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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发簪和玉佩,盯着空荡荡的窗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揣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提醒着我——我仍然不可抑制地,为这样骄傲飞扬、少年意气的谢重楼心动。事实上,前世我与谢重楼成亲后,做了五年的怨偶。他讨厌我,却热衷于在榻间折磨我,还要冷笑着问我:「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嫁给我,这样的事情你也该是享受的吧?」谢伯父与谢伯母过世后,他连我房里也不再来,连我挨过的东西也不肯碰。有一回我们一同参加宫宴,我在丞相夫人的调侃下夹了块点心给他。谢重楼却当着众人的面将盘子掀在地上,用帕子擦了手,漫不经心地道歉:「不小心碰倒了,辜负了夫人的美意,真是抱歉。」任谁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我在那一刻对上他嘲弄的目光,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爱我至深的谢重楼了,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
而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宫宴前一日,母亲专门来我房里询问:「明日若是你不想去,我便禀明太后,说你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她看我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我摇摇头:「无事,我要去。」自然要去,我怎么能让谢重楼看我笑话?她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摸着我头发:「你与重楼自幼一同长大,本以为该有些情分,但到底是我们考虑欠妥,不该那么早就定下婚约。」「是我不好。」我吸了吸鼻子,「我知道,退婚一事,给陆家添了麻烦。」母亲嗔怪道:「怎么能叫添麻烦?你的婚事,自然要顺着你的心意来。」前世我坚持要与谢重楼成亲,放在皇上眼中,却是朝中文武两脉相互勾结,自然无法容忍。我成亲后不久,陆家的势力就渐渐被架空,父亲身居高位,却是个闲职,再不掌半点实权。至于谢家,却在谢重楼的钻营下,得以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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