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扬淡定地看着霍承:“我不是宣示主权,我只是希望她不要被不相干的人或事影响。昨天你母亲的行为对她造成了很大困扰。”
霍承这人有个毛病,就是非常讨厌被误会,然后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警告。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还真要打扰她一下了。如果我说我要追回苏沫,你能怎么办?”
时扬笃定:“你追不回。”
霍承笑了,唇边两道法令纹性感的让人腿软。
“那要不试试,你看看我行不行。”
时扬冷冷地暼了一眼,“她不会接受一个曾经因为新鲜感而把她丢了的人。”
霍承:“…”
话不投机半句多,霍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对于他来说和时扬谈话远没有和苏沫斗嘴来的让他兴奋。
霍承给了时扬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随后离开。
时扬也没有久留,迈步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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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刚醒来,突然就看见坐在床边的时扬,惊喜与惊吓并存。
“你怎么来啦?”
苏沫起身主动抱住时扬,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行使她专属的权利。
“给你买了早点。昨天你说你想吃桥东那家莲子糕,我打听了下便去买了。”
苏沫听完感动地搂住时扬的脖子,把脸扬起视线落在他的下颌骨,问了一个经常问却又怎么都问不够的问题。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时扬低头碰了碰苏沫唇说:“对你好是应该的。”
苏沫笑,缠着时扬腻歪。
等到满足之后她才想起昨晚霍承来找自己的事。
“对了,昨晚霍承来找我了,不过我没见他,只是在电话里和那个神经病吵了一架。”
时扬颔首:“嗯,我刚才来碰见他了。”
苏沫拧拧眉,心中腹诽:霍承在她家小区待了一夜?
苏沫不想再聊和霍承有关的话题,后来索性跳过。
今天他们就要离开云祥了,一个往南一个往北,亲密都不够时间,哪来的闲工夫腾地无关紧要的人。
苏沫起床和时扬一起去云祥县的市区逛了逛,买了一些东西分给家里的人后便去了高铁站。
他们是两班高铁,苏沫去北城,时扬去深城,火车站分别的时候难舍难分。
不过好在,苏沫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暑假了,她想好了,到时候来深城找份兼职,一边学习,一边和时扬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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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
霍承刚踏进恒远研发部的门就和高楹打了个照面。
“…”
一开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直到霍承无视从高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
“霍承,我们能谈谈吗?”
霍承唇角漾起一抹讽刺的笑:“谈什么?谈景锐阳的技巧有多好让你念念难忘是吗?”
闻言,高楹闭了闭眼,手指攥成拳头而后又松开。
“我知道你妈把我和景锐阳的事告诉了你。”
霍承回头看着高楹冷言:“你那点烂事还需要我妈说吗?”
高楹紧张:“还有谁知道?”
霍承冷冷地暼了高楹一眼,完全不想理他。
高楹追着霍承去了茶水间,“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难道做不成恋人就不能做朋友吗?”
霍承正准备冲咖啡,在听到高楹这句话后,食欲瞬间殆尽。
“能不能不要恶心我?”
“霍承,我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谈谈。我和景锐阳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高楹想说的是她在感情上并没有背叛霍承。
闻声,霍承眼里闪过一种名叫“滑稽”的东西。
“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你是想告诉我你和景锐阳去酒店开房只是纯聊天?”
霍承的声音有些高涨,高楹眼神不安,左顾右盼。
“我们换个地方聊。”
霍承把杯子往不锈钢脸盆里一扔,道:“别来恶心我。我从现在开始不想看你一眼。”
高楹听这话有些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辞职?”
除非霍承辞职,否则两人不可能没有交集,这也是为什么高楹急着想要和霍承聊聊的原因。
之前她是想刻意对霍承隐瞒自己和景锐阳发生关系这件事,怕的就是霍承会走极端。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高楹很清醒,感情上她可以没有霍承,但事业上她绝对离不开他。
“霍承,我拜托你,我们聊聊好不好?你不要意气用事。”
霍承皱眉:“我意气用事什么?你真的觉得我稀罕这里?还是你觉得我出了恒远就没办法活了?”
“又或者你想利用我帮你往上爬?怎么?是景锐阳嫌弃你在床上不够卖力,所以你讨不到任何好处吗?”
现在的霍承对高楹和从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我…”
霍承没功夫再听高楹废话连篇,他从她身边走过直接去了办公室。
霍承辞职是铁了心的事,在知道高楹和景锐阳的苟且之事后,他没有欲望再留下来。
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孙凯宁把高楹和霍承的对话一个字不漏地听了去。
他觉得这简直比拿下一个大单子还要爽。
要扳倒高楹,眼下就是个好机会,想到这里,孙凯宁的脸上露出奸诈狡猾的笑意…
142 冷血
办公室里高楹看着霍承的辞职报告头疼不已。
和景锐阳的合作现在还没有结束,霍承作为这个项目研发的总工程师,如果他这时候撤离团队,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而她刚坐上的这个总经理位置恐怕也会摇摇欲坠。
偌大的空间里充斥着叹气声,突然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高楹看了一眼来显,是王杰,顿时,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大。”
“董事长办公室。”
王杰冷冷丢下这一句话。
高楹默默地把电话放回到原位,沉默片刻之后,走出自己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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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淮孟声办公室里,孙凯宁正在眉飞色舞地讲述高楹和景锐阳还有霍承之间的艳史情仇。
他的上司也是王杰的死对头薛霆在一旁帮腔。
“淮董,高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恒远是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没想到身为总经理的她竟然会带头犯错。”
“不仅如此,她还败坏恒远形象,和客户上床,这事若是被我们的竞争对手知道,还不拿恒远的名誉来做文章。”
孙凯宁说的唾沫横飞,仿佛肚子里有无尽的话。
“是啊,淮董,您应该还记得上次微博的事。那时候,我们公关部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才平息下来。”
薛霆借机踩高楹,他的目的就是让孙凯宁上位,这样他的地位就稳固了。
孙凯宁和薛霆一唱一和,旁边王杰始终黑着一张脸,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
王杰去开门,在看到门外的高楹时,他的眼里充满骇人的杀气!
“滚进来!”王杰压低声音吼了一句。
高楹来到淮孟声面前,她先是态度诚恳地道歉。
“抱歉,淮董,这事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高楹话音刚落,孙凯宁就往她身上插刀:“你处理什么?霍承都要辞职了,谁都知道景锐阳看中的就是他的能力,现在他辞职,这算不算是一种违约,你知道违约公司要赔多少钱吗?”
孙凯宁是有备而来的,他就是死死咬住霍承和公司利益来说事。
果然,在听到霍承要辞职时,淮孟声脸色一变。
“霍承要辞职?”
淮孟声很看重霍承,他觉得他就是百年难遇的奇才。
高楹低着头,想了想回应道:“我会再劝劝他的。”
淮孟声眉头紧皱。
薛霆见状赶紧说道:“淮董,恒远不允许办公室恋情这规矩是您和董事会亲自定下的,如果这次轻易放过,恐怕以后再难约束底下的人。而且日后董事会的人知道这事恐怕也会有意见吧。”
淮孟声不悦地看向薛霆,“那你想怎么样?”
薛霆:“淮董,不是我想怎样,是规矩是什么样就该什么样。要么高楹走,要么霍承走。”
“总之他们肯定是无法一起共事,不然以后就是恒远的反面教材。”
一旁,高楹听着这话,心里烦闷不已,她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拼到今天,结果因为一件小事就被拉下来,真是不值得。
高楹想起彼时景锐阳说的那句话,爱情对于事业者来说就是绊脚石,这话真没错。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王杰想帮腔,却被淮孟声的雷霆震怒把话给堵回去了。
“够了,都给我出去!”
淮孟声是真的发怒了,因为这事对于恒远来说不是一般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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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高楹看着屏幕,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一整天她都在写检讨,满屏密密麻麻的文字。
过了一会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高楹看了一眼,屏幕上闪烁着“景锐阳”三个字。
她犹豫了片刻,随后伸手触了触屏幕。
“喂。”
“还在公司?”景锐阳声音低沉沙哑。
“嗯。”
高楹关掉电脑,仰靠在椅子上。
“嗯,待会我发你个地址,我们见一面。”
景锐阳的邀约刚发出,高楹马上就答应下来,“好。”
挂断电话,高楹小憩了一会,随后离开办公室。
四月底的深城已经有了炎夏的势头,空气里夹杂的热浪让高楹心生烦躁。
她去公司对面的馄饨铺吃了一碗馄饨,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的原因,平时最爱吃的东西现在到了嘴里都变成了蜡,无味难嚼。
高楹走出店铺点开大众点评给了这家店一个差评。
这是她这么多年留下的习惯,她心情不好,或者工作上不顺心的时候,就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压。
从淘宝到大众点评,甚至有时候去政府职能部门办事,她都会差评或者投诉。
每次当她接到那些人道歉的电话时,心里就会感到特别的满足。
高楹写完差评又回到公司取车,然后去了和景锐阳约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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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思卡尔顿酒店,VIP商务套房。
高楹伸手按了按门铃,很快门就开了。
“没人跟着你吧?”
景锐阳目光警惕。
高楹径直进去,红唇微掀,冷言:“这么怕还敢约我来这里。”
景锐阳因为高楹这种态度感到不爽。
“以为上了几次床就可以这么和我说话了?”
高楹扭头看着景锐阳,眸子里尽是犀利:“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你这样说话?”
话音刚落她的脖颈就被景锐阳掐住。
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景锐阳松开高楹的脖子,矮了矮身将她抱起往落地玻璃窗前的圆形浴缸走去。
“噗通!”
只见景锐阳毫不怜惜地把高楹扔进水里,巨大的水花一跃而起,沾湿地面昂贵的波斯地毯。
景锐阳神色清冷地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最后脱掉衬衫,长腿一迈跨进浴缸。
高楹被迫承受他所有的热情,却也得到了难得的欢愉。
事后,景锐阳靠在浴缸边缘抽雪茄,高楹坐在她旁边闷不吭声。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高楹闻声把手插进头发里,被吻花的唇缓缓吐了三个字,“保自己。”
景锐阳翘了翘嘴角,“你倒是清醒。不过你这样,我喜欢,自私又冷血。”
高楹偏头看了一眼旁边被烟雾包围的男人,“你会帮我吗?”
景锐阳伸手捏了捏高楹的下巴,“你不是一直很有骨气的吗?”
高楹摇摇头:“骨气有时候在利益面前一文不值。就像我有时候觉得我是喜欢霍承的,但出了事,我就想把他推出去。”相关Tags: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