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名字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谢宴清的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挥了挥手就准备叫特助下去。
黎冬也学着他的样子挥了挥手。
结果预料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是真的看不见她。
因为,她是真的已经死了。
特助听到命令,却没立刻下去,而是道:“谢总,沈小姐来访,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我看您在休息就没让她打扰,现在是否让她上来?”
“沈小姐?”
谢宴清皱了皱眉头,看样子竟像是一时还没来得及想起这号人物。
飘在一旁的黎冬倒是比他还要先想起来。
沈小姐……
沈清清?
谢宴清因为太过思念裴清若所以才找来的替身。
其实结婚的这些年以来,仿佛是特地为了气她,他大大小小找过不下十个像裴清若的替身,有的是眼睛像,有的是嘴巴像,有的是感觉像。
但每次这些人都进不了谢家门,甚至在谢宴清身边待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她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赶走。
这个沈清清,却是个例外。
她是谢宴清搜集的这一众替身里,最像裴清若的那个,长相像,说话像,性格像,甚至连名字都带了一个同一个清字。
所以谢宴清格外喜欢她,他好像把所有对裴清若的思念都寄托在这个沈清清身上,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仅宝贝得要命,甚至还特地找了个房子将沈清清金屋藏娇。
“这位沈清清怎么又来了?谢总可是结了婚的,她是不是不知道黎小姐平时都是怎么对待围在谢总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的?”
“什么呀,黎小姐哪管得了,谢总可是特别喜欢这位。”
“是是是,我想起来了,上次也是在这个办公室,沈清清来找谢总,结果正好撞见同样来找谢总的黎小姐,当时黎小姐扫了沈清清好几眼,而后说要找她谈谈,之后两人在谈的过程中,还是我给泡咖啡送进去的。”
“谈什么了?”
“不清楚,只知道会客室传来一声惨叫,当时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总裁办的秘书和刚结束会议的谢总都一起冲了进去,结果看见沈清清半边脸都红着,见谢总来了,立马哭着跑到他面前,指控黎小姐用咖啡泼了她,还说什么,黎小姐威逼她离开谢总,如若不然,就先把她整张脸都给毁了。”
“啊?感觉黎小姐不是那样的人啊。”
“可谢总不信啊。谢总当时看见沈清清的脸被烫成那样,当时就怒不可遏,也没听黎小姐解释,冷着一副脸就拿起一旁盛满滚烫开水的杯子,猛地砸在了黎小姐身上,说了句她的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后,便立马抱起沈清清去了医院。”
“开水?!那黎小姐不是被烫很厉害?”
这儿的每一道家具,每一个摆饰,甚至,每一束花,每一株草,都是他和谢宴清刚结婚的时候,她亲自布置的。
别墅大门上还挂着两个小人熟悉的小人贴,那也是她亲自画出来然后派人制作出来的。
晃神间,谢宴清便已朝客厅走去。
就在黎冬想着他回来是不是要在客厅找什么东西时,谢宴清却只扫视了客厅一圈,而后,又迈步去了厨房,待了两三秒,又去了书房,卧室,甚至花园。
全部都逛了一圈后,谢宴清兜兜转转,最后停在了画室门口。
他眉头紧锁,站在门口,却不敲门也不做声。
可能连女佣也不懂他这一番莫名其妙的操作,小心的走上前问道:“少爷,您是要找什么东西吗?”
谢宴清终于开了金口,“……她人呢?”
今天突然做了那个梦,他才发现……以往隔三差五便以各种理由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他竟然已经很久没看见过了。
女佣愣了一会儿,很快便意识到谢宴清说的是谁,“少爷,您是说少夫人吗?少夫人画画没什么灵感,去山里采风了。”
谢宴清眉头微皱,“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的手不是烫伤还没……”
顿了顿他又没说下去。
女佣却不得不回答他的问话:“少爷,少夫人是昨天去的,她没跟您说吗?”
谢宴清脸色愈发难看了。
可能是在想,以前就连回个娘家都要打无数个电话告知他的黎冬,现如今,竟连外出这么长时间都不再告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