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定情:神秘男人竟是全城首富是什么书-司伯珩颜茸茸一夜定情:神秘男人竟是全城首富小说全章节最新阅读


颜茸茸又换了另一只手诊脉,可还是如此。 眼泪止不住的流,她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绝望:“怎么会这样……” 心脉俱断,半步气绝。 外祖父分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赶来皇城,就为了救自己。 她怎忍心看着外祖父死? 颜茸茸忽然想到她也曾中蛊毒,自己吃过那么多压制蛊毒的药,又与司伯珩灵修过,那她的血对外祖父会不会有效? 想到这儿,她毫不犹豫拔下发簪朝自己的手腕划去,却不想竟半途被挡住。 “汐汐,不要做傻事……”楚南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声音很虚弱,可握着她的手却分外有力,“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回皇城的时候,我就知……这一次出不去了。” “外祖父,不会的,我能救你的。”颜茸茸一句话哭噎得断断续续。 楚南抬起颤抖的手,替她拭泪,“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颜茸茸哽咽摇头:“只要您在,我怎样都不苦。” “汐汐啊……”楚南眼中满是不舍和遗憾,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塞进颜茸茸手中,声音越来越虚无:“至多两日,三十万楚家军就到了,我的汐汐……再不会受半点委屈!” 颜茸茸眼前被泪模糊,忙应:“我知道,我都知道……外祖父,我们先治病好不好?” 可这一次,外祖父再也没有回答她。 寂静无声,恐慌蔓延。 颜茸茸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却什么都没有了…… 一瞬间,好像天崩地裂。 颜茸茸想抬起双手去他将人叫醒,才发现,外祖父宽厚的掌心一直紧紧捂住她的手腕。 哪怕至死,也都没有放开! 第八章为谁而死 霎时间,将军府内萦满了哭声。 门外,司伯珩听着里面颜茸茸绝望的哭声,心陡然一紧,竟不敢开门进去。 暮春三月,天空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 司伯珩望着徐徐渐落的雪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赶回瞭望殿。 楚将军殁,三月飞雪,云皇为掩自罪,下令厚葬楚南。 颜茸茸一身孝服,正要去送葬,可季灵芝却带着一道圣旨拦住了她。 “陛下说了,六公主颜茸茸不孝不义不洁,不可送葬,即日起,剥夺其公主封号,贬为庶人!” 颜茸茸不可置信,云皇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 自己是外祖父的唯一血脉,怎能不去送葬? 季灵芝见颜茸茸不动,直接把圣旨扔在她面前:“话我已带到,就不打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口中还嘀咕:“这个时候师兄应该在国师府吧……” 闻言,颜茸茸眸光一动,待人走后,从后门去了国师府。 司伯珩是国师,他一定有办法让她跟着送葬。 一炷香后,颜茸茸气喘吁吁来到国师府的偏门,欲去书房找司伯珩。 但没想到,竟在经过花园时撞见了往过走来的司伯珩和季灵芝。 她正要上前,却听季灵芝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兄,如今颜茸茸血亲死绝,云皇也和她断绝关系,你的生死情劫算是解了,什么时候同她和离?” 颜茸茸脚步一顿,什么叫她血亲死绝,算是解了他生死情劫? 所以,她当成宝贝的姻缘从一开始竟然就是一场阴谋? 心如刀割般的痛袭来,她受不住的踉跄了两步。 颜茸茸紧盯着司伯珩依旧俊朗的面容,怎么都无法相信,接受。 她迈前一步,想要问个答案。 忽然一阵熟悉的馨香传来,颜茸茸只觉后颈一疼,就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醒来,人竟然已在城外破庙里,眼前站着是一脸冷漠的阿月! 颜茸茸想到昏迷前闻到的那阵馨香,分明和那日被季灵芝陷害,被绑城楼时闻到的味道一样! 一些事串连成线,她痛心也不解:“季灵芝给了你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 阿月嘲讽一笑:“你真是蠢,都猜到了我的主子是谁,怎么还不知道从我来到你身边开始,就是场阴谋呢?” 闻言,颜茸茸一颤,她们二人年幼相识,她一直以为阿月背叛是有苦衷。 她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意……竟也都是假的。 婚姻是阴谋,姐妹情意也是阴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 颜茸茸攥紧衣袖,咽下气血翻涌,声音沙哑:“为何这般对我?” 她只是爱了一个人,为何要经受这些苦楚? 阿月见她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厌恶掩盖:“你在国师府不是听到了,早在十多年前岭南先生就占卜到,你同国师有生死情劫。”

“国师同我主子青梅竹马,情同意合,却迫于劫数要娶你这么个货色。而你一个棋子竟妄想他真的会爱上你,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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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阿月的话字字如刀,每一刀都没入颜茸茸心底最柔软之处。 她疼得站不稳,也再听不下去。 孰料,阿月却说:“没够!你不想知道今天我为何要把你带到这儿来吗?” 颜茸茸一怔,目光渐渐落到她手中的剑上:“你想杀我?” 阿月没回,只是一步步走上前。 在颜茸茸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她的手迫她握住利剑,而后飞快刺进自己的胸膛。 剑入皮肉,鲜血四溅。 温热的血洒在手上,烫的颜茸茸身子发僵。 她怀抱着阿月茫然的跌坐在地,眼前只剩怀中人唇间随着说话蔓延开来的血。 “为什么?”颜茸茸声音发颤。 阿月满眼复杂:“我死了……我主子一定会给我报仇,等她抓住你,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话落,阿月原本紧握着颜茸茸和剑柄的手慢慢无力垂落,整个人也没了声息。 与此同时,一个磨烂丝线的老旧平安符,从她怀中滚了出来…… 第九章 生生世世 颜茸茸颤抖着手,捡起那枚平安符。 这分明是早些年她亲手给阿月绣的,可她既那般恨自己,为何还会一直留着? 颜茸茸攥着平安符的手不断在发颤,心里疑惑不断加深。 彷徨间,却瞧见庙外拴着的马车。 她像是想要验证什么一般,快步走去,一把拉开了车帘。 车里干净的换洗衣物,逃命的银子以及祖父给自己的那份地图整齐摆放着。 瞧着这些,颜茸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直压抑着的眼眶泛红,她忍不住喃问:“阿月,你真的是恨我吗?” 可这个问题,再没有人能回答。 死寂般的静蔓延着,唯有乌鸦掠过带起的寒风。 颜茸茸抬头望着落在庙顶的黑鸦,隐忍着泪,翻身上马。 而后朝夜色中奔去,从未回头。 夜风呼啸,只飘来她一句轻语:“我不怪你,也不念你了。” …… 三个时辰后,颜茸茸按照地图上的密道成功和赶来的楚家军汇合。 而她身上的一袭素白孝衣,更是让三十万将士悲痛不已。 主帐内,巫医为颜茸茸诊过脉,神情凝重:“小姐蛊毒虽解,但中毒时间过长,又心脉受损,往后需得小心将养,不可颠簸,不可疲劳,不可大喜大怒,或能多活几年。” 可多活几年又有何用? 外祖父已死,父皇同她断绝了关系,这天地之间,她也再无任何亲人了! 她收回手,声音沙哑却坚定:“不必养,外祖父的仇,我必须报。” “楚老将军果然料事如神。”巫医叹息一声,从药箱中掏出一个白玉盒子,“既如此,便请小姐服用着南疆蛊宝吧。” “这是何物?”颜茸茸从未听过。 巫医垂眸:“此物可起死回生,服用后不但可解蛊毒,还能为小姐带来一线生机。” 颜茸茸盯着盒子里晶莹剔透的蛊宝,声音发颤:“既有这等神物,为何不给外祖父服用?他的毒分明比我更严重……” “小姐不知,此蛊宝还有个名字——” 巫医忽然停顿,一字一句:“它又叫绝情蛊,服用此蛊必先剖心,自此之后,断情绝爱。” 他话音一落,颜茸茸手里的羊皮卷“哐”的一声砸在地上。 颜茸茸这才明白,外祖父不用,是怕断绝他们祖孙之间的感情,是以哪怕明知会死,也心甘奔赴! 脑海中,老人的音容犹在,仿佛在对着她笑。 颜茸茸再忍不住,闭上眼任由眼泪滑落。 王帐内寂静,只有压抑的哭噎声。 许久,直到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巫医才再度开口:“小姐可决定好了?” 颜茸茸将地上的羊皮卷捡起,妥帖放下,然后从腰间抽出外祖父赠的匕首,递了过去。 “剖吧。” 雪不知何时落下,纷扬无声。 帐外,将士们跪了一地,敬他们的新主。 帐内,颜茸茸清醒剜心,整整六个时辰。 青丝寸寸成雪,碎了儿女情长…… 皇城内。 司伯珩不知为何又走进了将军府,脑海中又浮现起那日听到的悲鸣,心中的不安怎么都压不下去。 听到身后响动,司伯珩回头看着跪身在地的下属:“还没找到夫人?” 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急切。 “属下寻遍皇城各地,至今未发现夫人踪影。” 闻言,司伯珩眼里划过失望。 这时,天空的雪忽然猛烈飞扬起来,像是在哀悼什么。 司伯珩抬头看着,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接。 雪落掌心,一阵冷凉。 倏然间,他心口一疼,像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刚想抬手去捂,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一声长喊,守城士兵飞奔而来:“报——!楚家三十万叛军抵达城门!即将攻城!” 闻言,司伯珩心一震,顾不得其他,快步朝城门而去。 片刻后,他飞身跃上城门。 只见城外楚家三十万大军皆穿孝衣,白茫茫一片,与雪融为一色。 而为首那人,正是他找了许久的颜茸茸。 她竟已满头白发! 见这一幕,司伯珩心头一窒。 似有所感,颜茸茸抬头望见司伯珩,眉眼间不见过往深爱,只余恨意。 白雪蔓延,风声呼啸。 一片白芒之间,楚家旌旗迎风而立,飒飒作响。 颜茸茸站在大军前,与他四目相对:“司伯珩,你想要渡越生死,我偏要掀起这红尘万丈,我要生生世世缠着你,要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司伯珩从来稳重端方。 生平第一次失态。 她的话好像化作了一根根细丝,缠得他密不透风,心如刀割。 他压下心慌,凝眸望着颜茸茸的方向,劝道:“一旦攻城,楚家军背信叛乱的骂名就再也洗不掉了!” 隔空遥望。 颜茸茸却冷笑一声,楚家军就是太重情重信,才会被皇城那群道貌岸然之徒欺压至此! 凝着司伯珩的眼,她抽剑高举:“众将士听令!” “是!” “即刻攻城,斩杀贼子!为将军报仇!” 颜茸茸话落,众将士皆奋力嘶喊:“为将军报仇!” 悲恸的喊声震耳欲聋,响遍整个皇城! 收城的侍卫吓得两股颤颤,都握不稳长枪。 长年待在皇城,从未经历真正厮杀的皇城军怎么可能是楚家军的对手。 楚家军,但凡活下来的人,哪个不是从阎王殿闯过来来的? 城门上,守城将士看见白压压的一片人冲来,也吓得腿软,冲一旁的司伯珩道:“国师,快想办法啊!” 副将建议:“国师,擒贼先擒王,您的箭术百发百中,不若即刻射杀叛贼颜茸茸!” 司伯珩冷着脸,却一直没动。 确切的说,从颜茸茸下令攻城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怔住了。 这个颜茸茸,他太陌生了。 可她分明确实是颜茸茸。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国师!叛军冲过来了,来不及了!快射杀颜茸茸!” 司伯珩却置若罔闻,直到守城首领下令,“来人!上箭雨!全力射杀叛军!” “住手!”司伯珩本能阻止。 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乱箭下去,恐会伤着颜茸茸。 “国师,再等下去,我们就祭他们的长枪了!” 司伯珩有遥遥望了颜茸茸一眼,沉声吩咐:“速派人护陛下转移,皇城区区几万禁军不会是楚家军的对手。” 随后他抬手引房信号弹,召集瞭望殿弟子。 做完这些,他拔出剑,竟然飞身跃下城楼! “国师!” 颜茸茸亦看到了信号弹,她也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拿弓来!” 她挽弓对准那个在箭雨中行动自如的男人,脑海回想起当初他挽弓射杀她的场景。 那日,他也是这般,白袍蹁跹。 他为了救季灵芝选了她死。 最后,又为了包庇季灵芝,判她流放。 她若不流放,就不会被季灵芝设计偏回瞭望殿。 她不回瞭望殿,就不会有金銮殿的毒打。 她若不被判毒打,外祖父就不会替她受刑,外祖父就不会死。 所以,司伯珩,季灵芝,云皇……他们欠她的,她会一个个全部讨回来。 颜茸茸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把一切都想的明白。 但此刻,她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 只有沉到骨子里的冰冷,只有按事算账的冷漠。 “司伯珩,这一箭,是你们赎罪的开始。” 话落,她眉心的霜花痕迹一闪,“嗖”的一下,利箭带着无尽冷意,准确驰向司伯珩。 司伯珩的视线一直落在颜茸茸身上,自然发现了她的射杀之意。 以他的能耐,他原本是可以躲过的。 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冲他挽弓这一幕,那箭仿佛已经穿过他的胸膛,钻心的疼蔓延开来。 整个皇城都知道,她爱他。 她怎么舍得真的杀了他? 仿佛是要证明什么,一念之下,他竟然没有躲开。 所思所想,皆在一瞬。 “噗嗤”一声,箭入皮肉,正中胸膛! 如同当日一样。 第十一章 兜兜转转 “师兄!” 匆忙赶来的季灵芝正好看见司伯珩中箭的着一幕,顿时目眦尽裂,“颜茸茸,我要杀了你!” 可是她这点微弱的怒吼,在大军交战的厮杀中半点波澜都没有。 司伯珩半跪在地,遥望远处的颜茸茸。 他从来不怕疼。 可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疼过…… 颜茸茸发现了瞭望殿的弟子都来了,便冲身侧一个谋士说:“玄阳先生,岭南这群人就交给你了。除了司伯珩和季灵芝抓活的,其他人生死不论。” “下臣,必竭尽全力为我主分忧。” 颜茸茸点头,也提剑策马冲了上去。 将士们为给外祖父报仇,不畏生死,她乃外祖父血脉,自当不堕楚家血脉之名。 巫医的话没有框人。 绝情蛊确实给她带来许多好处。 蛊入心脉,不过几息,她的伤口就痊愈。 除了青丝成雪,她身上没有别的病痛,身体好的就跟三年前没中蛊毒一般,甚至还多了一股力量。 她试过,就是军中最威武的副将,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情况,比颜茸茸想象中要好太多了。 所以,确认自身能耐之后,她立刻帅兵攻城。 她要为外祖父报仇! 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颜茸茸射中司伯珩,又加入战场,顿时,楚家军的士气大涨,殷红的血撒在写有“楚”字的旗帜上,像是告慰楚南的在天之灵。 与之相反,守城军见司伯珩都受伤了,原本就害怕的他们,不少人当即投降。 楚家军有军规,不杀俘虏,不杀百姓。 守城军见楚家军来势汹汹,却并不乱伤人,更加没有抵抗的心思。 半个时辰不到,楚家军就攻破了皇城。 沈煦被岭南弟子护着离开。 颜茸茸也看到了,只是只淡淡扫了一眼,并没有多看。 他们躲入皇城,于她而言,不过是瓮中捉鳖。 他们若是逃去城外,那更惨。 实际上,她带来攻城的军队不过十万,其他人都分开堵在了皇城的各个要塞,防备援军来救云皇。 入了城门之后,颜茸茸即刻翻身下马,沉声吩咐:“众军听令,留下些许将士守城门,其余将士原地整顿,随我进皇宫!” “所有人不得伤及无辜百姓,否则,杀无赦!” “是!” 此举,让那些缩在屋内的百姓们纷纷探头,有大胆的还走了出来。 可楚家军随着颜茸茸往前走,真的不伤一个百姓,渐渐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他们凑在一起怯怯私语。 “楚家军真的还是从前的样子啊,不伤百姓呐,可他们为什么要攻城?”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才离城门近,清楚听到了,楚家军是要为楚老将军报仇呢!你们看他们都穿着丧服吗?” “楚老将军原来是冤死的啊,难怪都到了暮春,这老天还会飞雪!楚老将军的死一定另有隐情。” “可不是吗,你们见到为首的那个白头发的人了吗?那是六公主,是老将军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六公主正值芳龄,却满头白发,若是老将军是正常死亡,六公主能伤心到青丝成霜吗?” “这皇城要变天喽。” “变不变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都没事,只求他们来年减免些赋税,让我的日子好过点。” 小半时辰之后,颜茸茸路过了瞭望殿,兜兜转转,她竟又来到了这里。 她站在瞭望殿的门外,停顿了一下。 她停顿处,是她这三年来最常站的地方。 副将们都知道颜茸茸被司伯珩磋磨了三年,有人进言:“主上,要烧了这处吗?” 颜茸茸摇头,却淡漠说:“烧是肯定要烧的,不过,就不脏了我们楚家军的手了。” 她停顿在此处,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件事。 她是不是真的断情绝爱了? 如今站在这里,她确认了。 是的。 这样,挺好。 “去皇宫。” 皇宫的军队明显比城外的守城军要硬气得多,颜茸茸也没有多言,只一个字—— “杀!” 第十二章 没多舒服 双方很快交战到一起。 楚家军的人数多,几乎是碾压式的进宫。 殷红的血甚至在白玉石阶上汇成了血流。 颜茸茸从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她非常清楚,皇宫的禁军必须得死。 他们这里面的人,大多是云皇的心腹,有些是大臣的儿子。 而那些大臣,当初看着外祖父受刑,却无一人开口。 外祖父一生,为国为民,楚家军护了他们一辈又一辈,他们受着这些好,心安理得,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他们不付一点代价! 颜茸茸眉心的霜花闪烁,她眼中的眸光越发冷酷。 “现在,该是他们付代价的时候了。” 颜茸茸一路杀,最后杀到了金銮殿。 一身素衣染血,衬得她清丽圣洁的容颜,多了几分妖冶。 金銮殿内还缩着很多臣子,无人敢正视一身杀气的颜茸茸。 副将在颜茸茸的耳边低语:“主上,云皇不知踪影,但后宫妃嫔和皇子皇女们已经尽数抓获。” 颜茸茸嘲讽一笑,不愧是她那个贪生怕死的父皇,大难临头了只想到他自己。 “把所有人都带来金銮殿,”颜茸茸视线逐一扫过那蜷缩的众人,讥讽勾唇,“接下来,我要和这些老朋友们好好算算当天金銮殿的帐。” 那裙臣子,无论老的少的,都没有一个人还嘴。 这么没有骨气,让颜茸茸觉得悲哀。 外祖父常年征战,牺牲护妻子,护女儿的精力,到最后护住的竟然是这群懦夫。 颜茸茸走到正上方,坐到了椅子上。 这椅子,她没觉得有多舒服。 可她的好父皇,却一心担忧外祖父抢了他的位置,迫不及待要外祖父死。 很快,一大群哭哭啼啼的皇子皇女被带到了。 昔日雍容华贵的皇后,现在发髻凌乱,衣袍染血,一身狼狈。 而皇后见到高坐上的颜茸茸,先是一愣,随后便破口大骂:“你这个乱臣贼子,伤天害理的贱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你连头发都白了,可见老天都要收了你!” “太吵了,掌嘴!” 话落,一个士兵就上前,左右开弓,“啪,啪”打起了巴掌。 颜茸茸面无表情看着,从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动不动就要派人打人耳光,后来她以为那是上位者的乐趣。 可如今看了,也没什么意思。 “好了,停下吧。” 此刻,皇后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不过,却依旧恨毒了般盯着颜茸茸。 颜茸茸只扫了她一眼,吩咐:“把太子和八皇子拉出来。” 话落,皇后果然惶恐。 这两人可都是皇后的亲生子。 颜茸茸继续道:“皇后,你若是老实交代,你当初是怎么和季灵芝合谋害我的,我就饶了他们。” 皇后神情躲闪,却咬死了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和季姑娘根本没有见过几面。” 颜茸茸当然不信。 阿月当初拿出来的那块令牌,可实打实是皇后手中的。 说什么被阿月偷了,未免太可笑了。 要真是这样,椒房殿不是被偷成筛子了? “不招?”颜茸茸眸光一转,冷道:“砍掉太子的一只手。” “不!你不能这样!太子是你的亲哥哥!” “亲哥哥?呵……太子可没有把我当妹妹看呢,三年前那晚,他故意假装醉酒,蛮横闯入我的寝殿,若不是我大声呼救,早就没命了。” 太子吓得跪地求饶,“六妹妹,是我错了,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不该觊觎你的美色,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除了皇后,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虽然知道太子好色,可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荒唐。 跟颜茸茸来的楚家军个个愤怒不已。 他们老将军苦苦在外征战,可皇城的人竟然这样欺负他们的小公主! 老副将刘将军气到亲自动手,手起刀落! “啊——” 太子翻滚在地,痛晕了过去。 除了皇后,无人可怜。 “接下来,可不是要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 颜茸茸话落,染血的剑就横上了八皇子的脖子。 “招!我招!” 皇后终于认罪。 第十三章 瞬间 “那就从头到尾,把你做的事都说清楚,母妃的,我的,祖父的,倘若少一点……”颜茸茸没有说完,但是侍卫明白她的意思,横在八皇子颈边的剑当即划了一下。 八皇子才十岁,是个被宠坏了的小胖子,比他的太子哥哥还怂。 不过是被划破了点皮,他竟然吓得失禁。 “别动小八,我都说!都是我的错,是我嫉恨楚妃的貌美得宠,暗中害他难产而死,是我担心楚老将军发现真相,所以才先陛下进谗言,诬陷楚老将军有不臣之心,可我真的没有主动想要害你啊!” “当初你的赐婚,是国师求娶,你父皇赐婚。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后来三番四次催生也是你父皇的意思,后来也是季灵芝找到我,逼我陷害你的……” “颜茸茸……”皇后惶恐爬上前方,仰望着颜茸茸,祈求说:“你也知道岭南的人多奇门遁甲之术,季灵芝威胁我,非要我把令牌给她,我不敢不从啊。” 颜茸茸淡淡抬眸,微微一抬手,一道亮光飞向皇后,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皇后就被削掉了半边头发。 众人定眼一看,原来那道亮光是一把薄刀,定在柱子上,如今入木三分。 这刀要是插在人的身上……众人瞬间后脊发凉。 却见颜茸茸手中把玩着另一刀薄刀,语调冷漠道:“皇后,祭春宴那天的事,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情吗?” 祭春宴,是云国最重要的祭天礼节。 她那个把皇位当宝贝的父皇一定舍不得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纰漏。 可季灵芝却能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把自己迷晕带到城楼上,没有内应可说不过去。 整个皇宫,了解皇宫布局,又能轻易调走护卫的人,出了皇帝就只有皇后。 果然,皇后一片颓然。 “原来你这都知道了……是,确实是我配合季灵芝调走了侍卫,帮她掳走了你,可颜茸茸,之后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 “季灵芝说她不满你霸占了她的师兄,想教训你一次,我以为她最多是打你一耳光,我没有想到她会做局威胁国师,也没想到国师会要你的命!” “你个毒妇!”刘副将听不下去,一脚踢过去,“借刀杀人还好意思喊冤,我呸!” “主上,何必听着毒妇多言,直接杀了便是。” 颜茸茸没有说话,只冷冷睨着倒在地上的皇后。 皇后这样的人,死反而便宜了她。 刘将军那一脚没收半点力道,皇后大约也知道自己就算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她如今一心求死。 “是啊,我狠毒。可进了这个吃人的皇宫,不狠毒能活下去吗?我是皇后,下面有多少人等着我出错,等着把我拉下去?我做的那些不过也是为了活着……” “这个世上,从来都没有非黑即白的人!颜茸茸,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你自己厌恶的模样!” 话落,皇后忽然奋力爬起,拔出一位小将的剑朝脖子上一横。 鲜血四溅,皇后软到在地。 她穿着的是她最爱的大红皇后朝服,临死前还喃喃了句—— “我是……皇后。” 第十四章 适合你 颜茸茸厌恶皇后,但不得不说,皇后比金銮殿的那些瑟瑟发抖的大臣们要有勇气的多。 “把这些人都押入天牢。” 她没心思跟这些小人物周旋。 司伯珩,云皇,季灵芝,岭南众人……他们才是重点。 颜茸茸下令后,大殿的人立刻被带走,不久后有士兵来报,找到了皇宫的暗道。 刘将军询问,“主上,可要去?” 颜茸茸却道:“不急,你们先出去,让我一个人在这大殿待一会儿。” 其他人自当退下。 等到大殿的门关上之后,颜茸茸从高坐上一步步走了下去,也不抬头,只冲着空荡荡的大殿冷道。 “戏也看完了,还不出来?” 未几,真的有一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竟然是司伯珩。 颜茸茸讽道:“这身玄衣到合适你。” 梁上君子,是该穿黑色。 司伯珩一直凝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讽刺,却说:“用邪术,终归会付出代价!” 颜茸茸不用细想,就明白他是觉得她如今的白发,是因为修炼了邪术。 她扫了一眼司伯珩手中紧握的玄冰笛。 没有记错的话,这玄冰笛是他专门用来对付修炼邪术之人的武器,平常之时,他惯用的是剑。 他还是如此自负。 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所以,他的管中窥豹就是全貌。 颜茸茸反讽:“你说的对,无论是修炼邪术还说做了邪恶的事,都该付出代价。” “没关系,我付得起!可你们呢?” 颜茸茸眸光一冷,“你们岭南门众自诩清傲高贵,却利用邪术肆意干扰他人的生活,难道你们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司伯珩,你拿我渡你的生死情劫,可曾想过付出代价?” 司伯珩一惊,她怎么知道生死情劫? 颜茸茸朝他走近,每走一步,眉间的冰寒都冷一分:“你娶我三年,却对我不闻不问,你冷言看我尝尽孤情之苦!” “你身为国师,当护云国百姓暗卫!可你明知道我外祖父于云国而言是多重要,却因为一己之私,害他受尽折磨,心脉剧断而死!” “并非如此!” “那是怎样?”颜茸茸抽出腰间软剑,刺向司伯珩,眼中的恨意化成了实质:“司伯珩,你薄情寡义,自私无耻,你万死难辞其咎!” 司伯珩匆忙用笛阻挡,他万万没有想到颜茸茸会这样想:“生死情劫我可以同你解释,可我从未想过害楚老将军!” 颜茸茸嗤笑一声,眉间霜花盈盈闪动,她的双眸渐渐覆上蓝色雾气,极其冷酷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话落,她举剑厮杀。 司伯珩见到她的眸光,神色大惊:“颜茸茸,停下来!” 颜茸茸置若罔闻,招招直击要害。 百来个回合下来,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司伯珩大多是抵御,并没有主动攻击颜茸茸,一路打下来颇有些狼狈。 终于在颜茸茸削掉他一缕发丝的时候,他徒手握住了她的剑,并沉声劝:“颜茸茸,邪术伤身,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能掌控的了的!” 殷红的血从他的手心中流出,漫过剑身,滴在了地上。 颜茸茸却没有半点波动,还道:“我当然掌控的住,不过说到底,我能不能掌控,关旁人什么事?” 第十五章 还不够 这些还不够。 颜茸茸凝着司伯珩的脸,一字一句嘲讽:“更何况,你我还是生死仇人。” 旁人,仇人。 司伯珩眼中闪过痛色,分明伤的是手,可他的心却更疼。 趁着机会,颜茸茸晕掌飞快击在他的心口处! 司伯珩生生被她打出三丈远,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外面将士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有刺客!保护主上!” 司伯珩深深忘了颜茸茸一眼,纵身一跃,闯了出去。 “追!” “不必!”颜茸茸阻止,“他逃不了的,先把皇宫后续之时处理好。云皇可有踪迹?” “禀主上,将士们在西城门以西五里之地抓获了云皇以及一众岭南门下弟子,如今已经押送皇城。” “很好。” 有了他们,她就不信司伯珩不回来。 下一次见面,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擦干利剑,把染血的帕子扔掉,颜茸茸走出金銮殿,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将士们,高声吩咐。 “传我命令,清点国库,张贴告示,所有民众但凡能拿出证据,举证贪官污吏,违法犯事者,皆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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