋了进去。 出于谨慎,桃木剑和罗盘也一起埋了。 折腾到半夜,我们给女尸修了一堆小坟,烧了些纸钱才回家。 忙了几个小时,我累的够呛,沾到床就睡着了。但一整夜都是噩梦连连,老是梦到那女尸的脸,她一会痴痴的对着我笑,一会又变得狰狞可怖,吐着长长的尸牙,追着我咬。 醒来的时候,我满身大汗,不过外面天亮了,院子里有些吵闹,像是来了不少人。 我揉了揉脸,到院子里,看到来的是隔壁村的赵叔。 山里的规矩,抬棺有专门的抬棺匠,有的地方叫棺爷、八爷。但在我们这里,抬棺匠都是从湘西那边的赶尸匠演变过来的。 不同的是一个赶,一个抬,所以抬棺匠在我们这里又叫走尸匠。 因为爷爷的缘故,赵叔和我们家的关系还不错,带了七个精壮的小伙子过来,坐在院子喝茶闲聊。 期间二叔和我爹像是没事人一样,绝口不提重葬的事。 不一会,爷爷的几个老朋友也来了,那些都是老辈,我插不上话,就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 早饭凑了三桌,吃完也到了中午,出殡的时辰一到,我爹,二叔还有我和我娘披麻戴孝走在前面,赵叔他们抬着棺材跟在后面。 一出家门口,我就提心吊胆,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好,从家里到山里的路都很顺利,可眼瞅着还有七八百米就到坟山,前面的十字路口上,突然就从草里蹿出两条大白蛇,高昂着头挡在前面。 蛇拦路,这可是大凶的兆头。 可能是因为昨天的事,二叔火头很大,在路边捡了根木棍就要去打蛇,但被我爹一把拉住。 这时两条大白蛇动了下,转过身,扬着脖子,顺着山路游走在前面,似乎是在带路。 我爹一言不发,脸阴得能拧出水来。 一到坟地里,两条大白蛇就爬到女尸的坟头上,盘成一圈,一动不动。 赵叔他们早就变了脸色,奶奶一入土就跟我爹说:“怀远啊!这事就当是我还林老爷子一个人情,钱我就不收了,饭也不吃了,有些事,你们家要有准备才行。” 说完,赵叔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连我爷爷的几个老朋友也是不敢多留。走远了,几个老头还摇着头叹气,弄得我和我妈心慌慌,害怕得不行。 我爹和二叔全程一言不发,也没去理会那两条大白蛇,把奶奶的坟头修整了下,烧了香纸就回家。 到家里,我有一肚子的疑问,只是气氛紧张,也不敢问,躺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才迷糊的睡着。 结果眼睛一闭,我又做梦了,梦到了奶奶。 平时奶奶最疼我,在梦里我也不害怕,吃着她给的糖,靠在她膝盖上听她讲话。 奶奶的手一下一下的刮着我的头发,笑呵呵的说给我找了个媳妇儿,问我喜不喜欢。 十几岁的年纪,想得不多,可也会害羞了,我脸红红的,说人都还没见过,那知道喜不喜欢。 奶奶呵呵一笑,继续摸我的头,摸着,摸着,我突然感觉她的手变得很冰,冻得我头皮都有些生疼。 即便是在睡梦里,我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下,这一看,吓得我我头皮都炸了。 只见两条大白蛇挂在床头,探着身子,两颗蛇头不停的在我头上来回的刮。 我怪叫一声,直接从梦里挣醒,坐了起来。 我从梦里惊醒,全身都是冷汗。此时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窗户里透进来的光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但我有种感觉,那两条蛇是真的在房间里。 或许,此刻还在床头晃悠着。 二叔就住在我隔壁,听到叫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问我怎么回事。 “蛇,蛇,二叔,屋里有蛇!” 二叔闻言,急忙把灯打开。 床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时我爹和我妈也赶了过来,二叔跟他们说没事,这娃子就是做噩梦了。 但我妈见我一身大汗,怕我着凉,心疼的把衣服给我披上,搂着我,问我做了什么梦。 梦见女尸那一晚,我醒来就剩一个印象,这次我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像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妈问,我就一五一十的就说了。 “白蛇送亲!”二叔和我爹听完,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急忙就转身出门。我和我妈又怕又急,也跟了出去。 到外面,二叔刚把堂屋门拉开,一股冷风就倒灌进来,我娘一声惊呼:老天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嚎完,我妈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我站在她旁边,也是被吓得双腿发软。 只见我们前天埋掉的红棺,此时就横停在院子里,两条成人手臂粗细的白蛇缠在上面,不停的扭动着,似乎是它们把棺材驮到这里一样。 “嘶!”二叔抽了口气,回头问我,“你前天有没有看清,棺材里是活尸还是死尸?” 我笃定的说,“是死尸。” 二叔一听,折身到堂屋里翻出一瓶雄黄酒,喝了两口壮胆,然后含了一口,冲到院子里对着两条白蛇就喷。 雄黄和酒的气味一散开,两条大白蛇就扭动着身子,把棺材整个都顶了起来,抽出身就朝着大门口开溜。 看着逃走的大蛇,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晚上做的梦。 新媳妇,难不成就是棺材里的女尸? 二叔一直追到大门口,也没去伤蛇,只是把雄黄酒全撒在地上。 见二叔把白蛇赶走,我心里的恐惧稍微缓和了一些,把我妈扶到沙发上,回院子就问二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做白蛇送亲? 二叔和我爹都没吭声,直接就开棺。 女尸还在棺材里,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我感觉她的皮肤比前两天白嫩了一些,只是原本应该压在她手上的罗盘,此时却被她抱在了手里。 棺材刚开,是谁动了罗盘? 我后背一毛,转身就想跑回屋躲我妈怀里,结果被我爹一把揪住,让我到棺材里面把尸体翻过来,看看她的背上有什么。 他的话不容反驳,我只好硬着头皮,脱了鞋子,颤巍巍的爬进棺材里,我一进去,他和二叔就背过身。 翻动尸体的时候,我都还没用上力,轻轻一碰,尸体就自己侧了过去,吓得我重重的撞在棺壁上,半天都不敢动。 二叔听到响动,微微侧头说:“小初,你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仔细看看后背上有什么。” 女尸的衣服是古装,有很多带着缠着,不容易脱,而且动起手来,免不了会有身体上的接触,每次碰到她,我的心都要跟着抖一下,生怕她会突然翻身坐起来。 吓得我都快哭了的时候,总算是把裙带都解开了。 衣服一拉,那股好闻的香味就浓了不少,似乎是尸香。 裙子拉到腰间,我才看见女尸背上有一枝妖红的花骨朵。 那东西一看就不是纹身,像是从肉里长出来的,还没有盛开,但栩栩如生。 “二叔,有一朵花!”我松开手,尽可能的远离女尸。 我爹像是早就料到,咬着牙连说两声,“果然,果然!”接着又说:“小初,你看看花开了没有!” “没,没开!” 我一边回答,一边把女尸的裙子拉上,都没有仔细整理,匆忙把她扶正,连滚带爬的逃出棺材。 “没开就好,没开就还有时间!老二,你去准备一下,他们想借尸发难,我们就供尸,两年后,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 我爹说供尸的时候,少了往日的犹豫,十分的坚定。 供,就是尊敬,侍奉。 农村里供奉鬼神,很多都是源于恐惧。 得罪不起,忌惮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尊敬它,侍奉它。 而且供奉的时间久了,还会得到认可,得到庇护。 我爹要供女尸,那就是说我们家得罪不起它。同时也想通过供奉,得到女尸的庇护,反噬想害我们的人。 只是,女尸就算真的能显灵,短短两年的时间,它会庇护我们家? 二叔一听就不同意,说供尸霉运连连,我现在还小,影响很大,不如一把火烧了,逼背后的人现身。 两人争执了十来分钟,最后还是二叔妥协了,原因是女尸背后的那朵花,我爹虽然没说那是什么,但一提起来,二叔的底气就不足了。 那东西,好像有来头。 只是不管供什么,除了有敬畏之心,还要有人去侍奉。 商量后,我爹决定把女尸供在我房间,由我负责日常的上香、添祭品。 我当时就给吓哭了,可哭也阻止不了大人们的决定。中午的时候,红棺就进了我的房间,我爹还逼着我去上香。 往后好几天,我都被吓得不敢睡,直到身体扛不住了,才迷迷的睡上几个小时。 后来我妈买了一块花布盖在棺材上,夜里也不做噩梦了,我的睡眠才慢慢的恢复正常。 但自从供了尸,我就闷闷不乐,话也少了。后来才知道,我可能是被吓出了抑郁症。 而且二叔说的霉运,七天后就开始应验,先是家里的牲畜接连着死了,新买来的小猪小鸡也养不活,田地里的庄稼也害了瘟病,颗粒无收。 为了维持生计,我爹只能到外面打工,结果到我开学的时候老板跑了,工钱一分都没拿到。 眼看着连学费都交不起,二叔才开口和赵叔借了八百块,帮我交了学费,买了一辆旧单车,每天蹬着接送我回家给女尸上香。 半年时间都不到,我们家就穷得米饭都吃不上。有点好的,还要用来供奉女尸,馋得我经常眼泪汪汪。 那段时间,因为营养不良,我长得又黑又瘦,加上不能上早晚自习,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老师嫌弃,同学们背地里都喊我小乞丐,不愿意跟我玩。 这让我越来越自卑,走路都低着头,生怕有人盯着我看。一直到我十四岁生日,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是爆发了。 农村的小孩过生日,不像现在有蛋糕、礼物,但好歹会有几个水煮鸡蛋。 可家里的鸡窝都凉了一年,别说鸡蛋,鸡毛都被风给吹没了。还好二叔上山掏了一夜,摸了三个野鸡蛋回来,让我妈煮给我。 半年油水不沾,我瞧着锅里翻滚的鸡蛋,眼睛都在冒绿光,可怜巴巴的坐在灶台前守着。 一直守到都要熟了,结果我爹从外面做工回来,见锅里有鸡蛋,二话不说就捞在碗里,让我端去供女尸。 我眼圈一下就红了,但那时候,我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硬是咬着牙没哭,听他的把鸡蛋端去供了女尸。 当天夜里,我爹他们都睡下后,我就翻爬起来,把供桌上的鸡蛋吃了,吃完把被子抱到棺材上,一把火就给点了。 看着红棺在大火里烧,我站在门口放声的大哭。那时候,其实已经分不清我是在哭还是吼了。 我爹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眼睛红得像公牛,冲过来就扇我耳光,要不是我娘护着,感觉他会把我打死。 情绪发泄了出去,我慢慢冷静下来,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得罪不起的玩意,要是发起狠来,全家人都得遭殃。 可奇怪的是,大火扑灭后,被子和床铺都烧成了灰,红棺却毫发无损,漆皮依旧红得发亮。 见棺材没事,我爹和二叔都松了口气,没有在打骂我。只是两人一宿没睡,嘀咕着不知道商量什么。 天一亮,我爹就收拾行礼,说要进城打工,然后就走了。 我恨他,都没有去送。 自从我爹走后,我几个晚上都不敢睡,红着眼,拿着爷爷的铜钱剑守着我娘,生怕女尸从棺材里爬出来报复。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发展,那一场大火后,我们家的情况反而开始好转。 先是我爹从外面寄了钱回来,接着家里开始能养家畜,一年下来卖了不少钱。二叔也捣鼓起爷爷留下来的箱子,干起了风水先生的行当,碰上周末,还会带着我一起去。 我上初三那年,家里的日子又红火起来,不仅翻新了老宅,二叔还在旁边盖了一栋二层小楼,买了摩托车专门接送我。 日子好了,营养跟上,我也开始长个头,人变白了,性格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在学校里也会跟同学们一起玩。 但我对女尸的恨却一点都没有减少,而且烧过它一次都没有出事,我变得有些肆无忌惮。有时候给她供奉鸡腿,我会偷偷啃上两口,在用舌头舔一遍。 想着让她吃我的口水,心里就有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直到我初三下学期发生了一件大事,才改变了我对她的认知,同时也影响了我的一生。 我念书的学校在小镇的边上,背靠一座不高的山,上面种植着大量的板栗树。 山腰位置有个洼地,农户为了方便灌溉,就把山泉引到洼地里,结果雨季的时候山洪也往里面冲,时间一久,形成了一个很大的积水潭。 夏天一到,我们男生都喜欢到水潭里戏水消暑。不过就在年前的时候,附近有个村妇跳潭自杀,尸体一直没捞上来,自那以后,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前后就淹死了好几个人在里面。 一时间很多人都在传,说是村妇变成了水灵在抓替身,传到后面,有人说半夜看见死掉的村妇漂在水皮上,哭得那叫一个凄惨阴森。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学校为了安全起见,都是三令五申,不准在校生去水潭里游泳。 但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狗胆泼天的时候,总有些个耳朵长在后脑勺的学生,我就属于这一类学生。 那天刚好星期五,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老师临时有事,就让我们在球场上自己背书。 趁着没人注意,赵志杰,孙天宇,刘宝我们四个偷偷翻墙出去。本来是约好了去游泳,结果到了水潭边上,他们都不敢下水。 经过那半年多的压抑和自卑,我的性格有些扭曲,只有出风头被人关注,心里才会踏实和得到满足。 见他们畏首畏尾,我脱光衣服跳进水里,扎了个猛子(闷水,潜水),抹着脸上的水笑话他们胆小。 半大孩子,经不起诱惑和激将,我一带头,赵志杰和孙天宇也先后下水,只有胆小的刘宝留在岸上,不停的说水里有水灵,让我们赶紧上去。 因为供尸的事,我没少看爷爷留下来的书,二叔也经常带我出去做事,长了不少见识。现在太阳还挂在山头,阳气很重,就算水里真的不干净,那东西也不敢出来害人。 我奚落了刘宝几句就没有理他,跟赵志杰、孙天宇比谁憋气的时间长。 孙天宇水性比我们好,几次都是他赢,嘚瑟的打猛子给我和赵志杰看,只见他像泥鳅一样钻进水里,冒头就在四五米外,靠近了水潭中间。 积水潭是个锥形,中间的水很深,我有些担心,就让他赶紧回来。 孙天宇抹了一把脸,又扎进水里,准备钻水回来。 结果他这一下去,一分多钟都没见上来,我和赵志杰也笑不出来了,急忙喊他的名字,游着过去找人。 我们刚游出一两米的样子,孙天宇扎猛子的地方突然咕咚一声,冒出一个斗大的龙泡,炸开后翻出一个黑漆漆的大圆球,周围还漂散着一大滩头发一样的黑丝。 “水灵,水灵来了!”胆小的刘宝吓得哇哇大叫,赵志杰一听,扔下我折头就往岸上游。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坨,也有些害怕,只是想到孙天宇有可能被缠在下面,还是咬着牙游了过去,伸手胡乱的捞了一把。 这一捞,还真抓到了一只人手。 “孙天宇!”我欣喜的喊了一声,用力一拽,那黑乎乎的圆球被水推开,咕咚的一声,从它下面翻出一张泡得发白的脸,晃荡后停下来,正好是对着我,有些鼓胀的眼窝里,一双白惨惨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认得出那张脸,就是刚刚沉水的孙天宇,可现在,他却像是被水泡了好几天一样,皮肤鼓胀发白,感觉用手一戳就会飚出一滩血水。 诡异的一幕,吓得我手脚发软,心脏突突直跳,急忙甩开他的手,想往回游。 结果我一松手,孙天宇反手就扣住我手腕,用力的往水里拽。 赵志杰爬上岸,捡了一根树枝想来拉我,结果看见孙天宇的样子,吓得扔掉树枝,光着屁股和刘宝转身就跑。 惊慌下,我呛了几口水,肺里火烧一样难受,用力的蹬了几下脚,蹿出水面吸了半口气,又被孙天宇给拖了下去。 到水里我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孙天宇像大王八一样平趴着,背上粘着那个黑乎乎的大球,歪咧着嘴,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我头皮发麻,可是在水里使不上劲,斗不过他,被拉着一直下沉。而且在下沉的过程中,孙天宇背上的黑丝拧成一股,顺着他的手就缠到了我手上。 完了! 不停的被呛水,我脑袋有些迷糊,眼看着就要被水淹死,孙天宇后面突然游出来两条大白蛇。其中一条扎进黑丝里,扭着身子一通抽搅,另一条则是缠在我腰上,把我往水面上拉。 两条大白蛇一拉一打,孙天宇的手这才松开,另一条大白蛇趁机从黑丝里钻出来,尾巴缠在我的手上,合力把我拉到岸边。 摸到岸上的野草,我才回过神,急忙拽着往上爬。 此时的孙天宇就趴在水皮上,头高高仰起,后脑勺几乎贴在了背上,直愣愣的望着我。 我惊魂未定的上岸,孙天宇背上的黑丝才散开,把他整个人都裹住,缓缓沉入水里,两条大白蛇一看,一头钻进草里,没了踪影。 那是什么东西? 我呕吐了几大口水,被风一吹,脑袋才清醒过来,也顾不上去想,急忙抓起衣服往学校里跑。 闹出人命,我能想到的就是去告诉班主任。结果在操场上碰到来接我,不见人找上来的二叔。 见到二叔,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 二叔听完,一巴头呼在我脸上,怒道:“你咋就不能让人省省心?” “二叔,孙天宇被水灵抓了,现在要怎么办?”没出事之前,我天不怕地不怕,真出了事,整个人都慌了,六神无主。 “你个憨杂种,那是咒灵!”二叔的脸阴得能挤出水,瞪着我说:“等会去找钱老师,你不要提什么水灵,就把孙天宇落水的事说出来就行,记住了没?” “记住了!”我嘴上应着,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我在爷爷的书里看到过,咒灵是十大凶里,实力排在前三的凶灵。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头七一过,大部分魂魄都不会留在人间,即便是死前执念很重,尾七后也会烟消云散。 只有极少的一部分,在特定的环境下会形成阴灵,游荡世间。 正因如此,信鬼神的人很多,真正见过的人却是没有几个。 但有一种情况很特殊,那就是咒灵。 普通人眼里,咒和骂都一样,无非是放几句狠话,类似不得好死,死全家什么的。 可如果放话的人因为这事自杀,那就不得了了,他的死就会变成一种以生命为代价的献祭,形成比执念还要强的咒能。 有了咒能的保护和加持,阴魂可以不入轮回,也不会自然消散,这种东西一旦惹上,那就是不死不休。 想到这,我紧紧拽着二叔,生怕他不管我。 二叔恨铁不成钢的横了我一眼,带着我去找班主任。 事情传开,全校都被惊动了,老师分成几波,捞人的捞人,通知家长的通知家长。 奇怪的是最先跑回来的赵志杰和刘宝不见了,开始以为他们害怕,跑回家了。可联系上家长后,得知他们并没有回家。 学校立刻组织师生把栗子园翻了一遍,在山顶上发现了赵志杰的衣服和几个脚印,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 二叔看过脚印和衣服,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急忙跟校长协商,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他在回来处理后事。 新房子盖起来后,二叔把红棺搬了过去,我也跟着搬到小楼里住,二叔还找了女朋友,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我平时都喊她小婶子。 到家二叔就把爷爷的木箱子拎来给我,吩咐小婶子道:“秀禾,你去一趟赵家村,喊赵友刚过来帮帮忙,他要是不来,你也就别回来了,在他家待到天亮。” 我听二叔交代这些,就知道情况不妙。果然,小婶子才出门,二叔就板着脸道:“咒灵难缠,肯定还会找上门,但比起脏东西,人才是最可怕的。今晚十点一过,你就别碰水,夜里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门,只要待在屋里就会没事,记住了没?“ “我害怕!”我一听还有人想害我,急忙抓住二叔的手。 “孬种,有本事闯祸,没本事承担?”二叔横了我一眼,但见我眼泪汪汪的,心又软了,安抚我说:“这事问题不大,但四个人下水,就你一个回来,我得去跟学校里解释。你这半年也学了不少东西,遇到事冷静的去应对,自保没有问题。” 临走时,二叔像是想起什么,冲楼上喊:“要是实在没办法,就把红棺开了!” 二叔走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我不敢留在外面,回屋里想起救我命的大白蛇,知道它们和红棺有渊源,急忙给红棺上了几炷香,祈求了几句,然后把爷爷木箱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九点多小婶子都没回来,我也不抱希望了。其实奶奶的葬礼上,赵叔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二叔估计也是找机会把小婶子支走。 我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天上星稀月朗,今晚绝对不会下雨。紧跟着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房间里一滴水都没有,这才放松下来。 累了一天,又受了惊吓,我抱着桃木剑和铜钱剑,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几声炸雷把我惊醒,翻身坐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下雨的声音。 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屋里的灯闪了几下,忽的就灭了。 轰! 灯才灭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我下意识的朝后窗看去,电光下,只见一张苍白浮肿的脸紧贴在玻璃上。 “孙天宇!” 我惊叫一声,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脚踏在地上,发现雨水从窗子缝隙里渗进来,地面都已经湿了。二叔对供尸一直都很反对,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我无法改变大人的想法,六天后女尸肯定会被送出去,这让我有些紧张,因为女尸像是受伤了,情况很不好。这点我有些想不明白,下山的时候她都还好好的,怎么一到家就不行了?我心里焦急,脸上还要装作没事,不敢让二叔看出来。太阳出来后,我把地上的纸灰和发黑的大米收起来,拿到竹林埋了,心里还在想着要怎么办。到大门口,我才灵机一动,想起枕头底下藏着的那本书。楼观剑连宝儿那个贱女人都想要,还说是法宝,可见不是寻常的东西,只是我没有用对,要是书里有使用方法,或许能帮上女尸的忙。我匆匆上楼,还好,书还在。只是上面的内容对我来说真的是天书,晦涩难懂。那歪歪扭扭符,头尾都理不清,谈何学习!即便如此,我还是一页的硬背下来。我这人的性格就是,可以不会,但不能不懂。所以我现在见到什么都能说出来由,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应付。中午吃过饭,二叔找我妈说我请假的事,我又闷回房间,一直看到晚上,才把十二叶的手抄背完。翻看的时候没有留意,合上捧在手里,我才发现书的厚度有些不对,双手感觉到的厚度,跟看见的不一样。我用双手上下夹着,举起来放在灯泡底下一看,差点惊呼出声。双手中间,除了书本,还有一半是透明的,书是悬浮在手上,但不管我怎么用力都按不下去。而且对着灯,我能看到对面的灯泡。被阵法挡住了?我翻来覆去的研究,发现除了我的手能碰到,其它东西都碰不到。半个小时后我从惊奇变得有些抓狂了,把书放在床上,蹲在床边,杵着下巴盯着它。正想得入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咯吱”声,我心里一惊,伸手就把楼观草结剑抓在手里,回头一看,发现是红棺撑开了一条缝隙。以前见到这一幕,非得把我吓尿,但现在见女尸要出来,我急忙放下草剑,过去帮忙把棺盖挪开。女尸从里面坐起来,想起她受伤的事,我忙问:“你没事吧?”“没事!”她好听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我就放心了。我扶着她出来,又鬼鬼祟祟的跑去把门拉开一条缝,见楼下没有灯光,才松了口气。女尸也跟在后面,学着我的样子,贼戳戳的在我头上弓着腰,偷看外面!我直起身子的时候,后脑勺撞在她身上,弄了我一个大红脸,没好气的道:“你干啥啊?”“看二叔有没有睡了!”她红唇轻启,亲口说话,给我的感觉,现在的声音,比传音还要好听,让人醉醉的。而且她的气息吐在我脸上,暖呼呼的,香香的。我怕二叔,她也怕?我不相信。回来见到床上的书,我还没问,她就说:“这本书有一半被术法遮住了,你要看吗?”我王八瞪绿豆瞪了半天,自然是想看,想都没想就点头。女尸笨拙的走到床边,伸出她那神奇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手抄本,一道蓝光从她指尖覆盖到书本上,紧跟着书本上有一道金光一闪而逝,隐藏的部分就显化了出来。我迫不及待的把书拿起来,翻了下能打开,直接就看最后几页。后面的纸张上没有文字,而是画着一个舞剑的小人。细细一看,发现书里的小人,手里拿着的是楼观剑。道家入门的时候,都是以习武为基础,连桃木剑的使用也有一套专属的动作,所以见到和楼观剑配套的剑法,我也只是欣喜,没有觉得奇怪。是爷爷师承茅山,听说还有道号,怎么会有一个门派的完整传承?女尸见我认真看书,也站在旁边,歪着小脑袋跟着一起看,不一会就吐着香喷喷的气息道:“三年咒,十年符,前面这些东西,你现在学了也用不上,倒是可以学一学这剑术!”二叔也说过类似的话,咒语谁都能念,但没有三年的功力,念出来也是废话。符箓的要求就更高了,没有十年的功力,画出来的不过是废纸一张,害人害己。但正如我前面说的,不学,就一辈子都不会,只是现学现用,剑招比较适合。而且它被人为的隐藏,纸张和前面的十二页也大不相同,像是从另一本书上撕下来转定上去的,感觉很不寻常。读书写字,我是能偷懒我就偷懒,可学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兴致历来很高,女尸见我比划来比划去,有些失去了兴趣,爬到床上坐着,杵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刚开始我没觉得有什么,后面发现自己比划得四不像,又被女孩子盯着看,有些害羞了,就让她先睡,不要等我。“噢!”她乖乖的就躺下,伸手就要拉被子盖上。见她要和我睡一张床,我心里怦怦乱跳,但还是板着脸,很严肃的指着红棺道:“这是我的床,你睡棺材里!”女尸的手愣了下,委屈得眼睛里水汪汪的。模样让人心疼,可我害羞啊!而且要是被二叔发现,那还得了!见我坚持,她不委屈巴巴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回了红棺。我把棺材盖上,长长的吐了口气,没人看着,感觉自在里好多,也不怕出丑了,投入进去后很快就发现一个秘密,如果把书合起来,然后快速翻页,上面的小人动作就是连贯的,形成简陋的动画。这种连贯的动作,让我更加容易记忆,不用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在脑海里串联。午夜的十分,我脑海里有了连贯的记忆,只是想要比划出来,需要实际上的练习。我房间里摆着红棺,空间不大,拉不开把式来练习,收了书就准备睡觉。刚躺下,还没关灯呢,红棺又咯吱咯吱的响,女尸像做贼一样把棺盖撑了起来,露出眼睛东张西望。我盯她,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结果见我盯着她,女尸像受惊的小鹿,急忙把棺材盖合上。她身体不是很灵活,棺盖放下的时候,人还没躺下去,棺盖正好敲在她小脑袋瓜上,疼得她娇叫了一声,听着好可伶。老想着和我一起睡,难道她就不知道害羞?我没有去管她,还大字型的躺开,霸占了整张床,免得我睡着了,她又偷偷爬到床上。盖上被子,回想着剑谱,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大侠,行侠仗义,走到哪都受人瞩目,还娶了一个漂亮的女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女侠长得有点像是女尸……梦里,我都感觉很别扭,但也只能将就着了。可就在和长得和女尸一样的女侠拜天地的时候,耳边就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啄木鸟一样,烦死了。我害怕美梦被打断,压着怒火不想醒来,可是那声音还没完没了,终于是没忍住,一下挣醒过来。梦里我以为是女尸敲棺材,醒来才听清声音是从窗口传来的,撑着头一看,见玻璃外面蹲着一个黑影,像个大马猴。我心里一紧,从枕头下面摸出草结剑,垫着脚悄无声息过去,悄悄打开窗子上的扣子,猛的往外推。哐嘡一声,二叔刚换上的玻璃又被外面的东西给撞碎了,不过那黑影也被撞得从楼上掉了下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我这才探头看了眼,月色下,看见下面不是大马猴,而是陈欧。五六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他也不敢出声,龇牙咧嘴的揉着屁股,抬头看着我,小声怒道:“你是聋子吗?老子敲了半个小时的窗子,你都没听见!”“我做梦结婚呢!”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对陈欧没有敌意,而且他是茅山派的人,跟爷爷是同门。二叔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打开灯,喊了一声,问我怎么回事。我急忙回了句没事!二叔骂咧了几句,关了灯。我小声问陈欧道:“你来这里干嘛?”“胎婴!”陈欧摔得不清,站起来走路都一瘸一拐。一听胎婴,我急忙撇清关系道:“那是你自己拿走的,跟我没关系!”胎婴牵扯的因果太多,不管他拿走要做什么,我都不想参合!“你不想报仇?”陈欧小声问。我本来都准备关窗子了,听到这话又迟疑了。见到赵志杰和刘宝在水里的样子后,那画面就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陈欧见我犹豫,蛊惑的道:“你今晚帮我,到时候我帮你报仇?”陈欧说完,外面的月色突然一暗。我抬头一看,惊道:“月食!”脸色一下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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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科学里,月食只是一种特殊的天文现象,但在道家来看,地、月、日三星连珠,阴盛阳衰。而且日月同隐,会发生很多的怪事。陈欧背上背着襁褓,月色刚暗,胎婴就不安分了,不断的撑襁褓,想要逃出来。“你赶紧滚啊!我不跟你合作了!”要是没有碰上月全食,我会帮他处理胎婴,毕竟一只捆好的狮子,知道如何下刀,没杀过也能杀。但碰上月全食,他贴在襁褓上的鬼画符根本没用,胎婴要是在这里脱困,以胎婴的凶气,二叔、我,甚至是我妈都会被牵连。吃一堑长一智,涉及到家人的安危,我不会逞强。我见陈欧没有走的打算,捡了几块碎玻璃砸他,边砸边骂道:“赶紧滚啊!”他还说女尸是扫把星,我看他才真的是扫把星。陈欧躲着碎玻璃,急得骂道:“你小子忘恩负义啊!在学校后山里,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人打死了!”“滚啊!”我拎了一把椅子,作势要扔下去。在山里以及说是他帮我,不如说是我帮他吸引了宝儿他们的注意力,让他顺利的拐走胎婴。这时月色越来越暗,出现了月影,襁褓上的符也在发光。符箓的力量是有限制的,只要消耗完,那就是废纸一张。不仅我急,陈欧也急了,取下襁褓威胁我道:“你特么的要是不帮忙,老子就在这里把它放出来!”要是胎婴现在放出来,二叔也会被惊动,有二叔帮忙,事情容易解决,只是收拾完胎婴,恐怕二叔就该收拾我了。可能有人会觉得我不分轻重,但在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心里,大人比鬼还要可怕。陈欧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就要撕襁褓上都黄符,我一看,急忙道:“别,你到后门等我!”我回头穿上鞋子和外衣,背上背包,回头见女尸又偷偷的把棺材盖子撑开,贼咪咪的看着我说:“林初,我要跟你一起去!”女尸跟着去,问题肯定一下就能解决,但我害怕她消耗过多,六天后对付不了仇家,假装生气的道:“你别烦我了,自己待在家里,不要在受伤了,你不知道我把你背回来有多累!”到门口,我回头看见她还担忧的看着我,心里暖暖的,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告诉她二叔的想法。可话到嘴边,我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在我心里还是一个外人,告诉她,她有可能提前发难,会害了全家人。但这六天的时间,我会努力的把楼观剑法学好,尽可能的帮她。而且我今晚帮了陈欧,正好让他到时候也来帮忙。女尸还是很担心,直到我关门,她才不舍的把棺盖放下。我轻轻的下楼,到一楼客厅偷瞄了眼,估计二叔这会睡成死猪了。陈欧早就等在后门,我才开门,一股阴风就扑面而来,可见襁褓上的符已经压不住,胎婴身上的阴气已经泄出来了。我才出门,他就一把拽着我道:“快,快把你在山里用的八卦镜给我!”那可是爷爷留下来的宝贝,我有些犹豫。见我不愿意,陈欧道:“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要,现在用它镇一下胎婴。”月全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八卦镜也压不住太久。我把八卦镜塞到他手里,说道:“我帮你一次,除了帮我报仇,你还要多帮我一次才行!”“没问题!”陈欧近距离被阴气侵蚀,眉毛上都挂了阴霜,身子时不时被冻得抖一下。我松手,他急忙把八卦镜挂在襁褓上。八卦镜一接触到浓郁的阴气,镜面发光,暂时压制了胎婴。我拉着他说:“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把火烧了!”“我跟了宝儿那个贱人几个月,才有机会弄到手,你让我烧了?”“你想养灵婴?”我盯着陈欧。养灵婴并非都是见不得人的阴邪事,主要的还是看饲主是好是坏。东南域一带流行的古曼童,也属于灵婴的一种,还被尊为正神古曼童。而且胎婴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用它养成灵婴,比用死婴养出来的要厉害得多。但现在的胎婴,因为宝儿的虐待,凶戾之气就已经很强,现在又被陈欧欺骗,可以说出来就是凶婴,就是见到宝儿,它也一样攻击。想要让他听话,除非能找一堆子母坟,把胎婴打入,安抚后在进行训化。先不说别的,单说是这子母坟我们就搞不定,因为胎婴是在三五个月的时候被迫害,要找的子母坟,也必须是怀胎三五个月过世的母子,而且下葬时间还不能太久,否则尸体腐烂太严重,胎婴也不认可。陈欧是茅山派的人,我简单一说他就懂。我说这些,是要劝他趁早烧了,结果他拉着我边走边道:“你小子还真是傻,难怪会被扫把星盯上。今夜天像至阴,此时此刻养出的灵婴,可以说是千年难遇。子母坟我已经找到了,就差的就是你手里的罗盘。”我听他骂女尸扫把星,眉头一皱道:“想要我帮忙,你最好客气点,那女孩是我朋友!”“行行行,我是扫把星,你们两是狗男女,得了吧!”我翻了个白眼,知道说下去也说不过他,趁早打住。陈欧拉着我,走了二十几分钟的山路,最后停在一座新坟前。我用手电照了一下新坟,见坟土早就被刨开,棺钉都起了,回头看着陈欧冷声问:“这不会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陈欧很不愉的道:“难道在看来,我是这种歹毒的人?”我没有搭话,算是相信他了。此时天际的月亮已经完全成了一个阴影,周围阴气森森。十几天的新坟,头七早过了,但撞上这种日子,我还是很小心,免得沾上脏东西。我拿出罗盘,挑了几枚没有用过的铜钱,绕着坟堆摆了个梅花阵,把罗盘压在棺材上。十来秒没见罗盘有动静,陈欧迫不及待的跳下来,两人合力把棺材打开。棺材打开的瞬间,一股阴风夹着腐臭扑面而来,我急忙回头躲避,结果就这一回头,不经意的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白衣女人。我打了个哆嗦,急忙挤了挤眼睛,再去看的时候,人又不见了。眼花了?“你小子别愣着了,八卦镜都快碎了!”陈欧见我愣着,在旁边催促。我没工夫多想,配合他把棺盖放在地上,回头朝棺材内看了一眼。尸体面部肿胀,呈青绿色,嘴皮子都翻到了额头,看着有些吓人。不过衣服的颜色还能看得出来,是一身的白衣白裤。我们地方的习俗,男人穿黑衣,女人穿白衣,倒也不奇怪,只是想起刚看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不会那么倒霉吧?我拿起罗盘看了下,指针很平稳,可见这里阴气虽然强,但很均匀,也就是说周围没有脏东西。估计就是眼花了,我安慰自己。何况这缺德事是陈欧干出来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怪也怪不在我头上。陈欧在鼻子上扇了扇,提着襁褓爬出坟坑道:“尸体都臭了,不会有事,你小子别前怕狼后怕虎了,等养好了灵婴,第一时间帮你报仇!”我嗯了声,拿出罗盘,五指张开按住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用力一压,带着指针的内圈陷了下去,里面弹出黑白两色的阴阳鱼。爷爷的罗盘是个多功能的玩意,做工精巧,估计就是现代工艺也未必能做得出来。当然,我就是个土鳖,没见过大世面,只是猜测。有指针的盘面,叫五行罗盘,可用来寻龙点穴,观风望水,比较常见。阴阳双鱼的盘面,可以分阴阳,定乾坤,专门用来对付阴邪的东西,相对来说比较少见。陈欧见我准备好,扣住八卦镜道:“我要放了!”我点点头,陈欧迅速取下八卦镜,襁褓上的黄符即刻起火自然,襁褓都被冲破,胎婴一下飞了出来。见胎婴出来,我大喝一声,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阴阳罗盘上,阴阳鱼迅速转动,射出黑白两色的光芒把胎婴罩住,然后我反手就朝棺材里打去。哧溜一声,胎婴化作一道光,直接钻进女尸的腹部。我收了罗盘,女士的小腹就微微起伏,像是孕育着一个小生命。陈欧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把八卦镜扔给我道:“等到天亮就可以取货了,兄弟,谢谢你了!”成功把婴尸送进女士体内,我也是满满的成就感,听到他的感谢,应了一声,也顾不上脏,席地而坐,用唾沫润了润发麻的舌尖。两人边聊边等,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猛的听到一个女子凄厉的声音吼道:还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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