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言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太好。”
他看上去衣冠楚楚，手上也带着价值一辆豪车的名表，完全不像过得不太好的样子。
杨绵绵无言以对，便没接话。
“我打算在国内搞个项目，你策划案做的好，有兴趣来试试吗？”他转移了话题。
杨绵绵大学的时候，策划案的比赛拿到过不少奖，也在大企业实习过，对于这些确实算是有兴趣，她还没有做哈决定，就看见荆楚沉从楼上走了下来。
他看见徐斯言的时候也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杨绵绵身边，跟他说：“回来了啊。”
“嗯。”
“回来就好好待几天。”荆楚沉又转头对蒋文媛道：“小姨，今早是不是你小女儿在闹？吵得我一大早就醒了。”
薄母赶忙道：“八点还早？”
“那这不是昨天睡得晚么。”荆楚沉说，“你看看，杨绵绵眼睛都是红的，完全没休息好。”
这话就说的暧.昧了，结婚当晚，睡得晚，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
徐斯言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一言不发起身去外头接电话。
蒋文媛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回头对荆楚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昨天晚上本来想喊你下来吃夜宵，后来可不就不敢再敲门了么。你可别再秀恩爱了，知道你刚结婚，还腻歪着。甜甜，过来给你阿言哥哥道个歉。”
往外走的徐斯言脚步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腿往外走，很快就不见他的身影。
不远处的七八岁的小姑娘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奶声奶气的说：“哥哥对不起，我以后肯定小声说话。”
荆楚沉随意的敷衍着，显然对孩子没什么好感。
“还有阿言哥哥的老婆呢，你应该叫什么？”蒋文媛笑着问道。
甜甜的视线在杨绵绵身上扫一眼，狐疑的皱起眉，半天没开口。
“甜甜？”
小姑娘说：“可是这个姐姐不是斯言哥哥的老婆吗？”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甜甜有些苦恼的说：“怎么会是阿言哥哥的老婆呢，明明斯言哥哥抽屉里面，好多她的照片呀。”
056
蒋文媛的脸色很不好，勉强笑了笑，说：“那个是曼曼姐，不是你雪瓷嫂嫂。”又对薄母解释道，“小孩子眼里，美女都是长得差不多的。”
杨绵绵也弯腰下来，摸摸她的头，说：“甜甜小朋友，你应该是认错了。”
她是真的不认为照片是真的，坦坦荡荡的，薄母的脸色缓和下去，开玩笑说：“甜甜你这话说的吓大姨一大跳。”
小插曲也就在薄母这一句玩笑话当中过去了。
甜甜开始缠着杨绵绵玩，荆楚沉在她旁边打量了她好一阵子，问：“你跟徐斯言刚刚聊什么了？”
杨绵绵说：“没什么。”
“那怎么会，我看你们刚刚聊得挺起劲。”他心不在焉的说。
杨绵绵没作声，被甜甜拉着出去玩了。
小姑娘拉着她坐到草坪上，偷偷凑在她耳边说：“姐姐，我没有说谎，我哥哥房间里面有个抽屉，不仅有你的照片，还有很多你写给他的信，还有很多礼物，有条围巾，是你送的吗？”
杨绵绵顿了顿：“是黑白格的条纹吗？”
甜甜一听，猛地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个配色，哥哥叠的很好，放在抽屉里。”
这条围巾，确实是杨绵绵自己织的，那个时候流行织围巾，她也就织了一条给他。
她也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某一天趁他没来学校放在他位置上，没想到他居然留着。
杨绵绵的眼神有些复杂，道：“那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
甜甜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眼睛却猛地瞪圆，双手牢牢的捂住嘴巴。
杨绵绵下意识就是有什么人过来了，然后就看到了徐斯言。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是站着看着她。
再也没有比打听人家情况，被本人听到还要让人尴尬的事情了。
杨绵绵勉强朝他点了点头，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正要抬脚进去，听见他开口道：“杨绵绵，你跟一个小孩子打听，不如来问我。”
“抱歉。”她说，“冒犯到你的隐私了。”
“没关系。”他说。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以后会离婚吗？”
“也许吧。”杨绵绵沉默了一下，说，“结婚是因为意外，为了解决意外结婚，总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屋子里面陆续有人出来了，刚才甜甜的话造成那番尴尬，他俩也就不适合单独待着，为了避嫌，她很快抬脚进了室内。
荆楚沉正好被薄母叫去接薄国山过来，看到杨绵绵，就拉着她一起往外走。
杨绵绵不太想去，可拗不过他，只好被他带着往外走。
“你自己一个人去不就好了？”她皱眉。
荆楚沉道：“难不成你想留在这里带孩子？”
杨绵绵看着他不太耐烦的模样，语气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喜欢小孩的。”
“反正你就是得跟我一起去。”荆楚沉没耐心，说，“你要是不跟我去，你自己想想后果。”
杨绵绵还是不习惯他突然又变得跟之前一样，跟她说这些亲密的话题，她只好什么都不说。
提到这个话题，他偏头看了看她，琢磨了一会儿，凑到她耳边，她挣扎，他就伸过一只手搂住她不让她动，说：“今晚回来我们玩些有意思的呗。”
“你想玩什么？”她猜测他又某些心思泛滥。
“我有个朋友送了我一些有意思的玩具。”他咬咬她的耳朵，“咱们试试？”
杨绵绵没同意，拒绝得干脆：“我不想玩。”
荆楚沉轻轻锁了下眉头：“你以前不是都不排斥那些么？”
可是她当时只是为了哄他开心，并不是她喜欢。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就闭上眼睛假寐。
荆楚沉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冷哼了一声，就又泄愤般的轻轻咬了咬她。
车子车窗没关，徐斯言站在车外，正好就看见荆楚沉跟杨绵绵亲密的模样，眯了眯眼睛。
下一刻，车子就从他面前开了出去。
荆楚沉也在后视镜里看见了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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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绵绵在车上闭着眼睛，倒还真的睡着了。
醒来时，荆楚沉正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她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某家商场的停车场。
“怎么来停车场了？”
荆楚沉说：“爸那边还有点事，咱们先逛逛。”
两个人逛的是比较有名的品牌店，杨绵绵想着顾泽元要出国，也长大了，打算给他买一条领带。
她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一条黑色的，比较稳重。
荆楚沉拿这个给自己比了比，说：“黑色也不好看，我表哥系的时候我就觉得挺丑。”
还在挑选其他领带的手微微一顿，她对黑色好感高，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徐斯言，她很喜欢他穿黑色的模样，一本正经，又欲。
杨绵绵默默的拿着领带去结了账。
他们又去了女装店，荆楚沉倒是热情，给她挑了不少衣服。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总觉得他挑的衣服里面有温湉的穿着影子，这让她没什么兴致。
“走吧。”她说。
“你现在连逛街都不喜欢了？”他挺好奇她的变化。
杨绵绵没法跟他说自己不想买的点在哪，敷衍的点点头，说：“先去接你爸吧。”
两个人这才去接薄国山。
薄国山看到杨绵绵，又是一阵嘘寒问暖。
他看着荆楚沉眼底泛青，知道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开口道：“我开车吧，你跟杨绵绵坐后面。”
荆楚沉正好不想开车，他困得厉害，打着哈欠靠在杨绵绵身上睡觉了。
不一会儿，他就睡得挺沉。
杨绵绵是睡了一觉的，当然不困。
薄国山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跟杨绵绵说：“他要是永远这样，不也挺好。我就不相信他能一辈子惦记那个姑娘。”
杨绵绵也只能朝他笑笑。
她不知道长辈为什么会觉得这是好事。
明明荆楚沉在某些方面，是将自己封闭起来了。
就比如温湉来过的事情，他再也没问过。
对一个重要的人不闻不问，那才是最大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