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爆款小说(行一花梨)主角染墨行者全文在线完本阅读


行一在一处妖气森森的山间破庙里安了家。 他背着行囊进来时,我就知道,这山里没有他迷不住的女妖,也没有能降住他的妖。 果不其然,当晚有只成精的狐妖化做美貌女子在庙里显了身形。 那妖娆的身段刚扭近行一面前,就被掷出的佛珠生生断了三根狐尾,只余一声哀鸣。 快而狠,不留一丝余地。 我在房梁上被吓得不清,一动不动地守着他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晚,我没忍住。 趁行一睡着时溜进了被褥里,隔着一臂的距离汲取暖意,一觉黑甜。 继而我睡了他整个冬天。 倒春寒这夜,我刚倒挂在房梁上,就听见耳熟地「嘶嘶」声,是我同类,也是将我赶出蛇群的死对头——慕灵。 她进来那一瞬,我是想保住她小命一条的。 奈何这蛇又发了花痴症,绿豆眼将我一瞪,我便决定为她点灯默哀。 又忍不住好奇,没化形的蛇蛇到底能和男人如何纠缠? 没有答案。 因为行一没有一丝偏颇,弹指间将慕灵分成了三段。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行一收回佛珠,低垂着眸子慢条斯理地戴回了手腕上,那股子慵懒危险又迷人。 我蛇尾紧勾房梁,看他仰头朝我露出一个平静的笑,眉心一抹红痕转瞬即逝,邪性横生。 再一看,行一已恢复古井无波的平和。 他轻拍床板,漫不经心道,「今夜不冷?」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一通操作将自己甩在了床铺上。 没有害怕,只有尴尬。 行一眉头一挑,我心跳快了一拍,属实是他的俊美有些不顾别人死活。 于是我更好奇了…… 到底该如何纠缠? 行一眯了眯眼,突然展颜,看我的目光中掺杂了些别的意味。 我不理解,但我可以躺平。 前提是你别把我挂在屋檐下,还恶趣味地将我拧成了麻花。 软体动物的柔软你着实发挥到了极致。 2 夜里风大,还下起了雨。 我在屋檐下任冷冷的冰雨在身上狠狠地拍,拍出了冷血动物的风湿骨痛。 那一刻,我离死字只差六笔。 门开了,一声轻叹。 行一终于想起了出家人的慈悲为怀,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将我取下,缠在指间塞进了被褥里。 我气得不行,不是因为他将我变成了一圈手指大小,而是因为…… 除了中指难道你没有其他指头了? 睡不着,气抖冷。 行一倏尔将我举到眼前,害我猝不及防的被他帅了一脸,可惜了…… 他会说话。 「你是个什么东西?」 「嘶嘶嘶!」 我回答了:是你不讲道理的祖宗!祖宗命令你手放开! 行一听不懂,但他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淡笑着将我放开。 眼睛一闭,蛇尾一蹬,长身体何其重要。 先睡为敬。 朦胧间,行一嘴角微微一翘,看我的目光深邃且悠长。 如果不是他再也没把我变回正常大小,我恐怕以为他和我一样好奇「纠缠」二字。 后来我懂了,这是本能。 他照常出门收妖,我照常窝在被子里睡懒觉,等投喂,等洗礼。 等…… 百年来静坐香案前吟诵佛经的那个男人,一如既往。 太过熟悉,以至于从进门我就发现不对劲。 行一历来沉稳的步伐里乱了丝节奏,眉心处平添了一枚红痣,连眼尾都泛起了危险的色泽。 我很着急,却无法沟通。 只能趁他打坐时,缠在他身上一处一处的打量是否受了伤。 「下去。」 我不下,我很担心。 「无碍,下去吧。」 男人总是嘴硬的,我不理会,自顾自地从领口钻进,爬过了胸膛,经过了小腹,终于明白了问题所在。 行一的身体在燃烧,从内往外,如即将迸发的火山口,带着能融化我的灼热。 许是我冰凉的身体略有缓解,他似舒服的叹息一声。 是以,我缠了上去。 「嘶……别……」 嗯?不对吗? 「对……不对……」 那晚,我在炙热与柔情里,见了行一最美的样子。 但我还是生气,与磨脱皮无关,也不是计较他消失了几天,而是…… 「你明明听得懂我说话,却做了百把年的哑巴?!」 「你怎么忍得住的?!」 行一不作声,指尖带着股暖意抚过我身体,抚平了粗糙的蛇皮,指尖滑到我脑袋上轻轻一点,略有笑意。 「你终于发现了。」 合着,怪我蠢。 活该被你听了这么久的蛇女怀春。 2023年爆款小说(行一花梨)主角染墨行者全文在线完本阅读 我很想问问行一,我们这样算什么。 开口却怕玷污他,只问,「是山里的大妖想要取你阳气?使了下三滥的手段?」 「嗯,手段的确不高。」 那我懂了,「你也没有厉害到无所不能的地步。」 行一眼里倏尔涌动过一丝暗红,声音却空灵悠长。 「没有人可以无所不能。」 我当了真,想都没想就放弃了虚度年华。 除了每晚缠在行一腕间睡觉,其余时间都用来修行,我想…… 不自量力的保护他。 奈何自己当真太蠢,四百年才隐隐有化形的征兆。 从前听蛇说过,初次化形虽然不疼,但过程有些丑陋,要生生将表皮撕裂后挣脱出来。 我不想行一看见。 便躲进了山林深处的干涸沟渠里,忍着冷意静待预料之外的痛感加深,直至临界点爆发。 细长的心脏生生压缩成碗口大小。 刺骨的寒意从心脏冻结往下,双腿淬了寒冰,我挣脱不开。 很冷,很疼,被骗了…… 意识朦胧间,我听到了行一的声音,他在唤我。 「花梨。」 我本无名,有了行一,才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是我的唯一。 我用尽全身力气还是来不及,被他看到了撕裂双腿的模样。 想必真的很丑,行一背过了身。 我低头看着不安的脚丫,忐忑中行一脱下白色僧袍,把我裹住后打横抱起,没有嫌恶。 步履如松间,搭在臂间的白嫩小腿晃晃悠悠。 「大师不怕抱错了人?」 行一眉梢一动,不置可否,我却不依。 「大师可认出了我是谁?」 行一笑了笑,「你在我房梁上盘了五百年。」 我们有五百年的纠缠不清,你却始终不明白,「那破庙是我先来的,怎就是你的房梁了?」 「哦?你先来的……」 行一低头瞧我一眼,语气平淡,「可那破庙是我建的。」 哈? 跳梁小丑原是我本人。 4 我和行一曾有过亲昵之举。 奈何懵懂间不曾回味过其中深意,我只记得他的美,以及脱了一层皮。 当行一将我抱放床上时,我竟下意识地扭捏不安。 「我才刚化成人形,可不可以等几天再化回去?」 行一不解,「为何要化回去?」 「缠不住……人形我不会……」 行一默了一瞬,抬手指了指床尾搁置整齐的衣裳后转身离去。 我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胡话,咬唇拿过行一准备的衣裳穿戴整齐。 说实话,行一的眼光不怎么样。 哪个小姑娘喜欢穿得跟个和尚似的,一身披麻戴孝禁欲成仙。 行一也不喜欢。 他今晚看我的次数多了些,却离我很远。 我拍了拍床板,打断了他超长的诵经打坐,念得头晕。 「夜深了,大师你还不睡吗?」 行一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遂又闭上。 「你睡吧。」 「我冷。」 半响,行一一声轻叹,终是起身上了床。 我抱住他手臂舒服得叹气。 不知为何,我生来含霜格外怕冷,加之繆林山阴冷异常,冬天格外难挨。 蛇喜群居冬眠,而我却连父母都没见过…… 我蹭了蹭行一肩头,「你真暖和,像个火炉似的。」 行一默不作声,任我抱着他手臂搓扁揉圆。 临睡前我问他,「挨着我冷吗?」 没有回答。 只在梦中的行一将我揽进怀中,带着微不可察的怜惜。 5 自打成精以来,山里的精怪不再躲着我。 甚至几些个男妖变了法的送东西讨我好,我笑得花枝乱颤。 「他们都说,想要俏,一身孝。」 「大师,我这样穿真如他们所说那样美?」 行一掀起眼皮瞧我一眼,「你穿的是僧衣。」 那又怎样,穿了僧衣又不代表要立地成佛,我嘟着嘴巴不理他。 半响,行一才悠悠道,「美的是你,与衣物无关。」 我忍不住翘起嘴角,扭捏地将手中野果递上。 「你摘的?」 「山顶苍狼送我的。」 「扔了。」 「为何?」 行一默不作声,只淡瞧我一眼,那一眼,比倒春寒的冷风还要沁人心脾。 我一惊,不战而怂。 半夜我饿得哼哼,行一轻叹一声自作孽,手掌一股暖意轻覆于我腹中。 翌日一早,野果仙草堆了我满怀。 我咬着唇,找上了这山里唯一给过我好颜色的花妖。 「听你所言,大师怕是吃味了。」 她娇笑着洒下梅花花瓣,非说我会迷魂的招儿。 「这万年来,无数女妖都近不了大师的身,唯你例外。」 行一看着随和,实则淡漠。 这一点我从前就知道,所以才会好奇自己为何入了他的眼。 「许你是条特别的蛇妖吧。」 梅花妖笑着替我解惑,又隐隐带着劝诫。 「我从前看过大师在这繆林山中寻找,与你一般无二的晶霜蛇体。」 我呆怔半响,才后知后觉明白了她的意思。 一腔柔水霎时冷然。 梅花妖语带期许,「若你能出这繆林山,可否求大师带上我?」 我不明白,她无奈苦笑。 「你可知,为何有众多女妖上赶着给大师送死?」 「极寒之地繆林山被下了禁制,已过了万年。」 「这山里的精怪……谁都出不去。」 我脑袋空空地离开,直到看见香案前诵经打坐的行一才彻底回过神来。 那渡了慈悲光晕背影下的行一。 到底为何对我好? 6 我见过他被欲望驱使,所以心怀期许自己也许不同。 压下心头的不适,我趴于行一耳边问道,「大师看我像谁?」 行一拨弄佛珠的指尖停住,却一言不发。 我没法控制的带出一丝哭腔,「大师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谁?」 行一终于看我,声色理智。 「你是你,只是你。」 就这一句,驱散了我拼死拼活的压抑。 「唯你让我破了戒。」 我展颜一笑,乐出了鼻涕泡。 心心念念的躁动再也控制不住,我扑进行一怀中得寸进尺。 「我想去繆林山外看一看。」 行一起身,朝我露出手腕,「走吧。」 我怔愕地伸手牵住,平白惹他叹息一声,行一握住我指尖轻轻一抖,化作迷你本体缠在腕间。 我轻声感叹出去也不是很难,一激灵,想起了什么。 还不待开口,行一淡声拒绝。 「不可以。」 「她出不去。」 我不信,只当他待我特别。 随之眉眼弯弯的在僧袍里旋转跳跃,换来轻轻一拍,再醒来时,我已出了繆林山。 五百年,终见到了俗世光景。 我盘在行一光秃秃的脑袋上,做好了随他一路普度众生的准备。 谁料…… 「我非慈悲道。」 行一朝我温和一笑,「我乃杀戮道。」 行至东海前,他示意我停下,自己却缓步立于海平面,一掌挥出作恶多端的蛟龙。 「满口仁义道德的臭和尚,妄想渡我。」 行一双手合十,佛珠自腕间飞出,在蛟龙不解的抵抗中击碎了它嘶吼的求饶。 等到风平浪静,行一才悠悠回道: 「我佛不渡脑残。」 他从逆光里走来,宛若嗜血的神明。 眉间一闪而过的红痕,解开了行一久旋在我脑中的违和。 执杀戮刀,端慈悲相。 7 许是我的忧虑太过明显,惹得行一主动停下了脚步。 「何事烦忧?」 我意味不明的哼唧,「我在反思,这恋爱是不是非谈不可。」 行一温和一笑,「我乃出家人。」 「出家人不能和蛇妖在一起?」 「和谁都不能。」 于是,唯一让他破了戒却依然遭到拒绝的我闹了脾气。 死活不肯继续走。 行一也不恼,我停他便停,我睡他也睡,淡定得让我抓心挠肝。 「你很重要。」 他是这样说的。 起初我也不明白,直到月圆这天,他再次长出了眉心痣。 我瞧着他捏决打坐静默隐忍,本冷了心不想理会,奈何眼前人是心上人。 终是褪了衣裳抚上他眉间。 「我帮你。」 行一不拒绝也不接受,只当我是空气。 我抿了抿唇,自顾自地解了他僧袍,化作冰凉蛇身紧紧将他缠绕。 不管用,那抹炙热比四百年前更甚。 我急得在他身上打转,「行一行一,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语带暗哑却平静,「不必担心,挨过今夜便好。」 我自是不肯他这般遭罪。 想了想,化回了人身,咬牙推倒他那刻,行一倏然睁开了平静如水的眼睛。 「你可知,这是错的?」 「我知。」 「做下去,你便回不了头。」 可我从未想过回头,贴上他嘴角那刻…… 「我只想亵渎我的神明。」 行一淡然的眼眸涌过一丝暗红,继而被占据,任我将他压下主导了一切。 冰消雪融,如此契合。 我一脸眷恋的贴在他颈间等他清醒,怀揣着怕他生气,又怕他再次消失的不安。 从未想过,行一会一如既往的平静。 8 他那双淡漠的眼睛静静打量了我许久,让我心发慌,还有些气短。 猝不及防的,行一抬手揉了揉我脑袋。 「辛苦了。」 我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你不生气?」 行一摇头,「错的是我。」 我表情一松,不再和他掰扯谁对谁错。 「大师你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是中了毒吗?」 行一语气平和,似没什么大不了。 「万年前,我曾将幽冥鬼火连同整个鬼蜮封印在了菩提子中,而菩提子乃我本体。」 说实话,我没听懂。 「这和你中了毒有什么关系?」 行一嘴角轻扯,「没中毒,鬼火作祟罢了。」 我傻了…… 「那玩意儿需要……的吗?」 行一凝眉看我,半响才说,「做不做无所谓,需要的只是你。」 我这才明白,晶霜蛇可以缓解幽冥鬼火。 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我来的。 繆林山的重重禁制,五百年的贴身守护,那些特别,那些吃味儿的表现,都不过是我体质特殊而享受的待遇。 如行一所说,我的确很重要。 与他性命攸关。 我看着坦诚相告的行一,明明很高兴他非我不可,却又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他对我的好,不过有所图。 我放缓了声调问他,「你只当我是条工具蛇?」 行一摇头,「刚开始是,后来不是。」 这句「不是」,点燃了我骤然灰败的丝丝期望,连呼吸都轻而又轻。 「那你……喜欢我吗?」 行一认真思考了半响,认真摇了摇头。 他说,「我的喜欢,非你所想那般。」 心里很疼,比初次化形还疼。 我压制住自嘲的笑,「你现在如实相告……是已经吃定了我离不开你?」 「你问,我便答。」 行一平静的指出他所认为的事实,「再者,是我离不开你。」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捂腰抽搐,笑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明知会输得彻底,却牢牢揪着「离不开」几字,像握住了最后的筹码。 行一静静地看着我,嘴唇阖动了几下,说出的话和他一样冷漠无情。 「你若不愿,我便不会强迫。」 「但你必须待在我身旁……」 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我已听不清他又说了什么。 只记得跌跌撞撞地抹着眼泪闷头往前冲,跑到半路又怕他鬼火再次作祟,不争气的躲进了灌木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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