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家川眸光一亮。
是袁秋兰吗？她还活着？
营长也悬了心，直接让顾家川跟着去看看。
一路人跟着附近带路的村民沿着河岸走，最后看见一处浅滩上围了一堆人。
顾家川的心几乎快跳出嗓子眼了，率先跑了过去。
人群里，袁秋兰浑身湿透地躺在滩上，面色苍白，手上都是血，上身盖着件好心人给的棉麻衣。
“公安同志，刚刚我在捞鱼，看见她从上头飘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把她捞上来后看她吐了水，还有气哩！”
操着浓重口音的村民解释道。
顾家川紧绷着脸，上前将人抱起来转身往车那头跑。
她还有温度，还能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
不知怎么的，他眼眶有些发酸。
隐约间，怀里的人沙哑的呢喃了声：“家川……”
顾家川心一颤，将人抱紧：“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将昏迷的袁秋兰送进医院，确认她没事后，顾家川才带人去清缴藏匿在及木村的军火和徐枫的人。
……
刺鼻的药水味唤醒了袁秋兰的意识。
她缓缓睁开眼，入眼是发黄的墙，还有挂着点滴瓶的木架。
这是……医院？
动了动手，才发现磨破的双手被包扎好了。
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她记得自己在最后关头把衣服脱了才把炸药从身上撸下去，然后跳进了河里躲过了爆炸。
顾家川……顾家川找到自己了？
可想起徐枫最后那句话，袁秋兰才平稳的心顿时起了波澜。
护士一进来，便看见她挣扎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往外跑，连忙拦住：“哎哎，你身体还没好呢，去哪儿啊？”
“顾家川呢？他在哪儿？”
袁秋兰抓住她的手，急切发问。
护士想了想：“顾家川？你是说那个顾连长吧，两个小时前我听见他说什么及木村、找人，然后就走了。”
听了这话，袁秋兰心顿时沉到了底。
糟了！
护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踉跄跑了。
“同志，你刚刚被查出怀孕了！跑不得啊！”
一出门，陌生的环境让袁秋兰不知道往哪儿去，看样子这里是个小镇。
想着顾家川和他整个连队的安危，她也不顾不了许多，拉住过路的一个女人急问：“同志，请问及木村怎么走？”
女人愣了一下，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在镇子南面，可远着哩。”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痉挛的痛，袁秋兰捂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
忍痛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开土三轮去及木村口的大爷，求他捎自己一程。
一路颠簸，袁秋兰大脑一片浆糊。
烈日炎炎，她却觉得浑身都透着寒意。
一波三折，土三轮在距离村口十里的地儿突然熄火。
袁秋兰跟着大爷走了一会儿，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大爷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袁秋兰惨白的唇颤了颤：“大爷，你去前边儿看到一队军人，找一个叫顾家川的，说……说袁秋兰在这儿等他，让他们千万不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大爷不住点头，将她扶到树荫下后朝村口跑去。
袁秋兰靠着树干，腹部的绞痛慢慢变成了下坠感。
她眼神一怔，想起这两月没来例假的事，捂着小腹的手开始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