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震惊:“你干什么?”
陶柏庭无辜:“你不是说要给我放水吗?”
秦绵面如死灰,想哭。
她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受这份罪?
陶柏庭又是抽了什么风,他还有救吗?
“老婆,你又怎么了?”
秦绵闭上眼,嘴唇微颤:“……我说放水,是给你放浴缸的水。”
陶柏庭声音闷堵:“哦,那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要给我……”
“闭嘴!”
陶柏庭面色一怔:“老婆,你今天有点凶。”
秦绵深吸一口气,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陶柏庭徐徐一笑:“没关系,我很温柔。”
他俯下身,来到和她相同的水平线,酒香混着男性气息近在咫尺。
他摸着她的发顶,笑容宠溺包容:“小姑娘,我会一直对你温柔的。”
秦绵浑身过电,瞬间颤栗,一颗心乱得不像话。
她一把将人推开:“你离我远点!”
陶柏庭眉心微拧:“我是你老公,你想让我离哪儿去?”
……
我佛慈悲,佛祖能否超度他?
秦绵拾掇起残存的的耐心:“我是说……”
“算了!”
陶柏庭突然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嘴,眼神迷离,轻声呢喃。
“你是老婆,你说的都对。”
“但离你远点儿不行,这点不能听话。”
秦绵双臂垂下,放弃挣扎。
完了,陶柏庭彻底完了,他疯了,没救了。
“老婆,我想洗澡。”
秦绵无力点头:“好,你等着。”
出水口哗哗作响,秦绵坐到浴缸边,度秒如年。
陶柏庭晃了两步,蹲在她眼前:“老婆,我解不开扣子。”
秦绵已然成为行尸走肉,这个时候的陶柏庭于她而言,不再具备春药的能力,她只想当完仆人赶紧走。
扣子解完,衬衫半敞。
“还有皮带。”
“嗯?”
男人五官微皱,指了指腰间:“皮带啊。”
“你刚刚不是可以的吗?”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什么?”
今晚的一切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你是不是装醉啊!”
陶柏庭面不改色:“谁说我装醉了,我一点也没醉。”
啧,醉酒经典语录——我一点都没醉。
秦绵自觉无力回天,耷拉着脑袋,就算是演,他这也太逼真了。
“老婆,我是女的吗?”
她摇头:“不,你是男的。”
“老婆,我是室友吗?”
她摇头:“不,你是我老公”
“老婆,我很会给人洗脑吗?”
她摇头:“不,你只是很聪……”
话音一顿,什么东西?
她抬起头,陶柏庭站在她两步远的地方,泰然自若,黑眸明亮。
有他娘的醉态!
“陶柏庭!”
“嘘,小声点,老公这不在呢吗!”
秦绵一秒抓狂:“你去死!”
第29章 他真的好温柔
她冲上去,就要跟陶柏庭同归于尽,结果脚下一个打滑,眼见就要摔倒,被陶柏庭眼疾手快抓住。
男人的黑眸里闪过狡黠,下一秒,陶柏庭护着她的身子,两人朝浴缸里倒去。
“哗——”
水花四溅,浴室一地狼藉。
陶柏庭把秦绵护在胸前,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小姑娘是有些倔强的,可此刻她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她像浸了温水的白纸,透明柔软,一撕就烂。
这一刻只要他想,他就什么都能得到。
名正又言顺。
只除了,她的心还没有完全给他,她还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陶柏庭!你过分!你变态!”
陶柏庭轻笑:“再骂得狠一点,我也好落实。”
秦绵瞬间噤声,她相信陶柏庭做得出来。
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男人会把她逼疯。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课上高冷内敛,课下健谈随和,人前斯文儒雅,人后温柔幽默。
他是老师,亦像兄长,传她道理,顾她生活,逗她开心,替她解惑。
她前20年的时间都用来跳舞,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茫然无措。
这个状态从遇见陶柏庭开始,发生改变。
陶柏庭于她而言,就像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并且实时更新内容。
他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她取之不尽,问之不竭。
而这一刻,他又浑身上下布满毒药,美丽诱人,危险丛生。
那是一种和欲望有关的东西,关乎身体,关乎心理。
某一刻她在想,她真的一点拒绝的能力都没有吗?
“不动了?”
小姑娘异常乖顺,不是那种为了生活而假装出来的。
她没说话。
陶柏庭微微勾唇,小姑娘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一张嘴和一颗心。
套上赖以生存的外壳,她能屈能伸,卸下那层防备,她就是颗金刚钻,包裹着轻易不示人的柔软。
隔着氤氲的水汽,他垂眸,看着胸口那颗乌黑小巧的脑袋。
越发心疼。
“秦绵。”
她没说话,却动了动。
他的唇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珍视又尊重,温柔又虔诚。
他摸着她的脸,话语带着湿气,钻进她的耳朵。
“我是认真跟你结婚的,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浴室里只有水声,过了很久,秦绵‘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陶柏庭微微一笑,把她捞起来。
“你可以相信我,我会永远护着你的。”
她垂着脑袋,许久没有反应。
陶柏庭像是早就猜到,不气也不恼,依旧温和笑着。
“你要在这里洗澡还是回去?”
秦绵扯动嘴角:“我回去吧。”
“好。”
他走出浴缸,扯了一条浴巾,把秦绵整个人裹住,将她送到卧室门口。
“洗漱好了给我发条消息。”
秦绵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点点头:“好。”
四十分钟后,秦绵给他发了消息,随即传来敲门声。
陶柏庭穿着睡衣站在外面,手里端着一杯姜茶。
“喝一点,不然会受凉。”
秦绵接过:“谢谢。”
她又探头看向外面,发现地板已经被清理过。
陶柏庭检查她的头发:“没有吹吗?”
“吹了一会儿。”
陶柏庭拉着她的手走进卧室:“我给你吹。”
秦绵坐在椅子上,喝着姜茶,听着吹风机的声音,渐渐眼皮打架。
她大概是真困了,就连陶柏庭把她抱上床,也一点反抗都没有。
她没有看到,但她知道,男人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唇瓣贴在她的额头上。
“晚安。”
他真的好温柔,这是秦绵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第30章 老子要她死
第二天,依旧是陶柏庭做的早餐,两人各自吃饭。
秦绵吃了三分之一块三明治,抽出纸巾擦嘴。
陶柏庭问:“吃这么少?”
秦绵摇头:“不想吃这个。”
“那你想吃什么?”
她垂着脑袋:“我想吃云吞。”
陶柏庭笑容不改:“我给你煮。”
十五分钟后,陶柏庭端着五颗云吞,放到秦绵眼前。
小姑娘笑脸相迎:“谢谢。”
陶柏庭一颗心七上八下,总觉得秦绵今天不对劲,小姑娘对于昨天的事没反应,这不应该呀……
他拿起吃剩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下一秒,刺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勇闯喉咙,怒顶鼻腔,直达天灵盖。
“咳咳咳——”
陶柏庭颇为狼狈冲向洗手间。
秦绵看着桌下的芥末管:真是我的小宝贝。
五分钟后,男人从卫生间出来,坐到对面,悠悠淡淡望着她。
她一脸懵懂:“你怎么啦?”
陶柏庭弯下唇:“高兴了?”
她装模作样:“什么?”
陶柏庭笑得意味深长。
她理所应当:“谁让你昨天那样对我的?”
陶柏庭眼眸微眯,可以,睚眦必报,并且学习能力极强。
不过也好像,开始解放天性了。
他声音温柔,语气认真:“高兴了就行。”
秦绵愣了愣,浑身一麻,低下头去。
陶柏庭两手一摊:“我没东西吃了。”
秦绵迟疑:“要不我也给你煮几颗?”
陶柏庭拿过她面前的三明治,无视她惊惧的目光,直接塞进嘴里。
“怎么了?”他淡声问。
秦绵血气上涌,小声道:“……那是我吃过的。”
“老公吃老婆吃过的东西,这不正常吗?”
秦绵浑身一抖,像是虫子咬过:“……你开心就好。”
这男人的降头估计还没过去。
陶柏庭盯着小姑娘爆红的脸,一口接一口吃着三明治。
他问:“后天有一个文化晚宴,你要不要参加?”
秦绵抬头:“晚宴?”
陶柏庭:“当晚有很多文娱圈的人,你的小姐妹董时沫不是想要资源吗?那是个好机会。”
秦绵的眼珠子转了转:“那我要怎么过去?”
“我会联系主办方,把邀请函送到你们剧院,到时候你和董时沫一起去。”
秦绵垂下脸,陶柏庭一对她好,她就招架不住。
就像现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是最没份量的东西。
陶柏庭声淡如水:“想什么呢?老公不就该帮老婆做事吗?”
轰——
她的脸又是一阵爆红,唔唔唔,没出息!
陶柏庭心里暗笑,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
秦绵把晚宴的事告诉董时沫,董小姐喜上眉梢。
对她而言,资源就是Money,是她拒绝继承家里皇位的底气。
只不过这天下午,董时沫有两场戏要拍,她跟秦绵约好,收工后碰面。
片场。
张导:“董时沫,演员要有职业素养,别说喝酒了,我就是让你脱,你都不能说一个不字!”
董时沫满腔委屈无处发泄,这是一部台庆宫斗剧,她演一个小宫女,这会子要被灌酒,可一般不都是灌水嘛,哪有上一整壶二锅头的?拍戏还是索命?
“张导……”
她晚上还有晚宴,这要是喝醉了可怎么得了?
“给我喝!”
董时沫无语,这剧的资源是她目前接到过最好的,张导也是个牛逼人物……
去他的亲娘四舅奶奶!待老娘大火,必将杀尽天下欺我狗!
二十分钟后,董时沫头晕目眩下了片场。
张导:“董时沫,你今天戏完了,明天早点来!”
董时沫:“嗝~是!”
徐导:“我说,你干嘛那么针对她?”
张导翻了个白眼:“我女儿早前谈了个女主,临到签约了被这姑娘截胡,说是投资方的意思。”
徐导:“哪家投资方?”
“凌家的,切~~肯定是睡来的,就那破演技!”
徐导暗道:您闺女的演技貌似更为惊悚。
董时沫呆在换衣间,脑袋跟被大锤抡过似的,她给裴朗打了个电话,对方说现在去接她。
“我快到了,你现在出来。”
董时沫来到影视城门口,瞅准那辆白色迈凯伦,她一个箭步上前,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奶奶的,我今天被导演灌酒了,这帮孙子就知道欺负新人,我……”
“你谁呀?”
董时沫连绵不绝大展国粹,被一道男声突然打断。
她猛得一转头,擦,更晕了,想吐。
眼前一张陌生俊脸被拽歪,但别说,歪了也好看。
“你又是谁啊?裴哥呢?你是他司机?”
这姑娘一问三连,给凌璟整气笑了。
他来这附近办点事,正在打电话,突然上了个醉鬼。
哪来的疯女人?想把她丢出去!
“这位小姐,这是我的车!”
“什么你的车?这迈凯伦明明是裴哥……嗝~嗝~嗝~”
凌璟陡然一个哆嗦,手机来了个后空翻。
这女的突然两眼瞪直,连嗝不断……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他么是要吐啊!
“噗……”
一股热浪冲向胸口,宛如喷泉。
温暖,刺鼻,带着难以言喻的气味,顺着他的胸口蜿蜒向下,流向裤裆。
滴滴答答,啪嗒啪嗒。
是梦?是戏?亦或是高潮迭起的幻境?
空气静止。
董时沫长舒一口气,吐了就是舒服,不仅舒服,就连腾云驾雾的理智也乖乖回了家。
“帅哥你……”
一扭头,董时沫眨了两下眼,对方颤抖的睫毛告诉她,这不是静止画面。
她慌得掏出钱包,甩出仅有的681块5毛现金。
“对不起,帅哥,洗车费!”
董时沫赶在帅哥还魂之前跳下车,随手拦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凌璟经历了此生中最漫长的几分钟,待到回过神来,恍若隔世。
迈迈,我的迈迈……
几分钟后,他打了一个电话。
“影视城门口,一个疯女人十分钟上了我的车,穿着驼色长大衣,查清楚底细。”
老子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