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间，她只觉得脚下一个磕绊，膝盖磕在地上，疼痛带来一瞬间的清醒。
紧接着，就是挣不脱的昏沉。
恍惚间，萧胤墨好像听到了护士的叫喊：“你没事吧？能听清我说话吗？”
她张嘴试图回应，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病房内。
楚晚歌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皱眉起身：“我去看看，你先休息。”
乔雨欣想到刚刚看到身穿病服的萧胤墨，抓住了他手：“外面有护士在，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楚晚歌有一瞬间的为难，莫名的，他总觉的自己该出去。
最后，他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很PanPan快回来。”
紧接着，便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一片安静，仿佛刚刚的喧嚣吵闹只是一场错觉。
“刚刚那姑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听说是昨天送来医院的，明天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下来手术台。”
……
耳边其他病人家属的对话接连响着，楚晚歌慢慢收回视线，看着瓷砖上那摊被工作人员慢慢拖干净的血迹，无端有些心悸。
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萧胤墨。
这些日子没联系，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想着，楚晚歌掏出手机给萧胤墨打去了电话，然而始终无法接通。
他皱了皱眉，还想重拨时，病房内传来乔雨欣的呼喊：“知行！”
楚晚歌便收起了手机，走了进去。
手术室里。
萧胤墨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周身如针刺的疼在麻药的作用下，慢慢消减。
渐渐的，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头顶散发着白光的手术灯，晃的人眼前一片模糊，耳边除了医护人员的抢救声，什么都听不到。
萧胤墨就这么躺着，目光落到对面墙上的计时表上，随着指针的摆动，她只觉得越来越累……
老人说：“人快要死的时候，这辈子经历的人和事都会在脑海里过一遍，就像走马灯一样。”
这一刻，萧胤墨的脑海里也确实闪过了很多人：父母，季叔叔，季阿姨，季大哥……
更多的是楚晚歌！
第一次牵她手的楚晚歌，第一次给她洗头发的楚晚歌，第一次见她发病，着急的快哭出来的楚晚歌……以及不要她的楚晚歌。
“病人室颤，准备除颤！”医生的喊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萧胤墨身体随着除颤仪起落。
摔回手术台的那刻，她忍不住想：就这样离开吧，免得再面对失去楚晚歌以后的生活，父母也不会因为自己拼命挣钱，那么累了……
这样想着，萧胤墨慢慢放松下来。
耳边只剩下医护人员的声音：“病人失去意识！”
“心跳……停了！”
伴随着心电监测仪刺耳的长鸣，一滴泪从萧胤墨的眼角缓缓流下。
……
十分钟后，接到通知的夏父夏母和季家人刚赶到手术室外。
就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很抱歉，病人萧胤墨死于急性心衰，死亡时间为23点17分。”
话落瞬间，夏母腿一软，摔倒在夏父怀里：“怎么可能！医生，你再抢救抢救，我的颜颜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就……”
“是啊，医生，您再试试吧！”季母也跟着哀求。
医生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一句话，宣告了萧胤墨一生的终结。
之后，季贺钧陪着夏父夏母料理了萧胤墨的后事。
直至入土下葬，都没有任何人通知楚晚歌。
转眼半个月过去。
乔雨欣伤好出院，楚晚歌才回了家。
路经夏家时，他放慢了车速，抬头看向萧胤墨的卧室，却没瞧见最爱待在窗边的那道人影。
楚晚歌想到那通没有人接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停下，过去瞧瞧。
思虑间，就看到季贺钧从中走出，怀里还抱着个箱子。
他一愣，干脆停了车，走下来：“哥。”
闻声，季贺钧脚步一顿：“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楚晚歌看向他怀里的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季贺钧沉默了瞬说：“一些没用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