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一回头就对上顾天祈冰冷的视线，她不由地慌乱起来。
“顾总，我……”
杜小小急切想上前解释，但连顾天祈衣角都没碰到，就不慎踩到滑腻的卵石，栽了下去！
大腿擦在地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杜小小疼的抽气。
顾天祈视线凝住，眼眸有一瞬间失焦。
这个角度，这女人和小小太像了，连吃痛的神态都一模一样。
怒意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代替，顾天祈扫了杜小小一眼，吩咐身后跟着的特助：“把她送去医院。”
这时杜小小也忍痛站起，她刚要道谢，就听特助说：“顾总，您预约了一小时后的心理治疗，要不要一起去医院？”
顾天祈沉默了一瞬，而后抬头看了眼花圃别墅，随后点头上车。
他没再看杜小小一眼，杜小小带着满腹疑问自觉跟上车。
汽车发动，平稳地向医院开去。
杜小小上车后，被车内熟悉的气息包裹，下意识放松许多。
她扭头去看另一侧的顾天祈，才发现这才几秒钟时间，他竟然睡着了？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俊秀的眉目中，是浓浓的一层倦色。
想到刚才特助说的话，她心头一阵担忧，他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
是怎么了？
一小时后，汽车抵达医院。
杜小小收回视线，刚提起裙摆要下车，就听特助小声说：“杜小姐你下车轻点，顾总已经好几天没睡了，别吵醒他……”
然而话落，顾天祈就睁开了眼。
他看到前方的医院大门，眸光微凝。
自己竟然安稳地睡了一路？
杜小小也终于有了道谢的机会：“顾总，谢谢您宽宏大量，我……”
“不用。”
顾天祈说完便起身下车，杜小小愣了片刻，才落寞跟着下去。
一进医院，杜小小就和顾天祈分开了。
两个小时后，心理科VIP治疗室。
顾天祈躺在病床上，眼眸疏冷。
一旁的主治医生孟倚南满脸好奇：“国内外顶级的催眠疗法也对你的失眠没用，那你刚刚是怎么睡着的？车上有什么是平常不一样的？”
顾天祈敛眸深思，司机跟特助都跟了他很多年，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只有杜小小。
难道自己睡着是因为她？
孟倚南提出建议：“如果你能准确找到原因，并以此进行治疗，说不定能治愈你的失眠。”
顾天祈微顿片刻，才淡漠点头：“知道了。”
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出了治疗室之后，顾天祈就对特助吩咐——
“联系杜小小的经纪人。”
……
第二天。
杜小小一早来公司，就被经纪人刘一帆拉往会客室。
“小小，有个S+级别的大制作钦点了你做女主，你现在赶紧去会议室签合同。”
杜小小有些不可置信，S+级别的电视剧通常只要影后级别的演员做女主，若自己还是秦小小，那倒还有可能。
可自己现在是个刚刚翻身的十八线，大制作怎么会看上自己？
带着疑虑，杜小小带着疑惑推开会议室的门。
一抬眸，她就看见了端坐在主位上的顾天祈。
第三章
“顾先生？”
偌大的会议室，竟然就只有她和顾天祈两人。
杜小小犹豫着落座，接着就见顾天祈将《盛世》剧本推到她的面前，还说：“跟我三个月，类似的剧本，随你挑。”
杜小小征楞住了，顾天祈是圈子里出了名的苦行僧，从不潜规则女艺人，如今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顾天祈显然并不在意她的神色，还加码：“顾氏集团的珠宝代言也会给你。”
这份资源的厚重，放出去就是影后都能争得面红耳赤。
杜小小脸上却并没有喜色，拧着衣角没忍住问：“为什么？”
顾天祈只冷淡警告：“你不需要知道。”
杜小小垂眸不再问，浅浅应声：“……好。”
其实即便他什么都不给，她也会答应，自己从来都拒绝不了他。
目的达成，顾天祈起身径直离开。
杜小小跟着站起身，克制着眷念目送离去。
重生之后，她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跟顾天祈坦白身份，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坦白身份。
顾天祈会不会相信重生这种荒唐事？
他又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思索间，经纪人刘一帆赶来会议室：“小小，合同签了吗？顾总都说了什么？”
杜小小犹豫了一下，将会议室的谈话和盘托出。
刘一帆听后沉默了许久，而后才说：“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好好跟着顾总。他在这个圈子里的份量不低，指不定你能被捧成下一个影后。”
杜小小唇瓣紧抿，久久没有开口。
她要的，从来只是顾天祈的爱……
入夜，杜小小被顾天祈的特助带进了一栋私人别墅。
一进客厅，杜小小整个人就呆愣住。
屋子内从家具到摆件，都与丰城郊外的那套老旧花圃别墅一模一样，而且不远处架子上还摆放着她和顾天祈的合照。
合照上，他们穿着学校统一的校服，十五岁的她靠在十八岁的顾天祈身上，正笑的灿烂。
当年，她还是秦小小，还是顾天祈名义上的养妹，自己不敢把爱说出口，校服是他们之间唯一穿过的情侣装……
看着照片，杜小小好像又回到了重生之前。
她缓缓过去，抬手想要触碰相框，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刹那，杜小小清醒过来。
她回头一看，顾天祈正朝她走来，眉眼间带着冷意。
杜小小心头一颤，又看见他手上搭着的外套，上前想要接过。
顾天祈却避开了她的手。
杜小小愣在原地，无措地揪着手指：“对不起……”
“你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顾天祈神情冷峭，从她身侧擦肩而过，头也没回地说：“跟我来。”
杜小小一眼就认出来，他走的方向，是卧室。
第四章
杜小小忐忑跟上顾天祈的脚步。
两人很快抵达主卧，杜小小站在门外，看着卧室地板上熟悉的花纹、床榻边熟悉的灯具……
她曾无数次幻想，被顾天祈当做一个‘女人’带进这个房间，如今得偿所愿，她却紧张地不敢抬起头来。
就在这时，顾天祈冰冷的声音传来：“去沙发上，读那本书。”
瞬间，她心底所有的心猿意马都被打消。
杜小小有些羞愧捏着衣角，更加不敢抬头。
低头走到沙发边，她看清沙发上放着一本泰戈尔的《飞鸟集》，紊乱的心跳终于停了下来。
从前每次焦躁的时候，她都会读这本书。
因为她喜欢里面的那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她记得顾天祈从不碰这种矫情的书籍，现在为什么却要听这本书？
杜小小忍不住朝顾天祈的方向望去，只见他揉着眉心将外套放下，而后一边解着袖口一边在床边坐下。
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可他做起来却优雅贵气，叫人挪不开眼。
或许是杜小小出神的时间太长，惹得顾天祈不悦望来：“还不开始？”
“抱歉。”
杜小小忙垂下头掩饰眼中的情绪，而后翻开书，读了起来。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isnotbetweenlifeanddeath……”
温婉的吟诵声在卧室中传荡。
带着小心思，享受着这宛如从上天那里偷来的相处，杜小小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杜小小口渴想要喝水之际，才发现顾天祈已经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合上了书，望着灯光下男人俊逸的脸庞，忍不住走向床边。
又在心中默念，再靠近顾天祈一点，一点就好……
就在她伸出手，马上要触碰到顾天祈的脸颊之际，管家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杜小姐，你该走了。”
杜小小被拽回现实，逃也似地离开卧室。
……
而自别墅那晚一别，接下里的一周，顾天祈都没有联系杜小小。
剧组临时休息室。
杜小小坐在凳上，看着黑屏的手机小小出神。
顾天祈不是要自己跟他三个月吗，为什么不找她了？
还是那晚自己差点逾距的事……惹恼了他？
在杜小小出神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嘲讽：“杜小小，我听说你到处打听秦影后的喜好，靠着故意模仿她才巴上了顾总？”
来人是《盛世》女二王灵嫣，自进剧组后，这人就明里暗里找茬。
心烦意乱的杜小小收好手机，站起身冷说：“我有没有模仿秦影后，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王灵嫣眼中闪过算计：“杜小小，你一个替身凭什么这么放肆？今天我就替秦影后教训教训你这个冒牌货！”
说着，她当场一记耳光甩来！
杜小小侧过身，钳住对方的手腕：“就凭我是顾总的人。”
哗——
此言一出，原本无人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唏嘘。
杜小小错愕地回头看去——
只见导演等人簇拥着顾天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第五章
杜小小脸色瞬间煞白，这才明白过来，王灵嫣刚才是故意设套给她。
此刻，顾天祈一张脸冷得吓人，睨来的眼神更是掺杂着几分厌恶。
这一眼，便让杜小小一颗心紧绷起来：“顾总，你听我解——”
顾天祈没有搭理，直接朝前面走去。
他连解释都不想听……
杜小小回神之际，顾天祈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
在王灵嫣的得意，和一众的嘲讽视线中，杜小小落寞回到了化妆间，还不等回过神，就收到了戏份被更换的消息。
“实拍落水戏？！”
薄薄的一页剧本，杜小小几乎用了全部力气才堪堪看完，她小时候曾意外落水差点被淹死，自此以后就有了心理阴影。
无论是作为秦小小还是作为杜小小，她都从没有拍过落水戏。
而剧本上提到的实景拍摄，她不仅要跳从几米高的断崖上跳入海，还要在水下停留两分钟。
杜小小只是想一想，都有些头晕目眩。
她做不到的……
但这里有能力取消这场戏份的……只有顾天祈。
杜小小犹豫了很久，还是敲响了顾天祈的车门。
车窗一降下，她就感受到顾天祈视线的冰冷刺骨。
遏制住逃离的冲动，杜小小小声哀求：“顾总，我小时候溺过水，拍不了水下的戏，您看落水戏能不能取消……”
“取消？”顾天祈冷眼看她。
感觉到他话中寒意，杜小小急忙改口：“不，改成室内拍摄场景就好……”
哪怕这样对她依旧是不小的折磨，但她可以忍耐的。
不能再被他讨厌了……
杜小小这样劝诫自己，但因紧张而交握在一起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畏惧。
但顾天祈瞥见这一幕，不仅没有任何怜惜，眸色还更加难看。
怕水，一紧张就交握紧手……这些都是秦小小的习惯。
想到之前在片场听到的话，顾天祈彻底拉下脸：“拍不了，那就换能拍的人做女主。”
……
一个小时后，戏场。
杜小小穿着一件月白色旗袍站在一块断崖边的巨石上，夜色下的海面不见半点光亮，像是暗中张开了血盆大口的野兽。
她努力做着深呼吸，但双腿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断崖对面，导演和顾天祈站在游轮上，都看着这一幕戏。
杜小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场记打板，导演大喊一句——
“开拍！”
杜小小只得咬牙进入状态，遵循着戏份，纵身一跃——
人群中的顾天祈望着这一幕，瞳孔骤缩。
月白色的身影似是陨星自眼前划过，莫名与记忆中熟悉身影无限重合。
“小小……”
顾天祈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接，但“噗通”一声，杜小小已经被黝黑的海水吞没。
“顾总？这场戏有问题吗？”
耳畔传来了导演疑惑的声音。
顾天祈倏地回神，是了，现在不过是杜小小在在拍戏，他恢复镇定：“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视线却始终望着海面。
一分钟、两分钟……整整五分钟过去了。
导演接连喊了好几次可以浮上来了，但海面依旧平静，迟迟不见杜小小出现。
顾天祈当即吩咐：“救人！”
话落，不远处却穿来救生员慌乱惊呼：“糟糕，救生绳坏了！”
第六章
顾天祈脸色一变，扯开外套就跳下海。
水下昏沉无光。
顾天祈只能凭着记忆，竭力朝着杜小小入水的位置游去。
哪怕这一块的海域只有几米深，但顾天祈还是花了一阵子，才找到已然昏迷的杜小小。
他将人紧紧地拥入怀中，而后带着人上浮，破水而出。
上岸后，顾天祈正要将人移交给随行的救护人员，却不曾想，小拇指被神志不清的杜小小紧紧勾住。
“哥，不要走……小小害怕……”
细若蚊吟的缀泣带着卑微的渴求，顾天祈死死凝着自己被勾住的小拇指——
这是秦小小独有的习惯，只有他才知道！
他紧紧盯向昏迷的杜小小：“你到底是谁？”
杜小小拧着眉，只有嘤咛细语吐出，显然还没有清醒。
顾天祈只好压下心底疑虑，直接抱着杜小小上车，劳斯莱斯直奔医院。
车内。
水珠沿着顾天祈微挑的眉峰滑落，他恍若未觉，目光一直停在杜小小苍白的脸上，眼眸愈发深沉。
借尸还魂这种事，太过玄乎，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存在吗？
三十分后，汽车平稳地停在了医院的急诊楼前。
车刚停稳，顾天祈就抱起杜小小冲进了急救室，特助紧跟其后。
没人注意到，但在暗处一部相机，却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灌木丛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窃喜不止：“这可是大新闻！”
……
很快，杜小小被送进急救室。
顾天祈湿淋淋站在门外，眼中一阵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三个月前，秦小小心脏枯竭被送Zꓶ进急救室抢救，而他在门外站了一宿，等来的却是她的死亡通知书。
垂在身侧的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成拳。
而后，他突然对跟在身后的特助吩咐：“去查一下，杜小小跟小姐……有什么联系。”
“是，顾总。”特助匆匆点头离开。
?ℨ……
两个小时后。
急救室的灯熄灭，杜小小脱离了生命危险，被送到了病房。
就在这时，顾天祈接到了特助的电话。
“顾总，三个月前，杜小小因为车祸被送进了小姐就诊的医院。她醒来的时候，恰好是小姐心脏衰竭离开后几分钟……”
顾天祈听着特助的汇报，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杜小小，眸中神情复杂不已。
……
杜小小昏昏沉沉间又陷入了噩梦之中，她好像回到了十五岁那年参加的万圣节宴会上。
她穿着女巫的黑袍，想去吓一吓顾天祈，可她刚走到他面前，都还没有做什么，却被他一眼认出。
她不禁疑惑地问道：“哥，是不是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能一眼把我找出来？”
十八岁的顾天祈笑着抚着她的头，点头说：“当然。”
可画面一转，二十八岁的顾天祈目光冰冷看着她，说着——
“滚！”
“哥——”
杜小小大喊着惊醒，缓了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恍然记起，自己拍戏溺毙，意识模糊间好像有一双孔武有力地臂膀拥住了她。
那个怀抱是那么的温暖，跟顾天祈好像。
可她不敢奢望，顾天祈现在看自己的眼那么冷，他又怎么可能会来救自己？
是错觉吧……
在她出神之际，经纪人刘一帆推门走了进来，却并没有因为杜小小苏醒而高兴。
而是神色慌乱说：“顾总来了，他看到了你和他的绯闻，现在很生气！”
第七章
“什么绯闻？”
杜小小一头雾水。
刘一帆急忙拿出了手机，热搜铺天盖地的都是她与顾天祈的名字，只见排行第一的热搜赫然是——
【顾总恋情曝光，当事人为圈内另一女星，杜小小！】
配图上的时间竟就是昨夜，画面中，是顾天祈抱着她进医院。
还不等杜小小了解更多，病房门再度被推开。
接着，一脸淡漠的顾天祈走了进来，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杜小小根本不敢细看顾天祈的神色，神情急切解释：“顾总，热搜不是我炒作，你相信我！”
她很清楚，以往不乏胆大的女星想通过炒绯闻攀上顾天祈，但都被无情封杀。
他会相信自己吗？
顾天祈望着杜小小的惶恐不安，眉头微皱：“我来，不是因为这个。”
杜小小一愣，揪紧被单不知道如何接话。
倒是站在一旁的经纪人刘一帆反应过来：“顾总，您有什么吩咐？”
顾天祈没有马上接话，只是望着杜小小，却又好像透过了她在看别的。
而杜小小因为紧张，根本没有注意到顾天祈的异样。
片刻，顾天祈才开口：“尽快养好身体拍戏，其他的都不用管。”
闻言，杜小小和刘一帆都诧异不已。
顾天祈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等他们回过神，顾天祈已经转身走到了门口。
杜小小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冲他喊道：“顾总，我养好了身体……您跟我的合约还作数吗？”
顾天祈脚步顿住，回头说了句：“随你。”
说完，他跨出了病房。
杜小小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他没有拒绝，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其实没那么讨厌自己？
而因为落水的意外，导演给杜小小放了半个月的假，杜小小住院了三天，出院后就赶去见顾天祈。
顾氏别墅外。
杜小小站在大门口，忐忑按响了门铃。
片刻后，大门打开，露出了管家苍老紧绷的脸。
被那双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杜小小只觉得心底所有隐秘的心思都被看光了。
杜小小忙挪开视线，紧张解释：“我来给顾总读书。”
好在管家并没说什么，侧身让开了路：“先生在房间。”
杜小小循着记忆走到卧房前，抬手正要敲门，可门却一碰就开了。
她一脚刚跨进房间，屋内浴室门就被推开，顾天祈走了出来。
水珠从男人未干的发梢滴落，沿着男人壁垒分明的腹肌下滑，一路滚进了腰间围着的浴巾上——
杜小小呆在原地，直到顾天祈冷呵：“你还要看多久？”
顿时，杜小小回过神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她逃也似地跑到了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杜小小捂住了心口，只觉得这颗心脏都要跳出了胸腔。
缓了半天，她的脸颊上的灼热才降下去。
“阿祈……”
夜风中，杜小小不由自主轻喃着脑海想念着的名字。
挤压在心中多年的情愫在此刻爆发。
求而不得……
杜小小越想，心间越酸涩。
良久，杜小小才走回卧房，但她刚回到走廊，就被管家拦住：“杜小姐，先生吩咐，今天你可以回去了。”
杜小小瞬间失落，但很快便打起了精神：“那我明天可以来吗？”
“需要你时，我会通知你。”
杜小小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点头：“好，我会等的。”
……
杜小小回到了家，就开始等待下一次见面。
这一等，就过去了五天，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对杜小小而言，等待的每一分都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总是忍不住看手机，生怕漏掉一个电话，对顾天祈的想念，像是犯了瘾，不可自拔……
这天晚上，杜小小又被经纪人刘一帆的带着参加宴会。
期间，她被几个投资商拉着，多喝了几杯酒。
宴会过半，杜小小独自一人到酒店花园醒酒，却在树荫下，意外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顾天祈。
这时，顾天祈侧对着她，和朋友正说这话。
月色为他俊俏的脸颊覆上了一层清冷的云辉。
杜小小的心跳加速，微醺的酒意压下了她的顾虑，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想见顾天祈。
就在她要靠近的时候，对面传来一道唏嘘：“阿祈，当年你对你养妹的心思，兄弟几个都看得到，你说你当初何必在乎世俗的眼光？现在人死了，偏偏又找了个替身，有意思吗？”
杜小小脚步顿住，醉意都被惊走——
顾天祈，原来也是喜欢自己的吗？
可她还来不及欣喜，顾天祈冰冷的声音清晰传来：“别胡说，我一直把小小当做亲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