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霍少城还想据理力争一下,触到霍斯年冷冽的眸子,没敢吱声,他今天就是来喝酒的,怎么就承受了这无妄之灾!
“霍少城,你早就看到了都不来救我。”人安全了,颜舒都有心情跟他斗嘴了,“活该!”
“如果我来得早,哪里看得到大嫂这么孤勇无畏。”霍少城嘴上不输的讥笑。
颜舒一听这话就要冲过去跟他理论一番,一下子忘了自己还在别人的桎梏中,两腿在空气中蹬了几下僵在原地。
“好玩吗。”霍斯年清寒的声音像是穿过万年冰山落在她耳中。
颜舒身子一抖,整个人蔫了下来,小声应道,“不敢了。”
“小舒你还好吧,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纪小乐还有些蒙圈。
颜舒正想解释,双脚突然离地,放在腰上的手臂收紧,直接被人夹着往外走,一点尊严都没有。
“霍斯年,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喜欢被抱跟被动当沙袋是另一种体验。
“怎么,你就这么想穿着这件衣服到处招摇。”霍斯年脚步不停的往外走去。
颜舒再傻也听出男人语气中的不悦,衣服是廉价了一点,穿在她身上还是很有看头好吧。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嫌弃她的身材了,颜舒气的口不择言,“我穿这衣服怎么了,是我腰不够细,还是胸不够大,满足不了你们男人的眼。”
男人脚步猛地一停,清寒的气息将她裹挟,颜舒有些后悔自己嘴硬,“那什么,我没有其他意思。”
腰上的手一松,霍斯年冰冷的眸里仿若寒冰湖底,“那是什么意思,喜欢被人看,寻求刺激。”
“我没有,你不要诬陷我,我只是兼职,谁知道会碰到那些人。”她也不想,可是碰到了有什么办法,说的好像她故意招蜂引蝶。
等等,难道年年这是在吃醋!
此刻,颜舒头上的白色毛绒发箍有些歪了,身上贴身的泳装样式将她的胸前挤压的呼之欲出,明晃晃的白腻波澜惹人侧目。
下身的渔网丝袜破了好几处,更添几分勾人的诱惑。
霍斯年眼神像是簇着的一团火,不知是要将她的人燃烧殆尽,还是将她身上‘伤风败俗’的裙子粉碎,“穿成这样就是你口中的诬陷?”
“这是工作。”颜舒有些心虚的拉了拉大腿内侧的布料,总觉得这裙子往上跑,夹着她的屁股肉,她抬手拨弄了一下后面的尾巴球,似撒娇也似控诉,“刚刚那么多人,你把我夹出来,我多没面子。”
她不知道这无意识的动作,在男人面前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霍斯年觉得颜舒迟钝的让他怀疑她能平安的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他沉了沉语调,“怎么,霍家缺你吃喝花销了。”
被他这么直接的盯着,颜舒还是有些不自然的拨弄了一下头发,眼睛盯着别处,粉嫩的小嘴嘟着,“我得自力更生,你要是真喜欢我,我花你的钱也能理所当然。”
霍斯年被她理直气壮的语气,气的呼吸一窒,“强词夺理。”
“那都怪你。”颜舒圆溜溜的大眼瞪着他,咬唇犹豫几秒,借着酒劲壮胆,“如果不是你停了那张卡,我能去兼职吗?”
霍斯年抿唇看她,声音冷到谷底,“你说什么。”
见他生气,颜舒反而淡定下来,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爷爷给我的卡肯定不会停,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她没把那天在商城受的委屈说出来,声音低了许多,“我知道花别人的钱不对,可是我有我的理由,我来兼职也是想把那些钱还给你。”
拿人家手软,吃人家手短,拿了霍斯年的钱,她就没办法理直气壮地的去喜欢他!
霍斯年眸色一怔,没想到她是因为要还钱才来兼职,他以为颜家的独生女,怎么也不会缺那一点钱,“卡我已经恢复了,你可以随时用。”
不需要去外面兼职。
“我不用你管,反正你总是,总是不喜欢我,不管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你的眼,酒吧兼职怎么了,我一点都不觉得丢人。”
颜舒越说心里越委屈,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倒是符合她今天穿的兔女郎。
霍斯年还想说什么,看到颜舒抬手抹了好几次眼角,他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低沉的嗓音缓和了一些,“我没有觉得你丢人。”
“那你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夹出来,我又不是沙袋。”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有些上头,颜舒觉得这点小事被无限扩大到,委屈的不能自己,她哭的抽抽噎噎,“都怪你,都是你,你老是凶我……”
她把今晚受得惊吓一股脑的推到他的身上,两只小手不安的抓着他西装的衣角。
霍斯年垂眸看了一眼泪眼婆娑的女人,似乎怕他生气,又怕他把她丢下的可怜模样,冷硬的心仿若触到了一处柔软,难得耐着性子回答,“这样的兼职太危险。”
“我知道,但人家报酬给的多啊。”
颜舒也不知道自己对着霍斯年的时候这么容易哭,一边用力的吸着鼻子,一边愤愤的说道,“我今天站了这么久,经理必须把钱给我们。”
“你要那些钱做什么。”霍斯年听了她最后得出的结果,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塞了一堆棉花!
差点被人带走,还想着那点钱!
“啊?”颜舒对上霍斯年洞悉一切的目光,忘记要哭了,滴溜溜的大眼不敢跟他对视,嘟嘟囔囔道,“我有用……”
知道她这是不愿意说,霍斯年也没有兴趣问,语调又恢复一贯的冷淡,“随你。”
两人站在闷热的地下车库,颜舒还想趁热打铁问下霍斯年刚刚不是因为吃醋,远处打来一阵刺眼的灯,一下子将两人照亮。
没有了夜色的遮掩,颜舒觉得自己一下子无所遁形,先前的勇气像是戳破的气球,直接泄了气,人跟着躲在了霍斯年背后。
“搞什么,大晚上还在地下车库秀恩爱,还让不让人回去了!”
‘嘀嘀’的鸣笛声,提醒着他们挡着路了。
远光灯一扫,前面的车子跟牌号让对方立刻将刺眼的灯灭了,自己退车选了另外一条路。
被人这么一插科打诨,颜舒没好意思继续问。
楚萧善后回来就看到颜舒抱着他们霍总的袖子吸鼻子,而那个他认识十几年有轻微洁癖的好友也没有把袖子甩开。
他压下心中的惊异,语气淡定的说道,“霍总,事情都解决了。”
霍斯年微微颔首,像是想起什么,脱下外套扔在某人的头顶,朝着车子走去。
颜舒眼睛一下子蒙住,西装上还残留着男人炙热的温度浓烈的气息,鼻尖动了动深深吸了一口,满腔都是他身上独一无二的味道。
满足之下,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痴汉行为,小脸羞的通红。
“颜小姐?”楚萧见她未动,出声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颜舒三下五除二将霍斯年的衣服套在身上,宽大的西装直接到她大腿,衬得她愈发娇小,看着更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她快步朝着霍斯年走去,厚着脸皮挂在他身上好似一只无尾熊,没等他拒绝,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刚刚差点被那人抓住,现在还脚软的走不动路。”
跟在后面的楚萧听的一阵无语,先前在酒吧里,他可是见识到了颜小姐的生龙活虎。
奇怪的是,霍斯年似乎习惯了她的行为,什么也不说,任由她抓着。
楚萧暗觉可怕,颜小姐潜移默化的行为已经让霍斯年习以为常了,好像温水煮青蛙。
回到老宅已经凌晨两点多,颜舒以为霍斯年会在这里住下,结果她一下车,那辆昂贵的库里南几分钟就消失在黑夜中。
深夜的风带着一丝凉意,颜舒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西装,这天气真是说变就变。
幸好明天休息,不然她肯定起不来。
颜舒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看了一眼手机的消息,差点被纪小乐的语音轰炸懵了。
最后一条留言好像怕她不听语音,直接打字发过来。
【想要报酬,立即联系我,不然我就给你花了。】
颜舒没有迟疑的回过消息,【休想,快点报个地址。】
对方似乎一直拿着手机,定位很快就甩了过来。
两个小时以后,颜舒到了指定咖啡屋,小门店胜在人少幽静,适合严刑逼供。
“说吧,不解释一下?”
“什么我不懂。”颜舒左顾言他,就是不看纪小乐炯炯有神的目光,“你先把钱转给我。”
纪小乐没好气的说道,“我以为我们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友谊,结果你是资本主义的间谍,友谊的小船是不是要翻了。”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颜舒知道躲不过,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结婚了,昨天那个是我老公,跟你说话的是我小叔子。”
“你结婚了!”纪小乐没控制把门,声调一下子拔高好几个度,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颜舒赶紧把人拉下来,“这么大声干嘛,我只是结婚又不是抢劫。”
停了好几秒,纪小乐说,“你还不如抢劫。”
“什么意思啊,我还配不上他啊。”颜舒不乐意的挺了挺胸。
纪小乐看着她,残酷的点头,‘嗯’了一声,“确实差了有点远。”
“纪小乐,你还是不是我朋友了!”颜舒愤愤然。
纪小乐又坐了回去,啧啧两声,“没想到啊,没想到,小舒你还深藏不露啊,那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神圣不可侵犯禁欲系的高岭之花。”
“那是,我看上的男人自然是优秀。”颜舒得意的挑眉。
“拿下了?”纪小乐忽而凑近她,挤眉弄眼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颜舒刚开始没听懂,愣了几秒,看到纪小乐脸上的坏笑,脸色通红暗骂道,“你想什么呢。”
“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别说你无动于衷。”纪小乐语调兴奋。
颜舒叹了一口气,她倒是想,“我跟他只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要努力的程度。”
为了避免从好友口中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词语,她主动坦白了一切,稍稍隐瞒了过程。
听了这段女追男的故事,纪小乐摸了摸下巴道,“看来,古代人说的女追男隔成纱根本就是骗人的。”
说着她有些同情的看着颜舒,“追了这么久都不成功,不换一个对象吗?比如那什么前男友。”
颜舒喝了一口咖啡,没好气的说道,“喜欢要是那么简单就放弃,那还叫喜欢吗。”
“也是,那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耗着?”纪小乐提醒道,“他那样的男人,对我们普通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即,我担心最后受伤害的人还是你。”
颜舒正想说话,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声,她打开看了一眼,眉毛立刻拧了起来。
纪小乐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探头看了一眼,不由感叹一声,“汗的汗死,涝的涝死,我怎么就没这运气呢。”
颜舒想起来那天答应了韩瀚宇吃饭的要求,人家今天就要来兑现,眼睛滴溜一圈说道,“行啊,我这运气转给你。”
“得了,朋友夫不可欺,前男友也不行。”纪小乐很有原则的说道。
颜舒垮了一下脸,忍痛道,“给你二百,晚上陪我一起去吃饭。”
“行!成交!”纪小乐乐呵呵的同意,有饭吃,有帅哥看,还有钱拿,这么好的事不同意才是傻瓜!
颜舒肉疼的不行,这些钱还得精打细算省着花,就不请韩瀚宇去吃什么贵的东西了。
两个人又围着‘如何拿下霍斯年’这个话题讨论了好久,最终结果纪小乐还是劝着颜舒不要为难自己,放弃更容易一些。
颜舒不高兴的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以示她的不满。
她有些疑惑的问,“你是怎么拿到钱的。”
还以为昨天做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