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的散文(精选14篇)


蘑菇的散文(精选14篇)

采蘑菇

文/余浩源

晴朗的一天来了,雨过天晴的天气最适合采蘑菇了,兔奶奶喜欢吃蘑菇,一早就吩咐小兔妈妈和小白兔到森林里去采蘑菇。

上午,小白兔和妈妈早早地来到了森林。一走进森林,小白兔就看见了一棵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每棵大树都像一把碧绿色的大伞,走在大树下非常的凉爽,森林里空气清新,微风吹来,小白兔感觉舒服极了,他停下脚步,静静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时,兔妈妈对小白兔说:“孩子,不要忘了我们来森林的任务,奶奶还等着吃蘑菇呢!”小白兔猛然醒悟,不好意思地说:“好的,妈妈,我们抓紧时间去采蘑菇吧!”小白兔和妈妈就往森林深处跑去,来到一个交叉路口,兔妈妈和蔼地对小白兔说:“孩子,我们分头去采蘑菇,你去右边,我去左边,一会儿我们在这里汇合,你要注意安全,不要贪玩。”小白兔兴奋地对妈妈说:“好的妈妈,我一定会采到又多又新鲜的蘑菇。”说完小白兔就开始寻找蘑菇了,他这瞧瞧那看看,不一会儿,就采到了许多鲜嫩的蘑菇。这时它看见一朵艳丽的蘑菇,非常高兴,正想上前去采,突然听见一声大叫:“不要摘!”小白兔见是妈妈,便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妈妈语重心肠地说:“越是鲜艳好看的,越不能摘,它可能有毒,不能吃。”兔妈妈还给小白兔讲了鲜艳的蘑菇为什么有毒的原因。

小白兔终于明白了,原来采蘑菇还有许多的学问呢!

翠云山之恋

文/杨勇

虽已立秋,可翠云山还沉浸在浓浓的夏意中。一场雷雨,使满山的林木花草更显得碧绿滴翠。

早晨,整个山区还锁在忽浓忽淡的雾霭中,北京的客人已迫不及待的准备登山了。我作为一个旅游工作者已经登临过多次翠云山,可是在云山雾罩的天气里游览翠云山还是第一次。汽车顺着山路,蜿蜒而上,车窗外虽看不清远处的景,但眼前密密的云杉林枝叶扶疏,像与我们打着招呼,路边挂着露水的野花像张张笑脸,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游人。

翠云山,只听这个名字就会给人直观的感觉,云雾缥缈,山清水净,宛如仙境。真到过翠云山,你又会被她的广袤,她的艳丽,她的温柔,还有她在云雾中变幻莫测的画面而征服。经过十几个弯道已到达山顶平坦的停车场。推开车门,一阵凉凉的水雾扑面而来,吸一口,甜甜爽爽,浸人肺腑,随行的客人伸开双臂,拥着这清新凉爽的空气,不住得说:“真美,真爽,这是雾,不是霾”。云和雾从字义上说,一个天生,一个地长,但云和雾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山上又像一对孪生的姊妹,你分不清是在云里还是在雾里,只有中国文字才能把他们分得一清二楚。作为东道主,我真不敢肯定一会儿是否会下雨,就去请教山上一位牵马的农民,他说:你看,这云很薄,飘的又快,风儿一会儿就会把云雾吹散,上午肯定没雨。吃了定心丸,我就带着客人顺着新建的木栈道开始游览这圣洁的神山。云雾烟岚中,翠云山更显得缥缈缠绵,山湾中的一洼湖水倒映着翻卷的云,林中的山雀啾啾,让人觉得似乎来到了童话般的仙境。

翠云山,属于燕山山脉和阴山山脉交汇处的大马群山。山高了,山多了,林密了就有了仙气,其实就形成了小气候,这里自生水气和风云,风起云涌,变化万千。冬天这里的雪又厚又洁,夏天这里的云雨又自生自消。这里没有恶风苦雨,没有酷暑严冬,俨然世外桃源。这儿已被称为东方“达沃斯”和“阿尔卑斯”,一位去过阿尔卑斯山的朋友说:这里毫不逊色,应该说,翠云山更妩媚动人。这时,远处的云像马群在疾驰,近处的雾像少女的纱裙抚着你的脸颊,你好像在看着一位中国山水大师挥洒着钵中的五彩,创作着一幅又一幅重彩浓墨的丹青。山上的栈道把你引到远方,路边的花儿朵儿游人大多是叫不来名字的,据说这里野生植物有五六百种之多。野花从春到夏,开了一茬又一茬,有200多个品种。春天,报春花,银莲花争奇斗妍;稍晚,火红的山丹,胭脂,乳白的芍药,玫瑰相继登场;夏天,会有更多品种的野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漫山遍野,绚丽夺目,金灿灿的金莲花、百里香、地榆、翠雀……眼下的初秋,正是各色野菊在盛开,白色的狗娃花,小红菊,紫菀,还有能开到深秋的雪绒花。这里是百花园,也是百草园,还是百药园,这里产的黄芪、柴胡、防风就被称为坝上地区的“药用三宝”。

一会儿,风真的把云吹乱了,吹散了,露出的蓝天像一片片深邃的海,太阳又像在捉迷藏,在草甸上照射出一块块亮亮的金色。翠云山这时慢慢退去雾气,露出了艳丽妩媚的真容。翠云山,本是一位不为人知,藏在深闺的山里姑娘,随着时代的变迁,伴着冬奥的光环,她定会被赋予更多的美好,绽放出新的光彩。

你要说翠云山有什么,我说她有纯洁,她有简约的美,她有草原的广阔,她有高山的俊美,她有森林的深邃。除了那段古老的长城遗址,她没有人造的一切。这段长城是明长城的一段,几百年的风雨已经使它坍塌为一道石头堆的山梁,黑黑的一直蜿蜒至远方。高处的“好汉石”向人们倾诉着那沧桑岁月中戍边战士的情怀。远山层层叠叠,山路没有尽头,极目远眺,只能看到远远的白色的风力发电塔,像绿海中的一根根桅杆。远处的白桦林、云杉林、落叶松林一片片,一团团覆盖着山岭的阴坡上,这是由于山的阴坡更能保持水土的关系。这时你会敬畏大山,敬畏大自然,你会深深地爱着这脚下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蜂一蝶。这时远处走来一位从松林里采蘑菇归来的老婆婆,她黑油油的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我们看她手提的篮子里已经是满满的白嫩嫩的蘑菇,与她攀谈,知道她是山下小村的农民,她说村子里居住的差不多都是老人了,孩子们都走进了城市,身体好的男人都在滑雪场和景区工作。她说趁腿脚还行,夏天扳些蘑菇,摘些野菜和药材补贴家用。山里人管采蘑菇叫做扳蘑菇,一个“扳”字,好不形象。

等下山的时候,已经是蓝天盈盈,白云飘飘了。山上似乎少了些让人滞留和消费的设施,然而眷恋和不舍还是让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翠云山,我不希望因为游人的增多而让你失眠,由于旅游的发展改变你美丽的容颜。春天,你芬芳;夏日,你苍翠;秋色,你金黄;冬韵,又增添了滑雪健儿舞动的旋律和音响。

翠云山,我还敢有更多的奢求吗?

那山,那水,那些人

文/月影飞扬

1、那山

记忆里的山,铺天盖地的绿。从山顶扯起,一直蔓延到山脚的篱笆院里,跟院子里的绿融在一起,然后又洋洋洒洒地,像更远的地方漫溢。直溢到,跟天空的蓝和云彩的白连起来。

那山上似乎是有许多小动物的,藏在草丛中或者花海里,再或者隐藏起树叶间,密林里。平日里,兀自着它们的悠闲和安静,只在人来时,才会被惊起。平日里最常见的是野兔吧,它们总是藏在深草里,等我们走过去,它就刷地一下跳出来,飞一般蹦向远处,一会就消失在绿草间了。如果幸运,有时会在枝叶间看见雉鸡,拖着长长的翎羽在草间漫步,身上闪着蓝色的光亮,却不怕人,尤其是不怕我们,我们走近,它便翩翩地飞起来,落在离我们最近的树枝上,偶尔不小心会掉落一根翎羽,我们就会得了宝贝般地珍藏起来。狍子是轻易遇不见的,因为它们大部分藏身在密林里,孩子们走不到的地方,但偶尔它们也会不小心走到深草里来,身上美丽的斑点在丛草间忽隐忽现,孩子们便屏了呼吸,远远看着,稍有响动,它们就会迈着美丽的长腿一阵飞奔,转瞬淹没在远处的林间。

采蘑菇或者采蕨菜、黄花儿,一定要好几个人结伴走的,即使如此,大人们也多不让去。因为蘑菇大多长在向阳的山麓,蕨菜和黄花儿大多长在密林深处,这些地方,有时是会有野兽出没的,比如狼和狐狸。但孩子们总是无畏,周末会三五成群地去采蘑菇。蘑菇生的极有规律,有时在雨后会长成一个蘑菇圈儿,一个个小小的蘑菇顶着尖尖或者圆圆的脑袋拥挤在一起,在雨后的绿草间闪啊闪的。曾经在采蘑菇时遇见蛇,一帮孩子第一时间做鸟兽散,却又不甘心舍弃那一圈美丽的蘑菇,于是逃得远远的,看着黑色花纹的蛇扭着身子走开,有胆大的便又转回去,把失而复得的蘑菇捡到篮子里,别有一种胜利的喜悦。话说采蘑菇是一项技术活,第一得懂得什么地方容易长蘑菇,因为蘑菇圈都有它固定的形成区域;第二还得能认准确,因为有些蘑菇是有毒的,如果诸多蘑菇混在一起,外形上几乎看不出来。所以采蘑菇时万万不能错采了毒蘑菇,一旦错采,很有可能挑拣不出来,最后被吃到嘴里。

采蕨菜和黄花儿的地方大部分是密林带,不长到十二岁,是不能进那么深的林子的。林子里不仅可能有狼和狐狸出没,最怕人的是潜伏在树上的蚂蟥,一旦掉落到人的脖子里,就会把几条足一起扎进肉里,那会是万万不能用手拔出的,因为一旦拔出,蚂蟥的几只脚都会留在肉里,据说还能顺血管游走。因为这个极其骇人的传闻,我几乎是没进过密林带的,狼和狐狸我从来没怕过,可一想到可能会被一只虫子游走在血液里,就会浑身发凉。也因为这,小时经常被伙伴被嘲笑为胆小鬼。

2、那水

北方的山总是荒芜,少了南方的山清水秀。所以大部分的山是没有水的,不要说悬泉瀑布,就连叮咚的山泉,也总是得走到深一点的山里才能看见。

好在总算是有的,那山泉倒也生的让人喜爱。它们总是从半山的地方开始流淌,淌在石头上,然后顺着石缝流下来,远远看去,倒很像是一股小型的瀑布。泉水很清澈,也凉到刺骨。孩子们总是三番五次地被叮嘱不要喝生的山泉水,因为一旦喝了,是要闹肚子的,而泉水的水质极硬,闹起肚子来,没有三天五天是好不了的。孩子们也便怯怯,总是远远地看着流淌的泉,胆大的洗一下手,胆小的是连摸都不敢摸的,生怕就连摸了那冰冷的水,也会肚子疼。

山泉旁边,生的最多的是野百合,我们都叫它卷丹花,红色的,带着黑色的斑点,在风中摇曳出万分的妩媚来。山泉旁边有时会有鸟窝,里面静静躺卧几只泛着白光的鸟蛋,小时候曾有伙伴偷了鸟蛋回家煮了吃,结果也是肚子疼了好几天,从那以后,山泉旁边的鸟窝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孩子们再也没人去动那几枚白色的鸟蛋。只在每次去的时候,有意地看看,鸟蛋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小鸟儿。

泉水边的鸟儿多不怕人,它们站在枝头,远远地俯视着在泉水边洗手或嬉戏的孩子们,安安静静的,有时发出清脆的声音,顺着山泉的方向向上去,一直传到远处的深林里。我最喜欢的是一种长着黄色小嘴,羽毛泛着黑色蓝色光亮的鸟儿,每次去都带些玉米花儿,撒在它大约的活动范围里。它也便毫不客气地啄食,有时甚至等不到我离开就迫不及待地蹦跳过来。后来查阅了很多资料,却终究没看到这种鸟的名字,于是,记忆中那种最美丽的鸟儿,便一直无名下去。

3、那些人

记忆中的那些人,已经完全模糊了影像,只在偶尔的回忆里泛出淡淡的光影里,却完全看不清楚眉眼和样貌。

童年时生活的村子很小,五六十户人家的样子,所以同龄的孩子也便很少。记忆里,童年的玩伴大约有十几个吧,男孩女孩都有的样子。每次一起上山折杏花,一起采蘑菇,一起喝山泉水。女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比如一起跳房子,一起拔猪菜,一起洗衣服云云。那时的生活是极清苦的,所以大多数孩子都穿着肥肥大大的衣服,脏着小手小脸,有的背上还背着弟弟或妹妹。但这样的清苦仿佛并没冲淡童年的快乐。那时村子西边有一处黄土场,被盖房子的人挖成大大的坑窑,我们便经常躲在那个大大的坑窑里,胆大的男孩子会在坑窑里烧蚂蚱或者蝗虫吃,女孩子们在一边看着觉得恶心,却又被烧好的香味诱惑着,于是女孩子们的整个夏天就在这样的矛盾中悄悄溜走。后来毕业到了异乡,发现蚂蚱居然成为上等佳肴被端上餐桌,才意识到童年时大约是错过了许多美丽的东西。

后来上了小学,不再捉蚂蚱吃。却总会在周末跑到大队去干活,比如拔草什么的,只为了大家一起吃一顿焖土豆。那时的焖土豆有着说不出的香味,拿到手上,总要端详好久,才肯下肚。慢慢长大了,女孩子们渐渐不敢再去贪恋那顿土豆,原因是吃了土豆很容易放屁,小的时候是不懂得害羞的,可长大了的女孩子,宁可饿肚子也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在男孩子们放着土豆屁坐在教室里打嗝的时候,女孩子们纷纷捂着鼻子,做出鄙视的样子,全然忘记,一两年前,自己也曾经像这样放过土豆屁。

读了初中,伙伴们渐渐走散了。我不再有时间回去采蘑菇,更没有时间坐在黄土的坑窑里跟她们一起讲故事。他们大约也都没有时间了吧,初二初三的时候,便陆陆续续听妈妈闲话起谁嫁人了,谁娶媳妇了之类的话。却终究没有再见到那些曾经一起摘杏花,一起烧蚂蚱的伙伴们。

童年的时光也便停留在山间那些蘑菇边,停留在那个挖成坑窑的黄土场上,停留在一起吃土豆然后坐在臭烘烘的教室里听课的十一二岁的时光里。

一碗乡愁

文/赵自力

母亲用微信发来几张照片,我细细地看着,存在手机里,舍不得删掉。

照片中,一个小竹篮里,大大小小的蘑菇挤成堆,它们或鲜红或暗紫,圆头圆脑的水灵灵的,长着一幅既好看又好吃的模样。看着这些照片,我不禁想起儿时捡蘑菇的情景。

进入秋天,在大人们忙着收割时,我们却特别期待一场秋雨。秋雨过后,由于气温还很高,非常适合蘑菇生长,几乎一夜间那些蘑菇就偷偷地钻出来了,躲在草丛里等着我们去采摘呢。雨还没停,大人们拗不过我们的软磨硬泡,带着我们去山上采蘑菇了。

听大人们说,那些松树底下的蘑菇,都是大自然的精灵,听见动静就隐藏得深深的。我们常常跟在大人的后面,轻手轻脚地仔细寻找着蘑菇,像侦察兵一样对小山林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印象中我们从未空着手回家,或多或少都能捡到一些。偶尔发现大蘑菇,或者是一窝蘑菇,我们都会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此起彼伏的欢叫声,把浅浅的山谷映衬得格外生动。每采摘一朵蘑菇,都是一次心灵的愉悦,拿在手上,喜上心头。

蘑菇属野味,自然是佳品。母亲把采摘的蘑菇洗净,掰成条状,用猪油爆炒后,慢慢炖成汤,撒上韭菜末和辣椒粉,就是人间美味。喝一口蘑菇汤,那种独有的鲜味席卷舌尖,简直是一场盛宴。也可以用辣椒伴着蘑菇小炒,清香四溢,很出味道,不断刺激着味蕾。我想至今对蘑菇印象深刻念念不忘,一定是源于它鲜美的味道吧。

现在又到蘑菇采摘时,母亲发来的几张照片,像饵料一样吸引着我们这些一年四季在外游泳的鱼。很快,一个周末,我们放下手头的一切驱车回家,和母亲一起上山采摘蘑菇。母亲的嘱咐声,女儿的尖叫声,我们的谈笑声,再次让山谷生动了起来,一时间似乎又回到儿时。

采摘回的蘑菇,是我们的劳动果实,女儿仔细端详着,拿几朵就舍不得放下。母亲累了,坐在院子里和女儿聊着天。妻子在炒菜,我则帮她打下手,不断往土灶里添柴。炊烟袅袅中,一碗蘑菇冒着热气飘着清香被端上了饭桌。

我端着那碗蘑菇,使劲嗅了嗅,夹一筷子含在嘴里,慢慢嚼着,嚼出了儿时的味道。

一碗蘑菇,就是一碗乡愁。

被遗忘的木耳

文/曹含清.

那天在餐厅吃午饭,厨师端来一盘木耳炒肉。寥寥的肉片夹杂在黑木耳中像是山岗上的落雪。我用筷子夹了几片“落雪”之后,只剩下乌黑而油润的“山岗”。我平时不喜欢吃木耳,或者说我十分讨厌吃木耳,即便它出现在我的饭碗里,我总会将它迅速夹出来放进垃圾堆中。我不清楚自己与木耳有什么嫌隙,令我对它如此冷漠。

我望着弥散着浓香的“山岗”放下了筷子,蓦然想起雨后的木耳——那些被我遗忘的木耳!

假如时光能够回流二十多年,那该多好啊!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雨渐渐停歇,斑鸠在梧桐树上咕咕鸣叫,天空上的阴云如鲇鱼似的向天边游走。被雨水洗刷过的村庄散发着草木的清香,也释放着积压已久的活力。村民们纷纷从屋子里走出来伸伸懒腰、舒舒筋骨。我与小伙伴们在村子里四处寻找野蘑菇与野木耳。那些野蘑菇千形百状,有的像小屋,有的像雨伞,有的像木棒,不过大人们警告我们说它们有毒,让我们不要接触。我一直好奇,它们那么新鲜可爱,怎么会有毒呢!我长大之后,自然明白有些野蘑菇无毒,是被冤枉的;而世界上有一些人外表光鲜亮丽,却为非作歹,成为“毒蘑菇。”

木耳仿佛是蘑菇的孪生姐妹,它却比蘑菇简单纯粹。我们不必分辨它的颜色与形状,也不必担心它是否有毒。我们光着脚丫踩着泥泞的土地,在腐木堆里将一簇簇鲜嫩饱满的木耳采摘下来装进袋子。等到天晴的日子,将它们在阳光下暴晒,晒成干木耳,然后在饭桌上成为一道美食。

被我遗忘的不只有雨后的木耳,还有夏夜的“爬叉”——在我的家乡,我们把蝉蛹叫做“爬叉。”

过了端午节,气温越来越炎热,村子里响起了起起落落的蝉声。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与小伙伴们拿着手电筒在树木下“搜捕”爬叉。我一直觉得爬叉是一种富有灵性的生物,它潜藏在泥土里,却能感知到黑夜的来临。也许,黑夜来临的时候总是向万物问候,人类难以领会,那些小东西却能敏锐地贯通。黑夜犹如一张巨网笼罩着村庄,爬叉从泥土中钻出来在网中辗转,寻找破绽,却被我们捕捉到了;假如它们逃脱一劫,便能褪去蝉壳、长出翅膀,成为大自然的长号手。

在时光的荏苒中,被我遗忘的不只有雨后的木耳与夏夜的爬叉。我已经很久未曾遥望过繁星,很久未曾走过开满野花的乡间小路,很久未曾在小卖铺买过冰棍吃……也许,这些事物终归被我遗忘,然而它们弥足珍贵,像是一节节构成我生命的链条。

杨光的爱情

文/海清涓

大学毕业后,重庆崽儿杨光到金佛山林场当了一名普通的护林工人,主要任务是巡护森林,看有没有人进入林区生火、随意砍伐等。为了守卫那一片茫茫林海,杨光每天重复着相同的工作,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回行走,陪伴他的只有一条土灰狗。

不知不觉,杨光到金佛山5个年头了。其间杨光先后谈过两个女朋友,第一个是亲戚的熟人介绍的,第二个是QQ认识的。人家对杨光本人很满意,但说到他的工作就摇头,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分手后,杨光没消沉多久,他相信,爱情总有一天会到来。

入秋后,连续下了几天雨,不用巡山的杨光睡到中午才起床,打着呵欠打开米袋子,才发现又没米了。杨光下了碗面条凑合一顿,然后披上雨衣,骑着摩托车,到山下的小店去买米。

经过方竹林海的一个沟,沟底传来孩子的笑闹声,杨光知道是山脚的孩子在采蘑菇呢。前不久有村民吃蘑菇中毒,在医院花了好几千元才治好。担心孩子们采到毒蘑菇,杨光跳下摩托车,径直往沟底走去。

看到竹篮里那种花花绿绿很妖艳的蘑菇,以及菌盖像一把倒转的伞、顶部下凹、四周向上生长的蘑菇,杨光就捡出来扔掉。孩子们很听杨光的话,杨光说不能采的蘑菇,他们就不采。这一忙就忙到了黄昏,下不了山,买不成米了。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嘴巴很甜,临走的时候大声说了句:“谢谢叔叔教我们采蘑菇。”

“真要谢的话,就给叔叔送点米来,叔叔都没米下锅了。”杨光见男孩可爱,便故意逗他。

第二天,杨光和大灰狗巡山回来,意外地发现男孩和一个年轻姑娘站在管护站门外。他正纳闷,男孩跑过来欢喜地指着姑娘脚下的袋子说:“叔叔,我和姑姑给你送米来了。”

“这米多少钱?”杨光有点手足无措,他没想到男孩会把他的话当真。

“不要钱,我妈说送给你,家里米多。”姑娘把袋子交到杨光手上,低头拉男孩一路小跑离开了管护站。

后来,一到周末,男孩就跑到管护站来玩。杨光知道了男孩叫谢峰,姑娘叫谢菊霞。谢峰上小学四年级,谢菊霞以前在深圳打工,去年返回南川种草莓。谢峰贪玩,有时玩得晚了,谢菊霞就打着电筒来管护站接他。

谢菊霞来接谢峰,杨光便主动用摩托车送姑侄二人回家。再后来,杨光和谢菊霞谈起了恋爱。爱情,就这样自然而然地降临到绿波涌动的金佛山。

结婚的前一天下午,杨光在摩托车上问谢菊霞:“护林工作辛苦又枯燥,菊霞,你考虑好了吗,嫁给我你不会后悔吗?”

“怎么会后悔,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南川妹子。”谢菊霞用手轻轻捶了一下杨光的腰,那张俏脸红得像坡边的红杜鹃。

我的课余生活

文/马纯威

我的课余生活丰富多彩:下棋、弹琴、打球……我最喜欢的是采蘑菇。

秋天,山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蘑菇。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人就去采蘑菇。一来到山上,我就用一根小木棍这里扒扒,那里扒扒。每当我看到一朵蘑菇,就小心地拔起来,兴高采烈地带去给妈妈看。每当听到妈妈说这个蘑菇有毒,不能吃的时候,我就像泄了气的小皮球一样,很失望。但是我并没有灰心,还是继续找蘑菇。

经过我的努力,找到了一朵青青、嫩嫩的蘑菇,拿去问妈妈。妈妈说:“这是青头菌,烤着吃、炒着吃、蒸着吃都味美可口。”我美滋滋地端详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自言自语地说:“原来青色的帽帽就叫青头菌,该怎么吃呢?”妈妈说:“别激动,再找找,多找几朵。”“对,多找几朵。”我又继续找起来。这下我找得更仔细了……

心的归处是故乡

文/李新月

小时候,老师让写“我的故乡”绞尽脑汁也觉得没什么好写的。长大了才知道,那个时候之所以觉得没什么可写,是因为我一直生活在那里,我太熟悉那里,太习惯那里,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没什么特别之处。

随着年龄的增长,外出求学,我离开故乡的日子越来越多,才发现自己对这片土地的想念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料。走得越远思念就越真切,这里的一切又成了我时常惦念的源头。

20年,恍如一瞬间。如今故乡的变化真可谓翻天覆地。可是无论它怎么变,它原来的样子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小村子不大但很热闹,茶余饭后,大人们坐在井边的白杨树下唠家常,小孩子成群结队的跑来跑去嬉戏玩耍……记得我七八岁时就跑遍了村前村后的所有山林。几场春雨过后,马路边一排排白杨落过“毛毛虫”刚开始发出嫩绿的新芽时,我们一群孩子争先恐后的一脚一脚地踩“毛毛虫”。这时候白杨林里还会长出十分珍贵的羊肚蘑,山里开放着各种各样的花,各种野菜也朝气蓬勃的生长,鱼儿在小河里畅游,水中的鸭子也欢快的抖了抖身上的水珠扑闪扑闪翅膀……放学回家许多小伙伴一起去采蘑菇、摘小杏、挖野菜、网小鱼儿……不知不觉中一个春天竟悄悄过去了。

到了夏天,白杨树的叶子又大又绿,浓密的叶子遮挡住了炎炎烈日,洒下一片片阴凉。知了总在午后叫个不停,我最喜欢趁爸爸妈妈午睡的时候光着脚偷偷溜出家门,和约好的小伙伴们去捉知了。晒得小脸红扑扑、汗津津的,心里却美滋滋的。北方的夏日天长,傍晚,大人们喜欢坐在井边的树下乘凉。小孩子们则捉迷藏、跳皮筋、踢毽子……那时,我基本上不看动画片。因为我有好多小伙伴儿,我们在一起玩耍比看动画片有趣多了。

初秋时分,几场大雨过后,松树林里会长出很多蘑菇,换上长裤长褂,拎上花篮和奶奶一起去采蘑菇。树林里特别凉爽。渴了就可以摘山里的酸枣,小山楂吃。饿了林子里还有各种果子。那个时候采的蘑菇并不是用来吃的,而是用来卖钱的。小时候家里比较拮据,没有那么多钱给孩子买零食,奶奶平时就是靠采蘑菇,刨药材卖钱给我买零食、买玩具……

冬天的时候,山上光秃秃的,基本上就没什么可玩的,小河里都结满了冰,爸爸给我做了一辆冰车,我们一群孩子都带上冰车去滑冰比赛,那个时候我从来不戴口罩、手套、帽子,可是我从未觉得冷。

时间过得真快,快的让人缓不过神儿来。转眼间,村里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孩子们都长大了。有的远在他乡求学,有的奔波在各个城市打工,还有的早已结婚生子……我们再也不会回到小时候,一起嬉戏玩耍、一起追逐打闹。基本上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见一次。马路一次一次重修拓宽,很少有人再去山林采蘑菇、挖野菜。村里的好多人都搬到了城里。从前的热闹景象也只能永久的定格在记忆里挥之不去。

又是一个夏日的傍晚,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夕阳的余晖映的河水金光闪闪,习习的晚风轻轻拂过耳畔,我忽然明白了“叶落归根”、“月是故乡明”等词的真正含义。其实每个人小时候盼望着自己快点长大,快点离开故乡。长大后才发现,原来无论走的多远,心的归处还是故乡。

夏日趣事

文/暮雨飘萍

难熬的八月终于快要过去了,马上就要迎来九月,夏天很快就会过去了。在所有的月份里,我最不喜欢七月和八月,因为我总是在这两个月里失业,而找工作成了一件很难也很痛苦的事情,甚至我压根就没抱过希望,日子便一天天成了煎熬。而小时最喜欢的就是七月和八月,因为正值暑假时间,我们可以尽情玩耍,尽管炎热我们却并不怕。夏天我们可以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抓螃蟹、捡田螺、摸河蚌、采蘑菇还能捉萤火虫,似乎有说不完的趣事。

还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天的中午,我和堂弟便光着脚提着小桶悄悄地跑到田边的水沟里去,翻开一块块小石头,便可以看到石头底下藏着一只小螃蟹,我们伸手一挖,螃蟹便被我们抓到了手里,然后把它放到小桶里面它就爬不出来了。当然不是所有的螃蟹都敢用手去挖的,只有小的才行,如果遇到大的,我们便用两个手指抓住它的后背再捏起来,任凭它的钳子再厉害也夹不到我们。也不是所有的螃蟹都会藏石头底下的,大的螃蟹都会藏在洞里面,洞口很小,手根本就伸不进去,偶尔它会跑到洞口透透气,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马跑到洞里面去了,我们并不是拿它没辙,拿一根草伸到洞里去,不一会儿草便被它夹住不放了,我们就轻轻地往外拖,慢慢地就被我们拖出了洞口,再迅速地抓住它的后背,它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了。一个中午下来我们能抓十几只螃蟹,当然我们并不是为了吃,小的放到水塘里让它继续养着,大的我们便一人抓一只,用线绑住它的脚,然后开始比赛,看谁的爬得快,等玩得差不多了,便又把它们放回到水沟里去了。

水沟里不止是有螃蟹还有田螺,成把成把的,不过不是很大,要想捡大的,田里最多,水塘里也有很多,于是每到夏天便成了我们吃田螺、吃河蚌的季节。要想吃一顿田螺肉或者河蚌肉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提着篮子,在水塘里摸上不到一个小时,便能摸到满满一篮子田螺还有河蚌,当然水塘里的水并不深,最深处只到成人的胸前,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田螺肉切成小块,放上辣椒还有花椒一起爆炒,吃起来既麻又辣还有点脆,是世上难得的美味。把河蚌肉切成丝,再用小火炖上几个小时,放点辣椒和八角等,吃起来真不是一般的美味,既香又有嚼劲,是市场上的花蛤所不能比的。

夏天成了我们这些吃货最开心的季节,当然除了田螺和河蚌,好吃的远不止这些,还有野生蘑菇。绿豆菌、火炭菌、红菇等很多蘑菇便在这个季节长出了,而且一拨接着一拨,今天采了明天又长出来了,几乎每天都有野生蘑菇吃,下雨天长得最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拿着个小篮子上山,不一会便采了大半篮子蘑菇回来,洗干净用开水焯一会儿,再拿辣椒或者肉炒一下,全家人便有口福了,比市场上卖的任何蘑菇都要好吃,而且这些可是在市场上买都买不到的哦。当然大人们一般都没有这个闲情,我们小孩子便成了采蘑菇的功臣。

相比城里孩子养尊处优相比,这也许是农村孩子的一点福利吧,也是大自然给我们的福利,除了吃的和玩的,还有一样也是城里孩子见不到的,那就是萤火虫。每到夏夜,萤火虫便飞舞起来了,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天上降落的星星,我们姐弟几个便追着萤火虫跑,抓到了便放到手心,然后往上一抛,它便又飞起来了。我们一家人搬出竹床,头顶星光,在萤火虫飞舞的院子里乘凉、看电视、聊天,很热闹也很开心。这些也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最美好的回忆,像童话一样,而我就是童话里的那个孩子,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一晃十多年过去,我们早已过了过暑假的年龄,而记忆中的那些日子也早已一去不复返,兄弟姐妹们早已成家立业,天各一方,父母也早已搬出那个小山村,爷爷已经过世,只剩下奶奶孤伶伶地守在那里。而我也已离家多年,再也没过上那样的日子了,偶尔回家面对清冷的水塘,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过去了的永不再回来,我只能将我一生中最美好,最幸福的日子,珍藏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健康,我快乐

文/杨淋曼

我生活在一个宁静的小山村,这里山清水秀,物产丰富。我生活在乡村,虽然,我没有好玩的玩具,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但我每天的生活是那么幸福,那么快乐。

春天,每逢周末我可以和小伙伴们去山地里打野菜——蕨菜、苦刺花、糖梨花,可丰盛了。在山间的小路上奔跑着,虽然有时会被石头绊倒,但一点也不觉得疼,因为那开心已淹没了疼痛,我很快乐。“呀!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是我找到的第一棵蕨菜,那时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最开心的时候!

夏天,一到下午我可以和伙伴们去村子东头的老年协会的球场上拼球,在健身器材前面尽情的比试,在活动场地里打扑克牌,玩过家家……只管尽情的游戏。周末就更有趣了,和家长上山采蘑菇,是一件让人动心的事。我们村后面的小山上的蘑菇以红蘑、黄泥团子、灰蘑为主。目的地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开始采蘑菇了!我和妈妈开始在松树根儿底下、草根底下、土坡上找起蘑菇来。找着找着,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小灰蘑静静地站在松针里,正等着我来采呢,我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妈妈瞅了瞅我笑了。她告诉我发现小灰蘑以后不要乱动,以免踩坏了其它的蘑菇,因为它们一般都是成片生长的,在它周围一定还会有蘑菇的。大一点的灰蘑不是很多,小的灰蘑一般都藏在腐烂的松针底下,于是我就用我带来的小镰刀,猫着腰寻找,只要有小鼓包的地方我们就用小镰刀小心地扒一扒,居然找到不少小灰蘑。我心里甜滋滋地,因为我可以尽情的吃蘑菇了,还可以卖一部分积攒零花钱呢。

秋天,我可以和伙伴们玩游戏,去那田野里玩游戏,因为那时候是玩捉迷藏的最好时候,玉米长高了,那叶子足以遮掩我们。“开始了,我要捉了。”每当听到这个声音,我们便听着脚步声来藏,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动着,生怕被听见了,每当被发现的时候,那脚步声是最好的信号,可以让我的同伴知道我被捉住了,要重新选择地点,这时候是最激动人心了……直到我玩累了,不然我到天黑也不肯回家。

冬天,田野里成了乡村地里迷人的地方!忙碌的人们擦出了一排排整齐、雪白的萝卜挂条。再看看孩子们吧!每个人都拎着一个塑料袋,来地里拔萝卜,我们那儿的孩子们拔了一袋萝卜,走在回家的路上,你说我笑,那晶莹的细汗,犹如沾满露珠的月季花,不停地从孩子们脸上往下流。有的用手一擦,那拔完萝卜的手上还有土,就成了一个个小花猫。我们小孩最爱吃的就是在野地里拿上各自的红薯和土豆去烤,烤熟了特别香,我们觉得像美味佳肴一样好吃。

这就是我们乡村生活,回想起来,到山上打野菜、采蘑菇,和小伙伴捉迷藏、拔萝卜这一件件事,自己心想还是农村好,农村的孩子更健康,更快乐。

难忘茅草菌

文/安雷生

没想到,在一家星级酒店里竟吃到了思念已久的野生茅草菌。我小酌着,微醺中,忆起少时采摘茅草菌的情景。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贫穷落后的鲁北乡下度过的,茅草菌是那个时候农家的美食。它是一种蘑菇,茎高不过两寸,比麦秸还瘦,头上顶着个榆钱钱大的小伞,实在纤弱玲珑,味道却异常鲜美。茅草菌生长在人迹罕至的野地茅草中,有单个生长的,也有七八个成簇的。它的最佳生长期是盛夏的阴雨天,生长期一般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左右,雨过天晴,太阳猛一晒,两三天不拾就自行枯萎了。摘时不能粗手毛脚,须小心翼翼,以免将其折断。茅草菌的季节性很强,一年可吃两季,农历六七月是第一季,我们叫它叫荷花菌,八九月是第二季,叫重阳菌。

那时,农村还是起早摸黑挣工分的时代,大人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孩子,一到春夏常常碰到阴雨天,每当大雨刚变成毛毛细雨,我们便按捺不住了,穿着裤衩,光着脚丫,戴着斗笠,手提苇篮,穿过泥泞的芦苇荡进入湖区采“菌宝”去。拣“茅蘑蘑”是要有经验的,一般要找那些腐草厚实且通风性好的向阳岭,阴潮的洼地基本没有。让人开心的是,“茅蘑蘑”团团簇簇的地方常常伴有“地瓜皮”,即地耳,模样和黑木耳大致相同,一朵一朵安分和善地躺在湿地上,甚是可爱。在我看来,那滋味可比木耳鲜多了。茅草菌和地耳相伴相生,常常令我们收获满满。湖区里也生长着五花八门的毒蘑菇,比如一种叫“狗莪”的,伞盖上的花纹星星点点,很是漂亮,却有着巨毒,还有好些种类即使是大人也难以辨别。地耳的出现总是让我放心,因为实践告诉我,凡是有地耳生长的地方通常不会有毒蘑菇的存在,故而就大胆地收获造物主赐予的美食吧。一个早晨或是半天,通常就能收获一市斤的茅草菌。采摘回家洗净,先用菜油在锅里爆炒,然后加水,与猪肉片一起沸煮二十分钟,再加点葱花,或者与肉片混炒,加辣椒大蒜,都具有独特的味道,做成简单的鸡蛋汤也是香气浓郁,令人食欲大增。茅草菌显然是农忙时节乡民最好的营养品。

后来从报刊上得知,野生茅草菌不仅比人工培植的香菇味美鲜香,而且具有更丰富的营养价值和更高的药用价值。走出乡野30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进湖采过茅草菌,平素都是从市场上购回草菇、金针菇、大叶菇之类的匆匆做些家常菜,味道显然无法与当年的茅草菌相比。于是,常常思念起儿时的鲜味来,尤其是每逢荷花盛开或是重阳时节,这种思念就愈发强烈。想念的是茅草菌的鲜美,更是与之有关的那段寒苦而又单纯的岁月。

采蘑菇的记忆

文/谭旭东

小时候美好的记忆很多,要是一一写出来,可就有一连串的故事,有很多有趣的经历。

我一直记得小时候采蘑菇的日子。那一般是在清明节前后,老家气候温润,雨水多,正是播种和万物生长的季节。

我家老屋后,就是一座山,山上长满了马尾松,而且这片山和另外的山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又一个起伏的山峦。站在特别高的一个山尖上,连绵不断,颇有气势。长大后,学了地理,我才知道,老家地处罗霄山脉西麓和五岭的北麓,那一座一座的山峦,向远远的西边南边延伸,就和罗霄山脉、五岭连成一个大的山脉了。

我喜欢小山,也喜欢大山。我是山里的孩子,也是山养育过的生命。小时候,我和小伙伴到山上砍过柴,采过各种野果,还到山上寻找过药材。当然,我和小伙伴们也在山里捉迷藏、捕小鸟、打仗等。可以说,屋背的山峦构成了村庄的一部分,是我们日常生活的场所。

屋背山里有很多果实和食物,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采蘑菇、采榛子、采野栗子和采野草莓。还见到过小松鼠、野兔、野猪、野狼和野狗,但我从未害怕过这些动物。有一次,我和几个男孩在山里采蘑菇,采满了一篮子后,就玩抓人的游戏。几个男孩子躲起来了,我找了找,没找到一个,却迎面遇见了一只和我一样高大的狼。这只狼浑身是银灰色的,两眼乌亮乌亮,直直地盯着我,我吓得一动不敢动,也盯着狼。我和狼就这么盯了好久,最后,灰狼竟然摇了摇头,调转身子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回过神来,赶紧去找那几个男孩,没想到他们都爬到了大松树上,他们看见了狼,却没敢喊叫,所以我不知道。现在想来有些可怕,跟别的小朋友讲,他们也觉得很危险。但其实,山里的人大多不怕豺狼野兽,只要不故意伤害这些野生动物,一般它们是不伤害人的。

说起采蘑菇,老家山的蘑菇种类多,但我们最喜欢采的主要是两种蘑菇。一是茶树菇,它主要是在油茶树林里生长。油茶树,不是一般的山茶花树,也不是茶树,它主要分布在湘赣黔等省丘陵地带,春天开花,深秋果实成熟。油茶树的花洁白清新,蜜蜂喜欢在花蕊里采蜜、酿蜜。小时候在山上,我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用空心的草茎吸食花蕊里的蜜糖,现在回味起来,特别美妙。油茶果圆圆的,有一个青亮亮的壳,剥开,果实又带着一层壳皮,再剥开,里面就是油茶籽。油茶籽可以榨出茶油,这是最生态和健康的植物油,据说比橄榄油还好。

春天,湘南和五岭一带雨水特别多,梅雨来临,气候温润,特别是清明节前后,万物生长,蘑菇也一朵朵从油茶树林里拱出头来。油茶树蘑菇,也叫茶树菇,它像伞一样,为褐色,菇茎白白的,比较修长,而且茶树菇是一簇一簇冒出来。雨后的早晨,到茶树林里采茶树菇,会有惊喜,收获比平日要多。二是松树蘑菇,也叫松菇。松菇也是褐色的,但肥厚一些,而且茎比较粗短。马松树林里有阳光的地方,松菇会先拱出一个圆圆的帽子,眼尖的人很容易发现。松菇也会一簇簇地冒出来,但会比较集中在某一片。所以采松菇要有耐心,一旦发现一朵,就要仔细在附近寻找,很快就可以从蕨丛里和松针落叶里发现一朵,两朵,三朵……这是一种特别的惊喜和收获。

在食用方面,茶树菇更适合煲汤,松菇则因鲜嫩,采回家直接洗净,滴几滴茶油或猪油,放到饭锅里蒸一下,就是一道美味佳肴。除了茶树菇和松菇,老家山上还有枫树菇和其他一些蘑菇,那些蘑菇大多都花花绿绿的,要仔细辨别才不会采到有毒的蘑菇。

我和两个弟弟都喜欢到屋后的山上采蘑菇,但我采蘑菇不如大弟,大弟好像特别精灵,采蘑菇、捉鱼,都比我厉害,眼尖、手快,行动敏捷,所以每次他总能早早地采满一篮子,而我呢,有时只能采到零星几朵。好在松菇个头比较大,哪怕只采了几朵,也够装一小碗,美美地做一碗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相当贫困的岁月,老家人在清明节前后,因为有蘑菇和竹笋,一日三餐,就不一样了。

如今,在都市里,吃新鲜的蘑菇是一件简单的事,有了大棚栽培,什么果蔬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但却吃不到野生的松菇和茶树菇。因此,渴望有时间回到老家,尤其是渴望清明前后有空闲,能够再到屋后的山上,踏着沾满露水的野草,穿过灌木丛,到马尾松树林里采一次松菇,或到长满茶树的山里去采一次茶树菇。

难忘采蘑菇的日子,童年的记忆每一丝、每一缕都融着我对老家、对亲人的眷恋。

家乡的原野

梨树县刘家馆镇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叫做东五家村。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喜欢这里。

这里有一望无际的原野,郁郁葱葱的松林,一年四季,景色不同。

春天,田野里的小草刚刚探出头来,风声就已经在松林上空演奏着宏大的交响乐,宛如奔腾的马群驰过原野。当春雨降临,微雨中送来凉丝丝、甜润润的气息,使人感受到一种特有的生机。辽河的冰早已融化,河边的泥滩上有燕子斜斜掠过的身影,它们在衔泥筑巢。牧鸭人赶着鸭群,缓慢地走着,鸭子排成长长的一列,将沙哑的鸣声洒落一岸。天空逐渐明亮,太阳的脸火红起来,到处是生机盎然的景象。

夏天,炎热的日子让人无法忍受,庄稼苗垂着头,无精打采的模样,高大的树木,一动不动呆呆地立着,叶子打着卷,盼着雨水的降临。我也希望下雨。雨后,我就和妈妈到南山坡上中采蘑菇。南山坡上有大片的林带,据说是三北防护林的部分。林中有低矮的小草,沉积的枯叶,草丛长满了红褐色的圆圆的蘑菇,形状像驴耳朵,乡里的人就叫它驴耳磨。我多半是采不多少蘑菇的,一只蹦来跳去的小鸟,两只赛歌的蝈蝈,一丛结满黑红色果实的桑树,一条细长的草蛇都会吸引我的注意力。当母亲的篮子装满蘑菇时,我的小小的篮子刚刚盖满底部,于是趁着母亲不注意,将她篮子里的蘑菇悄悄转移到自己的篮子······

秋天,风声旷远,天高云淡,天地之间,一片苍黄。每每这时,我都不得不噘着嘴跟在母亲的身后,一起到地里去。广阔的田野里,庄稼成熟了,等着收割。高粱被拦腰砍断,码成垛子,玉米还挺立着,那硕大的玉米棒子,歪着头,等待着人们把它们从杆上掰下来。在父母掰玉米的时候,我就得将零散的玉米归到一堆,这时想玩都不成的了。到了晚一些的时候,才会有雇的四轮车来拉玉米,我喜欢躺在高高的玉米垛上,一边听着车的突突声,一边看着夕阳一点一点垂落,晚霞铺满天空,天就渐渐暗了下来。

冬天的原野是萧索的。风吹过旷野,枯草呜呜;风吹过树林,树枝相互碰撞;风吹过村庄,村子安安静静卧在原野上,偶尔传来狗的叫声。冬天里,我曾经最盼着下雪,下厚厚的雪。我就会和父亲一起去野地里撵野鸡。没有食物的野鸡,在雪地上飞不起来,很容易抓到的。不过这几年,村里不允许我们撵野鸡,说野鸡是野生动物,需要保护。我的乐趣便丧失了许多。

现在,我离开家乡,来到四平二中。紧张忙碌的学习之余,我常常想起家乡,家乡的原野以及正在那片土地上劳作的父母。无论我在哪里,我的根永远扎在那片原野上。

采蘑菇

文/河豚

我从小是在东北地区平原长大,那里根本看不到山,不怕你笑话,就连松树都难看见。那里竟是杨树、柳树和榆树。象什么柏树、桦树和落叶松等等,跟本为所未闻,简直对于我们在那偏远地区的人来说,只是一个想象。记得有一次,我们村子的老杨家,真的从外地拉回一棵松树,栽在他家的院子里,我们那时都感到稀奇,跑到他家的院子里观看,松树到底是什么样子,可以看,真的很好看,那尖尖娇嫩的尖松叶好看,我们用手试探地去摸,感到有一种硬巴觉的感觉,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想。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松树的模样,以前根本没有看过,更谈不上去摸一下了。而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会能来到这美丽的山区,看到那么多的松树、柏树、枫叶林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好多树。山里的景色是真美的,就象这郁郁葱葱的树,就有好多种,我都叫不上名字,更美的还有那山葡萄树和枫叶树把整个山铺垫的美丽极了。

我是第一次上山采蘑菇,从来没有一个人单独上山,更谈不上采蘑菇。看到市场上人们采回的蘑菇是那么多,那么的鲜嫩,我真的好羡慕,好佩服她们。但我没有上过山,只能暗暗的羡慕人家。这次我是下定决心去上山采蘑菇,临行前,听说到山里会迷路的,我就备了些喝的、吃的。还拿了一把菜刀以备防身之用。

我下了火车,来到站台,一眼望去,远处都是连绵的群山,我不知道,到那处山或那座山上采蘑菇。我就顺着人群下了车,就直奔离车站最近的一座山而去,眼看那座山离得很近,可是一走起来,就不那么近了,我足足走了二里多路,才到了那个山角下,到近处一望那山峰,老高老高,我几乎被这山峰的高大给震慑住了,但我没有终止那种想法,因为第一次上山,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我此时也没管那么多,害怕的念头是有的,但过了一会,就都烟消云散了。我选择了山的一处向里走去,可别说,刚走不到十几米,在我的脚下真的看到了蘑菇,我爱惜的采摘下来,放在袋子里。再往前走,那蘑菇真是越来越多,把我高兴得坏了,我越采越高兴,竟忘了自己走多远,直到采到下午一点多,我才不采了。想往回走,这时有些不知道方向了,原来是自己迷路了。在附近看,都象往回走的路,但走了一会,还不觉得对,又返回重走。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我也没有走出那座山,眼看着自己无路可走了,突然听到远处有机器的轰鸣声,这才醒悟,那响声处也许就是我要走的去处,我就沿着声音走去,果不其然,终于走出了那迷幻的迷宫,走出了那个大山。此时的我已累得精疲力竭,但总算没有被迷在山里。其实对于才蘑菇,我还是第一次,而且也很幸运,采了不少。说起采蘑菇真是上瘾,如果你不采不知道,一采你就会知道的。如果遇到蘑菇多的,越采越上瘾,因为基本上都是一堆好大一片,看上去喜人得很。如果没有或星蹦几个,就没有意思了,基本上没有采的意思,几乎接近歇菜了。可是,采蘑菇也需要胆量,在我没有听别人说之前,我什么也不怕,一直认为那就是山,有什么可好害怕的。就放开胆量去采,我什么地方都去,草棵里、树叶底、还有那坑边、坑里都采个遍,那真是初出茅庐不怕虎,但一听到采蘑菇的人和我说,山里潜在的危险时,真的让我毛骨悚然,他们讲,说山里有蛇,蛇就藏在树杈顶,在你不注意走到它近前时,就一下窜出来,咬你一口,要是毒蛇就会致命。还有的潜藏在树棵里,树叶里、有的和树叶一样的颜色,在你用手去采蘑菇时,它也会一下窜出来,咬伤你。还有的钻在树叶底,在你走入它跟前时,它会一下窜出,咬伤你的腿或脚。还有一种更厉害的小东西,我也叫不上什么名字,说那东西就在你不注意时,一下从树上跳下钻入你的脖子里,钻入你的皮肤中,你要发现晚了,不把它拿出来,很可能要你的命。我听后好害怕,从来没有想到上山采蘑菇还是那么危险。我也为上次到山上采蘑菇感到后怕,有幸没有出现什么事,也许这就是上天恩赐的结果。

其实采蘑菇是一种消遣,也是一种乐趣,但我想还不需要一个人独来独往,要去,就结帮成伙去,好有个照应,因为山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只要保证好平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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