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白卿卿怎么会死呢?
他居高临下,威严森寒的目光看着乌兰:“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白卿卿嘲讽的看着宁宴。
事到如今,他还觉得自己在欺骗他?拿自己生死告诉他,期待他会后悔吗?
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乌兰匍匐在冰冷的玉石板上,一字一句道:“当初娘娘在冷宫时便忧思成疾,药石无医,在孤山寺上,更是山高路远,断了药,娘娘很快便撑不住……去了。”
“奴婢知道,公主就算死,也不想再回皇宫里了吧,便将公主葬在了孤山寺。”
宁宴心中一震,神情恍惚,身子微微摇晃两下。
半晌,他怒声吩咐道:“来人,胡说八道,拉下去斩了!”
可乌兰却面无表情,丝毫不畏惧。
“陛下息怒!”众人都跪下来,劝他消气。
宁宴看着底下乌泱乌泱跪下的宫人,心中气闷到了极点,可却只能克制着怒火。
只是他心中,好像有什么失去一样,空空的。
沈芃芃忍不住勾了勾唇,可是碍于眼前的场面,还是将嘴角的笑压了下去。
白卿卿终于死了,皇后的宝座还不是她的。
这时,一名宫女的惊呼传来:“太后娘娘?!”
宫人连忙惊慌搀扶着太后去了偏殿。
白卿卿见太后昏迷,不由也有些担忧,不由跟了上去。
幸好宁宴吩咐一句:“把乌兰先关起来。”
便跟上了太后。
太医诊断说,太后是受到惊吓导致,只要好好修养便好了。
太后何时醒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宁宴已经回了乾阳殿。
宁宴又叫了周全回殿内伺候。
他问:“你来说,这是不是白卿卿的阴谋?”
周全恭身,一脸不忍:“陛下节哀。”
此话无疑是认为白卿卿已经死了。
更是在宁宴头顶火上浇油,他红着眼看着周全:“她不可能会死。”
“朕要亲自去孤山寺……”说到一半,宁宴便顿了顿,话锋一转,“宣大理寺少卿。”
他不能亲自去孤山寺,他若是亲自去,便中了白卿卿的计策了。
成亲十余载,白卿卿发现自己已然十分了解宁宴。
他还在怀疑她的死,便要派信任的人去查清楚。
果不其然,宁宴吩咐大理寺少卿陆轻尘秘密查探她的消息,并且还将此事封锁,除了那天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
一来一回,便是五日。
白卿卿见宁宴就像无事发生一样处理政务。
期间沈芃芃来找过他,却被拒绝。
五日后,白卿卿再度见到了陆轻尘,身后还跟着净心师太。
宁宴虽面上装作不在意,可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她是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白卿卿看着宁宴。
她实在很想知道宁宴知道自己死去的那一刻是什么表情?
陆轻尘目露隐晦:“回陛下,臣将皇后娘娘迎回来了。”
说完,侧了侧身。
白卿卿一震,翘首以盼望向门口。
宁宴冷笑一声。
他就知道得知自己要娶新后的消息,白卿卿便恩耐不住要回宫了。
就在这时,一副黑色的棺木映入宁宴眼帘。
宁宴暴怒,指着陆轻尘:“连你也骗朕,信不信朕治你的罪!”
陆轻尘无奈摇摇头。
那些抬棺的人早已吓坏,“嘭”的一声巨响,棺木摔在地上。
棺木的盖子因碰撞打开了一角。
宁宴一眼便瞥见了静静的躺在里面的白卿卿,面色惨白,毫无声息。
宁宴浑身血液恍若凝固。
白卿卿飘上前,看着自己就这样躺在那里,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宁宴大步走下来,停在棺木前。
就在白卿卿以为宁宴听到她的死讯会开心时,却见他将棺盖打来。
“陛下!”
此举就连陆轻尘都惊呼出声,想要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
宁宴没有理会,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白卿卿的面容,似乎要将她的脸盯穿。
没想到白卿卿做戏还挺全套。
他想着,随即抬手摸上她的脸。
宁宴认为她脸上只是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可没想到,一触碰到她的脸,就一僵。
一股冰凉的寒意透过指尖传来,平时软腻的肌肤好像变成了石头一样坚硬。
“不可能。”宁宴声音暗哑颤抖。
他用大拇指擦着她脸上,脸色却依旧那样白。
宁宴像是发疯一般擦着她的脸,却一点用也没有。
周全虽也怜悯皇后的死,可更担忧的却是宁宴,他不由出声:“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去了,您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就让她安宁的去了吧。”
宁宴厉声呵止:“不可能,没有朕的允许,朕不许她死!”
“宣太医!”
宁宴的举动让人无可奈何。
白卿卿也逐渐品出一些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