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比起来陆倪也那句怼人的话，原野的这句更劲爆。
徐斯衍和周溟都愣住了。
周溟不知道那个老男人的名字，但徐斯衍很清楚郑凛叙的身份，也见过郑凛叙和陆倪也有过一些亲密的行为。
徐斯衍：“她是个孤儿，哪里来的小叔。”
这女人最擅长撒谎，她都有本事把桑屿宸骗得神魂颠倒，对付原野更是绰绰有余。
“孤儿”两个字对于陆倪也来说很刺耳，她情绪有些上头导致眼睛都红了。
陆倪也死死盯着徐斯衍，嘲弄地开口：“对，我是孤儿，所以你看到我就得踩我一脚，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徐斯衍：“……”
看着对面女人通红的眼眶和憎恶的表情，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眉心突突跳着。
陆倪也的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在场的几个人都听见。
周溟到底年龄不大，陆倪也突然这么可怜搞得他也不好再说。
徐斯衍面色紧绷，表情复杂。
原野狠狠瞪向徐斯衍：“你他妈现在就道歉！”
徐斯衍沉默几秒，视线转向陆倪也，再次看到她红扑扑的眼睛，喉咙发干。
“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一句话艰涩地从喉咙里说出来。
陆倪也：“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甚至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徐斯衍，说完就去抓原野：“我们去买枕头。”
——
原野陪着陆倪也买好枕头，两人在家居中心这边的餐厅一起吃午饭。
打从碰见徐斯衍和周溟之后，陆倪也的话就变少了很多。
她没有哭闹，但原野清楚地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
原野去烘焙区给陆倪也买了两块小蛋糕过来。
陆倪也：“干嘛？”
原野：“吃点甜的，开心。”
陆倪也：“我才没有不开心。”
原野：“那……吃完更开心？”
陆倪也接过来吃了一口，芝士蛋糕浓郁的奶香和甜味混在一起弥散在唇齿间，的确让心情明朗不少。
“好好吃啊。”陆倪也把勺子都舔得很干净，“这两天跟着郑老板吃斋念佛，我都快升天了。”
说到郑凛叙，原野又想起徐斯衍刚才那些话了。
“徐斯衍那人就那样，以后他说什么你当没听见，回头我找他算账去。”
陆倪也：“他对别人也这么刻薄么？”
原野被陆倪也问住了，仔细一想，好像不是。
徐斯衍是一直以来都比较清高，寻常人入不了他的眼，他俩同岁，从小就在一个学校，徐斯衍是他们这一届的火车头。
徐斯衍性子很傲，追他的人不少，但他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拒绝别人追求的时候也还算绅士。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对陆倪也很刻薄。
陆倪也看原野一言难尽的表情就知道答案，她冷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只对我刻薄。”
原野：“他有病，别搭理他。”
陆倪也：“他看到我身边有条公狗都得觉得我跟狗有一腿，的确有病。”
原野一想还真是：“我帮你揍他一顿。”
——
徐斯衍和周溟分开以后开车去了万华。
桑屿宸合上电脑看着办公桌对面的徐斯衍：“找我有事？”
徐斯衍：“我今天见了周溟。”
桑屿宸：“嗯。”
徐斯衍：“我们在家居中心碰上陆倪也和原野了。”
桑屿宸：“与我无关。”
徐斯衍：“周溟以为陆倪也绿了原野，所以把郑凛叙的事情说了。”
徐斯衍没管桑屿宸的那句话，自顾自地说出了最重要的信息：“原野说郑凛叙是陆倪也她小叔。”
桑屿宸眉眼一沉，抚摸电脑的手指停下：“她是孤儿。”
徐斯衍：“……”
就是因为他当时说了同样的话，所以没问出来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桑屿宸：“郑凛叙怎么成她小叔了？”
徐斯衍只能把刚才的情况告知桑屿宸，桑屿宸听完后冷笑了一声，“骗原野的话你也信。”
徐斯衍：“……”
原来桑屿宸跟他一个想法。
桑屿宸：“晚上把原野找出来。”
——
原野陪陆倪也在外逛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回到相府别墅。
阿姨在厨房准备晚餐了，原野打算在这里蹭一顿。
刚跟陆倪也说完这事儿，就接到了徐斯衍的电话。
徐斯衍：“晚上来永夜，有事找你。”
原野：“没空，有事电话说吧。”
徐斯衍：“你今天不是挺闲的？”
都能陪陆倪也逛街，现在给他说没时间。
原野：“我晚上跟珠珠这儿吃饭。”
徐斯衍：“……四哥也来，他找你有事，你看着办。”
没给原野回话的机会，徐斯衍挂电话了。
原野骂了句“神经病”，陆倪也正好听见：“谁啊？”
原野跟陆倪也说了徐斯衍的话，听见桑屿宸的名字以后，陆倪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原野想给自己个大嘴巴，要是说出去的话也能撤回就好了。
“你还是去吧，顺便给我揍一顿徐斯衍。”陆倪也又恢复了笑容。
原野撸起袖子：“得嘞，揍完给你报信。”
——
原野姗姗来迟，抵达永夜楼上贵宾包厢的时候，桑屿宸和徐斯衍已经在里头坐着了。
俩人谁都不说话，脸都是紧绷着的，四周气氛也很沉重。
原野上去坐下：“你俩都什么表情啊，怪吓人的。”
徐斯衍没接话。
桑屿宸的视线转到原野身上，上下逡巡，最后停在他手腕的发绳上。
徐斯衍也跟着看过去，瞳孔一缩。
“看什么？”原野顺着他俩的目光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把陆倪也的发绳戴过来了。
原野：“我今儿给珠珠整理头发，忘记摘了。”
哦，还整理头发了。
桑屿宸心里冷笑了一声：“你和她最近走得挺近。”
原野：“是啊，她最近心情不好，我陪她玩玩。”
桑屿宸：“拿你以前玩女人的套路陪她玩？”
原野：“当然不是，珠珠和她们又不一样，她可是……”
“我对她的事情没兴趣。”桑屿宸打断原野。
原野索性不说了：“所以你们找我出来啥事儿，别卖关子行不行。”
桑屿宸看了徐斯衍一眼。
徐斯衍：“你今天说郑凛叙是陆倪也她小叔？”
原野：“是啊。”
徐斯衍：“陆倪也告诉你的？”
原野：“那不然呢？”
桑屿宸：“呵，她说什么你信什么。”
原野恍然大悟：“你们把我找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的？”
第147回发绳
徐斯衍：“郑凛叙为什么是她小叔。”
原野直接无视徐斯衍，目光看向桑屿宸：“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还说对她的事情没兴趣么？”
桑屿宸：“……”
原野：“哦，之前踹她的时候你也说以后别跟你提她，怎么现在又关心她和郑凛叙什么关系了？不会是觉得自己误会了她，开始愧疚了吧。”
桑屿宸：“别废话。”
原野：“我只是觉得你既然不喜欢她就别招惹她了，挺渣的。”
桑屿宸：“呵，是不及你喜欢。”
原野没否认桑屿宸的话，他本来就挺喜欢陆倪也的，桑屿宸又没对陆倪也用心过，连个女朋友的名号都没给过她，他也没必要避着桑屿宸什么。
徐斯衍看看桑屿宸，再看看原野，神色更为复杂，沉默不语。
原野：“郑凛叙是她养父母的朋友，他女儿出生之后陆倪也经常陪玩，他们都差辈分了，不知道你们咋想的。”
原野也是有点唾弃自己的，之前竟然相信了他们的鬼话，认为陆倪也和郑凛叙有一腿。
这两天看了一下他们的相处模式，这他妈算什么有一腿，郑凛叙在陆倪也面前整个就是一严父的形象。
桑屿宸却忽然报以一声冷笑：“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脑子呢？”
原野：“我脑子当然在了，是你俩脑子有问题吧。”
“你们之前都是看偷拍再自己臆想，又没有真的看过她和郑凛叙是怎么相处的。”原野解释得有些不耐烦。
他这话一出来，迅速给桑屿宸和徐斯衍传递了一条信息。
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你看过？”
原野：“对啊，我跟郑凛叙见过，他这几天就住她那边。”
原野把他刚见郑凛叙时的反应复述了一遍，最后把自己给说得笑了。
但桑屿宸和徐斯衍的脸色却更复杂了。
原野是大大咧咧，但脑子是有的，如果郑凛叙真的跟陆倪也有什么，他不至于丁点都感觉不到。
只不过……小叔？
可以肯定陆倪也和郑凛叙绝对没有血缘关系。
桑屿宸沉默不语，忽然想到了港城的那片墓地，眉心和眼皮同时剧烈跳动起来。
郑凛叙是港城人。
林煜说，那片墓地是港城某个大户人家的祖坟。
陆倪也的养父母去那里祭奠过。
他们和郑凛叙关系匪浅。
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抽丝剥茧后，都指向了同一个结果。
桑屿宸猛地起身，快步走出了包厢。
他走得突然，原野和徐斯衍都没有反应过来，准备拦人的时候，包厢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原野一脸疑惑：“四哥怎么跟发病了似的。”
徐斯衍没有接话，视线盯着原野手腕上的那条发绳看着。
没一会儿，服务生来上菜了。
虽然桑屿宸走了，但饭还是得吃。
原野想起来他答应陆倪也的事情，出声警告徐斯衍：“你下次看到珠珠嘴巴收着点，少犯贱。”
徐斯衍：“珠珠？你出不了戏了？”
原野：“谁告诉你老子在演戏了，我他妈认真的好吧？”
徐斯衍：“你喜欢上她了？”
原野：“这不是很明显么。”
“之前她跟四哥纠缠在一起，我也不好出手，现在她好不容易想开了我可不得抓紧机会表现么。”在对陆倪也的感情上，原野表现得很坦然。
他喜欢的类型不怎么固定，之前什么样的都谈过，但没有谁能像陆倪也一样让他这么用心。
徐斯衍：“你说了？”
原野：“还没说，等她好点吧。”
但是陆倪也那么聪明，原野觉得这些事情她心里都有数的，她不拒绝他，就说明他机会很大。
原野能想到的，徐斯衍自然也想得到。
徐斯衍端起杯子来喝水。
原野饿死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饭途中，徐斯衍忽然洒了他一身水，导致他两条袖子都湿了个透。
“我草，你小心点啊。”原野拿起湿巾擦身体。
徐斯衍：“没拿稳，对不起，找人给你处理一下。”
衣服湿得难受，原野脱了衣服，顺便把手腕上的发绳也拿了下来，转身就去洗手间清理了。
——
服务生把烘干的外套送回来的时候，原野才发现发绳不见了。
他在包厢找了半天，后来又把服务生叫过来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徐斯衍坐在旁边，一句话没有。
直到服务生离开。
原野：“就这么大地方还能丢，邪门了。”
徐斯衍：“可能他拿出去的时候掉了，又不之前，你重买了赔给她就是。”
原野：“也是。”
原野跟徐斯衍一起走出永夜会所，到停车场以后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徐斯衍上了车，一只手放到西装口袋里摸了一下，随后抽出搭上了方向盘。
——
晚上临睡前，陆倪也收到了原野的消息，他说了弄丢发绳的事情。
陆倪也没在意：【没事，不值钱。】
原野：【明天带你买新的。】
陆倪也：【他们找你什么事？】
原野：【他们以为你和你小叔有一腿，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他们骂了一顿。】
陆倪也觉得他多少有点吹牛了：【你还骂桑屿宸了？我以为你特别怕他。】
原野：【怕倒不至于，他要是真的太过分我也会揍他的。】
陆倪也：【厉害厉害！】
和原野聊完，陆倪也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桑屿宸对她和郑凛叙的关系这么感兴趣，是出于什么目的？
为了确认一下她之前跟他睡的时候真的没有别人，以此来巩固一下自己的男性自尊？
倒也像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呵，他那狗屁的男性自尊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跑出来是吧？
詹语白给他戴了顶天的绿帽，他都无动于衷。
想到他们订婚的事情，陆倪也又开始烦躁了。
陆倪也晚上想着这件事情，一夜没睡好，郑凛叙没强求她跑步，两人一起去外面散心。
路上，陆倪也忽然问郑凛叙：“男人会被孩子捆住吗？”
郑凛叙的眼神突然严肃起来：“不要做傻事。”
“男人绝情起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他回头。”为了断掉陆倪也的念想，郑凛叙说得很绝。
陆倪也：“好吧，我随便问问。”
郑凛叙：“你要是敢做，我马上带你回纽約。”
陆倪也：“你的人还在盯宿珉吗，他最近在干嘛？”
郑凛叙：“美國实验室那边没动静。”
第148回抓
陆倪也低下头走着路，一言不发，郑凛叙将手搭上她的肩膀，“别着急，一旦他在那边有动静，我的人会马上通知我。”
陆倪也：“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瞒天过海？连你都查不到么？”
郑凛叙：“他反侦察意识太强了，社会地位摆在那里，形象经营得体，不会有人怀疑他。”
陆倪也：“他花这么多精力帮詹语白，就是为了让詹语白嫁进去周家给他拿钱么？”
这个问题困扰陆倪也很长一段时间了。
先前她跟付晓芝分析的时候，得出了这个结论，后来又觉得没那么合理。
宿珉如果想要投资，应该也不少人会给他投，毕竟他名气在那里。
除了钱，詹语白应该还可以给他带来其他的东西。
郑凛叙听着陆倪也的话，目光沉敛下来，他没有参与这个话题，而是揉揉她的头发。
“你暂时不要去想这件事情了，我答应你一定查清楚。”
陆倪也看向郑凛叙，眼神明显不怎么信任。
郑凛叙之前从来没有跟她做过这种承诺。
当年裴烨桉离开的时候她没在医院，是郑凛叙陪他走完最后一段的。
陆倪也至今都不知道裴烨桉和郑凛叙说了什么，但郑凛叙一直都不支持她为裴烨桉“报仇”。
后来她轻生了一次，郑凛叙才勉强应允她回北城，但也只是帮她把资料做了封存，避免她的身份暴露。
从头至尾郑凛叙的态度都是不想参与这件事情，后来去查宿珉，陆倪也也觉得他不够积极。
陆倪也就这么盯着郑凛叙看了几分钟。
“你有事情瞒着我。”她用的是肯定句，口吻甚笃。
郑凛叙：“……”
陆倪也：“你知道詹语白和宿珉之间有什么交易。”
郑凛叙无奈地掐了一下眉心，她太聪明了，有些话题只要谈到，就不可能瞒住她。
“有时候真的希望你笨一点。”郑凛叙无奈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她要是不这么聪明，一定过得比现在快乐得多。
陆倪也抓住郑凛叙的手：“我要知道真相。”
郑凛叙牵住陆倪也去了江边，两人停在护栏的位置，并肩而立，眺望着江那边的风景。
郑凛叙：“詹语白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
陆倪也点头，这个她是知道的。
全国各地的福利院她都有赞助，特别是偏远地区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称作是“天使”。
郑凛叙：“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宿珉在圣迭戈做人体实验的事情。”
陆倪也的瞳孔骤然一缩，脸色有些难看：“你是说——”
郑凛叙：“人体实验，活体是哪里来的呢？这类志愿者少之又少。”
陆倪也：“所以你怀疑詹语白利用做慈善为由，把福利院的孩子带给宿珉做活体实验。”
郑凛叙点点头，她太聪明了，一点就通，根本隐瞒不了。
“只是我的猜测，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支撑我，所以还需要时间去查。”
陆倪也攥紧拳头，手指掐在掌心里：“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真的死一万次都不够。”
这比詹语白把裴烨桉骗去医院摘肾还要恶劣、狠毒。
福利院都是年龄很小的孩子，陆倪也从小是在那个环境里长大的。
真是两个畜生。
郑凛叙：“现在不能打草惊蛇，否则他们发觉了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陆倪也想起来万华还给宿珉的实验室投资了一大笔钱，发出了一声冷嗤：“桑屿宸真是个瞎子。”
郑凛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确保自己能看透身边的每个人。”
“换个角度想，他现在不和你联系，对你是有好处的。”起码詹语白对她的敌意会消失大半，短时间内不会想要她的命了。
陆倪也：“但他们订婚了，詹语白瞒天过海更有门路了。”
——
郑凛叙在北城呆了一周时间，最终还是没能把陆倪也带回纽約。
付晓芝把她家老爷子的保镖调来了陆倪也这边，二十四小时守着。
郑凛叙离开的那天，陆倪也和付晓芝一起去机场送了他。
车停在机场的地库，三人下车时，竟然又碰上了桑屿宸和詹语白。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桑屿宸双手插在口袋里，詹语白手中拎了一个小行李箱。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是谁要出差。
陆倪也看到以后和郑凛叙对视了一眼。
付晓芝则是忍不住开骂：“草他大爷的，真晦气。”
郑凛叙：“小朋友不要说脏话。”
付晓芝酝酿起来的怒火一瞬间被这句话弄得破了功：“您老把我当您女儿训了啊？”
郑凛叙：“为你好。”
付晓芝：“好吧好吧，终于知道我们珠珠为什么不愿意跟你混了。”
郑凛叙：“因为太唠叨？”
付晓芝：“高情商表达，应该是严格。”
三个人说笑着往前走了几步，詹语白便主动过来打招呼了。
詹语白：“郑总，好久不见，您来北城怎么没联系我，应该请您吃个饭的。”
之前还在峰合的时候，詹语白和郑凛叙见过几次。
郑凛叙：“私人行程。”
詹语白看向了一旁的陆倪也：“是来看明珠的吗？”
郑凛叙：“嗯。”
詹语白还想说什么，那边桑屿宸已经在催：“时间快到了。”
詹语白打了个招呼，匆匆忙忙走了。
付晓芝又是一个白眼：“真虚伪。”
——
陆倪也和付晓芝一起把郑凛叙送到了过边检的那边。
临别的时候，陆倪也又听了一番郑凛叙的叮嘱，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付晓芝也服了：“他真的好能唠叨啊，同情他女儿。”
陆倪也：“三三已经习惯了。”
付晓芝：“他老婆不会是被他唠叨走的吧？”
陆倪也：“……”
付晓芝：“被我猜中了？”
陆倪也：“其实三三不是他的亲女儿，他也没结过婚。”
付晓芝满脸问号。
她正准备拉着陆倪也问个所以然的时候，又迎面碰上了桑屿宸。
桑屿宸双手插在口袋里在对面站着，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陆倪也一出现，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赤裸且不加掩饰，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里一般。
付晓芝看见桑屿宸就来气，拉着陆倪也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陆倪也刚走一步，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干燥冰凉的触感，异常地熟悉。
陆倪也回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