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的文章(精选23篇)
苹果的文章(精选23篇)
沉浸的力量
文/阎丽婷
快下班时,终于完成了一堆大小事情。瘫坐椅上,望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却又像塞满了棉花,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沉重又空乏。
这种奇怪的感觉,最近经常出现。出去旅游几天,换回满身的疲惫,却换不来真正的轻松;奔波劳累,接送孩子,辅导作业,孩子顺遂心意,却仍惴惴不安;订阅数个微信,心灵鸡汤天天浏览,却未带来丝毫慰藉。看来充实满满的生活和工作,却换不来内心的宁静。
突然怀念起十几年、几十年如一日坚持着的那些人。《这一生,至少当一次傻瓜》这本书里,一位叫木村秋则的日本阿公,用了11年的时间实践出不施肥、不打农药、放两年都不会腐烂的苹果,他将全身心甚至灵魂与苹果连结。有人问他“什么是专业”,他说“心和技术的结合,才是真正的专业”,当外人、朋友甚至家人都把他当“傻子”看待时,他用调和醋来当农药,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与果树对话,向果树道歉,向果树道谢。从实验开始到他第一次看到七朵苹果花、采收到两个苹果,整整十年!第十一年,他的果园里开满了苹果花,他带着烧酒到果园里浇了些到地上,和苹果树对饮起来。看到这里,我的眼泪不禁流了出来,这眼泪像苹果汁一样润了干枯的心田。在林林总总的励志书中,唯独这本书让我莫名地感动!书中,老阿公花白的头发,张开掉了半数牙的嘴,露出朴实的、沉浸的、幸福的笑。
是的,沉浸!在这充满浅薄、缺乏耐性的浮躁里,是这种“傻子”般的坚持和一颗至诚至真的童稚般的心震撼了我,这种根一般的踏实和扎实,使老阿公拥有了沉稳的力量,无论怎样的不理解甚至嘲笑、疏离都没有撼动他的坚韧!
是的,沉浸!多久了,没沉浸地读完一本深爱的书?多久了,没凝神过哪怕一片树叶、一朵带露的花瓣?多久了,没和孩子、家人坐下来走进对方的内心深入交谈?多久了,没调查走访,在沉浸中完成一篇实实在在的调研?静下来,好好反思自己的一天,仿佛一块完整的布,被横向、纵向切割成条条片片。难道,这就是互联网时代生活的碎片?浮光掠影,浅尝辄止,蜻蜓点水!我们在享受着所谓的生活,却变得越来越怯懦,越来越浅薄,越来越迷茫。
为什么总是看不清楚、想不明白,因为太忙了,不能静下来,忙着忙着就开始迷茫,忙着忙着就开始盲目,忙着忙着就变得鲁莽,甚至忙着忙着就走向灭亡。古人讲,静生智,定生慧。当心浮气躁,利欲熏心时,就会变得急功近利,行事鲁莽。只有心灵沉静,定力才能强大,智慧才会到来。只有沉浸下来,把心浸润到喜爱的工作和生活中,才会产生力量,例如这位种出神奇苹果的日本老阿公。人的一生,至少当一回“傻瓜”,那样才是真正智慧的人生吧!
这个中秋,我们嫁给了苹果
文/王毅
家乡的中秋节是个分水岭,中秋节到了,家乡的苹果就红了。
中秋节的家乡被苹果严实的包围着,父老乡亲整日都在果园里忙碌着,找他们谈事聊天一定得去他家果园才能找到,他们忙得真是不亦乐乎,苹果已被摘下,而汗水却滴落在果叶上,像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闪闪发光,不肯下落;挑着苹果回家的父老乡亲,像一行雄壮的驼队,苹果快要挑回家了,笑声却还在山谷里荡漾……
家乡的中秋是最忙碌的,人所到之处都是苹果,像一串串彩灯吉庆祥和的挂着,更像一张张少女羞涩的脸蛋,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犹如一个晴朗的夜空,在整个蓝色的大幕下,在风中招摇的苹果就像镶嵌在天空里的群星,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最令人难忘的却是父老乡亲丰收的场景,他们总是在黎明之前踏出家门,总是用一种仰望的姿态,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苹果,另一只手握住树枝,然后轻轻一拧,苹果便会毫发无损地攥在手中,这样小心翼翼周而复始地重复着。然后他们将装满苹果的筐子挑出果园,扁担在肩头颤悠出波浪一样的曲线,甩开臂膀,脚下生风,额角沁出了汗滴,可脸上仍荡漾着灿烂的笑。
中秋节谈论最多的还是苹果,正如站在树枝上摘苹果的父亲,口中默默的念叨着,隔壁二哥家地多果子好,能卖个五六万,后湾三姨家有十余亩果园,今年能赚十多万,门前的那亩地能卖个五千元,梁上的果子小卖个三千元……但无论如何,红彤彤的苹果终于让几千年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老乡亲直起了腰,使这片充满了苦涩的汗水和泪水的土地终于写出了华丽诗篇!
到了中秋节,游子们都回家摘苹果了,静宁的游子惦记的不仅有月亮,还有家乡的苹果,就连我这个在苹果村里工作的乡巴佬都想回家看看父母种植的苹果该怎么样呢。“回去,帮家里摘苹果!”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是静宁游子们的肺腑之言。远在非洲的弟弟曾在中秋夜晚给父亲打来电话,电话里的父亲除了说苹果,还叮嘱弟弟,一定要心系家乡,时刻关注着家乡,要像我这个做村官的哥哥学习,家乡就是我们的根,只有根扎结实了,才能够站得稳、走的远。
中秋节,我们起早贪黑,用汗水和艰辛呵护着父老乡亲们的宝贝疙瘩——苹果。我们把中秋嫁给了苹果,我们也有信心在种植苹果的道路上越走越坚定,苹果也没有辜负乡亲们的好意,使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那苹果的味道
文/灵遁者
那时候我还小,不足10岁吧。村里来了一个失聪妇女,先是在一个烂窑的草堆里睡了两天。被我奶奶知道后,就把她领回到了我家。
是的,我奶奶很热心的收留了这个妇女。她也经常这样干。那时候正是阳春三月的季节,虽然是陕北,但是也不冷,甚至中午的时候,还感觉热烘烘的。
家里来了这么个人,我们姐弟仨自然不高兴。为奶奶老这样干,真是无奈。说也说了,她就是不听。
这个妇女,大概30岁左右吧。或者不应该叫妇女。叫她女孩也可以。她脸是白里透红的,就像那种高原红一样。额头上明显流出汗渍的痕迹,在两鬓冲出了河滩的样子,黑泥清晰可见。所以怪恶心的。
长的一副憨厚脸,圆脸。我奶奶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娃,你是哪里的?”“娃,你多大了?”“结婚了没有?”“怎么流落到这来了?”
”家里有几个人?“总之在院里不断的问,她是怎么回答的,我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总之,虽然有点怯懦,但这女人并不傻。说她失聪,完全是村里人瞎说。我和我姐我弟,就站在她一边看。她还从兜里掏出一颗很大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一蹭,然后递给我们说:”给你们吃。“
这样的人,是失聪吗?肯定不是!不过当时她做出的这样的动作。我和我姐都有点懵,我们面面相觑,就笑了。是那种无法形容的笑。我姐打趣道:”你快去吃!“说完她就咯咯的笑了。我也笑了。
苹果在【陕北】阳春三月,还不多见。我猜一定是她乞讨来的。我虽然看见苹果,流口水,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吃她递给的东西。
我奶奶把她拉到屋里说:”傻孩子。你看这么热的天,你还穿着冬天的大棉袄,快脱了。这样要生病了。你看你都热成啥了。“
她也点点头。就坐在炕上,开始脱衣服了。把我姐急的,大声道:”你快下来。弄脏了。晚上我们还睡呢!“同样话,我们也跟我奶奶说。我奶奶皱眉说:”你们懂啥。脏了扫扫就行。“
这女人被我姐的声音喊怕了。她脱下了一件,停住了。坐在那,脱也不是,穿也不是。而且更让我们姐弟仨可笑的是,她还向我们递她的苹果。 我们自然是不会接的。
后来在我奶奶的鼓励下,她又开始脱了。不再理会我姐和我们的目光了。
在我的记忆里,她的皮肤还挺白,弹性十足,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所以才会认为她是30岁左右。现在我想起来,会问自己:“这样的一个女人,这么白,并不丑陋。为什么没有人要呢?”
后来我问了下,我母亲。她说:“女孩好像精神有问题。有时候清楚,有时候不清楚了。本人还有人打算把她说给村里的光棍,可是那个光棍还嫌她精神有问题。“
虽然她并不老,在当时,我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对她的一点好感。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开始吃苹果。我姐不断的吼她,甚至去把她的衣服拉到地上。她有点急,说了几句什么。我忘了,总之脸是红的。一只都是红的。
而且她的眼神一直是扑朔迷离的,眼神总是向下看,好像永远有不安,永远在躲避着什么。这是我现在回想,才能体会的。我认为她并不傻。只是有轻微的精神障碍。
她脱光了衣服,就坐在靠窗的炕上。开始捡虱子,我奶奶帮她抖衣服。现在想来,这是我第一次观察一个女人的身体,一个女人身体的所有。
我姐比我大,好像懂点。她说我:“不要看了。快出去!”我这才出去了。
等我再回到屋里,我看到两个明显的景象。一个是被她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窗台上,由于氧化,咬开的部分已经黄了。另一个是在我们的面前,多了一大推土。
我还好奇问我姐:“姐,土是哪来的?”我姐气鼓鼓的说:“就是她身上的。”我听了,当时也是愣了。这得是抖下来多少土啊。足足有二斤吧。
我有点想吐的感觉。还是在这个时候,女人竟然再次拿起她的苹果,朝我递来。说:“你吃吧。” 我一下就跑出去了,觉得她不可理喻。
后来,我奶奶给她吃了一碗疙瘩汤,她吃了。拿上换下来的衣服,和我奶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终于走了。
她走了以后,我奶奶把炕上的土,都扫到一个簸箕里,满满的一簸箕土。我是屏住呼吸去倒的。
现在也是阳春三月,我想起了这个女人。我也想起了我的奶奶。我也想起了什么叫人情世故。
我奶奶之所以经常收留讨饭的,傻子,是因为她曾经乞讨过。她每次说起那些年的日子,就会泪流满面。拉着我的手说:“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你以后了见了讨饭了。没有多的,少也要给点。都是可怜人。”
而关于那个女人的那颗苹果和一簸箕尘土,我也总是不能忘记。她有的不多,就一个苹果,三次想递给我们三个怀着敌意的孩子。或者说她依然有天生的母爱。看见孩子,就想分给孩子吃。
我没有想起来,她是否结过婚,生过孩子。也没有想起来,她是为何流落到我们村的。总之,我长大之后,可以想象她走了多少路,在寒夜中睡过多少土窑,庙宇。不然她不会带着那么沉重的尘土。
阳春三月是个好季节。万物苏醒,开始发芽。她熬过了冬天,抖落了一身的尘土。我相信她肯定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那个春天,是属于她的春天,也是属于她的尊严。
2016这个春天,我和你一起享有。也是直到今天,当年你要给我吃的苹果的味道,我终于吃到了。虽然晚了点,但还是要夸一句:“贼甜贼甜。美的很!”
这个平安夜吃橙子
文/晴空下的柒玖
今晚是圣诞节的前夜-----平安夜,对于这个节日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可过的(其实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这个节日不是我们国家的传统的节日,而是外来文化的中的一部分,自打改革开放后外来文化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并与我们的传统文化在碰撞中慢慢融合,也被人们慢慢所接受。
晚上和舍友吃完饭回来的路上我们就讨论关于平安夜、圣诞节这个话题。然后我们就说到现在与之前刚开始接受过平安夜、圣诞节那会儿人们对其的热衷程度,通过我们几人的“认为”和探说,让我在脑海中有了些片段。用“认为”来表达我们所说的可能会有些奇怪,不过这只是我们自己认为的,没有什么根据,也就当个话题聊聊而已了。
记忆中记得过圣诞节平安夜最有意思的的时候是高中那会儿,每过圣诞节之前都会有同学来你面前嘻嘻哈哈的说:“赏一毛钱呗!买个苹果吃……”。一毛钱哪够买苹果呀,然后就四处乞讨,挨个要那么一毛钱,攒到一块儿就差不多可以买个苹果了,如果多些个一毛钱就可以买好多个了。或者说谁那天拿的苹果多然后去抢平安果,吃着苹果嘻嘻哈哈的玩着。感觉那会儿对于过圣诞节平安夜的热情很高,而且大家过得也很高兴。
对于过圣诞节平安夜的人群主要是青年人群,这个节日在青年人群间的接受程度是最高的。在刚开始流行过圣诞节平安夜的时候,甚有人说这是崇洋媚外,人们也有担心外来文化对本国传统文化的冲击影响,怕年轻的我们这一代人摒弃我们的传统文化,其实现在看来也不是那样,我们感觉我们还是喜欢我们的传统文化的,我们过的节日大多还是我们的传统文化,并没有全盘的摒弃掉,也把外来的文化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了。
我们几个讨论的是就我们的感觉而言,说了我们各自的感觉。记得刚到大一的那会儿,在大学的第一个圣诞节平安夜的晚上,我们每个人收到了一个平安果,而且大家也觉得平安夜在外有苹果吃也是高兴地。那会儿同学相互之间过圣诞节平安夜很是有意思,情侣们平安夜相互送苹果吃,玩啊什么的,总会让人有所想象……
之后的每年的平安夜也有苹果吃,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热情慢慢的没有以前的那种感觉了。大学里过节日的也就是情侣们可能多些吧,给喜欢的人买个苹果吃,那是一种气氛与烂漫,然而对于我们其他人来说,有苹果吃也好,没苹果吃也就那样,感觉慢慢的淡了,其实也没什么可过的,就是一个节日而已,不是本土节日。或许下个平安夜会有所不同吧,或许还就是一个平常的夜晚。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几斤橙子,苹果贵的有点买不起,哈哈……
对于在学校的最后的一个圣诞节平安夜我们估计就这样过了,没什么特别的。而我也是坐在电脑面前写着这些,写完后看看别的文章。或许就这样的过了今晚,一个很平常的夜晚,不过就是有个名字而已-----平安夜。
花盆里的苹果籽儿发芽了
文/成向阳
无聊时,爱去买几个花盆,这已成为我排遣无聊的一个习惯。空手去,提盆回,或大或小,或瓷或陶,只要一眼看着中意的,就先趸回来再说。
其实,买回那些花盆空放着,心里也不知道要种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了这些空腹朝天的盆盆罐罐,该开花披叶的都会自己过来。
有一天在工作室干活儿,一着急,中午就没顾上吃饭。等到肚子里咕噜咕噜的,才起来觅食,低头看见茶几下有两个已然皱巴巴的小苹果,就洗洗吃了。连蒂也啃了,啃到最后,手里就剩下三颗苹果籽儿。眯起近视眼看了看,苹果籽儿真小啊,很饱满,不油亮,但黑黑的,很像来阳台外偷食的小麻雀一闪而过的眼。心里不由一动,就起身把三颗苹果籽儿落了土。
入土为安,也就忘了。许多事都是这样,一放下去,就忘记,好像从来没开始,从来没做过。
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又在工作室干活儿,累了,去阳台上歇眼睛。窗外已春分,一棵瘦瘦的杏树,枝头已经含苞。树下的珍珠梅,枝枝叶叶也都已绿蒙蒙了。等我把视线从杏树和珍珠梅上收回来,一眼就瞭见一只空花盆里有异动!
一点新绿噼啪一闪,像机枪突然的点射,晃了我的眼!
那是苹果籽儿新发的嫩芽儿!两瓣新芽儿已微微张开,中间吐出细弱游丝的一点嫩黄。那点嫩黄亦是从中分岔的,向两端微卷着,伸展的势头是向前的,试探的意味是言之不尽的。那是苹果苗对生出的另外两片细叶子。
一种类似于偶然阅读而有得的巨大幸福忽然就涌上心间,要种活一棵苹果树的雄心壮志由此生焉。在世快40年了,我还从未种活过哪怕任何一棵树。而看着花盆里发芽儿的苹果籽儿,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种树的人了!
而它究竟会如何长高、如何抽叶,如何开花、如何克服虫害骚扰,如何从一棵草芽儿长成一棵真正的树,尤其是如何结出我已许诺给妻子的苹果,对我仍然是一个几何般的谜题。
而我当然愿意,低低蹲下身来,趴到花盆前,与它一起一点一滴去时间里慢慢求证。
如果我要的不是苹果
文/叛逆的乖乖女
那些自恃对爱情很了解的人说,在你为对方付出很多之前,先想一想对方是否真的需要,否则到头来很有可能只是感动了自己。如此说来,不论你付出了什么,只要对方不需要,那么他最后做出什么反应,都是理所应当的。以前,我会感叹这种超脱的思想,而现在我却觉得,说出这样话的人,就是太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恋爱中的人,倘若愿意付出,大多会做这样两类事情:我爱你,我以为你需要苹果,所以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苹果;我爱你,我知道你要苹果,所以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苹果。收到苹果的人可能会有以下几种反应:你给我苹果,可是我要的是鸭梨;你给我苹果,其实我无所谓;我正想要苹果的,你真好。最后一种情况算是理想状况,然而前两种情况却是常态。
如果我是那个收到苹果的人,不管我要的是什么,我都会很开心,虽然我最想要的并不一定是苹果,但是对方付出的时间,精力,和爱已经让我很幸福。如果我知道我要的是鸭梨,在我表达了我的快乐的感受之后,我会很坦诚的告诉他,鸭梨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若还有机会,就给我鸭梨吧。如果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我会欣然接受苹果,去体会其中满满的爱意。
如果你付出了,对方不以为意,就好像把一颗真心随手一放,想要寻回,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爷爷那些事
文/李吉明
农历二月十七。
旷野里,父亲将果品摆在供桌上,然后划了火柴,将那些纸作全引燃了。又燃了香烛,将香枝插在土缝内,然后把一壶米酒临空泼在坟前。头就深深地磕下去……
这座坟里躺的是我的爷爷。
我没有见过爷爷,遗相上他老人家是戴着瓜皮帽、穿着斜襟子袄。
我家的宅名叫乐善堂,宅院是严严实实的四合院,青堂瓦舍。听说爷爷在世时,只要他在屋子里,整个乐善堂里就静静的。外人根本无胆进院门半步。据说有一次,同街一家刚过门的媳妇端着一碗冒尖的窝窝饭来到我家院里的耳房屋檐下,和我家人边吃边说闲话。这媳妇子的话音一阵高过一阵,蓦然家人一言不发了,那媳妇子还在畅言。爷爷不知何时已经立在正屋的台阶上,他瘦瘦的身子仿佛是一棵松树,脸冰冷如铁,用食指指着那媳妇子道:“妇道人家,一碗饭顶了鼻尖,这算什么吃相,你这不是要丢尽彩家庄全村人的脸?!”话毕,爷爷就回了屋。那媳妇子扑簌簌流着泪走了。此后,那媳妇子每要进我家院门,就先在院门外等待,等看到我的家人来到院中时,她就用手比划着问我爷爷在家不在,如果得知在家,她是不进我家的。如果不在了,她才进去,和我的家人少说一阵闲话便提心吊胆地走了。
据父亲说,爷爷是患病而亡的。有一天,爷爷吃完饭,把父亲叫在跟前说:“我有好长一阵子了,总是觉得吃饭时饭食咽不净,晓不得是怎么回事?”父亲说:“是干燥吧,多喝些汤水。”爷爷点头道:“哦,也许。”又过了些时日,因一些琐事惹得爷爷有气,接连几天进食有了困难,使劲将食物咽下去,却总觉得还挡在食管里。爷爷又把父亲叫到跟前说:“最近进食不如先前了,有时咽食时食管内生疼,咽喉也干。”父亲听后说:“要么我请个大夫来诊诊?”爷爷语速慢慢地犹豫地说:“先不要声张,估计不妨事吧?”又过了不多日,爷爷突然提出了一个条件,爷爷对父亲说:“家里的粗粮我不想吃,想吃点麦子磨的白面。”爹顿了顿点头道:“哦,我想办法弄点白面。”父亲就陷入了沉思:老人家平时很节俭的,怎么想要吃白面,咱这家底,去哪里寻白面呢,又想,难道是老人家得了病?那就先看病吧。当晚,爷爷已经睡下了。父亲进来伏在炕沿对爷爷小声说:“爹,明天了我先请个大夫来给你把把脉,再吃白面行么?”爷爷点了点头。爹出了屋,默默地擦了两颗泪。
大夫坐在爷爷的炕上,看了看爷爷的气色,又看了爷爷的舌头,最后把了脉。爷爷一边让把脉,一边主动给大夫介绍自己感到的不适之处。之后,爷爷问大夫,是什么病症。大夫吞吞吐吐道:“没什么病,只是身体虚弱,给你开几包药调养调养就好。”爷爷送大夫至屋门。父亲接着把大夫送出院门时把院门掩上问:“大夫,老人家的病……”大夫小声说:“食道癌。”
药服了,白面也吃了几顿,但食量顿顿递减。后来,爷爷要求父亲把面条擀的薄些,煮的时间久些,如此又数日,爷爷不吃面了,只是把碗里的汤喝净,用筷子将碗底的面条夹起来缠在筷子上,再放回碗里,再缠在筷子上,像孩子一样把玩数次后便放下了。此时,爷爷已经很少出屋。他已经很消瘦了,大夫照常隔几天来把脉,开处方,父亲照常装药、熬药,爷爷照常服药。
后来,爷爷拒走、拒站、拒坐,他需要躺着,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药也拒服了,面汤也喝不进了,每天只能喝几勺开水。一天,爷爷把父亲叫到炕沿说:“想吃个苹果。”父亲很快就买来了又大又红的几颗苹果。把一颗捧在爷爷面前,说:“爹,你吃,又红又大,可香了。”爷爷把苹果凑在鼻孔前闻了闻,说:“把苹果存在瓷罐里,放在柜顶,我哪天想吃了,你就取来给我吃。”父亲说:“爹,你不是要吃吗?买来了你又不吃。”爷爷说:“现在不想吃。”父亲就哀求道:“你就吃上一口吧!”爷爷摇了摇头。
爷爷接连好几天都是每天让父亲把瓷罐取下来,把六七颗苹果轮流凑在鼻孔闻一遍,再让装入瓷罐。一天半夜里,爷爷突然叫着父亲的名字说:“我现在想吃个苹果。”父亲很快起来从柜顶上取下瓷罐,取出苹果,递给爷爷,眼看着爷爷把一小口苹果咬在嘴里,苹果上留下了坑。那一夜,爷爷的屋里静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父亲在院子里喊爷爷。爷爷没回话,过了一会,父亲又喊:“爹,你今想吃点啥?”没有听到爷爷的回应。父亲突然冲进爷爷的屋子,来到炕沿,伏在枕边轻声问:“爹,你今想吃点啥?”爷爷没回应。父亲用手轻轻地推了推爷爷,一片冰凉,爷爷永远去了另一个世界。
为了每一天那个好吃的苹果
文/蒋小雪
我是个特别爱吃苹果的人。爱吃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所有上学时和我同桌过的同学说起我时,记得的都是那个每天带两个苹果来学校的女同学。
每天下午的一个苹果,是我关于好生活的一种企盼。在辛苦的一天终于快要结束的时候,吃掉它,算是件具有仪式感的事情。当回首往事的时候,除了忙碌之外,还有下午的一口爽脆,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不留遗憾。
我和朋友们说起自己人生的梦想,就是每天都可以买新鲜的大苹果吃。在被笑话没出息之后,大家也说起自己的人生梦想,比如,把全世界好看的包包和华衣都挂在柜子里,住在大房子里从醒来到睡着都在数钱,能够和帅气的男艺人吴彦祖做邻居……大多数人对幸福的期待都是得到自己难以得到的东西,在想象中描绘理想的生活。
有个女友,随身带着一个小本子,里面列着欲望清单。我翻开来,看到她的小本子里面说,要把周末试穿过的心仪的牛仔裤穿回家,要学会开车考到驾照,要去别人推荐的一家好吃的川菜馆吃饭……后来,我看着她运动减肥,终于瘦了一个尺码,能穿进自己心仪的牛仔裤了;起早贪黑地去驾校练车,顺利地考取了驾照;某个逛街的周末,去吃了那家味道果真不错的川菜馆子。
她理想的生活,就在她随身的小本子里,她一点一点地努力,一笔一笔地勾掉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任务,理想的生活就实现了。我想,换作是我的话,一定整个本子都写满了:今天要买一个新鲜的大苹果。
如果远方的理想是一个飘在空中的巨大的棉花糖,用一辈子的时间每天一小口地去分享,也很幸福啊。我要每一个当下都鲜活甜美,我愿意为了每一天那个好吃的苹果,一直勤奋地生活下去!
跌落的苹果
文/赤涛万顷
昨天去早市,发现市场上的水果品种并不多。也难怪,现在虽然北方的春天已经来临,但毕竟还处在乍暖还寒时候,在北方各种水果集中上市恐怕要等过了五一吧。
现在市场上的水果,还是以草莓、苹果、香蕉居多。草莓多是本地温室大棚的产物,口感是酸甜不一,颜色却是相当鲜艳,当然价格也不菲;香蕉不用说,都是从南方坐飞机溜达过来的,买的时候黄澄澄的,回家一放只一天,身上就开始生黑斑随后就蔓延开来,香蕉可不敢多买;数苹果最讨人喜欢,一副黄里透红的面孔,看了就叫人喜欢,这些苹果还特别能搁,放在家里十天半个月,一点儿都不会坏,加上价格适中,苹果就成了这个时候的当家水果。
尽管,苹果特讨人喜欢,而我对苹果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然不是生理上的过敏反应,也不是曾因购买苹果吃过亏上当的社会反应,而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一件小事让我对苹果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心理反应。
那年,改革开放的帷幕刚刚拉开,社会生活逐步驶向正轨,但大多数人的生活还是比较拮据,单是反映在水果上就可窥见一斑,那时,能见到似乎只有苹果和梨,即便是少得可怜的水果种类,但是每个家庭和人还是不能经常吃到。还好,我是家里的老小,经常能享受到家里对我的偏心,有时是一块点心,有时一个糖块,还有时是一个水果……当然,这些额外的偏心,最好不当着哥哥姐姐的面知道,我似乎也深谙其中的道理,毕竟东西少吗,只能一个人独占,于是,我也很配合家里的做法,经常“被轰出”享受我的特殊待遇,我呢也非常愿意,这样既能向小朋友显呗一下,还能在小朋友的众目睽睽之下,伴随着小朋友的口水不断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下,将手中的特殊待遇极其缓慢地享受完。其实,不仅我这样做,其他小朋友也都是如此,那时家家的情况都是差不多。
那一天,当我举着一只硕大的苹果跑到楼下,一面小口咬着苹果一面找寻着小朋友作为观众,真不凑巧,一个小朋友也没找着,心里顿时一片茫然。这时,住在我家楼上的贾瑞峰迎面跑了过来。那时没有现在的帅哥这个词,要是有的话,那肯定就是他了。他比我大上上5岁,人长得也帅气,特别是他的名字叫起来也非常好听,不是那种直白地叫贾瑞峰,而是把“峰”都叫成带儿话音的“分儿”并且还得有些北京儿话音的腔调,因此,他很快成了大院里孩子们的偶像,乃至多年以后,我觉得电视里的着名歌手蔡国庆跟他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尽管我们相差5岁,玩不到一处,但是能打个招呼说上一句话,都是令人兴奋的。于是,我举着苹果笑嘻嘻地凑上去,正要打个跟他打个招呼。没成想,“贾瑞分儿”猝不及防地伸出手,一下打落了我手中、刚吃了几口的苹果。只见,苹果重重地跌落在地并一路小跑地在向前滚动……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愣在了原地一时真是手足无措——拣起苹果吧,苹果已经落满了灰尘脏得不行了;不捡吧,好不容易吃到一个苹果并且才吃了几口,还真心疼。拣,还是不拣,对当时小小的我来说,的确是个艰难的选择。正当我踟蹰的时候,眼前的“贾瑞分儿”早已经一溜烟地跑开了,望着“贾瑞分儿”的背影,我愣在了原地好久没都没动……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对“贾瑞分儿”的崇拜乃至对苹果的喜爱,随着那只跌落、滚走的苹果降到了冰点……我实在搞不清为什么“贾瑞分儿”当时会有那样的举动:是妒忌、羡慕、淘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因为,这些只是我们小孩子之间的把戏,作为哥哥级的他怎么能跟我一般见识呢?
后来,“贾瑞分儿”上班了,好像在北京市园林局工作;再后来,我一家搬出了大院,与他失去了联系;再再后来,每当我看到苹果,我总会想起小时候的那件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来对“贾瑞分儿”的抱怨却逐渐淡忘了,以致过了30多年,步入中年的我,曾不断想起那个跌落苹果的画面,可就是没有办法去对“贾瑞分儿”生气了,也许,岁月已经将我的脾气带走了?
现在算来,“贾瑞分儿”应该快是50岁的人了,不知道他的风采是否依旧。昨天晚上,我特意在百度网上输入“贾瑞峰”三个字,居然有5370个网页提到过贾瑞峰,但是靠前的网页,则是没有一个是家住北京并且是年龄相仿的,也许,他不太爱上网,因此没有在网上留下什么相关信息吧。
现在,静下心来,我多少要感谢那只跌落的苹果,是它让我不时想起一个人并为之牵挂,这让我多少有些意外的收获:不是吗,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我只要把那只跌落的苹果作为我成长路上的一个标签,通过那只跌落的苹果,我会很容易分辨出,哪些事是发生在那只跌落的苹果以前的,哪些事是发生在那只跌落苹果以后的……
只是,那只跌落的苹果乃至以后的苹果,在我心目中早已没有了苹果的味道。
走在果香漫溢的大地上
文/关山狼刘杰
农历九月末,我回到了父亲的老家静宁,漫步在果香漫溢的大地上,整个人就浸淫在浓郁的芳香之中,犹如涅盘,身心一下子轻盈空灵了起来。
对于脚下的这片土地,我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经很熟悉,可是现在又是这样的陌生,恍若隔世的感觉。三十四年前,高考落榜的我被父亲派回他的老家静宁,帮爷爷放羊。那时候的老家,除了村子周围有几十棵柳树和桐树,生产队的场房那有七八棵歪脖子冬梨树之外,其它的地方都光秃秃的,穷目远眺也难寻到一抹绿色。差不多每家都养羊,家家的羊都瘦骨伶仃,羊们整天被驱赶到石崖畔或者没有草的地埂上啃食,其实就是靠啃土维持生命,那里能肥得了身体呢?人们的生活更是艰难,上顿下顿是带皮的高粱面、谷子面,涩硬难以下咽,吃一顿饭就是对嘴和肠胃的煎熬。炕洞里填充的“毛衣”,就是从地埂上扫来的草梗和极少量的羊粪蛋,主要的成分还是黄土,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种东西竟然也能燃烧,更够使炕温热。
在老家呆了不足一月,我死活不愿意呆了,爷爷看着我每顿吃饭的那个愁样,也心疼的直叹气,就不再强留我。回到华亭,满眼的山清水秀,虽然顿顿喝的是洋芋菜糊汤,但我都觉着父亲的老家无论哪方面都不如我的家乡好。
大约在十年之后吧,从静宁来的亲友说老家开始栽植果树了,只是多数人不愿意栽植,政府采取了多项鼓励政策在推广。我想,那么光秃的山梁,再加上干旱少雨,能栽活果树么?再后来从老家传来的消息说,种植果树在老家已经普及,提灌葫芦河的水浇灌,成活率还是很高的,种植早的人家已经靠卖苹果富裕了。再后来,从各个媒体上知道了以静宁苹果为主的“平凉金果”已经闻名全国,出口海外,但总是没有机会能够亲眼目睹一下静宁苹果的种植规模。
此后三十多年,很少回静宁,因为爷爷奶奶早已去世,再加上工作上和家事的羁绊。只是在五年前回过一次静宁,那是为了给五叔父烧三年纸,紧张而匆忙的一天,没有时间仔细观看老家的巨变,只是在车窗里看到满山满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父亲告诉我那全是苹果树,我心里就惊叹起来,也就是二十来年的时间,荒山秃岭咋就一下子变成了莽苍苍的林海了呢?也不止一次地吃到亲友从静宁捎来的苹果,那色泽那味道,是我从未吃到过的,我对苹果的分类一窍不通,是否优质更没有资格妄论,但是那种脆嫩爽口,甜而不腻,香醇悠长的口感,使我难以忘记的。
老家的亲友不止一次的邀请我回去看看,这次就下了决心,乘着周末就回静宁了。父亲的老家在静宁仁达一个叫小湾的村子,三百来口人的一个小村子,在葫芦河畔的山洼上。一踏上老家的土地,很少看到荒山秃岭了,所有的山梁沟峁几乎全被树木覆盖,这些树林当然以果树为主,也有用材林,果树种又以苹果树为主。走在村道上,两旁全是粗瓷碗一般粗细的苹果树,硕果累累,果香浓郁,浸淫在这样甜蜜的果香里,你不陶醉都不行。人们都在忙着摘苹果,看到我走过,就热情地打招呼,喊我过去吃苹果,而我和他们素不相识,就在我扭捏之间,几颗红艳艳的富士苹果已经抛了过来。“吃唦,吃唦,这么多的苹果,你能吃几颗呢!”淳朴真诚,令人感动。看着一棵棵苹果树上那金黄的、黄中透红的、红黄渗透、暗红色的苹果压弯了树枝,还有隐现在枝叶间的一张张赭红色的笑脸,我也仿佛置身其中,陶醉在丰收的喜悦和甜蜜里。
刚过花甲之年的四叔也忙着摘苹果。我的两个堂弟,一个分家另过,一个在部队服役,家里只有四叔和四婶两个。四叔务了两亩多地的苹果,全是良种富士,客商的订购价每公斤预付十元五角,算是比较高的价格了。四叔四婶两个人忙不过来,就雇了六个人摘苹果,四叔只是忙着装箱,黑森森的脸上绽放着丰收后的亢奋。四叔说,他在村子里算是小户,一年也就收入个八九万块钱,大多数人家一年的收入都在十五六万元以上呢!不用四叔说,我已经感受到了果农的富裕,一个小山村,大多的人家都有了小汽车、农用车、摩托车。这些机动车各有所用,走亲串友进县城,自然开的是小汽车;农用车主要是到果园里剪树、喷药、施肥锄草时用的;摩托则机动灵活,用途广泛,巡视果园,喷洒农药就骑它了。四叔说,村子里不少人家在县城都买了楼房,本族的一个侄子,今年春季花了四十多万元在村子里建起了第一座别墅,听得我心里直痒痒,真想舍弃了我那清贫的职业到这里来种苹果。
蜿蜒在果树林里的村道上车水马龙:农用车、小汽车、大卡车川流不息,有把摘下的果子送到收购站的;有天南海北的客商来订购苹果的;还有已经装车发运的……不太宽阔的村道上,黄尘滚滚,静息之后又是一阵浓似一阵的果香,伴着那果园里摘苹果人的欢歌笑语,我开始恍惚、疑惑起来,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情景和三十四年前的荒芜凄凉融合成一个地方。这真的是三十四年前的哪个小湾吗?
我信步走上一个山包,鸟瞰整个村子:村子周围和稍远的梯田上全是茂盛的果树,层层叠叠,直上云天。绿色的林海掩映着红瓦粉墙的村舍,鸡犬相闻,歌声飞扬,笑语喧天,秋风搅起浓烈的果香,使人在酣畅之中微醺于这种甜美了。
仅仅二十多年的时间,竟然让一个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让我在惊叹之余,更多的是欢喜——这些种植甜蜜的人们真正过上了甜美的生活,这是多么令人欣慰又是多少人曾经梦寐以求的啊!
匆匆那年
文/刘明礼
1981年,我高考落第。望子成龙的父亲心有不甘,为我联系好了复读的学校。可我却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无论如何进入不了学习状态,读了一个来月就擅自退学。父亲盛怒之下摔了手里的饭碗,最终也只能一声长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起,人们头脑中渐渐有了商品经济意识,乡村集市热闹起来,走村串乡的小商小贩也多了起来。我买了一杆秤、两只挂在自行车后架上的扁筐,做起了小买卖。每天早早赶到集上,把农民自产的瓜果蔬菜整筐趸下来,然后加价零售。有时候在集上卖不完,就各村转悠吆喝着卖。卖了一段时间,我有些纳闷:一样的卖力吆喝,别的小贩不光卖得快,赚的钱也比我多出近一倍。向一位同行取经,他诡黠地朝我一笑:卖东西,这秤上的讲究可多啦……原来,他们挣的不光是差价!
坑人的买卖咱做不了,只能另辟蹊径。时值深秋,正是苹果、梨子上市的时候,听说从果园里自己动手下果更便宜,我便打起了果园的主意。那会儿还是“以粮为纲”,种果树的不多,离我们村最近的是8里地外的高口村果园。但这个果园只有苹果,而苹果价格偏高,一般老百姓舍不得买,属于“细货”,不好卖。再有就是20里之外的索庄果园了,那里有梨。
我蹬着“大水管”自行车,带上两个玉米饼子、一壶凉水来到果园。一问,包整棵或半棵树8分钱一斤,要求“净树”。而市面上最好的梨只能卖到一毛五,每斤也就挣两三分钱,利润不高。正要打退堂鼓,园老大一指被“净”过的树说,“你可以要这些树落,一分钱一斤。”所谓“树落”,就是别人趸梨时遗落在树上的,要么是没看到,要么是品相欠佳故意没摘,要么就是在树尖上够不着。我一盘算觉得挺合适,决定趸这些树落,于是爬上梨树摘了起来,足足摘了两大筐、一口袋。一过磅,好家伙,220斤,比我的体重正好高出一倍。我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搬起来装到车上。第二天我赶了30里外的留史集,半天卖光,赚了7块多钱。这是我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要知道,那会在生产队干一天活,也就能挣3毛来钱。
这一年,我们开始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过秋后,我家分了近10亩地。我们家缺少劳动力,这么多年一直欠生产队的工分,因此分地时没分到一件像样的农具,大车小车、大牲口小牲口,那更是连想也别想。父亲自己动手,做了辆小拉车,而我则成了最主要的劳力。我光着脚,拉起小车往地里送粪,来回一路小跑,比邻家的毛驴跑得还快;我光着脊背独自拉耧,肩膀勒出血印也不觉得疼;麦子耩完后,我又骑上车子收啤酒瓶、收柳条、收皮子,倒腾汽酒……来年开春,又种了三亩瓜、两亩菜,晚上看园,白天外出卖瓜卖菜,做各路小买卖。
有人说,苦难是人生的老师。是的!这一年,我披星戴月,风雨兼程,既要打理地里的农活,又要跑出去做小生意,还养了一百多只兔子,买了台电磨替人磨面挣钱,足迹踏遍了周边的大小集镇、村村落落。我脸黑了,人壮了;我吃过亏、上过当,遇到过许多好人,也碰见过各种不地道的人;我吃了很多的苦,也感受到了生活的无穷乐趣;我增长了生活的阅历,也学到了很多在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这段经历,让我更加懂得了生活的艰辛,明白了成功的不易,从而激发出人生的激情,成为我受用一生的宝贵财富。
惊喜的李子
文/王朝书
去年,冬天,全国遭遇了罕见的寒冷。康定城,70、80%下水管被冻爆。母亲喂养的鸡,全被冻死。天气的冷,是几十年难遇。
转眼,夏天来了。黄的李子,红的桃子,青的苹果,黑的葡萄……街上水果商贩筐里,五颜六色,告诉着人们又一个成熟季节的来到。
高昂的价格,阻着我购买的步伐。
不如,在泸定老家来得痛快。爬上树去,李子、桃子、苹果,管吃个够。不用花一分钱。那个惬意!然而,犹豫的是,不知,经历了去年的那场寒灾,老家的树上还剩多少果子?
犹豫,阻不住回家的步伐。街上的果子,牵出回忆和甜蜜。老家,勾着我的魂。星期六,回去。
从康定坐四十多分钟的车,到泸定县城。再从泸定城,坐三十分钟左右的车,就到通往老家的乡村公路口。从公路过去,就是位于二郎山半山腰,叫板场的老家了。
对老家的每一棵果树,我都如十个手指头般清楚。一棵棵果树,不仅是我儿时快乐的源泉之一,小时,经常爬了树上,摘果子。一棵棵果树,还是,家庭经济来源之一,每年,父母卖水果,可挣不少钱。一棵棵果树,是父母生活的希望之一。
是什么,如此夺目?耀眼在一片青油油的玉米地中。村口,一个小时的伙伴,在地边乘凉。离他不远,一堆黄灿灿的,在阳光下发着光泽,闪着人的眼。走近了,原来是一串串成熟的李子。李子树上,密密实实。树,早已不堪重负。垂下了头,弯下了腰。一棵,两棵,三棵,沿路走去,所见,皆如此。我忍不住发出吃惊的声音,天啦,太多了。超出我的想象。我只能用密密实实来形容。因为,那一根根枝头上,除了果子,几乎看不见叶子。这种壮观,实在让人惊讶。这种壮观,加速我的步伐。我急迫地想回到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家,放下包。立马跑到房前屋后的地里。所见,让我瞠目结舌。老家有三种李子树,青的、黑的、黄的。黑色如宝石,青色如翡翠,黄色如金币。此刻,它们压在枝头。不是挂,是压,因为,有的树的枝头已经看不见,埋进了土里。如此繁硕的果子,让人吃惊,继而,让人惊喜。先爬上树,过个瘾再说。等酸的、甜的进了肚,再装满包。成片的李子,激发人的占有欲。
在李子树上过够了瘾,再去瞧苹果。苹果快要成熟。所见,也如李子一样。尤其,让人吃惊的是,在一片退耕还林的荒芜地里,每一棵树上,竟也挂满了成串的苹果。在我的经验里,像那样无人管理的荒芜地,能结出几个就算是不错的,可眼下,那苹果竟像是倒在树上似的。
李子、苹果如此强大的阵势,让我的嘴巴,合不拢。同样,如此茂盛的果子,也让村子里人吃惊。在他们几十年的生活经验里,从未遇到过此种状况。要知道,这些树均未施肥,修过枝,喷过药。这样水果像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母亲说,春天的时候,仿佛看见果树没开多少花。夏天,却结出了超乎她想象的果子。一朵花,仿佛不止结一个果子。也许,结了四、五个。这样多的水果,实在不知道,是如何结成的。
这是什么年成?李子、苹果这样好?遇到这样超乎寻常的事情,村民,只能用古老的“年成”说,来解释。
这是什么年成?花椒,成串。快要摘了的是花椒。红红的花椒,一咕噜咕噜地在树上。
这到底是什么年成?水果、庄稼,这样喜人。摘着果子,村里人已由惊讶换成惊喜。累累的果子,意味着喜人的收入。
是什么,造就了眼前的奇观?也许是,因为,去年出奇寒冷的天气。忽然,我似乎找到了答案。
去年,几十年难得的一遇的寒冷,冻死了母亲精心饲养的鸡,冻坏了水管,但也冻死了土里的害虫。故而,李子、苹果才会结得这么好!这是面对眼前的奇迹,唯一合理的解释。
母亲说,今年,专吃苹果的虫子特别少。往年,此时,他们要买不少的农药。今年,却鲜少见毛虫。
没想到,冬天的灾难却造就了夏天的奇迹。
母亲说,原本,今年,她已经绝望了,那么冷的天,那么冻的霜,她以为,今年果子是没指望了。然而,果树上却结出了让人惊喜的果子。
“看来,天无绝人之处,老天,总会给人活路的。”摘着李子,母亲欣喜地说。
听着母亲的话,回想着今年发生的一连串不平凡的事,我若有所思。
怀念父亲
文/刘志波
我好怀念,一想到父亲,骨子里就有那么一份冲动。闲暇之时,总会拿出儿时跟父亲合影的照片,无限遐想……怎么也难忘记父亲撒手人寰的日子,岁月的风尘永远也抚平不了我受伤的心。无所寄托,我多想回到照片的日子里。
记得二十多年前,我还在念中学,一个星期六的早上,我从学校回到温暖的家里,感觉老家是多么的亲切和令人高兴,学校里的种种烦恼立刻抛到九宵云外。大概是被我在家里快乐地做这做那的勤劳感染了,吃晚饭里时,父亲很认真地第一次对我说:三儿子,就是你以后考不上大学,你老爸也不愿你呆在家务农。我们家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会帮助你出去找工作的。我当时就是希望能跳出农门,端上令人羡慕的铁饭碗,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那天,我沉醉在美好生活设想之中,忘乎所以了。
我小的时候,总把父亲当成偶像,因为父亲真的很有本事。别看他是一个地道的农民,可他会为人处世,在村子里甚至方圆十几里都是出了名的大很人。谁家有了纠纷就来找他,父亲总有能力说服教育,让冤家彼此化干戈为玉帛。我长期仰仗和依靠父亲的能力和威信,自己反而缺少阅历经验,办事能力水平低下。现在虽三十多的人了,遇到复杂的事就束手无策,于是就情不自禁想起父亲大人。父亲在世时我是万事不求人,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呀,所以我就一直生活在悲伤的阴影中。
乡下人家崇拜读书人,我从小听长辈们以仰慕的口气谈论谁谁家是书香门第,便隐约意识到书香的神圣。后来从书本上得知:书香原本是指纸张发明之前的富裕人家,把刻有文字的竹简搬到太阳底下摊晒时发出的气息。那种气息想必并不好闻,但书是高雅的,人们出于对文化的崇拜和尊重,将之冠以香的雅称,有书的人家自然就是书香门第了。我知道父亲暗中希望我们家成为书香门第,见我从小爱读书,就对我倍加关爱呵护。
记得要去大学报到时,那天父亲兴致勃勃地把我送到县城转车。父亲把我送到车上坐定,自己却绕到车窗下站着不肯就走。前边车窗外有位母亲在没完没了地叮嘱她女儿,而我们父子之间却没有什么话说。过了一阵子,那位母亲突然又说:宝贝,那个黑包里面有苹果。这时,父亲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对呀!我应该给你买点苹果,以免你路上口渴。”没等我回答,父亲的身影已消失在细雨中……不久,父亲便抱着好些苹果跑过来了。他把苹果从车窗口一个一个递给我。天上还下着绵绵细雨,父亲没办法打伞,丝丝白发早已被雨打湿,有几缕紧紧地贴在前额上,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我心里不禁一颤,这是父亲吗?一双被风霜磨砺和生活重压而粗糙得像老树皮一样的手和被岁月的刻刀雕琢得满是皱纹的脸。就在这时,发车的铃声响了,父亲慌忙把买苹果剩下的五元八角钱也塞给了我。我手里捧着凝结了父亲汗水的钞票,眼泪止不住就滚了下来,流在那沉重重的钞票上。载着我沉重心情的客车走远了,我陷入了深思……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童年,便是在父亲的熏陶下度过的。尽管学到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没能继承老人家的聪明才智,没有学到父亲的真本事,成了我永远的遗憾。我沉溺在怀念中,迷醉在虚幻的世界里。父亲啊,你带给我的是勤劳俭朴的精神,坚强不屈的性格,热心助人的品德,尤其是您从小无微不至地关照我,别人无法也不可能理解这份亲情,只有我知道您为了付出很多为了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父亲才能真正理解孩儿,也只有孩儿能真正读懂父爱。是的,父爱是是一笔永远也偿还不清的财富,它将在我的心中定格,教我上进,催我奋发。
红苹果、青苹果、烂苹果
在一次听陈安之老师的课中学到的:
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你不要奢望你所遇到的所有都会认同你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大约可以分为:25%红苹果;50%的青苹果;还有25%的烂苹果。如何理解?
首先:25%的红苹果,他们是一些有告知卓见的人们,你的超前思想,只要同他们一讲,他们马上就明白并认同你,并要同你一起去开创新天地;
其次:50%的青苹果我们需要去说明他们吗?答案是不要,他们是不能说明的,如果你要想去说明的话,这些青苹果可能反而成为烂苹果,你想那有将苹果崔熟的,他们是要随着自然发展(社会发展)感受到了,才会自己想办法去熟。但这其中又分两个25%,我们暂且称为A25%和B25%。那么当我们的25%的红苹果开始行动了,得到了一些成绩后,A25%的青苹果悟性高一点受到了影响,开始觉悟了,开始参与25%的红苹果的行动之中,也成了红苹果,这时我们有50%的红苹果了。接着B25%的青苹果看到A25%的青苹果没死,而且活得很滋润,也受到了影响,也加入要成熟的行列,这时我们就已有75%的红苹果了。
那么,最后还有25%的是什么呢,是烂苹果,那怎么办?烂苹果,就让他们烂去吧,这个世界上还少了这些烂苹果吗?别浪费时间啦!他们只会等着被社会所淘汰,不会听你的劝告的。
---上帝只有一个,但不是你。
凋零的是秋天,不能是我的蓝颜
文/洛洛
拾起初秋的落叶,这般深沉的绿,竟也有过凋零。
从时光最初的发轫,辗转曲折、飘零沉淀,经历过的,珍藏过的,彻骨的、想忘记却铭记了的,在反复的回味中,统统被掩埋了。
时光是个神奇的东西。16世纪,从日本茶僧山上宗二的“一期一会”,那些你曾经愿意不愿意遗忘的,那些事、那些人。那些你以为明天你一定还能再见的人,在你一直期待的念念不忘中,到最终淡出了你的世界。
你的,只要付诸行动,你的就还是你的。因为曾是最真挚的友谊,很快乐。因为一直没有行动的想念,所以怠慢了、疏远了。所以,记得至少一期一会。
林肯说:“多数人想要多快乐就有多快乐”。很不幸,很多时候,我就属于那小部分人。
曾经看到有个老人买苹果,一直在嫌弃拿在手中的苹果如何如何的丑陋,个头不大,颜色不好看,是想压低苹果的价格吧,店主的水果竟被如此贬低。
很多时候,我只是很悲观的只看到了自己的丑陋,酷似那个苹果。
被挑三拣四、被嫌弃不好。你希望被肯定。
如果老人不是真心想买苹果的人,大可以完美的转身,留个华丽的背影,老人心里若不是对“丑苹果”还是比较在乎,想要得到苹果,即使苹果再小再烂,老人也不会关心苹果的优劣,进而对苹果加以评价。
店主微笑,不降价。嫌货才是买货的人。
而你,就是那个丑苹果。
请告诉我,我也被你关注过。
请再等一等。
经历过的岁月,纵横交错。而你,始终是飞进迷林的小鸟。迷失在所难免。
即使有一天,你遭遇了人生的冷风冻雨,即使有一天,你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即使有一天,你的翅膀不再能翱翔,那时,你的心正承受着生命所不能承受的痛,在你绝望的望着天空的蓝,漂浮着的白。闭上眼,就只有黑色。
那么也请你等一等,迷林的下一个转角,也许大地盛装、春的气息,在逼近。也许,我就在你的下个转角等着你。
你会记得我,能你共同度过难关么?,
请开心的告诉我,你就是那个丑苹果,你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也请记得我,风雨之中,可以同舟共济的那个。
秋的落叶,我拾起,再放下。绿,依旧是深绿。
苹果香味
文/孙利芳
周末带孩子回家看父母。市场上的水果琳琅满目,葡萄、香梨、哈密瓜、荔枝等等,令人目不暇接。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普普通通、圆润可爱、脆甜可口的苹果,毫不迟疑地买上一箱,匆匆踏上公共汽车。
回到家,父母说起我小时候第一次吃苹果的馋样,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就像开闸的水流喷涌而出……
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中秋前夕,在外地工作的二叔回家探亲,给我们带回来一箱苹果。二叔打开箱子,取出两个苹果给我和哥哥,好漂亮的苹果啊!圆溜溜的,青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青,晶莹透亮,咬上一口,脆生生的,甜里带着酸,酸里带着甜,酸酸甜甜的汁液,一下子从舌尖渗透到肺腑之中。真好吃啊!那美味到现在仍让我回味无穷!
妈妈把苹果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送了些,剩下的说要放到春节供奉完祖先之后再分给我们吃。妈妈拿布把苹果包好,放在盛放衣物的柜子里。
每天我都要打开柜门闻一闻,看一看。每次一开柜门,一股淡淡的、甜甜的、香香的苹果味,就会在屋里弥漫开来。就连衣柜里的衣服,也被苹果滋润的香味缭绕,清香怡人,穿在身上,到了学校,同学们都说我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甜,很是让我臭美和自豪了一番!
那年,苹果香味温暖了我整整一个冬天,也让我对生活多了一份期盼,多了一丝甜蜜!
如今,苹果再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了,但我对它依然情有独钟。因为圆圆的苹果里记录着我的快乐童年,包含着亲人的无尽关爱,传送着永恒不变的暖暖亲情,也寄托着对生活无尽的期盼和热爱!
爱到白头是经验
文/成杰
晚饭过后,英与婆婆在一旁收拾碗筷,凯则与父亲一起看电视。
厨房内洗涮的声响一停,父亲就从桌上拿起一只大大的苹果,细心地削着。几乎天天如此。凯和妻都爱看父亲削苹果,那不用眼睛去看刀子的走向也不会让果皮断落的情景,的确是一道风景。
英在一旁取笑凯,每次削苹果不知要断多少次。凯也拿起一个苹果,尽管凯将果皮削得很厚,可依旧无法改变断落的悲惨结局。在全家人的哄笑中,凯用刀子切下一块苹果喂给妻子。每当这时,妻总用牙齿咬住苹果,而凯则会轻轻地将刀抽离,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凯一直以为,这是爱她的表达方式。
父亲和凯一样,也会将削出的苹果切一块递给母亲。至于如何递,凯却从来没有注意过。此时,凯心里暗想,父亲和凯一般疼爱着自己的妻子吗?只见他将苹果切下一块,微微地倾斜着,不让那块已经分离而出的果肉掉落。然后将刀子放下,用腾出的这只手轻轻拿着那块苹果,递给母亲。母亲微笑着接过后,他又迅速地拿起刀子,切下一块,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一边安静地等待着母亲,手里托着那只苹果。
凯忽然被这一幕打动了,这是一幅多美的画面啊!父亲和母亲那么默契,一切都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后来,在看CCTV对2007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闵恩泽院士的专题采访时,凯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当主持人在节目快结束时问闵恩泽有什么要对自己的老伴儿说时,凯原本以为,他会如我们一般,说一些动情的话。可他却微笑着说:“我只是希望她不要整天对着电脑打游戏,一坐就几个小时,应该经常出去走动走动。”
原来,当爱至白首,就是一种全然实在,贴近身体发肤的东西。也只有爱至白首的人才懂得,如何抛却尘世浮华,去打开一扇最适合彼此的门窗,用共同生活多年得出的经验来照料对方身体,让爱得以更持久地延续。
这是爱,是一种需要时光来反复磨合出的经验。
圣诞快乐2012
不知不觉又一年圣诞到了,我使劲回忆上一年的圣诞自己在干什么?应该有小型聚会吧,要不就是在工作中度过,和这次一样。其实要不是上午突然收到的苹果,我甚至忘记今天是12月24日。好像我还特地为这一天订购了一张白色面具,预计在圣诞节前夜使用,谁知道时间记错了,面具此刻应该还在路上吧?等它赶到的时候,估计圣诞已经过去几天了……唉,来不来都一样,洒满阳光的心情,每一天都会是圣诞节。我现在的状态,怎么适合过节呢?不知道圣诞老人会不会送礼物给大人,如果要送的话,我就把袜子挂到窗户外面去。不过,小礼物就免了,送一副好心情行吗?我等着……
还是要祝愿身边的家人、朋友节日快乐,身体健康!真心谢谢你们的存在与陪伴!也要谢谢今天送苹果的孩子们,你们送的是一份深深的情谊,每一句祝福对我来说都是幸福的良药。更要祝福远在外地的朋友们,联系少了,问候短了,但曾经拥有的那份感情我将永生难忘!
圣诞快乐!Merry Christmas!!!!
好婚姻犹如“苹果梨”
文/小敏
“姐,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我就不信,赢不了他……实在不行,就离婚!”表妹莲花在电话里边哭边说。表妹是个“90后”,婚前跟男友好得如胶似漆,她说东,男友不敢向西,自是幸福得一塌糊涂。可新婚刚三月,怎么形势急转直下?我忙问她是怎么回事。
“在淘宝上精心给他选购的羊毛衫,嫌难看不穿,不穿还是件小事,关键是他开始跟我拧着干了,不仅指责我不会理财,买了一大堆没用的破烂,而且还跟我大叫大嚷,这不翻天拉!我一定要赢他,要不这日子以后还咋过呀!呜呜……”
我听完,笑了。是啊,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了,一定要赢他!这种事,我也有过。
刚结婚那会儿,先生挤牙膏很邪门,满满一管牙膏,他从最前头挤。我笑他,应该从最后往前挤呀,他脸红了一下。第二天,我发现他还是那样挤,心里就不爽了。这不明摆着跟我作对吗?这次我不笑了,扳着脸说:“怎么还这样呢,要从后往前挤!”原本很简单的一件事,他也未必不能改过来,可看到我那副模样,他发火了,把牙膏一扔,说:“想怎么挤就怎么挤!”婚姻真是爱情的坟墓,以前总是讨好献媚的他,突然拉下脸,开始跟我要求平等了!
不过是一件芝麻大小的事,我非得定性为他不爱我了。从哪头挤牙膏是小事,可是他不爱我却是大事。当下我就不干了,发疯似地向他撒泼取闹,他吓得连连告饶,从此我尝到了甜头。以后,每次争执,都以他输我赢而告终,毫无商量余地。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那个男人心力交瘁、面神沮丧,心头才有所悔悟。
两个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分明是一个屋檐下的两个敌人。这样的胜仗,打赢了又有什么意义?仗着他的宠和让,生生将他逼成了一个被生活烤炙得丧失才气与鲜活的朽男一枚。赢取的代价是葬送了两人你侬我侬的幸福生活,赢得的价值又有多大?退一万步讲,你高举大旗乘胜追击,打击得他万劫不复,你的幸福和欢乐又从何而来?
我偃旗息鼓,开始向他缴白旗。他诧异惊喜,看我的眼神里满含感动,反过来又支持我的意见了。突然,我顿悟:肯输,才会赢。
我对莲花说:“男人都是牛,不要把他逼急了,你乖,他才憨。”听完我的故事,电话那头的莲花扑哧笑出了声。
几年前有个电视剧《你是苹果我是梨》很火,说得就是不同性格脾气的人生喜乐剧。婚姻中的男女,可不就是一个是梨,一个是苹果吗?事实上,梨永远改造不成苹果,苹果也永远成不了梨,而好的婚姻就是把它们成功嫁接成苹果梨,既有梨的多汁,又有苹果的香甜。
摘苹果
文/梁建军
1973年,我在太原27中读高中。那年秋天,下课时老师宣布,明天全班同学去省农科院摘苹果。班里一下沸腾了,同学们像久关笼中的小鸟,就想出去,何况还是摘苹果,那年月可是稀罕东西。
第二天早晨,我们比往常到校早,迎着朝阳,踏着晨露,向北营的省农科院果树场进发。果树场在一个陡峭的坡上,上了坡,地面平坦了许多,粗壮硕大的苹果树排列整齐,红元帅、黄元帅挂满枝头,一派丰收的景象,这么多的果树还是第一次见,着实喜人。
在果园地头,我们整队集合,教导主任说:这是农业课上在果园,书本知识与实践相结合,既能增长果树知识,又能培养热爱劳动的品质。而后,果树场的王场长给我们介绍了果树场的概况、树种、种植、养护等知识。最让我们高兴的是,王场长说,苹果随便吃,不能拿。还说,最好吃熟透掉在地下的,好吃,树上摘的,果酸多易倒牙。我们想,树上的苹果多新鲜啊,是不想让我们吃好的呗。
接着,开始摘苹果。男同学们对爬树有着天然的兴趣,老师话音刚落,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自己选中的树下。用手攀住不高的树杈,不费多大劲就上了树。开始时,同学们劲头足,边摘边顺着枝干往上爬,看谁爬得高,摘得快。伸手够不着的,就往下晃。也有的同学踩着人字木梯摘树冠上的苹果。摘上多半篮,就递下来,女同学接着放入筐中。果树上难免有虫子,有的一寸长,胆大的男同学,用指甲一弹,飞了出去,遇上调皮的,两个指头捏住,冲着女生扔了过去,往往引来一阵尖叫。
我在树上摘着果子,眼睛却瞅着那早让我垂涎欲滴的黄元帅苹果,开始还不还意思吃,看到有的同学动开了嘴,就不再矜持了,看到顺眼的就摘下,在衣服上擦擦,大口吃了起来。不一会儿,肚子也撑了,牙也痒了。后来想起了王场长说的话,我拣起地上掉下的黄黄的苹果一吃,真还不错,甜甜的,带些沙软,也不酸涩,是成熟的味道。同学们不再嫌弃落在地上的苹果了。
下午,同学们有些疲惫了,摘果子慢了,欢声笑语少了,有的还划破皮,受了伤,但我们坚持完成了任务。最后把地下掉落的苹果捡拾起来放入筐中,不能食用的堆成堆做肥料,工具收拢完毕。
一天的劳动,我们体会到,苹果是美味的,但它蕴藏着是无数农业科学家和劳动者的辛勤付出。
平凉金果天下闻,静宁苹果甲平凉
文/郭康银
(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离开家乡多年,忘不了的是家乡的水、家乡的山、家乡的苹果。
小时候,石子路两旁的桦树叶红了、飘了。空气中散发着苹果的清香,远远闻去,似是谁家在酿酒,香飘十里。
小时候,家家都是青瓦黄泥,处处都是人情冷暖。门前两颗合欢树,路旁一丛葡萄枝。
小时候,鸡鸣穿衣去上学,炊烟不见三四缕。夕阳未落已散学,炊烟袅袅农人忙。
清晨,穿上毛衣毛裤,推着手推车,车上堆满了手笼,兴致满满的跳着、跑着,越过了河流,远离了村庄。遍地的果树,水雾未散,朝阳初上,挂着的红红的苹果披上了一层金装,好像来到了蟠桃园。
一路上,散不了的是耳边互相的问候。
手里摘下的不是苹果,是父母的孩子,轻轻地拿着,生怕磕了碰了。顽皮的我们,看似在帮忙,实则为玩乐。转身碰到苹果,抬头撞落苹果。撞了的不是苹果,而是父母的心血,是朝五晚十的汗水,是烈日炎炎,雨水飘零的坚持,是为了全家生计的付出。
摘下的苹果,推积在一起,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做成一层层金字塔,父母一个一个捧在手上静静瞧,为他们穿上宝宝装,装进育婴箱。
来自北纬35°东经105°的我,流浪在北纬43°东经86°。思念着家乡,怀念着儿时。
温暖一幕
文/夏凡
阳光明媚的中午,我下班时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刚左拐便发现前方堵车了。
“平时这个路口很少堵车的呀,今天怎么回事儿?”我有些纳闷儿,停车观望。公交车、小轿车、摩托车、电动车、自行车,原本不太宽阔的马路,此时被堵成了一锅粥。
有心急的司机,乱摁喇叭表达自己的不满。我骑着自行车,跟在一辆电动车后面,蛇行在夹缝中。终于行至堵车的最前方,眼前的一幕让我呆住了。
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苹果,在阳光的照射下,个个闪着诱人的光泽,有的红里泛黄,有的黄中透绿。路边停着一辆自行车,一个中年男子提着塑料袋,正弯腰捡着掉在地上的苹果。他旁边有头发斑白的老人,有背书包的中学生,有西装革履的小伙子,大家都在弯腰捡苹果,然后把捡到的苹果放进那个中年男子的袋子里。
仅仅几分钟,这些散落一地的苹果又回到袋子里。中年男子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连声说:“谢谢,谢谢大家!没想到我接了个电话,就摔倒了,造成堵车,真是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大家纷纷散去,道路慢慢畅通了。
望着大家远去的背影,我骑行在明媚的阳光里,心里也不那么烦了。
“高光”下的老人
文/寇俊杰
冬天天短,下班时天空早已漆黑一片,还微微飘着雪花,到处都是寒到极致的感觉,只有路灯洒下橘红色的光芒,给人一丝暖意。下班的、放学的,戴帽的、戴口罩的,每个人都冻得缩手缩脚,行色匆匆,都想早点儿回到温暖的家里。
在一个路灯下,我看到一个摆杂货摊的老人,他满脸沧桑,守着火盆在烤火,火光把他照成了一尊铜像。他面前铺着的塑料布上摆满了拖把、锁、小铁铲等杂货,人们来去匆匆,并没有人因为他的杂货而停下脚步。我不免心生怜悯,对他说:“大爷,天不早了,又这么冷,还是早点儿回家吧。”老人说:“没事,这时候街上人多,正是卖东西的好时候。”“碾子叔,不如你先回去吧,婶在家里该着急了。”旁边卖苹果的中年人对老人说——看来他们认识,卖苹果的生意还不错,三轮车前站了不少人。原来,老人和卖苹果的是一个村的,卖苹果的骑的是人力三轮车,腿还有些残疾,他们离家有十几里路,还要上一个大坡。每天,老人就在自己的电动三轮车上拴根绳子,拉着他的车,一块儿来,一块儿走。
“我想帮你的忙你还不让,”老人起身说,“看你卖得也差不多了,我先收拾着杂货摊。”“大爷,看你的生意不怎么好啊!想挣钱不如卖些别的。”我说。大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乐呵呵地说:“我家里虽不富裕,但现在国家惠农政策多,我也不差挣这几个钱,关键是我在家里闲不住,享不了清福啊!”看卖水果的不注意,老人又凑到我的耳边悄悄说:“卖水果的是个贫困户,自家种了些苹果,我主要是每天陪他啊!”这时,卖水果的见缝插针地接了句:“碾子叔的儿女都挣着钱,平时他家也没少帮助我。可现在天这么冷,他还要出来卖东西,谁说也不听,真是受罪的命。”“就你话多!你快卖你的苹果吧!卖完了我们好回去!”老人依然乐呵呵地说。
看着老人的笑脸,再看看他的杂货摊,发现有几个拖把还没卖出去,我决定再买一个,并且,我还要买几斤苹果,只为他们能早点儿回家……
路灯把我的影子缩短又拉长,我走出几步后又扭头看看老人,他忙碌的身影像是舞台上最痴心表演的人,他头顶上的路灯像是一束高光,照亮了他,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都成了他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