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可我瞧着师尊踩着安念的血缓步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鸡皮疙瘩都在叫嚣。
「阿沅,怎么,玩了几日心都收不回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给师尊行了礼,「徒弟没有。」
「没有的话,明日来我这跟我学心法吧。」
在师尊身边学心法的日子,清冷而精致,连着一举一动都跟着慢了下来。
我百无赖聊坐在案几前数手指,师尊放下了经书,咳了声,「安念曾与你聊过什么?」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我就知道安念那日在殿上说我清醒就是拉我下水。
「安念跟我说,她是真的喜欢师尊,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与我说过。」
师尊摩挲着手指,「叙白带你去凡间做什么了?」
这话题转的这么硬,是要秋后算账?
「是徒弟求叙白上仙带我去凡间瞧瞧的,也没做什么就是去看了他们踏歌,师尊,今后我不会随意溜出去了。」
师尊顿了顿,「下次想去同我说,为师带你去。」
我嗯了一声,打开经书接着看,却瞧见师尊走到我案几旁,抬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瞧着我,「阿沅,你可知安念为何会死?」
我猛地摇了摇头,但是心里也猜出了大概。
「她给我下了魅香。」师尊拿起笔在我额头画了起来,这不是师尊第一次在我额间画桃花。
我瞧着师尊脸色发冷,抖着声音,「师尊冰清玉洁,岂能容他人染指?」
师尊的脸色更冷了,「阿沅,你呢?」
我什么我啊,我闭上了眼睛,「阿沅这条命都是师尊捡回来的,师尊要什么,徒弟自然愿意给什么。」
半晌耳边都没有传来声音,师尊将笔放下,「滚出去吧,这几日不必来了。」
我走到门外,才发现,里衣已经湿了一片,风一吹,浑身发冷得厉害。
出门时瞧见了晃悠悠走来的叙白,「这是挨了训了?」
我摇了摇头,小声道:「师尊怕是又犯病了。」
叙白握了一下我的冰凉的手,瞧着我额头的桃花,沉了脸,每次师尊想起心中那人都会说上我两句,我统一跟叙白说师尊犯了病。
不用去师尊那的日子,我都窝在自己的药圃除草制毒,叙白上仙偶尔来给我带几株罕见的草药,顺便把我制的毒都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