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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濯回眸,“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赫连副使这几日都有点怪异?”
“安静?”祁越自然有所察觉。
陈濯点头,“我这两封书信,应该也没这么大的震慑力吧?瞧着他那老实巴交的模样,就差把脑袋缩进龟壳里了。”
闻言,祁越扶着车轱辘的手,微微收紧,“我去看看。”
“欸!”陈濯一怔,“讨骂?他本就瞧您不顺眼,您还过去?还是让卑职去看看吧!”
祁越勾唇,“你没我见效快。”
陈濯:“……”
这倒是。
 
微博热文百里长安贺栩全集免费试读-百里长安贺栩天下长安小说多人追更比起陈濯,赫连琦更抵触祁越,所以让祁越出马是正确的选择。
可奇怪的是,这一次的赫连琦竟然没多大的反应,睁眼瞧了二人,鼻间一声低哼,“怎么,两位这是要与我同车而行?不好意思,我不喜欢。”
陈濯转头望着祁越:我说不对吧?
祁越心头微恙:确实!
“赫连公子没什么事吧?”祁越开口。
赫连琦冷笑,“你是巴不得我死呀?”
“不敢!”祁越敛眸。
陈濯上下仔细的两着赫连琦,转而笑道,“赫连副使若是觉得烦闷,可策马同行。”
“我的事,轮不到你们置喙,滚出去。”赫连琦斜靠在榻上,一脸的不屑一顾。
瞧着这般模样,祁越和陈濯退出了马车。
稍瞬,队伍启程。
马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濯弃马乘车,“瞧见了吧?我就说,不对劲,不对头吧?”
“嗯!”祁越点点头,然后闷声不响。
的确不对头。
赫连琦是什么人?
国公府的嫡长子,边关磨砺出的莽撞之人,素来凭性子做事,什么时候学会隐忍至此?哪怕是有吴城之事在前,可也不至于一下子改了性子。
“见着你,不吼不叫,连毛都不立了。”陈濯摇头,“问题大了!”
祁越想的是,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思来想去,隐约有个大概的方向,却没有确切的答案。
“陈副使?”祁越开口。
陈濯瞧了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知道大人的意思,您放心。”
“有你这句话,我没什么可不放心的。”祁越报之一笑。
陈濯掀开车窗,往外瞧了一眼,确定外面没什么动静,这才快速钻出了马车,翻身上马,策马随行。
等着车队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陈濯暂时离开了一下。
随扈在边上候着,主仆二人仔细的立在林中。
“绕道回去,然后原路跟随,大概是当初半山腰的时候,这位赫连公子出了点事,你们仔细找一找,应该会有蛛丝马迹可寻。”陈濯低声吩咐。
随扈行礼,“卑职明白。”
“另外,叮嘱那边看好赫连琦,这小子有问题,断然不能再大意了。”陈濯怀中抱剑,面色略显凝重,“消息要尽快汇报长公主,免得瞒出大祸来。”
到时候百里长安措手不及,那可就糟了……
“是!”
陈濯左右顾看,“去办吧!”
“是!”
待人走后,陈濯背倚着树干,幽幽的吐出一口气,人心之恶难以预料,应付起来委实累人,也不知道那位公主殿下,是怎么有勇气,一腔孤勇的面对这些、看不见的血雨腥风?
 
第247章 杀死她
在林中兀自站了好一会,陈濯这才转身往外走去。
一抬眼,祁越站在路边位置,就这么好整以暇的望着他,倒像是在望风一般,瞧着若无其事,实则小心谨慎。
“大人?”陈濯行礼。
祁越敛眸,“办好了?”
陈濯先是一愣,俄而觉得没什么可瞒着,当下点头应声,“是!”
见状,祁越不再多说什么,缓步朝着队伍而去。
“大人就不想问点什么?”陈濯笑盈盈的开口。
祁越兀自笑了笑,“这差事原就是她力压群臣得来的,让她知晓进展,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可问的?再者,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往回传信,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你知我知。”
“大人活得还真是通透。”陈濯紧跟着祁越,离开了林子。出去的时候,扫一眼周遭,竟是没瞧见赫连琦的踪影,这厮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祁越瞧出他的心思,示意他不要紧张,自然是有人跟着,一个大活人,还真能让他丢了不成?
约莫过了半晌,赫连琦才慢慢悠悠的回来,转头瞥一眼陈濯和祁越,兀自上了马车,仍是没有多话,像极了安分守己的好大儿。
见状,祁越与陈濯对视一眼,皆保持了沉默。
既是要演戏,那便演到底,看看最后熬不住的……到底是谁?!
晴空忽然一声炸雷,祁越陡然愣了一下,转身瞧着金陵城的方向,眉心紧蹙。
“怎么了?”陈濯问。
祁越摇摇头,只是这心里头有些莫名的不安,金陵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想来也是,她那样聪慧之人,放眼朝堂,能与之抗衡之人,几乎是少之又少,除非使阴招,否则想要动她,是万万不可能之事。
惟愿金陵无烟雨,一碧万里皆晴空。
然则,事不从人愿。
下雨依旧下着,过了一夜也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百里长安的面色,几乎可以用沉冷如墨来形容,黑到极点冷到了极点,浑身上下透着难掩的阴戾之气。
负手立于檐下,瞧着外头浓重的雨幕,百里长安狠狠闭了闭眼。
耳畔,是紫嫣的声音,“钱家的人都已经安置妥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搬离此处,再不提起此事。”
“此事会交由刑部处理,其后深究钱池的背后之人,除了钱大人府上,钱家其余族亲,凡与钱池一族有过关联的,皆会细查。”沈唯卿接过话茬,“长安,此件事了,回金陵城去吧?”
百里长安没吱声,这里的事情其实已经了结得差不多了。
钱理是钱池所杀,钱池已死。
钱家庄的人都被一网打尽,剩下的零散则交给沈唯卿的人去追捕。
反正王六子已经抓到,钱虎也在手中,此行并不算输,把他们弄回公主府便算是大功告成,接下来就该是问讯。
进了公主府的地牢,就没有撬不开的嘴,问不出的真话……
“安排吧!”百里长安摊开掌心。
沁凉的雨水,滴落在掌心,那么凉那么冷,但她喜欢这样冷飕飕的感觉,浑身血液冰冷,紧跟着心寒,渐渐的就不会抱有希望。
一个人,没有那么重的执念,就不会有太多痛苦,自然不会觉得疼,此后……所向披靡!
“是!”紫嫣行礼。
马车都安排妥当,县衙里的衙役都毕恭毕敬的候在门口,过不了多久,将会有新任知县到任,眼下交由师爷酌情处置县衙内务。
此处距离金陵城不远,委任状与新任知县很快就会到任,倒也不必担心太多……
“你的脑袋是暂时寄在你的脖子上,若是再敢为非作歹,不辨是非,你知道后果。”百里长安目光飒冷,周身寒戾。
师爷赶紧行礼,“卑职明白,请长公主放心。”
“走!”百里长安进了马车,未再停留。
马车扬长而去,大批的军士快速跟随,纷纷撤离了县衙,终是没入这疾风骤雨之中。
百里长安一去数日,金陵城内亦是有所动作。
马车陷在了泥淖中,车轱辘卡得死死的,百里长安不得不下了马车,预备策马进城。
夜色沉沉,风雨交加。
原计划是彻夜赶路,谁知竟出了这样的乱子。
蓑衣斗笠,百里长安策马在前。
突然间,冷箭直逼。
“长安!”沈唯卿在侧疾呼。
锐利的箭矢划破雨幕,于黑暗中绽着瘆人的寒光。
紫岚飞身而起,拂袖便很打偏了袭来的冷箭,反手握住第二枝冷箭,以最快的速度,反向回掷而去。
有闷响声,自两侧林中响起。
“主子小心!”紫嫣冷喝,“请沈大人护送主子离开。”
紫岚忙道,“这里交给奴婢!”
“大人,快走!”楚英疾呼。
沈唯卿护着百里长安,毫不犹豫的穿过林子,直奔金陵城方向。
马队在后面紧随,紫岚和楚英阻路,紫嫣殿后扫尾,将林中黑衣人堵在路上,只要拦下这些人,沈唯卿护着百里长安便可畅通无阻。
“你先走。”紫岚低喝。
紫嫣瞧她,“你能应付吗?”
“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紫岚冷剑在手,狠狠劈开袭来的黑衣人,“你去追主子,免得再出什么乱子,主子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紫嫣颔首,“楚副将。”
“放心!”楚英回答。
紫嫣翻身上马,“你们小心。”
音落,策马疾驰而去。
大雨倾盆,四下黑漆漆得瘆人,隔着雨幕,各处都是视线盲区,人的警惕性再高,也碍于五官的限制。
忽然间的陷坑,拦阻了前方道路。
百里长安骇然心惊,马前蹄已经落空,身子顿时毫不受控的朝前扑去。
“长安!”沈唯卿飞身而起,几个落点便扣住了百里长安的腰肢,借着陷坑一角的石块,踩踏飞旋回落地面。
百里长安一颗心,砰砰乱跳,差一点就摔进了坑中。
而在她之前疾行的那些军士,便没这么幸运,落下的瞬间,被底下的木尖刺扎穿了,皆是当场毙命,满坑血尸。
沈唯卿用力的将百里长安圈在怀中,冷剑横至身前,目光冷戾的掠过雨幕,快速扫过周遭。
蓄谋已久,杀机四伏……
 
第248章 这是把夫君记在心里了吗?
“呵,这里才是主战。”百里长安回过神来,“咱们都被耍了。”
从沈唯卿出城那天开始,一切就在紧锣密鼓的布局之中,以沈唯卿为饵,诱百里长安出城,等她一出城,便在回城的路上布满了陷阱,势必让她再也回不了金陵城。
“是我害了你。”沈唯卿咬着牙。
百里长安倒不这么认为,“兴许是铲除他们最好的机会,这么多人,想必是将所有的力量都铺上了,只要这一次让我逃过一劫,他们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沈唯卿握紧手中剑,雨中大声厉喝,“众将士听命,所有人靠拢,保护长公主!”
众人悉数拔剑,登时将百里长安包围在圈内,一致对外。
“杀!”
黑暗中,有人下达了命令。
百里长安立在人群中,电闪雷鸣之中,有人倒下,有人惨死,刀光剑影,寒光利利,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随着风雨起,随着风雨落,经久不散……
忽然间,一道寒光直逼沈唯卿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唯卿纵身而起,持剑相迎,交手的那一刻,他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内力浑厚,且这是抱着必杀之心而来。
对方,想要他死!
“你到底是什么人?”沈唯卿咬着牙。
这狗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招招狠厉,步步逼近,那种发了狠的劲儿,真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陈戊!”百里长安忽然开口。
黑暗中,有人在笑,笑声阴森。
“很是难得,长公主到底是认出来了,这是把夫君记在心里了吗?”
百里长安只是试了一试,没成想,竟换来对方这般调笑,顿觉周身寒凉,伸手便取下了护卫的弓箭,弯弓上箭。
黑暗中,视线不好,她保持着弯弓的姿势没有出手。
高手对决,难分伯仲,交在一处,难分敌友,若是她贸贸然出手,必定会伤及沈唯卿,便是帮了倒忙,害了沈唯卿……
陈戊自然也瞧见了,那一直冷箭始终在对准他,是以随时保持着躲闪的姿势,想让沈唯卿当这个替死鬼。
可沈唯卿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百里长安的箭法有对准,只要一箭,只要一箭,就能让陈戊折损大半,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偏偏,谁也没能算计过谁,三方如此僵持着……
忽然间,天空有火光燃起,一支支火羽箭从天而降。
沾了火油的火羽箭,落地忽然成了一片火海,饶是大雨瓢泼,也未能浇熄这火光,刺眼的光亮让人睁不开眼睛,火花飞溅,陡然间沾了衣角,顿时哀嚎遍地。
这种无差别的突袭,让百里长安都愣了,她原以为这种情况下,物伤其类,好歹也是自己人,不可能下这样的死手。
可她终究低估了陈戊的疯狂,这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连他们自己人都不放过,任凭羽箭射杀,敌友不分。
沈唯卿的腿上,狠狠挨了一箭,再回过神的时候,陈戊的剑劈头盖脸而下。
刹那间,百里长安冷箭离弦。
只听得“咚”的一声响,若不是陈戊以剑身相抵,只怕是要贯喉而出,殒命当场,却也是趁着这空档,沈唯卿翻身一个驴打滚,堪堪避开了杀招。
容不得他喘息,沈唯卿重新站起,可腿上的箭伤,扯着皮肉连着筋,让他一个踉跄单跪在地,脊背上的冷汗登时而出。
“长安!”
“长公主!”
 
第249章 吾妻无衣,待我娶你
周遭骤被一股巨力震飞,唯有百里长安尚立在和那里,几乎成了明亮亮的箭靶子。
她倒是想跑来着,可手脚再灵活,也比不上这轻功来得快准狠,以至于她刚转身,肩上陡然一沉,身子骇然被人提起。
“长安!”
“主子!”
紫嫣在后面策马狂奔,她是亲眼看着主子被人挟起,紧接着消失在雨幕之中,又急又气,持着剑便狠狠劈开了挡在马前的黑衣人。
“主子!”
沈唯卿快她一步,翻身上马的瞬间,持剑劈断了腿上的冷箭,策马疾追而去,心里又懊又恼,又急又气,差一点,真的就是差一点……
可是,差一点还是晚了一步,到底没能截住百里长安,也不知道陈戊会把人带到哪儿去?这厮素来对百里长安不怀好意,这要是单独相处,会有什么后果?
沈唯卿不敢想,如果百里长安真的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耳畔,风雨交加,呼啸而过。
百里长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朗气清,早已不是昨夜的倾盆大雨,身上的衣服竟被人换过,且换上了她最不喜欢的清浅之色。
往日里,素爱红装,出门着墨。
可现在呢?
花里胡哨,娇艳粉嫩。
梳妆镜内,素白里衣,浅粉色的轻纱覆外,活脱脱一个娇艳明媚的小姑娘,若不是眸色冷戾,谁能将她与高高在上的摄政长公主联想在一处?
梳妆台上,妆盒微敞,内里摆满了精致的发钗发簪,连带着鬓簪皆是小女儿家之物,桃花娇艳梨花白,缠枝的莲花开并蒂。
眉心紧蹙,百里长安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这可不是那偏僻山村的小屋,也不是什么林间茅屋,相反的,她觉得这倒似谁家的深宅大院。
只是,每走一步都觉得气喘,隐约好似缓不过劲一般,难受得紧。
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百里长安已经腿软得不行,扶着门框的时候,额角已然有薄汗渗出,她轻轻的捂了捂心口位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挪动。
可仔细感受,又好似没有,许是自己多疑罢了?!
“姑娘可算醒了!”有丫鬟从回廊尽处跑来,眉眼含笑的凑到了百里长安跟前,“您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小心您的身子,快回去歇着吧!”
说着,伸手去搀百里长安,却被百里长安躲开。
小丫头愣了愣,“姑娘?”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百里长安谨慎的盯着她。
小丫头当下行礼,“奴婢石榴,是公子让奴婢来伺候您的。姑娘,您感染了风寒,已经睡了足足两日,这两日一直都是奴婢在照顾您。”
“两日?”百里长安心头咯噔一声。
完了,这两日寻不到她,沈唯卿他们一定急疯了,紫嫣和紫岚势必会把那附近一带,翻个底朝天,文武百官若知晓她失踪,还不定要得闹成什么样?!
诸多势力,蠢蠢欲动。
她不能留在这里,趁着陈戊不在,她必须离开此处……
可刚迈出门槛,登时腿软跪地,若不是石榴赶紧搀了一把,只怕她已经扑在了地上,脊背上登时出了一层汗。
这会,连百里长安自个都惊着了,怎么回事?
软筋散?
可也不对,软筋散那东西又不是没玩过,按理说不似如此,要知道,若是软筋散,她压根走不出这屋子。
“公子?”石榴刚行礼。
便觉得眼前一道风掠过,自家公子已经将姑娘抱起,当下躬身在侧,不敢吱声。
“陈戊!”百里长安认得这张脸,厌恶至极,怎么可能不认得呢?
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真容。
假皮假面,假模假样。
身子骤被打横抱起,百里长安伸手便去摸她的脸,谁知下一刻,身子骇然失重,被他丢了出去,她这一颗心瞬时悬于半空,待心落回肚子里,人也被他重新接住,轻轻的搁在了床褥上。
“夫人调皮,为夫自然也要回应。”
她的动作,始终没他快。
没能撕下他的皮面,倒是被他吓得一激灵,百里长安到底还是吃亏了,想来也是她自找的,父皇让她习武防身,她不当回事,耽于逸乐,只喜欢弓马骑射。
但凡现在会个一招半式,也不至于受制于人,毫无还手之力……
百里长安拂开他的手,气喘吁吁的瞪着他,可她很清楚,现在不似之前,之前他没有防备,所以她能假装失忆,但现在不行,他不信她。
她身边无人,求助无门。
“你下去吧!”陈戊转头,冲着石榴吩咐。
石榴行礼,毕恭毕敬的退下。
“这是我的地方,不似上次那般,你怕是出不去了。”陈戊报之一笑,“我之前就说过,无衣吾妻,咱们来日方长。”
正因为如此,这一次他便真的不着急了。
毕竟,人都搁在眼皮子底下呢!
“陈戊,你到底是什么人?”百里长安靠在床柱处,面色还算平静。
出不去,还能发飙不成?
撒泼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问题的关键是软肋。
她得找到陈戊的弱点,最好能一击必中,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等过两日,我与你成亲。”陈戊凑近了她,“此后,你便不会再问这样的问题。”
蓦地,他再度将她抱起,摁坐在梳妆台上。
镜子里倒映着两个人的容脸,百里长安冷色冷眸,陈戊却是笑容满面,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满是势在必得之意。
她闹不清楚,到底是在哪儿惹了这么个阎王爷?
若是他要杀她,她倒是能理解,毕竟自己双手染满血腥,杀过的人不少,要找她报仇的人,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楚。
可陈戊要娶她?
这让百里长安真的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在何年何月、何处招惹的桃花债?
“你在想,我为什么非要娶你?”她一愣神,倒叫陈戊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也不恼,只是眼神里难掩失落,温热的指尖摩挲着她的面颊,一遍又一遍。
他说,“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百里长安沉着脸,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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