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杨婉那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多少还是有些惋惜，毕竟那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如今却落得个侧妃的下场。
皇族宗亲的侧妃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的好的归宿，尤其是君辰风，更非良人。
本还以为，这回君辰风能有个正室管辖他了。
没想到啊……果然是天机难以算尽。
凤芷卿放下茶盏，发出轻微的“砰”的一声来，“这个五皇子，还真是太行了，这正妃之位留着吃灰不成？”
君玄鹤微微抬眼，心里陡然冒出个念头来，才刚想着，竟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他不是对你情深似海么，说不准这正妃的位子便是给你留着呢。”
话才说出来，他便已经后悔了。
本是猜测而已，如今怎么倒像是在说气话一样了？
凤芷卿一脸惶恐和诧异，这人怎么了？还在记着自己和君辰风那些荒唐过往不成？
“玄鹤哥哥，你方才说……什么？”
君玄鹤赶忙开口：“没说什么，不过是闲话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听都听进去了，怎能置之不理？
凤芷卿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忐忑，这人究竟是真气话，还是一时玩笑？
若是玩笑也就罢了，若是气话的话，就说明君玄鹤是很介意她和君辰风的事的，那自然就要好好解决，消除他的芥蒂了。
本来这些时日以来，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君玄鹤也没对她摆什么冷脸，如今还亲自煮茶给她，与她好好说话……可凤芷卿始终有些琢磨不清楚这人真正在想些什么。
她似嗔怪又似叹气，道：“看来我那荷包是白送了。”
这话说得娇，她又本就有些傲气，乍一看还以为这姑娘不乐意了。
君玄鹤晓得自己不该这样说，如今更是想要挽回，但到底在男女之事上太过生疏，这下子连这么说都不会了，场面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他左右摇摆，紧张得都有些支支吾吾了。
“我……”
凤芷卿摆摆手，“罢了，既然你说不必管了，那我也就不理会了，可你也得仔细琢磨明白，没得叫我一个姑娘没脸没皮的。”
正巧青鸟他们回来，凤芷卿佯装生气，当场便带人走了。
这生气，便是在意，便是不喜他人将她和君辰风摆在一块，再加上上次的荷包，还不够他琢磨么？
他若明白的话，下次见面，两人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了。
而且，还能多个见面的理由。
凤芷卿心里琢磨着，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院子里几个人在原地愣了半晌。
非鸿可惜地捧着自己手里的两碟子糕点，“这人怎么就走了，茶点才做好呢，真是的……殿下，您也别看了，人都走没影了！”
君玄鹤却是毫无反应，仿佛入定了一般。
倒是池鱼往他身侧走了一步，冷笑道：“殿下，何苦如此？”
他这声音，有些过于冷淡了，像是还带了几分不悦。
君玄鹤这才转过头来，有些困惑地瞧着他，他这是何意？
池鱼眸光沉沉，映着君玄鹤衣摆上的云纹，“凤二小姐也真是厉害，如今可是把殿下给耍得团团转了，什么都要从着她的心思来，不合意便甩脸色，这是做什么呢？不就是仗着殿下喜欢她么！”
非鸿一听这话不对，忙给他打眼色，“你胡说些什么呢，我看现在二小姐已经不同了，也不是从前那个性子了，你可别胡乱揣测！”
可池鱼非但不听，反而还认真说道：“我可没有胡乱揣测。”
他正色看着君玄鹤，“今日如此，上回如此，这些天来，哪一次不是殿下被二小姐牵着鼻子走？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殿下可要当心些，这美人陷阱最是可怕了！”
说着，池鱼的眼神闪了一下。
为什么，他的心里会有些心慌和不舒服？不对，他的猜测是有依据的，就算是他也觉得凤芷卿不比从前，可也一定要谨慎！
君玄鹤淡淡地撇了他一眼，“你倒是谨慎。”
池鱼垂下眸子，“属下只是为了殿下而已，殿下是成大事的人，怎能不多多注意些？”
非鸿笑了笑，“是该谨慎，可你这偏见未免也太重了些！东华苑的事情，若非是二小姐，今日陷在风波里的人可就是咱们殿下了，殿下虽然权重，可哪有宋家似的背景能帮他轻扫障碍？”
反正他现在是越瞧凤芷卿越喜欢了。
“池鱼，你也不想殿下孤零零，没个可心的人照顾吧？”非鸿片刻后又添了一句。
池鱼梗塞了一会儿，喉咙里像是塞了棉絮似的难受。
他知道凤芷卿帮了君玄鹤，可……
就在他预备开口的时候，君玄鹤抢先一步说道：“你难道忘了上次的责罚不成？”
上次啊……便是池鱼出口讽刺凤芷卿，害得人家没脸的时候了，君玄鹤确然是在事后狠狠处罚了他一通，还告诫他要记得教训，不要再胡乱说话了。
非鸿悄悄戳了池鱼一下，“你可少说几句吧！”
池鱼垂下了脑袋，像是有些无力似的。
……
凤仪宫。
“辰儿，这一回，你实在是令本宫失望。”
皇后坐在宝座上，无力地靠在了扶手上，原本雍容华贵的人，此刻也有些疲倦，可那目光却是烁烁，直直盯着君辰风。
君辰风站在殿中，拱手一拜，“都是儿臣的错，叫母后和外祖父操心了，必然再没有下回！”
今日的君辰风格外“乖巧”，甚至有些老实过头了。
他那双眼看似低垂，其实却观察八方，仔细勘探上头人的脸色，就怕说错话惹了人家不高兴。
说是母子亲眷，此刻却总有些怪怪的。
“你记得教训就好，这一次若非你外祖父，你哪能有今日？你要时时刻都记着，你可是嫡子，是未来的太子，甚至是……若是每次都这么沉不住气，闹出事情来，咱们又能帮你操心几回？”
皇后苦口婆心的说着，倒是少了几分锐气，添了几分和蔼。
君辰风又是忙着点头：“母后教训得是，都是儿臣的错，儿臣应该更仔细一些，不该让人有可乘之机的……”
皇后听了这话，不由得叹了一声。
君辰风当初所说一切便都是君玄鹤和凤芷卿的过错，哪怕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都信了。
就算是有所不妥，谁又愿意承认有问题的是君辰风？
所以就算是君辰风犯了错，可在他们眼中，他还是被害的那一个。
皇后似是有些无奈，“你说说你，既然知道秦王那人心思深，就该早早提防起来，何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君辰风应了一声，可他并不想应。
这时候才来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马后炮的嫌疑了。
可眼前人是自己的母亲，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一味地装乖巧懂事。
皇后看他这副样子，终归有些不忍的，“还好杨家懂事，如今只是个侧妃而已，若是坏了大计，那可是万万不成的！”
君辰风赶忙道：“母后所言甚是，如此我还得多谢母后和外祖父替儿臣奔波，儿臣心中……实在是惭愧啊！”
“我便罢了，这事儿的确是托了你外祖父的福气，否则真的难以收场了。”皇后凤眸微挑，斜着扫向了左手边。
那儿坐着一人，正气定神闲地品茶。
方才这母子二人话音不断，他倒像是个局外人一般，此刻母子二人都看过去，只见他五六十上下却依旧年轻，与皇后隐隐有些相似，不过他两鬓微白，气质更内敛些，倒是有种文人墨客的儒雅气息，但若看那双略显浑浊的眼，便让人有彷徨了，他仿佛历经沧桑，又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稳重和深沉。
尤其是那一身青墨色直裰，上头只简单坠着些松竹的绣纹，更是衬得他身姿如松，整个人都有种松身鹤骨的感觉。
可……这不言不语间，总有些深沉难测，更让人有些心慌。
当朝国师宋瑞源，皇后之父。
不仅仅是国师，本朝丞相之位空缺，皇帝又委以重任，宋瑞源不仅仅是国师，还有些丞相之职，更有护国公的爵位。
宋家本就是百年大族，宋瑞源历经两朝，如今也如日中天。宋家出了一个皇后宋泉和，还有其他家族子弟也在朝为官，就连帝师姜家也和宋家沾亲带故，势力之庞大可不是说说而已，宋家在朝野中那真是权横四方了。
君辰风只是看了两眼而已，便飞快地收回了目光。
“辰风多谢外祖父相助，这心中实在是感激不尽，定然愈发努力向上，好报答一二。”
宋瑞源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正与开口之时，外头匆匆走来一个宫女。
“启禀国师、娘娘，陛下来了。”
“到哪儿了？”
“刚刚已经凤仪宫外头的长街上了，如今正要进门来。”
这皇后手底下的人，那自然是机灵的，人还没到便知道要来禀报。
皇后瞧了宋瑞源一眼，“父亲……”
宋瑞源慢悠悠地放下茶盏站了起来，一开口，那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便响起来了，“既然是陛下来了，那我还是先避一避吧。”
“好，那就委屈父亲去内室坐一坐了。”皇后一个眼神横过去，立马便有宫人领着宋瑞源走入了内室。
这宋瑞源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几乎强大得让所有人都要忌惮，可他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也是有他的手腕在的。
皇帝向来不喜欢后宫和前朝有所牵连，虽然皇后和宋家会有些例外，也允准宋瑞源不经传召入宫，但他们绝对不会借此恃宠生娇，当着皇帝的面来往过密。
宋瑞源是什么人？那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了，若是连一点简单的韬晦都不懂，那宋家早就该没了。
所以哪怕是寻常见面，也要正大光明。
此番宋瑞源过来，那自然是悄悄来的，可不要避开人么？
若是引起误会，难免是要惹得皇帝猜忌的，功高震主、权势滔天可从来是祸福相依的事情。
宋瑞源刚走进去没多久，皇帝便来了。
皇后和君辰风赶忙过去行礼请安，皇帝直接一把拦住了，“你我夫妻，何必拘束？”
他向来给皇后面子。
“多谢陛下。”皇后含蓄一笑，也说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皇帝多看了君辰风两眼，“怎么，你也在这儿？来看你母后？”
如今事情渐渐平息，可君辰风还是不太敢看皇帝的眼睛，只是垂着头装好孩子。
当初君辰风是第二日才去见的皇帝，皇帝没有像上次凤未央的事情般生气，反倒像是失望透顶了一般，不愿意生气了。
那时候皇帝的眼神，君辰风只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幸而如今事态没有恶化，他也尽力挽回了，一切都还好、还好……
皇后见状便道：“是臣妾召了这孩子来，方才正在训诫他呢，如今赐婚的圣旨已经颁布下去了，臣妾觉得还是要罚一罚，否则怎能长教训？”
皇帝就着她的手，往上头坐了下来，一边还不敢置信地笑了，“罚他？”
“可不是么？虽然和寻常孩子不一样，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的。”皇后像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说道。
“罢了！”皇帝摆摆手，“若是光惩罚就有用的话，那规矩也就不成规矩了。”
君辰风有些惶恐，忙道：“儿臣真的知错了，还请父皇不要为了儿臣的事情生气！”说着，他直接跪了下去。
这股子干净利落的劲儿，也挺让人佩服的。
皇帝瞧着面上淡淡的，可实则心里还有些芥蒂，“生气？若是什么事儿都要生气，那朕这皇帝还要不要做了？罢了，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
他转头看向皇后，“他如今差事多，你也别想着什么惩罚了，就让他多做点事，好好磋磨磋磨，什么时候沉稳些了，什么时候就懂事了。”
其实君辰风一直都是个温润君子、不缺稳重的人，可如今接二连三的，皇帝到底也失望了，只能勉强说这些话来全一全各自的颜面。
君辰风叩首道：“是，儿臣明白了，日后必然好好修身养性、多多做些实事，不会再叫父皇和母后为儿臣操心了。”
皇帝的脸色这才没有那么淡了，反倒是隐约有些温和。
皇后又亲自给人奉茶，“这是陛下喜欢的千云松萝，臣妾觉着陛下这几日进膳进得少了些，想必是秋来气沉，喝这个倒是不错。”
这皇后素来凤仪赫赫，秉持着一国之母的大气和严肃，也就在他跟前温柔了，皇帝自然受用，忙接过来抿了一口茶水。
“果然是清爽宜人，皇后有心了。”
又说了些好话、闲话后，皇帝也渐渐舒坦了，看君辰风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难得你有个好母亲，你往后可切记别再胡来了，快起来坐下吧，总跪着像什么话？”
君辰风只低头称“是”。
这样子也让皇帝稍微满意些，又和声道：“其实朕今日过来，也是为了你这孩子来的，你既然在，倒也巧。”
皇后故作惊讶：“陛下这是要……”
皇帝清了清嗓子，“还不是操心他的婚事么？”
君辰风刚才坐下，这会子又忙抬起头来，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忐忑。
就连皇后也有些紧张，“这孩子到底还欠缺些磨炼，陛下不是已经下旨，让杨小姐和凤家的小姐年后一块进门么？难不成还有别的主意？”
这宋家、皇后可都紧紧盯着君辰风的婚事，只想把这权利握在自己手里，若是皇帝掺和，那还真是不好说……
皇帝垂首喝了口茶，眼底反射茶汤里的一抹光泽，再抬头却是浮现出几分笑意来，“朕是觉得，他这都有了一妾室、一侧妃了，在皇家先有这些也不是什么怪事，可到底得赶紧挑个正妃，否则怎么对得起人家？”
便是百姓间，纵使有个通房，那也不会在成亲娶妻之前随便纳妾。
若是日后五皇子正妃介意，那可难以挑到可心的人了。
皇后眸光微转，思索着道：“那陛下心中可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那一瞬，这母子二人的心都给缩紧了，就怕皇帝真说出个什么来。
皇帝沉默片刻，忽而道：“朕只操心前朝的事情，这娶妻的事情，自然还是要你这个母亲来琢磨，不是快到九月十五了么，你可得仔细看看才是，若是合适的，便早些定下来吧。”
九月十五啊！
皇后松了口气，又憋了口气。
皇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说前朝还有事情要忙，当即便走了。
他一走，宋瑞源便走了出来。
“陛下所言便是我心中所想，九月十五的百花宴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是个明白人，仔细准备吧，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皇后愣愣地瞧着那背影消失，暗自攥紧了袖口，直至指节一点点泛白。
将军府。
“你这懒猫，可休得在这儿挡着我了！”
柳婉意轻轻推了一把，一转头便仔细看小几上的册子去了，那眼波翩飞，倒是可窥美人风貌，叫人感慨。
一侧半躺在临窗炕上的凤芷卿都看呆了。
自己这副皮囊，原就是承袭了柳婉意的，她娇艳烂漫，柳婉意却是更温婉沉静些。
如今母亲风华正茂，便是孩子都这么多个了，那颜色也不减分毫，怪不得当初父亲非卿不娶呢。
柳婉意觉察到她盯着自己犯傻，又拍了她一下，“怎么，傻了？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
凤芷卿傻笑道：“看母亲好看呢，这不都看傻了？”
“你这猢狲。”柳婉意被她弄得脸红，“哪有你这样的？一点规矩也没有了！”
屋子里其他几个侍女也都笑了起来。
凤芷卿倒是不在乎，稍微爬起来一些，往柳婉意身侧一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见过那么多京城里的贵夫人，到底没有像母亲这样好看的。”
柳婉意更是羞赧，“没个正形。”
“母亲好看，都说我是长得最像母亲的，可太好了。”凤芷卿嘀嘀咕咕的，眼睛却瞥向了柳婉意手里的册子。
如今这样的时光可真好啊。
日光从外头倾泻而来，满身都是暖洋洋的，母亲在旁看着账本，而她靠在一边说笑，还能嗅着屋子里淡淡馥桂清莲香气，只觉得满怀都是安稳，惬意得不能再惬意了。
柳婉意愣了一下，失笑道：“你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夸奖自己好看了？”
凤芷卿赶忙摇头，“我可没这样说，不过母亲若是不好看，我又怎会好看，一切都是母亲的功劳！”
一旁柳婉意身边的侍女墨玉赔笑：“小姐的确长得像夫人，两个都是大美人呢。”
柳婉意嗔怪道：“你这丫头也知道笑话人了。”
几人说笑了几句，气氛更是大好。
凤芷卿坐直了，随手拿了桌子上的账本翻了两页，“母亲总是这样辛苦，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就您一个人操心。”
柳婉意瞥了她一眼，“做惯了倒也没什么，不是还有袁妹妹帮衬么，也没什么特别操心的，若要说，也就是你了。”
袁金月啊……她的确也帮着管事。
“何苦麻烦别人？我来帮母亲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比起别人来，还是我更让人放心些。”凤芷卿的笑意里不自觉藏了几分苦涩。
就因为凤未央的事情，袁金月已经很久没掺和这些了，想来也是没有脸来插手。
这也好，免去了一些麻烦。
凤家的事情，无论大小，都绝对不能够被袁金月给握住。
柳婉意好奇地看着她，“你？你懂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这些事情么，如今倒是真的转性了……”
凤芷卿撒娇一般道：“我这不是想帮帮母亲么，况且母亲怎么就知道我不懂了？”
说着，她便直接拿过了柳婉意手上那本册子，随便指了两个地方，“母亲方才是在看这两笔账吧？我看母亲算了几遍了，母亲可知道，问题出在了这里。”
她直接翻了两页，指着另外两处账目道：“这儿两处的开销大了些，再看这里，不过是寻常用度，何苦费这些数？可见是有人手里不干净，胡乱做账填平了……”
不仅如此，她还又说起别的来。
譬如说这账该怎么算更好，怎么记载更简单……说得还真是头头是道，柳婉意这些人都看傻了。
柳婉意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发现凤芷卿不仅是嘴皮子厉害，说得还都是真的，且说到了点子上，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你从哪儿学会的这些？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懂这么多，倒是比我还厉害些！”
凤芷卿神神秘秘地笑了笑。
她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是上辈子学会的了。
嫁给君玄鹤之后，她虽然不想管事，可宫里来了嬷嬷，非得压着她学这学那的。后来君玄鹤身子不好了，很多事情都要她来管，不学也得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