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顿了顿，又多看了她一眼。
叶晨曦有些紧张，面对顾泽元拘谨只是因为性别不一样，而在叶凡面前，她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并不好相处。她还想说几句话缓和一下气氛，叶凡却连看也不看她，找了下张莹莹的房间，就直接进去了。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得跟女人是什么关系，才可以随意进去一个女人的房间。她心底是觉得叶凡这样子进入张莹莹的房间不太好，可是并不敢劝.
叶晨曦如坐针毡，等到外面一响起张莹莹的声音，就立马迎接了出去，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老师。”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旁的顾泽元就先开了口，跟张莹莹说：“悦馨姐，我这考试考完了，你没有忘记说好的要跟我出国去玩吧？”
“没忘，记着。”张莹莹说，“你也把我送到家了，就先回去吧。”
今天有叶晨曦在，顾泽元确实不方便多留，放在以往他肯定要半夜才回去的，点了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张莹莹目送他离开，走到家门口时就发现不对劲了，门口有一双男士鞋子，她抬起头往屋里扫一眼，叶晨曦在她耳边小声道：“老师，温湉前男友过来找你了，还进了你房间。”
036
“为难你了？”张莹莹蹙眉道。
叶晨曦摇摇头，小声问：“老师，温湉的前男友，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这里呀？而且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你房间，也太不礼貌了。”
何况，叶晨曦在学校里撞见过，温湉和叶凡一起在学校散步，撞到张莹莹时，都是不打招呼的，还会主动移开视线，随即紧紧搂住温湉，看上去他和张莹莹并不熟，
甚至可以说，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排斥厌恶。
这话当时在宿舍里提过，说叶凡大概是唯一不会多看张莹莹一眼的男人，说温湉管教得好。
温湉总是被说的满面通红。
张莹莹沉默，只往房间里走，叶凡躺在她的床上，手里翻着她的日记本，见她进来，脸色有些古怪，冷冷的，有点讽刺，更像是不在意的调侃：“我们第一次那天，你有那么疼？”
“我希望你能懂点礼仪，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张莹莹语气有点冷，看着他手里的日记本冷汗涔涔，不知道他看了多少。
叶凡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笑了一下，漫不经心说道：“你这日记本，我看了前三十篇，二十九篇都是关于徐斯言的，各种偶遇他的怦然心动，被他拒绝的难过痛苦，甚至连他打篮球都记录下来。只有这第三十篇是关于我的，还是第一次那些不太好的评价。我也忘了我妈第一次的情形了，没什么值得记住的，真有那么糟糕？”
张莹莹不答反问：“你来做什么？”
叶凡自顾自说：“我跟你那时候也是第一次，怎么可能发挥得很好。后来不是就好了么，怎么也不见你夸我。”
张莹莹心想，何必用这种语气说的他们之前多好似的，本来也就是千疮百孔。
“你来做什么？”她继续问。
这个问题大概让他觉得有些烦躁了，叶凡的语气淡了点，说：“今天你离开的时候撞到我妈了，她猜到发生什么了。让我来给你道歉，顺便让我来跟你商量商量，这个问题要怎么解决。”
张莹莹坦然道：“不用解决，我也不是没爽到。”
叶凡的目光直直的挂在她身上，说：“她的意思，是想让我们结婚。”
张莹莹明白他的困扰，淡淡说：“你放心，我会去劝阿姨。”
“也没那个必要，我无所谓娶不娶你。”叶凡疏离的说，“我妈既然煞费苦心，我这做儿子的，怎么能不如了她的愿。”
“嗯，除了她，其他人都一样。”张莹莹收起日记本。
还是那句话，对他来说，反正温湉不在了，其他人不论是谁都一样，娶谁都没有差别。
这个问题挺敏感的，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开口。
良久之后，叶凡才没什么含义的笑了一下：“温湉真算不上个什么。”
张莹莹猜他只是嘴倔。当然，他心里真正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事实证明她也没有猜错，叶凡很快就没了兴致，随意说了几句就脸色不太好的离开了。
037
叶晨曦坐在沙发上，看着叶凡离开，心里百感交集。
她好像明白温湉不喜欢张莹莹老师的原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看不惯跟自己男朋友走得近的女生。
张莹莹并没有在叶凡的事情上浪费多少时间，而是重新换了床单，晚上叶晨曦跟她睡在一块，只觉得张莹莹身上很好闻，让人很安心，被人照顾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洋洋的。
“老师，我其实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好喜欢你，好奇怪哦。”叶晨曦缩在张莹莹身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也是个好孩子。”张莹莹说。
“老师，刚才对不起，是我没有拦住温湉前男友，让他进了你房间。”叶晨曦自责道。
张莹莹宽慰了她两句，按叶凡的个性，真要做什么，是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服软，叶晨曦显然没有那个本事。
差不多过了两天，叶晨曦好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叨唠张莹莹，回了学校。离开之前她郑重说：“老师，以后要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肯定想尽办法替你办到。”
张莹莹笑着看她，诚然自己不图回报，但对方有颗感恩之心总是好事。
叶晨曦这一走，顾泽元就能没什么顾及的过来找她了。两个人商量了下出国玩的事情，不过也得等签证下来。顾泽元想起叶凡的事情，问张莹莹说：“那个小姑娘真的把叶凡给甩了啊？”
“嗯。”
“甩得好。”顾泽元几乎要拍手叫绝，“你看这就是现世报，他对你那么无情，现在还不是跟你当初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张莹莹没有跟他一起叫好，只是想起陈母居然一连几天没有找过自己。按照惯例来说，她应该是最坐不住的那个。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不解决，张莹莹就总感觉心里有事。再三考虑，还是决定见一趟陈母。
陈母看到她，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说：“絮絮，你们的事情阿姨也不再发表意见了，你们自己看着怎么解决就行。就是总想着撮合你们，结果事情越弄越乱。”
她那时候就不该让张莹莹帮忙找人。
张莹莹平静的说：“阿姨，给我一笔钱就行。我不会觉得这是羞辱，也不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我就是的的确确想要钱。”
陈母有些迟疑的说：“阿霆那边，这回是同意结婚了的......”
“我就只想要钱。”张莹莹抬了下嘴角，态度鉴定。
“唉，你要乐意要钱啊，阿姨就给。”陈母怜爱的看着她，她越发觉得张莹莹这孩子性子好了，这种事情毕竟吃亏，完全可以闹一闹，可她一点都不得寸进尺。
张莹莹笑着陪陈母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别了。
陈家，她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来了。
陈母是在晚上九点到的医院。
在看到叶凡时，就把张莹莹来找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有些感慨的说：“这次你不用再担心了，她半点跟你结婚的意思都没有。要是...要是你能把那位找回来，那就尽快结婚吧，妈以后再也不挑剔你的婚事了。”
这两天叶凡住院，可把她给吓坏了。
大前天晚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整个人高烧不退。显然是前几天喝酒导致免疫力下降，喝出毛病来了。烧到昏迷她真是从来没见过，医生都说可能有危险。
陈母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病，她就一切都想开了。自己儿子为了那一个女人都魔怔成什么样了，本来她同意温湉归同意温湉，但多少打心眼里还是不满意的，现在她绝对愿意打心底接受温湉。
有什么不会的地方，她也可以自己动手教，别人瞧不上温湉，她就替她出头。
“你这么优秀，不怕追不回温湉，她分明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有些敏感而已。”陈母道，“帮她父母做个生意，有点钱了，就会有底气起来的。”
叶凡整个人却非常安静，半天后问：“张莹莹说要多少钱？”
038
陈母回忆了片刻，张莹莹倒是并没有提想要多少钱：“大概给个一百万吧。”
叶凡咳嗽了两声，缓了片刻，说：“钱我给她吧。”
“你看着办。”陈母道。
温湉的话题倒是没有再提起，陈母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听到有关温湉的事情，才故意转换了话题。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想问问张莹莹的态度，但显然这种可能性为零。他们俩的状态，也不可能会让他对张莹莹的态度好奇。
同意结婚，也是因为意外毕竟是真的发生了。
陈母想起那天推开叶凡房间的门，都有些心有余悸，那满地的纸巾，都能想象出张莹莹吃了多少苦。
那会儿陈母怒火攻心，上去就给了叶凡一个耳光，问他打算怎么处理。
他很平静的说出两个字。
“结婚。”
也好在张莹莹有分寸，不然谁敢保证，这要真结了婚，这婚姻会变成一座什么样的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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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母在护士晚上给叶凡量完体温确定他没事后，才起身打算走人。
叶凡却喊住她，说：“妈，有件事得麻烦你去处理一下。”
“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工作呢。”
陈母忧心忡忡，生怕他因为分手的事情，从此对感情绝望，成为一个工作狂。
“不是工作的事情。”叶凡没什么情绪的说，“我跟张莹莹的事情，麻烦你去告诉苏志军一声。”
他这是怕苏志军假戏真做。
张莹莹那张脸，苏志军显然还是喜欢的。但凡张莹莹有点念头想嫁进苏家，苏志军肯定拒绝不了。
叶凡欣赏苏志军的为人，自然不会让他戴上这顶带了颜色的帽子。
陈母微怔。
她并不知道张莹莹和苏志军是一对假情侣，只是想法都是差不多的，张莹莹和叶凡这样，也的确是不能再和苏志军在一起了。而且，万一有孩子......
陈母光是想一想，就心惊胆战。
这要有了，得，冤孽没完没了了。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怀孕两次，这不管是谁不想在一起，男人都能被人在背后诋毁死。
陈母离开的时候，又再次打电话给张莹莹，有些难以启齿的问她有没有吃药。
张莹莹倒是很坦荡的告诉她，没有，但是她会去做个检查：“阿姨放心，有了也不会生的，我的身体生孩子，太痛苦了。”
她这种语气，反而让陈母觉得自己陈家都是些人渣。原本她也并不是那么喜欢张莹莹，全部都是这一点点的愧疚堆叠起来，才让她现在格外心疼张莹莹。
陈母是什么都不愿意瞒着张莹莹的，温湉的事情也都喜欢跟她说得清清楚楚来。想了想，问她的意见：“你说我投资温湉的父亲做点生意，怎么样？”
张莹莹顿了顿，说：“挺好的。”
“我是想着，她家里条件好些，就不容易自卑。”
张莹莹赞同道：“条件好的女孩子，不会患得患失。有靠山才有底气。”
陈母有些头疼的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想过，我儿子有一天会被甩，我一直都觉得只有他甩人家的份。也没有想过，他被甩就一蹶不振了。”
张莹莹先是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说：“阿姨，您放心，温湉没有那么狠心的。”
陈母自己也是这么觉得，跟张莹莹通了电话，则是更加安心。
小女生毕竟更加懂小女生。
陈母又跟张莹莹说了苏志军的事情，其实对于拆散张莹莹跟苏志军，心里到底有几分愧疚，可苏志军是她双胞胎妹妹，也就是徐家自己人，张莹莹跟叶凡的事情一出，关系都太近了，总归是怕以后心生怨怼。换成其他人家，陈母也就把这件事情给烂在肚子里了。
陈母再三跟她保证：“悦馨，阿姨一定想办法给你找个好人家。”
张莹莹也不拒绝，只是笑呵呵的跟她道谢。
当天晚上，苏志军就去找张莹莹了。带着她一起去跟朋友们吃饭。
苏志军混蛋圈子，跟叶凡的圈子几乎重叠，人大部分也都是跟张莹莹认识的，她一来，就各种跟她八卦温湉跟叶凡的事情：“当时不是腻得死去活来，真的分手了啊？”
张莹莹点点头，倒是没做评价。
有人凑近她，悄咪咪问道：“悦馨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背后动手脚了？”
话音刚落，苏志军就狠狠的敲了一下那人的脑袋，不悦道：“你怎么说话的，张莹莹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她对温湉是真的算可以了。”
“没事，不过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张莹莹坦坦荡荡的。
也不怪大家会这么猜，叶凡自己恐怕也是这么想的，那天他明着是问她，陈母有没有从背后动手脚，实则暗里就是在指她有没有动手脚罢了。
那人又道：“看来温湉这小女生看起来娇滴滴的，其实是个斩男高手啊。”
苏志军不理会，他是个好人，从来不会以别人的伤疤痛楚为乐，只是有些唏嘘的说：“我还想着我们能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呢。没想到短短时间里面，居然成了这副样子。”
张莹莹看着苏志军的脸色，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显然是陈母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和叶凡的事情。
她琢磨了片刻，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跟你母亲坦白？”
苏志军第二天就带着张莹莹去了苏家，跟苏母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可把苏母给难过坏了，但看在陈家的那些好处上，还是接受了事实。
不过她表示张莹莹有空，还是可以来苏家玩。
苏志军道：“就是，有空多过来坐坐，我妈脾气不好，难得有她喜欢的小辈。”
苏母在旁边狠狠瞪了苏志军一眼。
苏志军笑呵呵，正要哄苏母两句，手机就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神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走到一边去接了电话。
“斯言，破天荒啊，居然打电话过来了。”
徐斯言淡淡道：“给你个卡号，转笔钱过来。”
“你妈还不肯放过你啊，这婚都明明退了......”
徐斯言并不多言，只是在电话里隐隐约约听见有女人的说话声，便开口问了句：“谈对象了？”
“张莹莹在我这呢。”苏志军道。
徐斯言便没了声音。
039
苏志军挺纳闷，徐斯言那边虽然没出声，可是也没有跟以往那样，干脆利落的挂电话。
他一度还以为掉线了。
一直到他挂断一次，那边重新打过来，他才确定不是信号的问题。
“你妈是非要叶曼曼不可还是怎么的，你毁个婚，就要把你往死里逼。”苏志军心想，不亏跟叶凡妈是姐妹，陈母最开始反对温湉，也是断了叶凡经济来源。两姐妹合着就喜欢用一样的套路。
徐斯言淡淡道：“她没那么喜欢叶曼曼。”
苏志军道：“那她提防着你回国，是不是提防你去找什么人？”
徐斯言没说话了。
那边张莹莹的声音再度响起，跟苏母聊到什么开心事，低低的笑出声。
“哦，对了，张莹莹你还记得么，你肯定记不得了，你总记不住不相干的人。”苏志军悠悠道，“是个大美女，人家高中那会儿可是惦记你惦记得不得了，算是喜欢你的那些姑娘里面比较有名的了。”
徐斯言张了张嘴，又闭上，依旧沉默。
苏志军真是羡慕徐斯言的女人缘，圈子里面的女人没有就不喜欢他的。他往张莹莹的方向扫了一眼，她正低着头，认真的倾听着苏母说话，他找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精致的侧脸。
他收回视线，回忆道：“我还记得张莹莹第一次跟你搭讪，故意把校裙提得老高，结果你连看都没有看人家一眼，白瞎了人家特地送你看大长腿。”
徐斯言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些许，终于开了口：“我记得她，她很漂亮。”
苏志军先是一怔，随后撇撇嘴道：“也是，你们家也不光看脸。”
徐母可是最看门第的，从小就不让徐斯言接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叶凡现在跟新女朋友感情应该很稳定”徐斯言道。
“分手了。”
“那他会不会再去找张莹莹？”
苏志军觉得这话有些怪异，说的明明是叶凡跟温湉的事，也不知道徐斯言好好的来一嘴张莹莹算是怎么回事。
疑惑归疑惑，兄弟的问题还是得回答:“阿亦那小子，现在挺嫌弃张莹莹的。不是，你总问张莹莹做什么，想要跟人家好啊？”
苏志军也就是随口一提，徐斯言却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要我。”
“国外呆呆就是让人放松哈，连你都会这种顺水式幽默了。行了，钱我尽快给你打过去，先挂了。”
张莹莹看着苏志军放下手机走过来时，笑着道：“跟谁打电话啊，聊了这么久。”
“徐斯言。”苏志军不在意道。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张莹莹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就不再多问了。
她跟徐斯言之间也尴尬，明明是高中和大学同学，却连个微信也没有。
张莹莹从苏家离开，是在吃了午饭以后。
苏母又是大灌小灌给她塞了很多补品，她一一接过，很是感谢。
六月的太阳实在是太大了，苏志军送张莹莹回去的路上，哪怕只是开一扇小窗户，灌进来的热气就让人吃不消了。
苏志军道：“直接送你回家还是怎么着？”
张莹莹说：“送我去学校吧，最近事情多，得忙着安排四六级考试。”
陈母的电话就是在他送完张莹莹以后打进来的，哪怕她说的很含蓄，也不妨碍苏志军理解其中的意思。
见他沉默半天，陈母叹着气说：“就是因为分手的事情酒喝多了。叶凡让我跟你说一声。”
苏志军又听见叶凡这会儿正在医院躺着，就直接去了一趟医院。
不得不说叶凡这人跟他那表哥一样，也是太吸引女性了，他到医院的时候，住院部前台几个护士正聊得火热，说1207室住着个帅哥。
其中一个护士说：“我还特地问了下，他母亲说他是单身呢。”
另一个护士反驳道：“不是吧，我也问他了，他自己说他有主了。”
.1207，可不就是叶凡住的那个病房么？
苏志军见到他的时候就跟他开玩笑道：“你来医院，是来搜集迷妹来了吧？医院下面一票讨论你的。”
叶凡显然习惯了人家在背后讨论他，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的表情，垂眸看着刚刚收到的图片。
苏志军自己找了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说：“你跟张莹莹的事，特地要你妈来告诉我，什么意思？”
“怕你有跟张莹莹假戏真做的打算。”
运来如此。苏志军倒是挺满意张莹莹的，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跟她之前不可能有什么：“你跟温湉都分手了，怎么对外还宣称自己有主，你这怕不是受虐上瘾了。”
叶凡扫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
苏志军的视线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叶凡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他和张莹莹抱在一起的照片，两个人坐在车上，他低头咬着她的脖子。手也不安分的放在某些不安分的位置。他冷静下来就分析出，这应该就是陈母说的出事那天发生的事。
这照片要是是有心人拍的，流传出去，那能做出不少文章。例如说，温湉离开的事情，就能颠倒成张莹莹心机上位逼走手无缚鸡之力的原配。再比如，叶凡的品行也能被说一通，甩了前女友却还要跟人家亲热，妥妥的人渣了。
“你打算怎么办？”
叶凡拉了拉被子，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有些漫不经心的说：“跟张莹莹结婚。”
苏志军：“......”
“照片是温湉寄给我的，昨天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她那天回来了一趟撞见了，然后直接把我拉黑。”叶凡说话的时候情绪很难分辨出来，他说，“分手是她提的，凭什么还一副我辜负她的模样？她就是以为我非她不可了，我总要证明给她看，她什么也不是。”
040
“你俩这事，就是小情侣闹矛盾，说真的，何必把张莹莹牵扯进去。”苏志军替张莹莹愤愤不平道。
叶凡没有再说话，苏志军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开口，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原来睡着了。
苏志军的视线就又落到了那组照片上，最上面一张，倒是不亲密，就是他脑袋贴在张莹莹怀里，倒是有那么几撒娇的味道。
叶凡跟张莹莹刚在一起的那头半年，真的简直就是一个撒娇鬼，出去玩那是一定要跟张莹莹说一声，张莹莹要是忙了没接电话，他就一直等着。
不过也能理解，他本来就比张莹莹小点，男孩子又懂事得晚，确实比较容易产生依恋感。
后面新鲜感一过，那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外喝酒喝到半夜，张莹莹电话响了几千次，也不见他接。
人啊就是奇怪得很，认真对他的张莹莹他瞧不上眼，把他甩了的温湉倒是能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张莹莹跟顾泽元的签证是在几天以后下来的，下来那天也收到了陈家给她打过来的钱。
她对叶凡的东西太熟悉了，包括银行卡号，只一眼就知道钱是他那边转过来的。
张莹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发微信跟他说了句：【钱收到了。】
叶凡大概不太想跟她聊，回了一句：我在医院，有空说。
张莹莹：生病了？
叶凡电话打了进来，说：“有点发烧，几天没退，没力气打字。”
张莹莹只好表面客气了一句：“我这两天没空，等我什么时候有空了，过来看你。”
叶凡没回应，只说：“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正好有事跟你谈。”
可张莹莹这句“什么时候有空”却只是一句空话，她也没想过再跟陈家那边经常性见面，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请了几天假，跟顾泽元去了国外。
叶凡那边却是在认真等着张莹莹，等了很久没等到人，倒是刷到了她游玩的朋友圈。
张莹莹不是一个喜欢发朋友圈的人，今天的这条朋友圈却发了九宫格。
因为在海边，她穿着比基尼，顾泽元跟她站在一块，两个人脸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除开笑得真心，她是浓颜长相，一笑就显得有点妩媚。
美女就是这样，一发美图就有不少人点赞，以及留几句极其隐晦的调情评论。
叶凡扫了眼，没点赞，只在下面留了条言：腰不错。
都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他的留言大家也都看得见，毕竟他和张莹莹之前是有那么几分情分在的，那几条调情的评论也就被发的人自觉删了。
张莹莹是在一个小时以后才看到的他的评论，为了避免被说有勾.引之嫌，她把朋友圈设置成仅自己可见。
设置没多久，叶凡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张莹莹沉默了半天，说：“身体还好吗？”
“应该死不了。”他语气很平，分辨不出是个什么情绪，“国外好玩吗？”
张莹莹没吭声。
“遇到艳遇了？”
张莹莹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
国外旅游的这个地方，国内的游客不少，她算是长得好的那类，搭讪的不少。有几款，是徐斯言那种长相，张莹莹其实挺喜欢。
按照她的审美，徐斯言是最绝的，哪怕到现在，她也并不觉得有哪个人在颜值上胜过他，包括叶凡。尽管很多人说叶凡放在娱乐圈也没有什么人能够匹敌，可她当初跟他在一起，看的不是他的脸。
叶凡淡淡的说：“挺好的，艳遇一次就好好享受。回来事情就有的你受的。”
张莹莹说：“嗯。”
她心里其实不是没有生出过念头，她在那个圈子里是不好找对象的，可是如果在这些地方遇到一个，不在她生活的那个城市，未必就没有好结果。
张莹莹知道自己长得好，也许吊个男人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有男人约她喝酒，她没有拒绝。
那个男人长得很斯文，恰巧顾泽元也一个人去了酒吧，她就答应了男人的邀请。
男人对这块地方显然很熟，连那种小巷子里面的酒家都能找到。
张莹莹很喜欢这种很有风土人情的小地方，但估计开在这种地方不是很赚钱，说：“这房子是老板自己的吧？”
男人眨眨眼睛，笑道：“开这个小酒庄的老板是我朋友，他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一年前来养身体，觉得这里环境好罢了。”
张莹莹是过不来这种风花雪月的生活，她活得很现实，一切金钱至上：“你朋友条件应该挺好。”
“不是挺好，是很好。”
两个人说了几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等到喝得可以到装醉那个程度了，他带着张莹莹回了家，两个人都心照不宣，或许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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