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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早点看清,明白永远无法让陆长尧爱自己,早点放下他,爷爷是不是就不会被刺激至死?3
她忍着错,一下一下磕头,转眼,额头就已经渗血。
一旁的警卫员唐烨看不下去,忍着难过劝:“周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明明是鼓励的话,可周云闲却听得心碎。
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出病房,叫人不忍靠近。
……
因为周司令生前就说过,他的丧事一切从简。
从老人去世,到下葬,整整三天,陆长尧都没有露面,而周云闲痛哭一场后就跟丢了魂一样,苍白呆滞。
四天后,下午。
她浑浑噩噩回到大院,刚走到门口,就见沈秀梅抱着小杰从陆长尧的车上下来,但不见陆长尧。
见周云闲一脸憔悴,沈秀梅眼中伤过痛快:“小杰这些天住院,多亏了陆大哥照顾,他还特意吩咐人接我们回家。”
“听说司令去世了,你可要节哀,毕竟以后再也没人给你撑腰了。”
但周云闲却视她入空气,面无表情进了屋。
不久,天黑了下来。
雷鸣伴着大雨像要把整片天空撕裂。
陆长尧穿着雨衣从雨幕中跨进客厅,刚脱下雨衣,就发现站在窗户边,一动不动的周云闲。
窗户没关,被风吹进房里的雨全淋在她身上,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紧贴着身体,湿得在滴水。
陆长尧蹙眉走过去,刚要训斥,却发现她没有焦距望着雨空,整个人失了魂般,好像一碰就碎。
在他眼里,周云闲从来都是骄傲嚣张,这样死寂破碎的模样,叫他心头莫名一软。
抬手把窗户关上,才说:“淋湿了还不知道关窗,去房间换衣服。”
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说话声惊动周云闲,她回过神,却抬起猩红的双眼望着他,一动不动。
只说:“我爷爷去世了。”
陆长尧手一紧,心头莫名发慌。
平生第一次,他躲开了她的目光,半晌后才沉声回应:“我知道,只是演练期间,谁也不能离开。”
听了这话,周云闲心中恨意无法克制的涌上。
到底是不能,还是本就不想?又或者爷爷的死是他本就期望的。
“陆长尧,那天你见过我爷爷后,他就因为受刺激突然脑疝去世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陆长尧的脸瞬时一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云闲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
“你嫌弃我,讨厌我,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冲我来,为什么要去刺激我爷爷?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够了!”
陆长尧愠声打断,烦躁拂去袖子因为关窗沾上的雨水:“我知道周司令去世让你很伤心,你冷静冷静吧,我先离开。”
说完,他转身就朝门口走去,却听身后传来沙哑的一句:“陆长尧,我们离婚吧。”
第10章
陆长尧步伐一滞,深呼吸压下胸口莫名的怒意,头也不回地离开。
‘砰’的一声,大门被带上。
环顾空寂的房间,周云闲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止不住的颤抖。
她无论是提结婚还是离婚,陆长尧都一幅冷漠,仿佛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都没有意义。
她从口袋里逃出爷爷从前送她的一枚英雄宣章,缓缓贴上脸颊,颓丧花落在地,任由泪水肆流。
说到底,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婚姻,爷爷就不会死……
这样不堪的她,到死却还被爷爷宠爱着——
【周小姐,司令最放不下的是你,临终前还说你永远是他的骄傲】
周云闲呆呆坐在地上,不知不觉,一夜过去。
天亮后,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天边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恰好落到爷爷的英雄宣章上,金色的阳光跳跃着,像是爷爷慈祥的笑。
周云闲黯淡的眼眸亮了亮,像是在迷雾中找到了丝方向。
爷爷是英雄,她不能堕了爷爷的声誉,周云闲望向挂在衣架上陪伴了自己两辈子的舞鞋,深吸口气暗下决心。
陆长尧不爱她,她有爷爷的爱就够了。
她今天就去申请离婚,放陆长尧自由。
她要离开这里,要彻底改变,一定要成为爷爷真正的骄傲!
……
接连一周,陆长尧一直没有回家,刻意避开了周云闲。
今天,他特意下了个早训,想着周云闲应该冷静下来了,便特地去文工团找她。
周云闲提离婚的气话,他没有当真。1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车窗外倒退的窗景,陆长尧心里有丝莫名的不安。
二十分钟后。
车在文工团门口停下,文工团队长正好出来。
见陆长尧带着警卫来了,以为是视察工作,忙带着他进去。
两人刚走到舞台后侧门时,便听台上传来队员们的说话声。
“秀梅姐,你跳的真好,可惜周云闲辞职了,要不然咱们一定叫她看看,谁都比她那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人强!”
“我听说周云闲把离婚证拿到手后,就申请去边防的蒙北军区当作战将士了,她那娇滴滴的小姐能吃苦?肯定没几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回来咱们军区这可没了她的位置,你们不知道吧!陆军长亲自交了秀梅姐的再婚申请报告,现在咱们要对秀梅姐改口叫军长夫人了。”
随后,沈秀梅毫不遮掩的得意传来:“周云闲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和陆大哥两情相悦,走了也是不想让她自己太难看。”
话没落音,只听“嘭”的一声!
侧门被人猛地打开。
众人错愕看去,只见陆长尧黑着脸站在门口,冷沉的目光刀刃般含着杀意。
刚才还沾沾自喜的沈秀梅彻底慌了,白了脸开口:“陆大哥,你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陆长尧抬手打断:“沈同志,我对你的照顾仅仅是因为你是烈士遗属,你才是该有自知之明的那个人!”
他身边的队长后脊一凉,才明白过来,陆长尧在给周云闲撑腰,他根本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讨厌周云闲!
眼看气氛紧张,队长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
“陆军长,云闲退团的时候我劝她考虑过,但她执意要去边防,说是为祖国做贡献,要活出周家的骄傲……”
然而陆长尧像是没听见,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文工团,陆长尧当即冲警卫员吩咐:“去帮我买张到蒙北的火车票,越快越好!”
警卫员领命,马上开车往军区外去。
陆长尧握紧拳头,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周云闲这倔脾气,这次把她找回来,一定要好好和她谈谈……
……
五年后。
蒙北军区,唐司令办公室。
“陆司令,感谢你这五年一直组织沪北和蒙北两个军区联合演练,我们边防战士的作战能力大幅提升了!”
荣升为司令的陆长尧冷静和对方握手:“能让边防安全,我们也对得起这身军装。”
然而,他频繁来往蒙北军区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但五年过去,他翻遍了整个蒙北军区,都找不到周云闲的半点踪迹……
这时,唐司令话锋一转:“对了,今年的特种兵选拔,会有两名特种兵来助训,这两人可不简单,一个人可以抵一个师。”
“他们还是未婚夫妻,女方之前在沪北军区当过兵,说不定你们还认识。”
话落,‘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
“报告!”
唐司令抬头看去,笑道:“他们来了。”
陆长尧转过身,只见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沉稳而来。
杳无音信五年的周云闲,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他面前。
陆长尧激动朝她走了一步,彻底失去冷静。
却见她端正敬了个礼,眼神陌生疏离:“首长好,雪狼突击队正副队长前来报到,我是副队长周云闲。”
随后,她温柔一笑,望着站着她左边的男人,介绍:“这位是队长姜延,我的未婚夫。”
第11章
一身迷彩服的姜延身姿挺拔,朝陆长尧和唐司令端正敬了个礼:“两位首长好,雪狼突击队队长姜延,代号苍鹰!”
然而陆长尧却无暇顾及,目光只是定定望着眼前表情淡然的周云闲。
看着面前五年都不曾见过面的女人,陆长尧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和五年前相比,她瘦了很多,白皙的皮肤成了小麦色,一头长发也成了利落的齐耳短发。
明明正看着自己,可眼中却没有曾经的深情,而是军人特有的刚毅与冷沉。
见陆长尧盯着别人的未婚妻发呆,唐司令轻咳了一声:“陆司令……”
陆长尧这才回过神,怅然地敬了个礼,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然而,周云闲的眼神始终没有任何波澜。
唐司令语重心长道:“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我相信在周同志和姜同志的帮助下,蒙北军区一定会出一支与雪狼突击队一样优秀的特种兵。”
从办公室出来,周云闲像是结束了任务,和姜延并肩着准备离开。
“等等。”
陆长尧紧拧着眉,才回想起唐司令口中的‘未婚夫妻’。
看着面前穿着同系迷彩服的两人,他眼底掠过丝愠色。
姜延一脸疑惑:“首长,还有什么指示吗?”
周云闲没有说话,睨着他的目光像是雪山上的寒冰,透着刺骨的寒意。6
一下子,陆长尧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抑着心头的沉闷,他捏紧了拳:“我单独跟……周同志说两句话。”
这话很不合时宜,也很不符合他的身份。
姜延皱起眉,和周云闲对视,脸上俨然挂着不悦。
“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周云闲语气柔和,仿佛面对着是她铁血军旅中唯一的柔软。
陆长尧紧握的手骨节泛了白,从没有过的嫉妒揪住了心。
姜延这才点点头,朝陆长尧敬了个礼后转身离开。
等脚步声消失,周云闲才转目看去,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首长有什么事就快些说吧,我还有很多训练的事需要处理。”
区别对待让陆长尧额间青筋猛跳,此时此刻,他突然不想问她为什么不辞而别,只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有个未婚夫。
“你跟那个姜延,是怎么回事?”
周云闲眉头微蹙,仿佛听见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她抿抿唇,简单回了句:“日久生情。”
陆长尧心骤然一紧:“周云闲……”
“首长请叫我的代号蝴蝶,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苍鹰还在等我。”
说完,她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望着周云闲离开的背影,陆长尧心里堵得慌。
这五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变的这样冷漠……
外头。
正等周云闲的姜延见人出来了,忙迎上去:“陆司令跟你说什么了?”
周云闲也没有直说:“之前一个军区的,叙了两句旧,我们走吧。”
姜延向来尊重她的意愿,她不多说,他也从不追问,敛去心思跟着她一块去了训练场。
晚上,宿舍。
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二,周云闲才放下最后一份战士信息表。
这次特种兵选拔,各个兵种报名的战士不少,但能扛过地狱周的,恐怕也只有三分之一。
她垂眸长舒口气,可敏锐的洞察力让她察觉到靠近的轻微脚步。
凌厉在眼底一闪而过后又放松下来,这里是军区部队,哪里会有什么不法之人。
周云闲起身去开门,原以为是姜延,嘴里的‘苍鹰’在看到门外的人后,骤然转变。
“陆长尧?”
第12章
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出来,陆长尧愣了片刻。
回神时,眼前的女人又释放着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气势:“首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听着周云闲口口声声的‘首长’,陆长尧沉下脸:“有些关于训练的事需要跟你谈谈。”
周云闲沉默了会儿才说:“进来吧。”
陆长尧进去坐下,环顾整个宿舍。
十平米,被收拾的一丝不苟,床上是整齐的豆腐块,衣架上挂着的不再是舞鞋,而是作训服。
“喝点水吧。”
周云闲端了杯热水放在他面前,恭敬的语气含着丝疏离。
陆长尧紧蹙起眉,平生第一次不愿认真的去谈公事:“五年前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
顿了顿,他面色有些不自然:“有些事是我误会了你,但周司令去世是因为沈秀梅在我走后去……”
话还没说完,周云闲倏然打断:“首长,您目前说的事跟训练无关。”
气氛一下凝结,让陆长尧有些猝不及防。2
凝着她平静的眸子,再想起当年她递交的离婚报告申请,他心里莫名升起股怒火:“周云闲,军婚不是儿戏,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结束的理由。”
周云闲神情终于有了丝动容,沉默了很久才回应:“好,我给你理由。”
原以为她要说跟姜延怎么样‘日久生情’,却见她背过身去,利落脱掉外套后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陆长尧喉间一紧:“你干什么?”
‘哗’的一声轻响,包裹着纤细身躯的衬衣掉落在外套上。
望着眼前上半身只穿着迷彩背心的周云闲,他愕然的眼神骤变。
他记得她光洁白皙的后背,圆润滑腻的肩头……
可此刻她的后背伤痕累累,右肩更是有中弹留下的疤痕,她转过身,左锁骨下又是一条一指长的狰狞刀疤……
面对陆长尧错愕的目光,周云闲声音清晰:“这就是理由。”
“这……”
“陆长尧。”
相隔五年,她再认真次叫出这个曾让自己经历生死的沉重名字:“我以前从不知道身为军人的意义,满心都是你,都是想让你爱我,可直到爷爷去世,我才真正明白,就算我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永远打动不了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周云闲忽然停下来,微垂了下眼眸,像是再次释怀了什么。
“我应该谢谢你,让我找到了当兵真正的意义,这辈子,我要为自己活,为祖国活。”
听着她的话,陆长尧的心一下就紧缩在一起,跳动也伴着疼痛。
他压着喉间的涩意,捡起衣服将面前的人轻轻裹住:“这五年,你过的很苦……”
周云闲抿抿唇,捏住衣角后退几步:“是挺苦的。”
当得到军区选拔特种兵的通知时,她是通讯营里第一个报名的女兵,也是唯一一个。
没有人相信她能扛住地狱般的训练,有人劝她不要去自讨苦吃,更有人嘲讽她不自量力。
但最后,她的蜕变,给了所有质疑她的人响亮一耳光!
她不仅扛过了非人的特训,还成了突击队副队长!
周云闲仰起头,眼神坚定而自信:“但也让我感觉自己真正活着,像一个战士一样活着。”
第13章
这些年,周云闲几次忘记自己重生过,只有偶尔梦见前世的种种,才惊觉自己已经换了另一种人生。
上辈子现在的自己,或许正在凌乱的家里喝的烂醉如泥……
察觉到周云闲的抗拒,陆长尧慢慢攥紧手,冷峻的脸如弦绷紧。
不等他再找由头开口,周云闲已经下逐客令:“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请回吧首长。”
陆长尧脸色微变,半晌后才僵硬地吐出句:“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轻响,门被关上,宿舍又恢复一片沉寂。
周云闲看着紧闭的门,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打从成为特种兵后,无论受多重的伤,伤有多痛,她都没再掉过眼泪。
可这一次,她竟然有些想哭……
周云闲仰头合眼深吸口气,缓解不该有的低落后,再睁眼时,又恢复清冷的模样。
无论如何,她活着的目的,已经不再是陆长尧。
次日。9
训练场,报名参加训练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整齐站立。
周云闲和姜延看着手中的战士信息表,其他六个雪狼突击队的队友们面无表情看着这两百多名‘菜鸟’。
放下手里的战士信息表,姜延面对战士们,气沉丹田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们将进入为期七天的无休止训练,这七天你们不会得到任何休息时间,更不会有力气去想训练以外的事!如果有想退出的,现在就可以喊报告退出!”
话音刚落,一句声若洪钟的‘报告’响起。
姜延望去,只见一个战士满眼不满地看着背手站立的周云闲,奋力嘶喊:“我们到这儿来是要成为特种兵,不是来被女人训的!”
这话直接将周云闲推至风口浪尖。
她能感受到眼前两百多人至少有一百道视线包含着质疑和看不起。
不远处的营房外,陆长尧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
刚想过去,却在踏出一步时被身边的唐司令拦住:“陆司令,战士们之间的事交给苍鹰和蝴蝶解决吧。”
听到‘苍鹰和蝴蝶’,陆长尧表情更加难看,紧握的拳头也‘咔咔’作响。
另一边,周云闲踱步到那名战士面前,义正词严:“请你正确使用‘女人’这一个词。”
“报告!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就是女人吗?我们每个人都打算用命争取属于特种兵的荣耀,但你们不能用一个女人来羞辱我们!”
对方声音大到嘶哑,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不悦。
周云闲目光流转,打量着眼前高自己一个头的小战士。
见此,雪狼突击队的其他队员互视一眼,默默替那不自量力的‘菜鸟’叹息。
下一秒,周云闲眼底一凛,一脚将面前的人踢出三四米。
还没等他站起来,她一个跨步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翻身又给人来个过肩摔。
战士咬牙忍痛准备反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横在了喉咙。
周云闲看着他,语气冷冽:“如果这是战场,你已经死了。”
泛着寒光的眼眸让在场所有人都不觉一滞。
他们似乎都忘了,眼前的女人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真正经过浴血奋战的特种兵。
周云闲起身收好匕首,朝姜延看去。
姜延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扩音喇叭:“欢迎下地狱!”
话音刚落,周围骤然响起‘轰’的爆炸声!
第14章
两百多人顿时慌了阵脚,只能抱头卧倒。
周云闲从容地走到姜延身旁,接过他手中的喇叭,指着远处的山头:“拿上你们的东西,极限越野,快!”
伴着此起彼伏的爆炸,众人浩浩荡荡朝山上跑去。
她转头看向队友:“佩刀,你带着兄弟们去看着,有坚持不下去的就带走。”
“是!”
看着队友们都走了,姜延才开口:“陆司令……好像一直在看你。”
作为特种兵,洞察力本就比一般人敏锐,何况陆长尧的视线又那样明目张胆。
周云闲下意识朝营房看去。
只见陆长尧站在屋檐下,一身作训服挺拔而俊朗,丝毫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六岁了。
看她不说话,姜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蝴蝶,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第一次,他这样追问周云闲。
周云闲抿抿唇,移开了视线,踌躇了半晌才开口:“我说过我在做文艺兵的时候结过婚……”
闻言,姜延愣住:“你不会是想说……你前夫就是陆司令吧?”
周云闲点点头:“之前不说是不想添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也知道瞒不住你。”9
姜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周云闲结过婚,却没想对方竟然是陆长尧。
难怪在唐司令办公室,他看到周云闲时会有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见姜延紧起眉,周云闲以为他生气了,有些尴尬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
话还没说完,姜延双手轻轻捏住她的双肩,语气柔和:“我能理解,我也相信你能处理的好,放心吧。”
听了这话,周云闲心生感动。
姜延总是能给她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就像太阳温暖着她。
“谢谢……”
“我是你未婚夫,谢什么。”
姜延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俊脸上浮起抹温柔的笑。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陆长尧神色如冰,恨不得上前把周云闲拉到面前,质问她到底怎么想的。
可理智一再告诉他,自己是军人,是司令,于情于理都不可以。
隐忍的妒意像无数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又痛又痒……、
天渐渐黑了。
第一天的极限越野就让二十七人退出,跑回训练场的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被赶下了泥潭做俯卧撑。
“快!别磨磨蹭蹭的!”
“你们这样的速度还参加什么训练,赶紧退出吧,退出不丢人,回到你们的原部队,你们还是优秀标兵!”
听着队友们的刺激话语,周云闲也见怪不怪。
当初她参加训练时也是被这样刺激过来的,只要心足够坚定,这些言语打击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看向身边的姜延:“我回去拿训练资料,马上回来。”
姜延点点头。
离开训练场,周云闲一路朝宿舍去。
可刚走过岔路口,她突然停住脚站在灯下,也没有回头:“首长什么时候学会跟踪人了?”
话落,陆长尧从暗处走了出来,凝着那背影:“我们能谈谈吗?”
顿了顿,又补充了句:“私事。”
周云闲这才转过身,语气淡淡:“首长抱歉,我拒绝。”
陆长尧霎时愣住,俨然没想到周云闲拒绝的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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