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的散文(精选25篇)
小学的散文(精选25篇)
起点
文/石子
这里是我工作的起点,三十一年前,我十八岁,便开始在这个乡村小学教书。
这个村小叫做骑龙小学,距离马坊场镇大约七八里路。那时,这些路全是羊肠小道,上街,要走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天下雨,长田坎一段路,全是淤泥,穿上雨靴,淤泥也会漫进靴子里。
这个村小,并不是一所独立的学校,而是一个大院子,也就是农村所说的大屋基,当地的人叫骑龙乾。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乾”是哪一个字,写这个“乾”字,是我臆测的。
这个大屋基,除了学校之外,还有7户人家,6户姓唐,1户姓曾。学校也不大,只有3间教室,共3个班的学生。
我在这里教书的时候,学校有4个教师,3个是这次一同分到这里的,2女1男,都是师范学校才毕业的,包括我哈。其实,我们3人还都是来凤中学的同学,我和其中的一位还同是一个师范学校的。另有一个是一直就在这里教书的男老师,比我们大10多岁,家就在附近,是我们学校的主任教师,也就是校长。
我们3个新老师在学校住宿,下午放学,学校大门一关,这里就是我们的3人世界,仿佛一个小家。
学校的大门,在这个院子的右边。我教书的那一间教室,是这个院子的正堂屋,不从学校大门进去。我这一个班,是五年级。我的宿舍,是进入学校大门后的右边一间屋,和我的教室一墙之隔。而另外两位女教师的宿舍,在我的宿舍斜对面的天井旁,她们2人住一间屋子,是学校的中心位置。
我在这里教书2年,把这个班的学生送毕业,然后被调整到另外一个乡村小学去了。三十一年后的此时,我回到这里来怀旧。正好撞见这个院子里2位姓唐的长辈,唐富钊和唐富军两弟兄。看见他们,我仍然如当年一样,叫他们唐叔叔。他们认不出我来。我介绍了自己之后,他们才想起来了,说,欧老师,稀客哈。他们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坐坐。我们进得屋来,女主人在家,她热情地把凳子端过来,让我们坐下了。我们便随意地拉家常。大家坐在一起吹牛的地方,是我的宿舍门外带天井的教室,现在是一户人家的灶屋。我清楚地记得,就是这间屋子,我们3个年轻人,经常在这里玩。玩法很简单,要么坐在教室的桌子上吹牛,要么大家在这里“疯”一阵,追追打打,乱开玩笑,还把人摁在教室的桌子上,用粉笔、用雪花膏在别人身上、脸上乱涂乱抹,毫不顾忌男女有别。当然,这里还是我们吃饭的地方,我们3人,大家一起吃,伙食费平摊。第一个月,我们把所有的工资全部吃光。饭我们自己做,大家轮流。菜有时是场镇买来的,有时是这个大屋基的乡亲们送的。做饭,多数时候用煤油炉子,有时也用煤炭灶。煤炭是我们自己去很远的地方挑的,水是我去学校附近沙井里挑的。一切挑水买米挑煤的粗活,是我这一个男人做。这里还是我们洗脚的地方,秋冬时节,3双男女的脚,在一个大脚盆的热水里蹬来蹬去,把洗脚水溅得到处都是。
唐叔叔他们说,这个村小撤了的时候,学校就卖掉了。我看见,我教书的教室和宿舍,被改造成了一幢小洋楼。这个大屋基的其他地方,除了改造的3幢楼房之外,其他的房屋都破旧不堪,一半以上的都倒塌垮掉了,包括我们当年的办公室、厨房,很多地方长满了野草,一些狗尾巴草,在阳光下,在微风中,摇曳着,诉说着萧索的故事。一座大院子,没两个人在家,了无生气与活力。
其实,在这教书的两年中,我一点也没有感到寂寞和孤独,甚至觉得,过得挺充实的。我一人带一个班,语文数学、音乐美术,啥课都上,又才开始教书,需要花很多时间去熟悉课本和备课,还要花很多时间来批改作业。因此,感觉时间过得挺快的。放学之后,我们3个同学,大家一起去坡上走走,去五里冲水库边赏荷玩水,一起到附近农户家看电视剧《霍元甲》。或者3个人坐在一张床上吹牛,把脚放在一个被窝里取暖。当然,我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就是读中外名着,读诗歌小说。第二年,我参加了自学考试,业余时间又多用在读《文学概论》《现代汉语》《古代汉语》《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等等书籍上,在不停的阅读中,自己也拿起笔,开始写一些分行不分行的文字。这个乡村小学,是我文学的摇篮。
至于在课堂上,我的课学生们都还喜欢听,能够吸引住大家。现在还记得一些学生的名字,比如杨松、杨远林、罗孝利、张勇、杨兴智、蒲兵、周连胜等等。说实在话,我才出来开始教书,学生的平均分比其他学校老同年级的班好。这个乡村小学,也是我事业的摇篮。
在这里教书,还有两件事情,让我记忆犹新。一是女同学兼女同事的阿妮打算把她的姊妹伙介绍给我做女朋友,对方也是和我们同一年出来教书的。结果,对方说我一个男人在乡村小学教书,有啥子出息?把我狠狠踩了一脚,让我伤痛不已。二是一个男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在一个街镇的运输公司工作,虽然我在村小,见了面之后,她却毫不犹豫地爱上了我,后来成了我的妻子。她经常在下班之后,坐十来里路的车,走七八里远的小路,来这个边远的乡村小学,一点不感到累和苦。这个乡村小学,是我爱情的摇篮。
文学、事业、爱情,都从眼前这个衰败的骑龙小学开始起步。骑龙小学,我人生的起点。
小学初中回忆
文/嘴角旳弧线
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曾因为质疑老师的教学方法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可以这么说,自从我写完那封意见信以后,老师基本没怎么正眼看过我。但是心里就想,就这样吧,反正小学马上就过去了。我满心期待的前往了初中,但没想到……
我的初中生活,因为成绩的原因,老师没有多么关注我,不过我也没什么怨言,自己成绩不好,不会找什么别的借口,我从来不奢求任何人的同情。初一的时候一直有同桌,在出二下学期吧,她转走了。从此老师就让我自己一桌坐在教师的最后一排,整个最后一排,除了我都是体育生。我当时就想,先这么坐吧,老师一定会给我调走的。记得有一天,我们班的一名体育生主动和老师说想坐到讲台旁边,因为那样上课听得清楚。老师笑呵呵的说不行,说那是一种的学生的不公平,近似一种侮辱。但是,没想到,第二周的早上老师就在早自习的时候让我自己搬桌子去最前面坐着,当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师上周刚说完这是一种对学生的侮辱啊。后来过了一个月左右,老师又让我回到了教师最后的一角。
我们换了教学楼,到了班级老实说了句每个人自己一桌,当时我有些高兴,因为班里终于不是我自己一桌了。但是后来,我们换了一间小教室,大昂视老师很忙没有时间管座位的事情,中午回来的时候我和同学坐在后边说篮球方面的事情老师看见就和我说了一句还在说话,你还是自己坐最后一排吧,于是,我又自己搬了一张桌子,坐到了最后一排。后来我又有了一个同桌,不过没坐在一起一周,班级里有一位同学要出国,前排空出来了一个座位,我就意识到老师又要调座了。不知道当时同学们都怎么想,我十分紧张,不过后来想想,这紧张是十分可悲的,就这样,我又变成自己一桌。
又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再次换了教室。到了新班级,我又自己坐到了最后一排。同学无意的一句玩笑,这么自觉啊? 让我十分难过。不过只是勉强笑笑,没说什么。前一阵,我们初三年级统一照大合照,以班级为单位,在照合照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站在最后一排,那种感觉真是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懂。那种被冷落,被遗忘的感觉,让我十分难过。后来,就在上周,我们班级考试,当我把卷子交上去后,老师随手把我的卷子放在一边,说这个不用管。声音很小,但是被我听见了。当我拿回来后,甚至都没有批。当前排同学问我对几个的时候,我只能笑笑。
写这篇文章没有批评我们老师的意思,我还不够资格。我们老师是我见过的比较有文化的人之一,我不敢评论些什么。这只是抒发一下心里的感受吧…
我的小学四合院
文/王木木
我三岁开始上幼儿园,在离家十几分钟的村上的学校,那是一所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包含在内的学校。总共四间教室,中间夹杂了两个小房间给老师住。也就是说除了幼儿班,还有三个年级的学生。村子里人少,而且那几年计划生育正抓严,所以小孩子并不多,差一两岁上同一个年级的大家也觉得没差。
学校叫莲花寺,据说以前是个寺院。莲花寺小学是两面高山两面教室相接环成的四合院,石头砌成,盖着青瓦,木质窗户没有玻璃,门也是木头做的,刷了黄黄的漆。
学校的大门是拱形的,开放式,跟城门一样,但是有台阶上去。临教室这一侧的河岸边种了很多竹子,桥头那儿有一棵黄角树。门口有一块空地,有一个旗台,老师偶尔会组织升旗仪式,站个队形,唱个国歌。再过去一点有一座三米左右的石桥,桥下是一条不知道从哪里蜿蜒而来又不知道蜿蜒到何处去的小河。河水浅的时候,有些同学会去里面抓螃蟹玩儿,太小也不能吃,偶尔才能碰见个拳头大小的。每当夏季下大雨涨水的时候,河水都会漫过原来的路,回家的同学都会在水里趟过。后来大家学会绕到河边上的别家地里走过去,自然趟河的那些同学就是爱玩儿水的一些,包括我。
走进学校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与教室环绕的山,山下有一口四方的井,山上滴滴答答的水落入井里,很有韵律。夏天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会去用手掬一捧水喝,但是井的四周都是被打湿的泥,围成井的石头上都是滑溜溜地,每个人都得小心翼翼,一不小心掉进去就麻烦了。当然,后来班上的一个女孩子真在我眼前掉进去了,不过她很厉害,硬是自己扒着井沿自己爬了起来,倒是我自己在旁边吓得半死,心跳都快停止。我想那时候老师也是提心吊胆的吧,一下课或者放学,都要看住学生,担心掉下去一个或者两个怎么办。不过,倒也没听说出过事儿,这也是极好的。
学校的桌椅都是长条木桌,长条木凳,没有上漆,很旧。有些刻了三八线,有些写了字,有些沾上了红墨水。桌子下面的桌脚有四根横木连接,家里比较富裕或者说有能手在家的同学们会从家里拿来竹编绑在上面放书包,而另一些同学会用毛线来回缠绕起来代替,我是后者之一。
教室里的黑板,是真的黑板,粉笔也永远只有白色,一写上去地上会落满粉尘,黑板刷永远都是厚厚的白粉底。再加上教室水泥地已经坑洼遍布,路上的泥土都黏在同学们的鞋子以及裤管上进了教室,所以天气晴朗的时候,教室都是灰尘仆仆。除了幼儿班的教室,因为那个教室是纯紧实的泥地,没有刷过水泥。
幼儿班门口也有一棵很大的黄角树,亭亭如盖。因为该教室一面靠山,所以这个教室和相连着的另一个教室都有绿荫遮阳,夏天很是凉爽。同学们喜欢围着大树绕圈儿跑,也手拉手环抱着树干,也坐在树下嬉笑打闹。春天黄角树发新芽的时候特好看,满树嫩黄的芽,慢慢变绿,长成一大片一大片深绿色的叶子。还有同学摘了芽子试着吃呢,不过是苦的,也没有人真正吃下去过。秋天叶落的时候,课间休息同学都会踩着树叶撒开了腿儿跑来跑去,很是热闹。
院子里还有两株洋槐,长在另一间靠山的教室旁,是学校唯一的花也是唯一会开花的树。夏天的洋槐树绿油油的,还开满了茉莉一样白的大串大串的花,香气宜人。我那时候对花充满了喜爱,所以偶尔就会摘一串放在鼻子上闻。虽然有遭到大人们的恐吓说闻了花香,鼻子里会长虫,但我依然不顾一切这么做。
在这个只有四间教室的校园里,除了学生和老师,黄角树,洋槐和石井是学校最美的风景。当然,这是我如今总结出来的。
最后说一说学校的厕所。厕所是一个石砌小瓦房,一分为二,靠山这间是女厕,靠河那间是男厕,厕所门是没有的,但是也看不到里面。由于我是女生,这里着重说一说女厕。女厕门口走两步就有高出来的一个地方,人多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就先在这里等。而我有一天不知道是为了炫技还是干嘛,就从远一点的地方助跑,想从这块高地上直接跳入厕所里面,结果失败地撞在石头门框上,脑门上瞬间肿起来一个紫红色大包。自己作出来的也不好意思哭,只好咬牙切齿地忍着。回去了家里人问,也就只是说撞了,不敢讲细节,否则会挨骂的。
小学毕业后一两年内,由于学生越来越少,村里的小学被撤了,孩子们只得转到镇上的小学去,每天走路一个多小时去上课。镇上的小学在当时我读书的时候少有几次机会亲近,在我眼里那里都是有钱人才能上的学他们都更好,更聪明,见得更多。而那里,是一个更好的四合院。
行走在故乡的原野
文/李晓锋
故乡,是渭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小镇,镇名曰“关山”,几十个或大或小的村庄分散在镇子周围,各具特色和气质。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片广阔而丰饶的土地上,尤其那贫困但闪耀着金色的童年,让我永远感念故乡。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责任制,农家的孩子长得还没?把高,就能帮大人干些简单的农活了。那时几乎家家养羊,漫长的暑假里,放羊割草是孩子们的主要任务。吃过下午饭,半大的孩子一手拉着奶羊,一手挎着草笼,一群一伙打闹着去放羊。
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碧叶连天。地里总有些不结棒子的甜杆儿,根部被太阳晒得青里泛红,吃起来清甜可口。休息的时候,孩子们一人一根,如甘蔗般啃得津津有味。玉米秆一人多高,老叶子边缘锋利,刷得人脸和胳膊生疼,甚至拉出一道道红印子。但常常就有奇迹发生。哈,不知谁家的地里,突然就冒出几蔓甜瓜,花棱棱的一团叶子中间,卧着几个毛茸茸的瓜,成了这片土地馈赠给孩子们的一份小小礼物。
背上书包,农家里走出来一个个读书郎。这个颇有历史的镇子,重视教育之风古来有之。镇街东头的小学,是在旧时“渭北书院”的原址上不断改建。我们上小学的年代,土墙围就的校园,土坯教室,奔跑着一群群快乐的土孩子。不管天晴道干还是天阴下雨,上学是头等大事,春秋气候宜人、夏天乐趣多多。最受罪的是冬季,三九寒天里,滴水成冰,每每天不亮,孩子即被大人叫醒,走出家门。简陋的村巷土路上,晾晒着玉米秆、包谷芯,满地浓霜,磕磕绊绊,穿着粗笨的棉衣棉裤,仍冻得缩着脑袋。来到教室,天才蒙蒙亮。点燃蜡烛,琅琅的书声响起,唤醒了沉睡的校园,唤醒了冬日里晚起的太阳。
小学门前的路往东,是高中,解放前的四维中学,高中的东邻是初级中学,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多少镇街和周围村庄的孩子在这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或从这里起飞,在更高远的天空飞翔,或在这块土地上扎根,永远厮守着故土。而今,这几座承载着故乡人无限希望的学校,都已出落成了美丽优雅的现代化校园。
小学六年级那年的正月,镇上闹了一回社火。社火表演巡行镇街东西南北几条主街道,沿途人山人海,屋顶上、墙头上、树杈上都是人。而小孩子对于社火,只是觉得热闹而已。及 至后来从事了文化工作,亲历了全区的大型社火巡街表演,在各镇街争奇斗艳的节目里,故乡的社火以独特的民俗韵味、深厚的文化内涵脱颖而出。那芯子构思奇巧、蹩鼓雄壮有力、高跷小跷或惊险或细腻,引得人们争相观看。
是啊,这块土地上,总有一批痴爱文化的、日渐老去的乡亲在坚守、在传承、在将这土生土长的艺术发扬光大。而年轻人则为这文化中注入了新的活力。春节,在镇子东北的一个村庄里,热热闹闹进行着一场广场舞邀请赛。其间,一支来自镇街村的取名“锦瑟”的舞蹈队,一群女子笑意盈盈、目光流转,惊艳了众乡亲。我想,这群女子中,定有兰心蕙质之人,凝神静思中灵光一闪,为她们的队伍想出了这个古雅的好名字。
春风漫过原野,行走在这高天厚土,满心喜悦。今日的故乡,已日渐褪去旧日容颜,以开放、进取、包容的姿态,稳步前行。这片土地,在岁月变迁中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她将承载故乡人更加出彩的人生。
岁月
文/张人健
近日,朋友微信圈热传着一个微信,“它是松江最心酸的一条百年老街,即将拆迁”。微信中所说的这条街就是泖港镇中大街。图片中,老街上好多危房的外墙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拆”’字,看来令人心碎。
曾几何时,这条街上一片繁荣景象。从东头粮管所到西头的中心小学,一路排来,烟纸店,布店,水产店,熟食店,饭店,肉店,茶馆店,摇面店,裁缝店,理发店,修理店,邮电所,粮店,信用社,米厂,饲料店,轮船码头,等等。生活中的衣食住行,所需应有尽有。大家居住在老街,依靠着大街南边的大河,左邻右舍和睦相处。大河是百姓的母亲河,百姓用水很方便。虽然那个时代生活贫困,吃的东西少,很多东西要计划供应,都要票证,粮票、布票、油票、豆制品票、糖票、煤球卡,等等,但是,有母亲河的陪伴,老街上大家的日子也过得去。
大家过着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日子。没有自来水,用木桶去河里自己拎水,烧水做饭;洗衣服,拿着脚盆来到河边,在邻水的石阶上,搓搓洗洗,或用木棍拍拍打打,再在河水里漂洗干净;没有电,晚上点煤油灯照明;没有煤气,就买煤球或煤饼自己生煤球炉烧饭煮菜,有时还自己敲煤饼。左邻右舍,大家相互照应,生活虽贫困,却其乐融融。那时我们爱唱:“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常常在傍晚时,我们坐在河边吟唱,看着装满货物的木船来来往往,真有身临其境之感。
老街上职工的子女,随着年龄的增长,由幼年的玩伴,成了小学的同学,就在镇西头的学校上学。所以只要是土生土长的泖港人,都不会忘记自己童年上学的第一所学校。大跃进年代,小学北面的田野里,辟出场地,建立了泖港中学。同学们不出泖港,就可以上中学了。
时光变迁,小学中学合并,学校彻底翻新,镇上新辟好多条路,新乐路,新宾路,中南路,中兴路,小镇向西发展,各种店铺都向西移动,老街的东段成了古迹,住的人越来越少,往年热闹的店铺,如今人去楼空。残余的老街上已很难碰到往日的老邻居了。都说没有人居住的屋子破旧损毁得更快。本来老街上还有外来人员居住,现在也搬离了,老街更显得冷冷清清。
河边的围栏见证着老街由热闹变凄凉,往日喧嚣的轮船码头,如今销声匿迹。但站在河边,仿佛还能听见大平湖班、松江班、海盐班等过往班船在码头上停靠的汽笛声;还能在记忆深处响起码头上亲人间送别时的告别声;看着河水潮涨潮落,还是能想起这个天然游泳池,带给我们童年时的快乐。
百年老街,陪伴我们成长的老街,任岁月匆匆,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刚刚开始
文/顾怡君
放学时看到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学生嬉笑着走过,夕阳的金色光辉温柔地倾洒在他们身上,胸前的红领巾也仿佛有了生命,迎着风灿烂地微笑。
我停住了脚步,呆呆地望着他们,心中蔓延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有时真的难以置信,时间是这样猝不及防地流逝,快到回忆过去时只剩下一片空白。
3个月前,我可以睡到自然醒,可以在去上学的路上哼哼小调,可以悠闲地吃午饭,可以慢吞吞地做作业,可以在闲暇之余看看电视;3个月后,天刚蒙蒙亮我就得起床,每天顶着一对快打架的眼皮去上学,吃饭争分夺秒,慢吞吞写作业的习惯已经被彻底改掉,看电视被我视为“禁忌”。
我望着数学练习册上鲜红的叉灰心而又不甘心地想,自己的付出为什么没有得到回报?
不贪玩,不任性,不胡闹,无形之中改掉小学里的坏毛病,我竟也被贴上了“长大懂事”的标签。
但其实距离真正的长大还有好远好远。
初中的我对小学的我说:“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段时光。”
小学的我对初中的我说:“去吧!你的路才刚刚开始!”
梦想,成长,其中的辛酸与微笑必定是相辅相成的,漫长的人生之路才刚刚开始,它也是这样。
玉清寺小学赋
文/廖强
岁在乙巳,百业待兴,教育不济,贻误新生,玉清寺小学应运而诞。
初借地半山,后落户现址。前贤立业,举步维艰,卧薪尝胆,可歌可叹。缺椅少桌,教师几人共用一桌;设施短绌,痴心坚持全面发展。修围墙,造滑梯,乐在其中;门裂缝,墙透风,信念不改。硕果充栋,声震周遭,师为名流,恩泽桑梓。
薪火相传,继往开来,胸怀奋志,踵事增华。博采文化之魂,确立理念,坚持科研引领,后来居上,领一方基础教育之风骚。
红墙蓝天,交相辉映,青蓝相济,水乳交融。书飘香,翰墨舞,丹青艳;彩绳飞,琴瑟动,舞翩跹。甘露暖阳,培玉兰多娇艳;厚基博壤,育黄桷以擎天。
伟岸玉清人,岭上苍松,顶天立地;柔美玉清人,空谷幽兰,沁人心脾。悉心如琢玉,匠心独运;清心无旁骛,春风化雨。
巍巍中梁山兮,山高人为峰;滚滚时代潮兮,勇者展潮头。来者当承浩然之志,肩担大任,鼎新除弊,舍我其谁,再建赫赫之功,永续丰碑。
我的小学老师
文/张兰允
说来好笑,我上学是为了有人玩儿。那时父亲在外工作,哥姐都上学,我像个小尾巴似地围着母亲打转儿。母亲烦了:“丫头上学吧,有人玩儿,我就放心了。”我只得背上姐姐淘汰的补丁书包,揪着母亲衣襟来到学校。看见那么多孩子可怜巴巴地坐着写字,我才感到自由疯跑一去不复返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别哭,你的花裙子真好看。”一位年轻女老师蹲在我面前和风细雨地说。小时候最高兴有人夸自己衣服好看,我不哭了,看那齐腰甩动的两根长辫子,顿时充满了喜欢和温暖。就这样,我上学了。女老师姓辛。我最小,但个子最高,就让我当了班长。每天辛老师一进教室,我便全神贯注亮开大嗓门:“起立!”辛老师总是用她的月牙儿眼环视一下同学们,点点头,翘翘那闭拢了也像在微笑的嘴角,两个酒窝儿跟着一动一动,像神话里美丽的仙女。
一年级读完,我拿了班级第一。母亲把我的奖状贴在墙上,逢人串门就指给人家看,大有“无意插柳柳成荫”的窃喜。二年级那个秋天的上午,辛老师的长辫子突然变成了短发,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我预感到了什么。果然她要去结婚了。看着她在办公室门口与老师们道别,我故意大声咳嗽,希望她看见站在门口拐角的我。终于,她朝我走来:“辛老师,你还回来吗?”我哽咽了。辛老师从兜里摸出几根铅笔:“丫头,好好学习,长大才有出息。”我依依不舍地怯望着她,她蹲下来,用手梳理着我额前的刘海儿,眼睛也湿润了:“有时间一定回来,我也想你们。”
辛老师,后来才知道你去了青海。人生辗转,你早已记不得我了,但你仙女一样迷人的微笑深深刻进我童年的记忆,你讲课时甜润的嗓音至今萦绕在故乡那所小学里。
没想到辛老师一走,温暖也伴她逃向了遥远的大西北。接替她的是新调来的一位李老师,这位李老师30来岁,干瘦的小个子,总是眯着的眼突然一睁,射出十分吓人的光,令人不寒而栗。
李老师仍包班,他天天圈住我们苦读。男生完不成作业或踢一脚,或拧耳朵,女生则面壁。到三年级下半年,屡遭皮肉之苦的一些男生蓄谋“起义”,但一遇上那双眼睛的凝视,全都蔫了。连续两年的呕心沥血,全县统测,我们班拿了冠军。四年级后,添了作文课,李老师仍教语文。他见缝插针,今天一个日记,明天一个作文,完不成无一例外训斥加体罚。后来居然别出心裁让我们学《新华字典》,每天掌握几个字。一年下来,《新华字典》陆续让我们啃完了。小学毕业,百分之一中考率,全乡十个村只考上三个,我们班就占了两名,我的作文居然满分,后被印成范文发给全县的小学生们。
李老师,算一算你已年逾古稀的高龄了,愿你仍健康长寿!你当年的教学方法已遭淘汰,但你严厉的行为今天回忆起来已变成一种特别的爱。没有你这位园丁无情的修理、剪枝、浇水、施肥,我不会长成还算茁壮的一棵树。
如今,我已发表了100多万字作品,出了好几本书。回想起来,我的作品总在呼唤最美的真情,这与辛老师在我幼小心田播下的爱的种子是分不开的。我的文字基础扎实,这得益于李老师最初超量的日记和作文练习……
师恩,永远也不会忘记!
心中的故乡
文/朱光明
夜色正浓,我在遥远的沪上,阅读古人的作品。他们曾经轰轰烈烈,留下辉煌的事功和华彩篇章,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是中原人士。这让我想起故乡。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故乡。我离开故乡已十多年了,故乡是什么样子,已不能准确地回忆出来。
伴随我记忆最长的是家中的一条老狗,温顺可爱。每次回家,它总是长久地打量着我,摇着尾巴,跟着我走到东,走到西,好像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后来,听母亲打电话说它生病了,绝食而死。拿着手机,我长时间陷入沉默。承载着我少年时期十余年欢乐时光的老朋友,就这样走了,让远在异乡的我连送别的机会都没有。
忙于琐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年岁渐长,也就越发思乡。我知道,这是一种叫乡愁的情愫。看到玩耍的小朋友,便想起我和小伙伴儿一起愉快玩耍的场景。打电话回家,问母亲我读过书的小学、初中和高中的情况,母亲说小学还在,中学则被改为镇中心小学,高中搬到了新城区,旧址则被移交给一所初中作为办学场地。故乡,也在悄悄地变化。
此刻,夜已深了,周围不时传来几声虫鸣,更显夜的寂静。我披上外套,继续翻阅书本。知往事,鉴当今,我想,自己有责任把家乡人的作品价值发掘出来,想到此,便又精神抖擞起来。
站在小学门口
文/黄杏儿
站在小学门口,我心里充满了欢喜,充满了希望,这里有一排排雪白、整齐、干净、明亮的教学大楼,还有宽广的大操场,篮球场,足球场,孩子,我想你能在这里就近上学,我做梦也会笑醒的。
当我每天抬着大肚子行走在这条在熟习不过的街道时,我抚摸着你,想象着你的样子,你是男孩还是女孩了,不过对于我来说,不管你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爱你的,有时你也很调皮,在肚子里游泳,一会在左,一会在右,一会蹬蹬脚,一会抬抬胳膊。一会向上,一会向下。怀孕对于妈妈是很辛苦的,每一晚妈妈是很难入睡的,你在肚子里快速的长大,压着我呼吸都很困难,一个小时就得翻一个身,首先撑起身体,然后在转身,最后是调整睡姿。每一次都是哪么笨重和行动迟缓。在煎熬和等待中,你来到了我的家里,也来到我的世界里,看着你粉红稚嫰的脸,我很欣慰,我有孩子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漂亮的天使,一个公主。
在最初的一年中我很辛苦,没有奶,但一天,十几顿的奶,等着我,而你总是哭个不够,还有你总有哪么多尿,一会才换上的尿垫又湿了,还有你总是哪么弱小,不能经一点风雨,哪时,我常常,陪着你,照顾你,在医院。 你生病的时侯,我是很揪心的,看着白白胖胖的你,为打针,头发剔掉,当所有的小朋友打完后,护士长,几个医护人员,如临大敌的,一个按头,两个按手,两个按脚,为你打针,而你哭的死去活来的,动弹不得,我实在不能在病房呆下去了,看下去了,听下去了。也不能说护士怎样,让她们心里有负担,不能很好的下针,我一个人静静的,跑到长长的走廊的另一头,在这,我可以听不清,看不见,我可以不哪么揪心,不哪么无能为力的,我可怜的孩子。
在我的精心的照顾下,你从抬头,坐立,爬行,到走,到跑,到跳,学会了吃饭用勺 ,用筷子,以前我一看你吃饭就很绝望,桌子上,地上,你的衣服上,小手上,脸上,兜兜上都是米柆。我最怕你吃冰棒了,手上,衣服上,脸上总会是沾沾涟涟的,还有冰淇凌,看着你把自己搞的象个小花猫,我真是很无语。
我不知道你哭过多少回,我安慰过你多少次,你一点点的长大了,长高了,也结实了。 2岁半的时侯,你进入了幼儿园,我记得第一天的时侯,你无比的兴奋,你无比的盼望,你无比的想往,在等待了一整天后,我在见你,你哭的泪人一般,紧紧的抱着我不肯松手。第二天你说什么也不肯上幼儿园了,我就给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去上幼儿园,每天第一个来接你,也许诺,每天给你一个惊喜,还告诉你,在这你有更多的小朋友,和游戏。第二天,当你哭 着走进教室,我也忙着逃离教室,我不想你,看着妈妈也哭了,没办法,从家庭到社会的第一步,我希望你能平稳的过渡。我只有狠下心来,这么做。
现在你马上将经历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你马上将离开上了四年的幼儿园,在这四年中,你健康,快乐,接下来你将背上小书包,上学堂,去迎接人生的另一新篇章,在这你将,从一个会说的人,成长成为一个会写,会读的人,成长成为一个有能力的人,我希望你能上一所好的学校,天很蓝,教室很白,很高,操场很大很宽。但孩子,我和你爸爸不是铁路员工, 你爸爸也不是李刚,我也不是范冰冰,你爷爷也不是**,我们也不认识什么省长,市长,区长,处长,我们连什么科长也不认识的,孩子 你的求学梦变的很模糊很不真确了,我是知道的,住院开刀要包红包的,律师打官私是有提成的,包工头承包工程是有好处 ,可惜你的父母,是一般的老百姓,作为父母我们想陪你走的更远,飞的更高,想你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上大学 ,有一份好工作,孩子一切才起步,就这么不可定术的。
孩子,我看着熟习的街道,熟习的学校,熟习的教学楼,想哭了,在我的记忆中老师是灵魂的设计师,国家给老师建园丁之家,人们崇尚教师,提昌尊师敬道,提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提昌知识就是力量,在这,孩子能长成一双隐形的翅膀,成就人生,但孩子你怎么进的了学校了,唉,富二代,你不是,官二代,你不是,关系,我们没有,背景,我们也没有,学校有门,我们进不去。
站在小学的门口,我很无语埃
火要空心
文/柏兴武
农村娃读书迟。我是8岁开始读一年级的。一到三年级,我在村里小学读,同班只有7名学生,我总是考第一名。
读四年级时,我到了镇上的小学,同班学生46人。四年级的第一个学期,我考到了第25名。母亲接过我的成绩通知书那刻,我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道,母亲看了通知书后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吃过早饭,父亲和母亲要去镇上赶集。去之前,母亲先把猪草切碎放进锅里加好水。母亲告诉我如何熬猪食,并交代我猪食熬烂后记得退火,途中不要离开,一定要小心火灾。我平时偶尔帮父母往灶里加过柴,烧灶火是再简单不过的了。我不耐烦地说:“妈,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吧!”父母走时,母亲最后叮嘱一句说:“你第一次熬猪食,熬不好不要紧,猪胃口好着呢。但你一定要专心,千万注意安全!”
父母走后,我不敢离开火灶。我坐在火灶前不时地给里面加着棍子柴。开始,火总是不大不小,火苗照着我的脸蛋。锅里的水冒热气的时候,我知道水热了,但还没开,水开后再熬会儿,猪食才会熟。猪食刚熬开的时候,火越来越小。火一小我着急了,不停地往火灶里加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火还是越来越小,最后,火都没了,只剩下烟往外冒了。我把柴禾抽出来用嘴吹啊吹,吹得自己灰头土脸,火苗却始终没有旺起来。
父母赶集回来,看到我的狼狈相,母亲问:“熬猪食也不是那么简单,是不是?”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母亲说:“我早料到这样。跟你去镇上小学学习一样,早料定你成绩排不到前面。”母亲的话让我疑惑。母亲继续平淡地说:“走时我故意有句话没有交代你。这话就是‘火要空心’。不交代这话的目的是让你用自身的感受,懂得‘人要虚心’的道理。俗话说‘火要空心,人要虚心’是很有道理的。”
母亲的话语虽然平静,却让我受益了一辈子。
荒诞的小学时光
文/九满
我的小学是在我们村子里的学校度过的。我们一年级新生在一排老式的房子里开始了我们的小学生活。学校离家很近,不到半公里的路程。
邻里四、五个同我年龄差不多的伙伴,正好同一个班,每天早晨上学去,大家挨门挨户吆喝同学的乳名,一路喊将过去。放学后,大家排着队,男孩背着书包嘻嘻哈哈笑着,女孩踢着石子叽叽喳喳吵着,雀跃着洒下一路的欢笑。起风时随风旋转,下雪时随雪花飞舞。小草绿了又黄,黄了又绿,我们不间断地往来穿梭,在不知不觉中,把故乡的红砖灰瓦、草木枯荣、人情冷暖尽收眼底。
学校主要开设语文和算术两门课程,我们的老师大多也只有小学文化,他们不当农民了,洗脚上田,到村办小学来教我们。班主任曹老师就是他们的代表,她连普通话都不会讲,汉语拚音更是不懂,曹老师到底教了我们什么,我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有点印象的是,她总是认真负责地管着我们的午睡,谁要不老实,便会罚出去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站着。
我的小学正赶上“文革”的尾巴,游行、唱样板戏、运动一茬接一茬。我刚上学不久,有一天上早自习的时候,同桌的高以莫须有的名目向曹老师举报我,说我讲反动话。曹老师便立马告诉她那当公社治保主任的丈夫,更因她丈夫的威迫利诱,几个和我一同长大的同学加小伙伴又证明我的“一惯反动”,我六岁半就成了“喊反动口号”的人,因此,理所当然地成了“反革命”,父亲也因此受到牵连。从此,在同学们面前,我见人矮三分。
本来就痨病伏身的父亲,经过这场灾难,虚弱的身体雪上加霜,病床上,憔悴不堪的父亲望着他的妻子、儿女,遗憾的泪水不停地从他眼里涌出,并留下他对儿女们的期望:“横草不跌,竖草不拣”,这句话便成了父亲的遗嘱。
进入小学高年级后,喜好“文字狱”的曹老师调回了老家八百弓,班主任换成了与我同生产队的周老师,在我的印象中,周老师多才多艺,画画的漂亮,字也写的特别好,他讲课生动活泼。教学严谨认真,是我一直铭记的人。他是我的语文老师,像兄长一样关心我的学习,让我难以忘怀,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他帮我批改过的一些作文,他还曾把我的作文《春天》推荐到公社中学去当范文。
在教室里,我是一名怀疑自己的少年。有一次,老师指着一道数学题问道:“谁会做这道题?”我想到了答案,但是,在我慢慢举手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九满,你就算了吧,听老师说答案好了。如果你答错了,同学们会嘲笑你的。”于是,我快速地将手缩回桌上。老师看到我在犹豫,便高兴地问我:“九满,你知道吗?”老师那双雪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渴望从我的口中说出他想听到的答案,而我却让他失望地走开了。在老师公布正确答案后,我无语,我的答案是正确的!
那时候,我们学习文化的时间不多,参加劳动的时间却不少。放学后,要给生产队看牛,有时帮家里给猪们找粮食,从初春到深秋,地里有草的季节,每天早晨、下午放学后,我都要背着挎筐到地里割草。时至今日,对于草,我仍有一种特殊的情节,看到长势茂盛的草都会喜不自禁,信手拔一束捏在手里摆弄,心里感慨着:要是小时候给我这么一片草多好!
由于刚入学时的痛苦经历,加上“家庭出身”不好,我在班里很受歧视,在同学面前也感觉矮了一截,当我欲与一些家庭成份好的同学交往时,迎接我的是鄙夷的目光,让我感受一种沉重的压迫以至于无法反抗,这也渐渐养成了我孤僻沉默的性格。迅哥儿说的好:“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上三年级时,因为一件小事,我跟同学王国华大打出手,他个子高力气大,时常侮辱人,他给我一拳,我火冒三丈,扑上去就和他干了起来。我当时的想法就是:你打我十拳,我总要打你一两拳吧,让你这兔崽子也感受感受挨打的滋味!所以,这场架一直打到上课铃响才收场,结果是两败俱伤。
当然,屋后的藕池河却对我始终不离不弃,让它渐渐地成了我的至爱。放学后,我时常光着腚一个人去河里游一阵,满足一种自由、贪玩、调皮带来的欢乐,要么拍水成瀑、成浪、成花,把静静的藕池河搅得惴惴不安。夕阳渐渐将清亮的河水镀上迷人的金色,河两岸翠绿的青草在水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我舒舒服服地呆在水里,任时光漫悠悠地流过去,没有一丝回家的意思……
有一回,我们几个同学下到藕池河里去游泳,年纪稍大的游往河中甚至对岸,然后,站在岸上举起手来自我庆贺。突然,班主任老师猛然而至,他以极利索快捷的手法把我们的衣服一件不留地捡起扬长而去。我们被唬得无能为力,水中的同学紧张得拼命往岸边游,岸边的小伙伴愣成了木偶,谁也不敢去抢自己的衣服,眼睁睁地望着。然后,迎接我们的便是批评、写检讨书……后来,我的检讨书便一发不可收拾,伴我走过五十多年的风雨人生。现在,我能写点文字贴到网上,检讨书或许是我最早的启蒙。
秋语书香
文/轻吟细语
2011年10月26日,秋风送爽,阳光明媚,深圳小学迎来百年华诞庆典。这天,来自港澳和国内8所知名小学,历届校友,以及各界嘉宾4000多人欢聚一堂,百年深小在深圳教育发展史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应邀参加了此次活动,走进这座百年学府,到处布满鲜花,欢乐的孩子像云雀像杜鹃。再往操场走去,四周一方方大理石端庄的雕刻着唐诗三百首、名言古训、篆刻墨宝,还有那厚重的百年校史,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浓郁的书香随着阵阵熏风迎面拂来,这曾是儿子度过6年关键的学习阶段的学校,储存在脑海的那抹映象,清晰的重现眼前。
心情悠然漫步百年学府,静听秋语书香梦源遗韵……不由感叹,这里真是孩子心智启蒙的好学校啊。
深圳小学创办于1911年。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3月,在“废科举、办学堂”风潮影响下,当时深圳最大的张氏家族在供奉祖先的“雍睦堂”创办了“私立深圳小学”。解放前,深圳小学经历过无数战火硝烟,但始终坚持办学的信念。这里曾经走出一大批抗日英雄,许多东江支队的革命老前辈都是这所学校的校友。新中国成立后,“私立深圳小学”转为“公办深圳小学”,成为深圳唯一一所市属小学。
建校100年来,深圳小学以读书育人为己任,历经几代人的不懈努力,教学成果丰硕,办学成绩斐然。全校教职工秉持“做小事成大器”的校训,践行了“爱心熔炉、儿童乐园、英语天地、网络世界”的办学理念,形成了“积极进取、幸福快乐”的校风、学风,取得了丰硕的教学育人成果。孩子们在这里健康成长,幸福生活,快乐学习,培养了现代意识、国际视野和创新精神,为将来打下了坚实基础。
晚上,在学校外操场举行了“筑梦百年”大型生日晚会,晚会节目分寻梦、绘梦、筑梦、追梦四大精彩篇章,退休教师合唱、少儿武术舞蹈、管弦乐队演奏、福永民工街舞等等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深圳卫视少儿主持强子的到来,更是掀起了高潮。也许是骨子里的书香与百年学府的书香忘情交融,患病在身的我,竟然完全忘了疼痛,坚持到晚会结束,手中的相机一直高高举过头顶,留住那美好的一幕幕。
看着舞台上天真活泼的孩子,感慨万分,很庆幸我儿子也是这所百年名校的校友,书香的美好深深地烙进了孩子的心灵。如今,不仅儿子深深感念母校,我也难忘与深小老师结下的深厚情义。
儿子的班主任是一位女教师,记得上学的第一天,上课时儿子大便急了不敢举手,强忍不住结果拉在裤子上,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班主任老师发现后,问他什么事,孩子只哭不说,班主任见状把他带课堂外问。得知实情后,边给我打电话,边清理又脏又臭的裤子,老师母爱般的温柔安抚,让孩子忐忑的心很快安定下来。我赶到学校,孩子换上干净裤子,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似的高高兴兴重新回到课室。低年级孩子的自理能力较差,老师既要教好书,又要照顾好孩子,真的很辛苦。然而,把孩子交给这样的好学校这样的老师,我们家长还有什么不放心?心里只有无尽的感激……
作为学生家长,我很希望能为老师做点什么?于是,无论班主任叫协助什么工作,我都很尽力支持。尤其是课余的引导工作,参与最多的就是板报宣传,以及课室环境美化。
有一次,班主任家中有事马上要回老家,临走前给我打电话,说学校组织板报比赛,内容是十大元帅中任选一位,拜托我帮忙指导一下。接到电话,我对班主任说,请她放心回家,我一定会尽力办好。那次我与同学们一起选择了文武双全博学多才的陈毅元帅,以陈毅元帅的着名绝句《青松》“大雪压青松,青松高且直。白雪层层压,青绿更易识。”及《红梅》“隆冬到来时, 百花迹已绝。红梅不屈服, 树树立风雪。”为主旋律,组织同学们写心得感想,最后用剪纸粘贴出苍劲的雪松和盛开的红梅,艺术性的立体效果使整个版面主题更加突出,从而把陈毅元帅光明磊落的胸襟和刚直不阿的高尚品德表达得淋漓尽致,学校给予高度评价,在师生中留下深刻印象。
班主任老师常在电话中与我探讨如何教学生写好作文,她认为出身书香世家的我在指导孩子写作上定有好方法,因为小小年纪的儿子文笔很不错。可我并不是教师,更没有什么经验。我告诉老师,孩子每天作业很多,而我工作忙人很累,往往在孩子写作业时我已半眠,迷糊中告诉他大概从哪方面着手,具体铺陈全是孩子自己动脑筋想的。老师听后,说还是用对了方法,孩子才受到启发打开思路。老师谦虚敬业,不耻下问的精神,让我非常感动。
回忆的点点滴滴,如琼浆玉液般滋润着心田……老师的辛勤,培育了桃李满天下。
如今的深圳小学,书香校园,百年追梦,浓郁的文化气息,把所有来宾都深深陶醉。随着特区的发展,学校各类综合设备齐全,还有完善的电脑网络及先进的有线电视录制及广播系统。学校建立了“校园义工联”,孩子们自愿、无偿地以自己的时间和技能开展校内服务,培养了奉献、友爱、互助和社会责任感。同时,家长们也积极加入到深小义工行列,为维护学校和孩子的安全和次序作贡献。活跃的各种文化艺术团体,锻炼培养了孩子们的团队合作精神,以及对艺术的兴趣和真、善、美的欣赏和追求。严谨的校风,活泼的氛围,让孩子们快乐地奔跑在成长的路上。
在深圳小学百年校庆活动中,让我对这所百年名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一切荣耀不是来自偶然,而是来自一代接一代深小人坚持不懈的努力和追求,是深圳小学全体教职员工对教育事业的忠诚和精诚团结,让深圳小学成为了孩子们的精神高地和幸福家园。此时,心怀感恩和感怀……百年深小的未来,将书写更精彩的篇章。深深祝福这所百年名校越办越好!
烟雨巫山脚
文/蒋忠民
十二峰下,桃花江畔,古树掩隐着巫山脚村。淅淅沥沥的小雨,整个桃花湾烟雨迷蒙,若有若无的烟雨给巫山脚村平添了诗情画意。
解放前,这个当时只有三十多户一百多人的小村庄,与相邻的狮子塘、徐家里、敦睦村等村子统称致和村。抗战时期在桂林文化城有名的新安旅行团,1940年从东江迁移到这里复校上课,在巫山脚村办起了致和新安小学。
这个烟雨迷蒙的上午,我们来到巫山脚,寻觅当年新安小学旧事。
当年新安小学初级班学生如今83岁的秦宗如回忆,村里就读新安小学的有10人,分别是:阳双弟、阳长妹、阳映弟、阳连弟、阳催弟、秦宗荣、秦宗旺、秦顺仔、秦春息、秦宗如。如今,仍健在的只有秦宗如、秦宗荣、秦春息3人了。
秦宗如记得,那是中秋之后,天气渐凉,一辆牛车拉着床架子床板等,从侯山脚下慢慢地走向巫山脚村,车后跟着几个人。这辆车拉着的就是从东江迁移过来的新安旅行团的全部家当。
巫山脚以宽厚的胸怀接纳了牛车拉来的新安旅行团。村头马仙庙供奉的菩萨被“请”出来,村里两户人家的旧房子,略加修缮,分别成为致和新安小学初级班、中级班和高级班校舍。村里适龄儿童,全部免费入学,这在当时的巫山脚人看来,真是莫大的善事。83岁的秦春息说,自打新安小学被迫迁走后,他们这一帮穷人家的孩子就再也没有上过学,私塾先生的学费,他们交不起。
秦宗如说,那时候教学管理很严格,上课不准吃零食,不准讲鄙话,不准争吵打架。教他们的是一个姓张的女老师,看样子不到20岁,留着长辫子戴着眼镜,说话很和蔼。
回忆当年上新安小学的情形,秦春息、秦宗荣、秦宗如3人异口同声地提到了“开蒙”。他们的“开蒙”教育,就是新安小学老师教的抗日童谣和抗日歌曲。这些童谣和歌曲如:“小红小白拔萝卜,拔不起,来帮忙,人心齐,力量大,什么困难都不怕。”“红蚂蚁,黑蚂蚁,我们都是好兄弟;你咬我,我咬你,就让别人占便宜。”说到动情处,老人们用沧桑的声音唱起:“轰轰轰,炸炸炸,敌人飞机我不怕,中国飞机飞上天,打掉日机几百架。”就是在这样的抗日童谣和歌谣的熏陶中,他们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抗日的种子。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秦宗荣以及相对调皮的秦宗如,还跟着高年级的哥哥姐姐,在新安小学老师的带领下,步行到灵川的粑粑厂去慰问抗日伤员,给他们唱歌跳舞表演节目。
秦春息回忆说,新安小学的老师就住在村民的柴草屋里,生活很清苦。但是他们很乐观,每天放学后,还组织高级班学生到村民家中,教妇女识字唱歌。秦宗如说,上课的教材都是新安小学老师自编,他们还编排了一个舞剧《虎爷》,在省政府礼堂演出,光是卖门票收入,就筹集了修建新校舍的经费。当时买的木料还是村民们帮助从桃花江里运到巫山脚村头,拉到村里,堆满了三间屋子。
新校舍来不及修,新安小学被迫迁移离开了巫山脚。秦宗荣、秦春息、秦宗如三位老人记得大约是初冬,早上起来跑到学校去看,大门紧闭。听大人们说,头天晚上,学校老师赶着牛车悄悄离开了。被迫迁移的原因据说是国民党某兵工厂要搬迁到佛山脚下。
过了一阵子,秦宗如和秦春息去临桂走亲戚,在二塘火车站看见一列火车正缓慢地驶离车站。他们看到了李辅导、关辅导和尹老师在一节闷罐车打开的车门边。他们喊老师,老师也喊他们,互相挥手致意。
秦宗如和秦春息带领我们到村头寻找新安小学高级班旧址。一片杂树林里,荒草掩隐着一溜青石地基,一块孤零零的石条伫立在地基的一端。老人们告诉我们,这里当年是一溜四间建筑,有院子,院子里有一棵大大的桂花树。如今荒弃已久,不知后人能否记住,这里,当年曾经是新安小学的校舍。
与秦宗荣一起坐在村体育场旁边树下聊天的村民七嘴八舌,希望笔者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能否将村头的新安小学旧址修复,免得一段重要的历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没。
巫山脚最初叫佛山脚,因村后大山形如一尊坐佛而得名。不知哪一辈老人觉得取名佛山脚之后,村里男人娶亲困难,“和尚”多起来了,于是改名巫山脚。
父亲,花开的时候走了
文/徐树雄
2016年月3月8日对我来说是一个晴天霹雳的日子,是一个悲痛难忘的日子。那一天,我敬爱的父亲永远离开了人世。
父亲出生于1944年,兄弟排行老四。13岁时就没了父亲,由几个哥哥供他上学。1963年父亲高中毕业,在家待了两年。1965年考取了甘肃武威地区师范学校,这也是他在人生之路上迈了一大步,意味着毕业以后可以有稳定的工作。然而,命运时常捉弄人。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因为一件小事,父亲被打入“牛棚”。他面对现实,接受“牛棚”生活,到1969年4月才被恢复自由回家。回到家乡后,又接受劳动改造。当年6月,父亲被派遣到白银矿区为生产队搞副业,主要是在火车站当搬运工。一天有时要干十多个小时的体力活,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货车到站,就得出工。超负荷的体力劳动,换来的是每天一元的零花钱,其余由生产队记工分。在那儿,父亲一干就是3年多。
在这期间,父亲一年只能回一两趟家,家里的一切生计全靠母亲一人拼搏。我是长子,下面还有弟妹,小小年纪也就承担起家务活。在我六七岁的时候,一次,我端着一个铁皮洗脸盆捡牲畜粪,用来冬天烧炕。捡得太多了,力气小,端起来十分吃力。回家时天色已晚,我看见前面有一个陡坡,有些发怵,就在我为难之时,突然父亲从高坡处小跑下来,赶忙从我手中接过盆子端起。原来,他从白银矿区请探亲假回家,天黑后仍不见我回家,就来迎我。父亲一双大手把我从绝境中稳稳当当地托起,我的血液重新汩汩流动,我深深懂得,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孤单。
这种父爱,温暖我一辈子,叫我刻骨铭心一辈子!
1972年,父亲先后被分配到离家16公里外山大沟深的西景乡宽沟、朱家湾小学当老师。父亲虽然当了老师,但家里仍然生活困难,经常缺粮少煤。大概在我10岁的时候,一次,借了别人家的人力车,要到17公里外的煤矿拉煤,同去的有父亲、母亲和我。因为要在当天赶回来,所以凌晨两三点,我们就带着干粮出发了。回来的路上,父亲掌握着车头,我和母亲在后面推车,路途中遇到一个下坡,速度太快,车子碰到一个小坎上被掀翻,煤撒了一地。父亲没有一点埋怨,笑着一点一点地用手把煤捧到车上。
好多年轻人在山沟小学待上几年,就想方设法调到镇中心学校工作,而父亲在这小山沟里一待就是8年。从一个风华正茂、20多岁的小伙子,到30多岁的沉稳持重的中年人,把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留在家乡偏僻的大山沟里了。
1983年,父亲调入镇中心小学第二小学任教。在这里,他倾注自己的全部心血,和年轻人上一样多的课程,甚至无条件地比年轻人担当得更多,这也是父亲教学生涯中的最后一所学校,直至2004年退休。
父亲多才多艺。在师范学校读书期间,他表演话剧入情入景,角色栩栩如生。二胡、手风琴等乐器,他信手拈来,演奏得像模像样;书法、硬笔书法不落俗套,自成一体。
办完父亲的后事,我在整理他的柜子时,发现他完整地保留着1968年上师范学校时的油印课本《毛泽东诗词注解》,共收录了毛泽东诗词34首。他还珍藏着一本比香烟盒还要小的《党章》,印刷于1964年,外皮是紫红色塑料皮。父亲保存这两样东西自有他的道理。
回顾父亲的一生,让我感慨万端。人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父亲乍到另一世界,天堂的路,再不会像他的一生那样坎坷不平,那路上一定是三月烟花,天晴月圆,繁花满枝。
我初读的小学
文/王克俭
1945年,我9岁才到离我家两公里路远的胡家埝村上小学,虽然路不远,但都是土山沟里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到校也需要走半个多小时。
那所学校位于村南靠河沟的上面,教室是一座简陋破烂的古旧庙,有三间土木结构的瓦房,其中一间是老师吃住办公的地方,两间是教室。全校只设一、二两个年级,共有20多名学生,来自这条山岭上下的10多个小村庄。学生年龄差别很大,有七八岁的,也有十五六岁的。我们的课桌是两头用土坯垒起,中间放页长木板架起来的。凳子是学生自己从家里带的。教室四面透风,房顶多处漏雨。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学生上课还得戴草帽。天冷了给教室南北两面4个窗户挂上草帘保温。
在那烽火连天、兵荒马乱的岁月里,我们这些家境贫穷、衣衫褴褛、什么也不懂的学生,在校只知道听老师讲课,学写字、背课文。我们的启蒙老师姓李,家住被称为县川的山下川道,40多岁,人很和气。我上学第一年下半年才开始学写大字。我的笔墨纸砚,还是母亲养鸡下蛋卖的钱,让我三叔父从20多公里以外的蓝田县城买回来的。据说距离学校5公里的金山街当时还买不到这些文具。学生用的文具大都靠去县城办事的人捎回来。
记得第一次学写大字,老师书写的影格是“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字花”20个大字。我把斗方纸压在老师起的影格上,照着学写大字,每天写一张,称为作业。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笨,第一次写大字,数字全写对了,其他10个字写错了6个。之后两个星期才都写对了,字写的也越来越整齐,还受到了老师的表扬。我高兴地把全写对的大字拿回家让父母看。他们都不识字,也看不出好坏来,只是鼓励我好好学习,能识几个字,比他们强就行了。
起初我们在学校,除了学算术外,就是念背《三字经》。当时只是跟上老师念口歌,字大都不认识,更不理解其意。因为学校条件太差,一到下雨天或者冬天,学生就不去上学了。记得我在学校上的两年学,每年“冬至”节来临时,就放寒假了。
两年之后,上级决定停办这所学校,为使更多的学生上学而在原校的东面开办了上安村小学,西面开办了东坪小学,改善了办学条件。学生也多了起来,从原来的一个学校20多名学生,一下子增加到两所学校60多名学生。我则在离家近的东坪小学就读。直到1949年解放,我从东坪小学毕业后,考入金山完小继续就读。
永泰龟城
文/徐长峰
龟城,丝绸之路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400多年了,依然在流光中驻守,清代名将岳钟琪祖府之地,时间老人,在这座龟型城里头放慢了脚步。干打垒土坯房挤在城里,包括羊和它的主人以及纯朴的炊烟。智慧的力量是无比巨大的,防御画上句号,让后来的村子进驻,依然淡定。
爬上厚实的昔日城墙,以沉重的目光抚摸城内的角角落落,蓦地,一面红旗高高在上,惨败的心情,顿时被这巨大的反差猛烈击撞,定神,永泰小学。锁住眼球。
——城墙破旧,学校固守;校园瘦小,红旗高高;钟声清脆,书声浪高。放眼,中西结合的哥特式校门上方,嵌一横幅:勤勉自修。百年的荣光啊,顶礼膜拜!龟城的小学,让龟城年轻。龟城里走来一位女人,她在这里要演《雪花那个飘》里的主人,龟城让影视圈瞪大眸子……
龟城,来了一批诗人,城门外的甘露池,滋润了他们的诗情;一批画家又走了,他们力气太大,龟城以及龟城身后的寿鹿山也被搬进画夹带走了,这是龟城的佛光啊!龟城变换着角度喂养着永泰人的日子。
龟城,历史的光斑总有可亲的一面,它从摄影人的镜头里出出进进,甚至迈向国际。缘于,古城是一种智慧,一段音乐,一部书籍;一次厮杀就有了一个故事,一枚瓦片就是一首古诗,一缕炊烟,那是龟城在村庄升腾的往事……
乘着夕阳的翅膀,诗情缓缓沿着龟城的高度纷飞;
披着月色的棉被,让祝福悄悄走进龟城酸涩的梦里……
遥远的月亮门
文/曹含清.
我时常想起小学校园的那座月亮门,它静静地矗立在我的记忆深处。
故乡的小学规模不大,布局很明晰。校园西侧是两排蓝砖红瓦的教室,东侧是一块空阔的操场,中间竖着一段矮墙,矮墙的端头修建了一座月亮门。那座月亮门是用红砖堆砌而成的,形如满月,厚实稳妥。月亮门的表面抹着一层平整而均匀的水泥,并且勾画出一些浅浅的花纹,有的像菊花,有的像凤仙花,有的像月季花。它与校园内其它简陋的建筑相比,显得精致美观。
我们的教室靠近月亮门,透过教室的玻璃窗便可以望到它。它安静地矗立着,巍然而肃穆,犹如一座山峦。下课的铃声响起后,我们像是一群欢腾活跃的小骏马穿过月亮门在操场上嬉戏玩耍。女孩子们在操场上轻盈灵巧地踢毽子、跳皮筋,男孩子们摔三角、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在校园里荡漾。那座月亮门好像是通向自由与快乐的门,穿过它就是一片欢快愉悦的世界。
冬天的时候天空上彤云聚集,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我们穿着厚棉袄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我们的脸颊冻得像是红萝卜,露出一道道皴裂的痕迹。雪越下越大,洁白如玉的雪花笼盖校园。朔风呼号,雪花在风中飘舞,犹如一只只晶白透亮的白蝴蝶。月亮门上落满了皑皑白雪,远望去它恍如月宫中琼琢玉砌的一座门。
春天像是一位法师,用神奇的法力加温阳光,引出青草,又唤回燕子。我们穿上春装坐在教室听老师讲课。窗外的月亮门沉浸在明媚的春光里,几只燕子落在它头顶呢喃,一簇野花伏在它脚跟怒放。下课后我们穿过它跑到操场上去。它像是一个沉默稳重的孩子,端坐在校园里观看人聚人散,观看四季轮转。
在流逝的时光里我们渐渐长大,远离了小学,远离了月亮门,远离了村庄。二十多年后故乡从前的小学已经被拆除,在它旁边建造了一座陌生的校园。
我徘徊在旧址上去寻找月亮门——那座见证了我们小学时光的月亮门,然而它已经荡然无存。我脑海里残存着记忆的碎片,努力拼接月亮门美丽的形象,然而记忆轻薄而虚假,一旦用力推敲,便会轰然坍塌。
最后的小学
文/张凌云
空寂的校园里,高大的水杉、雪松矗立眼前,直刺灰色的天穹。耳边响着清脆的鸟鸣,间或有几只大鸟扑楞楞地扇着翅膀,从绿丛中腾起,越过房顶,飞向看不见的前方。
我又一次来到这里——我的小学。
我在不大的校园里徘徊。校舍共有3排,一点没变,保持着尖顶瓦房的样子。这是一所百年老校,建校于清末民初,是当时乡里仅有的几所完全小学之一。我从7岁开始上学,上世纪80年代的最初记忆,永远留在了这里。那时的校园多么热闹啊,几百个孩子上课、追逐、嬉戏,把不大的区域闹腾得生龙活虎。夏日,孩子们带上塑料袋,至校门外的小河兜满水,拎住口,下面扎几个小洞,弯下身,水就扬下一道抛物线。看到相熟的同学,又使起了坏,把袋口抓紧,一条水龙直往别人的身上泼去。冬天,孩子们裹上厚棉衣,抓起地上的破瓦片,往操场边的池塘里用力掷去,瓦片在光滑的冰面上溜得老远,不带劲,又小心地搀着同伴,在靠岸的地方下脚,看谁能走到池塘深处。
那时我最喜欢的一首歌是“晨风吹,阳光照,红领巾,上学校……”,每天,我都满怀着憧憬,背起书包向学校走去。路很近,我竟埋怨时间太短,不能充分领略“晨风吹”的滋味。而现在,我已在上学路上看不到任何的别人,包括同学,包括老师。我们都从这里走向不同的人生,当年的老师也多已退休,这个学校也早已失去了昔日荣光,以至于我每次来,遇见的只能是自己。
拐个弯,回到来时的那扇圆门,居然听到有人在叫我,一看,原来是看门的大妈。我们闲聊了一阵。闲聊中,大妈说这个学校办不下去了,就剩下20多个学生,下半年要统一合并到镇上小学去。我的心猛然紧了起来,我的小学,这所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小学,终于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刚才的冷静瞬时换成了满腔惆怅,我无绪地往前走着。走近第一排教室时,却听到了一阵琅琅的读书声。
个孩子,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孩子们认真地听着,那位年轻老师的背影也在我眼里变得愈发美丽。小学老师这个名字,曾几何时已觉得无足轻重,但是,若干年后,置身于自己的母校,再看这个名字,却觉得她那样动人。
我知道,所有的光阴都不会重来,这片校园也将完成它的最后使命。某种意义上,尽管还有着整齐的外表,它已成为了历史的废墟。但是,诚如余秋雨所说,“废墟是过程,人生就是从旧的废墟出发,走向新的废墟。营造之初就想到它今后的凋零,因此废墟是归宿;更新的营造以废墟为基地,因此废墟是起点。”所以,对这所最后的小学而言,它走向了一个光芒隐去、心平气和的归宿,而每一个曾接受过它哺育呵护的人将会用记忆和感恩擦亮生命走过的印迹,走向新的起点。
插班
文/张桂林
1979年冬天,我到离家四五里路的郭楼联中插班读初中一年级。学校有两排房子,一条南北路把前排房子断开东西两部分,西边是小学高年级的教室,东边是初中二年级教室;后排西半部分是单独的院子,有五六间房子,是教师办公区。东半部是初中一年级两个班的教室。以前的初中都是两年制,这一年开始改成三年制了。
踏进教室,我感觉来到了杂物间。水泥抹面的黑板墨色斑驳,左下角巴掌大的一块脱落了水泥露出了墙砖。砖泥垒成的讲台上,四根粗粗的桌腿支起一块厚厚的桌面便是讲桌了。靠近讲台有五六排砖混结构的课桌,水泥面大部分光滑锃亮可以照出黑黝黝的人影,边角裸露着水泥砖砂,参差不齐。男女同学衣袖都摞着补丁,或带着套袖,还有三五个黑头涂脸的高矮胖瘦的男同学胳膊肘处露出了棉絮。教室后面两三排的书桌是木制的,宽窄高低颜色不一,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年代的物件。凳子有长条凳,有杌子,还有带靠背的椅子。这些凳子、杌子、椅子都晃晃悠悠、吱吱呀呀的。有一次,女同学爱红还被椅子面上的缝隙夹了屁股,疼的直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硬是没落下来。我后面的“瘦猴”坐的板凳面是一根碗口粗的圆木一分为二,当然是圆面朝上,我想坐在上面一定很舒服,几次和“瘦猴”商量换凳子坐,他都没同意。
教室北墙有两块活动的砖,东墙有一块活动的砖。课间,闲得蛋疼的几个同学,你在里边把砖推出去,他在外面把砖拱进来,像小公牛一样墙里墙外的顶来顶去,直到上课的铃声响了,才鸟兽般散去。
北风吹来,钉在窗户框上哗哗作响的塑料布,好像大鸟的翅膀,它遮挡住呼啸的北风,又搅动起屋内的寒气。我把头缩进围脖,整个人好像坠落进寒冷空旷的深渊。我感觉教室在北风中瑟瑟发抖,要不是房顶蜘蛛网、灰吊拉扯着屋墙的四角,风再大点儿它就会倒塌——这让我想起在郑家屯镇吉兴小学读五年级时那段冬日的时光。三间宽敞明亮的教室中间垒起一个锅灶,一口锅倒扣在上面,抹上了一层厚厚的泥巴。小腿粗细的方木、圆木在灶膛里呼呼地燃烧着。外面大雪纷飞,室内温暖如春,同学们的小脸都红扑扑的。透过教室北面窗户上淌着一道道水滴的玻璃,会看到紧靠后墙的取暖用的木材从东到西,垛得比窗台还高。几只麻雀蹦跳跳,从容地啄着木垛上的积雪,它们纤纤的细爪儿也触摸得到厚实的木垛里潜藏的温暖。当然,难忘的还有教室房顶西北角那只绿色的小喇叭,一到课间,它便播放歌曲。年底,室外天寒地冻,北风呼啸。期末考试结束后,校长利用广播主持全校发奖大会,以班级为单位组织发奖。每个班级的班主任老师把奖品放到讲桌上,校长在广播里宣布每个班获奖学生的名单。
“五年级,第一名,张桂林,第二名……请班主任发奖!”
我在讲台上从老师手里接过塑封的日记本、铱金笔、年画。这是我小学阶段经历的最隆重的授奖仪式,也是我第一次受到奖励。多年以后,我确信那次奖励是埋在心灵深处的火种,它在我人生道路的黯然坎坷处会倏然擦亮。
由于语言障碍,两地生活惯的差异,我在学习上,感到十分吃力。同学们取笑我,喊我“小蛮子”,同龄人相互打斗,难免恶语相向,他们就骂我“臭糜子”。插班学习不久,一次考试后,政治老师在班上的一通点评,让我蒙羞受辱,无地自容。因此,我曾萌生过退学的念头,也产生过回东北的想法。
校长教我们的政治,按庄乡的辈分儿,我喊他二爷。“整天背着个书包,考这么少的分,书念到哪去了呢?还是考入省重点中学的学生呢!”二爷没点我的名,可说的就是我。班上的学生都不背书包,书都放在书桌洞里,我还是在东北念书时的习惯,背着书包上下学。当年我是郑家屯郊区小学唯一考入省重点中学——双辽一中的学生,我父亲向我二爷显摆过。我当时耷拉着头,脸埋在了围脖里。感觉四周的都目光射向我,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层层剥落我的自尊。
后来,我的同桌广聚告诉我,冬天的教室那样冷——哈气成霜,他竟然看到我的脸像烧红的铁炉,热气从我浓密的长发里窜出,在头顶一缕一缕飘散。我的同桌广聚把当时的情形,说得有些夸张,不足为信。但这次打击,却点燃了我内心深处自强不息的火种。
这个冬天,在寒冷、简陋的教室里,我修复着自尊给我带来的伤害,克服语言的障碍,继续着我的初中学业。
我的小学毕业季
文/李吴昊
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正似一个令人捉摸不定的梦,恍若云烟的过往与色彩斑斓的今朝,还有奇妙的未来,终将成为永远的历史。人生又似一本宏伟的巨作,用人生道路积累的一点一滴记录着自己的篇章。在人生的路上,唯有自己开辟的路才有价值。
回首毕业季前五年的过往,都是陈年旧事了。在那场独属于我们六(1)班的毕业晚会上,我们无一不褪去平日面孔上虚伪的妆容,化作友人之间真诚的一抹笑容。可谁又会知道,在这灿烂的笑容之下,却埋藏着一张张轻声涰泣的面孔和一道道心灵上的触痛。
发下属于我们所有同学的12岁生日蛋糕时,我们再没有了先前狼吞虎咽的吃相,只剩下细细品尝这难以忘怀的味道。面对小小的蜡烛,我们一同神色庄重地合上眼帘,郑重地在飘忽不定、昏暗的烛光中许下三个小小的心愿,并相互许下十年后在母校相见的诺言。最后,大家一起手握小小的彩色气球,一同高歌《明天会更好》,可没人知晓以后还能否再见。虽然我们说好不哭的,但从不让人看到眼泪的我从眼角流出忧伤的泪。
也许同学之间可能曾有过一些不愉快的摩擦与口角,但在这最后的离别之际,都算作过往云烟——随风而去了。当下的日子,自然要更加珍惜这64份友情。表面上再坚强的人也在角落里默默地流下两行无言的清泪。临别时想说的千言万语,只变成了一句——“愿君珍重”。
调离
文/朱胜球
溪流小学虽然是一所乡里小学,但是离县城不远,几公里的路程,交通又方便,更可观的是,教师可以享受乡下岗位补贴,这可是让城里的老师都眼红的事。因此,溪流镇只要是上不了县城的老师,都想往溪流小学挤。当时我就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调入这所学校的。
今年全县退休老师暴增,师范类毕业生回乡的又少,乡村教师严重短缺。学期开始,教育局下了死命令:必须精简各学校教师人数,下放充实村里小学。
开学前一个星期,我接到我们溪流小学胡海校长打来的电话:朱老师,中心校校长何校长在小学校长会议上已经明确提出,要从我们学校调离一名教师,我看其他几位老师都有过硬的背景,尽管你工作扎实,教学成绩好,但我还是觉得你被调走的可能性最大……你看看是不是自己去想想办法?
胡校长是一位好校长、好同事,对我们几个老师都很关照,学校工作也抓得好,每年年终目标管理考核总在全镇第一,我们都很喜欢他。
我千恩万谢之后,放下手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该怎么办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不能调离溪流小学。原因诸多,最重要的一条是,女儿正在上高三,如果继续在这所学校任教的话,每天下午放学后就可以回去帮女儿煮个晚饭照顾一下生活什么的。如果调到本镇其它任何一所村学校,都要在学校住宿,无法每天回家照顾女儿。我当年从溪流中学拼尽全力要调到这所小学,不就是为了照顾女儿的吗?现在女儿都高三了,如果在这紧要关头调走,不等于要了我的命吗?
谁去谁留,最后的决定权还在中心校何校长。因此,我毫不犹疑拿起手机打通了何校长的电话,我问他晚上是否有空,想到家里拜访他。他一听就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口拒绝了我。
我冥思苦想:该怎么办呢?想到有个表亲戚在县教育局工作,这些年都是他在关照自己,紧接着就拨通了他的电话,他却说:我现在退居二线了,人走茶凉,啥事也办不了啦。
两个电话下来,就像是往我头上浇了两盆冷水,我深感不妙。
我反复刷新大脑存盘中的记忆库,印象中倒是有个同学是县政府的一个重要领导,但我们虽然是老同学,毕业以后,除了打过几个照面外,没有任何交往,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认我这个老同学。唉!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女儿,我硬着头皮带上红包、拎了烟酒去找这位老同学。见到同学,我有话没话地叙旧,可还没热乎,事情还没讲,他就被电话叫走了。走时,同学让我把红包与烟酒原封不动提回去,还让我有事找他。我心里头像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没个定数。
今秋开学的前三天,与往常一样,全镇老师开会,最后一个议程是中心校何校长宣布人事,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空气都像快要凝固似的,老师们个个竖起耳朵,屏气静听。此刻,我的心急得到了嗓子眼,好像快要蹦出来似的,坐立不定,心想:我将到哪个村里去任教?我那高三的女儿呀……
终于,我听到了何校长宣布的结果:胡校长主动申请回到一个偏远的小学去当校长,由我担任溪流小学校长。
今生缘伴古城墙
文/鲁迁
我在古城西安南城根儿土生土长70多载春秋,与古城墙结下不解之缘。更巧合的是我在城墙根下的报恩寺街小学,市八中和师范学校完成学业;又在这儿的东仓巷小学,永保小学和湘子庙小学任教41载;退休后,还经常去环城公园消闲游玩,欢度晚年。
天气晴好,我步出家门登上雄伟的城墙,观赏古城景色,不禁心潮起伏,浮想联翩。我的儿童时代是在战火中度过的,记得当年为躲避日本飞机的疯狂轰炸,不慎跌入地洞,摔了个脑震荡,成为弱智。抗日战争时期,古城墙一周被开凿出1000多个防空洞,来掩护躲避日军空袭的市民。这些依存于城墙的防空洞,好似成千个袋鼠妈妈保护了数万市民,其中更有我一家三代人的生命。有民谣为证:
西安城墙像碉堡,敌机轰炸永不倒,
保护群众好几万,八年抗战立功劳。
难忘少年时代,南城墙是我天然的操练场。长跑、竞走、放风筝、堆雪人、打雪仗;我像壁虎紧贴“排水槽”,登上攀下,庆幸的是我居然从未马失前蹄——摔下来过。有时,独自一人进出黑咕隆咚的防空洞,到护城河戏水经风雨,见世面。呵,古城墙哟古城河,给了我刚强的精神,磨炼出钢铁的意志,从而激励我战胜了多灾多难的一生。
十年文化灾难时,我因海外关系,被诬蔑为“黑作家”。关“牛棚”,但我并不孤寂,只因有巍巍城墙做伴;挨批斗,雄伟的城墙激励我刚毅和勇敢,从未放下手中的笔。一腔豪情的我,曾解救下上吊的工程师,还把一位跳机井的老教师救活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到中年的我,突患一场重症,整天像植物人一般处于生命垂危之中,又是岿然不倒的城墙精神,召唤我以“韧”的毅力,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精神和生理的痛苦,与病魔战斗。
瘫在床上的我是个一米八的魁梧大汉,要重新站起来走路是何等艰难?又是巍巍城墙给了我刚强和永不倒下的意志。病情稍有缓解,我就坚持锻炼,双手扶床沿、墙壁行走,摔倒了爬起,忍痛再走;拄双拐行走,跌青了,碰肿了,咬紧牙关,冒着大汗再来。经过十个月的苦练,我终于重新走上讲台,又和天真活泼可爱的孩子们生活在一起,直到2000年退休。
人有旦福祸兮。正当新世纪我退而不休欲追梦,静下心来苦读和写作,完成曾经被耽误的儿歌创作时,古稀病残的我,先是痛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老伴,接着又痛失儿子。接连遭受双重打击,让我悲痛欲绝。就在我人生又逢低谷时,我常常来到古城墙下,默默抚摩着那一块块历经沧桑的城墙青砖,心情便渐渐好起来。只因有这巍峨矗立的城墙相伴,是她给了刚强的精神支柱,使我终于走出了生命的阴影,在读书和写作中,我又找到了生命的支柱。这些年,我战胜病魔,坚持儿歌写作,又继续到少年宫和小学,义务辅导孩子们写儿歌,为中小学捐献图书,办好家庭免费作文辅导,实现贤妻的遗愿,实现我人生的执着追求。
又逢马年新春,我坐在七十又四人生的山巅上,回首一望,尽管一生命运坎坷,但经过风雨的洗礼,一切苦难都挺过去了。这一切,都缘于与我相伴了74载的古城墙,是她岿然屹立的形象,赋予我坚强的精神,钢铁的意志,生活的信念。
开学·毕业
文/朱子岸
2013年9月1日,星期天,如期开学,从此我踏进了中学的大门。
这时候,我偏偏想起了小学毕业的情景。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走入教室,看着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我心里是何等兴奋,又何等悲伤,因为今天我们就离校了,再也没有小学生活了。我来到那熟悉的课桌旁,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加入到同学们对毕业的感想和对未来打算的交流中。
同学们正激动着,班主任王彩艳老师走了进来,原本喧闹的教室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王老师仍像以往那样认真严肃,又强调了语文、数学和英语三门课程在暑假的复习计划。接着把毕业证发给每个同学,又把纪念册一一递给大家。她望了同学们许久,好像想说些什么,可就是开不了口。她擦了一下眼睛,缓缓从讲桌底下拿出一个大纸箱。“是什么呢?”我想,“难道是学校的毕业礼物吗?”只见王老师忽然神秘地笑了笑,把箱子底朝天一扣,一大堆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东西倒了出来。同学们站起来伸长脖子向前一看,才知道那些都是老师过去没收的各种玩具。有扑克牌、三国杀、弹弓、水枪、游戏机,还有零食,漫画书。教室里一下子出现了轻松惊喜的气氛。这些东西都是同学们原来喜爱的,不舍得的。想到当时有不少同学都因讨要玩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老师,但是今天大家都很淡然,有的忍不住噗哧地笑了,显得十分开心。“现在,凡是这里面有你们谁的东西,都各自领回去吧!”王老师做了一个分散的动作,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学生。可是过了好久,都不见有人上台去领。“哎,你们原来不是哭着闹着吵着都要你们的东西吗?怎么现在归还大家又不要了?”王老师话里有话地说,再看那些曾经被没收玩具的同学,早就红晕染满脸颊了。
王老师说,可以走了。我便告别同学们,若有所思地走出小学校门。
想着那金色的校门,校园里的一草一木;想着敬爱的老师,亲切的同学们,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小学生活是多么地让人留恋。童年里的六年,它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今天是中学生活的第一天,但这三年也会很快过去的。中学的乐趣比小学多,中学的课程也比小学的重。我加倍努力才能适应中学的生活,但愿我不留下遗憾,但愿我能在中学更上一层楼。
今天开学了!
遥远的月亮门
文/曹含清.
我时常想起小学校园的那座月亮门,它静静地矗立在我的记忆深处。
故乡的小学规模不大,布局明晰。校园西侧是两排蓝砖红瓦的教室,东侧是一块空阔的操场,中间竖起一段矮墙,矮墙的端头修建一座月亮门。
那座月亮门是用红砖堆砌而成,形如满月,厚实稳妥。月亮门的表面抹着一层平整而均匀的水泥,并且勾画出一些浅浅的花纹,有的像菊花,有的像凤仙花,有的像月季花。它与校园内其它简陋的建筑相比,显得精致美观。
我们的教室靠近月亮门,透过教室的玻璃窗便可以望到它。它安静地矗立着,巍然而肃穆,犹如一座山峦。
下课的铃声响起后,我们像是一群欢腾活跃的小骏马穿过月亮门在操场上嬉戏玩耍。女孩子在操场上轻盈灵巧地踢毽子、跳皮筋,男孩子摔三角、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在校园内荡漾。那座月亮门好像是通向自由与快乐的门,穿过它是一片欢快活跃的世界。
冬天天空上彤云聚集,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我们穿着厚棉袄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我们的脸颊冻得像是红萝卜。雪越下越大,洁白如玉的雪花笼盖校园。朔风呼号,雪花在风中飘舞,犹如一只只晶白透亮的白蝴蝶。月亮门上落满皑皑白雪,远望去它恍如月宫中琼琢玉砌的一座门。
春天像是一位法师,用神奇的法力加温阳光,引出青草,又唤回燕子。
我们穿上春装坐在教室听老师讲课。窗外的月亮门沉浸在明媚的春光中,几只燕子落在它头顶呢喃,一簇野花伏在它脚跟怒放。
月亮门像是一个沉默稳重的孩子,端坐在校园里观看人聚人散,观看四季轮转。
在流逝的时光中我们渐渐长大,远离故乡,远离小学,远离月亮门。二十多年后故乡从前的小学已经被拆除,在它旁边建造一座陌生的校园,老学校荒废数年后被夷为平地。
我徘徊在旧址上去寻找月亮门——那座见证我们小学时光的月亮门,然而它已经荡然无存。
我脑海中残存着记忆的碎片,我努力拼接月亮门美丽的形象,然而记忆轻薄而虚假,一旦用力推敲,便会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