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阿九拓跋焱的小说 《带着灵气去逃荒:全家就我是土著》 全文精彩阅读
第1章重生归来老爹崩溃了
嗷!嘶,这竹板怎么刮屁股?难道没有纸吗?啊?
清晨,天罡蒙蒙亮,嗷的一嗓子。
孟阿九被吓得猛然睁开眼,光线从上了锁的破旧柴房门缝里落在她错愕的脸上。
她痴呆看着窗棂外声音传来的方向——茅房。
她这是在哪儿?看看小手,整整短了两骨节,破烂衣衫上的补丁每一个针脚都熟悉的让人热泪盈眶。
她竟然回来了,天!这柴房好熟悉,不正是她十五岁那年吗?
有没有会喘气的活人出来说句话?
又是一声惨无人道的破音。
小阿九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要把她卖给李员外换钱的父亲。
之后她便成了人人可欺的通房丫鬟。
这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流民四起,三年干旱导致千里赤地。
她便跟随李家部队开始了逃亡的生活,一逃便是数年,直到有一天她听说那个糟老头子要把她吃了果腹,她才被结束了凄惨的一生。
此刻她头晕目眩只因三日不曾进食,熟悉的感觉再次提醒她确定是重生了。
砰砰砰。院外传来砸门的声音将阿九拉回现实。
父亲也停止了怒吼,转言道:总算有个会喘气的了,等等,我这就给你开门。
这个时期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大门都是紧闭的,民以食为天,在食不果腹的年代下,闯入私宅抢夺食物常常可见,人性暴露的惨不忍睹。
吱呀一声,孟少德捂着差点被竹片刮成肛瘘的屁股,打开了破烂木门。
人呢?说好了今日来带人。几人大步而入。
人?什么人?孟少德差异了,直勾勾盯着外头来的四五个壮汉。
阿九却不淡定了,一下便听出这是李员外府上的管家,这是来拿人了。
小阿九心头一惊,满脑子都是被那糟老头子迫害的恐惧,拖着前胸贴后背的身子双手抓着门框。
她得逃,她虽然得以重生,可正因为如此她更要珍惜自己的命。
一咬牙,那拴住的门绳竟一点断裂的迹象都没有,阿九大口喘着粗气,虚汗顺着脖子根往下流。
她咬牙又拽了两下,便已经累的眼冒金星贴着门板身子无力的瘫坐下来,眼神透着绝望。
难道老天爷就不能分给她千百万分之一的怜悯吗?
啥?这个畜生,卖女儿?啊,天哪,这是啥世道啊,呜呜呜……
孟少德扬天大哭起来。
阿九一愣,外头那人的确是自己的父亲,可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再说难道不是他听了奶奶的话,在这个人人都面临饿死的节骨眼上,让他卖了自己的吗?
他哭什么?李家来拿人,换了些许银钱,此刻不应该高兴才对?
德爷,咱们叫你一声德爷,那是看得起你,别以为曾今在王老爷手底下跑过镖,你就觉得自己有脸了,今儿人不交出来,老子照样打断你的狗腿。
李府管家身后带着四五位打手,即便有二人腰间配着牛角刀,上去随时就能把人打死,几人却蠢蠢欲动,明显有些胆怯。
毕竟孟少德曾今确实是跑过镖,路上遇到什么土匪强盗的,也打杀过不少抢劫的,人长得五大三粗不说,脸上还落下一条横跨鼻梁的疤,别看此刻哭哭啼啼的身上散发着戾气可一点都没少。
第2章 老爹转性不卖我了
此话一出。
谁知孟少德突然哭哭啼啼的捏了一把鼻涕甩出去老远,瞬间想起了自家蛮横的媳妇儿,改换笑脸卑躬屈膝:
在下没脸没脸,哪儿来的脸呢?要说这事儿,你得跟我媳妇儿商议商议,我,不当家啊。
自个儿却暗自恨得牙痒痒,他咋落在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身上?卖女儿?这是当爹的能干出来的事儿?
此话一出,几人面面相觑:你媳妇儿不是昨天叫你打死了吗?
啊?孟少德脸上还挂着鼻涕,唯一的希望被破了盆冰渣子,嘴角瞬间泛白,六神无主的喃喃自语——打死了?
当即一翻白眼竟懊恼的吓晕了过去。
阿九发现事情有变,使劲的从门缝里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那大腹便便的洪管家带人走了过来。
完了,阿九回头企图找藏身之处,这破烂一堆的木柴哪里有地方能躲?
瘦成巴掌大的小脸上仅存的稚嫩,全都被眸子里的恐惧吞噬的不像是个十五岁的丫头。
柴房的门赫然被从外头打开,进来的几人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拽了出来。
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阿九身子虚弱,没挣扎几下便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洪管家弯腰探了探鼻息,还别说这丫头生的稚嫩,瘦一点不妨事儿,挺直腰杆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
没死呢,给我带走。
阿九一听这话,满心的绝望笼罩全身,明明是炎炎酷暑却冷得她打起了牙板子,一双葡萄般的眸子透着恨意盯着孟少德。
就这么一瞬间,方才晕死在大门槛内的孟少德如同撞了鬼似的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父女俩对视的那一刻,孟少德心里咯噔一下,阿九明明才十五岁,她眼里竟有一股吃人的恨意。
就在方才,有股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涌入脑海。
他竟是个十恶不赦的莽夫,杀过人,昨日因为他喝多了酒,媳妇儿劝他回家收拾行李准备逃荒,结果就因打扰他喝酒,蒲扇大的巴掌竟一下把媳妇儿甩死了
他自己还是个愚孝的货色,娘说卖女儿他就卖了?
啪的一巴掌,孟少德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让自己的良心清醒清醒。
苍天啊,他孟少德前世可是个教书先生啊,他育人子弟,老天爷为何这般惩罚他?
爹,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阿九的声音很小,眼眸通红死死的咬着嘴唇,直勾勾的瞪着孟少德。
黑瘦的肩膀颤抖着,好似一把便能捏碎般单薄。
孟少德粗犷的脸上满是横肉,配上那刀疤更是狰狞可怖,此刻竟被阿九的话吓得虎躯一颤,难掩亏心道:
你们给我撒手,我女儿不能卖,那是条命,是我孟少德的命啊。
虽然对于这个女儿他没感情,但是他前世到四十多岁试管婴儿做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后,这么个鲜活的闺女摆在他面前,于情于理那都不是他能干出的事儿。
阿九一愣,眼里的红色褪变作差异,被压着的胳膊已然忘记了酸痛。
上下打量这个爹,变得陌生又让人意外,从小到大何曾听过袒护自己的任何只言片语?
给我滚一边去,这事儿你说了能算?钱都收了,这人我必须带走。
几名打手这是看出来了,曾今耀武扬威的德爷今儿就是个怂蛋,上去便朝着他肩膀一脚。
踹的孟少德后仰滚了半圈,壮硕的身子配上那充满戾气的刀疤,哪里还有曾今一点当家做主天下老子最大的样子。
不管如何,阿九决不能如过去那般软弱,不然等着她的依旧是死。
反手便从压着自己的打手腰间拔出牛角刀。 第3章 土著也不能再白活了
那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腰间,一看空了,顿时瞳孔一缩,接着便是洪管家抚须朗笑:
你这贱丫头,就算给你一把刀你还能翻了天不成?给我抓起来。
眼瞅这群人看着柔弱的阿九,竟有恃无恐。
阿九将牛角刀双手攥紧,虎视眈眈的对着几人:你们不要过来,别以为我不敢。
双手抓着刀四方警惕,看向孟少德的时候,眼神如毒蛇。
吓得孟少德还以为女儿恨不得砍死自己,双手抬起做防御动作,脸上竟渗出来豆大的汗珠子。
我恨你们,恨你………阿九咬牙怒视着在场所有人。
孟少德瞳孔一缩,这孩子受的苦就像ᴶˢᴳ是一把把刀插在他心头肉上。
呦,还横起来了。洪管家搓着手,看着这小鸡仔一般的身子骨,就算是扛着火炮,也能一把抓起来捏死。
此刻几个壮汉已朝着阿九冲过来,阿九吓得后退几步。
孟少德内心挣扎万分,一咬牙将阿九拉过来,抓起羊角刀将阿九护在身后,虎视眈眈的对着几个脚步戛然而止的打手挥动了几下。
我看你们谁敢。他女儿受了太多委屈了,即便是个老师又能怎样,他更想做一个有责任的好父亲。
阿九顿时心里暗惊,看着那宽大如山一般的肩膀挡在自己面前,从没有过的厚重情绪堵在了嗓子眼里。
几人更是面面相觑,谁不知道他以前杀过人的,方才那怂样明显就是装的。
快拦住他,给老子拦住他。洪管家吓得往人后头躲,生怕那第一刀是劈在他脑袋上。
我瞧你们谁敢动我闺女。孟少德脖子一耿,青筋横肉跟着那条刀把抽搐了几下。
阿九记忆中的父亲一嗓子可以把她吓得三天不会说话,现如今,这恐怖的声音竟给了她震撼之感。
咋了咋了呀这是?声音火急火燎的。
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头上裹着头巾,身上的衣衫打着几个补丁。
一进门便吓了一跳:阿德你这是干啥?怎么能对洪管家这么个招待法儿?快给我把刀放下。
阿九眼里刚有的安全感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她记得很清楚,卖她就是奶奶的注意,父亲看似是个粗野大汉可偏偏就是个愚孝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听阿奶的话?
啊?孟少德刚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是原主的生母,那老太太就赶忙一脸堆笑的上去赔礼了:
洪管家啊,您别生气,我这不争气的儿啊,在外头到是人模狗样的,只要有我在,他就算是个老虎也得给我乖乖趴着,放心,这丫头啊,今儿你们就带走。
洪管家气呼呼的撇过脸去,明显不领这情:哼,我看你们孟家是活腻了。
阿奶王氏急了,回头瞪了一眼孟少德,谁知被一侧丫头的眼神给引去了注意。
瘦的下巴都显得尖尖的,更显得眼睛很大,只是那眼神冷的如寒冬腊月,一个未出阁小丫头的纯洁稚嫩感都没了。
闺女啊,别怕,今儿谁说的都不算。孟少德一回头,凶神恶煞的刀疤脸上竟露出了笑容。
阿九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得温柔,而是那张脸笑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比哭还要吓人。
嗯。阿九抿着唇使劲的点头,眼里多了一丝小丫头对父亲的依赖感。
你说啥?阿德?你再给我说一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当。
王氏明显听见了这话,方才还在夸海口,这下在李家面前完全没了一丁点的面子。
第4章 成了父母的心中宝
孟少德换了芯子,虽知道这个原主是个愚孝,可他的芯子是个教书先生,总不能连娘都打,一甩脖子随你咋去:
闺女说啥都不能卖,要去你自个儿送上门去。
声音铿锵有力,好似骨子里多了些许正义感。
阿九心里一暖,他爹,这是良心发现了?可若是今儿非要护着她,那便得罪了这凶悍老妪。
果然,小老太太在愣了几秒钟后,嗷的一嗓子丢下拐杖坐在地上就哭嚎起来。
这一哭,把洪管家气的胸口起伏老眼通红:
老子没工夫看你们一家子在这演戏,我今儿把这话撂下,明日若是不将人亲自给我送到李家去,我饶不了你们孟家,走……
几人浩浩荡荡的跨门而出。
阿九终于松了一口气,肩膀耸缩成一团,小巧的薄唇不住颤抖。
阿九乖乖回屋去,爹去找你娘。孟少德眼神温柔的看着阿九。
又看了一眼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娘,心里很是无奈。
娘,你爱哭自个儿在这使劲哭。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气的王氏拎起拐杖追出了门: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竟敢跟娘这么说话,想当年,我是咋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的?我辛辛苦苦的养你给你娶媳妇儿,你就是这么报答娘啊……
空气静了下来,阿九这才疲倦的跌坐在地上,散乱的发丝遮了半边脸,黢黑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生的明亮。
很快被胃里传来一股绞痛打碎了,她三天没吃饭了,此刻前胸贴后背,说话都没力气。
阿九暂时考虑眼前是,想着吃饱了离家躲几天。
毕竟阿奶一定会为了那点银钱闹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难免阿爹不会心软,娘呢,她软弱无能不当家。
哪知柴房里除了一堆没皮的烂木头,一点吃的都没有,灶屋里连一碗水都没寻到。
阿九心如死灰,如今大旱几年,最近的水源也是五十里地外的马家村那口古井里有水,她的头发已经一年没有洗过了,如今和乞丐没啥两样。
阿九使劲掐着饿疼的胃出了家门。
庄家地里没庄家,唯一的河道也干的裂开一条条可怕的口子,像是能吃人一般。
远处的山脉土黄一片,烈阳晒得人睁不开眼。
整个村子里零零散散的游走着几个村民,每个人的脸上都透着浓郁的绝望和迷茫。
可这一切都比不上饿到被吃了的下场惨,阿九单薄的身子脚步轻浮的往马家村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幅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到底能不能走五十里地。
兴许,这般瘦弱即便是死在路上,也没有人从她身上捞到几块肉来。
阿九苍白的一笑,眼里多了一丝灵动,她不甘心重来一次依旧是个死。
阿九?阿九……
许是太过饥渴难耐,阿九出现了幻觉,有人在急切的喊她,还有谁会这么亲昵的叫她乳名?不都是贱丫头贱丫头的从小被叫到大吗?
舒尔回眸,被大地烘烤的已经变了形的远处,一个身穿坎肩的壮硕男子,拉着一位中年女子往这边跑来。
单薄的如同纸片一般的人晃晃悠悠的软倒了下来,一丝红光自她眼睑下闪过,瞬间没了光芒。
那是咱闺女。壮汉指着这个方向,声音里带着喜庆。
咱闺女?咱啥时候有这么大闺女了?不是做了好几次试管都没成功吗?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现成捡了个大闺女多好啊。
夫妻二人还没到近前,阿九的视线已模糊抽象起来,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哎呀,闺女啊。衣衫褴褛的妇人惊出了一脸冷汗。
咱闺女叫阿九,孟阿九,跟我姓。
孟少德脸上尽是得意,与这个时代的沉重完全不相符,那脸上的横肉都绽开了。
啊?阿九?这……真是咱闺女啊,嘿,我这不受罪就生了个大闺女?可是……
妇人跟捡了个宝贝似的,快步冲到跟前上下打量这大闺女。
第5章 逃荒最精贵的是水
可是啥?
孟少德像是看到了秀色可餐的食物。
这丫头太瘦啊,这眼下还生了一颗红色的泪痣,这丫头命不好。
啊?险些哈喇子都要流出来的孟少德嘟囔了一句:你是个大厨,啥时候学的看相,真是的。
这便搓着手审视着昏迷不醒的阿九,赏心悦目的很:
这是咱闺女,啥苦情不苦情的,我看着到是长得怪俊俏的,就是……
瘦的没肉的脸上显得一对眸子出奇的大,哪怕闭上眼,看那狭长的眼角就知道,只是那脖子细的好似肩膀撑不住硕大的脑袋
夫妻二人愁上眉头,蔡丽华可怜巴巴的呢喃:咋这么瘦啊,唉……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瘦是瘦了点儿,长得挺俊呀,随你,你又是学厨子的,以后好好养养,给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好看了。
孟少德咧着大嘴叉子笑的如同一只大癞蛤蟆。
这都啥时候了?
夫妻二人顿时意识到不合适啊,蔡丽华上去给了孟少德一嘴巴子:
快点把她挪家去,这么大太阳你想晒死咱闺女啊。
对对对。老婆说的对。孟少德顾不上那一嘴巴子轻而易举的抱起一个十五岁才四十多斤重的丫头片子。
阿九却到了五十里开外的马家村,只是环境怎么变了?有点不像是当年的马家庄了,怎么那么多绿草?
远山层层,碧绿青山边连天的。
噗噗噗,有声音。
阿九垂暮一看,就在这比草丛中有个弯口那么大的水窝窝。
水?阿九顾不上那么多,扑上去双手捧着往嘴里送。
这水好甜,阿九觉得这滋味胜似神仙,肚皮也有了饱腹感。
身体内传来一股说不出的清灵之感,整个身体都通透了,有力了。
阿九这才细看,水被她两口长气给喝完了,下头露出的只有鹅卵石。
阿九感受到喉咙里有清凉划过,猛然睁开眼,两对四只眼珠子就出现在她脸上。
那眼眸里充斥着饥渴和喜悦,好像她已经被人摆在了餐桌上。
一阵ᴶˢᴳ惊吓袭遍全身,猛地就要坐起来,竟被父亲摁住了:
九儿啊,饿了吧。
对对对,阿九,渴了吧,妈……阿不,娘有水,你快先喝点。
夫妻二人一人拿着水囊,一人拿着一块粗粮饼,齐刷刷戳在阿九的脸上,特别是那水囊的水口,险些戳进鼻孔里。
阿九看看孟少德又看看蔡丽华,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她不是已经到了马家庄,喝了水?怎么……在家呢?
咦,不对啊,她现在一点都没感觉到渴,而且饱腹感十足,那好像也不是梦啊,不然真实感怎会如此强烈?
快,吃口杂粮饼。孟少德满心欢喜笑的合不拢嘴,和女人对视一眼,满心期待。
阿九这才看见鼻梁子下的糟糠饼,摇摇头:我不饿。
啊?怎么会不饿呢?你都三天没吃饭了,也没喝水。孟少德是知道的,这会儿还不是替原主追悔莫及?
蔡丽华吃惊的看着孟少德:
你说啥?三天?三天没给咱闺女吃的喝的?你……
蔡丽华越看越喜欢,她和孟少德前世便是夫妻,临了竟发生了地震,她刚醒过来的时候,就出现在村东头的水沟里。
可一睁眼真被这周遭景象吓坏了。
幸好,她男人虽然变得丑了些,可心还是她男人,刚才去找她才把她从乱葬岗那给救回来。
这不,又得了个闺女,真是再苦的日子,夫妻俩都不觉得苦了。
眼下,突然得知男人没给宝贝女儿吃喝的,当即便把手里的水囊砸了过去:
你瞧我今天不废了你。
哎呀,可不得浪费呀。孟少德捂着头一脸凶悍样此刻竟像一只遁地逃窜的老鼠,又心疼那得之不易的水。
阿九的眸子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他娘这是疯了吗?竟然敢打她阿爹。 第6章 我好像有个灵泉
别打了媳妇儿,别打了……一边捂着头一边往外跑。
直到夫妻二人的吵闹声远了,阿九那口大气才敢呼出来。
这是咋回事?变天了?娘竟然敢打阿爹。阿九喃喃自语,她这重回十五岁终究是梦没醒还是死后一直没回魂?
孟少德硬是拉着蔡丽华到了灶房关上门才说道:
丽华你别打了,当着孩子的面打架对女儿的教育影响不好,你说对吧。
蔡丽华一听这话,才把手里的水囊放下,要知道前世她们俩每一次做试管的时候,都幻想着将来有个女儿把她培养成何等优秀的存在:
这倒是。
你不记得这闺女在咱们手底下受了多大的委屈吗?阿九她现在对咱俩生着呢。
蔡丽华一愣,捏了捏眉心,再看看自己的这身打扮,痴呆的摇摇头。
孟少德肉疼的一拍脑门,显然这丽华是没有一点原主记忆了,可毕竟当下得了解了解情况。
孟少德开始将阿九如何被瞧不上,如何贱命一条,又如何被王氏怂恿他们夫妻俩卖给李员外的事情说了一遍。
蔡丽华倒抽一口凉气便没了出气儿,一翻白眼,身子像面条儿似的软了下去。
丽华。孟少德赶紧勾着媳妇儿的腰,那只手狠命的掐上了人中。
这才让蔡丽华缓过来那口气,甩手便撇了孟少德一巴掌:
你这个畜生,再穷再苦也不能卖女儿啊,得亏你还是个教书育人的先生,要是让你老子知道了,那棺材板都压不住。
我……孟少德这回是被打蒙了,那是原主干的事儿,他又没干,这一巴掌打的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孟少德刚要解释,对上蔡丽华双手叉腰一副今儿不给个说法,就弄死他的样子,瞬间软了:
老婆说的对,我……我错了,我以后改,再说,咱闺女这不是没卖吗?咱两口子往后多疼疼她不就妥了吗。
疼,必须得疼她。蔡丽华环抱着臂弯冷哼一声,来时的路上她都看到了当下的情况,眼珠子一瞪:
可不能渴着饿着咱闺女,要是没啥吃食,吃你的肉也不能饿着咱闺女。
老婆说的对,老婆说啥都对……孟少德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何尝没压力,他一个慈眉善目谦卑有礼的高中化学老师。
竟落在了这么个十恶不赦的肉体上。真是有口难辩。
叫夫人。
是,叫夫人。
孟少德赶紧附和,这都死过一回了,这必备求生技能那是果真带在身边了。
去,多打两桶水来把咱家水缸填满,然后找些吃的,找不到,晚饭你就等着割肉吧。
蔡丽华说完转身进去看闺女去了,刚一进门,发现阿九正急匆匆的下床。
一想起捡了个女儿,蔡丽华一转身的空挡便瞬间嘴角开了花:闺女啊,多休息休息,你下来干嘛。
阿九是突然想起他娘昨日便被他阿爹打死了,这会儿反应过来,阿九怕自己的娘被打傻了所以才敢还手,万一被爹又打死了可咋办。
没成想,眼前她娘好好地站在这:娘?你……没事吧?阿爹他没打你?
上下打量自己的娘亲,也不像是被打傻了,而更像是被打坏了脑子不记得事儿了。
方才西屋灶屋的对话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么一两句,说什么不记得了什么的。
啊?蔡丽华双手一撑开转了一圈:娘没事儿啊,再说了,你爹在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
阿九吓得那干瘦的脸上竟只剩下眼显得大了。
第7章 从此女儿家命不贱
那就好,要是阿爹哪日动了你,你要告诉我。
阿九仰着头认真的看着娘亲,小小的身子板竟多了几分坚强。
现如今自己重回十五岁,她怎么也得带着娘亲站起来重新做人。
蔡丽华鼻头一酸,天哪,前世没孩子,总羡慕人家里的小棉袄,现如今自己也总算有了,再苦再难她都不觉得苦了。
一转身偷偷揉了揉眼角,回眸时笑的满脸灿烂:
九儿啊,你还小,这都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赶紧床上躺着去,你爹说了,他要是喂不饱咱娘俩,晚上就吃他的肉。
她小?阿九愣了,她若不是营养不良又是兵荒马乱的时代,她这都要嫁人的年龄了。
蔡丽华把呆头鹅一般的宝贝女儿摁回了床上。
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掺杂着着细碎念叨的声音:反了天了这是,死在外头得了,干哈还带回家来,多一张嘴吃饭那不浪费粮食吗。
谁啊这是?蔡丽华看向女儿嘟囔了一句。
阿九不用看就知道是阿奶又回来了,可她此刻一直在看着母亲,她怎么会连阿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往年一听到阿奶过来自家,那是吓得能躲多远躲多远。
也对,她被阿爹打坏了脑袋,还好人活着就是万幸。
正想着,一老太太拧着小脚气势汹汹的甩着膀子就跨进了正屋的门槛,一眼看见这对母女,那三角眼满是厌恶。
既然回来了,贱丫头送到李府的事就你来办吧。回来都回来了,老太太心里不痛快却也懒得计较了。
把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交给她得了。
阿奶,你来就是为了卖我的事情?阿九好意提醒。
果然,蔡丽华这才反应过来,眼珠子里有火,毕竟男人说过,就是她看不起女儿家,说男儿好,所以她辛辛苦苦生出来的闺女就成了贱命。
老太婆,今儿我闺女谁家都不卖,老娘养得起。
蔡丽华指着自己的鼻子,瞬间变得凶神恶煞的样子,让老太太吓傻了眼,好似见了鬼一般。
……你叫我什么?老—太—婆?王氏许久才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般。
再看看床上躺着的阿九,这死丫头可是从小到大都没资格住屋的,十几年住的都是柴房。
此情此景,老太太眼珠里透着茫然,好似自己做了个春秋大梦还没醒过来,一定是这样的,要不怎么感觉变天了呢。
对,老太婆,这就是我说的,我闺女那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你管不着。
蔡丽华指着欺压了她多年的婆婆,一点怯意都没有,说道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她挺直了腰杆。
阿九担忧的看着娘亲,爹这次没打她是万幸,但是奶奶打起人来也是要人半条命的。
你……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你生的又咋了?你咋不多生个带把的?还不是你肚子不争气?
没受过这等刺激的老太婆硬是指着蔡丽华的方向手指头气的发抖,反应过来抓起拐杖扬起来。
阿九一下子跳下床来挡在二人之间:
我瞧你敢动我娘一根手指头,我和你没完。
阿九脏兮兮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玩笑,此刻因为喝了灵泉的水,黑亮的眸子里像是藏了一把利剑。
伸出的胳膊还没拆房里的木柴壮实,这重生一回,瞧谁还欺负她。
你疯啦?敢跟我这么说话?王氏着实吓愣了,不是怕她这对贱命母女,而是觉得诡异。
今儿一天发生的事都很诡ᴶˢᴳ异。
我没疯,再说,若是李府找不到人,那一定会找拿银子的人算账,断断是找不到我们头上,阿奶还是赶紧把钱还给李家去,不然,难免李家那帮不要命的打手上你院儿杀人放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