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那什么林家小姐,估摸是商业联姻,可能是纪云深不同意,她得不到就要强人所难。
言诗瑶叹服自己的想像力,没多大一会儿功夫,脑海里已经上演了豪门争斗剧、情感伦理剧、职场商战剧等多部剧集。
手机又响起,“亲爱的,我马上进电梯,你把房间打开,”王之之在电话里嘱咐。
挂断电话,她打开房门,这时,纪云深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进来!”
她来不及关门,闻声冲进卫生间。
还未开口问要干什么,脚底打滑,身体一歪,跌落到浴缸,扑到纪云深的身上。
浴缸翻腾起水花。
言诗瑶撑着纪云深的胸膛抬起头,额前的头发全部打湿,脸上布满水珠,也布满红晕,连耳根都红彤彤的,心脏突突的跳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她慌忙道歉,眼珠乱转。
纪云深的声音不再那么沙哑,清晰了许多,“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拿个毛巾,你至于吗?”
言诗瑶的脸更红了,像煮熟的虾子,用那双杏眼望着他,呆呆傻傻的。
纪云深的心悸动了下,似有一股电流从心脏通达至全身。
“诗瑶,你——啊,对不起,对不起,”王之之的声音闯入,“打扰了,你们继续!”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卫生间的门。
“什么啊,我还没有看到你就把门关上了。”身后的聂思远不解的询问她,非要往前凑。
王之之把他扒拉开,用力拍了拍他的脑瓜,“你是不是傻,能破坏人家的好事么?”
聂思远望了望卫生间门口,突然顿悟,嘻嘻笑道,“看别人有啥意思,要不咱们回去实战?”
“想什么呢,聂思远,别以为你把我睡了你就得意了,你做梦吧!”话落,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言诗瑶走出来,虽然身上用毛巾擦试过,裙子已全部湿透。
“之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被下药了,”言诗瑶低声道。
“什么,下药?”王之之与聂思远异口同声。
“是的,下药了,”言诗瑶点头。
里面的人脸上的潮红已退去,胸腔不再像火烧,身体的燥热感也消失,但四肢仍无力,他艰难的坐起来,朝外面的聂思远喊:“聂思远!”
从聂思远进来开口第一声他就辨别出是他。
聂思远意外里面的人竟是自己的表哥,快步走进去,惊恐万状,“云深哥,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被下药了啊?”
“扶我起来!”纪云深沉声说道。
他借着聂思远的力道从浴缸里出来,聂思远又帮他擦了擦身体,两人才从里面迈出。
纪云深目光扫到言诗瑶,她快速躲闪,退到墙角,瞥见她耳根还有浅浅的红晕。
聂思远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向她们郑重介绍,“这位是我表哥纪云深,表哥,这位是我女——我朋友王之之,这位是她的姐妹言诗瑶。”
王之之看到纪云深犹如猎人看到猎物,两眼放光,嘴角挂起笑,“聂思远,你长成这样,怎么居然有这么帅的表哥啊!”
“王之之,你怎么说话呢,昨晚你不还说我的美貌排名第二呢!”聂思远不甘道。
“唉,那是跟夜色的仔比,跟你这极品表哥比,简直天上与地下。”王之之毫不吝啬的夸奖纪云深,一点也不害臊。
反倒是纪云深被她夸得有些不自在,“聂思远,去帮我再开间房。”
聂思远得令去开房,临走时剜了王之之一眼,王之之才不理会他。
王之之谄媚地走近纪云深,小心问他,“请问纪总是不是毕业于京南大学?”
她在大学见过纪云深的照片,也曾远远的瞟过一眼真人的模样。但是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再说时间过去 5 年,进入社会后大家的样貌或多或少会发生变化,她不敢确认这个人是不是他们学校传说中的那位大神。
纪云深答道:“是的!”
“哇,诗瑶,他就是我们的纪学长纪大神啊!”王之之如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欢天喜地的喊着言诗瑶。
言诗瑶低头看着脚尖,手揉搓着裙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悔恨自己两次与他近距离接触时心跳控制不住加快,脸不由自主的发烫,她已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18 岁小姑娘,可是男人的长相和身材真的是天花板级别,她还目睹了湿身诱惑,简直太要命。
王之之如果知道,会不会笑话她?
见她没反应,王之之再次喊她,“诗瑶,想什么呢?”
言诗瑶慌乱的抬头,视线与纪云深撞在一起,她移开视线看向王之之,“怎么啦?”
“纪云深就是我们京南大学的纪学长,”王之之激动无比。
言诗瑶却一脸淡然:“哦,原来是纪学长啊!”怪不得在电梯看见他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之之不停追问纪云深许多大学里的事情,纪云深惜字如命的简单回答了两句。
“房开好了,”聂思远进来说道。
“好,”纪云深沉沉的答道,深深的望了言诗瑶一眼,“言女士,今天麻烦你了,让思远带你去房间换衣服吧!”
言诗瑶被他的眼神刺得后背一紧,紧接着听到他毫不留情的丢下一句话,“言女士,请记得收好你的居心叵测。”
三人皆愣住。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爬上来,言诗瑶拉着满脸问号的王之之离开房间。
一室寂静。纪云深出神的看着窗外。
一缕轻风吹进,白纱窗帘拂起。
第六章 我们离婚吧
“居然能遇见纪学长,他比学生时期更帅更有魅力,哇,你看那湿透的衬衫里隐约可见的精壮手臂,啧啧啧!”王之之仍沉浸在遇见纪云深的惊喜中,眸子里冒着无数个崇拜的小星星。
聂思远听得耳朵要起茧了,他掏掏耳朵,眨了下眼,拉住王之之的胳膊,“王之之,差不多得了,我哥在你眼里都快成神了,你好歹也是在模特圈呆了几年的人,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从没见过男人,对他很饥渴?”
王之之抱臂靠着门框,“哎,这你就说对了,我见到的帅哥可都没有你哥帅,你哥可是天花板级别,我承认对于这种极品男人如饥似渴,怎么着你?”
聂思远语结,真想把女人的脑袋扒开,看看她每天到底在想什么。
“这次回来不亏,欣赏了极品帅哥的湿身诱惑,聂思远,下次我回来咱们再约,记得把你表哥也约出来。”
聂思远踱步至她跟前,一脸的阴沉,“你再说一遍试试?”
王之之根本不怕他的威胁,“聂思远,你不就是嫉妒你表哥?”她挑眉,戏谑一笑,“不过呢,我再怎么妄想你哥,也不会跟姐妹——”“争男人”三字还没说完,聂思远气急败坏的轻骂一声:“神经病!”然后甩门而出。
“瞧那副德性,开不起玩笑,”她就喜欢看他被她气得找不到北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
言诗瑶一看两人的架势,应该是没少拌过嘴,无奈摇摇头,“你们两个为什么在一起就吵吵吵,不能和睦相处吗?”
“嘁,和睦相处?你是在开国际玩笑吗,他可是耍心机把我睡了,我能与他和睦相处我就是猪!”王之之快言快语,知道自己失言赶紧捂住嘴巴又放下,“算了,跟你说了也没有关系,狗东西早就想睡我,昨天被他算计,以前不能与他和睦,以后更不可能。”
一想起昨晚被聂思远折腾一晚上,她的火气就“噌噌噌”往上涨,“耍心眼的狗男人。”
言诗瑶笑了笑,莫名认为两人很般配,说不定将来会走到一起。
“笑什么呢?是不是把学长睡了乐坏了?来,来,来,快跟我说说是什么体验!他厉不厉害?”
话题陡然转移,言诗瑶笑容僵住,“能别提那人吗?”
“哟,他惹你生气了?”王之之拖着下巴回想临走时纪云深扔下的那句话,“不过,学长这张嘴的确够毒的。”
“知道就好。”言诗瑶心里窝着火,“以后别ᵂᵂᶻᴸ让我看见这人,你也不要再提这人。”
王之之眨了下眼,“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那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没有看到什么十八禁画面?”
“王之之,你能不能正经点?除了男人,咱不能聊点别的?”言诗瑶微怒,红着脸想打她。
王之之作求饶状,走到床边坐下,“那聊聊杨少辰,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渣男?”
这一问倒把言诗瑶问懵了,从昨天到今天她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杨少辰的短信不看,电话不接。
“你是打算吃了苍蝇咽到肚子里,还是离婚就此别过,可要想清楚。”
五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可是如果继续在一起过,只要想起那个女人给她播放的视频画面,她就真如吃了苍蝇恶心至极,她不想继续聊这个,支吾道:“咱能换个话题吗?”
“好,好,好,”王之之被她整得无语,“你先呆一会儿,我下去给你买套衣服。”
换完衣服,随意在外面吃了个午餐,言诗瑶赶去公司上班,在抵达公司门口时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诗瑶,你在哪儿?”
她沉默,突然有种不适感,想挂断电话,一听到杨少辰的声音就会想起视频里他粗重的喘息声。
“诗瑶,晚上你回家吧,我们聊聊,”容不得她拒绝,杨少辰挂了电话。
是啊,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其实,这两天她并不是没有思考该如何面对,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做出决定需要勇气。
天擦黑小区广场上已响起广场舞的歌声,阿姨们扭动腰肢,挥舞双臂,弹跳双腿,悠哉悠哉赛神仙。言诗瑶驻足观看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已至楼下,她抬头望向 9 楼,家中客厅灯光透过窗户泛着朦胧光晕。陡然想起结婚前买房,杨少辰征求她的意见,“诗瑶,你喜欢几楼我们就买几楼。”
她回答:“你决定吧!”
“那就 9 楼吧,你的幸运数字。”他毫不犹豫填单刷卡。
她感动他在重大事情需要决策前总能征求她的意见,感动他毫不犹豫地在房产证上加上她的名字,感动他能记住她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感动不管有没有朋友在场他能为她鞍前马后……
她有时候甚至想向全世界炫耀,看,这就是你们万千已婚女性们羡慕的“别人家的老公”,他,是我的。
可是,这一切在那个女人向她挑衅时,显得可笑至及。
走至门口,言诗瑶的手居然不争气地颤抖起来,想从包里拿钥匙开门。走廊路灯熄灭,她轻咳一声,钥匙还未插进钥匙孔,门从里面打开,杨少辰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
1.78 米的身高,宽厚的肩膀,利落的寸头,棱角分明的脸部曲线,高挺的鼻梁架着眼镜,公子如玉的气质在朴素的家居服下掩藏不住。言诗瑶有些惘然,这个曾经令她悸动的身体,再也不属于她,而是另一个女人。
“诗瑶,”他喊她。一日不见,她的脸蛋没有以往红润,嘴唇有些脱皮。
言诗瑶没有回应,径自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杨少辰关上门,跟随她,坐在她旁边的沙发转角处。
二人无语。
“诗瑶,对……”杨少辰艰涩开口,却被言诗瑶打断,“别说对不起,一万句对不起也抵不上你的过错。”
“是,你说的对,”他弓起背,双手撑在大腿上,抚住头,无数的悔恨涌上心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杨少辰,告诉我为什么,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抱着臂,出神的盯着茶几上瓶子里的玫瑰,那还是三天前他从上海出差回来带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喜欢红玫瑰,想让花期更长点,于是将瓶子装上水,插进瓶子里,客厅因为它显得清新雅丽。
虽然错已经犯了,她仍然愿意听听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也不会不问原因将他凌迟处死。
杨少辰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低着头,似在酝酿这个“合理”的解释该如何描述才能是她想要的答案。其实他明白,不管如何解释都是不‘合理’。
良久,他终于开口,“她是我的初恋女友,也是同班同学,我们大学谈了两年……”停顿几秒,抬起头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我们因为各种原因多次争吵,在最后一次争吵后彻底分手,她出国了,我一直忘不了她。”
呵,又是一段关于白月光的美好,果真是男人们永远忘不了的朱砂痣。
“后来又怎么在一起的?”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居然希冀自己听到的答案是他迫不得已,觉得自己很可笑。
“去年冬天上海出差偶然碰到,才知道她早已回国。”
“所以真像她所说的,情难自禁又在一起了?嗯?”她鼻头一酸。
杨少辰收回视线,将头垂得更低,“对不起,那天我喝醉了……”
“酒后乱性?呵,它可真倒霉,总能成为男人们出轨的背锅侠!”言诗瑶讥讽道,蓦地响起当年他们首次约会的情景。
樱花树下翩翩少年微笑站定,一身白衬衣扎进牛仔裤,板寸发竖立,金丝边眼镜在阳光照耀下刺射出一道光芒,温柔地对她说:“言诗瑶,以后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哦!”
“杨少辰,你当年为什么喜欢我啊?”一滴晶莹的泪滴从她的眼眶滑落,她抬手擦掉。
她意外自己会问他这个问题,或许很多事情她还没有理清楚,心有不甘。曾经她不是没有问过他,他总是笑一笑,然后捧着她的脸说:“因为你很可爱啊。”
当年他是系里的校草,追求他的女生从宿舍排队到食堂,可他最终在一次迎新晚会后选择了自己,向自己表白,记得当时她愣是以为是恶作剧,毫不犹豫拒绝。
她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普通的成绩,普通的长相,像他这样耀眼的男生,身边的女生应该与他同样耀眼才是。
他们认识一个月他向她表白,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那个时候太年轻,在一个女人身上栽了跟头,就想尝试换一个各方面差异较大的女孩,看自己还有没有爱上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言诗瑶冷笑一声,自己五年的真心喂了狗。
恋爱两年,结婚三年。他们是同学们羡慕的金童玉女,毕业后即结婚,许多情侣毕业即分手,他们俩反倒成了学校的一段佳话。
杨少辰被她的冷笑刺痛,又愧疚又心疼。他倾身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肩膀,“可是诗瑶,我是爱你的啊!”
他的确是爱她的,因为爱她才与她走进婚姻,虽然他的爱来得较迟。
“你确定这是爱?或许说你的爱太廉价?”她试图拂去他的手臂,而他更用力的将她抱紧。
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低声道歉,“对不起,诗瑶,对不起。”
心中的委屈如海浪向她袭来,眼眶噙满眼泪,她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近一分钟后,等待眼泪全部憋回去,言诗瑶吐出一口浊气,她推开杨少辰,抬头仰望天花板,眸光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在闪动,“杨少辰,我们离婚吧……”
不待杨少辰反应,她慌张的冲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害怕自己反悔。
杨少辰一怔,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定在原处……
“诗瑶,你不要走!”他反应过来,走进卧室抓住她的双臂,“诗瑶,是我对不起你,你直接骂我吧,打我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
“让开,”她拔高分贝,清亮的双眸满是怒意,“不离婚,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杨少辰的心跌落到谷底,他知道他对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如果给他机会,他愿意倾尽所有去弥补,但他绝不会离开她。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扫过去:谭晶。
寂静的客厅只有手机震动声,明明声音不大,言诗瑶却觉得无比刺耳,寒冷的心又凉了几分,她看到杨少辰躲闪的眼神。
“是她吧?”她倏地笑了,笑得苦涩,笑得嘲弄。
杨少辰沉默的望着她。
原本所有的纠结、犹豫在这一刻如太阳升起后的雾气渐渐散开,她推开他,“杨少辰,你这样我算什么,你的‘对不起’真的是恬不知耻。”
快速收拾了几件必需品装进行李箱,拉着行李箱往大门走。
杨少辰紧跟着去扯住她,她却使出浑身力气一推,怒视着他,“不要碰我!”
走到门口,他跟上,两人拉扯一番,一不留神,她扬起的手撞到门口柜架上的花瓶。
花瓶猛地向她砸下来,顿时,她额头上鲜血直流,顺着脸颊流到颈上,染红上衣左肩一大片。
言诗瑶有一瞬的呆住了,感觉到额头上有冰凉的液体顺着眉毛、额角流下来,抬手摸了摸,尔后双唇颤动,她是害怕的。
杨少辰慌了,试图去扶她,被她用手一挡。
似乎有些头晕,她身体有些软,靠在门板上,“杨少辰,不要再碰我,你好自为之。”
强撑着身体,打开门步入电梯。
从电梯踉跄而出,天空突然下起蒙蒙细雨,却如绵里藏针,扎在她的脸上生疼。
第七章 一个养子而已
城心的一片别墅笼罩在似雾似纱的月光下。
纪云深修长的腿落在地面,他略微整理衬衫的褶皱,抬腿向一栋灯火辉煌的别墅大门迈进。
喧嚣的人声扑面而来,他双唇紧抿,清冷的眸子逡巡一圈。
下一秒,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望着他,包括纪家、聂家、程家、裴家。画面静止,如同按下暂停键。
蓦地,一个男声大声响起,“哇,云深回来了!”
沉静被打破,人声开始沸腾。
一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从沙发上爬起来,向他扑去,抱住他的腿,抬起一双黝黑的眼睛,“云深叔叔,您回来了!”孩子的声音里透着欢喜、稚气。
纪云深俯下身,摸着小男孩的头,嘴角挂着笑,“咱们纪英哲又长高了,看来有好好吃饭,那叔叔再奖励你一个奥特曼!”
“好耶,好耶,”纪英哲兴高彩烈的拍着掌。
“云深,你回来了,欢迎!”一道阴影将纪云深一半的身体覆盖,沉稳的男声入耳。
闻声,纪云深起身,看向来人,喊了声“大哥。”
纪云飞伸出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身高比纪云深略矮五公分左右,体形也略微瘦小些,但是两人气场都很强大,抱在一起,不像兄弟见面,更像商业大佬会晤。
“云深哥,你回来啦!”女孩走近他们,声音里满是雀跃。
两人松开,纪云深看见女孩笑吟吟地站在面前,一袭黄色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扎成马尾,一张瓜子脸,清丽恬静。
“书晴,你好!”他向她问好,但目光并未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裴书晴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被见到他的喜悦取代。
纪云深虽然性格孤僻,喜欢独处,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他向前两步,依次向在座的长裴问好,“纪叔、聂姨、聂叔、程叔、裴叔……”
年轻人们一部分窝在沙发里聊天、一部分在打麻将,都过来与他寒暄了几句,刚才最先发现他的男人程正奇,纪云飞的表弟,兴高采烈的拉着他问了好几个问题
纪英哲又追到他身后,张开双臂,央求他,“云深叔叔,你抱抱我。”
“纪英哲,你已经八岁,不是三岁需要抱的小孩,再说你都这么大了,叔叔抱不动你,”纪云飞见状斥责他。
纪英哲撅着嘴,“爸爸刚才和叔叔拥抱了,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是社交礼仪,不是您告诉我的吗?”
纪云飞语结,露出为难的表情。
其他人倒是被小家伙的可爱给逗笑了。
“没关系,来,让叔叔抱你。”纪云深果真蹲下抱起纪英哲。
屋里一派祥和的景象,纪允州露出笑意,家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自确定纪云深要回国,他便提前准备多日,通知各位来赴宴,大部分都是纪云深熟悉的亲戚和朋友,在这方面他考虑到纪云深喜静,一些想来凑热闹但平日走动不多的亲戚他并没有邀请。
“老爷,开饭了,”保姆刘嫂走到纪允州身前提醒。
纪允州招呼众人,“来,都过来,开饭了,”在商场摸滚打爬数年,他练就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往常如鹰般犀利的眼神自打看到纪云深进门起便柔和了几份,他从容的坐上主位后,其他人陆续入座。
纪云深放下纪英哲,他很快又跑向餐桌,坐在他妈妈夏雪的身边。
圆桌足够大,可以容纳 20 人,正好,全部坐下。
裴书晴眼疾动作快,纪云深落座她便麻溜的挨在他身边坐下。
今天是家宴,她理应不在这里,但是得知纪云深回来,她便故意多次到纪家探口风,刷存在感,纪夫人聂琴知道她的小心思便请她也参加。
聂琴的弟媳雷秀玲玩笑道:“书晴小时候跟云深跟得紧,长大还是跟得紧,怕是早就想做云深的小媳妇吧!”
聂琴接话,“可不是,这几天知道云深要回来,巴巴地往我这里跑得可勤。”
众人笑起来,其实都心知肚明,早已默认裴书晴会是纪云深的联姻对象,何况两人情投意合,再好不过,所以雷秀玲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开两人的玩笑。
裴书晴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羞涩的低下头。
裴建章却说:“这丫头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没羞没臊,请各位不要见怪,”话落,故意给了裴书晴一个严厉的眼神。
表面上是在责怪女儿,实则间接认定这门亲事。谁不想攀附纪家,南城首富,生意场上随意递一杯残羹冷炙,在收授人的心里那都是热滚滚的甜汤,还得千恩万谢。即使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在他人眼里那也是无上荣耀。
与纪家挚交多年,如果两家能联姻,合作会更深入,这棵大树是稳稳妥妥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