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我换班路过病房亲耳听到的,那个叫李清姝的小三威胁人,说要是姜小禾不签字离婚,顾长官就不给生病的女儿做捐骨髓的手术!”
“而且李清姝还特地说了,顾长官要求把孩子转院去南方呢,说什么南方的医院好,我看都是屁话,那对狗男女就是嫌弃姜小禾母女碍眼了!”
“真是可怜的母女……也不知道现在走没有,要是走了,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重回北城了。”
荒唐的字句如同尖刀,捅得顾时酉的心跳差点停止。
他沉着脸奔向病房,只希望刚才听见的都是谣言……
但越靠近熟悉的病房,他的心越是不安。
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静悄悄,静到顾时酉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心跳声和他的脚步声叠到一起,一下比一下急。
他做要命的任务都没有这么不安。
终于抵达病房,顾时酉深呼吸一口,一个健步推开亮着灯的病房门:“姜小禾——”
背对她的女人转过身来,却是李清姝!
顾时酉扫过病房,病床干净整洁,被子叠成了豆腐块,没有其他人。
心沉入谷底,难道刚才听到的议论,说的都是真的?!
他推门走进,冷酷凝着李清姝:“小盐和念念呢?”
李清姝却并没有察觉顾时酉的不对劲,装模作样叹息着,拿出一张离婚申请书递过来——
“君宴哥,姜姐姐不愿意接受我的骨髓捐赠,她带着念念走了,还让我把离婚申请书给你,说再也不想和你见面。”
‘轰’的一声,小盐带着念念走了!
顾时酉接过离婚协议,协议上的字迹分外眼熟。
细细看,其实像极了自己的字。
他握紧了掌心的离婚协议,如鹰般眼睛紧紧盯着李清姝。
“到底是小盐不愿意接受你的骨髓捐赠,还是你心机深沉用骨髓捐赠威胁她离开?”
李清姝霎时惨白了脸,但她还是保持镇定问:“君宴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她自问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不管是流言蜚语还是让姜小禾离婚、带着孩子去南方。
“别装了!”
顾时酉步步紧逼,声音愠怒:“如果不是我听到住院部的护士说起你在病房里对小盐的所作所为,你还打算隐瞒我多久?”
李清姝大惊失色,被逼得退至了角落。
“那都是她们胡说的,君宴哥你我在同一个院里长大,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怎么会去破坏你和姜姐姐的感情?”
高跟鞋在水磨石的地面擦出声响,顾时酉脸色愈加深沉。
他扯住了李清姝的手臂,嗓音冰冷:“你将她们转院去了哪里?”
李清姝被吓得脸上失去血色,但还是嘴硬道:“君宴哥,我真的没——”3
“要我提醒你破坏军婚是什么罪名?”
“说!”
顾时酉的两眼染上血丝,一身寒气将李清姝冻得身体猛然哆嗦。
“南方…清海市第一医院。”
顾时酉狠狠看了李清姝一眼,松开手:“如果小盐和念念出了任何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话罢,他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李清姝呆滞地看着顾时酉离开,心中的恨意大作。
自己自小同他一起长大,自问哪里都比姜小禾好上百倍。
凭什么姜小禾却₱₥能够得到他这样的袒护。
李清姝眯了眯眼,便迅速跑到电话站里,拨通了电话。
随着电流的‘刺啦’声,电话很快被接起。
“计划有变,马上停车,找个人将她们母女两卖了,我要让姜小禾彻底恨上顾时酉,事情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听懂没有?”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只听见电流的‘刺啦’声。
“三倍价钱!”李清姝咬牙切齿。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回应:“收到。”
……
荒郊野岭。
转院的救护车缓缓停下。
姜小禾看着车窗外周边的荒芜人烟,心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缓缓升起。
床架上,顾念念悠悠转醒,偏头看着向阿妈惨白的脸,小声问道:“阿妈……车子怎么不走了?”
姜小禾哽住,那股预感愈发的强烈,不安萦绕在心间。
她握紧了女儿的小手,轻声吻道:“念念,阿妈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如今,她只有女儿一个人了。
重活一世,就算是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护住自己的女儿。
只听‘嘭’的一声,车门被人粗暴的拉开。
一个眼睛下方有几道伤疤的男人满身杀气地将姜小禾拉下车。
“顾长官交代了,你们母子两人挡了他和李同志的再婚路,让我将你们卖了!”
一瞬间,姜小禾如置冰窖。
顾时酉竟然为了李清姝要将她与孩子置之死地!
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恐惧、害怕、不舍、自责……
各种情绪交织萦绕在心头,姜小禾攥紧双拳。
正当她陷入绝望之际,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阵轰鸣声。
紧接着,就见昏暗的车灯下,一个青年开着拖拉机意气风发而来。
“好家伙!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居然能被小爷碰上,这次看爷爷还说不说我是个废物。”
话落,那青年身手敏捷地一跃下车,看着刀疤男道:“喂,欺负一个女人还是不是爷们?”
姜小禾看得心脏直跳,不过几句功夫,青年便与那刀疤男动上了手。
两人缠打在一团,没过多久,那青年干掉了刀疤男,俨然一副胜利的姿态看向姜小禾。
“没事了。”
昏暗的车灯下,青年鼻青脸肿、笑得开怀。
劫后余生,姜小禾的眼眶通红:“谢谢。”
之后,姜小禾抱着孩子跟随青年找到了附近最近的县城卫生院。7
她也终于得知这位青年的名字叫秦禹铮,比她小了3岁。
姜小禾正想要认真感谢人,等安顿好了孩子之后却发现,秦禹铮已经离开了……
她叹息着,记下这个恩情,等以后相逢了再还。
……
三个月后,北城家属大院。
月光下,顾时酉攥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姜小禾和孩子。
清海市的医院更是说从未接收过他要找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