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上的酒吧,店内的面积都不大,在邬慎进来之前,里面放着舒缓动听的民谣,游客在三三两两坐着喝酒聊天,一派的悠闲惬意。
邬慎的到来,将一切都打破了。
“慎慎,别打了!”秦睿吃了邬慎几拳头,看着他把贺览星往死里揍,心里瘆得慌,有些不敢上前。
这些年,邬慎其实很少跟人动手,喜欢逞凶斗狠,还是中学时期年少轻狂的阶段,不过就算是那时候,邬慎跟人动手也是有分寸的,起码会避开要害的位置。
但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古镇上转了圈,最后冲进这家酒吧,把贺览星从凳子上拎起来就按着打,根本没有半点儿顾忌。
他和傅安粟见情况不过,上去拉过几次,非但被拉住人,反而被邬慎的乱拳锤了几下,现在肩胛骨、胸口,以及半边的脸还疼。
傅安粟看着已经软下去,连抵抗能力都没有的贺览星,眉心深皱,和秦睿交换了个眼神,再一次上前去想把邬慎拉开,“慎慎,真不能再打了,再打他就没命了!”
“滚开!”邬慎眼睛猩红,冷冷的扫过二人,“再管闲事,信不信我连你们一起揍!”
秦睿被他看地发怵,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松手,骂道:“操你大爷!你他妈有本事就把我跟老傅一起打死得了!”
“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邬慎一脚踹他身上!
秦睿痛呼一声,捧着腹部,“你还真打?”
邬慎冷眼盯着他看了会儿,跟着又扫向傅安粟,掀唇:“松手。”
傅安粟迟疑了下,见他神色渐缓,这才松了手,他正准备开口说点儿什么,却见原本焦灼站在不远处的姚茕拿着手机有些害怕的走上前来。
陆安倪让姚茕把电话给邬慎的时候,邬慎正一身戾气揍着贺览星,她根本不敢上前,也是这会儿见邬慎被秦睿和傅安粟拉住,暂时停下,她才忍着害怕走到邬慎面前。
不过也没敢走太近,距离一米有余她就停了下来, 将手机往邬慎面前一递,磕磕巴巴道:“言、安倪说,让你接电话。”
邬慎阴寒的眸光从她脸上扫过,最后才落在仍显示通话中的手机上,但却并没有立即伸手接过。
就在姚茕以为邬慎不会接电话的时候,却又见他从她手上拿过了手机,迈开长腿径直朝酒吧门口的方向走去,而站在酒吧门口围观的游客,见他出来,立即自动的往两边散开让了条道出来。。
见邬慎离开,秦睿和傅安粟都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了眼,立即去查看贺览星的情况。
傅安粟大概检查了一番后,秦睿忙问:“如何。”
傅安粟面色颇为凝重,“得马上送医院才行!”
秦睿在店内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酒吧老板身上,酒吧老板也被吓傻了,开了两三年的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虎的游客。
回过神,他忙走上前,说:“镇上没有大医院,有个卫生院,只能送那儿了。”
大点的正规医院离这儿好几十公里,大晚上开车过去,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
傅安粟又和秦睿对视了眼,无需多言,傅安粟帮着秦睿将贺览星背了起来,然后傅安粟又对酒吧老板道:“店里的损失我们会赔偿,不过,现在得麻烦你带一下路。”
老板也不愿自己店里闹出人命,连忙点头应道:“好。”
见秦睿和傅安粟带着贺览星离开,姚茕和宋湘湘也忍不住跟了上去,不过从酒吧出来,并未到了酒吧外,姚茕四处扫了圈,并未看到邬慎的踪影。
她不上去管邬慎,小跑着跟在了秦睿、傅安粟几人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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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出来,邬慎走进了一处幽暗的巷子里,看了眼手机,还显示在通话中,他点了支烟抽了几口,胸前里蹿动的气息慢慢平息下来,他才将手机贴在耳边。
“不是说,我无从干预吗?”他哂笑了声。
陆安倪听着他那边静寂声,忙问:“贺览星怎么样了?”
邬慎牙齿咬了下烟头,停顿了会儿,“死了。”
“邬慎,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他无关!”陆安倪不知道邬慎说的假话还是真话,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愤然,“你有什么不满,就直接冲我来!”
“冲你来?”邬慎后槽牙紧了紧,冷笑:“行啊,我现在就冲你来!”
他挂了电话,将烟头丢地上,抬脚用力碾了几下,沿着巷子的深处走去。
陆安倪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怔愣了下,不知道邬慎是什么意思,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隔了会儿又给姚茕拨了过去,但没有人接。
她又打给宋湘湘,从宋湘湘口中得知贺览星送到了镇上的卫生所,医生正在给他处理身上的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陆安倪本不打算去卫生所看看的,但她心里辗转难安,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去卫生所看看情况。
她换了衣服,裹了件风衣,拿着手机走到民宿门口,打开门正要出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门口,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过了两秒方看清门口的人是谁。
邬慎轻笑了声:“要去哪儿?”
陆安倪明显的感觉到邬慎此刻的气场不大对劲儿,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警惕的看着他。
而她退半步,邬慎就跨过门槛,进了一步。
陆安倪觉得有些冷,很想拢紧身上的风衣,偏偏看着邬慎沉沉的眼神,她像是定在了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隔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紧绷沙哑:“你来干什么?”
邬慎笑,“你不是说,冲你来么,我现在就冲你来。”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傍晚时分,在这个院子里看到的画面,陆安倪双唇红肿,贺览星亦是,不用想就知道两人刚经历了怎样一番纠缠。
陆安倪被他的眼神盯着,心里被恐惧包裹,下意识就想逃。
邬慎看出她的意图,“别动。”
他声音很轻柔,但却愈发让陆安倪觉得害怕,当真没敢挪动分毫。
邬慎抬起手,手指擦过她的脸颊,一双眼睛异常专注得看着她,眼神里竟有一种诡异的温柔。
陆安倪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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