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婚后,残废世子爷他站起来了(苏沉鱼百里言)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换婚后,残废世子爷他站起来了)苏沉鱼百里言之最新
徐嬷嬷见苏沉鱼和百里言卿带回了何婶,没有露出任何神色,只是如常地为两人奉茶:“公主、驸马,走了许久,喝些凉茶。”
苏沉鱼刚刚端起茶杯,就听到烟雨来报:“公主、驸马,那吴管事带着账本来了。” “让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吴信就进来了,身后是两个婆子,她们搬着一个大木箱放在了地上。 “小人见过公主、驸马。”吴信上来先行礼,“公主和驸马怎么突然换了厢房,小人差点没找到。” 苏沉鱼压根儿就没看他,徐嬷嬷冷着脸问道:“这整个药庄都是公主和驸马的,想住哪里用得着知会你吗?” 吴信特意选的那个厢房,位置自然是好的,偏偏不适合暑天住。他本想用这件事引苏沉鱼和百里言卿生气责罚他,这样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两位主子脾性不好。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小心思,在他们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们甚至都懒得跟自己生气:“嬷嬷您说得对,这药庄都是公主和驸马的,是小人多事了。” 吴信一边说,一边指着那大木箱,“这箱子装的就是二夫人接管药庄二十年来的账本。” 苏沉鱼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何婶:“何婶,你上前去看看。” 经过苏沉鱼提醒,吴信才发现,何婶就站在旁边,他脸色微微一滞。 何婶只是略扫过一眼,随后瞥了一眼吴信,回道:“公主、驸马,这账本小人以前也接触不到,实在是看不懂。” “既然这样,那何婶你就随便拿一本给本公主看看吧。” 何婶拿了最上面的一本送到苏沉鱼面前,苏沉鱼接过账本,随手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 看她这么一副样子,吴信松了一口气,觉得苏沉鱼肯定是看不懂的。 “吴管事,本公主随意看了几眼,这上面记着牛肉一千文一斤,猪肉一千两百文一斤。可是寻常的肉价,牛肉不过一百文一斤,猪肉也是一百二十文一斤。这采买的价格未免有些离谱了吧?” 苏沉鱼让吴信微微一颤,他能成为这药庄的管事,自然是因为他在记账这方面有手段,做的假账,就连一般的账房也看不出来。 可是苏沉鱼不过寥寥看了几眼,就能发现账面上的伪装,直接算出了采购时真正的价格。 见吴信不回答自己,苏沉鱼便追问何婶:“何婶,你拿的这个账本是今年的,你正好是负责采买的,想必这价格你还能记得吧?” 何婶哪里敢说不记得:“小人自然是记得的,这账上记得价格着实是太高了,就是正常价买的。” 吴信没想到何婶这样就背叛了自己,下意识地想说什么,却被苏沉鱼打断了:“吴管事,这账本都是你亲自记得,何婶回来报账,你会对一千文一斤的牛肉没有疑问吗?难不成你是要告诉本公主,你一直吃的都是一千文一斤的牛肉?这宫里的贵人,怕是都比不上这庄子里一个管事的伙食吧?” 面对苏沉鱼的质问,吴信终于撑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小人、小人……” 吴信急的满头大汗,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苏沉鱼能发现账本的猫腻。 是他被苏沉鱼一开始的举动给迷惑了,这才直接将账本送了过来。 想明白了一切,可已经晚了。 “吴管事,这账本本公主还要继续看下去吗?” 吴信连忙回道:“公主,这账本确实有问题。因着二夫人很少查账,所以庄子里不怎么记账,昨儿个二夫人派人传话,小人连夜将账本赶出来,有些地方记错了,还望公主饶恕。” 豆大的汗珠从吴信的额头上滑落在地板上,地面洇湿了一小块。 苏沉鱼久久地没有讲话,目光在吴信和何婶身上徘ⓈⓌⓏⓁ徊,两人只觉得肩上多了无形的压力,跪着跪着都快趴到地上了。 “啪”的一声,苏沉鱼将账本合上了:“本公主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吴管事将账本重新梳理一遍,明日再交给本公主,如何?” 第104章 夜话心事 这句话,简直是救了吴信的命,他立刻应承道:“多谢公主。” 苏沉鱼直接将假账本扔在了吴信面前,这一下子闹得吴信心中如擂鼓一般,这位公主到底是要做什么? “若明日看到的账本还是有问题,那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苏沉鱼挥了挥手,“本公主今日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吴信和何婶赶紧爬起来,退了出去。 徐嬷嬷自然是看出来吴信有问题:“公主,吴信这种背主的奴才,为何还要放他离开?” 苏沉鱼笑道:“嬷嬷,我们来药庄可不是为了惩治一两个奴才,而是为了将药庄重新拿回来。最重要的,自然就是真账本了。” “可吴信根本不可能将真账本拿过来。” “我也没指望他能把真账本拿给我。”苏沉鱼眼底闪过狡黠之意,吴信这个人账本造假确实厉害,她可不会在他擅长的领域和他斗。 百里言卿看出了苏沉鱼的心思:“嬷嬷,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徐嬷嬷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想了,去收拾厢房了。 晚膳是徐嬷嬷让人在小厨房做的,苏沉鱼休息了一下午,用了晚膳之后倒是精神,让徐嬷嬷在院子里准备了两张躺椅,和百里言卿一起在院子里纳凉。 没了白天的暑热,夜风徐徐, 吹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苏沉鱼和百里言卿并排躺在躺椅上,望着星空,有了难得的静谧时刻。 “言卿,我以前经常会想,等我们老了会怎么样?”苏沉鱼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眼前似乎已经浮现出了晚年的场景。 住在一个远离尘世的小院子里,过着最平淡的生活,在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没有一丝怨恨,只有平和。 “我们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你想过的以后?”百里言卿侧过头,看向苏沉鱼。 苏沉鱼睁开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藏着万千星辰。这一刻,百里言卿觉得那星空,都不如苏沉鱼的那双眼睛闪耀。 “没错,就是我想要的以后。”苏沉鱼顿了一下,“也是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有的以后。” 她骨子里流着的是李家和苏家的血,心中或许会有仇恨,却永远都不会忘记国家大义和百姓安危。只希望能有一个大渝盛世,没有战乱,让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度一生。 “终会有那么一天。”只要是苏沉鱼想做的事情,百里言卿都会陪着她一起,就算这一世做不到,还有子孙后代,总能做到的。 脚步声响起,是徐嬷嬷走了过来:“公主,有人来了,说要见您。” 苏沉鱼坐起身:“我就是操心的命,言卿,走啦,干活了!” 来见苏沉鱼的人是何婶,她被徐嬷嬷领进来厢房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见了苏沉鱼和百里言卿,直接跪下了。 “何婶,这大晚上的,你不休息,这是来做什么?”苏沉鱼故作不解地问道。 “公主,小人对不起百里家啊……” 何婶二话不说,便开始了哭诉,自从二十年前姚氏接管了药庄,这药庄就完全变了。这吴信原本不是药庄的人,是姚氏派来的。 原本在药庄做事的佃农都被吴信赶走了,现在药庄的佃农跟姚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沾亲带故,为了安置这些人,吴信更是大批建造房子,让他们在药庄住下了。 何婶诉说着这些年来药庄被吴信排挤打压的苦楚,一把鼻涕一把泪。 苏沉鱼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脸颊,斜坐着望着何婶:“何婶,你说吴信这些年来将原本药庄的人都赶走了,为何偏偏留下你呢?采买这个位置油水最多,他为什么要将这么好的差事交给你?” “公主,那吴信一来,小人就发现了他做假账的事情,便以此为要挟让她留下小人。但这二十年来,小人一文钱都没有贪过,一心待在这里,等着百里家的人重新接管药庄。” “如此看来,何婶你倒真是百里家的忠仆。可是忠心二字,不是嘴巴讲出来,本公主就会相信的。” 何婶明白苏沉鱼的意思:“公主,小人知道吴信藏真账本的地方。” 苏沉鱼坐直了身子:“何婶,你若是真的能为本公主找来真账本,那就是大功一件。忠心的人,本公主向来厚待!” 若是没有苏沉鱼白天的偏袒,何婶是不敢冒险的。可是想到苏沉鱼对她的看重,何婶就觉得不能放弃这次扳倒吴信的机会。 苏沉鱼让徐嬷嬷带着人跟着何婶去取了账本,很快,徐嬷嬷就带着一个木箱回来了:“公主,这吴信藏账本还真是有一套,要不是何婶带着老奴前去,只怕还真是找不到。” “吴信要是没本事,药师怎么可能会让他来药庄当管事?”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吴信这样的人,往往是最难缠的,抓了他简单,可要从他手里把东西拿过来可就不容易了。 苏沉鱼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开始看账本,百里言卿也拿着账本翻开看,两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凝重。 等到窗边透进亮光,苏沉鱼才发现,已经看了一夜的账本了。 “徐嬷嬷。” 徐嬷嬷一直守在守门,苏沉鱼没睡,她自然也是不可能睡得。听到苏沉鱼喊自己,她立刻推门进去了。 “嬷嬷,我有几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苏沉鱼在徐嬷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徐嬷嬷应声退下了。 百里言卿拿走了苏沉鱼手边的账本:“情况差不多都理清了,没必要再继续往下看了,先休息吧。” 苏沉鱼摇了摇头:“不睡了,现在也睡不着。” “那我让人准备早膳,你先用一些。” “好。” …… 过了卯时,吴信便带着他整理了一晚上的账本过来了,也是一夜未睡,但脸上不见丝毫的困倦。 他进厢房的时候,苏沉鱼和百里言卿刚刚用完早膳,空气中还飘散着糕点的清香。 “小人见过公主、驸马。”行礼之后,吴信直接将账本呈了上去。 苏沉鱼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几页,便不再看了:“吴信,你这账做的不错。” 没有喊他吴管事,反倒是喊了他的名字,吴信下意识地觉得不妙,硬着头皮回道:“公主谬赞。” “你这次准备的假账本还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吴信连忙回道:“公主,小人怎么敢用假账本糊弄您呢?” 苏沉鱼直接将一本账本甩在了吴信面前:“那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吴信捡起账本,翻开一看,眼前差点一黑,这根本不是他呈给苏沉鱼的账本,这一本是真的。 完了,一切全完了。 吴信的脑子里面,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第105章 设局 “药庄的地都是良田,按理来说,每一亩地的药材产量应该是十六石到十九石之间,就算是刨去中间会产生的损失,也不可能低于十石。 可是账本上写着的药材产量,一亩地才八石到十二石,要知道一亩薄田的产量是十石,一亩中田的产量是十四石,这良田的产量怎么就还不如薄田和中田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沉鱼的情绪并不激动,反倒是格外地平静,但吴信还是嗅出了这平静中的危险,带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最让本公主好奇的是,做事效率如此低下的佃农,每个月的月钱竟然高达二十两,更何况药庄还要为他们提供如此之好的食宿,这倒是是做生意呢,还是做慈善呢?” 一般的佃农,一个月也不过是一到二两银子的收入,这还是得是东家心肠好,要是遇到一些心肠不好的,一个月500文也是有的。 吴信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苏沉鱼也懒得听他解释:“既然吴管事你答不出来,那就让其他人来说。何婶,进来吧。” 再次从苏沉鱼口中听到何婶这个名字,吴信一下子就明白了这真账本为何会到苏沉鱼手里了。 没想到,自己是栽在了何婶手里。 何婶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公主,这些佃农有的是姚家家仆的子孙后代,有的是姚家为了生意上的往来安置的一些人,平日里他们就随便做一些活,哪天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 至于药庄的收成,那更是一年不如一年,这些人各个懒惰散漫,怎么会真心做事?” 说到这里,何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是药庄的老人了,眼瞅着药庄这一天不如一天,心里这个疼,只可惜姚家把持着药庄,小人这是盼了多少年,才将公主和驸马给盼来了……” “何婶,这些年来是苦了你了,你先去旁边歇着吧。”苏沉鱼不急不缓地说道,见何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她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吴信,“吴信,这庄子以后就是由本公主和驸马接手,你若是能在三日之内,将那些佃农的事情解决了,本公主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何婶听这话,有些急了,她正想要说什么,就听到苏沉鱼继续说道:“今天晚上月苕也应该可以收了吧?” 听到这句话,吴信哪里不明白苏沉鱼的意思,无非就是担心今天晚上没有佃农收取月苕,这才想着先稳住自己,好歹过了今晚再说。 自认为有了倚仗,吴信心中稍安:“公主,您是要将这些佃农都赶离药庄吗?” 苏沉鱼摇头:“自然不是,本公主只是想着将这些佃农的月钱改为一两一个月,以后只提供中饭,除了最忙的那几天不再提供住宿。” 苏沉鱼的这些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强过了不少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