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次后,我莫名其妙地获得了摄政王的信任。
他升了我的职位,允许我在书房贴身伺候。
不仅工作轻松,每月俸禄还比之前多了三两。
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更何况,这个身份更便于我实施计划。
摄政王在朝中树敌不少。
来刺杀他的人像地里的韭菜,一茬接着一茬。
宋淮虽然尽职,但也不能保证时刻寸步不离。
机智如我,自然不会浪费这个绝佳的机会。
于是,趁他出门追查刺客,我立马掏出药包。
手一抖,全洒进了水杯。
我掰着指头默默算了下。
一口能药倒一头牛,那这些……
算了,药死拉倒。
正好省了我再补几刀。
我心中狂喜,把水杯放在他成堆的折子旁。
摄政王顺手接过,递到唇边却突然停住动作。
他眼皮低垂着看了半晌,眉头紧皱,突然试探地问:
「你在里头勾芡了?」
我大惊:「怎么可能!」
却在抬头时猛地看到杯中的画面。
就这么短短几秒,那药在水里稠得像面糊糊。
我呲着的大牙立马收回来。
摄政王却无比镇定,还没听我狡辩,就自觉将薄唇贴在杯沿上,也不知到底喝了没有。
他喉结上下滚动,墨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片刻后,他将水杯递过来,舌尖勾过唇角的水渍,品评道:
「这芡调的有点苦。」
苦??
卖药的老板分明说无色无味,还花了我一大笔钱。
难不成那老登骗我?!
而且这人喝了怎么没反应啊!
我满心疑惑,偷偷用手指蘸了点杯中的水,放到嘴里啧了啧。
「不苦啊。」
我转身,想要哄骗他再喝几口。
可是下一秒就脚底发软,扑腾一下跌进摄政王怀中。
他那张冠玉似的脸在我眼中分裂成好多个。
我晃晃脑袋,圈着他的脖颈,睡眼蒙眬道:「奴婢有些头晕,待我休息……。」
话音刚落,我脑袋一歪,彻底躺在他怀里。
意识模糊之际,摄政王的声音从我耳畔划过:
「身体真好啊。」
他抚着我的鬓发,语气含笑:「倒头就睡。」
好丢脸。
我竟然睡了整整两天。
再睁眼时,摄政王正在探我鼻息。
像是怕我嘎在他房间。
他眼睫轻晃,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醒啦?」
我尴尬到无以复加,转身将头埋到被子里,闷声道:「嗯。」
下一秒,床微微下塌,摄政王和衣躺下,一把将鲤鱼打挺的我按住。
「别乱动。」
他眼下乌青比之前更甚,大手隔着被褥搭在我腰上,阖眼叹息:
「我照顾你两天,你倒好,醒了就要跑,小没良心的。」
他脑袋离我极近,手掌轻拍,哄孩子般低声喃喃:「再陪我睡会儿。」
他的尾调极低,说话时热气全喷在我耳根,激得我脸红心跳。
摄政王的呼吸声渐渐平缓。
我咬着手,心思百转千回。
这算什么?
美男计、苦肉计、还是爱情三十六计?
都不是。
这是滑天下之大稽!
当丫鬟时我还能说自己能屈能伸。
没想到现在竟然沦落到陪睡的地步!
这要让同行知道,不得笑话我一辈子啊!
想到这儿,我立马环视四周。
幸好房梁上没人。
等等……没人!
这可是暗杀的绝好时机。
我将身上摸了个遍。
暗器被他收走了。
药也用完了。
连头上的钗都被他卸下来了。
浑身上下,唯一能用来作武器的,竟然只剩一根腰带。
算了。
有总比没的强。
说干就干,我半撑起身子,兴高采烈地扯了腰带。
又觉得松松垮垮的外衣不方便,随手一脱。
下一秒,又和摄政王对视。
他红着脸,扯过我们两人中间的被子,将自己挡住,只露出一双上扬的桃花眼。
他弱弱道:「你别脱了,我害怕。」
我:「……」
罢了。
还是不解释为好。
不知怎的,自那次后,摄政王对我的态度怪怪的。
先是让我从丫鬟房的大通铺搬了出来,住进离他只有一墙之隔的偏房。
又要我随他一起入宫。相关Tags: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