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袖搅动咖啡勺,没说话。
“其实我觉得孟瑶,长的也没有多惊艳,还比不上袖姐你。”
蔡蔡是个话痨,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现在的观众也挺有意思,不够漂亮就夸可爱。五官寡淡,就夸高级有辨识度,适合大荧幕。”
“……”
“要我看,若不是晏升娱乐,一直花钱捧她,各种资源大饼往她身上砸,她哪能爬到现在的位置?”
“行了。”温袖怕隔墙有耳:“孟瑶演技还不错,投资商又不是傻子。”
蔡蔡吐了吐舌头。
“袖袖,台长有事找你。”
台长秘书Amy袅袅款款地走了过来。
很不巧,温袖在台长办公室前,和孟瑶打了个照面。
这位大明星终于舍得放下墨镜,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她,目光趾高气昂,并不礼貌。
温袖没有理会她,直接推开了办公室。
台长秦川40来岁,戴着一副眼睛,长相儒雅,正在茶桌前泡茶。
“小温,这几周辛苦了,节目收视率很不错。”
他递过一盏普洱,温袖接住:“我可不敢邀功,这都是节目组共同的努力。”
秦川点点头:“就快年底了,想不想休个假出去放松下?”
温袖的笑容凝住。
“我也不跟你铺垫那么多,想必你也看到了。刚刚孟瑶来找我,主动说想上《温故知新》的节目,还要参与我们台的跨年演出。”
“……”
“孟瑶这个咖位,总台请她上节目,都要提前预约。而她这次居然主动联系我们,领导们也都挺重视,但她提了一个条件——。”
温袖捏紧了杯子:“您说。”
秦川有些难以启齿:“她说要我们撤下你主持人的位置。”
“……”
“但你在台里这几年,一直表现出色,我们肯定也舍不得。”秦川说:“所以我想和你商量,跨年前你先休假避风头,等孟瑶上完了节目,你再回来。”
他表情真挚,似乎真的在为她考虑。
温袖笑了笑:“是这样吗。”
她目光温和平静,却掩藏着洞悉人心的犀利。
“孟瑶咖位虽大,但如果为了她,损失一枚稳定收视率的台柱子,未免有点因小失大吧,我不相信台长您算不清这笔账。”
温袖放下茶盏:“孟瑶还和您许了什么好处,您尽管直说。”
秦川叹了口气:“小袖啊,咱们台里今年三个季度的广告投放,还不够去年的一半。年底了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孟瑶毕竟是一线影星,手上的代言资源丰富,她说可以帮南华台,拉来3亿的电视广告。”
3个亿啊,怪不得。
“我虽然是台长,但上头给的Kpi压力也很大,今年的广告预算完不成,明年大家都得滚蛋,所以只能委屈一下你。”
温袖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你的想法是……”
她站起身,笑容明艳晃眼:“台长,我不会休假的。至于这笔广告预算,我会亲自解决。”
第4章 渣男贱女,自有她收
第4章 渣男贱女,自有她收
温袖刚出办公室,就被一个鸭舌帽女孩拦住。
“温主播,孟小姐想找你聊聊。”
正好,温袖也一肚子火,想找个人撒。
保姆车上,孟瑶舒服的半躺着,享受着身后助理的按摩。
她的五官不算惊艳,上翘的眼尾,略丰满的嘴唇,带点高级的性感。
孟瑶睁眼,开口就是挑衅:“晏迟昨晚,在我这儿。”
“嗯,辛苦你了。”
温袖坐上车,脱掉高跟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晏大少爷,每天四海为家,睡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如果每一个都像孟小姐这样,还特地跑我这来邀功,我这未婚妻得累死……。”
助理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孟瑶瞪回去。
“你以为你这个未婚妻能做多久?阿迟不过是生我的气,才会跟你订婚。只要我稍微哄一哄,他马上就会和你分手。”
温袖简直要为孟瑶鼓掌了。
果然是演员,面对晏迟那些花边新闻,也能做戏做全套,一心往上爬。
“孟小姐,加油啊!我也想赶紧脱身,做一个月的便宜未婚妻,我还白得一枚鸽子蛋,这生意划算的很。”
她撩了撩头发,露出她2亿的大钻戒。
孟瑶注意到她指尖的璀璨,面色僵住了:“你你……阿迟竟然……。”
她握紧手机,脸上闪现出怒意。
温袖收起笑:“孟瑶小姐,我对晏迟没什么兴趣,也厌倦你们那套虐恋情深。所以麻烦您不要搞错了目标,抢男人就大大方方的抢,只要他愿意,我双手奉上。”
“……”
“但你若是拿资源砸我,用些不干不净的手段,毁我的事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瑶冷笑:“你一个小主持,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让你失业。”
温袖薅住她的头发,助理伸手想拦,却被她一个阴沉的眼刀,吓得不敢动了。
“妈的你竟然……”
孟瑶痛的眼泪都出来了,温袖俯下身,用极低的声音说。
“孟小姐,你这么嚣张,就不怕被人揭了老底?你那些整容、逃税、吸毒的黑料,我可是能一个一个给你爆的清清楚楚……。”
孟瑶开始发抖,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怕。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温袖笑了:“我好歹也是混媒体圈的,一些八卦黑料,总比普通人灵通些。你要是再惹我,我保证能让你赶上,今年监狱的跨年晚会……。”
刚下车,手机便弹出了一条爆点新闻:
「影帝慕南舟婉拒知名导演,遗憾缺席电影《岭之歌》拍摄,因病暂停一切活动」
温袖的脚步一顿,他生病了? 最后却是一句:“对不起袖袖,可能是入戏太深,一直走不出来,但我真的……嘟嘟嘟。”
那天,晏迟找到失魂落魄的她。
叼着烟,邪里邪气地笑:“喂,干脆我们结婚得了,气死那对狗男女。”
温袖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抱着他就啃,他的眼神骤然变色。
在耸入云霄的市中心,巨大的落地玻璃前。
那是她唯一的失控,也是最后悔的一次。
*****
接下来几天,温袖忙到飞起,为了撕商务。
以往,她只需把控节目质量,把收视率稳住就行。
现在她既然和孟瑶杠上,和台长也夸下了海口,拉广告资源就成了首要重要的事。
应酬和饭局,也不可避免。
“喂,袖袖,出来玩啊……”电话里,闺蜜程梦语气幽怨:“自从上次给你送了个小鲜肉,你都多久没理我了?”
温袖翻看着文件:“没空。”
“怎么的,你要搞你的温氏商业帝国啊?”
温袖:“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天,你不会是情场失意,就要做职场的灭绝师太吧!”程梦语气夸张:“袖袖,这世界这么多可爱的小弟弟,只要你睁眼看一看,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
温袖笑了下:“行了,别贫了!有正事问你,你手头有没有客户,近期准备投电视广告的?”
程梦是个经纪人,平时也会有些商务资源。
“拜托,你背靠晏家这么一尊大佛,居然来拜我这个小庙。我手头的那些客户,几十万的出场费都给的扣扣索索,还得我捧着哄着,哪有钱投电视台?你还不如哄哄你那便宜老公,多少资源分分钟的事……。”
温袖默了默。
晏大少啊,不帮他的白月光孟瑶,给她使绊子就算好了。
程梦又八卦兮兮地说:“诶,听说慕南舟这次病的不轻啊,好几个国际电影节都给推了。连刘导的戏都敢拒,他不会是想息影了吧……。”
“……”
“不过他也是活该,以前我看他对你细心体贴,印象还挺好的,没想到看走眼了,果然是男人就逃不过偷腥……。”
温袖敲着桌面的手指一顿:“我有点事,先不和你说了。”
无视程梦的抱怨,温袖翻出手机通讯录,将慕南舟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略微一思索,她拨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电话接通了。
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带着苦笑:“袖袖,你终于肯理我了……。”
温袖停顿了几秒:“你在哪,我有点事找你。”
“我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
他一向就懂,这个女孩的执着和认真。
“觅ME会所3楼雅间。”
“行。”
温袖挂断电话,穿上外套,带好帽子,将自己全副武装。
刚上车,晏迟的电话就来了。
她把手机调到静音,放置一旁,假装没听到。
接连不断地震动声,倒是司机忍不住了:“小姑娘,你电话在响。”
温袖叹了口气:“喂。”
“在哪?”晏迟的语气不太爽:“这么久才接电话?”
她解释:“不好意思,静音了没听到。”
“我来接你,一起吃个饭。”
不是问询,而是命令。自从那晚消失后,这位大少爷终于想起她这个未婚妻了。
“今晚得加班。”温袖换了个语气:“明天好不好?”
尾音抬高拉长,带点撒娇讨好的意味。
他冷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温袖揉了揉眉心,只指望这祖宗今晚,千万别在想起自己。
第5章 想让你欠我
第5章 想让你欠我
觅ME会所门口,一个烫金大字悬挂在高空中。独一个觅字,笔力雄健,带着横扫千军万马之势。
这里是江都最高端的休闲会所,为了保证私密性,采取的会员制,光会费一年就得几百万。消费另算,一般人连门都进不了。
温袖推开3楼雅间,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屏幕荧光在闪烁。
慕南舟坐在地上,单腿屈膝,玩着手柄游戏,旁边放着几个空酒瓶。
“你怎么喝起酒了?”
慕南舟为了保证电影配音,极少喝酒。
他放下手柄:“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见我了。”
温袖开灯的手一顿:“怎么会,你可是我的老师。”
“别开灯。”他笑着制止她。
慕南舟天生一双温柔缱绻眼,笑起来时泛着细碎的光。穿着黑色偏休闲西装的他,颇有种风流倜傥,贵气逼人的感觉。
不愧是经过了大荧幕考验的影帝,哪怕只是慵懒地坐着,也是无死角的好看。
“听说你病了。”温袖坐到他身旁。
“嗯。”他指指自己的额头:“还发着烧呢,你试试。”
眼神无意间扫到她无名指的钻戒,黯了黯。
“跟我打一局?”
他换了话题,递了个新手柄给她。
“我不会打游戏。”
温袖赶紧拒绝,她从小就不太擅长操控类的东西,玩起来总是手足无措。
而且现实生活就已经在厮杀,又何必在虚拟的世界里竞技?
“我教你,很解压的。”
他坚持,温袖一向不擅长拒绝他。
想起今晚的目的,她接住手柄:“行。”
*** ***
觅ME会所顶级套房,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黑色的皮质软沙发上,晏迟疏散地倚着,英俊的五官在灯光下愈显深邃。两条长腿跷在旁边的椅子上,明明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气势却强势逼人,其他人自发将他围在主坐。
展超从门外走进来,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有朋友调侃。
不是见鬼,但比见鬼还可怕。
他刚刚在楼梯那打电话,居然看到晏少的小未婚妻,走进尽ꎭ꒒ꁴ꒒头一间包房。
常在觅ME出没的公子哥们,谁不知道那是影帝慕南舟长期包下的雅间。
作为晏迟从小玩到大的哥们,温袖和慕影帝之间的故事,展超也有所耳闻。
“来,喝酒。”
见他魂不守舍,晏迟朝他扔了瓶酒,展超稳稳接住。
酒精刺激下,他试探地问:“喂迟子,你那小未婚妻呢?”
“加班。”
闻言,一群公子哥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调侃:“晏少,你晏氏富可敌国,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晏迟灌了口酒,随意将衣领扯开:“你懂什么?女人要是每天闲着没事,天天都得缠着你,问东问西,烦都要烦死了。”
一群人开始啧啧称叹,马屁拍的啪啪响。
“还是晏少会玩,不像我家母老虎,每天电话跟催命符似的……。”
“我那位祖宗,直接在我办公室安了个监控,秘书的裙子都不能短过膝盖,否则马上杀到公司……。”
晏迟低头喝酒,敛眸朝手机看了一眼。
什么信息都没有。
一旦没见面,那女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别说查岗了,就算他花边新闻闹上她们电视台,她也能心平气和的播报。
他又猛灌了口酒,眼神沉郁了几分。
“人家晏少的未婚妻,可是南华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我上次见过一眼,那可是真是明艳动人,我看娱乐圈都很难找到比她更美的了!”
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
说话的,是某地产大亨的草包儿子王烁,丝毫没察觉到场子的怪异,还喋喋不休:“我看晏少,还是要看紧点……。”
“喝多了吧!”有人揽住王烁的脖子:“走,哥们带你出去醒醒酒。”
晏迟朝陈易睇了一眼,他心领神会地跟了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拳打脚踢声,以及王烁痛苦的哀嚎。
无趣又烦闷。
晏迟扔了酒瓶,掏出烟盒,立刻就有美女殷勤地上前点烟。
他将烟夹在指尖,吐出烟圈,烟雾弥漫了他的五官,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神情。
“哎老子憋不住了。”展超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迟子,我要跟你说个事。”
*** ***
“哈哈哈我又晋级了!”
打赢了小怪兽,温袖开心地手舞足蹈,朝慕南舟比了个“耶”。
乌黑如缎的墨发,因为这一番动作,乱出几根来。发丝在白皙的耳朵旁勾缠飘荡,好像在他的心脏上挠着痒。
慕南舟没忍住,伸手想替她捋。
温袖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僵在了半空里。
他收回手,极力压抑住那股难以言说的沮丧。
笑容还算自然:“说吧,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我记得你是timeless手表的代言人吧。”温袖放下手柄,斟酌着措辞:“我的节目正在招商,你也清楚,‘温故知新’的受众大部分是城市中产,和timeless的受众挺契合的。我想和对方市场部负责人聊聊,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希望你能做个引荐。”
他愣了下:“当然没问题,我和timeless老板很熟。过去也帮了他一些小忙,如果只是邀赞助,投广告的话,我和他们交代一声就行。”
“不用。”温袖拒绝:“我自己聊就可以了,方案我都准备好了。”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袖袖,我只是想帮你。”
“可我不想欠你人情。”
他喉咙一涩,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曾经这个小姑娘,爱慕他、追逐他。
像个牛皮糖一样黏着他,千方百计想和他产生牵绊,而他也自然而然地享受着,这种被需要和依恋的感觉。
但仿佛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那天夕阳下的她,冷漠又决绝。
“南舟,我要结婚了,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
“你是影帝,入戏是你的本职工作,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我理解你。”
……
他有些庆幸没有开灯,黑暗里,他过分苍白的脸色得以遁形。
慕南舟伸手,不顾她的阻拦,将那缕发轻轻拨到耳后。
偏执的、自私的、贪婪的,违背他一贯的理智。
“可是怎么办?袖袖,我就是想让你欠我。”
第6章 捉了个“奸”
第6章 捉了个“奸”
雅间的门被推开。
骤然而亮的灯光,让温袖不适地眨了眨眼睛。
她抬头,就见一群“西装暴徒”,浩浩荡荡地涌入包厢,神色凛然严肃。
清俊矜贵的男人,从簇拥中走出,身姿修长挺拔,冷冽的眸微染愠色,正是晏迟。
他扫视了一眼包厢,目光落到了慕南舟停在温袖耳边的手上,眼光更沉了。
“你不是说,在加班吗?”
温袖扶额:“我要是说,我真的是在加班,你信吗?”
晏迟冷嘲地弯了弯嘴角,一副“你当我傻逼”的表情。
“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来点真的岂不是更刺激。”
温袖的脸色一变,她隐约知道,晏氏除了表面的正当生意,还有些见不得人的黑暗产业。
血腥、杀戮、恐怖、又让人兴奋。
晏迟回国清理门户时,很多辅佐后妈林芝的旧部,都被他处理过。
“一点都不好玩。”温袖站起来,笑容有点僵:“我们回去吧。”
慕南舟却拉住她,眼神不躲不闪:“晏先生,你未免有点太自大。”
这么挑衅,很好。
晏迟使了使眼色,马上就有黑衣保镖冲上前。
“哟,晏先生大驾光临。”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男声忽然响起,接着又一群人乌压压地堵在了门口。为首的是一个30多岁的高个男人,带着无框眼睛,斯文精明,正是觅ME的老板易泽,也是慕南舟的经纪人。
他笑道:“怎么一来,就要带走我的人?”
晏迟笑了笑:“有人挖我的墙角,我就来砸你的场子。”
易泽的笑容一僵。
“不好意思,让一让……”展超也从外面挤了进来,他嬉笑的打着圆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晏少遇到了个骗子,结果抓人时进错了包房……大家别那么大火气……。”
明知道他在瞎扯,但在场的全都是人精,气氛也就心领神会的放松了几分。
“你疯了?”展超在晏迟耳边低语:“慕南舟你也敢动?”
要动,也不能这么兴师动众。
慕南舟这些年在娱乐圈,除了影帝身份,也参与到资本运作。投资的多个影视项目,眼光独到,赚的盆满钵满,早已晋升为资本,和各个大佬平起平坐。
他平时看晏少,对这小未婚妻也没多上心,没想到这次这么冲动。
易泽说:“既然是误会,那就来者是客。我给晏少你找几个嘴甜的辣妹,消消火气?”
晏迟没看他,只盯着温袖:“走吧。”
温袖掰开了慕南舟的手,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我先走了,联系方式你记得发我。”
晏迟走过去,牵住她。
眼神蓦地凌厉,忽然一拳朝慕南舟脸上砸了过去,众人惊呼出声。
展超捂住脸,今晚属实是他嘴贱了。
人群散去。
易泽看着慕南舟肿了的半边脸,幸灾乐祸:“活该!都分手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人家都是晏少的未婚妻了,你还是少招惹。”
又有点心疼:“哎呀,我的慕影帝啊,你这么精致的一张脸,可千万别破相。随便一点伤害,就是损失上亿的事儿。”
慕南舟用冰块敷着脸,没说话。
一个服务员,推着一桌餐食走了进来。
易泽奇怪:“我们没点东西啊?”
服务员语气有些磕巴:“是晏家少爷,特地给慕老师点的。”
易泽:???
他上前查看,餐车上摆满了酒水零食。
有巴黎水、Heineken啤酒、脆青梅、没切开的圆西瓜、抹茶蛋糕……
品种丰富,摆得满满当当,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全都是绿色的,一车儿的绿色儿零食!
像在侮辱人,却表现的很含蓄。
易泽失笑:“这晏少还真是,锱铢必较。”
*** ***
一路的低气压,温袖为了缓解尴尬,打开了车窗。
张信哲深情的歌声,从商店里飘进来,音量贼大。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
温袖:“……。”
她赶紧又将车窗关上,这下气氛更尴尬了。
“晏少,我们去哪?”
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晏迟沉默了一会:“锦心花园。”
温袖诧异地看他一眼,这是她自己买的公寓。
他晏少嫌这房子小,平时很少过来。
下了车,两人默不作声的上电梯、按指纹锁,进门。
温袖刚准备开灯,就被他从身后拦腰抱住。
他的唇重重压下来,发了狠似的,两人倒在了沙发上。
这吻肆意又偏执,力气大的好像要将她吞吃入腹,一寸一寸向下。
气息逐渐紊乱,两人的呼吸乱作一团,攀升的温度蔓延至脸上、四肢百骸,像是能将她全身的骨头都给烧了一样……
他却忽然委屈的停了下来。
黑暗里,眼神比鹰隼更锐利、高傲,紧盯着她。
“你怎么会出现在觅?”慵懒的声线,暗含着危险。
“我的节目需要招商,慕老师正好有合适的资源。”
真诚是此刻最好的套路。
“你为什么要找他?”
温袖奇怪了:“不可以吗?”
他凉凉道:“你们分手了,再见面不合适吧。”
温袖乐了:“晏少这么有道德感的吗?你不是才和孟影后一起过夜?”
晏迟:“……”
温袖想咬死自己。她只是出于一个名嘴的本能反应,忍不住想怼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此刻自己情况被动。
于是又挽回了一句:“当然我不是怪你,你和孟瑶怎么样都没关系,我……。”
晏迟轻笑了一声,竟有些愉悦。
神经病吧!
“我饿了。”他勾唇,上下打量她:“我想吃你。”
第7章 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第7章 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慌乱。
他又顿了顿:“做的饭。”
这一晚上,温袖这心脏就跟坐过山车似的,她真是栓Q了。
温袖简单的做了几道小菜。
番茄炒蛋、滑藕片和青椒炒香肠。都是冰箱里仅剩的一点食材,有啥吃啥。
她厨艺一向还不错,只是平时工作忙,很少下厨。
“怎么样?”
晏迟夹了一筷子,含糊地说:“还行吧。”
嘴上很傲娇,“光盘行动”却是一口都不落。
吃完饭,温袖瞧了一眼墙上的钟:“晏大少爷,我记得你明早要开会吧。”
她在请他走。
锦心花园和晏氏大楼是两个方向,开车都有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还不如赶紧滚回他的市中心大平层去。
他掀眼睇了她一眼:“怎么,怕你老公累到了?”
温袖:“……。”
“除了你,也没什么能累到我。”
温袖皮笑肉不笑地将一把牙刷塞给他:“你嘴里有脏东西,好好刷。”
浴室磨砂玻璃内,传来淅淅沥沥地流水声,朦胧的水汽中,隐约能看出一个男人高大的背影。
“温主播……”声音低沉好听,水声随之停止。
“怎么?”
浴室门推开,晏迟随意地将湿发往后捋,热气中的侧颜,带着最原始的侵略感与野性。
他眯了眯眼:“不巧,忘记拿睡衣了。”
温袖的公寓没有男人的衣服,她翻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套oversize的睡衣。
黑白格子的棉质套装,女性气息没那么浓。
“给我送进来。”
流氓晏迟又在发骚了,温袖将衣服挂在门上。
“自己出来拿,否则我将你穿女士睡衣的照片,卖给狗仔去!”
于是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他轻松伸手,就将衣服捞了进去。
水声停了,晏迟从水汽中走出。
虽然是oversize的尺寸,但毕竟是女性睡衣,贴附在晏迟身上,将他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勾勒的活色生香。
宽肩窄腰长腿,胸膛与人鱼线若隐若现,不输时下最热门的型男。
温袖收回视线,脸色有点红:“今晚你睡我的床。”
晏迟挑眉:“那你呢?”
“我睡沙发就好了。”
她这个公寓虽然有两个房间,但其中一间是书房。她对睡眠环境不挑剔,以前节目赶进度时,几个凳子拼在一起也能将就一晚。
他温热的身体靠近,将她嵌在沙发前,皱着眉,语气不太好:“温主播,跟我睡是犯罪吗?”
“我们还没结婚。”
“不是订婚了吗?”
温袖胡乱掰扯:“那也不算法律认可,我很遵纪守法的。”
晏迟笑了,眼光促狭地打量她:“那上次在江臣一品的温主播,又算什么?法外狂徒吗?”
落地窗前,那昏沉又荒唐的一幕幕,重又浮现脑海。
红晕如同潮水,蔓延至她的耳朵与脖颈。
温袖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闭嘴!”
然后“哐啷”关上了门,像是落荒而逃,背后还隐约传来男人恶劣的笑声。
温袖将房门反锁,仔细检查,这才安心躺下。
迷迷糊糊睡至半夜,窗外响起轰隆的雷声,伴随闪电,暴雨倾盆。
温袖翻了个身,隐约觉得客厅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难道她忘了关窗户,暴雨飘进来了?
她又来回翻了两圈,最后无奈起身。
她就是有强迫症!
不关窗户,就睡不着。
温袖打开卧室门,客厅的沙发空落落的,晏迟不在。
而窗户也都关的严严实实。
她正好奇,就见卫生间亮着,明明是暖黄色的光,此刻却透着诡异的昏朦。
她一步步朝那片光走去。
磨砂门被推开,眼前的一幕,令她惊讶的定在原地。
浴室柜的龙头正哗啦啦的放着水,接了满满一盆。而晏迟弯着腰,将整张脸埋在洗手池里。
听到声音,他抬起了湿漉漉的头。
窗户外恰好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的脸。
苍白的毫无血色,一双眼冷漆漆的,静静地盯着她。
“你……。”温袖来不及尖叫。
他忽然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了淋浴房,两人跌坐在地上。花洒的水劈头盖脸,将他们淋成了落汤鸡。
晏迟抱着她,在暴雨倾盆的夜晚,浑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温袖小声问。
她忽然想起了一个爆料,是一个曾和晏迟传过绯闻的流量小花曝的,在温袖主持的节目上。
她脸色煞白,语气吞吞吐吐:“晏少,有些怪癖,挺可怕的……。”
结果那期节目,还没播就被掐了。
小花也人间蒸发,在圈内查无此人,但舆论却越传越离谱。
有说晏少在房事上,热衷于特殊的游戏;还有说他中了邪,心理变态……沸沸扬扬,不一而足。
……
“温袖……。”他声音嘶哑。
“嗯?我在呢。”她关上花洒,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怕打雷?”
他点点头,又摇头。
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温袖有些喘不过气:“我们要不先出去,换身衣服吧。”
已是深秋,这大半夜的淋一身水,第二天肯定要感冒。
“不要。”他语气惨淡的,像一只流浪的小狗:“有人要抓我,现在不能出去。”
温袖:“……。”
这下她确定了,晏迟是真的有病,脑子有病的那种。
他温热的呼吸蹭着她的脖子,又麻又痒,温袖认命的安抚:“别怕,我们不出去。”
“没事的……放心。”
她的声音很好听,通透又温柔,仿佛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晏迟渐渐不发抖了,他靠着她的肩膀,慢慢睡着了。
温袖不敢动jpg.
她生怕把这位大爷惊醒后,他又给她来一场现场直播的恐怖片。
她做了个梦,梦里是她和晏迟小时候。
少年五官俊美,稍微带着点稚气,满脸臭屁:“温袖,你怎么这么假啊,对谁都笑!”
女孩从书里抬起头,一本正经:“老师说,这叫有礼貌。”
他揪住她粉嘟嘟的脸:“那你对我礼貌一个?”
小温袖推了推眼镜,朝教室外那一圈女孩望过去:“晏少爷,那有一堆礼貌模范生。麻烦你不要打扰我学习。”
少年冷哧了声:“没趣。”
走之前,不声不响地留下了一个粉色的手账本,是她之前看中很久的那一款。
梦里的画面变了,是一片落日晚霞,像瑰粉色的花,从落地窗斜射进来。
他们在地板上纠缠,藤曼般的长发绕过他的脖子,打着结,仿佛永远都解不开。
晏迟抚摸她红润的唇,声音哑的惊人:“温袖,以后只准对我一个人笑。”
第8章 喜提结婚证
第8章 喜提结婚证
托晏大少爷的福,温袖成功的感冒了。
最可恨的是,她困得要死要活,喷嚏一个接一个。
晏迟却像是吃了唐僧肉的妖精,一大早便神清气爽的在镜子前——臭美?
从一个小时前,陈易给他送来一套崭新的西装开始。
他就一直在捯饬。梳头、刮胡子、清洁牙齿、喷香水、系领带……
一套流程下来,温袖怀疑,此刻的晏迟就算去走红毯,也毫无违和感。
“你还不换衣服?”
他低头系袖扣,眯着眼问她。
“我请假了……啊啾!”温袖醒醒鼻子。
“今天有重要的事。”
虽然她一脸摆烂,可晏迟好像心情很不错,一点儿也没在意。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了梳妆台前。
“给爷好好打扮。”
温袖:“……。”
上天对美人总是偏爱,虽然一晚上睡的不安稳,却一点也没影响温袖的状态,皮肤反而更加雪白通透,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有一种不真实的剔透感。
温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杏眼微微上翘,带着无辜的媚,眯起来的时候很像猫。鼻梁精致挺俏,一头长发慵懒地垂散在腰间,脂粉未施,却已足够明艳。
她想了想,涂了个西柚色口红,又将头发梳了个高马尾,很有些元气少女的感觉。
出来时,晏迟满意的点头:“不错。”
果然,直男的审美就是,擦了口红等于化了全妆,约等于你今天真好看。
他扔了一套衣服给她:“换这件。”
温袖看着手中,颇有些正式的长裙,眼皮跳了跳:“我们这是要去戛纳电影节吗?”
“比那更重要。”
“……”
见温袖没动,他不怀好意地笑:“你是等我给你换吗?”
“砰!”温袖关上了门。
今天是晏迟自己开车,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不轻不重地敲着。
虽然请了假,温袖一路上也挺忙,忙着和各位“投资商”虚以委蛇。
“王总,您想在节目中间口播广告啊?当然没问题,我下午回台里和您沟通。”
“李老板,我觉得可以给您做个专访,保证节目效果。”
“对对对,赞助商的logo确实要大,张总这么大气的审美,一看就是赚大钱的人。”
晏迟怪异地看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对你的客户,可真是小意温柔,”
温袖放下手机:“毕竟都是我的财神爷,稳定收视率的定海神针。”
他哼了声,没说话。
车子停在了民政局门口,陈易早已等候多时。
温袖惊住了:“这是干嘛?”相关Tags: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