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抽纸耐心的站在姜清婉面前给她擦眼泪。
“南初姐，你别哭。”沈宴轻声安抚道，“你缓一缓，跟我说说，你因为什么心情不好，好不好？”
姜清婉只是双手环住他的腰不放，也并没有开口。
服务员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沈宴只是看见姜清婉哭了，上来安慰安慰人家。不然但凡要有点什么，之前为什么要离婚？
而且沈宴后来也谈过恋爱，也不排斥跟女生的相亲，根本不可能像是还惦记姜清婉的模样。姜清婉那副温和的模样，只是说适合娶回家，却很难让一个男人跟她风花雪月。
只不过下一刻，服务员瞪大了眼睛。
沈宴在哄了姜清婉一会儿之后，没有得到她的回复，最终怜爱的低头下去亲她的额头，顺着眼睛一点点往下，路过鼻子，而后亲上了姜清婉的嘴唇。
一个带着安抚味道的吻。
除此之外，服务员还感觉出了一种情意绵绵的意味。
片刻后，沈宴再次低声问她：“要不我先带你回去？”
她终于“嗯”了一声。
只是在沈宴伸手抱她时，她避了避，道：“我自己走。”
“可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沈宴好脾气道。
姜清婉率先往外走，而沈宴在她离开之后，脸色就变得异常不悦，服务员感觉到了几分压迫感，额头上渐渐起了冷汗。
沈宴不冷不热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想必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今天的事要是往外透露了半个字，后果你自己掂量掂量。”
只不过等到他走出去回到姜清婉车上后，冷意又消失了。
姜清婉这会儿的情绪已经缓和下去，沈宴把她抱到腿上，她也没有阻止。
“萧叔叔真的算是一个好人吧？”
沈宴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萧叔叔赞助过的人就有无数了，但凡是认识他的，就没有说过他一句坏话的，也从来不会跟人家争抢什么，他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你在生意上要是遇到困难，你去找他开口，他必然会帮你。”
姜清婉恍惚道：“你说他这一辈子，有没有干过坏事？有没有可能只是装的好？”
沈宴神色间全是不赞同的神色，但跟她说话的语气倒是和气，他道：“一个坏人，又怎么可能一辈子都装成好人。南初姐，萧叔叔也是你的长辈，你跟他多处处，就知道他有多好了。当年我父亲公司出现危机，也是他鼎力相助，不然也没有我的今天。”
姜清婉道：“如果他要是真做过什么呢，你会不会跟他一刀两断？”
沈宴略为停顿，然后颇为严肃和现实的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他对我们司家而言，都是恩人。”
他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司氏显然和萧氏，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彼此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沈宴是不可能背叛这份关系的。他背后的资本更加不允许。
姜清婉什么都没有再说。
因为她和沈宴之间走得越来越近，他教给她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自己也忙，很多时候回到酒店了，也得处理工作上的事宜。
姜清婉没有他忙，看他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便开口问道：“要不你手上那些项目，我替你过一遍？”
沈宴面色微闪，道：“这个我自己处理就行。”
“你不相信我？”姜清婉淡淡说：“也是，你的确应该防着我点。”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到一旁去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知道出神想着什么，那样子，有些疏远，沈宴扫了一眼之后，后续的工作就开始分神了。
过了片刻，他还是认命的站了起来，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挡住了电视，道：“南初姐，也不是防着你，就是按理来说，是不应该让任何外人看的。你要是想帮我检查，那就来吧。”
姜清婉很认真的看了他片刻，似乎在询问：这是真的？
沈宴道：“来吧，不防着你，我防任何人，也不应该防着你。你陪我一起工作，我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姜清婉无声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起身抱住他，不仅抱住他，还亲昵的吻了一下他的喉结，“他们说，这是男人的敏感点，一般女人都不能触碰。“
沈宴的脸色有些许红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忙去吧。”
两个人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处理着问题，姜清婉把沈宴手下的项目全部都看了一遍，说：“都没问题。”
沈宴道：“你放着吧，先去休息。”
即便那些姜清婉已经检查过了，他还是怕出错，重新又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什么问题，姜清婉检查得很细致。
等他回到床上的时候，她还醒着，沈宴便开口打趣道：“看来以后都可以交由你检查了。”
他这话也不是说说，之后一些事情也确实交给她看了，一连几次，都没有出问题。
沈宴便对姜清婉彻底放心下来，身边有人可以帮忙，自然是好的。
姜清婉跟萧总之后见面的次数就频繁了不少，时不时带姜清婉去见什么前辈。
他对姜清婉似乎也是喜欢至极，有一回酒精上来，拉着她的手对她道，“叔叔跟你有缘，南初以后就喊我一声干爹吧，这干爹似乎有些生疏，南初要不就直接喊我父亲，如何？”
萧总这么些年来，扶持过不少贫困大学生，但认女儿，还是头一回，旁人眼里都充满了艳羡。
只有姜清婉，心底只打哆嗦，脸上的客套几乎要维持不住。
要喊自己的杀父仇人爸爸，她说什么也做不到。勉强想开口应付过去，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来。恶心到她想将眼前的人撕碎。
她勉强的带着笑容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而萧总眼神锐利，和蔼笑道：“南初这是不肯？”
姜清婉头皮发麻，只感觉他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别无他法，正打算屈辱喊人，就听见宋横山开口道：“老萧，你认了南初，不认其他人，你这偏心，别害她到时候被人记恨。”
206
宋横山的话一说出口，萧葛便把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含笑道：“也是，这些个孩子，我都一样喜欢。不过南初从小没了父亲，我更加怜惜她些罢了。”
姜清婉在他们谈话间，默默的退开了。
很快她就接了个电话，就开始跟长辈们告别，道：“姑姑身体不舒服，我回去陪她。”
沈宴见他走了，没一会儿便也找了个借口遛了。
他给姜清婉打电话的时候冷静的开口道：“你姑父是怕你攀上萧氏这条关系，才急急出声打断。”
姜清婉笑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
“今天姑姑怎么了？”沈宴因为姜清婉对宋英芝的态度，也对她客气了许多。
“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我就不去你那边了。”
沈宴应了声，而是转身联系了私家侦探。
对方是在昨天告诉他，有事要找他的。
沈宴跟对方见面时，后者耐心的给出了一叠照片：“宋小姐汇款的那个账户，只是一家普通的孤儿院。每年宋小姐的转账，在五百万左右。”
侦探道：“不过，孤儿院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是宋小姐当年的医生。这医生，未婚，却有一个小孩。”
沈宴脸色微变。
……
宋横山是在饭局结尾，准备离开的。
但还没有走，就被萧葛给喊住了，“这就要走了？”
宋横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叶晨曦就拽着他的胳膊道：“宋总，咱们赶紧走吧，我真的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宋横山一脸无奈。
“让这丫头先去外头等着。”萧总开口道，“我还有事得跟你谈。”
宋横山只得留下来，而叶晨曦满脸不高兴的走了出去。
“我认那丫头，你怎么突然横插一句嘴？”萧葛问道。
宋横山道：“她机灵着，谁敢保证有一天她不会借你的力，夺走宋氏？哪怕不夺走，我也不愿养虎为患。”
萧葛笑道：“养虎为患，这词倒是在理。你说她是那人的女儿，她在一天，我始终不安心哪。你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消除我的心头大患？”
宋横山道：“之前的事，她不可能知晓，你大可以放心。”
萧葛却道：“有句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应该最懂这个道理，她的眼神，总让我心静不下来。横山，我年纪大了，一心神不宁，就容易发脾气。这名声呀，败坏不得。”
“你的意思是……”宋横山不动声色问道。
“夺妻之仇，他的女儿，你也忍了够了，人生中到处都充满意外，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横山沉思片刻，道：“我明白了。”
“你自己要是不愿意做，我便找别人。”他笑道，“认识这么多年了，总不好为难你。”
“这件事，恐怕还是我来的好。”宋横山沉声道。
……
宋英芝在家里看了会儿电视，就听见有人回来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姜清婉从外头走了进来，纳闷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姑姑，明天要是有人问起，您就说您今晚不舒服。”
宋英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姜清婉便回了房间，她拿出记事本，记事本上赫然写着“温湉——结婚——离婚——公司——证据”的顺序，记录的日期是一年半之前。
姜清婉拿起笔，在最后两步之间，写了些字。
她放下笔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宋横山回来。后他正在脱西装外套，余光瞥了她一眼。
宋横山的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沉重。
姜清婉走到他旁边时，听见他开口道：“他怀疑你了。”
姜清婉平静道：“他永远不可能放心我。”
“你的计划，恐怕得加快了。”宋横山转过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她冷淡道。
宋横山顿一顿，有些局促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以前都没有用心给你准备过，今年我也，给了准备了个礼物，我……”
“是吗？”她温和而疏离道，“不过即便是你给我，我也会丢了。你没必要做这些。”
她说完话，就转身走了。
宋横山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而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样悠长和心酸。
满腹心事，全部刻在了他几条皱纹里。
……
姜清婉回到房间之后，发了会儿呆。
然后她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时，又是宋横山。
姜清婉疏远道：“你还有事？”
宋横山借着聊叶晨曦的事，跟她多说了几句，他说着说着，声音里突然多了一丝笑意：“她跟你一点不像，但是她却跟你留着一半相同的血，这孩子，讨喜的很。”
姜清婉沉默良久，道：“你得用心教她。”
“我一直在用心教她。”宋横山道，“你吩咐的事情，我都会去做。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你可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不能算计她。”
宋横山脸上的笑意这才浅了些，又是一副复杂模样，很久后，他语气难辨说：“你还这么年轻，一辈子还有那么多时间要活，又怎么会不在。”
姜清婉跟他对视良久，谁都没有说话。
207
宋横山很快再次开口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你有什么愿望？”姜清婉突然开口问道。
她和宋横山的生日，又十分巧合的在同一天。
“我想吃一碗你亲手煮的寿面。”他在良久之后，小心翼翼的说。
姜清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宋横山也没有再等到她答复，便飞速抬脚回了房间。
她倚在门边，盯着他的房门，看了半天。
往后几天，她照例替沈宴看看合同，偶尔也会陪同去跟萧总吃几次饭，往常萧葛来这边的次数不多，最近倒是常来。
每次来，都必须叫姜清婉陪着。
这一回萧葛故意造谣姜清婉父亲出轨的事，笑道：“南初，你爸爸年轻时候也是个风流才子。”
姜清婉听着这些造谣，一忍再忍，依旧脸色有点苍白。
而萧葛只是直直的看着她，最后浅浅含笑收回视线。
姜清婉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之下，几乎快要支撑不住。即便有很好的演技，很多时候情绪在细节，都会所有暴露。
每次和萧葛见面后，她都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
姜清婉在回酒店的路上，忍不住四肢发寒，一个人等待沈宴的时候，时间也变得一场难熬，她很希望在这个时候，他能出现，跟往日一样，可以伸手抱抱她。
但这一天，沈宴回来的很晚，情绪也很淡，一进房间，整个卧室的气压都在瞬间冷却了下去。
“怎么了？”姜清婉蹙眉问道，“碰上事了？”
其实一连几天，沈宴的情绪都不对。
沈宴想起回来之前，萧葛朝他问，他是不是和姜清婉走得近，即便他否认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再加上她对他并不坦诚。她在他心里，始终蒙着一层雾。
沈宴其实一直知道，姜清婉接近他，怕是利用他的成分居多。
“没什么。”他敷衍的笑了笑。
姜清婉原本正伸手上去，想抚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这让她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南初姐，听说你一直在自助国外一家孤儿院？”
她收回手，“嗯”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沈宴回过头来看着她。
姜清婉在他的注视下，平静的说：“因为那些孩子很可怜，你可能不知道，早年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一辈子会过得有多艰难。我只是不希望他们，跟我一样。”
沈宴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原因了？”
姜清婉看了他好一会儿，偏开视线道：“沈宴，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沈宴没有再说话，只是进浴室洗了澡。
姜清婉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她的情绪有一瞬间特别崩溃，但她又慢慢把心里那堵保护自己的围墙一点点筑起来。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脑子里却不断播放着萧葛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样笑里藏刀，让她心惊肉跳。
很快沈宴就出来了，他身上只穿着一条浴巾，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姜清婉朝他走过去，想做一点事情，能够暂时把脑子里的人驱逐出去，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企图亲他，他却再次躲开了。
“累了，今天真的很累。”他说。
姜清婉双眼聚焦在他脸上，他脸上有疲倦，但很多时候，再疲倦，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件事。
“沈宴。”姜清婉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没有保持着笑意，她只是斩钉截铁道，“我想。”
沈宴却道：“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不是吗？南初姐，你对我有几分真心呢？但凡你对我有一点在意，你就该跟我说孩子的事情。”
208
沈宴的声音不小，尽管忍耐，但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怒意，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疏远。
姜清婉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她愣住了，随后平静问道：“什么孩子？”
沈宴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姜清婉，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姜清婉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姜清婉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司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沈宴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姜清婉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姜清婉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沈宴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姜清婉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姜清婉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沈宴，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沈宴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再次问道。
“没有孩子。”姜清婉抿唇说，“希望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件事。”
“你放心，谁还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计划得那么周密，在他们眼前流的产，谁还会怀疑什么？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上，才有所察觉。”他讽刺道。
只要她不承认，他确实也没有办法。沈宴只是心里确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种直觉，也是他对姜清婉仅有的了解，但证据，他没有。
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姜清婉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姜清婉无言以对，他起疑的起点，应该是顾泽元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再后来，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怎么提防他，说起过一些让他怀疑的话语。
“你早点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姜清婉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声清脆又冷漠的咔哒声，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就像只有脚下一片干净的地方，走一步，都荆棘遍地。
这一晚，她没有睡觉，沈宴也没有回来。
姜清婉在第二天早上，终于忍不了困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沈宴昨天丢在的衣服已经被放进了衣服篓里，显然他回来过，但是并没有打扰到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
按照姜清婉的经验，沈宴至少得气好几天，但是她她没法说。她一旦说了，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也相信，沈宴不会在外面瞎提这件事情。
不过姜清婉当天晚上也没有等到沈宴回来，她便也没有再回酒店。
再次见面，还是他在跟萧葛在谈什么事情，她就在远远看着，等看到她后，两人就闭口不言，显然是在提防她。
姜清婉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确定自己有很多事情，确实不能告诉沈宴。萧葛和司国山，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很久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随便怀疑呢。
她收回思绪，只是客气礼貌的喊了一句：“萧叔叔。”然后就识趣的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坐着。
沈宴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她身上，各处跟人聊天，等到姜清婉再次看到他时，他喝得有点多，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然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姜清婉跟出去的时候，发现沈宴正好站在外头抽烟。他不太抽，她也是隔了很久才又撞见一回。
沈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姜清婉在外头为了避嫌，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但今天她主动了一回，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句：“沈宴。”
原本倚在天台栏杆上的他，再次回头看她。
“今天等会儿回去吧。”她走到他面前，扬起一个求和的笑意，主动开口道。相关Tags:心情
