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会为了何曼的事失去理智,大打出手。
我了解了事情经过。
被打的那个人是何曼那个已经解除婚约的未婚夫陈南,因为赌博输了很多钱,就来找何曼要钱。
何曼不给。
于是他直接扇了何曼一巴掌,把她的脸扇肿了。
江易知道了以后就立刻冲出来,将他往死里打。
陈南不爽,去报警,江易被行政拘留 10 天。
进去之前,江易紧紧抱住我,
「初初,不是你想的那样,等我出来,我给你一个解释。」
……
可是,给我的解释呢?
是他慌张地抛下我,去看摔倒的何曼;
还是他戴上了她送的平安绳?
我一个人坐在车上,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内心也死寂一片。
回到家,桌上还放着我做好的饭菜。
我坐在餐桌前,从天亮到天黑,看着它们的卖相从秀色可餐到让人毫无胃口。
却始终等不到江易。
我躺下休息,江易很晚才回来。
他过来拥着我,轻轻喊我的名字,「初初,初初……」
我闭着眼睛,假装睡着。
他走向浴室。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那根平安绳。
江易从浴室出来,手机恰好响起。
大概是以为我已经睡着,他压低了声音在房间里接听,
「什么事?」
卧室昏暗又寂静,我能听见听筒里讲话人的声音。
是江易的同事兼朋友杨德,
「何曼为了不让那件事情影响到你,已经辞职了。」
「之前她为了你解除婚约,听说因为这件事一直被她那个未婚夫纠缠。」
「……她喜欢你,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别辜负她。」
江易沉默了很久。
久到给我一种他已经挂断电话的错觉。
然后我听到他说,
「知道了。」
4
床的另一半塌陷。
江易也躺了下来。
平时他会过来抱着我,现在我们背对背,中间空出的距离就像一道沟壑。
填不平了。
他的手机亮了一个晚上。
……
早上,江易出门后,我没去上班。
因为胃隐隐有些不舒服,我请假去医院。
在那里正好碰到了江易的朋友杨德。
他也看见了我。
「喝杯咖啡吧。」我说。
杨德直言,「喝咖啡就不必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何曼,是吧?」
「何曼是没你漂亮,没你家境好,没你优秀。」
「但是,她替江易做饭,帮江易挡酒,很多次江易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她陪着他,男人要的不就是这些吗?」
「而你给江易的只有压力。他家境没你好,担心被你的父母嫌弃,只能拼命地工作,把你当公主一样供着。」
「所以,别问为什么,你还是先反省你自己。」
我不敢置信地听着这些话。
我的家境是比江易好没错,但我的父母看他稳重上进,结婚的时候并没有要求他要有车有房。
后来还在工作上给了他很大的支持,不管财力还是人脉方面。
可以说,如果没有我爸妈的支持,不会有今天成功的江易。
可是现在,他抱怨这些都是压力?
念婚礼誓词的时候,也是他信誓旦旦地说,绝不让我受一丝委屈,要把我当珍宝一样捧着。
现在,也是他的压力。
心底的酸涩在蔓延,我笑出声。
从医院开车回去。
到家的时候,江易正好在接电话。
他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心虚,几乎是立刻转身去阳台接电话。
几分钟后,他才进来,带着一脸烦躁说,
「新招的助理打来的电话,芝麻大的事都要打电话问我。」
我垂眸。
其实我听到了。
他说的是……简历……找工作。
现在需要找的工作,只有何曼。
只是我没想到,何曼的简历投到了我的公司。
人事部的同事看到她简历的时候,还夸过,「这个人的简历做得真好。」
我看到简历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江易做的。
配色和排版,每一处都有他的个人习惯。
江易的简历做得特别好,我所有的简历自己做了初版,然后都是他帮忙修改润色的。
当时我开玩笑,「你要不要做个帮别人修改简历的副业?一定很赚钱。」
他笑着捏我的脸,「我的时间宝贵,除了你的简历以外,别人的我可没空看。」
现在,所有的唯一就像一个笑话。
我垂眸,心里有了想法。
将简历还给负责招聘的小妹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说了句,「她看起来还不错。」
听者有心。
何曼就这样进了我们公司。
她依旧素颜朝天,脸色偏黄,穿着普通的 T 恤和牛仔裤来上班。
手腕上也戴着一根红色的平安绳。
跟江易那根一模一样。
看到我的时候,她并没有很意外,打了声招呼,「沈小姐。」
我看了她一眼。
后来我们在茶水间相遇,除了我跟何曼,还有热衷给人介绍对象的彬姐。
「小曼还没男朋友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工作挺不错的。」
何曼支支吾吾地想说不需要了。
可看到我进来,她眼神突然变了,态度也变了,
笑着答应下来,「谢谢彬姐,我会见一见的。」
滚烫的咖啡从杯口溢出,我还没反应过来,何曼抽了纸巾过来捂住我的手,
「沈小姐,小心烫。」
说着关心的话,她的脸上却有几分蠢蠢欲动和得意。
我皱了皱眉。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易一边玩手机,一边吃得心不在焉。
猝不及防地,他把手机往桌面一砸,气冲冲说,
「女的就这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吗,一天天的上赶着去相亲?」
相亲。
想到茶水间何曼和彬姐的对话。
我没有问他说的是谁,只是接了句,
「男未婚女未嫁,到合适的年龄相亲不是很正常吗,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江易被噎了一下,往我碗里夹了菜,然后硬生生转了话题,「多吃点青菜,很新鲜的。」
晚上十点左后,江易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当时我们一起坐在客厅看电影,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
电话一亮,我一眼就看到了何曼两个字。
江易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骂骂咧咧地把电话挂断,
「大晚上给我打什么电话,有病。」
说着却同时伸手把手机拿起调了静音,然后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他依旧若无其事地陪我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十几分钟后他突然站起来,「想起今天还有一个邮件没处理,你先看,我去处理一下。」
我攥紧手里的遥控器,「嗯。」
因为我们的书房做了特殊的隔音处理,所以江易在里面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关门。
他说过,「怕你叫我的时候我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