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恋,“不考察这边的旅游项目了吗?”
战南夜,“我会安排调研组的员工负责。”
司恋,“好。”
果南市面积不大,不到半个小时时间,车子到达机场。
司恋再次见到了辛平和沈医生,大家一起坐战南夜的私人飞机回香江。
战南夜的私人飞机分布成两个独立的空间,后边是他个人休息的区域,前面放着沙发茶几,可以喝茶聊天,也可以谈工作。
登机后,沈医生就跟战南夜去了里边的休息间。
辛平坐司恋对面的沙发上,闭着眼一声没吭,高冷人设保持得很好。
司恋没事做,翻着杂志看了一会儿就困了,便靠在沙发上打瞌睡。
她根本不知道,此时内间的战南夜挂着吊瓶。
沈医生坐在床边守着他,忍不住唠叨,“阿夜,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胃是个什么状况,为什么还要三番两次折腾自己的身体?”
战南夜闭上双眸,轻轻抚着额头,“她喜欢吃,我不想扫了她的兴。”
沈医生说,“司恋又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你跟她说清楚,她会理解你的。”
战南夜冷笑了下,“告诉她,我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什么都不能陪她一起吃,或者让她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让她配合我?”
沈医生,“她是你的妻子,这点要求不算过分吧。”
战南夜,“没有谁规定结婚后,妻子就一定要随丈夫。我娶了她,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凭什么要求她为我改变?我想照顾她,想要给她自在舒适的生活,而不是让她事事都迁就我。我不想因为她的丈夫是战南夜,就让她改掉以前的习惯,更不想她与我在一起生活会觉得压抑。”
“阿夜,虽然你身体里流着你父亲的血,但是你跟他完全不一样。”话都说出口了,沈医生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阿夜,抱歉!我不该提那个人。”
战南夜脸色一冷,“出去!”
沈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个字都没敢多说,悄悄退出了内间。
那个男人是战南夜的禁忌。
他不准任何人在他耳边提起。
她跟在战南夜身边这么多年,一直把这个禁忌谨记在心,刚刚这张嘴怎么就这么欠呢?
出门,沈医生就给了自己狠狠一嘴巴。这声音过于响亮,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司恋吵醒了。
司恋揉揉眼睛,“沈医生,你怎么了?”
看着司恋这张清澈无辜的眼睛,沈医生突然火大得很,“司恋,你不是不知道阿夜的胃不好,你还带他去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司恋一听,有些担心,“战总胃不舒服吗?”
沈医生,“我进去那么久,不然呢?”
司恋,“现在好些了吗?”
沈医生,“现在还挂着吊瓶,暂时死不了。”
司恋,“哦。”
沈医生,“你哦什么哦?现在你只是他的助理,并不是他的……你还在助理这个职位上一天,你就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把谱摆得太高。”
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通,司恋火气也上来了,“沈医生,我是他的助理,他要吃什么,我能阻止得了吗?”
沈医生,“你不去吃不就成了。”
司恋,“你的意思是我身为他的助理,连吃什么都没有自由了?”
沈医生,“你平时吃什么无所谓,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要吃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的胃经常吃那些东西,能受得了,他不一样。”
不干不净的东西!
她的胃能受得了,战南夜受不了。
这话里,怎么听都带着满满的歧视。
沈恋真没有想到能从沈医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上班时间我能不吃重口味的食物,下班时间吃什么是我的自由。再说了,他都没有管我吃什么,你凭什么管?我们都是为他工作的员工,并没有从属关系吧。以后在他那儿受了气,别往我身上撒。”
第二百五十二章没有感情的机器
被司恋一怼,沈医生清醒了不少,“司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担心阿夜这样折腾下去,胃病会越来越严重。麻烦你以后尽力劝着他一点。”
好好说话,司恋肯定是愿意听的,并且她内心也是有些自责,确实是她没有做好劝导的工作,才让战南夜吃了那么多平时他碰都不会碰的食物,“以后我会注意。”
沈医生,“谢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司恋又说,“其实有个办法,可以让战总乖乖地,不会再乱吃东西。”
沈医生,“什么办法?”
司恋,“让总裁夫人劝劝他。他那么在乎总裁夫人,总裁夫人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总裁夫人不就是你嘛!
沈医生,“那你好好劝劝他吧。”
司恋,“……”
这天没法聊了。
一路沉默到了香江,飞机降落时,沈医生又去了内间。
飞机停稳后,战南夜和沈医生一起出来,司恋第一时间看向战南夜,“战总,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我的身体能有什么事?”战南夜冷冷地扫了沈医生一眼,摆明了是怪沈医生多嘴。
沈医生解释,“我就是想司恋劝劝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随后,她又嘀咕了一句,“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老婆。你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得想想你老婆。难道你想她年纪轻轻就丧偶啊?”
这话过于大胆了,司恋在一旁听着就觉得心惊胆颤的。
万万没想到,战南夜倒是收起了身上的戾气,“我承诺过要跟她一起好好过日子,便不会让她丧偶。”
司恋内心腹诽,“啊啊啊,他们夫妻俩是什么样的爱情啊。越来越想见见总裁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出了机场,司机何书开车来接战南夜。
战南夜转头就对司恋说,“我先送你回去。”
战南夜胃不好,司恋不想耽误他,又想着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子打车确实有些危险,只好坐他的车一起回去。
车子驶出机场,很快驶入机场高速,再直奔市区。夜晚道路上车辆少,倒是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到家了。
车子停好,司恋道了声“战总再见!何叔再见!”就要溜下车。
“司恋……”战南夜叫住她,也下了车。
他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跟她说,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回去吧。早点休息。”
“您也早点休息。”司恋站着没走,是要等他上车,让他先走的意思。
战南夜只好上了车,让何叔开车离开。
司恋目送他的车子离开,这才转身进小区。
她不知道的是,她进了小区之后,战南夜的坐驾又开了回来,停在路边。
他抬头望着司恋家的窗户,一直等到房间的灯亮了。
何叔说,“夜少,要回了吗?”
战南夜,“再等等。”
话音刚落,私人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他拿起手机一看,是司恋发来的消息。
第一条消息是一张图片。
是她今天给杭川买的衣服。
司恋,【杭川,我今天在果南帮你买的衣服,和我身上这套是情侣装,你喜欢吗?】
战南夜笑了下,打字回她,
司恋,【我是把它寄到你家里,还是等我们见面,我亲自拿给你呢?】
战南夜想了想,【等你亲自拿给我。】
司恋,【好。】
过了一会儿,她又发来新消息,【杭川……】
战南夜,【嗯?】
司恋,【你回香江的时间定下来没有啊?我两发小想见你呢。还有明天我去见两位奶奶,她们肯定又要问我们俩的事情,我能跟她们说我们还没有见上面吗?】
司恋说得很委婉,但战南夜看明白了她是想见他的意思,【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在我们结婚两周年前回香江。】
司恋,【就这么说定了,不准悔改哦。谁悔改谁是小狗。】
战南夜,【嗯。】
司恋,
战南夜没有及时回复,他内心并不想结束聊天。
他一直望着她的窗户,直到她房间的灯熄灭,他才敲下两个字,
他放下手机,辛平来到车窗外,“战总,查清楚了,今天下午那四名人贩子确实跟帮牧有关系。那四人犯了事,被通缉,天天四处躲避。今天敢现身搞事情,是秦牧的人给那几人放了诱饵。”
下午出事时,战南夜就料到那几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犯事不简单,还真跟秦牧脱不了关系。
他拿出手机,想给秦牧打电话的时候,秦牧的电话就打来了,两个人就像有心灵感应一般。
电话里,秦牧的声音带着几分挑衅,“阿夜,这次我并没有真正对司恋动手,下次我会做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你最好看好她,要是你把她弄丢了,我保证不会轻易把她还给你。”
“秦牧,你应该庆幸你今天没有得逞。”说完,战南夜挂了电话,再看向辛平。
不等他吩咐,辛平就说,“您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司恋。”
战南夜,“秦牧惯使出其不意的招数,今天下午有可能是他放的烟雾弹,很有可能他马上就会再有行动。”
“我明白。”说完,辛平恭恭敬敬退下。
战南夜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秦牧打来的,“阿夜,往前方看看。”
战南夜抬头往前看去,看到秦牧正向他招手,“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陪我去喝一杯怎么样?”
战南夜,“不想喝。”
秦牧,“是不想喝,还是不敢喝?难道你还担心我在你的地盘把你的人给抢走了不成?”
秦牧使用激将法,不过这招对战南夜根本不好使,“嗯。”
“你好没意思啊。”秦牧挂了电话,迈步走到战南夜车边,靠在他车身上点燃一支烟,看向司恋房间的方向,“司恋租住的那个房间的朝向还挺好的。”
战南夜不紧不缓地说道,“她不是你能动得起的人。”
秦牧递给战南夜一支烟,战南夜没接。
秦牧笑着吐了个烟圈,“阿夜,你知道吗?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你亲生父亲你都能下狠手。”
第二百五十三章他将父亲送进大牢
“我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战南夜笑了下,伸手接过秦牧递来的烟,点燃连续抽了两口。
他有好长时间没抽烟,现在又抽上,嗓子被熏得还有那么一点不习惯,“只是你这样看我,还是你们几个都这样看我?”
“不是我们几个这样看你,是世界上知道战南夜这个名字的人都这样看你。”秦牧抬头望着天空。
这座城市高楼林立,看不到星空,只能看到头顶的路灯灯光,“阿夜,那年你十六,还是多大来着,总之还未满十八岁吧。”
“一个人狠不狠跟年龄没有关系。”战南夜知道秦牧想说什么,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这些年从未有人敢当面跟他提,只敢在背后议论。
骂他六亲不认,骂他心狠手辣,甚至还有人说他可能不是战家的血脉,才会如此绝情绝义,背地里各种各样的骂声都有,但来没有一个人敢当面骂他,可笑至极。
秦牧几口抽完一支烟,又点燃一支,“你说非常对,一个人狠与不狠确实跟年龄没有关系。阿夜,你能跟我说说你当年是怎么做到那么绝情的吗?”
战南夜,“你想听哪一段?”
秦牧又说,“当年所有人都觉得你不过是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谁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你却凭借一己之力将你父亲从那个高位上拽下来。都把他拽下来了,为何还要亲自将他送进大牢?……我想听的就是这一段。”
他们认识多年,相互之间都很了解,秦牧知道怎么样用最简单的言词,狠狠地扎在战南夜的心脏之上,让战南夜透不过气。
可是他好像有些失望,战南夜脸上的情绪并没有什么变化,仿佛那个男人和那件事情已经激不起他内心任何波澜。
真的是如此吗?
秦牧不相信。
战南夜此人特别擅长伪装,只要他不让人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别人就没有办法探得他内心一二。
秦牧继续往战南夜的心上狠狠扎刀子,“阿夜,你跟我说说吧。”
战南夜冷笑道,“想要将他送进大牢,需要理由吗?”
好无情的无答。
这一个回合,战南夜完胜,秦牧败下阵。
秦牧又发起新的进攻,“就是从你亲自送你父亲下监狱那天开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战南夜这三个字。同样也是从那天开始,战南夜三个字成了商界最恐怖的代名词,所有人都说你是一个没有感情六亲不认的机器。”
听完秦牧这番扎心的话,战南夜仍然面带微笑,“没有感情的机器,也就是说我无坚不摧。谢谢大家这么夸我!”
“真不要脸!”秦牧嗤笑了一声,“这些年你除了工作还是在工作,你完全不会享乐,你就没有什么遗憾吗?”
战南夜,“有。”
秦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