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芝上车之后先给叶景辰打了个电话。
嘟了好久才接通，这导致付晓芝更不耐烦了。
付晓芝：“你人在哪儿？”
叶景辰：“有事？”
付晓芝：“问你在哪儿，有东西给你看，别磨磨唧唧的。”
叶景辰：“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付晓芝：“也行，那你来瑞禾吧，我在旁边那个咖啡厅等你。”
付晓芝抱着电脑去了咖啡厅，刚才叶景辰的态度还算过得去，他要是敢拒绝，她大概会在电话里把他喷成筛子。
半小时不到，叶景辰就过来了。
他走到付晓芝对面坐下，脸上是一贯淡漠清冷的表情，视线冷冷扫过桌上的电脑。
叶景辰：“找我什么事儿？”
付晓芝：“詹语白要弄死晴晴。”
听到这话，叶景辰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的波动，目光陡然犀利起来。
付晓芝感受到了：“你不信？”
叶景辰：“理由呢？”
付晓芝：“你脑子不会转啊？理由当然是她知道晴晴听见她和宿珉偷情、心虚了，现在狗男女联合起来想要把她灭口！”
叶景辰的表情看起来更严肃了：“没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付晓芝直接把电脑推过去，也没忘骂他：“詹语白把你脑子都吃了是吧？我他妈闲得蛋疼了、没事就去造她谣？合着她给你戴了绿帽子，在你心里还是冰清玉洁的小天使呗！”
此时叶景辰已经听不进去付晓芝的话了，他注意力都在模拟器的短信内容上。
看完这些对话，叶景辰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叶景辰凝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深思，眉头紧锁。
付晓芝看他这样子，以为他还在怀疑这东西的真实性：“你还不信？”
叶景辰：“你从哪里来的这些短信？”
付晓芝：“草，你还真不信？”
“你别忘了我本行是什么，黑进她的手机也就是老娘动动手指的功夫，你要是不信，电脑你拿走呗，说不定还能看到你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说骚话。”
付晓芝快要被叶景辰对詹语白的信任气死了，她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绿帽癖——他还真的把电脑拿过去了。
付晓芝：“你是不是绿帽癖？”
叶景辰：“……”
这个词，他之前没少从姜晴嘴巴里听见，她们不愧是好朋友。
付晓芝：“不是，陆四，你真不觉得她跟那个医生搞在一起有其他内幕么，那颗肾说不定根本不是她的。”
“你要是有点脑子，就应该去查查清楚，别跟个傻逼似的被人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叶景辰：“带我去姜晴病房。”
——
姜晴坐在床上跟原野聊微信的时候，付晓芝带着叶景辰过来了。
姜晴放下手机看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叶景辰侧目朝付晓芝看过去，淡淡开口：“我想单独和她谈谈。”
付晓芝：“也行。”
她也没怀疑什么，很痛快地转身走了。
直到付晓芝脚步声远去，叶景辰才走到病床边上，姜晴很热情地拉住他的手，邀请他坐下来。
叶景辰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脸上移开过。
姜晴歪过头：“漂亮吗？”
叶景辰：“不怕？”
他问的是詹语白想要弄死她这件事儿，姜晴一下就能听出来。
姜晴缩到叶景辰怀里，突然娇弱：“怕，好怕哦，哥哥要保护我。”
叶景辰呵了一声，“戏过了。”
不会有人害怕的时候是这个反应，她不仅不怕，甚至有些嚣张，像是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叶景辰：“她为什么想杀你？”
姜晴：“这还用问吗，因为我是勾引他未婚夫的狐狸精呀。”
叶景辰：“就因为这个？”
姜晴：“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
叶景辰没有回答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病态苍白的脸上，像是在审判着什么。
姜晴大方地和他对视，没有任何躲闪。
“姜晴。”叶景辰难得叫了一次她的全名。
姜晴：“哥哥叫我的名字叫得真好听呀。”
叶景辰的手上用力：“不要嬉皮笑脸。”
姜晴：“你弄疼我了。”
叶景辰：“你和詹语白以前就认识。”
姜晴：“如果你问的是我单方面的认识，那的确是，你们订婚的时候我知道她了。”
她撒谎撒得坦坦荡荡，甚至还跟了一句：“所以我恨她，嫉妒她。”
叶景辰忽然松开她的下巴，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那双漆黑的眸底透出了浓浓的寒凛之意。
姜晴仰着脖子和他对视，眼中无所畏惧，只是孱弱的样子看起来像快要凋零的花。
叶景辰：“今天出血了么？”
姜晴：“没有。”
叶景辰：“我会重新给你安排医生。”
姜晴：“不用。”
叶景辰没想到她是这个答案，看向她的眼底又多了几分复杂。
姜晴：“你不想弄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叶景辰瞬间就听懂了姜晴的意思，她是想以身做饵、将计就计，等詹语白和宿珉暴露。
叶景辰：“我自己会查，你犯不着。”
姜晴：“也不单纯是为了你啦。”
叶景辰顿了一下，深邃的双眼眯起来，却听见她笑着说，“也是为了我自己哦，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设计了陆夫人的手术，那你们之间的婚约就不存在了对不对？”
“到时候你就会娶我了。”她说着说着，又得意起来了，好像这事已经办成了一样。
叶景辰：“你就这么确定手术是他们设计的。”
姜晴：“不确定啊，所以才想要尽快查清楚嘛。难道你不想知道吗？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骗你了吗？”
叶景辰：“原来你知道。”
知道他最讨厌被人骗，依旧是满嘴谎言，就连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说不了几句真话。
姜晴：“对哦，所以我从来不骗哥哥。”
叶景辰一把推开她，姜晴狐疑地看过去，这狗东西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姜晴瘪嘴，不满地和他撒娇：“人家还是病号呢，温柔点好不好嘛。”
叶景辰：“换个医生。”
姜晴：“我不换。”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杀我了，就算换走了这个医生，她也会用其他办法。”姜晴很理性地为他分析：“而且，你把宿珉找来的医生换走了以后，他们一定会有所怀疑，今后行动只会更隐蔽，我们更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姜晴脑子灵光，分析得也句句在理，只是叶景辰的注意力不在前面。
他嘴唇翕动：“我们？”
姜晴：“对啊，我们，我爱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要为你考虑。”
冠冕堂皇的深情言论，她简直是信手拈来。
叶景辰：“你要怎么为我考虑。”
——
城南的婚房，主卧内，床上床下都是凌乱一片。
床下，男人的西装和女人的红色睡裙纠缠在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无比暧昧。
詹语白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床上爬起来，将床头的那份资料拿到了手里。
刚才和宿珉的纠缠让她大脑亢奋，导致她翻开资料时，手指都在发软。
资料里是姜晴在瑞禾的病历，还有方沁阳那边提供给瑞禾的一些国外的诊断书。
因为服用药物不当引起的血小板减少。
除此之外还有躁郁症的确诊报告。
詹语白翻完病历后看向一旁的男人：“你派了谁过去？”
宿珉吐了一口烟圈，斜睨了一眼身侧。
詹语白赤着身体倾身过去，拿起眼镜为他戴好。
宿珉在她后背上按灭了手中的烟蒂。
詹语白闭上了眼睛，死死咬住下唇。
宿珉：“白溪过去。”
詹语白：“多久？”
宿珉：“你这次太沉不住气了。”
詹语白：“再等下去，叶景辰要为了她和我毁婚了！”
宿珉：“有陆夫人在，你怕什么？”
他抬起手来，血管分明的左右扶了一下眼镜，“那小丫头是嚣张了点，你要是因为她暴露了，就得不偿失了。”
詹语白闭上了眼睛：“她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宿珉：“说清楚。”
——
第二天上午，姜晴就见到了宿珉找来的那位专家，白溪。
女的，看年龄和宿珉差不多大，是国外某个制药实验室的专家，已经很多年没出诊了。
据说是宿珉亲自去找，才肯“出山”的。
人是徐斯衍带来的。
徐斯衍为两人简单互相做了介绍。
“姜晴，是……原野的女朋友。”说到这一句的时候，徐斯衍的面色有些沉。
姜晴习惯了，无视了他，去和白溪说话：“白医生，麻烦您了。”
白溪看起来随和，她朝姜晴温柔地笑了一下，“不麻烦，再做个全身检查吧，我需要看看你的其它指标，避免药物禁忌。”
姜晴：“好。”
她笑得乖巧又听话，无论白溪说什么，都无条件配合，是个十分好摆弄的病人。
白溪叫来了护士，抽了姜晴的几管血，又安排了一堆其它项目的检查。
姜晴到底还是身子虚，抽了血以后再走路，步子都有些虚。
方沁阳和付晓芝一个去缴费，一个下楼去买吃的，姜晴独自站CT室门口排队，身体摇摇欲坠。
好像低血糖又犯了，眼前发黑。
就在姜晴以为自己要就此倒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扶了她一把。
“谢谢。”姜晴一边感激一边回头，没想到看到了徐斯衍的脸。
有点扫兴。
徐斯衍对于姜晴的感谢没有做回应，他扶着姜晴到了椅子前安排她坐下来。
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三明治还有一盒牛奶。
徐斯衍隔了个位置坐下，把吃的放在中间那个空位上。
姜晴没跟他客气，拿起来直接啃了。
吃点东西下肚，头晕的情况好多了。
姜晴：“谢了。”
虽然徐斯衍这人挺烦的，但刚才的确帮了她，一码归一码，口头的表示还得有。
不过也仅限于此，姜晴说完就准备起来继续去排队了。
结果徐斯衍忽然过来她身边把她按住了。
他的手按在她手腕上，力道太大，弄出了红印子。
姜晴疼得蹙眉吸气。
徐斯衍马上松开。
“你不用排队，里面这批人拍完了，你进去一次性检查。”徐斯衍的语气有些生硬。
她这一说，姜晴猛地想起来了，瑞禾是他的产业。
“谢了。”
徐斯衍：“和你无关，我是在帮四哥。”
姜晴：“哦，那让他谢你吧。”
徐斯衍：“……”
姜晴没兴趣和徐斯衍说话，正好这时手机响了，原野来了电话。
徐斯衍下意识看过去，瞥见名字不到一秒，姜晴已经接电话了。
她和原野说话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不都说了你不用来吗？”
“好啦好啦，那我等你哦。”
软糯娇柔的声音钻入耳蜗，徐斯衍的拳头越攥越紧。
原野没多久就到了，看到徐斯衍在这里，他还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徐斯衍：“你能来我不能来？”
原野：“我和你能一样么？”
徐斯衍：“演个男朋友罢了，别当真。”
原野：“诶我说，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啊，谁惹你了？”
姜晴也觉得徐斯衍今天跟原野说话挺不客气的，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稀罕的。
原野却有些担心：“晴晴，他没欺负你吧？”
姜晴：“没，我刚低血糖他还给我吃的了。”
原野有点惊，徐斯衍这是良心发现了么：“谢了啊。”
没多久，付晓芝和方沁阳也回来了。
因为徐斯衍的安排，姜晴后面的检查流程走得非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部结束了。
徐斯衍站在原地看着那另外三个人围着姜晴一起回了病房，双手插入了口袋。
几分钟以后，徐斯衍去了白溪临时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交谈声——
徐斯衍一下就认出了詹语白的声音。
詹语白：“用这个药没问题么？”
白溪：“嗯。”
詹语白：“多久会有反应？”
白溪：“分人，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
詹语白到这里没接话。
随后是白溪玩笑的声音，“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威胁到你陆家少奶奶的位置。”
徐斯衍的心骤然沉到谷底，太阳穴处的血管凸起，兜里的手冰凉一片。
他转身就往姜晴的病房走，连门都没敲，直接闯进去了。
病房里只有姜晴一个人，她正在吃草莓，看到气势汹汹的徐斯衍之后挑起了眉毛。
姜晴：“徐先生找我打架的？”
徐斯衍走到姜晴，看着她眉眼间的笑，胸腔内那股烦躁感更甚。
“死到临头了还笑。”
姜晴：“嗯？我检查报告出来了？什么绝症？”
徐斯衍：“姜晴！”
他最烦的就是她这个若无其事的样子。
姜晴不知道徐斯衍犯什么病，索性就不理他了，拿起草莓送到了嘴里。
徐斯衍：“语白姐知道你和四哥的事儿了。”
姜晴吃草莓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笑意。
徐斯衍：“你不怕？”
姜晴：“我故意让她知道的啊。”
徐斯衍：“你想死是不是？”
姜晴：“那你就帮她弄死我咯，反正你老早就看我不顺眼。”
徐斯衍：“你！”
姜晴往嘴巴里塞着草莓，吃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把徐斯衍的话放在心上。
——
万华办公室内，叶景辰打开付晓芝的电脑实时监控着詹语白的手机。
几分钟前，詹语白给宿珉打过一次电话。
叶景辰打开录音。
“我见过白溪了，她保证不了时间。”
“她必须快点死，裴烨桉在哪里，你查了没？”
“裴烨桉和裴流珠一个都不能留，她改名字出现就是冲我来的！”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叶景辰的思路，他合上电脑，就看到徐斯衍一脸凝重走进来。
叶景辰：“找我有事？”
徐斯衍：“语白姐知道你和姜晴的事儿了。”
叶景辰：“哦。”
徐斯衍：“……宿珉找去的那个给她主治的专家，语白姐认识，你不怕她对姜晴不利？”
叶景辰眯起眼睛打量他：“你知道什么了？”
徐斯衍把在医院听见的对话给叶景辰复述了一遍。
结果叶景辰听完之后还是很淡定。
徐斯衍：“你不管她？”
叶景辰：“我记得你很讨厌她。”
徐斯衍：“……”
叶景辰：“我已经派人去医院守着了，谁都动不了她。”
徐斯衍咂摸了一下叶景辰的这句话，顿悟：“你早就知道了？”
难怪他刚才去找姜晴的时候，她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徐斯衍想起自己刚才的模样，咬紧了牙关，说不定姜晴现在正拿他当笑话说。
徐斯衍问叶景辰：“以后呢，语白姐既然知道了，就不会放过她，你能护她一辈子不成？”
“还有，我们至今都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要接近……”
徐斯衍话还没说完，叶景辰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扔到了办公桌上。
徐斯衍打开档案袋以后就看见了裴烨桉的资料。
徐斯衍并不知道他的全名，档案上有一张免冠照，他看了长相后才认出来的。
“四哥，你——”
“人应该没了。”叶景辰说，“三年前的四月中旬和工厂请假以后就失踪了。”
徐斯衍：“……姜晴是来北城找他的？”
叶景辰没回答，又打开手机给徐斯衍放了一段录音。
徐斯衍对詹语白的声音很熟悉，但他没想到自己会从詹语白的口中听见裴烨桉的名字。
还有，那个男人说和詹语白“一起干过大事”、还提到了“杀人灭口”。
裴烨桉的名字正好是和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裴流珠。”徐斯衍把这名字重复了一遍，“是谁？”
叶景辰：“你觉得呢。”
裴流珠，姜晴，晴晴。
还能是谁。
徐斯衍掐了一下眉心，大脑有些跟不上节奏：“你是说，他们是兄妹。”
叶景辰：“名义上是这样。”
至于两个人的感情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同一天被福利院收养的而已。
徐斯衍还是想不通：“那语白姐为什么要杀他们灭口，他们之间有什么仇？”
叶景辰：“血型。”
经他一提醒，徐斯衍再次拿起裴烨桉的资料端详。
血型那一栏赫然写着“rh阴性B型”，徐斯衍的肩膀僵住，不可思议地看向叶景辰。
“他也和靳姨一个血型。”
叶景辰没接话，又把姜晴在国外的病历单拿出来推给徐斯衍。
姜晴的病是在两年半以前确诊的，也就是靳柔做完移植手术的那年十一月初。
徐斯衍的右眼皮疯狂跳动着，有什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他面色凝重，琥珀色的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静默几分钟，徐斯衍堪堪开口，“你是怀疑语白姐当年用了裴烨桉的肾？”
叶景辰默认。
徐斯衍忽然豁然开朗，如此一来，姜晴从出现到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但是……
“手术不是宿珉做的么，他不……”
话说了一半，徐斯衍忽然顿住，“是他帮忙的？”
只有这一个理由解释得通，但是——
“他为什么要帮？”
凭借徐斯衍的智商，即便叶景辰不说，他也能推测到詹语白和宿珉之间有交易。
男女之间的交易无非就是那几种。
可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关系，绝对不足以让宿珉冒这么大的风险。
唯独的解释是两人的利益捆绑已经到了休戚与共的地步。
徐斯衍忽然想到了一个点，他看向叶景辰。
叶景辰：“找人盯着宿珉，我信得过的人不多。”
徐斯衍：“我明白，那姜晴那边……”
话说了一半，他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及时中断。
对上叶景辰探究的目光，徐斯衍跟着解释了一句：“如果真是这样，之前是我误会了她。”
叶景辰没接话。
——
姜晴的全身体检报告是下午出来，白溪拿到报告以后来了病房。
付晓芝和方沁阳一看到白溪，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白溪看起来很随和，和普通的医生没什么区别。
“你的身体整体来看比较虚弱，有点低血糖，平时饮食上要注意一些，作息也要规律。”
姜晴：“嗯。”
白溪：“我们接下来主要还是采取药物治疗，要用的药是需要肝脏代谢的，你的肝功能没有问题，大概这周我会把药从实验室带来。”
姜晴：“实验室？”
白溪：“不用担心，是国外进口的药，医院这边没有库存了。”
姜晴：“麻烦白医生了。相关Tags: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