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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羽到民政局时,刚好9点,她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霍司砚的车。于是先进去排了号,在大厅等着。闲着无聊,就静静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们。那些十指紧扣的多半是来结婚的,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都带着浓情蜜意,说话时也是轻声细语,尽显爱情最缠绵悱恻的阶段。而那些横眉冷对,相看两厌的,大多是来离婚的,展示着激情过后的倦怠和悲凉。...

温知羽到民政局时,刚好9点,她向四周看了看,没发现霍司砚的车。

于是先进去排了号,在大厅等着。

闲着无聊,就静静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们。

那些十指紧扣的多半是来结婚的,他们看对方的眼神都带着浓情蜜意,说话时也是轻声细语,尽显爱情最缠绵悱恻的阶段。

而那些横眉冷对,相看两厌的,大多是来离婚的,展示着激情过后的倦怠和悲凉。

温知羽不禁思考,那些离婚的人,是不是也曾情深似海,他们来离婚,看到那些结婚的人时,会不会想起曾经的美好,因而改变决定呢。

她翻开手里的结婚证,证件照上她笑得很开心,霍司砚却很平静。

想起来领证那天,霍司砚上午问她要不要结婚,她中午就回家取了户口本,下午妆都没化,衣服也是简简单单的白T恤,就来领了证。

想来也是可笑,直到现在要离婚了,她都没得到一场婚礼。

匆匆忙忙像赶场一样定了终身,却未曾想过能不能走到最后,竟才寥寥一年多而已。

但就算经历了那么多,就算遍体鳞伤,温知羽却从未后悔。

她那么竭尽全力爱他一场,如果结果不如她所愿,她只会为他遗憾,他失去了这么爱他的自己,而不会去想假如一切从未发生就好了。

且不说没有假如,就算有,就算再来一次,温知羽还会选择嫁给他。

她就是这样的人,办任何事都要尽力而为,她只求无愧自己,剩下的,交给命运吧。

温知羽觉得,至少在这场名为爱情的豪赌里,她尽力争取过,就不算遗憾了。

至少她在多年以后想起这段感情,不会埋怨自己都不敢尝试,不会遗憾从未拥有。

大厅广播念出温知羽的号码,要她到1号窗口办理手续。

她起身向外面看了看,霍司砚连影儿都没有。

她只好撕掉手里的排号单,再去重新排号。

温知羽的排号单撕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午休了,霍司砚才姗姗来迟。

大厅坐着那么多人,他一眼就看到温知羽。

悄无声息坐到她身边,温知羽余光扫到有人坐下,下意识抬眼去看,见是霍司砚,不悦地用眼神示意他看窗口。

悄无声息坐到她身边,温知羽余光扫到有人坐下,下意识抬眼去看,见是霍司砚,不悦地用眼神示意他看窗口。

霍司砚看向空无一人的窗口,眼神里有隐忍的笑意。

温知羽没看他,自然没发现他的表情。

霍司砚在她身边轻声问:“一定要离吗?”

温知羽抬眸,却没看霍司砚,而是眼神坚定地看着窗口,点点头。

看到温知羽坚定的眼神,霍司砚心中酸楚,面上却一派平静,柔声问她:“还没吃饭吧,一起吃点东西去吗。”

温知羽没什么胃口,摇摇头。

霍司砚就不再说话,静静和她并排坐着,等待工作人员午休结束。

给他们办理手续的是个阿姨,温知羽记得结婚也是这个阿姨给办的手续,对着阿姨尴尬一笑。

阿姨明显也记得他们两个,见到他们面露惊讶,脱口而出问道:“才一年多怎么就离了?”

霍司砚不说话,温知羽哑着嗓子费力地说:“性格不合。”

霍司砚这才发现温知羽嗓子哑成这样,皱眉问:“吃药了吗?”

语气里尽是担心。

那阿姨看惯了离婚的场面,见状立刻明白霍司砚是不想离的,看了看霍司砚又看了看温知羽,试探着问:“确定要离吗,不再考虑考虑?”

霍司砚看向温知羽,后者再次坚定摇头:“不考虑了,阿姨,给我们办手续吧。”

她嗓子虽哑,这句话却说得格外清晰,像是生怕阿姨听不清楚她一定要离一样。

霍司砚收回目光,怅然地垂下眼。

阿姨也不好再劝,叹了一口气说:“身份证,户口本,离婚协议都带了吗?”

温知羽一样一样从包里拿出来,叠放整齐推给阿姨。

阿姨看向霍司砚,眼神示意要他拿出他的。

霍司砚却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没带。”

温知羽闻言皱着眉转头看他。

霍司砚与她对视,仍旧一脸无辜:“忘了。”

霍司砚与她对视,仍旧一脸无辜:“忘了。”

温知羽深深地觉得霍司砚是故意的,但又没有证据,有些生气地说:“回去取。”

霍司砚立刻起身,语气轻松:“好,我尽快。”

温知羽听他语气,总觉得他还会出什么岔子,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霍司砚脚步一顿,犹豫道:“你感冒了,就别折跟着腾了,我自己去。”

温知羽把刚刚拿出来的东西装回包里,语气坚决:“我和你一起去。”

他们走远后。

给他们办理手续的阿姨和旁边的工作人员闲聊:“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离婚像玩一样,一年多就过不下去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地笑笑:“还不知道什么叫责任呢,就草率结婚,能过长久才怪。”

阿姨沉默一会又道:“刚刚这对,两孩子长得都那么好看,看起来多般配,可惜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赞同地点头:“是挺般配的,但看那姑娘的样子,像是非离不可了。”

阿姨啧了一声:“他俩结婚也是我办的,我记得那天那姑娘笑得特别开心,挽着那小伙子的胳膊倚在他身上,别提多喜欢了。”

“但那小伙子那天可不怎么高兴,冷着一张脸,全程没怎么说话,如果不是他穿着比较讲究,我都要以为他是被那姑娘逼着结婚的了。”

“可是你看看现在,我觉得那小伙子是故意不带户口本的,谁不知道离婚,户口本是不能缺的,他真想离能不带?”

阿姨一口气说了好多话,旁边工作人员忙完手里的活才接话到:“我刚看他们长得好看,也多瞄了几眼,那小伙子一脸的不情愿呦,挺高挺成熟的小伙子,表情跟小孩一样委屈。”

阿姨叹口气:“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一年多以前那姑娘看他的眼神还柔情似水的呢,谁知道他做了什么把那姑娘气得非要离婚。”

旁边的工作人员回忆了一下刚刚霍司砚和温知羽的眼神,八卦地说:“我觉得那姑娘对那小伙子还有感情,我从事这行几十年了,最会看眼神。”

阿姨也点点头,表示她也这么觉得。

旁边工作人员又说:“别看那姑娘一脸的不耐烦,可眼神骗不了人。”

阿姨接话,带着浓浓的历经沧桑的成熟气:“心里有没有,和过不过得下去,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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