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时莺比往常总是要更忙一些,她已经连续加班了好几个晚上,最近这两天,更是基本上都睡在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
好不容易工作算是告一个段落,今天也没有应酬,明天又是元旦,她便打算给贺兰珣发信息,让他晚上过去她那里。
算起来,他们已经有好些天都没有见面。
上次在他家,最后两人算是不欢而散的。
时莺刚拿起手机,便接到了方素心的电话,问她元旦的安排。
“暂时没安排。”
“你爸爸说利用元旦假期,全家一起去安城度假。”
对于这个所谓的全家度假,时莺实在是觉得兴趣缺缺,和顾家人在一起,还不如待在家里看看电影,和贺兰珣做.做.爱,又或者好好补补眠。
但心里所想的这些,时莺不会说出来,她知道顾凌远喜欢一家人“相亲相爱”。
“好啊。”她笑着答应下来。
最终时莺还是没有给贺兰珣发信息,和顾家人在一起的这几天,她觉得自己有一场硬仗要打,所以今天晚上必须要好好休息,不适宜寻欢作乐。
顾凌远选中的是安城最有名的度假山庄,里面设施齐全,温泉,泳池,网球场,高尔夫球场等都有。
时莺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才和沈茉开着车慢悠悠地一起去了山庄。
到达之时,一群人正在打牌。
顾御礼在顾家人面前,总爱装,他宠溺的看着时莺:“三妹怎么不叫我去接你们?两个女孩子开这么远的路。”
时莺笑着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我可不敢叫二哥去接我,二哥还是去接你的小美人吧。”
顾御礼风流,身边总少不了女人,便是这样的家族聚会,他都不放过机会,要将自己的小女朋友带上。
但明明,他是有远在国外上学的正牌女朋友的。
时莺调侃完,眸光一转,看到了与顾云熙坐在一起的贺兰珣。
两人都参与了打牌,还被质疑贺兰珣一直在赢,是不是因为和顾云熙打了情侣牌。
顾家的一个小表妹输了个精光,抓住时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乔表姐,我底.裤都快输没了,你快帮帮我。”
时莺被拉着坐了下来,纤长的手指捏着牌,看了对面的贺兰珣和顾云熙一眼,勾了勾红唇:“我可打不赢他们打情侣牌的。”
听她这么说,顾云熙红了脸,她娇嗔道:“三姐!你怎么也这么坏!”
众人哄堂大笑间,时莺看到贺兰珣的眉间依旧淡漠,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好像此刻被取笑的,并非是他一般。
时莺打牌技术好,接下来,基本上是她和贺兰珣赢,其他人只有叫苦的份。
顾云熙时不时的对贺兰珣说一句:“宴辞,你要让让我!”
她的脸,似乎被灌了蜜般,甜丝丝的,时莺实在是觉得腻歪,赢了最后一把后,扔了牌:“不打了,没意思。”
她起身去了没人的露台,拿过桌子上的红酒,倒了一点,刚想端起来,酒杯便被人夺走。
时莺挑着眉看向来人:“谢医生不去陪自己的女朋友,出来这里做什么?”
时莺伸手要将自己的酒杯拿回来,被贺兰珣躲开,他看着她,淡淡开口:“你的胃不好,还是少喝酒。”
时莺觉得可笑,走近了几步,挑眉看他:“贺兰珣,你算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她语气里带着的讽刺,让贺兰珣的眉心紧紧地皱了皱。
时莺往四处看了一下,忽然拽着他的衣服,将他拉到巨大的花丛后面,抱住他的脖子,仰着头去吻他。
贺兰珣被她突然的动作弄的愣了一下,反应过后,想将她推开,但她却紧紧地抱着他
“宴辞,你去哪了?”
是顾云熙的声音。
贺兰珣抓住时莺的肩膀,将她往后推开,吻得太激烈,
贺兰珣用手擦拭了一下嘴唇,而时莺则回了他一个妩媚的笑,拿出口红,对着小镜子来补妆。
“宴辞,你怎么来了这里?”顾云熙走了过来,挽着贺兰珣的手臂,又发现了时莺:“三姐,你也在啊。”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补好唇妆,时莺将口红盖好,轻笑道:“我刚好有事请教谢医生。”
“原来如此。”顾云熙的嘴角重新挂上笑容:“三姐,周西川回来了,今天爸爸也叫了他过来。”
时莺正捏着一朵花在看,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所说的话,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三姐,周西川那件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顾云熙问的小心翼翼的,似乎很怕她生气。
时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周西川在哪?怎么说也是老情人,我是该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顾云熙说:“他正在和爸爸说着话。”最近几年,周西川被顾凌远派到了国外去管理顾家的产业。
“等一下我们一起去打网球吧,他应该也会去的。”
“行啊。”
时莺说完,转身离开了。
顾云熙看着她窈窕的身影,皱着眉开口:“当年的事,总感觉三姐还是在怪我。”
“周西川是谁?”
贺兰珣似乎从时莺的嘴里听到了“老情人”三个字。
“周叔叔以前是爸爸很信任的一个下属,后来他因病走了,爸爸就将周西川带回顾家了,他比我和三姐大三岁,我们几个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慢慢地,他就和三姐在一起了,他是三姐的初恋……”说到这,顾云熙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后来,出了点事,三姐就和他分开了,但好像三姐觉得那件事和我有关,我觉得在这件事上,她这么多年来都没原谅我,毕竟,她当时很喜欢周西川的。”
贺兰珣:“当年出了什么事?”
顾云熙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了,只看向他:“宴辞,你怎么会突然关心这些事?”
毕竟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淡漠,似乎对什么都不太关心的模样。
往常无论她和他说什么,他会安静的听她说完,但是从来都不会追问。
贺兰珣眸色幽暗,没有说话。
贺兰珣对网球没有多少兴趣,本来是不想去的,但顾云熙硬是要拉着他一起去了网球场。
他们到达之时,大家都围在坐在椅子上的时莺身边。
“三姐这是怎么了?”
顾云熙问了一句,和贺兰珣一起走了过去。
贺兰珣眸光往时莺被放置椅子上的左脚看去,白皙的脚踝处,似乎有些红肿,应该是扭伤了。
顾御礼装作很关心的模样,实则是看热闹不嫌大:“三妹这脚扭伤得严重,必须得回去休息,你走路不方便,要不叫西川抱你回去吧。”
他话音刚落,一名俊美的男人来到了时莺面前:“乔乔,我抱你回去吧。”
时莺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没有动的,只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御礼:“让西川抱我回去,我怕庭安会不开心,毕竟庭安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吃醋,二哥从小就疼我,又这么关心我,还是你抱我回去吧。”
她怎么会不知道顾御礼在打什么主意?
顾家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她与周西川那段往事,如果今天周西川抱她回去了,这件事传到顾凌远和裴庭安的面前,就会认为他们俩旧情复燃。
到时候不知道会闹得多大。
顾御礼就是想看热闹。
“我想这点小小的要求,二哥应该不会拒绝吧?”时莺又补了一句。
顾御礼在别人面前,一向是疼爱妹妹的好形象,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时莺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上前去将她抱了起来。
“那就由我抱三妹回去吧。”
时莺离开后,大家又开始打起了网球。
顾云熙看贺兰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问道:“宴辞,你怎么了?”
“没事。”
“要不要去打网球?”
“我不去了,你去打吧。”
“好。”他不想打,顾云熙也不能强迫他去。
等顾云熙打完几场下来,回去休息室喝水的时候,却发现那里早没了贺兰珣的身影,她也没有太在意,只是以为他待在这里无聊,所以去了度假山庄别的地方到处逛逛。
……
大概是因为职业习惯,贺兰珣出远门基本上都会带一些药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从网球场回来,他先是回到房间,在行李箱里找到了一支扭伤喷雾,然后就带着药往时莺的房间走去。
此刻,顾家人基本上都在网球场或者去了山庄别的地方消遣,酒店里没什么人。
快到时莺房间的时候,贺兰珣看到房门被打开,紧接着,那名叫周西川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随即关上.门离开了。
贺兰珣自嘲的笑了笑,便打算往回走了。
“谢医生。”
沈茉刚接了个电话回来,她看了一眼贺兰珣手中的药,笑问:“谢医生过来给三小姐送药?怎么不进去?”
“沈小姐,麻烦你把药拿去给她。”
沈茉摇头:“谢医生还是亲自拿去给三小姐吧。”
说着,她便用房卡打开了门:“谢医生,你和三小姐慢慢聊,我去外面走走,有事叫我。”
贺兰珣走进去的时候,时莺正趴在床上,受伤的左脚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
她以为进来的是沈茉,便问:“周西川走了没?”
身后迟迟没有回应,时莺疑惑的转过了头,看清楚来人时,她似乎是有些惊喜:“贺兰珣!”
又看到他手中的药:“你过来是想给我送药的?”
贺兰珣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感觉怎么样?”
时莺将左腿直接放在她大腿处,蹙眉道:“痛死了,你帮我揉揉。”
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前段时间才因为胃痛住院而已,如今打网球却又扭到了脚。
“……”贺兰珣沉默了一会,骨节分明的手最终还是捏住她的脚踝在按.揉。
大概是怕弄疼她,他的力道不是很大,是时莺可以接受的范围。
“怎么不陪顾云熙,反倒是过来我这边了,不怕等会她找你?”
自从上次贺兰珣和顾云熙提了分手的事后,她就变得异常的敏.感。
总担心他身边会再出现别的女人。
贺兰珣敛着眉回答:“她在打网球。”
时莺笑着看他:“那你怎么过来了?担心我?”
贺兰珣不说话,她就握着他放在她脚踝处的手,逼他回答:“是不是担心我?”
贺兰珣甩开她的手,看向她:“我是担心你,但好像担心你的也不止我一个。”
“你说的是谁?周西川么?”时莺笑得像只狐狸一般,又狡猾又蔫坏:“他确实关心我,他甚至还想要和我发展点什么呢。”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双眸一直在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当看到贺兰珣的脸色因为她的话而变得冰冷的时候,时莺笑得越发的得意。
“那不是正合你意?”
时莺娇笑了几声,伸手揽住贺兰珣的腰,吻了吻他的唇:“可是我现在对他没兴趣啊,我只对你有兴趣。”
她此刻的话也没并没有令贺兰珣觉得有任何高兴之处,他很明白,他在她眼中,就只是一件还有浓厚兴趣的玩具而已。
但玩具也终究会有被玩腻的那天。
“你为什么会和周西川分开?”
时莺看向他,笑道:“顾云熙没和你说么?”顿了顿,没等他回答,她又道:“因为后来我发现他喜欢的原来是顾云熙。”
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喜欢顾云熙,她以为唯独周西川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最后选择的是她。
直到那天,他们三人被顾家的对手同时绑走,绑匪本意就不是为了钱,他们与顾凌远有仇,自然想尽办法来羞.辱顾家人。
那时候,绑匪对周西川说,你不是顾家人,我们放你走,姐妹俩,你也可以带走一个。
周西川在那一瞬间似乎陷入了痛苦的抉择中,她看着姐妹俩,左右为难。
顾云熙看着他,泪流满面,不停地叫着他,她说,西川哥哥,我好怕。
然后,她就晕厥了过去。
绑匪看了这么一场大戏,自然是在一旁哈哈大笑。
最后,周西川满怀歉意的看着时莺,却抱着顾云熙走了。
那一刻,时莺心如死灰。
原来,连自己的男朋友,在生死时刻,选择的都是顾云熙。
连周西川都可以抛下她。
他明知道,将她留下来,她会遭受什么,轻则被强.暴,重则连命都会没有。
可他还是放弃了她。
那些绑匪对时莺说,既然如此,顾小姐,那你就怪不了我们了。
他们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撕碎,一边撕一边在笑,时莺尖叫着,哭喊着,求饶着,绑着她双手的绳子将她手腕磨破了皮,变得血肉模糊起来。
后来,在她差点要被侵.犯的时候,警.察破门而入。
时莺回来的那天晚上,方素心抱着她哭了一整夜,一边哭一边抚.摸她身上的伤痕,说,我可怜的女儿。
而周西川也在她门外站了一夜。
早上她开了门,他走上前想要抱抱她,她躲开了,并且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他:“周西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也会让你尝尝。”
第44章 别演了,很假
时莺从小到大都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谁欺负了她,她就要让谁不好过。
自然,她是不会放过周西川的。
所以那段时间,她处处在和周西川对着干,让他名声尽毁,根本无法再待在北城。
后来,顾凌远只能让他出了国,去管理顾氏海外的产业。
这一走,就是六年。
时莺看着面前反应冷淡的男人,又说了一遍:“贺兰珣,我说周西川喜欢的是顾云熙,是你未婚妻。”
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好好休息,最近这几天少走动。”
贺兰珣说完就要走,时莺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贺兰珣你这就要走了么?你不再陪陪我么?”
扭到脚,哪里也不能去,时莺实在是觉得无聊至极,所以她不愿意放贺兰珣走。
贺兰珣没理会她,拿开她的手,起身往门那边走去,却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似是玻璃落地的声音。
他心一慌,连忙回过头,看到地上掉落了一个碎了的玻璃杯。
而时莺则捂着自己的左脚踝,皱着纤巧的眉头在呻.吟:“好痛啊,我的脚,突然又痛了。”
“……”
哪怕知道她是故意的,贺兰珣却还是走了回来,拿开她捂在脚踝处的手:“别演了,很假。”
时莺狡黠地对着他眨了眨眼:“假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回来了。”
贺兰珣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似乎是被她下了蛊一般,情绪总是被她所控制。
有很多事,明知道她在骗自己,但是却还是无法置身事外。
“想不想吃东西?”贺兰珣想叫酒店服务员送点吃的过来。
“还不饿。”
时莺此刻没什么胃口,她把玩着这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想起了什么,又抬头看向他:“贺兰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和顾云熙一个房间?”
贺兰珣:“……”
时莺问:“避.孕.套带了么?要是没带的话,这附近可没有药店可以买避孕药哦。”
“时莺!”
贺兰珣咬着牙叫她的名字来喝止她继续说下去。
“你是一点也不在乎对么?”
“在乎什么?”时莺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在乎你和顾云熙上.床么?”
贺兰珣有预感,她接下来所说的话,不会是他想要听到的,便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不准她再说下去。
……
顾云熙打完网球后,四处找了一下贺兰珣,但是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她又回去了两人的房间,也没看到人。
已经晚上了,贺兰珣会去哪?
顾云熙有些疑惑,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再去找找,路上,她还打了贺兰珣的手机。
但手机也是无人接听。
在酒店的露台,她发现了在抽烟的沈茉。
“沈茉。”顾云熙走了过去。
“四小姐。”沈茉知道顾云熙不喜欢闻烟味,便将烟按在一旁的烟灰缸里。
“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我三姐呢?”时莺扭伤了了,沈茉为了方便照顾她,所以搬去和时莺一个房间了。
“三小姐在房间。”
“三姐的脚好点了么?我去看看她。”
沈茉拦住了顾云熙,脸不红心不跳的在撒谎:“我出来的时候,三小姐已经休息了。”
“这样啊,那我就不去打搅她了。”
“四小姐怎么还不休息?”
顾云熙无奈道:“我在找宴辞,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电话也不接,对了,沈茉,你有看见他么?”
你男朋友现在正在我房间和你三姐在一块呢!
沈茉看着她,微笑着摇头:“四小姐,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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