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已经过去。
苏母几乎滴水未进,精力也快耗得差不多了。
陆宴臣劝苏母前去休息,自己留在了房间里守候。
刚送人离开,他就发现刚刚开机的手机再次传来电话铃声。
来电人显出“喻欣”的名字后,陆宴臣略微一默,还是点了接通。
刚接通,那端喻欣的哭腔便从手机里跑出来:“敬怀,你到底在哪儿!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大婚,你就这样抛弃我一个人不管,连手机都关机了,你到底还和不和我结婚了?”
安静的听完手机里喻欣的委屈和哭诉。
陆宴臣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婚礼取消吧。”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又传来了喻欣质疑:“为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可陆宴臣已经没了精力再解释来龙去脉,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天就这样过去。
苏烟没有醒,陆宴臣也不敢睡。
因为没有什么比噩梦成真更加可怕。
今天他切身经历了一回,更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虽然现在的苏烟不过是昏睡,但是他还是害怕自己再多想,再一次让梦灵验。
这一夜,陆宴臣都坐在床边守着。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
让整个病房里逐渐亮堂的时候。
苏烟已经逐渐睁开了眼睛。
等视线慢慢清晰,苏烟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的陆宴臣。
随后,她视线缓缓挪向了被包扎完好的手腕。
她没死成……
而一旁的陆宴臣见苏烟醒来后,原本暗沉的眼眸忽然一亮,无数情绪在心头翻搅一片。
原本想说的话很多,但此刻看见苏烟醒来的刹那,他竟一时哽住了。
大概缓了几秒,陆宴臣开口时,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像话:“烟烟,对不起。”
他轻轻握着苏烟的手:“城堡的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你怎么怪我都好,但不要再伤害你自己。”
相比陆宴臣满脸的心疼和歉疚,苏烟显得异常平静。
她视线缓缓从握紧的手移到陆宴臣的脸上,泛白的唇瓣一启一合:“你为什么在这里?”
陆宴臣有些没反应过来。
苏烟轻微的声音却还在问:“你的婚礼呢?”
看着那双清澈的眼,陆宴臣松了松握住苏烟的手。
他嗓音微涩:“取消了。”
闻言,苏烟视线微微下垂:“因为我吗?”
陆宴臣生怕再牵动苏烟的情绪,忙温声安慰:“是我自己的决定。”
苏烟再没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表现的很安静。
陆宴臣没有吵她,轻轻放下了她的手,陪她静坐着。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苏烟的冷淡模样,和以往有些不同。
但现在,陆宴臣也只能想到是因为割腕后导致的气血不足,所以情绪也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