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好书沈幼宜谢锦安-《沈幼宜谢锦安》小说免费阅读


晚上,裴府书房。 谢锦安正等着家丁回禀沈幼宜的去向,不料,却先等来小厮的慌张:“大人,不好了!老夫人的头疾又犯了!” 谢锦安一顿,立刻放下茶盏:“姑母的药呢?按时服用了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因为跑得急发丝被夜风吹得乱糟糟的:“药都没有了,曹小姐已经赶过去了,您快去看看吧!” 谢锦安立刻大步奔出书房,朝裴老夫人的寝屋走去。 刚靠近寝屋,就听到屋内传来曹婉儿的一句:“老夫人这病忽然加重,着实奇怪,看起啦像是用错了药……” 话落,裴老夫人便大声哀嚎:“一定是沈幼宜那个贱人害得!” 余光见到谢锦安进来,裴老夫人嚎的更厉害了:“远儿啊,要不是曹小姐发现,我说不定就要被沈幼宜那毒妇害死了,报官!必须要报官!” 谢锦安看着从小抚育自己的姑母面色惨白,心中也是不好受。 “此事,我会立即处理。” 恰正在这时,家丁来报:“大人,我们在药庐附近,发现了沈幼宜!” 谢锦安凛然看去,冷峻的侧脸瞬间黑沉:“传令下去,迅速随我去将沈幼宜那恶妇抓回来!” 第7章 夜风呼啸,京城街上已鲜少人走动。 谢锦安领了一众家丁朝药庐而去,满脸阴郁。 药庐,竹叶簌簌。 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停在药庐前,御史黛娴琅坐在马车之上,刚从皇宫出来,她一身官袍还没来得及脱下。 沈幼宜提着配好的药从药庐走出,刚要朝马车走去,就迎面遇上了带着人马的谢锦安。 冤家路窄! 她以为是恰巧碰上了去办公的谢锦安,便加快了去马车的脚步。 哪只,谢锦安却一个健步冲到她面前,大手狠狠抓住她:“跑什么?心虚了?沈幼宜,你胡乱给姑母所吃了什么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 沈幼宜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话里的意思,便见一众家丁将她团团围住。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沈幼宜蹙眉,自嫁进裴府,她就差将裴老夫人供起来了,给她吃的哪一样东西,不知滋补的圣药? 可谢锦安只觉得她装的一副无辜模样,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他抿着唇,深深注视她:“既然你装傻,那便跟我去衙门说个明白。” 说罢,就要扣着她往外走,这时,黛娴琅再也忍不住,‘哗’得掀开车帘,冷脸训斥:“谁敢动我宰相府的人!” 紧接着,就见黛娴琅一身威严下车。 空气静谧。 谢锦安剑眉一皱,不过碍于黛娴琅的官阶,倒是松开扣着沈幼宜的手,向黛娴琅行礼:“御史大人。” 黛娴琅冷脸上前,将自家小妹护在了身后:“裴大人,捉贼拿赃,你要抓人还请出示证据。” 谢锦安站着没动,语气却是生冷:“御史大人可知你所护之人本是我府中的一个德行败坏的罪妇,她害得我姑母头疾不愈,这等心思不纯之人你确定要护?” 沈幼宜听着他言语之中的笃定,一股闷堵憋在心口,气闷难耐。 黛娴琅见谢锦安这样侮辱他们宰相府的宝贝,早就气得要揍人。 但碍于身上这身朝服,她才压下怒意,嘲道:“裴大人若是没有证据,只凭口舌只言抓人,我看你这大理寺卿还是换个人来做更好!” 话罢,她拉着沈幼宜上了马车。 黛娴琅官阶高谢锦安两等,他却是无法随意从她手中抓人。 凝着马车远去,他只不甘警告:“御史大人,宰相府若要窝藏罪妇,可就要考虑好后果!” 马车却没有丝毫停顿。 车内,沈幼宜将手中的药包交给黛娴琅。 “药方我已经完善了很多,这次的配方定能让陛下多年的头疾痊愈,二姐明天进宫便帮我带给大姐吧,由大姐转交给陛下再合适不过。” 黛娴琅点了点头,笑道:“我们家小妹不愧是圣医谷的妙手丹仙,不如趁这个机会想一想要讨一些什么赏赐,不过依你与陛下的关系,不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陛下定会同意。” 其实,她治疗裴老夫人头疾,用的是和陛下一样的药方。 但是裴老夫人饮食上却不听劝,如今头疾复发,那也是自找的。 …… 另一边,裴老夫人疼到睡不着觉。 曹婉儿只是个外门弟子,根本不会治疗顽固疾病,她只好去沈幼宜曾经住的偏殿翻找,试图寻找治头疾的药方。 没想到,还真让她在枕头下找到了一张药方。 随后,她拿着药方子,一边说着药方不对,一边却偷偷地用这药方熬了汤药给裴老夫人试用。 两个时辰后。 裴老夫人喝完曹婉儿熬制的汤药,头瞬间不疼。 她看向曹婉儿更是像看菩萨,不停夸赞:“多亏有你,若不是你在,我早就被沈幼宜那毒妇害死了!” “就该是你这样的妙手仙医,才和我家远儿相配!” 曹婉儿羞涩垂眸,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听说陛下常年也头疾,若是这方子当真管用,自己将它献给陛下,到时候陛下的头疾好了,一定会给自己很多赏赐。 越想着,曹婉儿的心便越是按捺不住。 正及此时,家丁通传:“大人回来了。 床榻上,裴老夫人急声询问:“可有抓到那毒妇?” 家丁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回道:“没有,大人去时御史大人也在那,御史铁了心要护着沈幼宜,大人也没有办法。” “还说……说她是宰相府的人,还威胁大人,说要把大理寺卿换个人来做!”

越往下听,裴老夫人越是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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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如何是好,御史黛娴琅可是宰相府的二小姐,她姐姐还是中宫皇后!沈幼宜那贱蹄子怎么就这么好运,攀上了宰相府! 正急着,谢锦安负手走进,脸色阴沉。 裴老夫人连忙起身,紧张道:“远儿啊,那毒妇攀上了宰相府,她心肠狠毒,定是嫉恨我们赶她出府,会报复我们裴家!” “要是她害了你的仕途,这可如何是好!” 见状,曹婉儿忙扶住裴老夫人,推心置腹道:“伯母您不用担心,宰相府一家独大,经常仗势欺人!这京城众人早就看不下去。” “恰好我根据沈幼宜方子,琢磨出了治疗头疾的好药方,届时我让爹爹承给陛下,待陛下病好,再让我爹爹替阿远美言几句,阿远的仕途必定无忧。” 闻言,裴老夫人大喜,拉着曹婉儿的手,无比亲热道:“还是婉儿明事理,那沈幼宜不过是一个孤女,自以为攀上了宰相府,殊不知被人当了靶子都不知道,对吧远儿?” 谢锦安没有说话,看着裴老夫人与曹婉儿你一言我一句,只觉得无比烦闷。 他掐了掐袖口上的云纹,想到黛娴琅给自己下脸,脸色一秒比一秒难看。 宰相府,确实仗势欺人! …… 夜深,书房。 谢锦安批着公文,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脑海总浮现沈幼宜的冷脸。 沈幼宜到底是怎么和宰相府扯上关系的? 难道是她身后的男人,跟宰相有关? 越想越烦躁,他干脆起身出府。 不料,他刚一出府门,竟然迎面就遇上了沈幼宜! 第8章 月色下。 沈幼宜穿着素白的绸缎,泛着点点银光,头上带着一套珍珠头饰,整个人清丽出尘,宛若月下仙子。 谢锦安漆黑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他记得从前沈幼宜总是灰头土脸将自己埋在药罐之中,一副寡淡无味的模样,如今一打扮,竟让他有些挪不开眼。 这么晚了,沈幼宜特地打扮来裴府,除了是来见他,不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瞬间,谢锦安有种豁然开朗。 难怪这段时间,自己总是偶遇沈幼宜,她一定是欲情故纵,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 一时间,那压在他心头的莫名憋闷,骤然散去。 他就说,沈幼宜爱他爱到没有尊严,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突然变心? 沈幼宜被谢锦安盯得浑身不自在。 她不过是急着出来找味药材,抄了个近路,没想到这么巧遇见了谢锦安! 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交集,她装做没看见,准备擦肩而过。 却在下一秒,被谢锦安抓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 沈幼宜刚一挣扎,谢锦安却摆出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模样:“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还装什么?” 沈幼宜一愣,不知道男人发什么疯。 谢锦安却以为自己说中了,语气软下许多:“我知道把你赶出府,你心中有怨,但你靠着搭上宰相府来吸引为我的注意力委实不该。” “宰相府仗势欺人,朝中已经怨声载道,你以为他们能看上你那三脚猫的医术?他们明面上护着你,其实是在利用你对付我罢了!” “但看在你对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只你要配合我,在陛下面前做了证人,揭发宰相府的恶行,我的后院倒是可以给你留给位置。” 沈幼宜抓紧裙琚,脸色气得一会青一会白。 她从前怎么不知道,谢锦安这么会颠倒黑白? 仗势欺人的,难道不是他自己吗?3 以为她是孤女,随意对她任打任骂,随意抛弃! 越想越气,沈幼宜再也忍不住,抬起左膝一脚蹬了过去! 男人被踢中两腿中央,都市吃痛撒开手,刚刚才露出的半点温柔瞬间化为冷冽:“沈幼宜!!” 然而,沈幼宜早就趁机跑开,头也没回。 男人捂住身下,撑着身体,凝着她远去的背影,阴鹜怒道:“沈幼宜,来日宰相府倒了,本官看你该如何自处!” …… 翌日,裴府书房。 被踢的那一脚已经不疼了,但谢锦安一想起沈幼宜的忤逆,手中的毛笔都生生被折断。 不识好歹的女人! 他捏起茶杯,将其重重砸在地上。 “来人!沈幼宜呢?还没查到她去了哪里?” 家丁慌乱进门,跪地颤声回道:“禀大人,奴才查到沈幼宜进了宰相府,之后就再没出来过……” 书房外。 裴老夫人听到谢锦安怒气,忙收回刚要踏进的脚。 她看向一旁曹婉儿,不安踱步:“沈幼宜这贱妇怎么还和宰相府的人搅合到一起?她是不是又想了什么毒计报复我们裴家。”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今日就去击鼓鸣冤,趁她现在就在宰相府,捉贼拿赃,状告沈幼宜故意下毒害我,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包庇谋杀的恶妇!” 话落,裴老夫人也不通禀告谢锦安,自作主张地和曹婉儿一同离开了裴府。 半刻钟后。 裴老夫人站在开封衙门的登闻鼓前,手上捏着一颗药丸微颤。 曹婉儿故作不忍道:“伯母,您可想好了,这药一旦吃下,将会加重你的头疾,对您的身体大有损伤……”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定要阻止沈幼宜再害远儿,绝不能让她毁了远儿的前途!” 曹婉儿趁机又说:“伯母放心,我已经告诉了爹爹,你击鼓鸣冤之后,他会帮着打点一二,届时一定能扳倒宰相府,不让他们迫害阿远的仕途。” 实际上,曹尚书和宰相府不合,早就想借机暗害宰相府了。 如今这送上门来的机会,自然要抓住。 裴老夫人却感恩戴德,眼眸一狠,立刻将药丸吞服。 紧接着,她拿起棒槌,将登闻鼓重重敲响。 “咚——” “咚咚——” “咚咚咚——” “民妇裴秦美,状告裴府罪妇沈幼宜下毒谋害我性命,状告宰相府仗势欺人,窝藏罪犯,请天子明察!” 裴老夫人的声音随着一声声鼓响,很快传开。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看这一场弥天热闹。 由曹尚书一派运作,事情闹大,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之中。 傍晚,沈幼宜便接到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登闻鼓鸣冤一事影响过大,传沈幼宜当庭对峙,钦此。” 沈幼宜跪地接过圣旨,公公有意提醒道:“这次当庭对峙,陛下钦点了大理寺卿谢锦安主审案件,曹尚书领众官陪审。” 谢锦安?曹尚书? 沈幼宜握住圣旨的手微顿,却只挑了挑眉。 看来,有场好戏等着自己。 果不其然,等等到了公堂,刚一踏进去,原本该跪在的地上的裴老夫人,正高调坐在椅子上。 四目相对,裴老夫人毫不掩饰得意:“贱人,你的死期到了。” 闻言,沈幼宜却不紧不慢、自定神闲地扫了一眼堂上众人,意味深长道:“有的人,确实死期到了。” 第9章 肃穆的公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下。 谢锦安穿着一身蟒袍端坐在主审之位,右下方是曹尚书众人。 沈幼宜那天踢了谢锦安回去,总觉得他故意引导她对付宰相府过于刻意,询问爹爹,竟得知—— “宰相府与曹尚书一派素来水火不容,谢锦安跟曹家走得近,自然想着借机往我们宰相府泼脏水,但清者自清,宜儿不用担心。” 沈幼宜敛下眸,心思微定。 接着,就听谢锦安一拍惊堂木,冰冷质问:“沈幼宜,民妇裴秦美状告你不顾人伦、下毒谋害她性命,你可认罪?” 沈幼宜仰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冷笑反驳:“大人不问证据,就直接定我的罪,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 见状,一旁的裴老夫人“嗖”的站起身,连哭带嚎:“大人明鉴,沈幼宜本是一介孤女,当年拿着我那过世兄嫂的信物上门逼婚逼婚,我们裴家不得不捏着鼻子娶了她!” “她不堪为一府主母,民妇对其管教就严格了一些,不成想她烂泥扶不上墙,竟还在外偷人,德行败坏,我们裴家只好将她休弃。” “谁知这贱妇怀恨在心,居然给我下毒!害得我头疾疼痛不堪,民妇恳求她为我解毒,她却仗着宰相府的势力威胁要害我裴府所有前程,民妇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击鼓鸣冤,请各位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说完,裴老夫人忽然倒地,讴出一口鲜血。 一时之间,满堂哗然。 这时,曹婉儿忽然从公堂门口的人群中冲出来,喊着:“我是圣医谷传人‘妙手丹仙’,让我来救命!” 话落,她疾步奔到裴老夫人身边,将早先备好的解药为其服下。 接着,裴老夫人立刻醒来,握着曹婉儿的手,感激涕零:“多谢仙子救命!”5 沈幼宜见状差点笑出了声,这两人演戏未免也太夸张了。 就算是神仙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治好一个吐血昏迷,看起来要濒死的老妇人。 曹婉儿却冲着高堂盈盈一拜,一脸愧疚:“各位大人,裴老夫人所中之毒叫做铅花,此毒只有圣医谷的人所有,而沈幼宜恰好是圣医谷的一个外门弟子,也算得上是我的师妹……” 说着,她恨铁不成钢般看了沈幼宜一眼,随即大义凛然道:“她如今做出毒害姑母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着实败坏我圣医谷的名声,因此我愿意以圣医谷传人的名义为裴老夫人作证。” 这一番声情并茂,颠倒黑白的能力,叫沈幼宜叹为观止。 果然,连衙门外,围观百姓都纷纷议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逼婚不说,还谋害长辈的性命!宰相府连这样的恶人都包庇,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位曹小姐真是人美心善,不愧是我朝备受推崇的妙手丹仙!” “还等什么,直接判决这种谋害长辈的恶妇午门斩首便是!” 恶语如山,一句比一句狠,曹婉儿和裴老夫人皆暗暗高兴。 今日这公堂,就是沈幼宜的葬身之地! 沈幼宜却一如既往地淡定。 ‘啪’的一声,谢锦安重重拍下惊堂木,寒着脸睨向神情自若的沈幼宜,再次逼问:“沈幼宜,你还不认罪!” 沈幼宜轻蔑一笑,扬起高傲的下颚看向他,一字一句:“不过都是一面之词,你们又没有人看到我当场下毒?我又为何要认?” “且据我所知,这位人美心善的曹小姐不过是圣医谷的外门弟子,连药方都不会自创,这样的人冒充陛下亲封的‘妙手丹仙’,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一派胡言!” 一直没有吭声的曹尚书忽然发怒:“裴大人,何必与此等刁民多说,这种硬骨头就该板刑伺候才会招供!” 沈幼宜冷眼看去,朝廷要是多了曹尚书这种徇私枉法的官,恐怕会乌烟瘴气。 她又看向谢锦安,冷道:“你们要屈打成招?” 谢锦安与她的视线相对,眸色晦暗。 沈幼宜从他默认的黑眸中,一切了然。 她冷笑一声,不屑道:“说什么宰相府仗势欺人,我看滥用职权的是你们才对!” “谢锦安,你自诩清明,却伙同曹尚书假公济私,这般作为,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 “反了反了!” 曹尚书‘蹭’的从官位上站起身,像是被戳中心事,气得大喊:“来人,还不给本官打!” 紧接,衙役迅速拿来板子,‘嘭’的一声扣在沈幼宜正前方。 眼见板子就要打下,堂外忽然传来高声一句—— “陛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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