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下面看去,叶青一身下的婚纱迅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醒目又刺眼。
叶青一抓住严东勋的衣袖,眸色坚定,迫切的祈求,“东勋哥,救,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说完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青一!”严东勋拦腰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外狂奔而去。
酒店对面的胡同里,被保安拖出来的孕妇正在兴奋的数钱。
“你就放心吧白小姐,你让我说的那些话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全部都说了!一个字也没落下,你没看当时那个新娘的脸色,都要气绿了。”
白雅乐脸色依旧苍白,淡笑道:“谢谢你了娟子,实在是抱歉,大着肚子还让你做这种事,宝宝没事吧?”
她抚摸着娟子已经将近六个月的肚子,眼中满满的都是羡慕和眷恋。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
想到此,白雅乐的眼中不受控制的蓄满了泪水。
娟子看出她的异样,收起了酬金,“我没事,孩子也坚强着呢,说实话白小姐,能帮上你的忙我很开心,你太苦了!那对渣男贱女,活该他们下地狱!”
白雅乐苦笑一下,算是附和了她的话。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把她的人生彻底毁了,凭什么他们这么幸福?
母亲的头七还没有过,宝宝刚流掉,他们就这么急着举办婚礼。
想到这些,白雅乐的牙根恨的都痒痒,冷哼一声道:“我也相信,恶人自有因果报应!”
“没错,想开点,以后找男人眼睛擦亮点!”
“好。”
俩人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吵杂声。
转身望去,酒店门口便看到严东勋抱着叶青一冲出来,坐进豪车内,车子不过几秒便扬长而去。
紧接着,酒店门口跟着冲出来一大堆人,其中包括严家知近的亲属以及严家父母。他们一涌而出,在酒店门口一团乱麻的找车,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娟子说:“瞧,这报应来的真快,渣男贱女结个婚都这么不消停。”
白雅乐觉得不太对劲,询问道:“你没对叶青一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吧?”
第10章 你斗得过我吗
“她那个小肚子,我能做什么啊?白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为那个贱女人担心呢?做人这么善良可是要挨欺负的!”
白雅乐耸耸肩,“你说的也对。”
可她看向远去的豪车的目光,还是充满了自己都压不住的担心。她只是想着让自己痛快,便找人做了没品的事情,却忘了叶青一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不管这个孩子给白雅乐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可他毕竟是无辜的。
该死的,是那对渣男贱女!
医院,病房里。
叶青一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之间,心如死灰。
严东勋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安慰道:“爸妈招待宾客,所以没有时间过来,晚上家里还要举行一个小宴会,我已经帮你说好了,我一个人出席,你好好休息,身体养好最重要。”
“谁做的?”叶青一眸色猩红含着泪水,嗓音沙哑道。
虽然她还没有出怀,感受不到孩子的胎动,可下身肿胀般的痛,清晰的让她知道,孩子已经没了。
那个突然出现的孕妇,绝对不可能是单纯的来闹场,她一定有问题!
“青一,这只是意外,和那个孕妇没有关系,你别多想。”
“意外?”叶青一擦掉眼角的泪,不可思议的盯着严东勋,“东勋哥,你没搞错吧?如果不是那个孕妇来闹场,场面会失控吗?如果不失控我会想上台吗?这不怪她,难道还怪我吗?”
严东勋找不到合适的词安慰她,面露担忧道:“客观的说,确实是你自己不小心,但你主观意识若要怪别人,考虑到你的心情问题,我不和你争辩,只是你不许找那个孕妇的麻烦。”
“是白雅乐找人做的对不对?”
“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她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母亲,双重打击,这会儿精神状态什么样子都是个未知数,追悼会上她什么样你也看到了。”
“你别再护着她了!”叶青一狠狠将手里的保温杯摔到地上,“除了她还会有谁?整个凉城,除了她,谁有胆子找人在我们的婚礼上闹事?”
“青一,你处理事情就是这样凭感觉的吗?”
“她杀了我的孩子,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这几个字太重了,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欺负,如果反咬,你未必承担的起。”
叶青一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冷冷一笑,“你觉得白雅乐她斗得过我?”
她眼神冰冷,严东勋的眼神更冷,“那你觉得,你斗得过我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说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就算有,我也不允许你动她一根汗毛。”
叶青一的眼中,逐渐的只剩下失望和恨意。
“滚出去。”她清冷的说,不再看严东勋一眼。
严东勋知道她伤心,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怒火,他也只是冰冷的选择忍耐,“那你好好休息,小宴会还有许多事要忙,不能都丢给爸妈。”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叶青一绝望的声音,“如果你把对白雅乐的爱分给我哪怕一点点,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失望。严东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更爱你吗?”
第11章 小宴会
“你还在低烧,不要胡言乱语,好好休息吧。”
严东勋只是停驻,却没有回头,丢下这么一句冷冰冰的话,离开了病房。
傍晚,白雅乐刚回到家,便接到了叶青一的电话。
看着沙发上嗡嗡作响的手机,她本不想接。
可是转念一想,该畏惧躲避的人不是她,而是那对奸夫淫妇!
坐到沙发上,她赌气般,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还能接我电话,还不错。”对面,响起叶青一愉悦的声音。
白雅乐对她没有什么耐心,“这个时间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想向我宣战,让我感受你们洞房的热烈吗?我告诉你叶青一,那个男人我不稀罕,你喜欢,你拿去好了!但是害死我妈的仇我不会放手的,你早晚会死在我手上!”
“嘘。”电话那边,传来叶青一的嘘声,“赵燕确实是个好妈妈,临时的时候都想为你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扳回一城,她在严氏集团跳楼,其实身上是带着遗书的,只是我第一个发现去了现场,被我收起来了而已。”
白雅乐浑身一震,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我妈留了遗书?”
“想要吗?想要的话,自己来严家取。”
白雅乐面露惊慌,可说话的语气却故作镇定,“叶青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吗?”
“信不信由你,总之,今晚你若不来,我会把那封晦气的遗书烧掉的,烧的时候我会给你拍个照片,到时候你想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沉默了几秒后,叶青一直接就要挂断电话。
果然,对面传来白雅乐挣扎过后的声音,“好,我去。但是叶青一,你如果敢耍什么花样,这一次哪怕和你同归于尽,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上次如果这么笃定,你妈也不会被扒光,不被扒光,她也许就不会想不开了。”
“你给我闭嘴!你闭嘴!”
电话那边,传来叶青一的笑声,几乎穿透了白雅乐的耳膜,“你敢承认吗?其实害死你妈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只是递了刀,可那把刀是你亲手刺下去的。”
“我没有!”白雅乐崩溃嘶吼,她努力让自己淡定,不中叶青一的圈套,“我现在就过去找你,遗书的事你要敢骗我,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我一定杀了你!”
白雅乐直接挂了电话,她的情绪再次被刺激起来,几乎来不及多想什么,抓起包包就冲了出去。
严家,灯火通明。
许多来参加婚宴的亲戚好友今晚都留宿在这里,参加严家内部的小宴会。
叶青一下午便出院回家,早就准备好了人在门口迎,她刚一下出租车,便有人上前,带着她直奔二楼。
可去的并不是叶青一的房间,也不是他们新婚的主卧,这个方向白雅乐知道,这是通往严东勋书房的地方。
书房的门虚掩着,带领他的人客气道:“白小姐,到了。”
然后那人便离开了二楼,不知去向。
站在书房门口,白雅乐做了个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足足犹豫了二十秒,才伸手用力推开了书房门,“叶青一,你到底耍什么……”
第12章 割腕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书房内,偌大的办公桌后面,严东勋背对着她坐在办公椅上,微垂着头,背影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和清冷。
她冷笑一声,“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办公桌后的男人,并没有回应。
白雅乐上前一步,“叫我过来却又不说话,严东勋,你到底什么意思?”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白雅乐气的直接冲到他面前,“严东勋!你耍我很有意思吗?你和叶青一到底什么意思?我妈的死到底……”
她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包包便应声落到了地上。
面前的严东勋早已昏迷不醒,手腕处的鲜血顺着手心手背流淌了一地,到处都是艳红色,刺的白雅乐瞳孔不断的放大!
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猛地跪到地上,“严东勋!你,你什么情况!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别吓我!”
她用力拍打男人的脸,严东勋直接栽倒在她身上,压的她喘不上气,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将他扶正,白雅乐捡起地上的匕首,上面还有血迹,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严东勋割腕自杀了……
她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想要出门ḺẔ去通知严家人,书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撞开,叶青一坐着轮椅红着眼出现在她面前,一起出现的,还有严家父母以及十几个身着正装的警察。
“东勋哥!”
“儿子!”
严东勋的母亲和叶青一一同尖叫出声,严母扑上前将白雅乐推开,抱住毫无知觉的严东勋,哭的悲天跄地。
一瞬间,书房内乱作一团,警察也迅速控制现场,将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
严东勋被紧急送医,赵亚君哭的晕了过去。
白雅乐一脸茫然看着哭成泪人的叶青一,“是你干的?你算计我?”
叶青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赵警官,你要为我丈夫做主啊!即便我们结婚对不起白雅乐,可她能杀人啊!白雅乐,你太狠了,明明已经和平离婚,给了你那么大一笔赡养费,你居然还要上门来杀了东勋,你简直丧心病狂!东勋若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血口喷人!我来的时候严东勋他已经……”
“行了别吵了!”警察打断了她的话,“白小姐,你涉嫌蓄意伤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上前扣上了手铐。
第13章 保释
白雅乐被关在看守所整整一周,第八日,铁栅栏外,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三十出头,一身黑色风衣,修长高挑的身材,和严东勋有几分相似的俊脸,宛若天神般站在白雅乐的面前。
“想出去吗?”他嗓音沙哑道。
看守所角落里,白雅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整张脸都埋入膝盖里。
七天了,她一颗满是期盼和疑虑的心,已经在一次次审讯中磨的只剩绝望。
听到说话声,她木讷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有很多话想问,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如果想出去,就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不过七天的时间,白雅乐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双目眍着,早已没了往日的风韵。
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她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了栅栏门前,绝望的神色里渐渐挣扎出一丝求生的欲,望。
那人对身边的警察说:“人我什么时候可以带走?”
警察客气道:“只要您想,交了保释金,随时都可以把人带走。”
不远处的助理上前,“我跟您去办手续。”
“好。”
不出半个小时,保释手续就已经全部走完,白雅乐被陌生的男人带上了停在看守所门口的商务车。
“你是谁?”她终于开了口。
这个时候,连她的亲生父亲都不曾露面探望,试图救过她,这个和严东勋有几分相像的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呢?
男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轻盈一笑,“你不必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恩人就可以了。”
“好。”白雅乐应声,没有再多问一句。
商务车缓缓离开看守所,行驶到了酒店,男人塞给她一身干净的衣服,“洗好穿好,一个小时后我们离开这里。”
“去哪儿?”
她本能的发问,换来的是男人冷漠的眼神,这一次她没有妥协,“既然是恩人,我总该知道名字,职业,要把我带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为什么会施恩于我吧?”
“如果我不允许多问你一个字呢?”
白雅乐将他递过来的衣服丢回到他身上,拔腿就要走。相关Tags: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