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让我跟谢骁发展发展,说双方父母都认识,知根知底。
我心说:发展个屁,他全身上下我都发展过了,腻都腻死了。
我嘴上说着「好好好「,实际点开微信,又一次把谢骁送回了黑名单。
隔天,我却接到了谢骁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并不是他,那边背景音乐吵得要命。
「许莞尔,谢骁喝醉了啊,你来 XX KTV 接他。B19 包厢,马上来啊。」
说完就挂了,再打过去就无人接听,连给我拒绝的机会都不留。
谢骁你大爷的。
我骂了一句,认命地套上羽绒服去 KTV。
谢骁果然醉得不轻,脚边放了好几个空酒瓶,红的、白的、啤的都有。
包厢门打开,里面好几个男生是熟面孔,都是谢骁高中时候的好哥们儿,我和他早恋的时候,就是这群人在给我们打掩护。
见我推门进去,这群人笑起来:「嫂子来了啊。」
我冷冰冰:「早八百年就分手了,谁是嫂子?」
那群人「嘿嘿」地笑,打头的那个歌也不唱了,走过来塞给我一张房卡。
「嫂子,我们笨手笨脚的,骁哥就交给你照顾了。」
我当然不接,踢一脚谢骁,他丝毫没有反应。
靠,还真是醉了。
我思考了两秒钟,想到一个整蛊办法,走回去要他们帮我把谢骁送到酒店。
这群人笑得可贼了,带上房门的时候,居然还问我:「嫂子,要不要给你们买点儿计生用品?」
我心里大骂,脸上笑嘻嘻:「不用了,快走吧。」
房间归于安静,谢骁躺在床上,领口歪到一边,睡颜很安静。
我开亮了所有的灯,捏他的脸,捏到变形,他也没醒。
非常好,看来不是装的。
我掏出唇釉,掀开他的衣服下摆,准备在他的肚子上画个乌龟王八蛋。
然后发朋友圈,让大家欣赏某校草的英姿。
我弯下腰,拿着唇釉,认真地低头画。
嗯,龟壳有了,四脚有了,腹肌也有了……
卧槽,为什么会有腹肌?
没有发力的时候,小腹不应该是平坦的吗?
我迟缓地抬起头,就见谢骁睁着眼,似笑非笑:「许莞尔,你这个姿势很容易让我产生某些联想。」
我大脑空白了片刻,就听他意味深长道:「我的腹肌好看吗?专门为你练的。」
我镇定自若地直起腰:「不太好看,比我现在的男朋友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吧。」
其实我现在根本没有男朋友。
谢骁不予置评,长臂一伸,我就整张脸贴在了他的腹肌上。
温热的、有力的,熟悉的触感。
他的嗓音很清淡:「不好看你还看了那么久?许莞尔,你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嘴硬。」
靠。
涂在他腹肌上的唇釉全黏在我脸上了,我奋力推开他,但触手就是他的肌肤,我摸哪儿哪儿不对。
就听见他闷哼一声:「别动。」
我反应过来,全身都僵住了。
谢骁索性坐了起来,拎着我的衣领,都不知道他怎么动作的,我们交换了位置。
任人宰割的,是我。
他拿拇指擦我脸上的唇釉,「啧啧」地笑起来:「许莞尔,你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我羞愤地别过了头:「你装醉!」
谢骁低下头,脸颊埋在我肩窝,我能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我的腿上。
他笑起来:「你感受感受,男人要是真的醉了,是行不起来的。」
我伸手推他肩膀:「你起开!」
他单手轻而易举地擒住我手腕,另一只手抱起我,把我整个人往前送了几分。
咔哒一声,我的手跟床头栏杆捆在了一起。
谢骁望着我,眸光潋滟,笑得很温柔:「我今天喝得很多,你知道我喝醉了什么都做得出的吧?」
我当然知道他喝醉了酒是什么德行。
他爸妈都是事业狂,常年不在家。
高中三年,我接过他无数次。
尽管我们始终没有逾越红线,但某些现在想来都会脸红腿软的片段,就发生在他半醉半醒之间。
清醒着的谢骁很欲,酒后的他更欲,我往往是求饶的那个。
我挣扎得更激烈了。
谢骁低声笑了:「莞尔,我什么都不做,你就陪我待一会儿。」
他真的没再碰我,拉起被子,睡在了我的身边。
手臂舒展,搭在我的腰上。
他的呼吸声平静而均匀,像是睡熟了。
我慢慢松弛下来,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这张脸,无论隔多久再见还是会心动,真帅啊,谢骁。
可你他妈的,当初为什么要出轨呢?
3
周五,我妈正在上班,紧急给我打电话。
她说她一个下属结婚了,伴娘伴郎是密接,被拉去隔离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我妈大声说:「所以,人家想拜托你做她的伴娘!」
……人家根本就不认识我,铁定是我妈心疼下属,给我揽活儿了。
我妈一顿威逼利诱,什么生活费还想不想要啦、什么新娘给的大红包啦。
我立刻屈服了:「试礼服是吧?我马上去。」
赶到新娘家的时候,她像见到了救星,把伴娘服塞给我:「莞尔,你去试试看大小。」
原来的伴娘估计比较瘦削,我勉强把自己塞进去,背后的拉链却拉不上了。
我把门拉开一条缝:「能不能帮我拉一下拉链?」
门外大家都忙着布置,闹哄哄的,没人听见。
我作罢,回到房间,再做尝试。
门忽然被推开,又被关上。
「咔哒」一声,还被锁了。
我循声望去。
谢骁走了过来,穿着纯黑的西装,英俊得不像话。
我傻眼了:「你怎么会在?」
他答:「听说你来做伴娘,我就来做伴郎了。」
顿了顿,谢骁又问:「不是说要帮忙?」
我别别扭扭地说:「嗯,拉链卡住了,帮我拉一下。」
「哗啦」一下,拉链被拉到了底,大半个后背浸在空气里,凉丝丝的。
我捂着胸口要跳脚:「往上拉!」
谢骁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他慢悠悠地往上拉,手指似有若无地擦过我的肌肤。
那种战栗的感觉快漫到我心口了,终于拉到顶了,我出了一层薄汗。
谢骁的手还搭在我肩膀上,看着镜子里的我们,很久都没动弹。
镜子很别致,像个画框。
他扶着我的肩站在我身后,穿着笔挺的西装,而我穿着洁白的抹胸纱裙。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竟然觉得这像一张婚纱照。
隔着镜子,他望着我,突然说:「我梦中的我们俩的婚礼,就是这样的。」
我还没回答,新娘的家人敲门:「莞尔,换好衣服了吧?出来给你讲一下明天的流程啊。」
我拂开谢骁的手,什么也没说,直接出去了。
流程其实并不复杂,第二天,全程我都很顺利地走下来了。
唯独陪着新娘敬酒的环节,不知新郎是怎么想的,竟然示意我去替新娘挡酒。
一杯白酒就递到了我面前,我推也不是,接也不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了我的肩膀,接过了那杯酒。
谢骁噙着笑,眼神却冷:「我帮她喝。」
一仰头,酒全喝完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他不高兴了,偏他礼貌做得足,新郎一滞,新娘也埋怨地看向新郎。
谢骁压根儿懒得理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向新娘:「我借你的伴娘用一下。」
说完,拽着我的手腕就走了。
我爸妈和他爸妈都看呆了,我想解释,但已经被他拉出宴会厅外。
谢骁的声音含着怒气:「在别人面前就这么乖?你就不能像对我那样,对他们硬气点儿?」
我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根本甩不掉。
谢骁把我按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扳着我的下巴,语气很凶:「你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你胃不好还喝那么多,你是不是疯了?」
对,他以前从来不让我喝酒。
有些时候我比他更情动,但他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对待我的身体,比对他自己的还要用心。
可是……
我说:「你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讲话?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知道吗?」
他蹙眉看我:「可我从没答应过,而且你妈妈说你单身。」
想到去年冷战期间收到的示威短信,那照片里是我从没见过的谢骁的睡颜,还有一只抚摸着他脸颊的、白皙娇嫩的手。
我忽然觉得有点儿累。
「别再缠着我了,好吗?」
我推开他,往外走去。
谢骁抿了抿唇,跟在我身后,说:「大不了我再追你一次,许莞尔,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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