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留下来,周祁与和傅舟纷纷闭麦,达成了短暂的和平。
姜姮背靠在沙发上,像个洋娃娃般一动不动的,任由周祁与在她脖间抹药膏。
周祁与看着姜姮脖子上的红色链痕,心里对陆季迟颇有微词。
他这么深爱的女孩,怎么能被那么对待?
姜姮在他眼里是珍宝,可在陆季迟眼里便是随时可以弃之敝履的破旧玩具。
周祁与又转念一想,不过还好,陆季迟也是替身。
陆季迟越是对姜姮下手狠毒,姜姮越是不会爱他,越推越远。
原本见姜姮走起路来有些不自然,看出她脚腕有伤,傅舟献殷勤地想帮她按摩会。
结果,被拒绝得干脆。
姜姮就是‘偏心’周祁与!
情愿被周祁与碰,也不愿意让他碰。
傅舟坐在一旁的餐椅上,郁闷极了。
周祁与鸦睫垂落,覆盖着下眼睑,落拓出一道阴影,神情十分认真:“小姮姮,跟我结婚吧。”
“我会对孩子好的,会视如己出,只要你跟我结婚,迟哥就再也不会动你了。”
毕竟真要是动了兄弟之妻,那在圈子里就丢人丢大了。
“孩子?什么孩子?”傅舟疑问。
周祁与瞟了他一眼,“小姮姮怀孕了。”
“所以,滚,懂?”
傅舟愣了愣,幽深的目光不禁落在姜姮的肚子上,谁知他下一秒便脱口而出:“打掉吧。”
他没问是谁的,反正不管是谁的,他都不喜欢。
除非是他自己的。
闻声,姜姮反应激动,用手护着自己腹部,出于本能的保护:“不要,我不要打胎。”
这个孩子到底怎么办,姜姮还没想好。
想要也不想,打掉舍不得,生了是累赘。
周祁与柔声哄她:“好,不打,我们不打。”
傅舟微微眯眸,眼尾挤出丝厉色,“这孩子谁的?”
他绝不会承认是嫉妒了。
本来就他没睡过姜姮这事已经让他输给别的男人一大截了,结果现在,不知道是谁直接进入收获期了。
“关你何事?”周祁与怼他。
姜姮心里忐忑不安,细细深思了好久。
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就像是炸弹,没有定数,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她想离开容城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冷静下来,想想未来该如何。
第一要紧事当然是找姜淮,但她没有线索,举步维艰。
“周祁与,我想离开容城。”姜姮忽然道。
“偷偷的走,不让陆季迟知道那种。”
姜姮回想起离开白山别院时,陆季迟看她的神情是那么意味深长,幽暗深邃,漆黑的眸就像是深渊在凝望她,泛着阴森的冷意和无声的压迫,好似要将她的灵魂一刹那间吸入进去。
还是趁早离开为妙,离陆季迟远远的她才能放心。
周祁与犹豫了下,他现在被周家盯得着实有些紧,估计不好跑。
就连来找姜姮都是借口找陆绾绾才溜出来的。
傅舟见缝插话,毛遂自荐:“小家伙,我可以带你离开容城。”
姜姮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用你。”
傅舟挑了挑眉,单手撑着下颌望她,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语调怠懒:“确定?”
“陆老爷子寿宴在即,各市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赴宴,为此各处交通站口把控得很严,你想偷偷走可不是个易事。”
周祁与:“你想去哪?”
姜姮精致漂亮的月牙眼闪烁过一抹凄然的暗光,“宁川市。”
她想先回这个地方找找阿淮哥哥,毕竟是两人生活了十年的家。
看这形势,陆季迟虽然让她离开了白山别院,可并不想让她偷跑。
总感觉陆季迟那个时候的神情,没那么简单,暗藏危险。
傅舟拍着胸脯表示,极其肯定:“相信我,我有办法。”
“傅家有码头,可以悄悄的用客船带你离开。”
“真的?”姜姮眸间瞬时闪起光芒。
傅舟挑衅的朝周祁与扬眉,又冲姜姮来了个飞吻,“叫声老公,我就帮你。”
“或者舟哥哥?”
“小家伙,你到底多大啊?”傅舟在姜姮身上打量,总觉得她也就才十八九,比他小的样子。
姜姮:“二十二。”
“啊,原来是姐姐。”傅舟声调拉得深长,沉入耳际,短暂的停顿后,低磁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姐姐好,我就喜欢姐姐。”
姐姐好,姐姐妙,姐姐是成熟小野猫。
..
傅舟找人去弄了两张假身份的船票,因为是傅家的人验票,所以很容易莫混过关。
弄假身份主要还是怕陆季迟那边查到。
周祁与怕傅舟跟陆绾绾通风报信,耽误他接下来的事,于是趁傅舟不注意的时候,抡起木棍就把他砸晕了。
“周祁与,你他妈不讲武德!”傅舟用手捂着后脑,一说完这话就晕过去了。
“抢女人这种事,要什么武德?”
管它阳谋阴谋,只要能抢到手,就是赢家。
姜姮为之一惊,“他不会死吧?”
周祁与扔了木棍,毫不客气的踢了傅舟一脚,见他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死了更好。”
两人相识多年积攒出的默契,只对视一眼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利用傅舟拿完船票连夜跑路!
不过对于姜姮来说,她接下来还得利用周祁与,等真正安全了就再把他甩掉。
纵使周祁与再深情,她也没想过要嫁给他。
都是送上门求利用的,那就别怪她狠心了。
..
外面的雨下了一天都没停,滂沱雨夜寒凉,霓虹灯都泛着层氤氲水雾。
道路上车辆接连驶过,闪亮的水洼瞬间被踩得四分五裂,往空中激起水花。
豆大的雨点源源不断落进海中。
客船上。
为了早点离开,周祁与和姜姮都没来得及吃晚饭。
怕姜姮饿着,周祁与将自己包裹严实,去餐厢买了份最丰盛的盒饭。
他生活向来奢侈,这次私奔算是抛弃很多了。
周祁与将盒饭打开,“小姮姮,吃点吧,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姜姮摇了摇头,“没胃口。”
是真不想吃。
一想到这个孩子,她就犯愁。
要生这个孩子的话,那她就不能去找阿淮哥哥了。
若是以前她不知道姜淮还活着的消息,或许是很想把他留下来的,但现在她从秦北那里得知了,姜淮没有死!
“那我给你看个东西吧?”周祁与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婚(120钻加更
只见周祁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而盒子里面...
姜姮瞬间惊喜道:“红豆手链?”
“是阿淮哥哥送我的红豆手链。”
当初被秦北拽断后,她怎么捡也没捡完,还以为再也不可能找回来了。
姜姮面露欢喜,立即将手链拿出来想戴上。
周祁与贴心的伸手帮她系上扣子,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阴影,他潋滟的桃花眼极其深邃,“都是我一颗一颗捡回来的,可能会少些。”
他已经很努力的帮她找红豆了,就差把整个公寓都翻过来了。
“有淮字的这颗在这。”周祁与给她指了指,他特意把那颗最重要的红豆放在中间,想着姜姮一定会喜欢。
姜姮注视着右手腕上的红豆手链,男左女右,她的戴右手,姜淮的戴左手。
而同时,她的左手腕还有席随送的白玉镯子。
姜姮垂落着眉眼,细细摩挲着一颗颗小红豆,心里有暖流划过,声音极温柔真挚:“周祁与,谢谢。”
周祁与刚想说句‘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却听姜姮话锋一转:“其实...”
“你真的没必要这么弥补我。”
“你以前出轨的事,我从来没放在心上,更谈不了什么伤害,反倒是我骗了你,你应该讨厌我,恨我的。”
“我们之间不可能回去的。”
姜姮这张嘴,周祁与是真觉得只能拿来接吻,要不然老是说些让他生气郁闷的话。
客厢里人头攒动,人来人往的。
周祁与微微蹙眉,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敢升高:“我不是弥补你,不是,我真没出轨,我当时就是跟你闹脾气,想气气你,让你在乎在乎我而已。”
“姜姮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我要你,要娶你,要当你孩子的爹!”
姜姮裹紧身上的浅色大衣,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再说吧,我想睡觉。”
懒得跟他理论了。
感谢是真的,不想复合也是真的。
..
宁川市有些偏僻,靠山。
周祁与直到跟姜姮来到一间普普通通的破旧平房前,才明白她是回家了。
许久不住人,房子里积攒了不少灰尘,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里蔓延着荒凉萧瑟。
其实姜姮每年年底都会回来打扫一次,而今年提前了些。
周祁与打量着房屋环境,出身豪门的他,再怎样也有一点点嫌弃,“小姮姮,我带你去酒店住吧。”
“你现在身体正值特殊时期,不适合住这么乱的地方。”
看出周祁与的嫌弃,姜姮话里有了些冷意:“不用,这是我家,没有什么比家更好的。”
“当然,确实比不上你们那佣人无数的别墅庄园。”
有姜淮的地方,对她而言就是最好。
明晃晃的讽刺意味,周祁与岂能听不出来。
他惶急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得病。”
姜姮:“我家简陋,怕是接待不了你这位小少爷,要不...”
“姜姮,你想利用完我就踹我?没门!”周祁与认识姜姮这么久,深知她的小心思,一眼看透。
最终,周祁与看不得姜姮劳累,便挽起衣袖,亲自动手大扫除。
他一个娇生惯养、千尊玉贵的小少爷,到底栽在姜姮身上了。
为姜姮放下了一次又一次高贵身段。
周祁与在干活,他让姜姮在一旁看着,陪他聊天。
“你就是我的小公主啊,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娶回家?”周祁与感慨。
“梦里。”姜姮无情打击。
..
回来当天,姜姮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
怀孕半个月。
姜姮细细推算日子,大抵是被囚禁在地下室时怀上的。
她隐约记得那个时候总吐血,似乎把事后药吐出来过,只是一堆血她也没细看,没想到这就中奖了?
住了两天。
周祁与不会做饭,还非要给她做,说外面小饭馆的饭不干净。
结果,厨房被他炸没了。
两人就只能倚靠着小饭馆生活了。
晚上吃完饭。
周祁与磨磨唧唧怎么也不肯回家,姜姮实在被他弄烦了,丢下他独自往回走。
推开年代感十足的铁门,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个院子的玫瑰花。
原本光秃秃的清冷院子被布置得宛若仙境,扑面而来的花香,让人沉醉其中。
“周祁与,这就是你不让我回家的原因?”姜姮转头望向身后。
怪不得白天不见他人影,原来是去花店买花了。
屋里屋外全是玫瑰,估计把小镇上所有花店里的玫瑰都买回来了。
周祁与漫步走进玫瑰花海中,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认真,手心蹭蹭往外冒汗,他第一次求婚还挺紧张的。
“姜姮,知道为什么我的纹身在脖子后面吗?”
那个纹身是她的名字缩写。
姜姮微怔,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的脊骨,唯一能让我低头臣服的女人。”
周祁与忽然单膝下跪,掏出戒指,郑重说:“姜姮,嫁给我好不好?”
这枚戒指是他很早以前就买的,想娶姜姮的心很久了。
姜姮眉间浅蹙,对于求婚无动于衷,“周祁与,别闹了。”
“我是认真的,上次我过生日的时候许下了这个生日愿望,现在你就帮我实现吧。”周祁与的声音略微哽咽,隐隐有些哭意,卑微恳求。
“周祁与,你能不能看清现实,你就是个替身。”姜姮故意说着狠话,想让他彻底死心。
周祁与压抑着泪意,红了眼睛,“姜姮,你怎么这么欺负人?你爱我一次行不行?”
两人在这边为了爱不爱的事,僵持不下的吵着。
另一边,一辆豪车驶入小镇,正往姜姮的家开着。
狭窄的街道开不进车,宾利只好停在巷口。
陈京下车给陆季迟开了车门,“三爷,到了。”
陆季迟凤眸淡漠,冷冷打量着这片破烂不堪的环境。
姜姮这是跑回老家了?
“姜姮,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陆季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周祁与说了这句话。
陆季迟不动声色,转了转手上扳指,隽黑的眸散着幽幽寒光,声音突兀的闯进两人耳里,语调说不上来的嘲弄讥诮:“一家三口?”
他就猜出姜姮是怀孕了!
“好一个一家三口啊。”
姜姮怀着他儿子,认别的男人当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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