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一拍脑门,“哦,对,这件宝物可是我好不容易寻得的,花了好些银子……”
“咳咳!”见他要说错话,旁边的三皇子忙提醒了一下。
这三皇子长得俊朗儒雅,双目炯炯有神,倒像是个机灵的。
四皇子话音赶紧一转,说了几句自己如何费心费力,而后自袖袋里掏出来,乃是造型小巧,玉质莹润的……玉势!
玉势!
这东西一拿出来,皇上脸当即黑了,皇后差点晕过去,在场其他人多是女子,纷纷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这东西竟也拿到明面上,还要送给皇上,最最重要的还是这么一点,岂不是对皇上雄伟傲岸的男子气概最最直接的侮辱。
“你、放肆!”皇上气坏了。
四皇子再一瞅,吓得赶紧跪下,“不不,我拿错了!”
“滚出去!”
“父皇!”
皇后赶紧瞪他:“还不赶紧滚,本宫回头再找你算账!”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这宫女好大的胆子
皇后让自己儿子讨好皇上不成,眼下跟瘪了气似的,已看不到先前的神气。好在过后,皇上问三皇子为政之道,三皇子答得还算让皇上满意。
这时小金妃拉着儿子上前,道:“皇上,小九有个问题想请教您呢。”
皇上看着最小的儿子,脸色柔和了一些,“你问。”
这九皇子还不到两周,说话奶声奶气的,想了一下才道:“父皇,母妃说您是君,但您也是我的父皇,那您先是君还是先是父?”
这么小的年纪能把话说这么流利,已经让人啧啧称奇了。而他问的问题,问得很尖锐,但明显是大人教的。
皇上笑笑,“那你是怎么理解的?”
九皇子头仰天,似乎是有些忘词了,旁人都替他紧张起来,好在一小会儿后他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道:“先君后父。”
“哦?”
“父皇以天下为先,但在小九心里以父皇为先。”
皇上一听当即大笑,将小皇子抱到怀里,“不枉父皇疼你!”
皇上这算是老来得子,平日里就宠这九皇子多一些,当然金悠和这小九也是他手里牵制季楚言的筹码,很有用的。
皇后见这一幕,今日自己明显落了下风,因此十分窝火。
但她也不能让金悠占便宜,于是拉出惠嫔,道:“本宫瞧着惠嫔肚子尖,需咱们宫里马上要添十皇子了。”
皇上闻言,面上也有喜气,但想到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我,又有些愠怒:“惠嫔给皇后的每日晨昏定省就免了吧。”
皇后不想自己送出去一巴掌还能打自己脸上,当下也能附和道:“是,臣妾也是这么想的。”
太后点头,“本宫这边也不用来了。”
“母后,您这儿还是要来的。”皇上忙道。
太后摆摆手,“什么都没有给我们秦家再添一位皇子或公主重要。”
“是,还是母后您深明大义。”
姜紫晴暗暗呼出一口气,每日这般较量一场,难怪后宫的女人们都贼会算计,这是历练出来了!
看了一台好戏,此刻也该她上场了。
她深吸一口气,自太后身后站出来,走到当间跪下。
“皇上,奴婢斗胆替良妃喊冤!”
此话一出,四座惊起。
一个小小的宫女,岂敢在皇上面前喊冤,如此的放肆,简直不要命了!
果然,皇上直接将面前的茶杯挥到地上,“来人,拉出去……”
“皇上,奴婢当时在场,看得清清楚楚,良妃娘娘没有往台阶上泼水!”姜紫晴忙道。
皇上被姜紫晴的大胆给惊到了,这时才看向她,“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洛寒宫,当时奉太后之命给皇后娘娘送南珠,因犯了错在台阶上罚跪,亲自目睹的全程。”
皇上看向太后,见太后点了点头,又看向皇后,“你说有个宫女看到了,可是她?”
“这……”皇后不知姜紫晴要干什么,一时不敢开口。
“当时皇后身边的嬷嬷问奴婢,奴婢只说看到良妃娘娘在下台阶时蹲下过身子,当时太慌,奴婢没有说清楚,让皇后误会了。”姜紫晴说着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心思一转,马上道:“本宫说的正是她!”
皇上垂下眼眸,默了片刻,道:“此事已经了了,休要再提,你这宫女如此不守规矩,拉出去杖毙吧!”
“皇上,如果不找到真正害人的人,那么惠嫔和她腹中皇嗣还有危险!”姜紫晴急道。
“皇上,这宫女说得对。”皇后试图劝说皇上。
金悠万万没想到姜紫晴胆子这么大,压下心惊后,她说道:“皇上,这宫女自己说的话,自己咬自己舌头,怕是不能信吧。”
“小金妃,良妃与你交好,你不想还她清白?”皇后逮到机会赶紧咬金悠。
金悠道:“皇后这是什么话,我与良妃姐姐虽交好,但更懂得大是大非,铁证如山,狡辩不了的。而皇上素来以国事为重,日理万机,难得休息一日,反正臣妾心疼皇上,不舍得他再劳心费力。”
听着这话,皇上拉过金悠的手拍了拍,“还是你体谅朕。”
“不如臣妾陪您回承天宫休息吧。”
“也好。”
姜紫晴心下急得不行,冷宫那边怎么还没动静,难道良妃退缩了?
当下皇上站起身,向太后行礼告退。
“这个宫女既然眼神不好,留着也无用,废了双眼赶出宫吧。”
“皇上,还是……”
“母后,儿臣处置一个宫女而已,您不会舍不得吧?”
太后有些为难了,不由看向姜紫晴。
姜紫晴干脆一咬牙,哐哐磕了几个头,“皇上,即便今日您处死奴婢,奴婢也要说一句,良妃是冤枉的,请皇上明察!”
站在殿外的宫女们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明白是他们误会姜紫晴了,此刻皆为她焦心不已。
而殿内众人也是大气不敢出,心想着这宫女到底什么来头,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皇上,臣妾加您神色疲惫,给您煮一壶凝神静气的茶可好?”金悠温婉道。
皇上点头,正要发落姜紫晴,这时一个侍卫进门,跪下禀报道:“皇上,良妃娘娘在冷宫被一条白蛇咬了!”
皇上先一怔,随即满目震惊,“你说什么?一条白蛇?”
“是!”
“到底怎么回事?”
“据良妃娘娘说,她昨晚做梦梦到一条白蛇要咬圣上……咬您的脖子,她当下冲过去,将那白蛇拉下来。那白蛇凶狠的很,转头缠住良妃脖子,狠狠咬住,几乎要将喉咙咬断。良妃从梦中惊醒,却赫然见床头有条白蛇,想到它可能害您,当下扑过去,虽掐死了那白蛇,但也被狠狠咬了一口,流了好多血。奴才进去时,良妃脸色惨白,快要不行了。”
所有人都觉得是无稽之谈,有嫔妃还笑出了声。
“真是新鲜了,良妃在梦里救了皇上,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这嫔妃话刚落,却见皇上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当下差点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分明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当然,谁傻谁才会说出口!
“那条蛇呢?”皇上问。
“在外面,奴才不敢拿进来,怕冲撞了贵人们。”
皇上闻言,快步走出去,看到台阶下那条白蛇,竟与梦中那条一模一样,当下喝道:“良妃可还好?”
“良妃娘娘想见您一面。”
“快将人带来!”
金悠还有些发懵,这什么梦中救驾,三岁小儿都不会信吧,皇上竟然态度大变要见良妃,那她的事岂不要暴露。
她不由皱紧眉头,下意识看向姜紫晴,见她也看向了自己,嘴角慢慢勾起。
一切皆是她的谋划!
是她!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这一局,她赢了
不多久,良妃被带来。
她一身素衣,上面沾满了血迹,此时无力的倒在地上,赫然能看到脖子上那被蛇咬的两个血洞。她面色青白,意识似也有些不清,仿佛只剩一口气了。
她艰难的睁开眼,看到皇上,嘴角弯起来:“皇上……你没事就好……我把那蛇……掐死了……静娥不会让那畜生……伤你……”
皇上想起那晚做的那个梦,梦中自己被那条白蛇缠住脖子,无力挣脱,一直喊救命却没人来救他,那时多无助,多恐惧。以至从梦中惊醒,满身大汗,却又是脊背发寒,于是让宫人们在承天宫里里外外找那条白蛇。
二人做了一样的梦,在梦中良妃救了他,但又不止是梦,该是他的灾祸,良妃替他挡了,被那条白蛇咬了一口。
又想起良妃自他还是皇子时便在身边了,一直默默无言,不争不抢,对他却是最真心的。天冷了,她亲手给他做棉衣,天热了,她给他做解暑汤。他不去她宫里,她也从不怨他。
而他身边这么多女人,危难之时,谁会替他挡死,怕只有良妃了。
“皇上……静娥怕是不行了……您万万保重……”良妃虚弱道。
皇上见此,赶忙俯身抱起良妃,“快召太医给良妃诊治!”
良妃被皇上抱去内殿,很快周礼怀来了。
这白蛇没有毒,良妃只是自身太虚弱加上流了不少血,经过周礼怀救治,也就转危为安了。
内殿,良妃虽然虚弱至极,还是将当日之事一点一点说给了皇上听。
“我视她如亲妹妹,从未怀疑过她,所以当时真的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后来在冷宫,我再细细思量,这才想通想明白。”
金悠就在屋里,当下扑到地上,哭道:“姐姐,我待你也是真心的,你为何污蔑我啊!”
“咳咳……你……”良妃气得不行,“你竟还狡辩,当真一丝悔改之意都没有!”
“皇上,你千万别听姐姐的,她定是脑子不清楚才胡言乱语的!”
姜紫晴轻轻呼出一口气,上前跪下道:“奴婢可以作证,当日良妃蹲下后,小金妃也蹲下了,那汤婆子就在她手里!”
“你这贱婢,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金悠急了,冲姜紫晴大喝一声。
姜紫晴不理她继续道:“良妃娘娘起身后,她又给了良妃,这是奴婢亲眼所见。”
“皇上,这贱婢诬陷臣妾的!”
“什么诬陷,分明是你害怕惠嫔生下小皇子,夺了你儿子的宠爱,这才用计害她,可总得有人背锅,你就不顾与良妃的情意,将这祸塞给了她!”皇后怕金悠再把黑的说白了,赶紧给她定罪,“谋害皇嗣,你罪大恶极!”
金悠握紧拳头,转头看着在场的人,不由心下发凉,能帮她的人今日却不在场。
皇上听了这么多,只觉得烦乱。
“金悠,朕问你一句,果真是你?”
“臣妾……”
“欺君可是死罪!”
金悠这一次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铁证如山,脊背不由一软,哭道:“皇上,臣妾……臣妾是不小心打翻那汤婆子的,并无意害惠嫔!”
这话一出,在场一片倒抽气的声音。
良妃和小金妃关系多好,她们是看在眼里的,没想到金悠心这么狠,狠到让人脊背发寒。
“呵,说这话,谁信!”皇后冷嗤。
“如此缜密安排,又怎会是不小心?”良妃咬着牙,眼泪直流:“可恨我真心待你,你却算计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小金妃不管别人怎么说,只看向皇上:“皇上,金悠一时糊涂,愿意领罚,求您开恩!”
“母妃,您怎么哭了?”九皇子这时跑了过来,抱住金悠,给她擦眼泪。
“小九,你快求求你父皇,请他原谅母妃。”金悠仿佛抱住了救命稻草,赶紧催着儿子。
九皇子不明所以,但被母妃催着,还是看向皇上:“父皇,您别让母妃哭了,小九心里好难受的。”
皇上看着九皇子,再看看金悠,心下开始衡量。这时他又看到了姜紫晴,正好这股怒火没处发。
“良妃遭此大罪,全赖这奴才说不清,理当重罚!”
“皇上,她帮了臣妾……”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别管这些了。”
皇上堵住了良妃的嘴,转而又道:“便杖打五十大板吧!”
说完,他还看向太后,“母后,若不是看在她是您宫里的,少不得要杖毙。”
太后本想求情,这话把她堵得严严实实。
姜紫晴知自己出尽风头,肯定要被追究,可五十大板啊,打下去还有命吗?
“本宫在外面听了这许久,觉得这宫女甚是有胆识,便为她求个情吧。”这时门帘打开,一穿着素色宫装,身上不配一件饰物,但却贵气十足,又美得如同仙子一般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气质极好,是那种一眼不会惊艳,但再看让人舒服的女子。
见她来了,皇上竟迎上去,还当着众嫔妃握住了她的手。
“你怎的来了?”
“我原是也想来给太后请安的,往常我爱偷懒,总是来得晚一些。”
太后笑,“分明是你不爱凑热闹。”
女子也笑了,“您最了解我。”
姜紫晴看向女子,见她也看向她想,眉眼温柔慈善。
“这宫女年纪还小,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皇上就饶过她吧。”
皇上思量了一下,“那便打二十板,不能再少了。”
女子笑笑,“好,那本宫替这小宫女谢皇上了。”
太后跟姜紫晴道:“硕长公主替你求情,还不快谢恩。”
这位便是和硕长公主?
姜紫晴忙磕头谢恩,那和硕长公主微叹了口气:“你还得受些皮肉之苦。”
剩下便是如何发落这小金妃了,九皇子一直抱着自己的母妃,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哭了起来。
和硕长公主叹了口气,“没了母妃,九皇子就可怜了,这样吧,本宫也斗胆给这小金妃求求情,皇上饶她性命吧。”
皇上默了片刻,道:“那便打五十大板,长个记性,以后别再那么不小心了。”
五十大板,罚的不轻,但也不重,皇上明显护着金悠的。
院外,两人都被架到了木凳上,她们对视着彼此。
板子啪啪的响,姜紫晴的二十板很快打完了,她就笑看着金悠,看着她露出痛苦之色,看着她不甘屈辱愤怒。
“金悠,咱们俩之间的账得慢慢算,而这一局,我赢了!”
第二百三十章 非得你死我活
耳房里,姜紫晴趴在暖塌上,疼得满头大汗,但咬紧下唇,没喊出一声。
苏嬷嬷给她清洗好伤口,再敷上伤药,长叹了口气,“你这才进宫几日,又是手烫伤,又是挨板子的,这回长记性了吧?”
姜紫晴摇头,“奴婢觉得值。”
“怎么说?”
“奴婢救了良妃,为太后解忧,还让害人之人受到惩罚,便觉得是值得的。”
“你这丫头还真是有几分胆识,也有几分运气,但我还是不明白,良妃那一套关于梦中救皇上,还被白蛇咬了的说辞,实在是滑稽,但皇上似乎是信了,这是为何?”
姜紫晴暗暗吐了吐舌头,道:“我昨晚睡不着在后花园闲逛,见承天宫那边灯火通明的,便偷摸过去,正好看到两个小太监在草丛里找什么,又听他们说起皇上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白蛇咬了。我原也没当回事,可回去的时候,在一个树洞里真的看到了一条白蛇,于是就编了这么个故事。”
苏嬷嬷听完,不由替姜紫晴捏了把冷汗,“这要是良妃退缩了,不敢了,那你怎么办?”
“那就只能一命呜呼了。”
“你有几成胜算?”
“六成吧。”
“只六成,你就敢博?”
“敢,胜算很大。”
“你你……”苏嬷嬷被姜紫晴气得说不出话来。
“有勇有谋!”随着棉门帘打开,太后走了进来,见姜紫晴脸色煞白,但笑得却很开心,不由摇头:“别以为这话是夸你的,在宫里光有这些还不够,还要狠!”
“太后您说的是。”姜紫晴忙恭维道。
太后摇头失笑,“那条白蛇根本没有被良妃掐死,只是被打晕了,刚才你让晚意那丫头给放生了,是吧?”
“它是无辜的。”
“若这中间出一点差错,你可就前功尽弃,还得赔上小命!”
“是,奴婢晓得了。”
太后看着姜紫晴,知她面上恭顺,但有自己的主意。
“宫里出生的皇子并不少,但长成的只有这三两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紫晴默默思量,小金妃的儿子是九皇子,代表皇上应该有九个儿子,但眼下只有三皇子、四皇子、季楚言和九皇子,其余那五个都死了。
怎么死的?
“全都是出生不久就死了,还有很多嫔妃虽然怀孕了,但总因为各种原因没保住,就像惠嫔那种情况。”
“太后您看的明明白白。”
“但本宫却管不了。”
“为何?”
“本宫与你说过,这后宫争斗亦是前庭党派之争的延续,所以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本宫有心无力。”
姜紫晴是懂的,就像皇后身后有肃平王府,而肃平王府与武侯牵连很深,但武侯就是站皇后这一边的么,倒也不一定。
小金妃背后是东厂还有季楚言那死狗,但东厂督公上官胥与季楚言情同父子,但季楚言仍一而再的告诉她别信东厂任何人。
其他嫔妃背后也都有人,所以后宫女人之间的斗争,往往看各方的利益牵扯,看谁的后台比较硬。
“金悠能从一个贵人升到妃位,能顺利生下九皇子,能一直得皇上宠爱,固然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但她心智手段谋略也是绝对出色的。你得罪了金悠,往后在这宫里更要小心了。”
“晚听知道。”
二人话音刚落,飞凤宫来人了,送了很多上好的补品给姜紫晴,还赏赐了一些金银首饰。
姜紫晴看着这些东西,不由有些头疼,“皇后这是想拉拢我?”
太后笑,“她想拉拢的是季楚言。”
“可季楚言是小金妃那边的人,她拉拢不到吧?”
“呵,这小子浑的很,谁的局都搅,东厂在他手里都吃过亏,尤其镇北关一战后,他心思更深,谁都猜不透。”
姜紫晴呼出一口气,按着上一世的发展,季楚言是支持小金妃的并最终将九皇子扶上帝位,或许别人看不清楚,但她太清楚了。
晚意被苏嬷嬷派过来照顾她,这小宫女现在非常崇拜她,看她的时候满眼星星,照顾的时候更是细心周到。
“晚听姐姐,其他宫女们知道你将良妃娘娘救出冷宫,还挨了板子,特别佩服你,觉得你是极好极好的人。他们还让我替他们道歉,说之前错怪你了。”
“你帮我跟他们说,这件事过去了,以后大家在洛寒宫要互相体谅帮助才是。”
“姐姐说得是!”
姜紫晴心想,这一战她还收了不少人心,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时外面有狗吠声:“汪汪!汪汪汪!”
晚意咦了一声:“咱们洛寒宫没有养狗啊。”
姜紫晴嘴角抽了抽,“晚意,我这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我夜里得守着你啊。”
“不用,你守着我,我睡不着觉。”
晚意点头,“那好吧,我明早早点过来。”
“嗯。”
晚意走过,果然不多一会儿,门悄摸的开了,一个人影潜了进来,回头左右望了望,才关上门。
“你至于这么鬼鬼祟祟?”
季楚言走到灯下,“在宫外建府的皇子不能夜宿宫里,我是扮成太监混进来的。”
姜紫晴一瞅,还真是太监的衣服,不由笑道:“你这小太监长得还挺标致。”
“你还笑得出来?”
季楚言走上前,直接掀开她被子,看到她背上的伤,气得两眼发红。
“明儿你就跟我出宫!”
姜紫晴拉过季楚言,“你陪我先趴会儿。”
季楚言哼了哼,脱鞋上炕,跟姜紫晴钻一个被窝,两个人肩并肩趴着。
“我被打了二十板子。”
“哼!”
“金悠被打了五十。”
“……”
“你更心疼谁?”
季楚言沉默许久,老实道:“都心疼。”
“哦,那心疼谁多一点?”
“左掌心和右掌心一样疼。”
姜紫晴歪头靠着季楚言,这话回答的真,但她倒是不气,正如金悠说的,她和季楚言的感情比他跟他们父母的都深,这样的感情,并不那么容易撼动,但他偷摸来看的是她。
“以后你别招惹她。”季楚言道。
“分明是她招惹我!”
“一样的话,我会提醒她。”
“哼哼,你倒是不偏不向,可是她先害我的,又怎么说?”
“我让她跟你道歉。”
“好啊,我等着。”
季楚言歪头看姜紫晴,见她有些憔悴,心疼的搂怀里亲了亲,“不光是因为我和她的交情,也是因为我们现在与她在一条船上,你可懂?”
姜紫晴摇头,“是你不懂。”
“什么?”
“你们俩是一条船,但我未必。”
季楚言皱眉,“你与我不是一心?”
姜紫晴凑过去亲了亲季楚言的嘴唇,“可能以后还是对手,非得你死我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