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成终于慌了,看了眼宋岭远之后跑了出去,追上了失去神志的林谨依。
可是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失控,在光天化日之下拉着林家花园里一个修剪花枝的园丁不松手。
园丁的工作服已经被那个女人扯烂,露出了里面紧实黝黑的身体,林谨依像是渴了八百年似的,手往园丁衣服里伸,嘴里还念叨着:“司成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啊!我到底哪里不好啊!”
季司成用力捂着林谨依的嘴巴不让她出声,可是边上的佣人们早就开始窃窃私语。
“你想憋死她吗?”宋岭远抱着双臂依靠在门边。
季司成手上稍微一松力,林谨依又开始大吼大叫:“司成哥哥!我们订婚这么久了,你怎么总是不碰我!你那里不行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不怪你,只要你喜欢我就好!”
这会儿佣人们都在门口围成了一圈,脸上都是复杂的神情。
“司成哥哥,你不行没关系的,不行没关系!实在不行我可以找别人生孩子——”
季司成哪里受到过这种侮辱?!恨不得直接掐死林谨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让她下个春药都做不好!竟然自己吃了。
可是林老爷子此刻已经站在身后!
“林谨依!你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老爷子没再叫过林谨依的小名,此刻更是满腔的愤怒,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季司成?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我们之间有误会。”季司成咬牙切齿。
最后林谨依是被控制住了,但是季司成不行这件事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传遍了融城。这是后话。
——
陈禾带着段正和几个保镖去了段家的宅子,主持他这个便宜爹的丧事。段老没有亲自去,像是把权力都交到了他手中一样。
段家别墅,几个亲戚脸上表情都不怎么好。
段庆荣原本是继承人,但是如今死了,小儿子和老婆都疯了,听说小儿子还不是亲生的,加上大儿子又是个残废,所以他们各个野心都膨胀了。
但是突然的,残废的眼睛竟然恢复了,这下有人心里就不好受了。
特别是段老的大女儿,她有个儿子,以为自己的儿子能够将段家握在手中的时候,突然杀出一个陈咬金,当即满身都是火气。
“亲爹死了都不着急的吗?难道还要我们请了才来?还不如我来主持——”
“人家姓段,你儿子姓周,不一样的。”范红芝在一旁提醒。
“哟,我以为是谁在说话呢?原来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啊!哈哈哈,笑话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范红芝咬着牙,脸上表情十分狰狞。
几个女人在灵堂里吵吵嚷嚷,阴阳怪气,事关段家那么多钱的继承问题,谁也不让谁。
吵着吵着,声音渐渐小下去了,别墅大门被推开,进来几个黑衣人,戴着墨镜,皆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们双手背在后面整齐划一站在大门口,背脊挺直,神情严肃,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大人物的到来。
全场安静了,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接近一米九,周身散发着冷冽之气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第64章 这才是威胁
段家的人都知道陈禾的眼睛好了,但是当他站在面前的身后,一瞬间都不敢去认了、
这真的是当初那个一直蒙着眼睛的瞎子?
他暗红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的冷光逼的众人不敢直视,即便是一些7.80岁的老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威压。
范红芝好像找到了靠山一样,高高昂起下巴走近陈禾,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只是当她手伸向陈禾的袖子时,被他身上的冷气冻得一个哆嗦,立刻缩了回来。
“阿渊啊,你可来了,这里就等着你主持呢,不然某些外姓人都快跳上房梁了!”范红芝嗓音尖细,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
这一下火又被点燃了,陈禾大姑段庆芳冷哼了几声:“你爸爸的丧事,怎么现在才来?我们段大少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难道是林家那个二小姐?”
段庆芳还想再说点什么,见到陈禾投射过来的眼神之后,立刻讪讪闭上了嘴巴。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眼神?
虽然眼睛恢复,但是陈禾的眸色实在和常人有些区别,只是被他冷冷看了一眼,都觉得自己浑身不适,像是被千年寒冰碾过脸,冻得嘴皮子都有些僵硬,扒拉不开了。
“好了好了,有的人就少说几句吧,段老把今天的事全权交给陈禾处理了,也该明白段老是什么意思。”范红芝脸上又扬起得意的笑容,心里正骂着对方真是蠢货呢,要知道陈禾这样的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凡事都得顺着来,态度要温和。
而她在段家出事后去了陈禾别墅好几次了,表面的关心也都做足,和陈禾的关系恐怕是全场最亲近的了。更不用说,陈禾以后极有可能还要和自己的侄女结婚,她也有意把侄女养到自己膝下,指不定陈禾都要叫她一句妈......
范红芝心里做着美梦,段家一众亲戚朋友又开始议论开了。
“陈禾真的行吗?这眼睛才刚恢复,段老就要把段家那些资源都交到他手上?”
“是啊,总要有个缓冲时间吧,生意上的事,还是得靠老手教啊。”
“他这样子看着还真像黑社会的,一点也没有段家子孙该有的模样......”
“是啊是啊,看得人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我看是瞎了太久成心理变态了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撑得起段家这么大的家业,我看还不如段老的外孙,周家的那个大儿子聪明睿智,生意场上也有手段,比较合适。”
“不是还有个段淳?人呢,怎么没见着?”
“还提呢?都不是亲生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开始响起,也不知道陈禾到底有没有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全场,薄唇微张:“今天是来帮段庆荣安排后事的,有些人好像很兴奋......怎么?是想跟着一起去?”
陈禾此话一出,满场哗然,许多人眼睛都快瞪出眼眶,显然是被吓到了,也没有想到陈禾竟然能嚣张到这种地步,不把自己的老子的死放在心上也就算了,竟然还想以此威胁他们?
这是人干的事情?
段庆芳一听气得面红耳赤,怎么说陈禾都要叫她一句大姑,现在竟然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伸着食指对准陈禾,还没张口呢,看见两旁的黑衣人捏紧了拳头,立刻噤了声。
陈禾还真的有这个能力让他们不能再说话!
看见陈禾这气场,范红芝眼睛都亮了,朝着段庆芳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随后又靠近了陈禾一些,用着极轻的声音道:“阿渊啊,你要想坐稳了段家继承人的位置,总要让这些叔伯闭上嘴巴啊。当然不能来硬的,这些人一个个老谋深算呢,手里也握着不少段氏集团的股份......不过啊,你大伯和我也算吃的开,放心,我们都站在你身边。”
陈禾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径直走向了大厅中间放棺木的地方,那里放着段庆荣的尸体,伸出手指轻轻放在棺木上,陈禾心中哪怕一点波澜都没有,只是扯了扯嘴角,发出一丝冷笑的声音。
真是活该。
“一切都按照程序走,想发言念祭文的现在可以上台,要是没有就直接让人抬出去。”声音冰冷且机械,不带任何感情。
台下安静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走出了个手里拿着纸稿的人,看样子像是段庆荣的老友。他走到最前方,开始讲自己和段庆荣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有多深,关系有多好。
原本准备这些感人肺腑的稿子本意也是拍拍马屁,希望跟段家搞好关系,表表忠心,希望日后和段家的生意往来能够更多更好,段家也能多通融。
但是此刻看着眼前未来的段家家主脸上冷到不能再冷,甚至偶尔还会露出嘲讽表情的模样,说话的人都有些怀疑自己了,他觉得自己要是再夸下去,一会儿可能都走不出段家的门!
于是话说到一半哆哆嗦嗦下去了。
“还有人?”陈禾轻声问。
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愿意上去说话?
于是陈禾大手一挥,几人抬起了中央的棺木,朝着外面走去,准备抬上车送往墓地。
其实在陈禾看来,这样一个曾经和小三联手害死他妈妈的男人根本就不配葬在墓地里,只配胡乱烧了,把骨灰都扬了。
只是这个男人身上被毒蛇啃得没几块好肉了,也不是个全尸,烧了反而便宜他了。
陈禾冷着脸跟在棺木后面,范红芝又悄悄凑了上来。
“阿渊啊,你和这些叔伯们这么僵着也不好啊,你啊,是该找个好人家的女儿先完成人生大事,成了家有了贤内助,到时候再立业才好......你看啊,我们婉秋的人品性格都是百里挑一的,顶尖学府毕业,完全能做好你的贤内助......而且啊,我们亲上加亲。大伯母也会帮你在一旁周旋,你放心好了。”
“呵,”陈禾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帮忙才能拿下段家?”
“哎呀,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范红芝话没说完,身边就站了两个黑衣人,看架势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吓得她两股颤颤。
“看清楚了没?这才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