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女孩就住进了这栋别墅里。她总是和沈延知形影不离。有时候,我会想起那天在沈延知办公室里听到的谈话。她们说,我是沈延知初恋情人的替代品。可沈延知依旧没有打消要跟我结婚的打算。只是,曾经晚餐是我和沈延知各坐在餐桌的两端,现在我们中间,多了个谢意柳。谢意柳连上班都要跟着沈延知,她是那种很喜欢说话的女孩。我不懂,沈延知的心上人都回来了。如果我真刚巧是他喜欢的人的替代品,正主都回来了,他为什么不放我走?还是,他想要把我放在身边,如同多年前般继续折磨我?……这些天,沈延知回家回得都很晚。今天,他好像有些喝醉了。我没见到谢意柳的身影,可沈延知有些衣衫不整。领带散乱,额间的碎发被他随手撩起,客厅幽暗的光照得他皮肤冷白。眉骨下他双目赤红。一见到我,他轻笑了声。「卿卿,你越来越不听我话了。」我被他抵在沙发上,都这时候了,他还是扶了把我的腰,让我不至于磕到把手。男人的眼色暗红,如一抹骇浪汹涌。「沈延知,你的谢意柳呢?」我仰着头问他,可他只是轻嗤了一声。「被我弄丢了。」「她今天还跟你一起出门的。」「她早就被我弄丢了。」
无以名状的情绪还是在我体内升腾,我撇开眼,不想看他。男人的额头轻轻贴了贴我,某个刹那里,我竟觉得他漆黑的眼眸有些湿漉漉的。「卿卿,你今天也没喝牛奶,是不是?」「等我走后,你就把牛奶倒掉了?」「……」是,我已经好几天没喝牛奶了。我大概跟沈延知一样,也是那种很别扭的人吧,一旦自己不想做,谁说都没用。可沈延知不会顾及我愿不愿意的。一杯新的牛奶很快被他温好。他坐在我面前,盯着我,「喝掉。」我想,一杯牛奶根本就不重要。他在意的,是我听不听他的话。我抿着唇不去看他,其实过去的这几十天里我有抗争过,但结局总是不如我意。今天,大概也是这样。我不喝,沈延知就要捏着我的下巴给我灌下去。不知怎么的,我觉得他今天又生气了。我咬紧牙关不从,到最后他叹了口气。一边看着我,一边仰头喝了口牛奶。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吻我。牙关被他撬开,液体最终还是渡进了我的口舌。甜腻的奶香,还有喝醉了就肆无忌惮干些疯事的人。我觉得难受,心里说不出的堵着,到最后我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他才停下动作。黑夜总是寂静而又残忍,我盯着玄关束着干花的花瓶看。好半晌,才听见他的声线。低哑,又破碎。他把我搂进怀里,男人的体温总是滚烫又炽热。他在我耳旁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别哭了,我错了卿卿,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卿卿……」……那副样子,让我生出错觉。好像我一直都是。他视若珍宝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