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琏看到林初夏满脸伤痕的坐在床上,立刻皱起了䧇璍眉头:“悠悠,你这是怎么回事?”
唐母将一杯热茶端给唐琏,声音哽咽:“都怪我,轮椅滑了出去,悠悠被车子撞了。”
唐琏接过茶,道了声谢:“没事吧?”
林初夏微微摇了摇头:“没,没事。”
唐琏看着唐母走出了房间,才低声说道:“悠悠,我刚刚去了枭寒的公司。”
林初夏望着他,疑惑的表情中带着些唐迷茫。
“唐叔叔那事儿,是季芸做的。”唐琏低着头:“她和李总监……”
如果身体还能动,林初夏觉得此时她一定是会紧握着拳头气的跳了起来。
她咬着牙,本就吐字不清,更让人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知道……爸是,被冤枉的。”
但林初夏没想到会是季芸一手促成的,她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厚着脸说会帮她爸。
只是现在想翻案也不一定有用,季家有权有势,怎么可能会把自家人送进监狱。
唐琏喝了口热茶,顿觉全身都暖了起来:“你打算藏在这儿藏一辈子吗?”他叹了口气:“枭寒可是还没放弃找你啊,以他的脾气,发现你骗了他,他估计能疯。”
但是看到林初夏这番模样,恐怕也狠不下心生气吧。
林初夏垂了垂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落寞:“不会,他……他有,周依依。”
而且,也唐可能很快就结婚了,那时他也会放弃找她的。
“周依依?你在说什么啊?我从回来后就没见过周依依。”唐琏睁着大眼:“而且枭寒为了你都把自己变成一个醉鬼了,怎么可能还和周依依在一起。”
本来还在疑惑林初夏是不是对徐默言真的死心了,现在倒是有答案了。
林初夏心中还是在意着徐默言的,不然不可能介意周依依。
林初夏不语,心中却总禁不住的泛起一阵阵涟漪。
他们没在一起吗……
半山别墅。
徐默言摸着黑直接走上了楼,一头扎进床中,头埋在枕头里,迟迟没有抬起头。
他刚刚和林初夏也唐就只有一墙之隔的距离,可是他却走了。
徐默言控制不住他的怒火,内心也不断的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劝他赶紧冲进去将林初夏搂在怀里,以后好好的对她。
而另一个则是催促这他快点离开,林初夏骗了他,他找她找的快崩溃,而她却躲着自己。
最终,徐默言还是选择了离开。
但他知道他不是在埋怨林初夏的欺骗,而是输给了自己的恐惧感。
他怕见到脆弱到一碰就碎的林初夏,这样的林初夏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他本质上就是个胆小鬼……
徐默言紧紧的抓着枕头,恼怒自己的懦弱,明明找了那么久,现在就在眼前,居然退缩了。
烦躁的思绪被手机铃声蓦然打断。
徐默言一看,是唐琏打来的电话。
心中的怒火顿时又烧上了心头,正想挂了电话,但又犹豫了,最后还是带着怒气问道:“什么事?”
“你在哪儿?”唐琏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干什么?”而徐默言的声音却是十分的不耐烦。
“到街北来,我给你看个有趣的。”
街北?
徐默言一怔,连唐琏什么时候挂掉的电话也不知道。
他坐起身,迟疑了一会儿才拿起风衣又走了出去。
发动车子,徐默言感觉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难道唐琏良心发现要跟他坦白,然后待他去见林初夏了吗?
车速比平常快了些,不一会儿就到了北街,唐琏一脸悠哉的靠在路灯下,看到徐默言的车子停了下来,立刻跑了过去。
“来的挺快的嘛!”唐琏调侃道。
徐默言关上车门,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栋小院,语气却带着满满的鄙夷:“来这儿干什么?”
唐琏一拳打在徐默言的肩上,莫名笑了:“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踪我?你都知道她在那儿为什么不进去?”
徐默言眼瞳一怔,转身靠在车门,没有答话。
唐琏也靠在车头,双手环抱着,看着那栋小院二楼亮着灯的房间,缓缓说道:“你用的是她的眼睛,又不是她的心,怎么就变得这么纠结了?你本来是个果断孤傲的人呢,怎么在林初夏这事儿上表现的这么磨叽?”
徐默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突然温柔起来,仿佛看见了屋内的人一般。
“老实说,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她,你是在害怕找到的是她的尸体吧?”唐琏脚尖踢了踢雪:“枭寒,我们是从悠悠起长大的兄弟,我不会骗你,但不也不会因为和你的情谊去忽略别人。林初夏她真的很爱你,她已经把她一生最好的时光和余生最珍贵的眼睛给了你,你难道还要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再次伤害她吗?”
唐琏的话重重砸在徐默言的心上,句句都直戳他的死穴。
“她现在的日子已经开始倒计时了,你若不抓紧,恐怕你最后剩下的也只剩下这双眼睛了。”唐琏望着徐默言,语气诚恳而担忧。
徐默言只觉眼眶有一丝酸涩,他知道唐琏是为他好,只是现在他们之间有着太多恩怨,就算他放下,林初夏也唐也放不下。
唐琏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先走吧,知道她平安就行了,只要你不放弃,慢慢来也行。”
“不,你先走吧,我想在这儿待会儿。”徐默言没有动,只是恋恋不舍的看着那扇窗户。
唐琏无奈的耸耸肩:“随你便。”
徐默言靠在车旁,看着那扇窗户看了一整夜,等见方姨出门倒垃圾,他才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去。
车子停在一家豪华的婚纱店门口,橱窗中的人偶穿着各种华丽的婚纱。
他和林初夏结婚的时候并没有举行婚礼,登记也是匆匆忙忙的,林初夏在领证后说过,她其实很想穿一次婚纱。
但那时候徐默言看不见,讽刺她多此一举。
想到这儿,徐默言的手不禁又重握了几分。
一瞬间,他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他倏然打开车门,大步走了进去。
而在季家大宅,季芸再一次和季老爷子吵了起来。
“爷爷,你是真的不准备改遗嘱是吗?”季芸站在一边,几乎快要失控。
季老爷子刚下去的血压又上来了,他怒视着季芸,骂道:“你是盼着我死吗?这遗嘱不会改,除非我悠悠真的死在我这把老骨头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