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衍的右眼皮跳了起来,一旁的原野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曹煜文看上方沁了,这么早戳穿了,还怎么把人留在身边?
还没到下班时间,方沁就接到了郑凛叙的电话。
郑凛叙说有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方沁便和梁聪请了个假,理由是朋友生病了、没人照顾。
谁知,方沁刚走人,曹煜文那边就点名要方沁去做一个表格。
梁聪只好告诉他,“裴总,姜助理刚才临时有事请假了。”
曹煜文目光凛冽,“她去哪里了?”
梁聪:“说是朋友突然生病了。”
曹煜文嘲弄地笑了起来,还真是撒谎不眨眼。
梁聪试探地问,“我让她回来?”
“不必。”曹煜文拿起车钥匙便走。
咖啡厅这边,方沁已经和郑凛叙碰了面,来的时候,郑凛叙给她点了拿铁和芝士蛋糕。
方沁午饭没吃饱,抱着蛋糕吃了两口,才想起来问他,“这么急找我出来什么事儿?”
郑凛叙给了她一只录音笔。
经过了曹煜文的洗礼,方沁看到录音笔有点PTSD了,“里面是什么?”
郑凛叙:“打开听听。”
方沁把录音笔打开,里面是詹语白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背景很安静,两人的交谈一清二楚。
詹语白:“他们利用我为峰合做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把公司交到詹彦青那废物手上。”
方沁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来,看来和詹语白交谈这个人,和她关系匪浅啊。
否则,詹语白这种习惯端着圣母形象的人,说不出这种话来。
那女人说:“也不看看詹彦青有没有那个本事,要不是你,峰合能有今天?”
詹语白:“他们是在逼我出手了。”
对方问:“你有办法了?”
詹语白笑了起来:“他是个多情种,为女人和家里决裂这种事情,也不是干不出来。”
录音十多分钟,方沁听完之后啧了一声。
“好恶毒哦。”方沁把录音笔收起来放到包里。
她又低头吃了两口芝士蛋糕,这才问郑凛叙:“这是你录到的?”
“多大人了,吃东西还沾嘴巴。”郑凛叙用食指擦去方沁嘴角的蛋糕碎,“跟三三似的。”
方沁:“哎呦,原来郑老板把我当成年人了啊?”
郑凛叙:“中午去参加了投资论坛,顺便跟了詹语白一程。”
方沁:“这女的是什么人,有照片么?”
郑凛叙:“我让人去查了,晚点给你资料。”
方沁谄媚,“还是郑老板厉害。”
方沁这边刚夸完郑凛叙,就接到了詹彦青的电话,她没避讳,当着郑凛叙的面就接了。
詹彦青:“下班我去公司接你,一起吃个晚饭吧。”
方沁:“现在你去公司接我不太方便,我直接去餐厅找你吧。”
方沁表现得很善解人意,詹彦青立刻便听从了她的安排,“好,晚点见。”
郑凛叙沉默地喝着咖啡,直到方沁结束了电话,才问她,“詹彦青找你?”
方沁:“嗯,你给我的东西,要派上用场了。”
郑凛叙:“据我对詹彦青的了解,他不一定争得过詹语白。”
方沁:“他只是不务正业,不是蠢。再者,他是亲生的,浪子回头,詹丹云只会更疼他。”
咖啡厅窗外,曹煜文坐在车里,透过窗户看到了里面的方沁和郑凛叙。
方沁吃着蛋糕,笑盈盈地和郑凛叙说话,郑凛叙一脸宠溺看着她,还亲自动手为她擦嘴。
她随后便露出了娇羞的表情,丝毫不似在他面前那样做作。
后来她不知和郑凛叙提了什么要求,郑凛叙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方沁也不怕他,隔着桌子捉住了他的袖子,像只小宠物一样,和郑凛叙撒娇。
后来,郑凛叙叫来了服务生,又送来了一块蛋糕。
曹煜文猛然捉住了方向盘,死死盯着那对男女,最后,所有的愤怒化作了一声冷笑。
方沁在郑凛叙面前,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她在詹彦青面前是无辜的小白花,在他面前是放浪形骸的狐狸精,可都是戴着面具的。
但她在郑凛叙面前,很鲜活,很灵动,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熟稔与默契。
她和郑凛叙,究竟是什么关系?
——
方沁吃完蛋糕,便和郑凛叙一起出来了。
两人走到门口,分道扬镳之前,郑凛叙叮嘱她,“凡事小心,不管什么时候,别勉强自己,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他不会想……”
“我明白啦。”方沁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了,“不做完这些事情,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开始新生活,你懂的。”
郑凛叙叹息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拿你没办法。”
曹煜文在车里盯着两人亲昵的动作,胸腔内似乎有烈火熊熊燃烧。
就在他以为郑凛叙会和方沁一起上车离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分开了。
方沁开车走了,郑凛叙则是上了另外一辆车,走了反方向。
曹煜文发动车子,跟上了方沁。
方沁没有回相府,而是去了一家法餐厅,这家餐厅,曹煜文很熟悉,他们那群人时常过来。
车刚停下来,曹煜文便看到了出来迎接方沁的詹彦青。
看到方沁和詹彦青并肩走进餐厅,曹煜文险些将手中的方向盘捏碎。
他呵呵笑了起来,一双眼透着彻骨的寒意,小臂的血管跳跃着,似乎要冲破皮肉。
好,很好。
前脚送走了郑凛叙,后脚就来和詹彦青约会,她本事够大,周旋在几个男人中,游刃有余。
郑凛叙知道她上一刻还和他撒娇,下一刻就来和詹彦青幽会么?
还有詹彦青,也被她迷得鬼迷心窍,竟是说出了非她不娶的这种话!
——
“这几天,他们没找你麻烦吧?”点完餐,詹彦青就迫不及待关心起了方沁的情况。
方沁摇摇头,“没有。”
詹彦青:“汐汐,我家人的想法不能代表我,只要你答应,我马上就可以为你……”
“詹彦青。”方沁打断他,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你不可以。”
詹彦青隐隐觉得,方沁今天的状态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问:“为什么不可以?”
难道,她真的像詹丹云说的那样,是为了从詹家得到什么才和他在一起的?
第034章来找我
方沁:“你是詹家唯一的儿子,属于你的东西,你不可以放手。”
詹彦青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方沁的眼睛里浮现起了探究和疑惑。
方沁心知肚明他在怀疑什么,却依旧对他说:“你不可能真的和詹家断绝关系,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詹彦青默然,他生在这个圈子更是如此,方沁所言很有道理。
方沁:“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就应该成为詹家最有分量的那个人,到那个时候,就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了。”
詹彦青无法否认方沁的话,这个世界一向是弱肉强食,他如今无法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确是因为詹家不是他说了算。
詹彦青沉思许久,而后说,“我对管理公司没什么兴趣,这些年峰合的事情,都是我姐在打理。”
方沁:“我知道。”
詹彦青:“但为了你,我愿意试一试,你会等我么?”
方沁露出惊喜的表情,感动得眼眶泛红,“真的么?”
詹彦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方沁轻轻抿了一下嘴唇,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却又欲言又止。
詹彦青:“还想说什么,尽管说。”
“可能是我想得比较多了……”方沁忧心忡忡,“詹总这些年都在打理公司,你忽然回去的话,她会不会不开心?”
詹彦青虽然和詹语白吵过了,但没怀疑她倒这种地步,“不至于,她也一直希望我回去。”
方沁:“嗯……可能是我太小心眼了,对不起。”
詹彦青:“不用道歉,她欺负过你,你对她有所戒备是正常的。”
方沁:“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的话,一定很不甘心……你小心一点比较好。”
詹彦青:“好,听你的。”
“还有……”方沁舔了一下嘴唇,有些艰难地说,“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公开见面了,你也不要再因为我和你父母吵架了,就当是卧薪尝胆。”
詹彦青还没回方沁的话,手机就响了,是詹语白的电话。
方沁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后,提醒他,“快接吧。”
詹彦青接起来,就听见詹语白问,“彦青,你在外边么?”
“有话直说。”詹彦青最近和詹语白闹不愉快,远没有之前对她态度好了。
方沁小口喝着果汁,听见詹彦青不耐烦的口吻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彦青,对不起,你和念汐的事情,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詹语白嗓音温柔,“我想过了,家世背景确实不是最重要的,你们互相喜欢就好。”
詹彦青摸着手边的杯子,没吱声。
詹语白:“这样吧,最近抽个时间,你带念汐来医院一趟,到时候,爸妈那边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詹彦青目光幽幽,忽然笑了起来,口吻比刚刚轻松不少,“你怎么突然要帮我了?”
詹语白:“你是我弟弟,我希望你开心。”
詹彦青:“嗯,那爸妈那边就靠你了,先挂了,我在和我家汐汐吃饭。”
放下手机,詹彦青挑起眉毛问方沁,“猜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方沁:“让你带我回去见父母,是么?”
詹彦青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这你也猜得到?”
“没办法,谁让我小心眼呢。”方沁说,“你父亲已经被气到住院了,你这个时候再带我过去,他们只会对你失望透顶。”
失望透顶会做出什么事情,不必方沁直接说出来,詹彦青也懂。
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因为忤逆父母被冻结银行卡、拿走继承权的,大有人在。
詹彦青喝完了一杯果汁,哂笑,“看来她以前是真把我当傻子了。”
方沁:“你们是姐弟,她还是很疼你的。”
“谁知道呢,又不是亲生的。”詹彦青嘲弄地掀起唇角。
方沁面露惊讶,“不是亲生的?”
詹彦青:“她是我爸妈领养的,到家的时候都二十了。”
方沁:“为什么会领养她?”
詹彦青玩笑着说,“可能因为我太不争气了,他们想找个智商高的人来辅佐我,找男的又不放心,找个女的好操纵,年龄到了联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看到方沁难看的脸色,詹彦青问,“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
“不会,这很正常。”方沁说,“詹家也给她很多了,如果她不是詹家的养女,裴家应该不会接受她吧?”
谈及此事,詹彦青的面色严肃不少,“裴家接受她,不是因为詹家。”
方沁好奇,“那是为什么?”
詹彦青:“前些年,裴夫人肾脏衰竭,是詹语白摘了一颗肾给她,裴夫人才起死回生。”
方沁的眉心突突跳了起来,面色煞白,桌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将手心的皮肉都抠破了。
詹彦青发觉方沁面色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惊讶。”方沁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詹彦青:“她老早就喜欢曹煜文了,曹煜文原本对她没什么兴趣,这件事情以后,裴夫人就安排曹煜文和她联姻了,曹煜文也没反对,后来对她还不错。”
“原来如此。”方沁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詹语白用那颗肾换来了曹煜文未婚妻的身份,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做出那么肮脏下作的事情。
呵……
曹煜文这个人,她、抢、定、了。
——
因为詹彦青的那番话,方沁连续做了一整夜的噩梦,起来时,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因此她化了个浓妆去上班。
方沁一到公司,就被梁聪安排到会议室做会议记录。
方沁抱着笔记本来到会议室门口,恰好与过来开会的曹煜文撞上。
曹煜文身旁跟了几个高管,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冷得让人发抖。
看到方沁,曹煜文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方沁:“裴总。”
曹煜文没理她,和几个高管进去坐了。
开会的时候,方沁全神贯注做着会议记录,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也没功夫去看曹煜文。
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男人时不时便会冷冷扫过她的脸。
开完会,方沁回去给与会人员发了会议记录,抄送了曹煜文一份。
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她便收到了曹煜文的回件:来我办公室。
第035章尽管骂
经验告诉方沁,曹煜文这回找她没什么好事儿。
前几次狗东西借工作未由刁难她的时候,都是让梁聪传话的,这一次却直接越过了中间的人,亲自发了邮件。
方沁合上电脑,去茶水间弄了杯咖啡,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去了曹煜文的办公室。
方沁将咖啡放到桌上,看着冰山一样的男人,“哥哥偷偷摸摸把我叫来,想干坏事呀?”
曹煜文目光寒凉,视线在她身上游走着。
她今天的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眼线上挑,那双狐狸眼看起来更勾人了,大地色的眼影闪着光,和她身上那条包臀裙一样刺眼。
目光停在她的胸口,曹煜文忽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情,他倏然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面前,不断逼近。
方沁万万没想到曹煜文会忽然发疯,昨天她好像没惹过他吧?
正忖着,曹煜文忽然将她按到了办公桌上。
草!
方沁疼得在心里骂脏话。
“昨天下午去哪里了?”曹煜文无视了她痛苦的表情。
方沁:“朋友生病了,去帮忙照顾。”
曹煜文:“你确定?”
方沁一头雾水,狗东西问这么多干什么,她不过是早退一次,大不了扣工资呗。
这是看她不痛快,随便一点破事儿就大做文章。
“确定。”方沁说,“我从来不骗人的。”
曹煜文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猛地拽住她的衬衫,用力一拽。
扣子崩开,胡乱散了一地,她的内衣和胸前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
方沁将身体往他那头贴着,巧笑嫣然,“哥哥想摸可以直说,我自己动手脱就好了嘛……唔!”
调情的话没说完,下巴便被曹煜文狠狠掐住。
“一晚上应付两个男人,你也不怕得病。”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方沁怔忡几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狗东西昨天看见她和郑凛叙还有詹彦青见面了?是派人跟踪了她,还是亲自跟的?
方沁沉默了半晌之后,再度笑了起来,那双狐狸眼,顿时风情万种。
方沁:“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她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过嘴唇,“像被妻子戴绿帽的男人,哥哥不会是把我当成老婆了吧?”
曹煜文:“你也配。”
方沁:“对啊,我不配,可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她反将一军,“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一晚上应付几个男人,都与你无关,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呢?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曹煜文的手转到了她的脖子上,方沁丝毫不退缩,她笑着说,“哥哥这样像是恼羞成怒哦,我会当真的。”
这句话让曹煜文冷静下来不少,他收手,向后退了几步,手指整理着领带。
想起刚才的失控,他的一颗心不断往下沉。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用短短几句话就将他刺激到理智全无,这个方沁——
曹煜文很快便恢复了平时的冷冽,“三天之内,如果你再不和詹彦青分手,我会把你和郑凛叙的照片和视频全部交给他。”
方沁:“好啊。”
曹煜文下意识以为她又在挑衅,哪知,下一秒却听她说,“昨天晚上,我就是找他分手的。”
曹煜文眯起了眼睛,满脸不信任。
方沁挑眉,“干嘛这么看我?不相信啊?”
曹煜文冷笑,否则呢,她以为,她在他这边有几分可信度?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只有詹彦青那种鬼迷心窍的人才会信她。
方沁露出委屈的表情,“哥哥的心思真难猜,不听话生气,听话也生气。”
曹煜文:“真分了?”
方沁点头。
曹煜文:“为什么?”
方沁:“因为不喜欢他呀。”
曹煜文:“你不怕我录音给他听?”
方沁散漫地撩着头发,“那哥哥就去给他听好了,最好让他恨我,日后也不要来纠缠我。”
她将胸口的头发撩起来,雪白的肌肤露出来,黑色的内衣与肤色对比鲜明,那展露无遗的曲线,看得人口干舌燥。
曹煜文平息下去的怒意,又涌了起来,“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方沁:“好伤心哦,哥哥总是把我想成那种满腹心机的女人。”
曹煜文:“别演。”
方沁委屈地瘪嘴,“好吧,其实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没变过呢。”
她扭着腰走近他,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吐息如兰,“我的目的就是嫁给哥哥,当哥哥的老婆呀。”
曹煜文不满地皱眉,动手要推她,却被她抢先一步抱住。
女人的脑袋靠到了他的胸口,像只小猫咪一样,“你是不是又要让我滚了?”
曹煜文:“原来你知道。”
“口是心非的男人。”方沁哼了一声,“激动成这样了,亏你说得出口哦。”
曹煜文气恼,口不择言,“除了发浪,你对男人没招了是么。”
“当然有啊……”方沁的手移到了他的皮带上,“招数很多,但对你,这一招一式足够了,对不对?”
曹煜文:“不要脸。”
方沁:“哥哥就尽管骂,我再不要脸,你还是看到我就把持不住,你未婚妻有这样的本事么?”
“我想她应该很无趣吧,否则你的身体也不会这么喜欢我~”方沁眨巴着眼睛勾引他,手钻进了他的衬衫,“反正衣服已经被你撕了,别浪费,我们来试试办公室play吧~”
方沁话音刚落,曹煜文便将她抱到了办公桌上,刚才她端来的那杯咖啡全部洒到了地上,黑色的咖啡液溅到了两人的衣服上。
方沁主动将腿缠上曹煜文的腰,曹煜文双手狠狠托住了她的身体。
记不清胡闹了多久,方沁后来太累,直接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曹煜文办公室的休息室,身上不着寸缕。
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方沁看着自己身上的淤青,骂了句脏话。
她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换上,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方沁透过门板,听见了詹语白的声音。
方沁的步伐不自觉放慢了一些,眉头蹙起。
詹语白在外面,她还怎么出去?曹煜文这狗东西还不赶紧把人弄走?
门外,詹语白喝茶的动作顿住,看向休息室的门,“我好像听见你房间有冲水的声音,有朋友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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