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池晚听姜骁讲的什么-池晚听姜骁抖音小说最新试读


一动不动的。 她心生怯意,但脚下却没停,艰难的爬上坡,等走得近了,确实是沈云舟他们。 这天太冷,他们头发和睫毛都结了霜,一个个跟冻住了似的。 这气氛有些太诡异了…… 池晚听下了马,朝着他们走近,再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望去 倏地!她也顿住了! 晏北倾曾告诉她,这里是天上云间。 而此刻,天是昏沉的,因此湖面也是昏沉的。 一具具尸体飘在上面…… 一时数不清。 池晚听呼吸滞住,待到感觉到窒息的痛苦,她才猛地呼出一口气,而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她眼睛火热,身子发抖,在这凛冽的风中一动不能动。 湖里都是女尸,衣袂散开,死相凄惨。 也不知是谁先动的,一行人跟着过去,池晚听也踉跄的跟在后面。 等到湖边,再一细看,湖水都染红了。 离得最近的有一具女尸,尸身……已经不完整,少了一条胳膊,双腿极度弯曲,身上多打数十刀口,脸……像是热油烧过的。 池晚听猛地捂住嘴,连连后退两步。 她如此,这些官差们将士们,见惯了杀戮的这些男人们,他们也赤目圆瞪,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这些……便是那些失踪的女子了吧?”沈云舟问道。 可没人能答出来,她们的脸大多都被毁了,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这么多,约莫得有五六十具尸体……”有人沉沉说了一句。 “那边有人!”有人突然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朝湖对面望去,湖不大,因此可以一眼望到对面,但黄沙漫天,遮挡了视线,只隐隐能看到几个人影。 池晚听揉了揉眼睛,想仔细看清楚,但先飘来的却是一阵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这笑犹如阴曹地府传上来的,让人听来心口发颤,脊背发凉。 这时风突然停了,黄沙落地,视线变得清明。 有人又喊了一句:“是北金的士兵!” 北金士兵头盔上有个勾,勾上绑着红布,因此很容易辨认。他们还站在对面,指着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 “难道是他们?”有人问。 不用别人回答,因为对面那些被北金士兵挑衅的从板车上抬起一具尸体,当着他们的面还捅了一刀,继而扔到湖里。 这一幕简直是挑衅每个大荣将士的神经,他们当即举起长矛就要冲过去。 “停下!”领头的副将喊了一句,见没人听,他又爆喝:“她娘的都给老子停下!北金和大荣已经议和,这时候挑起争端,朝廷会要了我们这些人的脑袋,不,我们妻儿老小的脑袋都别想要了!” 这一句让所有将士停下脚步,他们握紧手中长矛,满脸挣扎痛苦,最后这些男人都哭了。 北金人在那边笑,他们在这边哭。 那些人看够笑话,而后扬长而去,仿佛料定他们不敢冲上去。他们这边二十多号人,而那边北金士兵只有几个人。但他们背后是软弱的大荣朝廷,而对面是北金强权。 许久许久,沈云舟长叹一口气,“诸位,咱们先把这些姑娘的尸体捞起来吧,天快黑了,得把她们带回家。” 将士们一言不发的脱下身上铠甲,一个个扑腾跳进冰冷的水中,不论游多远,他们都把这些姑娘的尸体一具具捞了回来。 池晚听后知后觉回过神儿来,忙捡了一些干柴点着,好让从水里上来的将士们赶紧烘干衣服。 这天太冷,穿着一身湿衣服回去,可是要冻死人的。 等看到这堆火烧起来,众人才发现池晚听。 领头的副将叫魏天,她瞅了一眼池晚听转头问沈云舟。 “这位是?” 沈云舟看了一眼正抱着一大捆干柴回来的池晚听,道:“你们严主帅的夫人。” 魏天了然,“哦,我听说过严夫人来镇北关了,原来是真的。” 等把所有尸体捞起来,池晚听虽然看得难受,但还是强迫自己一具一具辨认。最后她和沈云舟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松了口气。 这里面没有曲墨染! 将士们把衣服烘干,连忙穿上铠甲,一人带两具甚至三具尸体,赶忙往回走,生怕有什么变故。 隔着云镜湖,往北有十里地,便是北金的军营驻扎地了。 回到镇北关已经很晚了,池晚听随着沈云舟他们一起在镇北关的驿馆住下。 魏天给她要了驿馆最好的房间,还特意嘱咐驿馆的人给她生盆炭火,要把屋子烧的暖暖的。 “夫人,咱这儿条件简陋,让您受苦了。” 池晚听忙摇头,“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不,咱们的荣幸。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他们说,” 大家都挺累了,池晚听道过谢后,送走了这位副将。 夜里,池晚听睡不着,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些女尸的脸,一张张扭曲的痛苦的,看不清样貌的脸。 偶尔睡过去,又突然惊醒。 如此过了一晚上,翌日池晚听起来,脑袋有点疼。 她刚洗漱好出来,就见魏天急匆匆去敲隔壁的门。很快,沈云舟开了门。 “沈大人,昨夜镇北关下面三个村子被洗劫了!” 书名是池晚听姜骁讲的什么-池晚听姜骁抖音小说最新试读 第一百七十六章 拿粮食换人 沈云舟跟着魏天出门去了,池晚听按理该回雁归城的,但没有找到曲墨染,她心里实在不安生。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沈云舟和魏天才回来,两个人脸色黑沉,疲惫的坐到前厅的椅子上。 池晚听自驿馆厨娘手里接过热茶,进去里面,一人给他们倒了一大碗。 这两日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她也就自觉退到了一边。 “三个村子,一夜之间,死了上百人,还有三十个年轻女子被掳走,粮食全被抢光。”魏天皱紧眉头,“说什么盗贼,哪有这么训练有素的的盗贼,分明是一队北金士兵!” 沈云舟揉揉额头,“又如何?” 魏天猛地起身,气得浑身颤抖:“沈大人,你可敢下令,只要一声令下,我们这就去冲过去跟他们杀一顿,我们这些镇北将士宁死也不这么憋屈!” “魏将军,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去他娘的大局为重,咱们的百姓被杀了,咱们的女人被抢了,咱们只能窝在这里叹气?” 沈云舟沉下一口气,没有接这话。 魏天也知自己语气重了,于是叹了口气道:“北金正在和西越打仗,军饷粮草都得先紧着那边,驻守这边的缺了粮饷,便打起了咱们的主意。天越来越冷,这种情况还会发生,咱们的百姓难道要任他们宰杀吗?” 沈云舟沉默许久,道:“我们必须听令朝廷,不可挑起战争,以致生灵涂炭。” 池晚听听到这里都听不下去了,她气道:“眼下已经生灵涂炭,人家都打进来了,你还讲什么大局。别忘了,那些被掳走的女子中还有曲姐姐!” 沈云舟沉着脸看向池晚听,“此乃军机……” “他们不是要粮食,我有,我给他们,但要以粮食换这些被掳走的女子!”池晚听嚷道。 沈云舟默了一下,“不可。” “人命大于天,有何不可?” “朝廷若怪罪下来……” “我以我自己的名义给他们送粮食,不打你沈府台的名号,这样总行了吧?” “……” 魏天起身,双手抱拳向池晚听鞠了一躬,“夫人大义,魏某佩服,不过此事还是要和主帅商议吧?” 池晚听心思转了转,“待我亲自将粮食送出关,你即刻去找他。” “啊?” “按我说的办就是。” “是,属下听令。” 魏天派人去跟北金人交涉,那边欣然同意,一个女子十石粮食。 池晚听忙从粮铺调来一车粮食,“咱们一车一车的交易,此番我先去试探,若这一车粮食能带回几个女子,还算他们有诚心。若不然,我们也不能把粮食都折进去。” 魏天点头,“还是夫人考虑周全,只是您不能去,太危险了。” “我得去。” “为何?” “因为我是女子。” 魏天挠着后脑勺,这话他就更不懂了。而沈云舟探究的瞅了池晚听一会儿,接着眸光一厉,道:“让她去吧。” “可是……” “你立即去朔西找你们主帅,把此事告知他。” 池晚听和沈云舟对视一眼,二人各怀心思。 说什么大局,他不过是怕自己被牵连,前途不保。 但这事又必须得解决,解决不好,他一样受责难。 有什么法子呢? 便是让姜骁把这事给顶下来,反正他是疯子,干出点出格的事,大家宽容度也高。而要想让他发疯,总需要刺激一下他。 只是,姜骁真的会为了她犯险吗? 池晚听带着一车粮食,迎着太阳刚露出头的时候出发,难得老天爷体谅她,没有跟她做对,这一日风和日丽的。 等到午后,他们来到了北金军营外。 与她交涉的是个长相阴柔,面色死白的男人,不似其他北金士兵身强体壮,穿着铠甲,他身子有些单薄,穿着素色的长袍。 看到她,这男人眼神先上下溜了一遍,轻佻的舔了舔下唇。 “是你要用粮食换那些女人?”男人问。 池晚听点头,“是我。” 男人眼睛眯了眯,“我还没见过羊从狼口抢食的,况这只羊还这么美味。” 池晚听拍了拍车上的粮食,“快要饿死的狼,还是先紧着填饱肚子吧。” 男人歪头往车上扫了一眼,“三个女人。” “我要自己挑。” 男人退开一步,指着身后的军营,“敢进吗?” 池晚听嗤了一声,“有什么不敢的。” 她大步往里走,丝毫没有怯意。 这男人眼眸深了深,而后领着池晚听往拘押那些女人的营帐走去。 他带着她走进一个营帐,听进去便听到一片低低的哭声,而随着帐帘打开,这哭声戛然而止,一个个惊恐的埋下头,瑟缩的紧在一起。 池晚听过了一眼,约莫有五十来个女子。 “大家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池晚听说道。 听到这话,女子们纷纷抬起头看向她,但看她一个这么弱小的女子,眼神的光顷刻又熄灭了。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大家别放弃。”她又道。 这时一个女子抬头问她:“那你现在能把我带走吗?” 池晚听顿了一下,“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女子又低下了头,继而哭了起来。 她一哭,其他女子也哭了。 她们太害怕了,太绝望了,甚至从未想过谁能来救她们。 池晚听深呼一口气,喊道:“曲姐姐,你在这里吗?” 她一个个望过去,又抬头的,又低头的,但没看到曲墨染。 “曲姐姐?”她又喊了一声,仍没人应。 过了一会儿一女子问:“你是在找曲大夫?” 池晚听忙点头,“她呢?” 女子眼神晦暗下来,“她刚被拖走了。” 池晚听一惊,赶忙走出营帐,问那男人:“我要找的人刚被带走了,你快找到她,不然这生意就不做了。” 男人眯眼,歪头以眼神询问守门的士兵。那士兵凑近说了一句什么,男子脸色沉了沉。 “我给你四个女人。” 池晚听摇头,“不行。”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跟我讲条件?” 池晚听直视男人,坚决道:“不行!” 男人沉下一口气,“她去服侍我们大将军了,你要有胆子,便跟着我去要人。” 池晚听跟着男人来到主帐,男人禀了一声,那边没有应,他又禀了一声,那边才烦躁的嚷了一句:“进来。” 池晚听跟在后面,刚踏进去一脚,觉得黏糊糊的,低头一看,竟是一滩血。她心下一慌,再抬头望过去,入目是一具女尸,血肉模糊。 她脚下一软,差点跌地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 烧死她们 “啊!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好疼!” 这一声让池晚听回过神儿来,再看里面看,但见一个满面虬髭的壮硕男人,光着膀子,只着中裤,正捂着眼睛痛苦哀嚎。 “杀了她!给老子杀了她! 那男人疼得胡乱一指,恨不能亲手将人碎尸万段。 池晚听再往角落里看,不由又是倒抽一口凉气,但见曲墨染不支的蹲坐在地上,身上好几处刀口,血将她的衣服染红。 她没有畏惧,只有孤绝的冷。 “曲姐姐!”池晚听赶忙跑过去。 曲墨染身子一怔,连忙转头,看到池晚听,沉冷的眸子一下慌了,“你怎么在这儿?被他们抓来的?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池晚听忙摇头,“我是来救你的。” “你……” 池晚听握住曲墨染的手,坚定道:“放心,有我在。” “连九月,你他娘的怎么不说话,让这贱人赶紧交出解药来,然后杀了她!”那位大将军冲着空气喊道。 那个有些阴柔的男人,也就是这个大将军口中的连九月,他眼神阴冷,嘴角挂着一丝狠笑,一步一步朝那个暴躁的男人走去。 “连九月,你个贱货,你哑巴了?” “你人在哪儿?” “臭娘们,不男不女的东西,你他娘的再不说话,老子割了你舌头!” 这个满面胡渣的男人已经暴躁至极,但他双目看不到,只能在原地转圈。 这时那个连九月往这边看过来,池晚听赶忙将曲墨染挡在身后,正要开口,那连九月又收回了目光,从地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弯刀,继续朝男人走去。 他要做什么? 池晚听紧盯着连九月,一时有些看不懂眼下这局面。 “谁过来了?怎么不出声?连九月?”男人停下脚步,两手乱抓,“谁……” “大哥,是我。”连九月道。 男人循着声音,竟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贱奴才,谁许你喊我大哥,你一个娼妇生的野种,即便进了我连家的门,我连家也不认你,只当养了一条狗!” “父亲只有大哥和我两个儿子,我们兄弟俩当相亲相爱才是。”连九月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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