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秦北愿意跟楚云溪在一起是权衡利弊之下的最优选择,他不图她这个人,图别的。
“嗯。”君凌云在处理公事,这几日他都没去英艺,一直居家工作。
陈京递上岑墨的详细资料,“姜小姐之前确实跟他有些关系,至于有没有那方面的接触,目前还不好说。”
那方面,自然是上床。
君凌云身形慵懒后倚,骨感分明的手指随意翻看着资料,视线瞄到年纪那一栏时微微停留,“还没成年?”
楚云溪这个女人还真是身子轻,连男高中生都不放过?
小弟弟这一款她都吃?
陈京略微有些忧虑地说:“他以前给人当过一段时间的小白脸,被安城孟家大小姐包养过,身子可能不太干净。”
如果楚云溪真跟他发生关系,然后君凌云又跟楚云溪睡过,那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这事,君凌云倒不担心。
楚云溪虽然身子轻,那也不是谁都能睡,她自己还是很爱干净的。
君凌云继续看着资料,生母那一栏,空白。
“父亲开车酒驾去世,他亲生母亲呢?”君凌云问。
陈京摇了摇头,“查不出来。”
君凌云合起文件夹,吩咐道:“明天把他带过来。”
楚云溪的这些男情人,他要一个一个收拾。
裴寒楼、周祁与,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岑墨。
他倒要看看,楚云溪勾引了几个男人。
“英艺跟他的合同...”
君凌云将文件夹甩在桌子上,金丝眼镜后的凤眸微微眯起,泛着冷锐凛冽,意味深长地说:“继续留着他,当过小白脸正好,长安俱乐部那边就需要他这样的人。”
长安俱乐部是容城沈家的地下灰色产业,目前由君凌云掌管,做的都不是正规生意。
比夜色还声色犬马,娇奢淫逸。
“明白。”
馥姨一时没看住,让沈熙跑进了书房。
这小家伙从出生就喜欢君凌云,哪怕跟她说了君凌云不是爸爸,她也依旧叫着爸爸。
不过也是,一个才两岁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间的事。
她伸出小手,嘟着小嘴,小跑到君凌云身边,抱着他的腿软糯糯唤着:“爸爸,要爸爸抱。”
君凌云眉间划过烦躁之色,他对于虞听的这个闺女没任何耐心,要不是她亲爹...
君凌云稍一动动腿便将沈熙推到地上,“我不是你爸。”
哪怕年过三十,他都没想要孩子。
沈滢常年跳舞,一直控制身形,体质不适合生养,一旦怀孕生子就代表她要放弃舞蹈事业。
可他不想让沈滢失去最热爱的事业。
之前宴许的话有道理,楚云溪还有一个用处——帮沈滢生孩子。
馥姨连忙赶来,一把将沈熙抱在怀里,跟君凌云道歉:“三爷,是我一时疏忽。”
沈熙还在盯着君凌云,黑眸里涌上些泪花,委屈的瘪嘴:“爸爸不喜欢熙熙。”
她不过两岁,就能明白君凌云对她的讨厌。
君凌云最讨厌女人哭闹,不管什么年纪段,哪怕还是个孩子。
当初把沈熙扔到这,就是省得来烦他。
君凌云剑眉微拢,声音威严:“赶紧把她带走。”
馥姨轻轻拍着沈熙的背,温柔哄着。
她看着君凌云,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问了句:“三爷,您跟滢滢小姐...”
那天君凌云带楚云溪回来,这般相似的脸,让她心生不妙,总觉得楚云溪对于君凌云很特殊。
一种不同于沈滢的特殊。
“馥姨,您越界了。”哪怕是从小养他长大的奶妈,君凌云都讨厌被管教。
性情简直跟亲爹沈启东一模一样。
馥姨自是知晓君凌云脾性的,没继续问下去。
临走前,馥姨处于本职,将事情禀报:“那小姑娘在地下室里每天都吐血,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她每次去送饭都能看到一地的血迹,人瘦了一圈,肤色白得吓人。
“不用管她。”君凌云只当是楚云溪情绪激动引起的。
..
周祁与在生日宴出逃,可谓是让周家丢了好大一个脸。
他被带回周家后,周鸣让人严格看管起来,平日里只允许他去影视基地拍戏。
《双生》这部戏差不多再来半月就能杀青,周鸣打算等拍完,立刻安排周祁与出国,断了他跟楚云溪的念头。
到时再让沈绾绾去国外陪周祁与,两人朝夕相处,总能培养出一点感情。
没戏份拍的时候,周祁与便被软禁在家里,哪也不让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守着,上厕所门外都有人盯着。
周祁与着实烦得要死。
“半个月后,送你出国。”周行简刚从军队回来,身上还穿着威严的军装,裤腿扎进军靴里,身姿威武挺拔,不苟言笑,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命令。
周家人大都从军,唯独周祁与这个小少爷,任由发展,可见是真的宠爱。
闻言,周祁与反应极其大,“我不出国!死都不出国!”
“你们别想拆散我跟小宁宁。”
“祁与,爸还没把你扇醒吗?”周行简面上不动声色,但话里已经能听出怒意:“沈三爷的女人不是你能惦记的!”
“楚云溪是我的,她是我的,是我先跟她好的!”周祁与固执极了。
在两兄弟争吵之际,有佣人上来回禀:“四少爷,小少爷,绾绾小姐来了。”
周祁与不假思索,一脸不耐烦,直接说道:“叫她滚!”
他跟楚云溪的事指定就是沈绾绾告诉君凌云的,要不然君凌云怎么会提前回国?怎么会那么巧找到他们?
比起周祁与的厌恶,周行简对沈绾绾印象还是不错的。
能嫁进周家的女人都得是豪门名媛。
“让她上来吧。”周行简对佣人道。
周行简别的事情可以尽情宠溺周祁与,唯独在结婚上,由不得周祁与。
甚至可以说,整个周家没人可以自由恋爱。
既然生在豪门望族,从小享受着普通人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生活,那同样就要承受着普通人承受不了的压力。
“你以前跟绾绾也挺好,就自从在帝京上了四年大学,全然被那女人迷了心窍。”
“不管你现在还喜不喜欢绾绾,都给我记牢了,沈绾绾是你未来老婆!”周行简训诫周祁与。
周祁与掀起眼皮看向周行简,决绝坚定:“四哥,我这辈子只会娶我心爱的女人,只会娶楚云溪。”
“如果娶不到,我就出家!”
周行简眉头紧蹙,语气松了些,“你要是真喜欢,结了婚养在外面也一样。”
“我不会让小宁宁当小三,我会给她名分,光明正大的身份。”
周祁与觉得只有她嫁给了他,他才有安全感。
周行简:“周家不会同意!”
“那好啊,我跟她私奔,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比起来,周祁与到底年轻,会意气用事。
“惹怒了爸,他只会让你见到一具尸体!”周行简警告他这么做的后果。
..
楚云溪这几天在黑暗的地下室里,被折磨得身心俱疲,整个人苍白得不像话,似人非鬼,精神状况很差。
楚云溪能明显得感觉到,自己的视觉、听觉都在退化,很多时候,君凌云叫她,她都听不见。
唯独那疼感,无限放大,叫她生不如死。
沉寂窒闷的房间,愈发压抑,似有无形的手禁锢着她的心脏,让她承受最痛苦的极致折磨。
害怕和恐惧笼罩全身,楚云溪夜夜难眠,根本睡不着,浓重的黑眼圈浮现,被摧残得没有一点精气神。
君凌云时不时会来看她,大多是在问她,“知错了吗?还敢吗?”
楚云溪看不清君凌云的脸,就总是拽着他垂落的裤脚,“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我求您,放我出去吧。”
她那凄凉的哭腔染上悲鸣绝望,求了他好多次,他都不肯放她出去。
君凌云就像是个手持猎枪靠近捕兽夹的猎人,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无处可逃,一点点趋于绝望,仍在濒死挣扎的猎物。
她的生死,皆在他手。
楚云溪也不知道到底被关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观念,唯一能计算时日的就是佣人来送饭的次数。
君凌云再次来到幽暗的地下室,借着门外微光,他看见楚云溪紧紧贴在墙壁,蜷缩成一团,像极了婴儿时期在母体里的状态,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面容苍白,身形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