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满脑子都是要给班文月幸福，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事情就做了，现在仔细想来，只觉得自己简直跟失心疯一样，完全没有理智可言。
虽然娶平妻不过是他一时嘴快，根本没有大摆宴席，只是准备在后院跟班文月拜个天地，但到底，是他动的心思。
庆后无奈叹息一声，妹妹留下的唯一孩子，她自然要护着。
“当初联姻，姜国点名要你，我原本是不同意的，我也希望你娶自己的心上人，而不是被迫联姻。
“最后，是你来找我，是你亲口应下联姻。可现在，你又亲手把事情搞成这般。
“你告诉姨母，你到底是怎么了？”
顾牧言心情沉重地，将三年前陈语曼救了自己，却被班文月冒名顶替，而自己失忆的事情告诉庆后。
听完各种缘由，庆后顿时明白了。
“难怪当初，姜国指名要你联姻，那陈语曼是一心为你，才会放下长公主之尊，亲自联姻，郎有情妾有意，这原本该是一桩美谈才对。”
她声音多了几分凛冽。
“你失去记忆固然情有可原，但这不是你新婚之夜冷待她，将她扔在偏院，任由那个狐媚子随意磋磨的借口。阿晟，你可知错？”
庆后只要一想到，原本天作之合，稳固朝堂的姻缘，因为自己臣一时的愤怒，而变成现在这样，就感到头疼。
如果这个人不是她的臣，而是旁的人，她早就撒手不管，让庆帝把人砍了算了。
顾牧言自知有错，不敢辩解。
“臣知错，定当将功补过。”
“哦，你要怎么补？”
已经查清楚那糟心事的庆后逼问道：“你杀她亦仆亦友的侍女，又亲手杀害她的师兄，两条人命，你要怎么补？”
一直逃避的事情被摆在面前，犹如当头棒喝，让顾牧言无地自容。
半晌，他才开口：“那婢女的事情，是臣的错，可是，她私会赵京华的事情，也是臣亲眼所见，臣只是做了男人都会做的事情，臣不后悔。”
“你……”庆后气得脑门疼，太子连忙上前安慰。
缓了一下，庆后才怒道：“若不是班文月那个女人引你过去，你又怎么会遇到赵京华？”
顾牧言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姨母……”
姨母在他身边安排了探子？
“三年前她既然能豁出性命来救你，又怎么会在心里有你的情况下，还跟别的男人有首尾。”庆后无言地看着臣。
“你怎么还如此执迷不悟？”
顾牧言刷地跪在地上，“姨母，臣真的知道错了，等我找到陈语曼，不管她要对我做什么，臣都绝不反抗，只要能缓解两国交战，臣愿意一力承担。”
“你要如何承担？不，姨母是想知道，你亲手打掉的孩子，你要如何让她原谅？”
顾牧言哑口无言，不管如何，那都是他的错。第十六章
可是……
“姨母，大不了，臣把命赔给她。”顾牧言咬牙道。
他这态度，让庆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怒道：“那个狐媚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到现在还认为，那个孩子是个孽种？你难道就没想过，那根本就是你的孩子？”
顾牧言霎时间脸色惨白，事到如今他确实已经不再愿意相信，陈语曼跟赵京华有什么。
可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他都干了什么？
他想起当时，他让下人准备堕胎药的时候，陈语曼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堕胎药，她拼命哀求，说孩子是他们的，她从来没有跟别人有过什么。
当鲜血流下来，孩子没了的时候，那个女人是那么的绝望，她无声地对他说：“恶魔，你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无尽的悔恨几乎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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