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文章(精选23篇)
火车的文章(精选23篇)
把握人生,人生不会重来
文/梦幻旭日
每次坐火车,一有空闲,我喜欢一个人坐在窗前默默地看风景,心情可以是多种多样的。有时候会触景生情,有时候会思绪万千,有时候是利用这难得的闲情想想平时都来不及想的事,有时候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木然地望着窗外发呆。在我看来,任何一种状态都比打打闹闹强。
在这独处的时候,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时间的存在。那哐哐当当的钢轨撞击声,时刻提醒我时间跟火车一样飞奔,时间一点一点地溜走,我一天一天地变老。而坐在窗前看景物源源而来,疾驰而去,更能感受时间有形的流动。
当我们面朝火车行驶的方向而坐,我们看到的景物是缓缓地向我们移动而来,像一个慢慢拉近的镜头。而当我们背朝着火车行驶的方向而坐,我们看到的景物都飞快地离我们远去,有时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楚,来不及思索。
用这来比喻我们的展望与回忆是恰当的。当我们面朝火车行驶的方向而坐,我们就像是在展望,期望我们想要到达的目的地,远眺我们想要实现的目标;当我们背朝火车行驶的方向而坐,我们更像是回忆,回收往日,回看自己走过的历程。当我们展望未来时,前路漫漫,目标遥遥,时间过得如此地缓慢,有时一天仿佛10年之久;可是当我们回忆过去时,会发现时间飞逝如梭,那么多曾经拥有的东西在不经意中消逝,有时10年竟像一天。
照说,朝前看,朝前走,路程只会一点点地减少,可回首的路越来越长。为什么前路遥遥无期,来路却短暂如斯呢?为什么前路要我们一步步去丈量,来路却可以一步跨回去?难道真的是时间在迫害我们?久思不得其解。或许是因为人生就像解一道道的数学题,未来是未知的,是尚没有答案的,需要我们一步步艰难地求证。而过去,是一道道破解了的数学题,我们往往记住了结果,艰苦的求证过程却被忽略了。
人生就像是一趟没有回程的火车,人生的意义并不是要忙碌得停不下脚步,哐哐当当地跑到终点了事,人生应该是丰富多采的。既要做人生的数学题,也要看窗外的风景,既要朝前看,也需要常常回首从前。那些忙于工作,忙于赚钱,忙于奔命,忙得忘记了时间的存在,来不及静下心看风景的人,有一天生命的列车突然到达终点,会不会觉得有许多的遗憾呢?或许有吧,也或许没有,每个人的旅程都不一样。
孙子成长趣事
文/陈永兰
今年“六一”是孙子上学后的第一个儿童节,我试探性问孙子想要什么礼物,他想了想说:“我想坐绿皮车。”我一听,有点诧异,可转身一想这要求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我知道,孙子喜欢火车,平时我常带他到天桥上看来来往往的火车。我曾指着绿色的普快列车告诉他,过去我们出门都坐这样的火车;当他看到飞驰而过车头像海豚的火车时,兴奋地告诉我那是动车,它比绿色的火车跑得快。在这之前,我们带他坐动车出行过,绿皮车一直是他想要坐的,由于种种原因没有成行。我没有想到,这次他会将坐绿皮车选为礼物,算是圆他一个梦吧。“六一”这天,我们带他坐动车去了南京,回家时特意买票坐了绿皮车。我故意问他,绿皮车怎样?他老练地说:“绿皮车也快呀。”
有趣的是,在家里,孙子会按照他的理解,管电动车叫“动车”,是爷爷的,自行车叫“绿皮车”,是奶奶的。每天去幼儿园,他想要谁去送他,会说用什么车,这是我们家的一种默契。
孙子上幼儿园后,学校特请交警到现场讲解示范交通规则,并教他们学了些指挥交通的手势。孙子活学活用,通过斑马线时,他会左看看右看看。搞笑的是,一次过马路时,走在路中间,孙子见一辆汽车开来,他突然停下,举起右手做停止前进之势,车停下我们先走后,他又摆出前进的姿势,汽车驾驶员觉得有趣,按了几声喇叭后离开。过了马路后,孙子自豪地对我说:“奶奶我像警察吗?”“像!”我为他竖起了大拇指。
孙子上幼儿园后,模仿能力和表演欲望明显提高。放学后,我经常领他在小区内转悠,有时和同龄小朋友一起玩,有时他会选择圆形的台面充当舞台,随手摘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上做话筒,走上舞台中间,有模有样地报幕说:“下面请陈奶奶上台讲个故事。”然后,用一双小手拍打,表示欢迎。为配合他,我走上台接过话筒,讲一些成语故事。有时他不满意,非要我讲“蜘蛛侠、猪猪侠”的故事,他听得很认真,我讲得不对的地方,他会及时纠正,讲完后,我再报幕请他上台表演,他会唱儿歌,讲故事,或者手舞足蹈地练功学打拳。祖孙俩人其乐融融相互欣赏鼓励,常引来路人的眼球。
孙子逐渐长大,玩手机看电视是避免不了的。互联网时代,一味阻挠不让看,不太现实。关键是有个度,习惯从小养成。有次,他想看电视,我事先说好时间,到时间后关掉,可他想继续看,我没答应,他缠着我说还要看,我没理他,他就一人跑到房间边哭边说:“奶奶你坏,我不理你了!”我一改过去哄他的习惯,没动,悄悄地观察,发现他好像在等我去似的,眼睛向外张望。我忍住没进去,过了一会儿,他见没动静,在里面叫声奶奶,我顺势进去,向他说了为什么不能多看的原因。现在每天看三十分钟电视,具体什么时间、看什么内容,他会自己选择。
不知不觉中,孙子小班结束了,从哭哭啼啼不愿上学,到周末在家休息说想同学了要去上学,从吃饭要人喂,到现在自如地运用筷子,自主地穿衣服,这一点一滴的变化,见证了孙子像小树苗一样茁壮成长,我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永远的绿皮车
文/刘希
上世纪,在祖国广阔的大地上,随处可见一条一条的绿色长龙呼啸而过,它们穿山越岭,飞速前行,带领我们奔向一个又一个目的地。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着绿皮车的温暖记忆。
我第一次坐的火车便是绿皮火车,那是20年前,我考上一所技校,父亲送我去上学,那也是父亲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搭火车。虽然我们买到的是一张站票,而且是中途票,但我们都很兴奋。挤上车,车内拥挤不堪,我们找了个过道坐下来,卖食品的推车穿行而过,我们起身,让路,再坐下,这样反反复复几百次我也没有觉得烦躁不堪,听着他们的吆喝声一阵阵飘来又远去:“香烟啤酒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虽然父亲口袋里除了学费已是所剩无几,但他还是给我买了一瓶红豆八宝粥,每想起那瓶八宝粥,我的嘴边依旧泛起一股浓浓的红豆的香味儿。
我最后一次坐的火车也是绿皮火车。那是两年前,我拒绝了老公的再三请求,离开广东决心回家发展,我想回到孩子们身边。我一个人坐上回家的绿皮车,又犹豫又矛盾。这一走,我虽然能和孩子们在一起,但从此便和老公两地分居,当我踏上火车的那刻,我看到了老公孤单的身影,我忍不住掉了泪,以至于到了车厢,安顿好行李,仍忍不住趴在桌台上嚎嚎大哭。那是我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泄自己的情感。还好,半年后,他也厌倦了外面的工作,坐着绿皮车回到家来。
2014年6月30日,郑州到温州的2191/4次列车,踏上了它的“告别之旅”,从此退出历史舞台,它是中国最后一趟绿皮火车。看到这则消息后我失落很久,而且曾一度以为,这一生再也不会遇见亲爱的绿皮车了,直到几天前看新闻,说绿皮车又要“重出江湖”了,铁路总局决定将统一客车外皮颜色,恢复绿皮车,我的心咯噔一下,随即狂喜起来,可是,当知道重新刷上绿漆的列车,价格提高了许多,已经不是原来意义上的绿皮车了,心里仍有些许的失落。
但是,我亲爱的绿皮车,你退出舞台也罢,或者是“革新换面”也罢,我依然祝福你:一帆风顺,平安万里。
天堂车站
文/梁园幽草
在我幼年的时候,这座城市不叫朱集,亦不叫梁园,她的名字叫车站。那时这里只有一条主干道,分为三段:玖莹门(现在的中环广场)到古城叫城站公路;铁路以南叫道南;铁路以北叫道北。一条陇海铁路,将一座城市分成了南北两半。
因一条陇海线穿城而过,这地方的历史上便有过一个个如河埠渡口一般的闸口,老一辈人说起话来,常挂在嘴上的不是归德路、凯旋路和神火大道,而是道南、道北、东闸口和西闸口。
闸口是铁路闸口,在火车经过的路口设置栏杆,有火车经过时,穿铁路制服的工人小旗一挥,栏杆落下,路便被拦腰截断,一路两旁的人流车马俱都定格,定格在铁路两旁,亦定格在一段历史的节点。那时的火车还是黑的车头,挂着绿的车厢,一节一节,有天南海北各式发型与服饰在车窗一一闪过,栏杆以外的人们,犹如置身某道门槛之外,隔着一道栏杆看风景,像隔着高耸的堤坝看天边彩虹。火车过去,天地一空,仿佛无数的精彩都被列车载去,目光不由得茫然追逐,像追逐一道闪电,一团幻影,一抹如霓如梦的海市蜃楼……
那时这地方还十分村野乡气,房子是一片一片,小院挨着小院,胡同连着胡同,迷魂阵一样的一圈一圈,圈子的外面是苇坑、荷塘、粪池与田野……每到夏天,大粪的酸臭气息裹挟着荷塘花香阵阵袭来,飘落在铁路两旁,亦飘落向遥远的岁月……记忆中的铁路两旁总有些篱笆墙的院子,生长着金黄的向日葵、粉紫的霉豆与嫩绿的丝瓜,孩子们欢快的叫声总被火车的鸣笛打断,就连婆娘们的呼儿唤女,时而也只是短短的一截,因为火车来了!火车很大声地从屋后经过,一把板斧一样,把所有的声音俱砍成片断……到了夜晚,火车在人们的梦中驶过,便总是金戈铁马,沙场将兵……枕着铁轨长大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些钢铁的质地与金属的遗传,人生的路上杀伐决断,带着性情里的铁骨峥峥,因那长长的坚硬的铁轨早已伸进骨骼血肉,反是远离火车的夜晚,常让人感觉梦的残缺,一颗心悬悬的没了着落……
上个世纪末,不知从哪年月起,所有的铁路涵洞与闸口连同驴车、马车、荷香与粪臭俱从这地方云烟般消失,取而代之是地下通道与钢筋水泥筑就的空间,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街道拓宽延展,与外埠一样的花草绿地,车水马龙……曾经遥远而神秘的一切如今司空见惯,就连穿城而过的火车也渐失往昔的威风,内燃机收敛了黑车头的霸气,全封闭车厢如一串串移动的铁屋子,就连火车进站时的动静也不再惊天动地,与愈显嘈杂的市井聒噪日渐混杂在一起……
如今,铁路以北的城区又面临大面积改造了,大大的"拆"字写在楼墙和街道两旁,半城人不禁都有点惊诧与期盼,经历过沧桑的老头老太们再来到街角路口,相互间不再儿女情长,虚实寒热,而是一鳞半爪地传递着一个令人兴奋的信息:高铁来了!
高铁是上一辈老人梦也梦不到的新鲜事情。上个世纪,只一条单一股道的铁路小站就给一个小小的集镇带来沧海桑田的变化,而今规划中的郑徐、商杭高铁和陇海铁路三站合一的中国中部超级大车站又将给这里带来什么呢?一切无可言说又不言而喻。人总说有梦的人生多姿多彩,有梦的土地神奇而美丽,然而,从第一声火车的鸣笛唤醒这片沉寂的土地,人们便开始懂得:现实总比梦境来得更真实,演绎得更精彩,走得更遥远。
在距朱集旧车站不足百余米的归德路上,有一座青砖灰粉的天主教堂,每每从这里经过,我总感觉梦想中的天堂离我们很近亦很远,如果把上世纪初朱集小站落成后的百年变化视为人间天堂,那么,未来这座车站,又会把我们载往哪里?站在这新旧交替之间,我想起一首叫做《天堂车站》的歌曲:我一直站在这里等你……你要飞到怎样的天涯海角……
列车上的风景
文/朱文杰
每次坐火车,我都喜欢坐靠窗的座位,因为可以眺望窗外的风景,心情也会跟随着风景而变。想象这样一个画面:火车在蜿蜒的山间行驶,车窗外是蓝天白云,片片青草地在清新空气的滋润下尽情舒展,路边诱人的花朵在微风吹拂下摇摆着婀娜身姿,仿佛让人隔着车窗也能闻到它们的芳香。
这时候往往很容易触景生情,让人思绪万千。利用这难得的闲暇想平时来不及想的事,或者有时候干脆什么都不想,就木讷地望着窗外发呆。在旅途中,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时间的存在。哐当哐当的钢轨撞击声,时刻提醒着我时间在如火车一样飞奔,时间一点一滴地从我们身边溜走。快速行驶的列车,使得窗外的景物源源而来,又疾驰而去,更能感受到时间有形的流动。
曾经在书中读到这样一句话:“幸福是简单的,无求而自得,做自己应该做的,没有不断追求的疲惫;幸福是透明的,用心去体会,收集点滴感动,无需在无限感慨中消磨岁月。”这字里行间表露的意义,让我想到了生命中的许多内容,有悲伤、有快乐、有相遇、有别离。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们的生命列车运行时必须经过的驿站,由于我们各个时期扮演的角色不同,发生的故事也就各有千秋。但无论这些故事的结果如何,它们都会成为我们人生的一部分,人生就是由这样一个个故事组成的。
人生如同一次旅行,无论我们走到哪里,看到什么样的风景,面对什么样的境遇,快乐与忧愁都来自我们的内心,都是内心对这个世界的感悟。当我们面朝火车行驶的方向而坐,我们看到的景物是缓缓地向我们移动而来,如一个慢慢拉近的镜头。而当我们背朝着火车行驶的方向而坐,我们看到的景物都飞快地离我们远去,有时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楚,来不及思索。生命的列车载着我们在人生之路上奔驰,让我们体会世间百态。
在我们的生命历程中,经过的每一个驿站,看过的每一道风景,面对生命的一次次挑战,一次次追求与探索,其实就是生命的列车在旅行时发出的那一次次有节奏的铿锵有力的回响。它不断地提醒我们,生命这趟列车没有回程票,人生一世同样没有彩排,我们应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珍惜眼前的风景,珍惜与我们同行相伴的人。
我所向往的一场旅行
文/逗驱
旅行这事几乎是每个人都向往去做的,也几乎是每个人都做过的。
我很少去旅行,一是不想准备,二是没有心情,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不愿意去别的地方看看。我是没有裕辅那种说走就走的豪气的,我决不会在我不计吃住着落的情况下去环游世界。我羡慕东纯的间隔年,可是自己却下不了那个狠心,就如同我想去转山,却又期望着能开车去就好了。
我喜欢在旅行中领略到不一样的文化与生活,而非在艰苦跋涉中去丈量生命的强度,在疲惫肉体中找寻心灵的慰藉。我以为后者较于旅行,更像是修行。我理想中的旅行就像是一场秋雨,在微冷中洗去人际的诡谲。虽是很向往,但是要真真切切的来一次这样的旅行,却非随心所想那么简单。不过既然能随心所想,何不就来次酣快的畅想呢?
春秋两季去旅行是最好的,在春天可以看看万物的复生,在秋天可以听听生命死前最后的喧哗,如果是春天就可以去到特奥蒂瓦坎看看被历史洗去后的古印地安遗址,在复苏的季节,去吊念永远无法回来的众神之城,去拾千年前的尘埃。在秋天,就一定得去巴黎,参观完卢浮宫后去趟枫丹白露宫看看浪漫的世界,有空的话还能到卢瓦尔河谷荡舟。
目的地不需要有多繁华,多发达,不过必须要么得有厚重的文化,否则就得有仙逸之质,如同萨尔茨堡有卡拉扬与莫扎特的浸润,耶路撒冷有宗教的庇佑,札幌就得有白雪的抚摸。有山有水是最好,周围也必要避离灯红酒绿才行,一座城市能在夜幕降临时安睡,在清晨的曙光下醒来,才是自然。虽说我生在城市,也长在城市。但是我真的痛恨一座城市被冠以不眠城的美誉,在活力之后暗藏的可能是腐朽,糜烂。
旅行的交通工具一定要选火车,我认为火车是所有交通工具中最具有人文情怀的,因为只有它能让你在闲暇安逸时去感叹逝者如斯,也只有它才能让一个人体会到人类发展的变更,从莽苍地,从野原,到炊烟炊烟袅袅,再到都市碌碌。
也只有火车才能让我有流连于前面景色并同时还幻想着后面的风景。不过坐火车的时间最好不要持续到夜晚,因为列车滚滚的噪音,就算是轻微的一点,神经质的我也会认为这打破夜晚的宁静,影响自己的睡眠。而整个白日乘车的疲惫,我愿能在一个温馨的旅馆里得到总的释放,即使我是睡在夜里,我也喜欢睡在安静的夜里。
在旅途中,与一个异性的邂逅,是最为重要的。在旅行中谈一场短暂的心理恋爱,是最为让我所魂牵梦绕的,我希望在路途中邂逅的女性是绰约多姿而不妖娆媚人的。像是邻家小妹,能与我谈谈文字,说说音乐,聊聊布鲁克纳,听听伯恩斯坦,一起唏嘘普契尼的歌剧,一起去看看夜晚的星空,听听风拂过湖面,还能够一起疯,一起曼歌。
如同一个紫色鸢尾般的女子,温文尔雅中不是活泼自尊不会让我有非分之想。而且这样的恋情还得在我离开那天决然的断去,如同川端康成笔下的徒劳那样的唯美而忧伤,能够在我踏上返程的火车上时满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并在车上回忆起这段恋情时能簌簌地流下泪水,以后回忆起来便是满满的甜蜜,没有一点苦涩。
我所向往的旅程总的来说就五字既盖,可以清心也。
记忆里的火车笛声
文/大朵
我工作的城市,时常有拉煤的火车经过。我居住的地方离铁路不远,火车到达或者离开,都会发出震耳的鸣笛声。很多人不喜欢,但我不在意,反倒觉得这笛声是那么亲切。听到“呜——呜——”的笛声,心里总涌起一股催我奔跑的力量。这大概与我乘坐火车的经历有关。
1983年,我考上中央民族学院,如今的中央民族大学。叔叔和姐夫把我送到柳州市,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当天晚上的火车票。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山村,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在候车室,得知邻座的旅客是玉林人,他们的孩子也上中央民族学院,也从未坐过火车。就这样,我们怀着好奇而又有点害怕的心情加入拥挤的人流,结伴同行。
“呜——呜——”火车的笛声响起。过了检票口,周围的人们就发疯一样跑了起来。当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拽着行李跟着人流跑上跑下,到我们要乘坐的火车车厢时,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旅客们争先恐后上车,我很惊慌,心想火车鸣笛是不是就要开走了,不快点挤上车,错过火车耽误上学那就麻烦了。好不容易挤上车,见车厢内的人们你呼我唤,争相往行李架上放行李。
硬座车厢里,是一个沸腾着的小世界,侃侃而谈的男人,叽叽喳喳的女人,哭哭啼啼的小孩,各种方言、各种嗓门响在耳畔,让我这个自小操着壮语、第一次坐火车出远门的18岁小伙儿觉得很新鲜。
许久,在一阵长长的汽笛声之后,我们乘坐的特快列车终于隆隆起动。此刻,刚刚平复的心,跟着火车的轰隆声又澎湃起来:此去2000多公里,车轮每一次滚动,就离家远了一截,经过的每一个车站,都是陌生的他乡。虽说是特快列车,但当时从柳州到北京也要30多个小时。我东瞧瞧、西望望,居然一天一夜没合眼。车过黄鹤楼、过长江、过黄河……在经过这些地方的火车鸣笛声里,都有人惊呼,整个车厢又在昏沉中欢腾起来。以前只在中学地理课本上读到的许多地方,火车带着我一一穿越过去。
途中,火车常常会停下来很长时间,后来才知道是调度的需要,线路紧张,要与其他车辆错开通行。
临近北京的时候,列车广播说火车晚点了。我第一次坐火车,并不知道晚点意味着什么。实在太困了,我竟歪头迷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广播声和鼎沸的人声惊醒,经过两夜一天的行程,火车终于到达首都北京!下车的时候,我望着眼前的绿色“巨龙”呆站了好久,在柳州上车的时候是晚上,那时一心只想快跑,根本无暇看清火车的模样。
此后,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从家乡多次往返北京,我这个寒门学子唯一的选择是坐火车。往返北京的7年间,居然没有坐过一次卧铺,全都是在硬座车厢里度过。后来,坐火车的次数多了,也就积累了经验。临上火车时,就买好几份报纸,这样路上既可以阅读消遣,晚上又可以在三人座位底下铺展开来,垫着睡觉,当做“卧铺”。
这些年,交通出行的变化天翻地覆。从蒸汽火车到电力机车,再到高铁,从以前时速几十公里的绿皮火车到现在时速二三百公里的“和谐号”“复兴号”,从彻夜排队买票“一票难求”到网络购票“说走就走”……短短几十年,过去从柳州到北京要两夜一天,熬上30多个小时,现在坐高铁只需要12个小时。过去,一想到坐火车就郁闷,现在坐高铁有空调、可调节软座椅,舒舒服服,长途的煎熬因速度和舒适而大大消解。我从绿皮火车年代走过来,每当回忆起挤火车的那些日子,耳边就会响起“呜——呜——”的汽笛声,就会打心底对新中国的巨大变化由衷感慨和自豪。
开往时光深处的绿皮火车
文/王晓宇
人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从我们出生开始,便乘上一辆开往时光深处的绿皮火车,它载着我们向着一个方向,义无反顾地行驶。走走停停,经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的人和事,还有欢笑和泪水。
最先路过的,是小时候生活过的家园,它宁静温馨,充满田园之乐,低矮的屋檐,灰黑的瓦砾,爬满牵牛花的篱笆,门前那棵硕大的老槐树,跟在身边来回奔跑的“板凳”狗,袅袅的炊烟,微微带着清香的玉米汁……
不经意间打开记忆的闸门,奔涌而来的,都是故乡旧事。故乡也许不那么美,也许不那么可人,但那却是我们生命中最初的老地方,带着温度,一直走走停停在时光的码头。很多次,不开心的时候,不快乐的时候,遇到挫折的时候,总会在记忆里寻觅老地方,那是我们给心灵疗伤的老地方。
路过年少时读书的学校,常常记起学校后面那片葵花地,每年秋天都会开满大片的黄花,微风一吹,那些向着太阳的花盘便会在风中微微地点头,仿佛是快乐的笑脸,像明信片上的风景一样美丽,
想起那片葵花地的旁边,有一个让人心动的男生,弹吉他,唱情歌,朗读十四行诗。变声期的男生,声音略微沙哑,带着毛刺,可是听上去却让人觉得那么好听,仿佛天籁之声。让人怦然心动的季节,开始了纯如山泉的初恋……
生命中有许多温馨的老地方,带着诗意,藏着美好,带着青春与激情。后来的后来,偶尔会想起,记忆深处那一抹像月光一样美好的情愫,有一点点凉,有一点点美。不会常常来这个老地方,是因为那段时光,那段情怀,太美太奢侈,美到不忍心常常打扰,奢侈到不会时常走动。
后来,绿皮火车驶到一个大的中转站,我结了婚,有了一个属于两个人的老地方。两个人居住的那个地方叫家,房子也许不大,环境也许不是很好,生活也许不那么浪漫,可是那里却有想念、欢笑、泪水,充满温暖和纠结的烟火生活。
就是在那个叫家的地方,有了一个让你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让你无比纠结的男人,他带给你欢笑,也带给你泪水。带给你快乐,也带给你委屈。
再后来,那片老房子拆了,那个最初的家没了,一大片的高楼取而代之。可是每每路过,总会停下来看看,高楼之下是不是还盛开着当初你最喜欢的大朵月季。
不经意间,生命中有了很多处老地方,当初,不见得有多珍惜,走过,才发现再也不能回头了。
走走停停,不管是晃晃悠悠,慢慢腾腾,不管是风光旖旎,飞驰如箭,绿皮火车一路载着我们,不改初衷,向着时光深处行驶。
车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金色麦浪,远山碧树,村庄田野,欲望都市,纷纷退到身后,想停却怎么都停不下来,想留却什么都留不住。
不管我们的内心深处,是多么舍不得那些老地方,不管多么眷恋那些老地方,可是绿皮火车就像是一个无情物,它才不管我们的心思如何,义无反顾地载着我们去远方,不能回头,也不能停止。
幸好,还有一句话能安慰我:我来过,我不后悔!
乘火车出行
文/郦金兰
我们家,因父亲和弟弟都在铁路工作,对铁路有着很深的情怀。父亲1949年4月正式入职铁路工作,1979年6月15日退休。弟弟1978年入职铁路工作,刚好经历改革开放的四十年。
难忘四十年前,铁路不发达。我只能从大运河的轮船码头乘轮船晃晃悠悠地到达公社的林家闸码头,再赶很多路,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到达目的地。这就是四十年前的交通工具和速度。
此后,因父亲是铁路工人,我们家住在沪宁铁路线旁的丹阳火车站家属区,乘火车比较方便,因此跟火车结上了缘分。那时的火车是绿皮火车,草原绿色涂装配黄条色带,分快车和慢车。慢车时速仅30多公里,就像公共汽车一样,停站点特别多。假如以丹阳站为出发点,向上海方向的停靠站有陵口、褚家桥、吕城、奔牛、常州;向南京方向的停靠站有辛丰、三山、渣泽、镇江、高资、下蜀、龙潭、南京。短距离外出恐怕也要带上干粮,防止饿肚子。绿皮车慢归慢,逢年过节还供不应求,铁路部门就加开篷车。所谓篷车就是平时用来运输货物的车子,而在节日期间用来帮忙接送旅客。也就是作家王蒙在《春之声》小说中所说的那种闷罐子车。票价只要原价的一半左右。上下车时列车员及时拿出一个短梯子供旅客用。旅客要求不高,只要能回家就好。
再说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的一段往事。我和电大同学去了一趟北京,托人打票坐的是快车。所谓的快车就是绿皮车中速度相对快一些,区间停靠站少一些的车子,我想也就是现在意义上“K”头的那种普快。时速为100公里左右。那次去北京是我出门最远的地方,左思右想,出门时吃得饱饱的。为了省钱,带足了方便面。还带上了一副扑克牌打发时间。现在人坐车很少看到车上有人打牌了,因为很快就到了,牌都来不及收还打什么牌呢?那次,我们一坐就是22小时,一天一夜不到,屁股坐疼了,脸胖了,脚肿了,眼睛糊了。算好时间的车子,到北京刚好天亮,我们还得打起精神下车赶路。
2007年开始,我因故需要经常往返南京。“K”字头的普快车次少了,我开始搭乘“D”字头的动车。从丹阳到省城大约90公里的路程,“D”字头和谐号动车4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南京了。早上乘七点钟左右的车子,下车后直奔地铁,个把小时也就到了目的地。刚好是人家上班时间,上午紧凑地办完事下午就能轻轻松松把家还,这叫朝发夕返。可以说动车的速度省下了我很多的餐饮费、旅馆费,更妙的是省去了很多我在外的流浪感。
2017年,上海的大妹邀我去玩。我有幸坐上了高颜值的“G”字头复兴号高铁,标准时速350公里。这高铁运行更快、更稳、更舒服。从丹阳上车到上海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真神奇。我不慌不忙地乘中午12点多的车子,下午3点钟也就到了,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着呢。我在妹妹家玩了一个礼拜后又乘高铁回家。这就是“G”字头的速度,我感觉到的幸福指数更高了。
一次记忆深刻地倾听
文/博雨
今晚听的是两首歌,最终汇成一首动听的曲!
青春走来,有多少故事,相聚时,可以微笑着把曾经的苦累,曾经的磨难当作财富,分享给朋友听?
她只认识了他十五天,便毅然的独自拿着部队证明结了婚,从此开始了军嫂生涯!她说,那时交通不方便,去一次要转好几次车!有一次下大雪,眼瞅着转的火车要赶不上了,她抱着几岁的儿子,对停开的出租车司机说,兄弟,我是军嫂,火车快赶不上了,你帮帮我!司机一路飞驰,可是到了火车站,闸口已关闭,她和孩子猛敲闸口,对站岗的武警小战士说,兄弟,我是军嫂,我要见我老公,求你放我们过去,我看一眼去我老公那的火车也是好的!战士放行,她扔下行李,抱着儿子,奔向站台,火车已开始滑动,儿子递给车门的职守,自己滑身抓着扶手用惯性将自己抡进火车,坐在l火车过道上的她开始豪淘大哭,这时,闸口的武警竟然把她的行李甩进了开动的火车“大嫂,你的行李!”
此刻讲的人,微微笑着,感叹世间好人多,坐在对面我却听得泪如雪花!
他说,那时五六个人职守一座小岛,没有电视,没有电话,住在岛上的山洞里,春晚小品中,探亲家属因风浪大靠不了岸,只能对着岸上喊,真的就是这样!岛上唯一的消遣就是围着足球场一般大的小岛跑步,身上先是晒红,再黑,再一层层掉皮!淡水,蔬菜只能等补给!部队训练时,就是扔出几海里外,带着新兵往岸上游,潮汐送出十米,又拉回五米,很难!他还说了很多曾经执行的任务,对面说的人是微笑的,我却听得心惊胆战,唏嘘短叹!
他俩都比画给我看,那时没有手机,电话也很难打通,写信是唯一的方式,写了有多厚,多长一打信!她幸福地说,他在家里的日子,家里都要更亮堂些,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手里拿着给老公准备的水果!她的举手投足间亦表现出多年被老公宠爱的小女人气息!
结婚已十几年的爱情,总是更令我感动!!晚餐结束,他去开车,她幸福地在后面喊他老公,我们在那等你!自然真切,此刻,我听到的不是日常一句话,而是那悦耳的乐章!
你在火车站遇到了谁
文/李晓
我所住的地方,从阳台望出去,江上面有一座铁路大桥。有时深夜里火车鸣笛,我也忍不住披衣起床,张望那车窗内一闪而过的灯火。我总感觉,火车上,有一个人,也同样在这样地张望。
在台湾摄影师阮义忠的一张摄影作品里,一个男人躺在铁轨上,听枕木上从远方隐隐传来的火车震动声。这个人,患了一种叫乡愁的病。
我在城里的朋友朱二,五十岁那年关掉经营的店面,做了一个无业游民。朱二常带着摄影机到离城十多公里外的火车站转悠,他喜欢拍摄火车照片,整理后放到博客上。我是他博客的热心观众,火车的照片,是灰白色的,有逝去年代怀旧的味道,我在夜里望着那些火车照片,常听到火车穿过隧洞而来的轰隆声。还有那些从火车上扛着大包小包下了火车的人,他们各种各样的目光:疲惫、寻找、惊喜、慌乱、急切……有天清晨,我打开朱二的博客,看见一辆即将启程离开的火车,一个年轻男子站在窗外,踮起脚来与在车内的女子旁若无人地亲吻,一个老大爷歪过头去看报纸。
朱二有次喝酒时告诉我,有天他去火车站拍照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娘下了火车,迈着蹒跚的腿朝他走来,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突然扑过来抱住他哭喊:“我的儿啊……家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朱二那天鬼使神差叫出了声:“娘,我就是你的儿!”朱二13岁那年就没了娘。朱二把老大娘搀扶到离火车站不远的餐馆里,点了几个菜,和大娘聊了起来。原来,大娘是从河南女儿那里,一个人专程回故乡来,就想看一眼老房子,找一找老房东。
还有一件事,是大娘二十八岁那年,她四岁的大儿子家华走失了,再没了消息,大娘说,大儿子嘴角与耳根都有一颗痣,而朱二,俩地方也有这样一颗痣。朱二说,那天他唤了一声“娘”,突然感到,好多年来一直压在心里的沉沉心事,终于落了地。他去火车站的拍摄与寻找,似乎就是等待这样一次冥冥中的相逢,一次眼含热泪的拥抱与呼喊。
后来,朱二陪着老人到城里看老房子,可老房子在旧城改造中早已灰飞烟灭。老房东倒是找到了好几家,几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几天后,朱二又把老人送到了火车站,火车哐啷哐啷着徐徐远去,朱二趴在地上,为老太太拍摄在火车上的照片。照片上,老太太发黑的眼窝里,有几滴浑浊的老泪。
我发觉,在城里时常涌动的乡愁,是从看不见的远山袅袅而来。我憋得难受,又难以诉说,像海水在海里不安地摇荡,又像是海水从天倒扣下来。我想喝一次大酒,把自己灌醉,却又找不到那种浇透我心头的老酒。于是,我就喜欢一个人去火车站溜达,似乎是去等一个从异乡回来的朋友,或者,一个回来寻亲的老人,一个回来寻找她那初相识的女子。
有天黄昏,一个背着双肩包的女子下了火车,默默跟着我走了好远一段路。等我一回头,她就转身离去,我毕竟不是她要找的男人,但我看见她了,这位素颜女子,相貌古典清纯,有眼袋浮现,大概是在火车上睡眠不好。等女子远去,我返身继续沿着铁轨徒步,铁轨两边,有狗尾巴草在风中吹动,那是我故乡山坡上最普通的草,我接连扯起几根,放在嘴里嚼着,是淡淡苦涩的青草味道。
是在一年中秋的月夜里,我静悄悄离城,去了火车站。夜深了,天微微凉,一个中年男人下了火车,他没乘车回城。我看见他漫步走向铁轨边,在一棵树下,他点燃了一支烟。树影婆娑的月光里,烟火闪烁的微光像一只萤火虫。我也沿着铁轨边散步,那男人走过来,递我一只烟,帮我点燃,没说话,就转身离去。这像两列迎面而来的火车,匆匆一点头,就各奔东西。
在火车站踯躅的那些人,是怀有乡愁,是心头相思,或者,就是你幽灵一样,独处的时光。
失恋的火车
文/田大安
知晓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吗?这个,你当然会知晓。他们死后变成了什么?
蝴蝶。
是的,蝴蝶。一对相互追逐的花蝴蝶。我死后,我也会变成蝴蝶的,我也会追逐你。无论你是否死去。
别这么吓我,求你了,耗子。你死了,我肯定还活着,我害怕蝴蝶我面前扑闪着。据说,蝴蝶总是喜欢追逐要死的人。我可不是愿意和你一起***的人。你干嘛要死缠我呢?
……你说,梁山伯为什么要追逐祝英台啊?
因为——他们相爱。
难道我们——
我们没有相爱,你不要单相思了。
小薇啊,我真的无法言表我对你的感受。
我知道,耗子,你别说了。我们当朋友吧,除了不做那事,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
是的,最好的朋友。
我知道你爱着安,可是,安……并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安,怎么靠不住呢?
安太喜新厌旧了。这个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怎么来描述我的感受……爱情……安是和我有相互吸引力的。就像一块磁铁,一个南极,一个北极,无论这距离有多远,一股奇异的力量总是存在的。而但在适宜的距离内,我们都会相互感受到那种力量。可是,你对我而言,连一块铁都不是。——我绝对没有轻薄你的意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可能是一块黄金,比钢铁要珍贵许多,但是,你对我没有吸引力。请你一定要准确理解我的意思。我真的会把你当成最值得信赖的朋友,甚至可以是我的精神依靠,但是,我们不是肉体上的朋友。
哎!薇,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精神上——肉体上……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亲密的朋友呢?
从内心而言,我喜欢你,耗子,这是真的。但是,你无疑不是仅仅想从我这里寻找内心的人。你也知道我的过去,我是一个lesbian,我和一个女孩陷入很深的感情里,而在世俗世界,女同性恋会面临很多困扰。是安把握带入异性恋中——我有时候觉得,安是一个具有女性情感的男人,我爱上他似乎是一个自然的过程,就像爱上以前的那个姐妹。可是,我依然难以爱上别的男人。你能理解我吗?
“人的情欲是个迷,我能从生理上使用那种精神吗?”,耗子对自己说,“这么说,我注定要失恋了。”
带着一颗破碎的心上路,还有一本马里奥?巴尔加斯?略萨的《绿房子》,耗子躺在车箱的卧铺上,脑海中闪现着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的诗句,“一辆奔驰的僵尸陈列馆”。更年青的时候,耗子一直梦想能作为一名火车司机,如今,他习惯在失恋的时候将身体交给颠簸的钢皮火车。
作为一名在混在夜场的乐手,而耗子似乎总处在失恋中。为什么不能爱“红姑娘”酒吧那些妖艳的女人?为什么要爱相貌如此清纯、身材如此干瘪的小薇?要知道,作为酒吧的驻场乐手,耗子是一个受姑娘们欢迎的角色。不是每晚都有浓妆艳抹的姑娘给他献吻吗?
火车急驰着,耗子去往并不关注的前方。为此,他的身躯从国土的北方到达南方,从国土的西方到达东方,他用身躯掠过每一根钢轨,在这个土地上画下了密集的弧线。如今,他将《绿房子》展开在自己的手中,将身躯横在这个“僵尸陈列馆”。
“嘿!哥们,你还带着一座妓院旅行”,邻席的一位旅客说。
“哦,《绿房子》,一本关于一座妓院的荣辱兴衰史……”耗子苦笑了下,“一个结构现实主义的大师。”耗子脑海中出现了许多亲身经历的像《绿房子》所展现的情节。在专注中而又放纵,耗子无法清晰地认知自己,“是的,旅行本身就是在寻找奇遇。”在曾下榻的旅馆招过小姐,或者桑拿等中国特色的妓院里,耗子让自己沉迷在放任的声色中,然而,在这种放纵之外,他始终专注地爱着一个人。
这就是一种痛苦。
(待续)
梦火车
文/二十三天
我的梦总是光怪陆离,南京,北京,昆明,成都,重庆……,还有我长到18岁的小县城,所有于我生命里经历过的城市都呈片段般在梦中闪现,而把它们一个个串联起来,是反反复复无休止地穿梭于城市间、穿梭在时光里的一列列火车。
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有一种火车癖。是喜欢火车,是喜欢所有和火车有关的记忆。
记忆中总有若干碎片弥足珍贵。小时候走亲戚,从一个乡村小镇到另一个乡村小镇,坐的是那种货车临时充当的临客,没有座位,没有窗户,所有人拥挤在一整个大大的空旷的铁皮箱子里,光影黯淡,各种声音各种味道交织混淆,是真正沙丁鱼罐头般的现实写照,这样的火车有一个很形象的名字,叫闷罐车,它关乎着我小时候刚刚记事时关于火车的最初印象。
到了上学的年龄,从家里出发,要沿着铁路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学校。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清晨或傍晚的时候,沿着铁路线行走,听见远远地传来一声啸叫,便嘻嘻哈哈地四散躲开,绿色的列车飞驰而过,尖锐的气流刮疼了脸颊,飞扬起头发,也飞扬起少年对远方的向往。
后来,就真的踏足去了远方,考上大学,从四川的小县城到南京,在母亲殷切不舍的目光里,挥挥手带着激动的心情和少年的梦想,毫不犹豫地登上了火车。近四十个小时的车程,火车就如同移动的市井场所,载着满车人的期许、兴奋、不安及躁动向着各自心中的目的地,坚定前行。
再后来,火车遭遇了爱情。
有一年国庆长假,我决定坐火车去看一个女孩。那年我应该是大二,刚过十九岁的生日。买了一张硬座票,从南京出发,在火车上整整呆了一夜,一夜之后我到了北京。那个季节北京的空气很干,我的眼睛、嘴唇也是干干的,在火车上一夜不得好睡,心里总是有些彷徨,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然而在火车站下车后,我又鼓起勇气坐了火车站始发最早班的公交车,到了她的学校。我背着一个包,包里除了我的日用行李外,还有我整整写了半个月的一封信,写完了一整叠信笺。我看到她们学校门口的保安,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好像是做了贼一样,只好怯怯地坐在校门外的路灯下,两眼干巴巴地往里望,猜测哪一幢是教学楼、哪一幢是图书馆、哪一幢又是她的宿舍。
我的肚子很饿,但是又不敢走开,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不知道她住在哪幢楼里,只是心里有着些许期待,或许她起床出来吃早餐的时候,就会从我眼前经过,我想看她满脸惊喜的样子,然后我便可以鼓起勇气把那封信递到她手里。
但是等到天渐亮的时候,天开始有点要下雨的样子。陆续有学生在校门前来来往往经过,他们不像我这么担忧天色,假如有大雨要落,他们就赶紧跑回宿舍缩回被窝。但只有我,等到那座城市所有的路灯都已熄灭,等到那个早晨逐渐荒成深秋的衰草。
没有人知道,在我十九岁那年,在他未曾醒来的国庆假期的一个清晨,火车送我来过她的城市,又悄悄带着我离开。我是没有自信的男孩子,我幻想过一万次表白,却害怕被一句话打败。
我在她的城市呆了十个小时,走的时候我想原来我这一次坐火车,只不过是为了在她的城市,她的校园,有关她的故事里,给自己留下这一段不长不短十个小时的回忆。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明白,唯有火车,承载着我的记忆,在两个城市之间,往返穿梭。或许青春就是这样,两夜的车程,大过十个小时的停顿。那些深埋在我心里的爱她不曾知道,但我相信,那座城市,那个校园,那盏曾给我依靠的路灯,那一盏盏渐次熄灭的灯火,还有那一列穿过夜色通往她城她心的火车,它们,一定都知道。
而后十多年时间里,我坐着火车去过很多城市。到现在,坐火车的机会越来越少,更多时候,因为便捷的原因,选择坐飞机在城市间来来去去,而关于火车的记忆,那些不做任何解释的刚硬,那些不容挽留的行走,那些不去诉说的隐痛,却从未忘记,甚或更加深刻。
在我的印象里,它不是子弹头式的高铁、动车,而真真切切地,一直以绿皮车厢的形式掺杂在我的记忆里,承载着年少的时光,这么多年,和我相伴而行。
它是我生命中最美好与最顽强的部分,被一直拥有、放弃、敬重和向往。
爸爸的离去
2012年3月7日我在上海开往成都的K352次列车上,这次的火车好像比以往的火车都要慢。要慢的多。是因为我在上车前听到爸爸病重的消息吧,是我怕再见不到爸爸了。爸爸怕影响我工作,到最严重的时候才告诉我们。我一路上一直打着电话问候着爸爸,我希望他能坚持,坚持为了我不留遗憾。想象爸爸生病已是第五个年头了,我一直都知道爸爸还有多少时间。但是我一直都再骗自己,不去相信这样一种医学上的几年存活率的结论。但是这一刻还是无情的来了。那时我们几姐妹都在外地,我们都在火车上,这火车怎么那么慢啊,慢的我块窒息了,看着火车上别人的嬉戏,欢声笑语,在我的心里只有痛。2012年3月8日早上6点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妈妈告诉我凌晨4点爸爸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3个儿女没一个在身边。顿时泪如泉涌,一个人跑到火车的卫生间里一边喊着爸爸。放声大哭。那是的痛用语言来形容是多么的苍白无力,急匆匆的赶到家里爸爸已经被装进棺木了,我们当地的风俗我当时是见不到的。跪在爸爸的棺木跟前哭泣,跟他说着话,跟他诉说着我的不孝。这一生我对他的亏欠。只是此刻爸爸没有回答过我了。这种自言自语是无比痛苦的,妈妈拉我起来,邻居亲戚都劝我不要这样,我很想收住自己心底的痛,我不想此时已经极度伤心的妈妈为我操一点心,我怕看见她已经哭红的眼睛再次流泪,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筹备了几天爸爸的葬礼,全部按照爸爸的遗愿来帮他修坟墓,几姐妹努力下办了一个在当地还算风光的葬礼。但是我觉得做的再多也不够是的我 欠爸爸太多了在家呆了几天我得不离开家乡来到熟悉的城市,继续工作,生活,爸爸孤单的呆在家乡。只是没有爸爸的日子我怎么也不习惯 .现在爸爸每天在我心里,成了我心里最柔软的部分。从未离去……
铁路旁的租房
文/谢永华
小时候,我最喜欢去外婆家了。因为,外婆家离火车轨道不远,看着像长虫一样的火车徐徐远去,我的小脑袋里,就冒出各种问题。火车上都坐些什么人?他们要到哪里去?车上有像我一样的小妹子吗?如果有,那她就太幸福了。每次,我总是等到火车不见了,还在呆呆地望着远方。小时候的我,竟是如此迷恋火车。也许,它带给我的是一种未知的神秘感吧?
而现在,我租住在火车轨道旁,日夜都能看到火车,我的心情却很难高兴起来。因为火车轰隆而过,都会影响我,它会让我在深夜惊醒,也会让我无法静下来看书写作。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的情绪极度低落,甚至想着要换租房。
直到有一天,妹妹带着十岁的小外甥来我家。他们刚走到门口,恰好有一列火车经过。小外甥立即欢呼起来:“妈妈,快看,姨妈这里还有火车,我也要坐火车,我长大了还要开火车。”看着小外甥那副兴奋的样子,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晚上,小外甥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一列列火车呼啸而过。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的情绪一直很高,不断地说,火车跑得好快呢,车厢里坐满了人,还有黄黄的灯光。
从那以后,我竟然学着小外甥的样子,仔细地观看火车。不过,我不是站在窗前,而是躺在床上,便能够清晰地看着火车轰隆而过。当然,我看火车的心情,跟小时候是大不相同的,确切地说,我并不是真正在看它,更多的是在沉思。有时候看书累了,我就闭上眼睛,聆听火车离去的声音。我在想,火车每次开动,都意味着开始和离别,而这不是像我们的人生吗?每天都在经历着新的开始,以及不得已的离别。
听久了火车轰隆的声音,我从内心里慢慢地接受了它。有时,它就像闹钟,提醒我该做什么。同时,这种声音还是我的稳心宝,在那些孤独的夜里,听到这种声音,就仿佛有很多人与你同处,你就不会感到孤单和害怕了。
租房的旁边,有茶树、樟树、月季花以及竹子,而这是各种鸟类和小猫小狗的天堂。那些不知名的鸟,总是在每个清晨欢快地叫着,一点也不害怕火车驶过的隆隆声。或许,在鸟的世界,这是一种美好的音乐吧?有时候,它们双双站在树枝上,互相梳理着羽毛,不时地鸣叫几声,把心中的喜悦喊出来。它们不需要人类懂得,因为这个世界不只是属于人类的。那些慵懒的小猫呢,不仅在我的租房前大摇大摆地走过,还在树林里以及火车轨道边慢慢转悠,似乎像农人在查看自家的麦田。让我害怕的是那条大黑狗,背上的一撮毛发被烧了个洞,露出红白相间的皮肉来,让人不敢细看。它可能把曾经受到的伤害,都集聚在凄冷而阴郁的眼睛里,所以,每当我路过它时,它就会把恐怖的眼神投向我,对着我大叫,似乎我就是那个伤害过它的人。
刚来的时候,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但这也意味着某些压力。表面上坚强的我,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哭泣。为了不影响邻居,我会蒙头大哭,但还是会发出声音,于是,我便选择在火车驶过的时候,放出哭声来。因为火车的隆隆声,可以把我的哭声掩盖,也可以把我的忧伤毫不客气地带向远处,然后,抛弃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的楼下,住着一对老夫妇。他们在楼梯转角处摆着小摊子,卖些饮料面包以及麻辣什么的。男的大约七十几岁,满头白发,说着外地腔。我去买东西,总是要说好几次,他似乎才听得懂。如果火车经过时,轰隆隆的声音便会打断我们说话。女的呢,比他小一两岁吧,每天拿着尼龙袋子,捡矿泉水瓶子和纸屑。有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受过委屈。有时候,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出于好奇,某天我看到她在门前路过,便跟她闲聊起来,我这才得知她家的一些事情。
原来,他们唯一的儿子是个消防战士。在一次火灾中,为了救某个孕妇,牺牲了自己宝贵而年轻的生命。他们老来得子,儿子牺牲时才23岁。说完,她泪如雨下,佝偻的身子微微颤抖。
看到此景,我埋怨自己的冒失,不停地说,对不起,惹您伤心难过了。
她停了几秒钟后,揩了揩泪水,小声地说,没关系,我儿子虽然走了,但是,他是为了救别人而死的,所以,他永远活在我这个母亲的心中。
听罢,我的泪水禁不住流下来。
这时,火车轰隆隆地开过来了,似乎也含着敬佩和悲伤。
火车,大地视野里穿行的名词
文/王新华
一
火车跑起来,就是一道风景,亦是一首诗意的歌唱。热情奔放,阳刚强劲。
两根明晃晃的铁轨伸向远方——这是一条永不被堵的路。这条淬炼成钢的路,紧贴大地,聆听大地胸膛饱满有力的心跳,然后承载“隆隆”车轮的声音,由近而远……
至今我仍能确定,几十年前那次乘坐火车的经历,让我刻骨铭心,难以忘却。那时我尚小的年龄,对于外面的一切感到陌生和新奇。黝黑壮硕的蒸汽机车就像一位年迈的老人,停靠在站台上。它的身后,是一长串“绿皮箱子”扯拽着它的“衣袂”。当我与父母走入“绿皮箱子”里,这位“老人”突然长鸣一声,“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越跑越快。随即,两边的景物纷纷一闪而过……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1964年初秋的乌鲁木齐火车站。
第一次乘坐火车,我非常兴奋,两眼紧贴车窗,狠不能将外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无一遗漏。车厢里可以随处走动,有许多大人孩子随意交谈或者高声喧哗,就像热闹的大家庭。此时此刻,我竟然想,如果把家安在火车上该有多好!流动家,快乐的家,让家永远在路上,只有始发站,没有终点站。
二
火车,从此注定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不管怎么说,那次从乌鲁木齐出发,三天三夜之后,我还是很不情愿地随父母在黄昏时分从兰州下车。因为我不懂,家,只能安在大地上。
我抬头望去,火车站是一栋灰不溜秋的两层楼房,像一个衣衫不整的人蜷缩在铁路旁。巨大的皋兰山浑身一片土黄色,依稀能看到山脚下几棵小树干渴的身影……
那时我感觉,兰州不如乌鲁木齐好,至少火车站的样子就不一样。
不过,年复一年,我不安稳的心,在这座两山夹一河的城市慢慢安顿下来。兰州,渐渐变成我熟悉的家园。
之后,每一次乘坐火车,让我对火车的那份情愫,也更加深厚。火车载着我,可以让我在大地的视野里发现或者感悟。
有次从兰州出远门,是随父母回山东老家省亲。在陇海线上,一路经过浑黄干旱的定西、陇西、武山、甘谷。快进入天水地界才能感觉到沿途渐次变得郁郁葱葱,空气仿佛也湿润了。天水,我联想,不就是天上之水润泽一方才称其为天水吗?火车在天水站停靠十几分钟,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候车大楼上“天水站”三个大字出神。接下来火车一路向东,大地上的秦岭余脉渐渐展现出它伟岸雄奇的风姿。火车在连绵不绝的青山绿水间蜿蜒穿行,时而呼啸着钻入隧洞,时而又从铁桥上驶过。车窗外的壮美景色,一一向身后匆匆掠去。
火车驶出宝鸡,群山峻岭像变戏法似地向两边纷纷隐去。突然,800里秦川仿佛“哗”地一声在我眼前铺陈开来,呈现出宏大开阔的景象。平畴绿野,一望无际,黑油油的沃土气息似乎在车厢里无声地弥漫。
随后,一串小站站名映入我的眼帘。罗敷,多好听的名字,这让我想到汉代古诗里那位聪惠美丽的采桑姑娘,亭亭玉立,顾影流盼。沿途还有许多火车从不停靠的小站。站名或婉约清新或质朴敦厚,是否隐藏着一段曾经发生的故事?还是出自一个生动的典故?
三
陇海线,已然成为我多次行走的一个载体,从一个地方抵达另一个地方,过程往往让我更加着迷。每次经过华山,我总会想到曾经夜登华山那份惊险。“回心石”赫然入目,喻示后悔还来得及,抄原路返回便可。然而,这块巨石却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间的世事无常,人生的每一次攀登,若路走歪了走偏了,回心转意是绝然不行的。正所谓天下只有一味药买不到,那就是后悔药!
天一放亮,我从华山北峰客栈出来向脚下望去,身上不禁沁出汗来。暗暗思忖,天呐,昨夜是怎么爬上来的!下山的路,更加难走,让我心惊胆战。
十几年前从车窗看到的那面陡峭的山崖,依然如鬼斧神工般地壁立,丝毫未改。时光流逝了,山川却容颜不老。我想,我们只能仰视,大自然赋予我们感知,注定让我们的生命之河不能像山川那样坚守。
于是,关注过程更有了本质存在的意义。姑且说,我们终其一生,也走不出时间的指针之外,就像眼前对火车的选择。选择直奔目的地的瞬间抵达,意味着我们看不到过程中的异彩纷呈,人生的体验为此不缺点什么吗?
据我所知,铁路与火车诞生于英国,而对乘火车这样的事,英国人也能把它提升到国家高度。罗伯·路易·史蒂文生说过,了解一个国家的最好方法,就是透过火车的车窗。乘火车,一个国家的容貌在你面前展开……
的确,火车和过程有关。起点和终点,出发和抵达,抑或两地分居的家人和亲人,都会依赖火车的便捷、速度,衔接彼此远离的心弦。风景在四季中更换,人心在四季中却能紧紧相拥。火车、更像一列装满爱心亲情的流动小屋。
四
火车的变迁之快,让我有些出乎意料。蒸汽机车虽然笨重,但给我的印象却是一副朴实憨厚的样子,步履稳健,踏实有力。而车窗外的风景不必快速浏览,经得起慢慢品尝。车上的摄影家和画家,也能从容地按下快门或静心勾勒车窗外的美景。如今,火车不断提速,蒸汽机车、内燃机车已成为渐行渐远的记忆。当下,高铁动车即可朝发夕至。时间缩短了,但风景模糊了,我们看不到风景的细节……
诗意的火车,人生的火车,时空的火车,充满力量的火车。火车钢铁般的身躯其实是有生命和感情的,它在大地上每分每秒穿越——穿越白天黑夜,穿越沙漠戈壁,穿越高山大河,穿越日月星辰。穿越,让我们彼此走得更近,心贴得更紧。
今天,我出门在外,依然将乘坐火车作为第一选择。火车不仅是人生的小世界,还是观景的大舞台,一段旅程因火车而美好生动。不过,有时也令人纠结和忧虑。车窗外,原本熟悉的稼穑田野不复存在,代之而来的是高墙围挡的疯长的野草;有的则是无序滥建的砖瓦厂、水泥厂、采石场之类,让天空布满黄尘雾霾。工业文明在制造财富和欲望的同时,也制造荒凉、废墟和污染,使脆弱的生态不堪一击。
好在时下丑陋的东西已被逐渐改变和抛弃,推崇生态文明已成为国家行为,全民呼唤。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需要清新的空气滋养。
风景有不同的名字,终点有不同的抵达。大地之上,它们都各具特色。细微到一根草,一朵花,一条小虫的低吟浅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站站牌,都是风景的名字、终点的抵达。
那些伟大的铁路,优美的铁路,默默负重的铁路,无论你从那里延伸,你都是一个奇迹的再现,你串起的一个个素不相识的地名,让我们记住,或者让我们流连忘返……
致敬!绵延不断的铁路。
致敬!四通八达的火车。
战友情深
文/邬建国
动车开动,我们一行向西,奔南京,会战友。我凝望窗外,楼宇滑过……五十多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坐在火车上,看一一滑过的家乡景物。
当年,我们是一群特殊的“小兵”,大多数十五六岁,辉最小,才14岁。现在,我们在争论一件事:当年南京长江大桥通车了吗?有的说我们的火车通过大桥,有的否认,说是火车厢是轮渡拖过江的。还有好笑的事,我们竟记不准坐的是什么火车。有的说是绿皮专列,有的说是灰色“闷罐子”,莫衷一是。唉,我们真的老了,五十年光阴太久,有些记忆已经记不清。
我们这批镇江小兵当年共32人,这次去南京只20人。时间久远,战友星散四方。有的成了职业军人,还在部队,有的转业复员到了外地,还有的事务缠身或者因病不能赴会。战友琦当年是我们中的佼佼者,而今却英年早逝,琦等不到今天的欢聚,痛惜!
我们这群小兵都是老革命或老工人的后代,还有好几位的父辈是老红军。参军第一年,我们在连队和各地战友一起,在晋北山沟里摸爬滚打。与能吃苦又朴实的农村兵相比,我们发现了自身缺陷——“骄娇”二气。于是,我们努力用顽强的意志去磨砺自己,度过生活关、训练关、劳动关。我们这群小兵里,青当了伙夫,森去喂猪,江分配烧锅炉,我在当所有镇江小兵都被调去测绘大队搞业务时,独独留在连队继续执勤。我的视力差了一丁点,怎能去绘军图呢!经过三个夜晚的煎熬,我想通了,在哪干不都是干。
我们这帮镇江小兵多才多艺。仲的歌喉还是那样高亢,联谊会上一曲《小白杨》,高音直入穹顶,赢得掌声雷动;钱在部队会舞蹈,他跳《洗衣舞》里的班长,跳《白毛女》里的大春,可是联谊会上他并没和众女兵共舞,却和“军花”当起了节目主持人;甬是乒乓、羽毛球双料高手,后来成了工程师;春则对我说:“我刚刚获得镇江市老年乒乓球赛冠军!”哇,好厉害的春!联谊会上演《智斗》,阿辉,一位老红军的儿子,他不仅唱得好,那形体和神态,简直把刁德一演活了。联谊会上,我也没闲着,我和“军花”朗诵有东战友的杰作长诗《欢聚》。我和仁健充分发挥语言的魅力,一首《欢聚》诵毕,虽不能绕梁三日,也得绕梁一整夜吧。
写到此,我又想起逝去的陈琦战友,他游泳特别棒,在滹沱河大桥站岗时,曾经把一个溺水的孩子救上岸,因此立功。谈救人,明也很有相似的事迹。一次,明站在月台上,看见一位姑娘被飞驰而来的火车吓住了,呆呆地站在铁轨上。千钧一发之际,明飞身上前,一把将姑娘推举上月台,自己的腿却被火车撞了。
联谊会结束回到镇江,我心潮未平。辉和权送纪念册给未去的战友义和保,约我同去。见到义,他拄着双拐在门口迎接,我赶忙紧握他的手,扶他坐下。这位老战友身染恶疾,三年前动过手术。他说:“我是和琦一起动手术的,他走了,我坚持到今天,我满足!” 义的坚毅使我动容。我试探地问他:“我有车载你,今晚能不能小聚一把?”义爽快答应了。
餐馆里,临时聚集起部分“小兵”。秋夜华灯下,“小兵”们其实都已老了,须发苍苍。大家一如当年,热烈聊天。保却不发一声,埋头翻看战友纪念册,他在沉甸甸的册页中,仔细端详他和战友的青春年华,寻味他的一世兵情。
晚餐接近尾声,我郑重向战友揭秘:“今天是我66岁生日!” 战友们惊喜了。在一片祝福声中,我打开一个庆生的小蛋糕。蛋糕像一只小小的玉碗,它本是我今晚独享,现在我献给战友,一人一小勺,让共历沧桑甘苦的“小兵”们同享甜美。
火车来
文/邹易a
我可以记起那是多么遥远的一句话。
我既没有见过更不曾坐过,我只是从闲聊的人嘴里听过。应该比河里的船要大,比叫嚣的手扶拖拉机要响。有人拼命地烧火,车就拼命地跑。我可以记起,在那时的头脑和意识里,火车是那么遥远的东西。因为遥远,我们可以争论,它比村街长,来这里肯定把村街占满了;它比十几座房子大,要不怎么装那么多人。但终究我们都没见过,我们捏泥土也捏不出幻想中的火车,把所有的条凳方凳马扎靠背椅在院子里摆成一条长龙,以为那便是火车,于是,“驾”地一声开动了,以为那便是火车开动了。
到年关了,村庄又敞开怀抱,把汉子妇人全揽进去,把蛇皮袋黄皮包工具箱都收藏了,我们打听谁是坐火车回来的,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吵吵嚷嚷,可是年长者扔下包袱便裂开嘴笑着抱起小孙子小孙女,年轻者拉起媳妇躲进房里,房门在我们面前砰的关闭。有一个人呆立在村头,他的去向还不明朗,他想赶紧去见未过门的媳妇,又怕父母惦记,脚尖时而朝东时而朝西,把地下的灰尘搅得团团腾起。我们一哄而起围着他问这问那,他哦哦地回应着,却并不回答我们的问题。眼神四处游离,眉头皱起,那神情似乎正在思考怎么给我们一个满意答案,却脱口而出:“啥?我没坐火车。”于是我们一哄而散,当然还有一地的鄙夷谩骂气恼和怨恨。
老师说学好本领以后常常坐。老奶奶说,想什么火车,把地扫一扫鸡喂一喂,天要下雨了快收衣服。撑着小舢板的渔夫说,火车有我这舒服吗,你看我又网了二三斤鱼啦。只有没腿的那人,眼神悠远,嘴角含笑,叽哩咕噜地说了一大通,双手比划着,神情夸张着,哦,那么大那么长那么高那么快。他说他从很远的地方来,一路上都在火车上过。可惜他的话我们听不太懂,他的话我们更不相信,我们对他托付身躯的滑板车更感兴趣。那是竖着的四块木板用横着的两块木板拼凑起来的,装了四个机械上卸下来的轴承,双手推动着往前滑。
后来,我们开始大量仿制滑板车,从斜坡顶端往下冲,嘴里喊着火车来了。
西站看火车
文/俞鸿虎
喜欢看火车,最早可以追溯到一个甲子前,那时期末考试刚结束,那份临战状态搁下了,心情无比轻松,上海西站传来的火车汽笛声充满了诱惑。我跟母亲说带弟弟妹妹去看火车,母亲交代几句,我们便出发了。
一路上,我们聊着火车、西站还有铁路桥,弟妹们很兴奋。走出西新街的弹硌路来到长宁路,远远地看见那座碉堡坐落在长宁路凯旋路口,道口拦挡子,黑压压的人群被堵在铁道两边,公交车、卡车一溜排到西新街。我们挤到挡子后面,西站的三道铁轨齐刷刷展现在眼前。弟妹们兴奋地猜测:“火车从哪边过来?”有的说是从南边过来;有的说是从北边过来。我看了看车站两边的信号灯,刚要开口,弟抢先回答:“火车从苏州河那边过来。”我故意问:“为啥?”他回答:“因为南边信号灯是绿色的。”那时他还没上学却有了这份机灵劲儿。我们盼着火车快点过来。火车可不急,远远冒着烟,拉着汽笛。机车经过道口,只见火车司机瞭望前方,那架势非常神气,就是他驾驶着那么长的铁家伙,拉着那么多车厢跑遍祖国的城乡大地,我心中对火车司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路上的美景任凭他观赏,多么自豪!司炉工把乌黑的煤炭用铁锹送进火红的炉膛。不及细看,“刺啦”只见一道白色蒸汽向我们袭来,顿时白茫茫一片啥都看不见了。蒸汽散去再看,原来是一列货车,有的车上装载着木头;有的装载着拖拉机,闷罐车里押车人站在门边打量着挡子外面的人们,我们似乎成为他眼中的风景。我们数着过去的车厢,争论不休。最后一节车厢特别短,是列车长呆的地方,他站在栏杆后,手里拿着绿色小旗与道口值班员手里的绿色小旗互相摇动致意。
我们上到铁路桥,行人在桥上狭窄的水泥板上匆匆而行,骑车人交会,双方都必须侧着身子才能通过。望着桥下黑臭的苏州河,小火轮拖着一长溜满载货物的驳船,向黄浦江驶去。有火车呼啸而过,大桥也随之晃动,震撼着我们的心魄,我赶紧吩咐弟妹们抓紧栏杆,客车一阵风似的向北站驶去。
西站候车室里,几排木头椅子磨得蹭亮,几个绍兴农民伯伯坐在椅子上候车,身前放着两只空空的箩筐,一根扁担支在上面,我猜是卖“绍兴霉干菜”的,他们搭慢车回去。售票窗口上面是全国铁路里程表,我从上到下一一看过去,北京到上海竟有那么多车站,数都数不过来!心想我啥时候能去北京看看天安门?
如今最小的弟弟已退休两年了,我的外孙女也上幼儿园了,每天经过何家湾铁路道口,她跟我儿时一样,也喜欢看火车。
坐着火车去西安
文/母明义
漫步街头,每当看到暴走团在徐千雅那铿锵有力的《坐着火车去拉萨》歌声中健走的身影,我不由得想起自己人生中与火车有关的岁月。
32年前,年少懵懂的我到省城西安上学,第一次出“远门”,搭上了韩城去西安的火车。那时的火车还是绿皮车厢,燃烧原煤、冒着黑烟的蒸汽机车头,运行起来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速度像蜗牛,逢站必停,到西安至少七、八个小时,坐得人腰酸腿疼。上学的两年时间,在那条西韩线上,我与火车结下不解之缘。长长的铁路播撒了我无穷的梦想和希望,虽然坐一趟需七、八个小时,但当时精力充沛和好奇的我感觉不到一丝不适。那宏伟、炫丽的西安火车站就是我当时心目中的“天安门”,令我流连忘返,终生难忘。
参加工作后,我外出较少,就很少光顾这趟火车了,也逐渐“疏远”了这条铁路线。
2003年,西禹高速开通,韩城到西安坐大巴仅需3个多小时,上高速乘大巴去西安成为大多数韩城人的交通首选。此时,由于我去西安较多,我也成为大巴的常客。
2015年,韩城至西安普快列车开通并增加,从韩城到西安仅需3个多小时,价格仅为大巴车的一半,韩城市民对此津津乐道。从此,生活节奏感快、善于追赶潮流的韩城人出行大都再次选择了火车。我因各种原因,一直未能“光顾”这趟火车。
今年5月23日,我到西安办事,在同事的“怂恿”下,我终于登上了“久违”的K8243次列车,这车虽比不上长途车的豪华、气派,但乘客不少,车厢里“洋溢”着浓浓的韩城方言,我感到格外轻松和亲切。由于我是30年后第一次坐去西安的火车,心情有些激动,便主动与我对面一位60多岁、头发花白的老者搭讪:“大叔,我是第一次坐这趟车,这坐火车与坐大巴有何区别?”大叔说:“坐大巴单趟75元,坐火车32.5元,坐大巴哪有坐火车划算?火车上空间大,可以自由活动,并且安全,我和我老伴经常坐这趟车。”
从大叔的话语中,我看出大叔不仅身体硬朗,还透出一种“与时俱进”的精神风貌。与他交谈,我有了不少收益。这位大叔虽然年龄比我大,但他心态比我年轻许多,他的思维紧跟时代潮流,在追赶超越的今天值得我学习。
省第十三次党代会明确提出把韩城建设成黄河沿岸区域性中心城市。近年来,韩城在新的一届领导班子的带领下,加快经济转型,实现追赶超越,谋划实施了“五大千亿产业集群”和“十大百亿企业集团”,近日,投资310亿元的西安至韩城城际铁路项目已经签约,并将在不久开工。到时,韩城将融入西安一小时经济圈。
列车提速是一个城市经济发展、人民生活幸福指数提高的标志。西安至韩城城际列车的开通,将成为韩城实现追赶超越、大踏步走向世界的一张名片。在宣传韩城的同时,将拉动韩城经济腾飞,早日实现建成“五个韩城”的目标。我相信,城际列车开通之日,就是韩城走向腾飞之时,到那时,文明、富裕的韩城人将以自豪、愉悦的心情在韩红那首《天路》的悠扬歌声中,坐着“城际”去西安,奔向远方,走向世界,去实现“我的梦”、“韩城梦”、“中国梦”。
动车飞过我的村庄
文/王德亭
我在村里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教我们唱一首歌:“火车火车呜呜响,一节一节长又长。前头装的优质钢,后头装的丰收粮。备战备荒为人民,铁路工人运输忙……”这首歌,带给我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可火车是什么样子,铁路是什么样子?火车只在我的作文里开动过,我用“风驰电掣”这个词表达火车的神速。胶济铁路从离我们村二十余里远的辛店穿过,什么时候我能去亲眼看一看火车呢?
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这个愿望实现了。约上我的发小,背上父亲为我办的干粮,我们步行去看火车。我们是奔淄河店去的,火车从淄河边的牛山经过,这时候又正是秋风凉了,柿子红了的时候。走了二十多里的路,因为怀揣了少年美好的梦想,也没觉出怎么累。到了淄河铁路桥边,太阳已当头顶挂着了。一桥飞架河上,正有一列火车开过,消失在苍翠的牛山一带。我伫立于铁路桥不远处,注视着过往的火车,数着车厢节数,一节一节,数着数着就数花了眼,心里能不懊恼?我看到了绿皮火车,车窗里有乘客的面影在我眼前一闪,一晃就过去了。我想,哪天哪日,我也能坐一次火车,出一趟远门呢?
我第一次乘火车,是1994年的春天,我们去爬泰山。一早从村里走四里路到车站坐公交车赶到辛店,坐火车去泰安。辛泰线的火车车站密集,几乎逢站必停——据说山里人可以坐火车赶闲集。想一想吧,坐这样的火车能有多快?等进了泰安车站,已是人困马乏,天差不多也晌午了。第二次坐火车,是次年的“五一”,我和爱人去北京,火车开到北京,费了半天时间。对于火车“哐啷哐啷”的慢节奏习惯了,火车的颠簸也认为是天经地义,除非你不坐。
是2003年吧,胶济铁路进行电气化改造,火车要提速。我们好容易盼到胶济铁路竣工通车,动车在临淄却不停站,闲置下来。想想看,我们该有多颓丧!我们临淄人坐动车出行,从辛店赶动车,或西去五十里外的淄博火车站,或东上四十里外的青州火车站。渴望临淄火车站恢复运行,成了我们朝思暮想的事。
济青高铁施工,规划建设高铁临淄北站的消息,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也着实让我们眉飞色舞。终于有一天可以在家门口坐动车飞向远方了,能不高兴么?高铁北站选在辛店城北二十里远的凤凰镇王青村,去我们河堐头村只有五六里路,高铁就从我们村不远处经过,铁路建设成了我的一份牵挂。从辛店回乡下过周末,我总要从村后下淄河。高铁淄河大桥在村后不远的河面上,高高的钢筋混凝土桥桩撑起了铁路路面,如一道长虹伸进遥远的天际里去。2018年11月下旬,济青高铁动车上线试运行了。为方便城乡居民,还专门开通了从辛店至高铁北站的公交车。我渴望有一天去乘坐高铁,感受一下动车从我家乡飞过的快乐。这一天在今年的五一变成了现实。
那天,站在临淄高铁北站站台上候车,看着临淄北部平原一抹平畴,垄亩碧绿,顿时有天高地阔的感觉。我有一个小小的私愿,就是从动车上望一眼我的村庄,可是一恍惚就错过了。一瞬间跑出数十里的动车没有留给我机会,或者是我的反应太过迟钝。在动车上,没有旧时乘火车时聒耳的车轮与车轨的摩擦声,没有颠碎了骨头般的颠簸和晃悠。从前因为赶车要去张店,很不方便。我们去青岛看女儿,选择坐长途汽车,车走上一个上午,人累得浑身不舒展。从家乡坐动车,这个快,用我乡亲们的话说,“吃袋烟”的工夫就到了。
动车从我的村庄二里外的桥上飞过,此时此刻,我坐的车也许成了乡亲们眼中的风景。他们劳累了,停下手中的锄头,扯下肩上的毛巾擦把汗,正好我坐的车从村边经过。一方面,是我与村庄失之交臂,另一方面,是乡亲们对这条空中飞龙习以为常。我们赶上了好时候,想到这里,我不觉微微一笑。
下一站的美景
文/刘鸿泽
我小时候颇喜欢各种各样的玩具车,火车自然也包括其中。
后来,我常常央求姥爷陪我一起去看真火车。那时还没有高铁,那时的我有着大把时间,有着随心所欲的率性与天真。只为了看一眼火车,我们往往要穿过小半个城市。
终于看到那座拱桥。铁道安静地卧在桥下,就像趴在桥上的我,那连接着远方的铁轨仿佛也连接着我的希望。我们在等待,等待轰鸣而过的火车,像是在等待一个身披铁甲、百战荣归的英雄。
还记得那个黄昏,铁路上的碎石反射着霞光,远远望去,就像闪着金色光芒的鱼鳞,竟美得有些虚幻。当我们到达那座桥时,一辆火车刚刚从桥洞中穿过,我飞也似的跑向拱桥的另一侧。可当我喘着气到达时,火车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车轮与铁轨摩擦的余音久久回荡于耳畔。那一刻我失望极了,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自己全部的生命都被那辆火车带走了一般。
那天,原本懵懂的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叫错过。
后来,火车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长大后的我遇到了越来越多的事情,也就默不作声地接受了生活的种种束缚。
前一段时间,我回老家,正好路过了那座拱桥。夜色深沉,街道两旁的路灯都换成了红色中国结的式样,很是漂亮,只有那卧在石路上的铁轨在黑暗中沉默着。
我想,这一段铁路也许已经废弃了吧,和那老旧的火车一起,和我年少的记忆一起。想起回来时,坐在高铁上,感受着风驰电掣的速度,仿佛岁月的长河滔滔,从车底奔涌而过。
流年是一列火车,不停歇地驶向远方。我们都是乘客,期待着下一站的美景。
那爱情的美好
文/佚名
电话打给他,不说话,不是想念,不是无聊,只是静静的听着他的声音。他焦急的说,你怎么啦,急的要马上坐火车过来,你才轻轻的说一声,没事,听听你的声音,那边儿也没了声音,他的心动了,你心醉了。
用自己做兼职的钱买了一双橙色帆布鞋和一张火车票,一张小小的火车票,就令你欢呼雀跃了。踏上去那座城市的火车,头一次觉得沿途的风景也是那么美。下了火车,满目的霓虹灯闪烁。你感觉这个城市是那么亲切,完全不像从未来过的陌生的城市。
你打电话说“嗨。我现在离你很近”,他激动的说,“你来了,傻瓜。你在哪,站拿别动”。他飞奔而来,紧紧地抱住你,不愿意放开。他轻轻的说:“你是我心房的支配器,让我如何回报你”。
一起牵手走在昏黄的没有玫瑰,没有好酒,有的是牛奶般的月光,浅橙色的灯光,还有他脸上温暖踏实的笑容。他眼角的桃花纹时隐时现,眼睛一笑,弯成了一条桥,让你好沉醉。你给他讲起这些天的趣事,他为你说起那些天的感动和努力,你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甲午花朝,爱在三月,草地上是你们一起谈天说地的身影。花下蜜语,是蝴蝶也艳羡的美景。不管浮世有多少分离苦痛。我们一直在用心感受那爱的美好。草地上,小河边,吊桥上,花枝下,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他记得你爱吃酸的,拼命往你的碗里倒醋,你呢,也使劲的给他添辣椒。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快乐的日子总是这么短暂。
火车站,你哭着不肯走,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他嘱咐你好好吃饭,好好的生活。一遍一遍为你拭去眼泪。告诉自己别哭了,拼命地控制却做不到。
踏上火车,还是留恋的扭着头,不肯离开,火车却把你们分开的越来越远。
爱上爱情,不是因为它有多难得到,而是那个人常常让你魂牵梦萦。两个人赤诚相待,一起走下去,那是多么美好。不是爱情让你醉了,是他的笑,他的嘴角,让你笑了。
哪有那么难得到,再伟大的情,也逃不过自己内心声音的需要,听听自己最爱谁的笑,它会带你找到梦寐以求得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